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狩猎指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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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白龙哀怨的眼神，白浅交代了上净轩继续监督白龙扎马步和练字，然后跟东风夙去储物舱查看物资。

其实所有的东西在光脑上都有详细的记录，包括日常的消耗，智能机器人分分秒秒都在尽责地统计着。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要亲自过目，用到的时候才会顺手，比如武器。

白浅来到这个世界，随身携带的只有一把软剑，不过这软剑是她的压箱底，不是关键时刻不会用上，而且这个时代的机器都太过凶猛，她十分担心一不小心就把它弄坏了。于是她寻思着要找一把合适的兵器带着傍身，但星际并不兴刀剑，想找一把好的兵器，实在比登天要难啊。

果然，一整个武器库里，装的全是枪械，长的短的，大的小的，无所不有，其中更不乏各种经典收藏，白浅兴趣缺缺，东风夙却双眼闪闪发亮。

“这是米卡罗大师的成名之作。”

“司亚大将的爱枪！神的右手！”

“14000原子光枪！”

“草！上净轩你永远不要醒过来了，老子要霸占你的狩猎号！”

“做梦！”T9没好气地哼一声，然后从一堆乱七八枪支里挖出一把古铜色的暗纹复古光枪，“我想这个应该适合白浅。”

白浅接过枪，只见巴掌长的枪身精巧细致，上手很顺，她试着对远处的靶子扣动机板，却意外看到枪筒瞬间延伸出去两倍，然后枪筒劈成两半分开，缩回枪筒内，锋利的长刃便暴露在空气中，铮铮含光，即使在阴影里也透着一股冰冷致命的杀气。

☆、057、暗月之纹

好奇特的匕首！

可是为什么要做成枪支的形状？

知道她的疑问，T9解释道，“远程的时候可以使用子弹。匕首是为近战而设计的，材料很特殊，由当初做超级机甲的实体剑剩下的珍贵材料提炼而成，绝对的削铁如泥。”

东风夙凑过来，“这不是上净雅的匕首吗？”

“算你小子有眼光。”

“上净雅是银河系唯一的战争女神，后来战死了。”东风夙简要地跟她解释道，“这把匕首很出名，曾经削了好几个大议员的脑袋。”

T9苦笑，“它叫含光，名剑配英雄，能用的起的人恐怕没几个。”

好东西，白浅不客气地收下了，不过还是挑眉戏谑他一句，“多谢抬举。”

“不客气，只是希望你能活得久一些，别现在轩轩恢复之前挂掉了。”

“……”她现在就想拿T9试试这把匕首的历害！

最后东风夙也选了两把枪，虽然他一再保证会归还，不过那都是好久以后的事了，谁还记得呢，死无对证的。

下一个目标，冰库。这是白浅最关心的，因为冰等于水，等于生命。作为一个自然人，就算可以饿上十天半个月也仍然离不开水源。而且冰库深处就冻结着那些A计划团兽人。他们已经全部死亡，T9将他们的身体全部冰冻起来，等全部装上人工系统之后，就可以顺利把他们改造成“智脑兽”。

这个疯狂的想法还在实验当中，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具尸体……听起来有点恶心，但不得不承认人类的每一次突破都离不开T9这样的变态科研者。

几十具男性躯体赤/裸着陈列在冰层里，他们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仿佛只是睡着一般，在透明的冰块里很是宁静祥和。走到最右边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了一个明显瘦弱的少年独自蜷缩在角落里。

“是他……”她想起来了，那天那个被他救过的少年！

少年的侧着身，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背部的弯成一道优美流畅的弧度，长长的头发自然地披散在他身上，将他衬得更加瘦骨嶙峋。他的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而是微微磕着，像是午后惬意的假寐。这一脸的释然淡漠。让人难以想象他在进入冰冻的时候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还是死了啊……”白浅觉得有些遗憾，那时候双眼爆发着火焰的少年，像极了杀戮中的飞鸟，让她当场就颤抖了好一会，于是才决定要救他……

“刺青。”东风夙是站在另外一边看的这块冰，轻易就发现了少年手臂上的刺青图案，“咳，和你身上的一样。”想起当日她在他面前脱下衣服的豪放做派。他的耳根都不禁有些发热。不是没见过女人，但是像白浅这样让他这么感兴趣还不能碰的女人，真是没有。

