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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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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立马脑袋一缩,噤口不言了。

郭嘉抱着臂,那让人后背发毛地眼神儿盯着来传话的人。

可怜那传话的亲兵,肠子都悔青了:他到底是哪辈子倒霉,摊上了这么个差事呢?祭酒大人他不是什么善茬儿啊!司空大人,闲着看热闹很容易出事的!

当事人蔡妩倒是挺乐呵,仿佛没听到郭嘉那阴测测的问话般,语调柔和地来人说:“告诉司空大人,就说蔡妩今日受教了。劳他老人家提点,蔡妩以后定会更加贤惠大度。”

亲兵直眉楞眼地听着蔡妩让传的话,几乎是飘着出了军师祭酒府的。

而等他出了门,蔡妩就起身绷着张脸往卧室走。郭嘉跟在身后着急地凑到蔡妩跟前:“阿媚,主公他们是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蔡妩故意板着脸,硬邦邦地回答:“我知道。”

“那你走这么快干嘛?”

“我在听曹公的话,要大度贤惠。不给夫君添加挂碍!正要好好休息,不打扰夫君你和别人的良辰美景呢!”

郭嘉闻言立刻急了:“你跟貂蝉到底说了些什么?你不会真准备把我往外推吧?”

蔡妩顿住脚,继续绷着脸,摆出一副冷淡样子,对郭嘉此举不言不语。

郭嘉心里“咯噔”一声:这果然是生气了。

郭嘉几步跨到蔡妩脸前头,左右瞟了瞟发现没人看着才小心翼翼地拉上蔡妩的手。

被挣开,再拉住。再挣开,再拉住。

最后两口子你来我往好几回,终于意识到这是一种极其幼稚的逗乐方式的蔡妩才强忍住无意,绷着脸,冷着眼,没好气地看着郭嘉。

郭嘉边扯着蔡妩的小手捏啊捏,边垂着脑袋偷偷瞟着蔡妩问:“阿媚,你生气了?”

蔡妩继续冷着脸不搭理他:她就是真跟貂蝉把什么话都说开,两个女人心里都明白彼此没啥利益纠葛。但是对着郭嘉,蔡妩还是觉得这混蛋欠收拾!去年那歌舞姬的事才过去多长时间,他就又开始办事不过脑袋的招惹侍妾。这回是貂蝉,那是人家姑娘聪明,不愿意在这事上纠缠。下回要是换了别人,谁能保证还能这样无波无谰的解决?不对,还不是无波无谰呢,至少曹操和郭嘉那些看热闹的同僚们就巴不得郭府里起点儿波澜,好让蔡妩替他们出出那口被郭嘉在下邳窝囊住的恶气。放弃武将尊严满是流氓习性围攻人家的做法,即使回头再想也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啊!

郭嘉见蔡妩不理会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发慌了。他抓着蔡妩的袖子,把蔡妩的手置于自己心口之上,盯着蔡妩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阿媚,我跟貂蝉真的没什么!你得信我!”

蔡妩挑着眉毛,拉长声音不置可否地反问:“真的?”

“真的!”郭嘉口气笃定的回答!

“那你怎么会跟……”

“那真只是权宜之计!我都把话说得很开了。不信你去问她。”

郭嘉语速略快地跟蔡妩辩解。一双清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蔡妩的脸色,唯恐错过她一丝表情变幻。

蔡妩被那双眼睛盯的心头发紧:老天爷的,这么多年过去,她对这双眼睛照样还是没有一丝免疫力,只要他这么静静地看上她一会儿,她就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脸色泛红。

蔡妩觉得这样自己很没出息,在恶狠狠地瞪了眼罪魁祸首后,问道:“此事暂且记下!下不为例!”

郭嘉忙不迭地连连点头,伸着右手指天发誓状保证:“肯定没有下次!啊,不对,是绝对没有下次!”说完他就放下后,一把搂住蔡妩,把下巴卡在蔡妩肩窝处轻轻地说道:“怎么可能有下次呢?这一回就够我心惊肉跳地后怕了。我可是真担心你把我赶出去,书房的夜里冷冷清清的,都让我还错觉自己其实还在军中呢。”

被郭嘉抱着的蔡妩开始还不乐意地胡乱挣扎着,到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蔡妩眼睛眨了眨。放弃挣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状地安静了下来。等到郭嘉手脚不太老实地顺着她脊背往下滑时才无奈地嗔了郭嘉一眼,轻轻地退出郭嘉怀里。

郭嘉怅然若失地看着蔡妩,眼睛水汽汪汪,语气可怜巴巴:“阿媚,我饿了。”

