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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生,似水流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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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情,就是无可奈何,是恨不彻底,同时也痛不彻底,是离不开、抛不掉、舍不得,是咬牙切齿伤透五脏六腑,是豁然回头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想着想着,我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攥紧了衣服,也许我只是想要利用这种方式来将心中的那种疼痛给捏碎,尽管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动作,究竟有多么的可笑。可是,出了这样做,我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我害怕,那种不想的预感,已经充斥了我全部的神经,好像下一秒我就会崩溃一样。
“不!不要……”我看着显示她生命的仪器上,曲线瞬间变成了直线,不再有一丝的上下起伏,大声的叫了出来。听着医生宣告急救无效,我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涌出来。我总觉得路还有好长好长,可我却不知道,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尽头。
停尸间的门口,我和苏河对望着,她倚着墙站在那里,而我则蹲在墙的另一边看着她泪流满面。她的眼里,是静静的一片,就如同死水一样的没有涟漪。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她幽幽的叹息着,眉宇间有一种淡的如同茶气一样,却怎么也挥不去的那隐隐约约却又无处藏匿的一抹哀伤,“我早已经料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她像是在梦呓一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最终散入了虚空之中,就如同是被风吹过的灰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我是苏河,那个一直被夏天她当做你的替身的人。我想,在你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了然的答案了吧。”她说。
这是一个肯定句而并非疑问句,没错,我早就知道了她就是夏天口中所说的那个和我长得很像,一直以来被她当成我的替身的女孩。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找一看之下我们确实很相似,但她却比我美几千倍甚至是几万倍。
一丝犹豫划过她那墨黑的如同黑珍珠一样的眼眸,无数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瞬息之间千变万化,翻涌沉浮着,然后又徐徐湮没成一片空白,能看见的也就只有那黑眸更黑,浓的就像是劈不开的黑夜一样幽邃莫测,最终连同着她轻轻合上的眼帘一起又都消失不见了。我不得不说,她真的好美,就如同夏天一样,就算是美得凄凉,却依旧还是一种美。
在这样一阵死寂中,她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空空洞洞的,没有任何情感:“你知道吗,她曾经跟我说过,爱一个人,其实就是毁了原来的自己。她是真的很爱你,她也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因为她彻彻底底的毁了原来的自己,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穷此一生,她一无所有,苦心经营的一切,终究都随风而逝,仅剩下那锥心刺骨的疼痛。我宁愿这些疼痛都随风而逝去,因为这样的夏天,这样一个连同死亡的时候都疼痛着的夏天,我舍不得。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替身做了整整七年了,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无论我跟你长得有多么想象,我终究都成不了你。而她爱的,也只有你,一直都是你。我只不过就是一个在她对你那日益浓烈的爱恋之中苟延残喘的替身,仅此而已。他越是爱你,她对我这个有着和你一样脸庞的替身也就会越好,可我还是会忍不住的难过,我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爱她啊!可是,直至她死,她最爱的那个人终究不是我!”
“其实……其实我……我是一个变性人,这一点,你一点也不知道吧?就连是夏天她也不知道!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着变装欲的男孩,可就在一次便装的过程中,我见到了她,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但是她却深爱着身为女性的你,而我和你又是那么的相像,所以,我甘愿做你的替身,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的选择了义无反顾。我就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去变形了,你说我是变态也好,说我是神经病我也无所谓,我想要说的是,我对她的爱,就像是她对你的爱一样的深。我们都是走在执念这座独木桥上的人,只不过我们这座桥通往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我们都是普通人,不能不动情,也不能不留情,纵然是痛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纵使是不自由,那也无可奈何,只能一步一步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紧紧的抱住双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头只能挤出那种痛苦而又模糊的低吟,一股残忍的血腥味直接从心底涌上来,充斥了我的整个口腔。我知道,人的执念是非常可怕的,可我却不知道,它却可以可怕到这样一种地步。它让夏天选择了一条通往死亡的路,也让苏河宁可去接受一个可以让任何一个异性恋的男人都痛不欲生的一场手术。苏河她是极其深爱夏天的吧?若不是这样深沉的爱着她,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了这么久的替身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会爱自己,哪怕就连一点点的爱也无法施舍给自己的那种痛苦,不是深深爱着的人,又怎么能忍受呢?这不是爱她爱到了没有自己,又是什么?夏天她到底知不知道,就在她的身后,也有这样一个和她一样执念的女孩子,在无怨无悔的固执的等待着她的回头呢?石桥整理收集
“下一辈子,我希望她不要再遇见你了,苏沫。我希望她能够做一个天真而又有些迟钝的女孩子,然后遇见一个对她很好、很好,而且也很爱、很爱她的少年,然后人生一场。苏沫,你一定不知道夏天她这一生究竟有多苦,当初,她在选择那样对待梁景初的时候,就已经断了她自己全部的后路,她几乎把她自己的全部都赌了进去。我真的希望她能够傻一些,因为像是她这种聪明绝顶的女孩,明明参的透什么是最幸福的,却又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力量去改变这一切,这种痛苦……先知不如不知啊!夏天……”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在眼睛下面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就像是美丽的蝴蝶在扇动着透明的羽翼一样,更像是千年的雪莲,清冷却又那么的美丽。