白浅狐疑地绕过去，目光扫到那个刺青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暗月……

这是暗月的刺青！

这是巧合，还是这世上本就还存在这样一个组织！？

“把他弄出来！快！”

T9指挥机器人过来把冰块搬到金属床上。顶上的大罩子落下来，在升起的时候，冰块已经全部化成了水，快速从金属床两侧的凹槽流干。少年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手臂上滚落，清晰了整个暗纹。

她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刺青的每一道细小的弧度及色彩分布，呼吸渐渐加重。

这个手法。没有看错，就是这个手法！

她飞快地将脖子上的玉佩解下来，小小的温玉拿在手上竟有让她种烫烧的错觉，怎么拿都拿不稳。最后一咬牙将玉佩贴上去——完全契合！

“怎么？”两个人都好奇地看着她这一系列古怪的动作。

“你们不懂。”强忍住心中那股就要喷涌而出的情绪，她将玉佩收起来，一手拂过少年的眼睛，让他的眼皮安然合上。“T9，帮我查一下这个图腾刺青还有哪些地方有。”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暗月还没有消失，三万七千年前的暗月，并没有消失！

“行。”能让白浅重视的东西，他当然要重视，现在她可是战舰上最大的boss。

从冰库回来之后，白浅的心情一直都不能平复下来。一想到暗月还存续的这个可能，就浑身热血沸腾。这种感觉，就像在沙漠里迷了路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有绿洲这样的传言，以至于不管是真还是假，也要拼了命去寻找！

“白龙，你过来。”

白龙正在苦逼地蹲马步，只觉得这一声召唤宛如天籁，撒欢儿跑过来，却因为蹲了太久双腿发麻，不小心就跌倒了。他也不是什么三岁小孩，爬起来就是，可还是习惯性地水着一双眼，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更加可怜一些，如此白浅会摸他的头吧？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想象中美好的安抚没有落下，倒是被人提着脖子狠狠掀了一下脑袋，训道，“路都走不好，丢浅浅的脸！”

白龙咬牙切齿：上！净！轩！

他今生最大的怨念就是没有生成一只火龙，不然他一定将这个可恶的傻大个喷死！呵气也要呵出火星子将他喷成灰烬！

“你别老是欺负它了。”小家伙看起来挺可怜的……不过想想当初它还是龙形的时候被东风夙抓着尾巴当风车转的样子其实更过分吧？她无奈地笑笑，将娃子抱到膝盖上，捏住他的手脚，仔细地端详起来。

筋骨奇佳，灵根秀异，确实是一块璞玉。

只不过问题是，他不是人……

人的躯体最长也不过七八尺，当神功大成，却可寿与天齐。呼风唤雨。

那龙呢？龙加上暗月神功，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会直接升级为神龙？

这个想法把她自己都逗乐了。不过确实也有心要教授这个小东西武功，因为他虽是银龙，却只能治愈，自保能力太弱。如果日后他表现得好，她还可以把衣钵传给他。

“白龙，以后叫我师傅。”

“好。师傅！”

白龙的眼睛眨啊眨的，他不知道白浅为什么要他喊她师傅，但是他知道白浅的话就是天，白浅的话就是命。他要誓死尊崇！

白浅面上波澜不惊，摆出为人师长的样子，暗地里却欣喜不已。这是她有生之年收的第一个徒弟，没有拜祭，没有敬茶，没有跪礼，江湖中那一套繁文缛节都被她抛得一干二净。就像当年师傅对她那样。

白浅，以后你叫我师傅。

好。师傅。

漂泊的心一下有了归宿，从此以后她的生命开始点亮、燃烧，即便往后的日子里他除了教授自己武功完全不为她打点日常生活，她也没有丝毫的委屈。因为她知道师傅收她不是为了把她当宝贝一样呵护着，而是要赋予她强大的力量，坚韧的人格。和顽强的生命力。