“我这就去吩咐厨房。”蔡妩仿佛完全没听到他意思。

“我想吃你……做的素粥。”原本一句露骨的情话到了嘴边,硬是让蔡妩给瞪了回去。

蔡妩满意地看着郭嘉收回前言,一扭身走到门框处,抛给郭嘉一个千娇百媚的笑,扶着门,声音娇柔慵懒,透着无限诱惑:“我去给你做素粥。”说完就动作麻利的消失在门口,留下郭嘉在房里邪火不下的干转悠。

可是等到蔡妩把清粥端上来时,郭嘉又眼睛一亮,浑然忘记自己刚才之事拿素粥当借口的事,很是欢乐地接过碗勺,喝下第一口后,在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笑。

蔡妩看着那种透着傻气的笑意疑惑不解:“你笑什么?不好喝?”

郭嘉摇摇头:“不是。只是在高兴。高兴这是你亲手做的。给我的。而且只是给我的。”

蔡妩一愣,随即心里甜甜地低下头:让一个精明的男人露出一种满足的傻笑绝对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眼前这个男人,刚还被貂蝉说成是鬼谋百变,行计非常的智者,现在就仿佛亿万个普通男人一样跟她说:我只是在高兴,高兴我媳妇儿这碗粥是专门给我做的。

对着这样的郭嘉,蔡妩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陷在里头,想出都出不来了。

她在郭嘉喝粥的档口凑到郭嘉耳边,拿满是诱惑地声音问郭嘉:“想我了没?”

郭嘉手中勺子一抖,“唰”的一下回过头。眼睛闪光地看着蔡妩。蔡妩笑意暖暖地回视他。

郭嘉马上会意,粥碗一放,一把把人搂过抱起,在蔡妩的惊呼声中,朝着卧室里间走去。蔡妩手环在郭嘉脖子上,脸上泛着淡淡地红晕:她又不是木头做的,两口子半年多不见面,她不想他才有鬼呢。

郭嘉有些心急地把蔡妩搁在榻上,榻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先撕扯蔡妩身上的衣带了。

蔡妩亮着眼睛边不甘示弱地揪扯郭嘉衣襟,边语气恶狠狠地警告:“等会儿不许穷折腾我,晚饭时候还要……唔……”

蔡妩话都没说就被郭嘉那亲吻堵住了嘴,两舌交缠间,蔡妩软软地放松身体,手攀着郭嘉后背,胡乱地勾扯着衣角衣带。

郭嘉对着这样的蔡妩最是没辙,他强压着心底的邪火。喘口气,抬头小意温柔地吻上蔡妩的眼睛,那双杏眼此时波光粼粼,乌黑明亮的眼珠像是浸在水里的葡萄,里头清晰地倒映着他自己。眼睛的主人好不羞怯地向他传递着相思和深情,专注而深沉。郭嘉觉得蔡妩那样的眼神简直就是活活勾人的,他那些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制在她跟前比一张薄纸还不如。

郭嘉来回的吻着蔡妩的眼睛,复又去吻她的鼻尖,唇角,一下,两下,却怎么都不够,单纯的亲吻根本没法慰藉相思之苦,所谓小别胜新婚绝对有它不容置疑的道理。两个人在开始的温柔耐性将要告罄时,终于决定撕掉矜持,在一场最酣畅最直接的灵肉结合。

可惜这衣服扒了一般,外头就传来柏舟那一贯的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郭嘉眼睛暗了暗,咬咬牙直接对蔡妩说道:“不要理他。”

蔡妩拱在郭嘉肩头,有些迟疑地停下亲吻动作,从嘴角到郭嘉的锁骨间拉出一缕银丝,显得暧昧旖旎:“会不会有什么事?”

郭嘉咬牙切齿地对着门外喝问:“什么事?”

柏舟几乎是带着颤音说道:“先生,有两位徐州来的将军到咱们家了,其中有位棺材脸的高顺将军非说你拘押了他的故友,要您立马放人呢。他人已经闯到咱们府里了,就在大厅坐着呢,先生你是不是去应对一下?”

郭嘉闻言“哐”的一声砸了下床板。脸色阴郁地直起身,对着门外吼道:“让他等着!”

他身子底下蔡妩则在闻言后晃了晃脑袋,抵着郭嘉肩膀说道:“等什么呀等?高大哥都到家里了你还装什么装?说来,要不是貂蝉姑娘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是有这么迫降过人家呢。”

郭嘉拿起桌案冷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后才稍稍平息下心头乱拱的小火苗,挑着眉口气不善地说:“我又没有骗他。你不是确实在我手上呢吗?是他自己理解成拘押,有什么办法?”