她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知道,在她人生中这最后一次飞翔里,她快乐么?解脱了么?其实,我一直一直都是寂寞的,只是我从来都不说,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我究竟有多么的寂寞。我一直在期冀着,有一天她能够真心的对我,将我好好的放在手心里面珍藏,就像是我对她一样。我以为仇恨终究会慢慢淡去,伤痛也是一样,也许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她就能回过头来看见我了。可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我今生中最爱的那个人,却终究没有回过头来。”
“苏沫,夏天她没有错,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只不过是和她一样,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她的爱情太过于灼热,当它超过了一定得限度时,也就免不了灼伤了自己,同时也灼伤了其他的人。苏沫,我好爱她,我是真的好爱好爱她,也正因为爱她,所以即便是心伤到了这个样子,竟还是希望她能够施舍给我一点点的温存!苏沫啊,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了吧,难得这世间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纵然我们相距几万里,只要是照镜子,就还是能看到你,所以,我是忘不了你了,也就忘不了这件事,也忘不了夏天……”
最后,她无声的合上了眼,空灵的说:“苏沫,我其实真的好嫉妒你,也好恨你!”
chapter 65
夏天死之后的第三天,苏河就离开了这津城,她说她要去维也纳继续进修音乐。顺道被她一起带走的,还有夏天的骨灰。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父母的,但她确实是做到了,她带走了她,同时也带走了她这一生中全部的过往。这样的话,苏河她真的会快乐吗?我不知道,也许在她的心中,这样就可以放任的去认为自己就是夏天心中的挚爱,可以永远沉溺在那流光飞舞着的眸子里,永远的快乐下去了吧。她也会永远的记住她吧?夏天她是死了,没错,可是她还鲜活的活在苏河的心中,不曾离去,并且永不离去。
她走的那天,津城下起了雨,好大好大,就像是从天上倾盆而出的一样……
“苏沫,夏天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我不会忘记她的,我要带她一起走。因为若是连我都忘了她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死了,我不想她死,所以我会永远记住她,让她好好的活在我的心里。”说着说着,她忽然笑了,这是从我见到她这些天以来,她第一次对我笑。
“苏河,大家都会幸福吧?夏天会,你也会,我们大家都会幸福的吧,是吗?”我说,眼里满是水华,稍微一动,她们就会掉下来,我轻轻的半闭起双眼,将那一抹湿意锁在了眼中,“苏河,我们是不是都可以去到那一个叫做幸福的地方呢?”
“也许吧!”一个不知道结果的答案,她说。接着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我抱在了怀里,说:“爱一个人,究竟可以让我们傻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呢?我们就不要再去仔细想这一个问题了,因为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参悟,终究还是弄不明白的。夏天她不会再痛了,真的,再无悲伤,再无疼痛,这样对我来说,其实就已经够了。而对于我自己,我并没有奢望其他的什么,我只求在我死之后,可以看到她站在彩虹桥的尽头等我,这样真的就够了。我和夏天一起打造了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很幸福,真的,其实,也就仅仅是因为在那个世界里,我和她在一起。可是呀,这个世界在她突然离开之后,便就出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弥补起来的大洞,甚至透过这个缺口,我能够清楚地看见那里面又黑又灰的角落。”
她轻轻的推开我,眼里满是我看不穿的韶华,“苏沫,其实你很幸福,有那么多的人都深深的爱着你,就连身为同性的夏天,都是那样深深地爱着你,可事实上,你幸福吗?不,我干肯定的说,你并不幸福,你过得很辛苦,是不是?正因为有这么多的人都深爱你,所以才会有那些黑暗中才会滋生的嫉妒与仇恨,你才会身处于这种矛盾的局面。但是,苏沫,我虽然 也是嫉妒你,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够幸福,因为你幸福了,夏天就幸福了,而夏天的幸福,就是我毕生中所追求的。我该走了,带着她一起走,有些眷恋可是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守护的,守护心爱的人,虽然很累人,也很扰人,可是却会感觉很幸福。是吧,顾安臣,梁景初?”说完,她再一次的笑了,笑靥宛如一朵凄美而妖娆的黑蔷薇。
“这转瞬八年,又或许有更长的时间,你义无反顾的爱着她,无非还是求一个她能回头看到你,然后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一起去看细水长流。”梁景初说,“你将她一起带去维也纳,其实也无非就是想要告诉自己说,她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也许在你百年之后,还能跟你‘生虽不同寝,可死而能同穴’,是吧?苏河,一个好姑娘,所以,你也会幸福的,因为在你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叫做夏天的女孩,她会陪在你的身边,然后,你一生中所追求着的、那个叫做幸福的东西,终有一天会是属于你的。”
她转过头,呆愣愣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惊,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说“梁景初,你说对了,你真的说对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在我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我不停歇的在追寻着的东西,而它的名字……也确实是叫做——幸福……”
“走吧,时间到了。”一直沉默着的顾安臣忽然说,“我送你过去之后,把你安顿好就会回来,你放心,我不会逗留太久的时间。”
“安臣哥,我自己去,好吗?你不要担心,我会过得好好的。”她说。
“不行,我不放心。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你们两个安全的送到哪里去。”他说,是两个人,还有一个永远活着的夏天。
“那好吧,我妥协。”她说,“那么,苏沫,梁景初,我走了,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去,没有给我开口道别的机会。我看着她那决然的背影,忽然在心里用其了一阵不舍和疼痛,我开口叫住她:“苏河,你还会回来吗?还会回到这津城来吗?我不想在我想念你的时候只能照镜子,那镜子中虽然有着和你相似的容颜,可那终究是冰冷的,永远都不是你。苏河,我们还能够再见面吗?还会吗?”