生命，必须千锤百炼，才会璀璨光华。

白龙，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她在心里如是道。

狩猎号开始进入了航行轨道。在离开IR星系之后会进行不下百次的坐标迁跃，这个过程并不好受。所以T9叔叔提示大家要好好享受迁跃之前的美好时光。不过就算要飞离IR星系还是得花很长一段时间的，预计大概3到4个月左右……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好好地调教上净轩，他可不能这个样子回到银河系。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全面了解他的过去，这问题不大，T9那里有他从小到大的成长记录。T9没有作假，一半是因为上净轩自己对她说过实话，一半是他希望白浅多了解一下真实的上净轩……

就像上净轩自己说过的，他的身世背景非常复杂，父亲是星将，母亲是兽人，他是人与兽的结晶。和普通人类的出生不同，上净轩是卵生。他自己破壳而出之后，第一形态并不是人类婴儿，所以被迫进行了基因改造。

基因的植入给他带来的直接影响是很多东西他不用去学习，天生就知道。传奇从此开始，四岁坐上“太子”宝座，九岁随父亲征战上阵杀敌，十六岁组建自己的军队，二十岁获得议会席位……天才与传奇，无数的光环与荣耀，他几乎是全星系所有年轻人的典范，每一次出场都让少年少女们尖叫追捧。

可是这一切的背后，要付出多少代价？

在他完成知识吸收之前，他的世界是没有光的。当时还没有知识芯片这个东西，所以他全年都戴着包住眼睛的虹膜机，大脑无时无刻不在被迫接受知识的强制植入。他的整个幼年时代的所有回忆只有一片漆黑，以及被植入知识的那种恶心与眩晕感，这对于一小孩来说，非常惨烈。等他学完了整个世界的知识，银河和米娜的星际大战爆发，在同龄小孩还在母亲怀抱里撒娇的时候，他的机甲生涯正式开始。魔鬼式的训练，血与死亡的刺激，没有感情只有指标的机器人教官……

看完前半部分之后，白浅只想用四个字来评价的他成长史：惨不忍睹。

相比之下，她练武功也很苦，不管刮风下雨也都没日没夜在赶工，可是她至少是有自由的。

上净轩却不，他的生命与思想全部被掌控在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手中。

白浅不禁感叹，“这样一个父亲，真是奇葩。”

T9不以为然，“如果不是这样艰苦的训练，轩轩的骨头早就风化了。上净家族号称银河系第一坟墓，家族内斗……啧啧，你以后会懂的。”

☆、058、调教的最高境界

血蛊的幻心之术其实只是一场精神上的欺骗，并不会影响中蛊人本身的能力。但是上净轩的心智却回到了六岁的时候——他接受家族训练之前，他正忍受着虹膜机折磨的时期，这一切都说明着，关乎家族的东西与军队的事情，完全被安全地封锁起来，没有人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任何东西！

高科技与血毒蛊的碰撞，居然会产生这么奇妙的效果。

而上净轩的心智就算回到了小时候，他的成长速度也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每天都会有新的知识从他脑海里蹦出来。他开始会问白浅，为什么他是成年人但却什么记忆都没有。后来他学乖了，自己用战舰的光脑进行查询，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他知道怎么操作机器测量自己的身体数据，他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多少年，掌握了多少技能……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恢复。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从来都不会怀疑白浅，在他的认知里，白浅就是天，是神，他活着就是为了，白浅。

但是每一件事，它都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它所织构的网才能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幻心之术最长用的欺骗手法就是患者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某一个人，而且是单方面的爱，他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要知道，爱与身世是没有关系，爱与时间更没有冲突。所以白浅可以放任他找回所有从前在银河星系的记忆，因为这与爱情一点冲突都没有。

再说，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巫蛊之术，所有的传说都灭失得一干二净，他死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上竟然埋藏了这样诡异离奇的东西！也不能怪她阴险恶毒。她本不想用这一招，他却将她逼到了绝境！

往后这些天，白浅一直在陪上净轩看他以前的训练、战斗视频和一些专访、采访。上净轩的眼神越来暗淡，他知道了自己有一个辉煌的过去，可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看自己的纪录片就像在看别人的电影一样，毫无感觉。而视频里的那个人，生活完全被冰冷的机器所占领，没有教他毛笔字的白浅，也没有调皮捣蛋的白龙。这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而且那个人太优秀，他觉得与现在的自己有着天壤之别，下意识地会认为白浅会看不起现在的他……