蔡妩才不要理会这男人,在这种时候被打断好事,没几个人心情舒爽,啥反应也没有。她要表示理解,实际上,她自己也觉得上不去下不来的特难受呢。

蔡妩躺榻上深吸几口气,才指着床头置物的衣柜:“把衣服换了,赶紧去见客人吧。我随后就到。”

郭嘉气呼呼地扯出衣服,套上以后,“呼”的一下拉开门,边往外走边系着衣带,脸色之难看,气压之低沉,让来往仆人都自动退避三舍。

等到了客厅里,郭嘉才吸口气,端出一脸让人看着嘴角抽搐的笑意,目光平静地扫向来人。

来的不止有高顺,还有他曾经见过并且聊的还算投机的一位英武的年轻将军:张辽张文远。

张辽见他进来的时候对着他友好的笑了笑,抬头拱手说道:“辽不请自来,冒昧造访,还望奉孝勿怪。”

郭嘉很上道地还礼客套:“哪里哪里,文远刚来许都就能到嘉家中造访,嘉可是荣幸之至啊。”

张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跟郭嘉说明来意呢,一边的高顺已经略过寒暄,单刀直入:“放人。”

郭嘉笑意盈盈地抬头,看着高顺轻笑:“高将军这是哪里话?难道嘉当真拘押了你的什么人不成?”

高顺继续惜字如金:“蔡妩。放了她。”

郭嘉挑着眉毛,转身走到坐席坐下后抬手示意二人入座,结果是张辽从善如流,高顺照旧立在原地,不依不饶地盯着郭嘉。仿佛不给他一个明确答案,他休想转移话题,

郭嘉眼睛眨了眨,一派欠揍表情地呵笑着说:“这恐怕不行。高将军这是难为嘉了。”

他话音落地,高顺依旧面无表情闪着眼睛。但坐着的张辽却微微皱起了眉:“奉孝拒不放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郭嘉摇摇头,挑衅地看着高顺坦率道:“没有。”

张辽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解地看着郭嘉:“既如此,奉孝何不卖个面子给高将军呢?”

郭嘉眨着眼睛,很是认真地摇头:“别的面子还都可以卖,唯独这个,恕嘉无能为力。”

他说完就发现高顺的脸色黑了黑,瞪着他的眼神也凶了一些。估计若不是估计今后已是同僚,高顺很可能会一步窜过来抓他衣领子。

张辽也站起身,舒展了一双剑眉,神色郑重地跟郭嘉说:“实不相瞒,奉孝手上这名女子,不光是高将军故友,还曾是辽救命恩人。有俗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并州一别后,辽对这位恩人可是记挂的很。兵荒马乱间时这位恩人是音讯杳无,辽当年派去颍川打探消息的人手,皆被有人不着痕迹地暗暗阻断,而等到这种阻断消失以后,颍川又戎马近郊,再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今番既然得知恩人在奉孝府上,心急之下,就上门叨扰了。”

张辽不说这话时还好,一说完这话,郭嘉的脸色立马沉了沉:他还不知道除了高顺那事,他家阿媚跟张辽还是旧识呢。听文远意思,好像他家阿媚还真办过这事,不想是张辽为了从他手里“救人”故意编造的。

郭嘉满是无力地叹了口气:逗也逗够了,绕圈子也绕够了。不止绕够了,他还无意间知道了自家媳妇儿故友不止一个呢,除了那个面瘫寡言的高顺,这位看着干练有礼的张文远亦是其中之一啊。

想了想,郭嘉决定照实摊牌:“文远言重了,嘉不放人不是不为,而是不能啊。两位口中所言蔡妩正是……”

“内子”两字还没说出来,整好衣服一身红装的蔡妩已经聘婷袅袅迈来了正厅,人未到,声先至:“奉孝,可是高大哥来了吗?”

150、意阑珊庆功宴后

说着蔡妩就一步踏入了门内,转过头,抬眼就看到了被晃的一脸呆滞的高顺。她眨着眼,很狡黠地笑着问高顺打招呼:

“高大哥,别来无恙呀。”

高顺眼角抽了抽,表情难以置信地盯着蔡妩,仿佛在怀疑眼前人的真实性。

蔡妩站在那里笑意盈盈地任他打量。实际上她也在打量他:多年不见,经年老友容貌已改,只是秉性依旧:还是那么不*说话,还是那么不苟言笑,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只是今天这所见太过出乎意料,竟然让他一时没了反应。

倒是郭嘉盯着高顺看蔡妩的眼神儿浑身不爽,一把拉过蔡妩,指着正面色复杂地张辽介绍道:“这是张辽张文远将军。”随即又转过头对张辽补充刚才未完的话:“这就是内子了。”

蔡妩顺着他的手势好奇地看向张辽,心里嘀咕着:嗯,不愧是后来的五子良将之首。单这股锐意内敛,如藏锋入鞘般的英气,就够她另眼相看的了。不过……这人看她的表情怎么有些……等等,她怎么觉得他看着有些面善呢?