她朝前走的步子忽然顿了一下,终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淡淡的说:“也许吧!”接着又继续朝前走去,仍是不肯回一次头。
在她的回答中,我几乎听见了一直梗在她喉咙里的呜咽。
也许吧……
又是这样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难道苏河她终究也是我生命中又一个过客?……我不知道。
“苏沫,我们也走吧,我送你回去,孩子们还在家里面等我们呢。”梁景初对我说。
我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跟在他身后静静地离去。可在我的心里,似乎总有些什么,在我不经意之间又快速的溜掉了,让我怎么都抓不住。我不知道究竟还要溜走多少,才算是一个尽头。溜走了,也就是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终究也只是在心里留下一大片空白,无论怎样做,也都还是填补不满那些空洞。直至一个洞又接着一个洞。幸福果然是隔着玻璃的,看似很美丽,却又无法触及,而且她美得脆弱,稍微一碰就碎掉了。
喜欢我,就是喜欢上了绝望,是么?爱上一个人,就是彻底的毁了原来的自己,是么?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因为,我害怕。
我这一生,与他们几个感情上的纠葛,怎么都厘不清,最后还使得夏天死去,苏河决然离开。我不知道我们在这个百转千回的关系中,都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到底谁才是救赎,谁才是救赎,而究竟谁才是恶魔?这个问题,大抵拼尽我这一生,也都是想不通的吧?又或许在我们之间,没有一个救赎,全部都是对方的恶魔?我不禁想起了夏天她说的那句话,这些痛被一点一点的撕成了几千、几万片,最终全都报应在了我的身上,我要穷此一生才能还清,又或许我要生生世世来还此生的债。大概这都是报应吧,我应得的报应吧?不能原谅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不是别人。
夏天她走了,她真的走了,从此在这苍茫的天地间,再也找不到那个叫做夏天、如同玫瑰一样妖娆却也带着满身刺的女人。在她活着的时候,为了我,她亲手一根一根的把自己身上的刺都拔光了,可最后,一切都结束可之后,消失的却只有她。死了就解脱了,是么?我也不知道。可我不行,我没有解脱,大概我这一生都是无法解脱的,只得一步一步的深陷,被这厚重的枷锁牢牢锁住。我是真的不能解脱的,只要我还存在于这尘世上,我就是没有办法解脱的。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窗子,仍有风打在我的身上、脸上,留下硬生生的如同刀割一样的疼。虽是这样,可我仍是任性的不肯将车窗关上。我靠在座椅上,抬头仰望着天,在那一晃而过的枯黄树叶间,偶尔我会看见一两朵飘过的云,心里面不听歌泛起雾一样浓浓的忧伤。在这一朵朵洁白的云层之上,可有一个叫做夏天的人?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春天,所有的悲伤就都会消失呢?会的吧?一定会的吧?石桥整理收集
就在我浑浑噩噩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稚嫩而又甜甜的低唤:“妈妈,到家了,快下车吧。”
chapter 66
在我的生命里,一个有一个的人,来到了我世界的边缘,却又在我无法离开他们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又离开了我,一如夏天,再如苏河。
我以为,自那件事情以后,我身边的那些人们,那些我爱着的人们,就不会再离开我了,然而,就在苏河带着夏天离开后四个月的冬天,在十一月的瑟瑟寒风中,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的爸爸和妈妈,也因为车祸离开了我。
那天,天非常的冷,当时我正和顾安臣吃着午饭,小QQ温顺的窝在我的脚边,对,没错,我没有说错,跟我一起吃午餐的那个人,不是梁景初,而是顾安臣。在她们离开之后,我并没有再和梁景初走到一起,不能否认的是,我确实是深爱着梁景初的,深深地爱着,一直都没有改变,但是,我已经答应了顾安臣,我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的。而且,我并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跟梁景初在一起,毕竟已经过了七年的时间,这七年间除了我对他的爱没变之外,其他的都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也许,也许,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苏沫,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过来?”顾安臣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汤问我。
“我妈前几天打电话过来,说近期不过来了,还说两个人要去过什么甜蜜的黄昏蜜月。对了,我问你,我妈她什么时候认了你这么一个干儿子?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停下了筷子,笑着反问他。前几天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问她儿子最近好吗,我一时好奇就问了,于是老妈也就说漏了嘴,说自己认了顾安臣当干儿子。
“早就是了,怎么单就只有你不知道呢?我这不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么?干儿子娶亲女儿,这不就是亲上加亲了嘛,你说对吧?”他说,“咦,苏沫,你电话响了,不会是妈妈吧?”