“你会想起来的。”白浅在旁边轻声道。

“现在也很好啊，”想起来，意味着重新身陷阴谋算计里，重新进入那个钢铁世界。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定让人觉得没出息。让人很失望吧。他小心地观察着白浅的脸色，小声补充道，“我会重新学习机甲和战舰的，所有以前会的东西，我都会学回来。”

白浅欣慰地点点头，习惯性地抬起手。他立即像白龙一样将脑袋伸到她手下。白浅怔住，心道这手势是鼓励白龙养成的习惯，什么时候上净轩也这么懂配合了？不过也不好收回去，再怎么说她现在是他的主人。给宠物顺毛什么的还是必须的。于是用力揉了好几下，使劲揉。他的头够大。头发却不硬，揉起来竟然比揉白龙的手感要好啊……

咳。既然是宠物，那调教必不可少。

怎么调教？说实话，她还真没玩过这一口。在光脑上泡了两三个小时，她浑浑噩噩地出来。

光脑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宠物（人宠），他必须会编程、懂制造、搞基因；知道开战舰、驾机甲、抢要塞；能赚钱、有人脉，抗得住压力，上得了锦床，喝得起十万星币一支的高级营养液；知进退、懂礼数、能周旋、攻心计，对外冷面无私，对内情意绵绵绕指柔；忠诚、强大、彪悍、智慧、坚韧……翻译成古文就是他一定具备十八般武艺七十二才艺，穿得流光战甲脱得芙蓉暖帐！

让白浅晕的不行的是，这么厉害的人都要做人宠了，世界未免太疯狂了点吧？在她的认知里，强大的人就是人上人，一个宠物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就没有依附于别人的必要了啊。然后光脑回答她，这是调教的最高境界，让比你强大的人匍匐在你脚下做你的奴隶。

让比你强大的人匍匐在你脚下。

这个想法充满了诱惑，但是，没有人可以比她强大。就算目前有，将来也不会有！

她倒没有阴暗地去扼杀上净轩的进步，只是更加勤快地练功。加上有暗月刺青对她的刺激与激励，使得她信心爆棚，练起功来事半功倍，竟隐隐有突破的趋势！但她不敢贸然闭关进修，因为没有秘籍的指导，稍微出点差池极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或者前功尽弃！所以往后的日子里，在没有拿到秘籍之前，她只能练练基本功，维持现状。

白浅当然会心存不甘，明明就要突破了，明明只差一脚就要进入那个神秘未知的圣殿……

秘籍，一定要尽快找回来！

和往常一样，白浅练完功先去查看一下白龙的功课。不过今天白龙和上净两个都没有在仿古厅，她回头按了一下视频，T9报告说两只正在指挥室学习呢。结果白浅到了指挥室就看到上净轩正在跟东风夙讨论星图，而白龙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集成板上蹲马步。

“浅浅！”现在上净轩看到她总是欣喜不已，他非常乖巧地跑过去帮她拉开椅子，端茶倒水，递上供她解闷的小型光脑，末了送出脑袋等待鼓励。这一系列的动作，白浅已经习以为常，不习惯的是旁边的两个。他们一个看着上净轩长大的，一个曾经一起上阵杀敌，上净轩这副忠心大狗狗的模样，实在让他们……习惯不起来！

同样觉得不习惯的还有白龙，要知道，从前白浅只摸他的脑袋只对他一只龙笑，现在呢，这个该死的上净轩，不仅霸占了他的福利，还整天以白浅的嘱咐为借口虐待他，更在私下里用武力威胁他以后不准讨好白浅！他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三声草泥马！他有时间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站桩。更过分的是，在上净轩这个卑鄙小人的提议之下，白浅居然还同意用集成板取代木桩！

集成板不同于木桩，它的**之处在于所有电阻都是椭圆椭圆的金属皮，只要他脚心出点儿汗，立马就会滑倒。滑倒的最严重后果不是被那些密密麻麻的电针刺到，而是要加倍站时！

类似的虐待手段不胜枚举。自从白浅得知他吸收了知识芯片之后，就再没把他当小孩儿，各种非人的训练接踵而来，蒸药缸、柔筋骨、拼手速……上净轩这厮在白浅面前谗言，说什么白龙实在太废材，一般来说龙化成人形都会是成年人模样，只有白龙这种弱爆的情况才会变成豆丁，所以不用担心会把他训坏，而且如果不能让他重新化形，他这辈子就废了！