蔡妩眨眨眼,在脑海里费力的搜索了一圈后,迟疑地抬起手,指着张辽拿一种飘渺的语调问他:“你说,你是……张……张文远?”

张辽无奈地笑着点点头,随即转口问道:“蔡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忐忑和期待,顿时让蔡妩觉得自己像是招惹了人家黄花大闺女后又看到新欢,不再搭理人家的负心汉。

蔡妩被自己骤然冒出的想法惊了一下,眨着眼解释:“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像我早年……呃……见过的一个人。不过你们应该不是一个人。他……呃,手下凶巴巴的,很讨厌呢。”

张辽表情纠结了一下,正迟疑自己是不是要告诉她其实她想到的那个还真就他本人时,就听旁边已经恢复常态的高顺声音毫无起伏地岔了一句:“文远他本姓聂。那次以后,才改姓张的。”

蔡妩“啪”的一把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张辽,小手抖啊抖地指着人家:“你……你……”

张辽苦笑着点头承认,然后表情肃穆地对蔡妩长身一礼:“当年辽手下多有得罪,蔡夫人勿怪。”

蔡妩无措地避过张辽的礼,头脑发蒙地转看向郭嘉求助。

郭嘉直刚才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事情进展,虽然还不清楚当年张辽和蔡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明确的推断出那事显然不会是什么愉快事。至少,他知道后绝对会觉得不愉快!他正心里琢磨要不要回头问问蔡妩的时候,蔡妩已经把求助地目光扫向他了。

郭嘉眨着眼,故意不搭茬,只用表情示意蔡妩:你惹的,你处理。

蔡妩气的咬牙:那要你是干嘛的?

郭嘉别扭的一扭头,带着几分不情愿跟张辽“大度”地讲:“文远这是哪里话?内子当年相救之事不过举手之劳,文远不必如此挂心。”

张辽微微眨了眨眼睛,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失落,但很得当地控制住自己后转移话题说道:“救命之恩,自当回报。以后蔡夫人但有差遣,辽必定万死不辞。”

蔡妩一愣:但有差遣,万死不辞?我的老天爷呀,这话传出去不得让曹操以为我们家跟你结党营私呢?再说,你当年那事我现在想想都还有心理阴影呢,我也得敢差遣你呀。

蔡妩摆着手,慌不迭地摇头:“不必不必,真的不必。我那时候只是……”

她话没说完,郭嘉就笑眯眯拉拉蔡妩袖子,开口“劝”道:“阿媚,文远一片诚心,你又何必拂了他心意?”张文远是个能耐人,虽然他还不知道他和他家阿媚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很好的判断局势:对于这样一个人的人情,真是不欠白不欠。世事无常,谁能保证哪一天他们就真的不用张辽帮忙?

而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个正为了老友考虑的高顺,高顺捋了捋胡子,思考了后转向蔡妩,面无表情地建议:“确实不必太过推辞。”

蔡妩傻了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们到底清楚不清楚我当年受的心理压力有多大?“聂”公子在我眼里就是终极BOSS啊!这印象现在都还没改过来呢。还有,高大哥,你那一张棺材脸的绷着给我好意提醒真的让我觉得哭笑不得啊。话说当年你虽然也挺面瘫,但好歹还会偶尔笑笑,现在可好,笑都没了,就剩一副木板脸了。

蔡妩心里无限腹诽,郭嘉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张辽转移话题:“二位此来许都,可有落脚之处了?”