“不是,不是妈妈,是十三弟。”我说着,接过电话接通了说:“喂,十三弟啊,有什么是吗?”
电话那头的苏梓珏一直沉默着,沉默了好久之后,在我以为是他不小心按到了手机,而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跟我说:“姐,你快些回来吧,我叔叔和婶婶出了车祸。”
我的耳边嗡嗡直响,我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我笑着说:“苏梓珏,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好吗?”
“姐,是真的!”他说。
我一时间难以接受,差点一失手将手机扔到了地上,幸好顾安臣扶住了我,将我死死的搂在了怀里,才使得我没有摔倒地上。我深呼了一口气,问苏梓珏:“梓珏,我爸爸和妈妈现在在哪间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
“姐,不在医院,在家里。”他又说。
“你不是说出了车祸吗?怎么又说在家里呢?苏梓珏,你跟我好好的说,我爸爸妈妈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他们到底在哪里?”
“姐,你答应我,一定别着急啊,听见没?我老是跟你说,我叔跟我婶出了车祸之后,送县医院抢救去了,但是抢救无效,已经接回家里来了,现在在家里堂着呢,灵棚的事情也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快些回来吧,行吗?叫我安臣哥送你来,不然我去接你也行。姐?姐你还好吧?姐……”我什么也听不见,也许听见了,也许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隐隐约约的还能感觉到有人在叫我。
我就倚在顾安臣的怀里,动也动不了一下,话也说不出来,就那么呆愣愣的拿着手机,讲不出一句话来,眼里满是湿意,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有流回去了。眼睛里面只剩下干涩涩的一片,生疼生疼的,哭都哭不出来,就那么哆哆嗦嗦的倚在他的怀里,脑子里面“轰”的一下炸开了郭,什么都想不出来,脑海里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想不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安臣接过了我的电话,说:“梓珏,我在她身边,你放心吧……恩,我会把她带回去……你说在家里?好,我马上带她回去。我先去学校把孩子接回来,恩,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只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家门口。好多的人,我十三个兄弟,九个嫂子,三个弟媳,都在那里。昔日里那大红门,现在已经被灰纸挡住了,门上还插着一个灰纸帆。我不敢走进去,我害怕我进去看见我的父母就躺在那里,躺在冰冷的门板搭成的临时堂上。
我站在门口,呆愣愣的,动也不肯动一下,周围的人似乎在跟我讲话,可是我听不见。忽然,我想起了些什么,推开一直扶着我的顾安臣就冲了进去。是骗我的吧?是吧,是吧?不顾人和人的眼光,(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冲到堂着我父母的房间,看见遗体化妆师正在为我的父母做最后的装扮。他抬了抬头,看见我进来了,有抬眼看了看我的十三弟,见苏梓珏点头后,才迅速的帮他们装扮好,用白布将我父母的脸盖住,退离那个位置。
我走过去,看着躺在白布下面的两个人,怎么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父母,跟我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九年的父母。说我骗自己也好,说我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是我就是不肯相信,也不敢去相信。我将我母亲冷冰冰的,甚至早已经僵硬的身体抱在怀里,任凭身边的人说什么,也都不肯放手,这是我身边最后的几个人了,我放不开,即便是我死,我也不希望使他们死。
“苏沫,放手吧,让叔叔婶婶好好走吧!”大哥对我说,说完接着来拉我的手,打算将我拉到一边,让化妆师继续为他们换衣服。
“不!我不要,谁都不许动我妈妈,都走,都走开,我妈妈没有死,才没有死,你们离我爸爸远一些,我爸爸睡着了,你们会吵醒他的。”我歇斯底里的朝他们大喊。
“苏沫……”似乎是顾安臣的声音。
“走开,都走开!”我大叫着,不管我面前人到底是谁,都不准靠近我的身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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