这些道理白龙当然是知道的，因为龙的记忆已经苏醒，他自己也在暗自着急。但是被上净轩这么赤/裸/裸地揭开，他会觉得难堪，不能忍受！总而言之，他这一生最恨的人就是上净轩！恨死恨死恨死恨死了！

上净轩假装没看到白龙身后那团怨念，走过去拍拍他的肱骨，恐吓道，“姿势，再动一下要加时一小时！”

白浅抿唇一笑，当做没看到。

“差不多要走出IR了吧？”因为战舰挂着大联盟的标志，所以一路畅通无阻，航行进度竟比预计的要快上许多。

“嗯，”东风夙看着台上的星图，有些遗憾，“还是没有完成这份星图。”麦哲尔大星系团，比银河星系团要大上四五倍不止，单是IR星系都可以跟银河星系有的一拼。

“这个地方是错的。”上净轩指的图上的某个小点说道，“这应该是两个连体星。”

“你怎么知道？”

“自然反应。”他知道很奇怪吗？上净轩觉得很多东西很自然地就在他脑子里了。

东风夙觉得很奇怪，今天在排布星图的时候，上净轩一直在说自己错，说得好像IR是他家后花园一样！“上净，你以前没有来过IR，你主攻的是米娜那一片。”

白浅淡然道，“他以前或许研究过呢，是不是。”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捏着茶杯，里面的水微微地晃了一下。

她是现在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上净轩人类意识被封锁，那么兽性会觉醒吗？如果他变成绿眸绿发的那个“四不像”，他的意识会回来吗？而且资料显示他毕生都在为米娜星战呕心沥血，根本不会指向兽人这边，现在他毫不犹豫地咬定东风夙的错误，只能说明，他天生就知道，因为他身上流着兽血！

上净轩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不过听白浅说他研究过，他立即点头表示他确实研究过！然后暗地里微微汗颜地想着，要马上找时间去研究兽人的星图，深入研究！

☆、059、银河，王者归来

狩猎号终于飞出了IR星系，战舰背后的星系团在宇宙中呈现出一种瑰丽的宝石红，一层层漩涡着，竟有几分玫瑰绽放的姿态，璀璨光华里浸染着血一样壮烈的美。

三人并肩站在隔窗前，平日里努力筑起的伪装在这离开的一刻显得苍白脆弱。

最沉默的莫过于东风夙。东风雁的死……不，他不承认她已经死了。

他已经记录了坐标，如果找到诺曼尼斯号后依然没有她的消息，他会返回来，把这片星域都翻一个遍也要把她找出来！

“全体成员请注意，本舰将在十五分钟之后进行IR至银河航行的第一次星空迁跃，迁跃过程可能会给人体带来强烈不适感，请各位做好万全的准备。现在倒计时开始！”

“白浅白龙，去那边坐好。”东风夙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上净帮他们把位置固定好。T9；注意监控，把你的身体丢到舱里去，意识转移到核心系统里，要是有点半差错老子日了你！”

上净轩不用他说也知道该怎么做。战舰的迁跃可能会引发舰内磁场暴动，并且战舰的重力状态会暂时消失，如果防护措施做得不好，人体的脆弱的血脉会直接爆破。

确认专座里铺上了舒服的靠垫，包括隔热层，离电层，磁场自动调控器，紧急救生装置，这些一样都没有缺，他才让白浅坐进去，然后将头盔放下来。头盔并不黑暗，里面有光屏，也可以通过透明隔板看到外面的情况。

上净轩把试图爬上去跟白浅一块儿的白龙拎下来，“小废材。快点变回龙形！”

“不变！”白龙固执地往白浅的座舱爬，又一遍遍地被上净轩拎下来。

“你不变我就切了你的小弟弟！”

“你切了我还有菊花！”

“菊花也一起爆掉！”

这对话听得东风夙满脸黑线，菊紧蛋疼。一人一个爆栗，“当谈判无法进行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用暴力方式解决，就像这样。”当场示范，啪啪啪扇了几大巴掌，最后把娃子甩到墙壁上，只见他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后终于本能地化成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