高顺不出声,只微微点了点头。张辽倒是实在:“主公已经着文若先生安排了。”

郭嘉了然地“哦”了一声,然后眨眨眼睛,看看还在纠结中的蔡妩后,轻叹口气,善意地提醒高顺两人:“几日后庆功宴上,恐是徐州诸位与许都众将的第一次正式会面。若是别人还都好说,只是两位曾经在下邳败过刘玄德,挫过关云长,甚至元让、妙才也在二位手下吃过亏。若庆功宴上出现什么,二位还需小心应对。”

张辽眯了下眼睛,瞄了眼蔡妩后,带着丝感激和了然地点头应下:其实他很清楚,郭嘉的提醒大半是看在高顺和蔡妩有旧的面子上说的,他可能还是个顺带的。自古来降将和旧有将领之间都有一个不短不长的磨合期,磨合期弄好了,自然就是一家人;磨合期弄坏了,那后果……可就真是自家窝里斗了。

高顺自然也明白这意思,也晓得郭嘉这是善意提醒,只是这人长久绷着习惯了,咋被俘虏许都军时碰到的不是钟繇那样的君子,就是曹昂那样的仁者。像郭嘉这样摸不透,看不清,胡搅蛮缠不知所谓的还真是头一个。郭嘉给他感觉不亚于当年张辽给蔡妩的感觉“真是即压抑,又气愤还有些不知所措。

因此高顺在明知郭嘉好心后,也还是带着丝戒备地看着他,然后一转身,相当自然地跟蔡妩点头致谢了。蔡妩被他这一谢弄得发懵:她刚才一直走神,以至于错过了几人对话。等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郭嘉心里暗笑地看了她一眼,很体贴地指指门外,替蔡妩解围:“阿媚,荥儿是不是要醒了?你是不是去看看。”

蔡妩正觉得自己杵着尴尬呢,听到郭嘉这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转了脸,跟高顺、张辽两人告罪后,慌不迭地离开了客厅。留下高顺、张辽跟郭嘉继续分析许都如今的境况和二人即将面临的问题。

几天以后的庆功宴,当真出现了郭嘉曾经预想到的局面。

酒宴间,本是其乐融融之景,却硬是被曾经在徐州之战里吃过亏,再过跟头的武将们搞出一种竞赛气氛。期间高顺和张辽等人被许都大大小小的文臣、武将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稀奇古怪的刁难。各种明里暗里,听得出听不出的敌意善意也纷至沓来,几乎要将徐州那些降将们淹没在酒桌宴席上。而高顺和张辽两个原本就比较出挑的人物的酒桌上更是厉害的紧,一坛酒刚下去,另一坛就紧接着跟上。架势看着根本不像是敬酒,喝酒,倒像是斗酒,拼酒一样。

可怜高顺这滴酒不沾的人,竟然为此破了先例。全程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在夏侯惇的第一杯酒杵到脸前头时,只淡淡扫了一眼,随即接过来面无表情的一干而尽。夏侯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紧接这又给他满上,然后又被一口干尽。再满,再干。喝到后来,敬酒的和旁边看热闹的都有些受不住:高顺这人已经干脆利落喝了四五坛,别以为这是他酒量大,实际上他在开始不久就不断出门,而等回来时脸色更是刷白一片,眼睛水汪迷蒙,有经验的一看就是刚吐过的样子。这情形着实让人担忧的很。可真等到下一杯酒到面前时,高顺还是会淡淡地扫上一眼,然后眉头不皱的一饮而尽。到宴席中时,许都那几个已经不忍再灌。而夏侯惇更是一把扯下高顺的杯子,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后,颇为不甘地骂了句娘,然后粗声粗气地吼了句:“老子没说的了!服了!”说完就拎着坛子站起身,不再为难高顺,而是回到自己座位旁跟找郭嘉麻烦去。

郭嘉那天也是被灌了不少,万幸他有个海量的好底子,再加上灌他的都是自己人,玩笑居多,到真没有像对待张辽他们那样的刻意为难。所以郭嘉那天倒是很幸运地正常地走着回家了。

只是到了家里,蔡妩才发现,其实自己老公还是不太正常的,不然他不会一回来不是跑他们自己房里,而是一头钻进了书房。

蔡妩听到柏舟回报时皱了皱眉,自己亲自端了厨房备好的醒酒汤,贤惠体贴地往郭嘉书房送去。

推开书房门,蔡妩才发现郭嘉其实一点儿没有醉酒倒塌的兆头。反而一言不发地侧对着门,面向窗台一动不动地站着出神。蔡妩轻唤了他好几声,也没唤回他的神志。

最后无奈的蔡妩只好放下托盘,走到郭嘉旁边去叫人,却诧异地发现郭嘉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里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脸上也带上了遮掩不住的内疚和悲悯。

蔡妩慌了慌神,轻轻地拉了拉郭嘉衣袖:“奉孝……你怎么了?”

郭嘉回过头,目光里依旧带着一股飘渺,像是才注意到蔡妩的到来一样,声音轻若叹息地喊了声:“阿媚……”

“下邳百姓……无辜啊……”

蔡妩闻言,身体发僵地怔了怔:果然,他心里是有芥蒂的。不管是在徐州貌似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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