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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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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上官玄睿被削了兵权,要想复仇,唯有兵行险招,和青姝璃联手!

而青姝璃当着众人的面诬陷自己是西罗国细作,不止可以轻而易举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又可以成为救梦华王朝于危难的大恩人,倒真是两全其美!

青荷做了伤害自己的事,陷自己于如此境地,自己是该恨她的吧。

可是此时此刻,浅浅已经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何样的感觉了。

她是青姝璃盗取明月珏的棋子,那青荷便是上官玄睿用来陷害她的棋子。说到底,她们都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青荷对她的欺骗,就像她对玄锦的欺骗一样,都是有苦难言,被逼无奈。

面对另一个自己,她又如何能真正恨得起来!

浅浅心中苦苦一笑,看着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的青荷,终究是于心不忍。

她所做的种种,不过都是被上官玄睿所迫,为人子女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被自己所连累?她本心并不坏,只是跟错了主子。

况且,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如此想着,浅浅在心中轻叹一声,缓缓说道:“青荷,你起来吧。”

青荷闻言一喜,连忙止住了抽泣,却仍是跪在地上,连连摇头:“主子,青荷犯下滔天大罪,不敢奢求主子原谅,留着这条贱命就是要跟主子禀明一切。如今心愿已了,青荷只求一死谢罪。”

浅浅默默看着她半晌,缓缓道:“你已经知道错了,也救了我一命,就算是功过相抵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后还留在我身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吧。”

又转头看向萧婉晴,恳求道,“姐姐,青荷已经孤苦伶仃,上官玄睿必然也觉察到她的失踪,若现在赶她出宫,必然凶多吉少,就留下她吧。”

萧婉晴微笑着点头:“好,还是妹妹心肠好,宽宏大量。以后还让她在你身边伺候。”

青荷闻言,已经感激涕泪,一边磕头一边忙不迭地说:“多谢主子不杀之恩,青荷日后定当全力服侍主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主子的恩情。”

“青荷,以后不要再叫我‘主子’了。”浅浅心中一痛,微微皱眉,勉强说道,“就叫我‘小姐’吧。”

“是,青荷以后都听小姐的!”抬手抹了抹开心的泪水,青荷欣喜的有些不能自禁,激动的小脸通红,对着浅浅拜了又拜,这才起身在一边伺候。

浅浅看向床边的萧婉晴,蹙着黛眉,不解地问:“姐姐,你如何又成了虞妃娘娘?”

萧婉晴温婉一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轻柔地说:“浅浅,你还记得姐姐曾跟你说过的良人吗?”

见浅浅点头,萧婉晴眼中的柔情和暖意愈发多起来:“他就是西罗的皇上墨辰。我们初遇时,他还是太子。后来不辞而别是因为西罗皇病危要赶回去主持大局。他做了皇上后,一直未曾忘记过我们当初的誓言。等他派人去接我时,我已经被青姝璃抓进了皇宫。因为古夏守卫森严,又不能强攻,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二十天前,他接到密报,青姝璃要带我前往梦华,他才派人准备在半路上救我。只是没料到,青姝璃一路上戒备森严,他们无从下手。直到明城,青姝璃不能带重兵进皇宫,又加上封后大典在即,他们才趁夜偷袭琉璃阁,趁乱将我救走。”

146 余生陌路,为爱成痴(3000+ 求订阅)

“我得知你遭遇不测,便派人四处打探,听说你被太后放出宫,便在皇宫附近寻找。言睍莼璩后来,下人们刚好在护城河畔遇到了和青荷,当时你受了重伤,已经不省人事……”

萧婉晴又忆起当日的情形,心中一阵酸涩,眼中温热,声音里便带了几分哽咽,真是不敢想象,倘若当时再晚一步,她可能就真的永远失去这个宝贝妹妹了。

浅浅静静听着,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一双美目痴痴地盯着放在被子上的手,好半天才幽幽吐出一句:“那我现在,已经身在西罗国了吗?”

“嗯!”萧婉晴看着妹妹,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隐隐不安的神色。

心一瞬间下沉,浅浅颓然无力地靠回软枕飚。

原来,自己真的离开了明城,离开了梦华。那是不是也如太后所说,这辈子都不能与玄锦再相见?

玄锦!

浅浅脑海中蓦然闪现过这个名字,心头便涌起一阵钻心噬骨的痛镦。

手下意识地摸上头发,却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发了疯似的一把抓住萧婉晴的手,再也顾不得胸前的剑伤,急切的几乎哭出来:“我的发簪呢?我的发簪呢?”

是不是掉进了护城河底?

一念方过,浅浅已经停止了所有的疯狂,静静呆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目光空洞,俨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萧婉晴轻叹一声,起身离开,又回来,声音依旧轻柔,却透出淡淡的忧伤:“浅浅,你说的发簪是不是这个?还有这个坠子。”

视线里,一支水样冰凝的菊花簪静静躺在她洁白如玉石的掌中,旁边还有一枚平安扣,上面刻着的“城”字极其清晰。

浅浅一把抓过来,如获至宝般紧紧抱在怀里,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总算有了一点点慰藉。

“浅浅……”萧婉晴看着妹妹,忍不住轻唤一声,声音里透出不安和疼惜,“他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湿透了,我给你换了衣服,簪子和坠子虽是完好无缺,却被冷水浸泡得像冰一样,我就帮你取下了。”

浅浅这才回神,抬起头,满是感激地看着她,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姐姐,谢谢你!”

萧婉晴微微一怔,眸中的疼惜之色更重,她柔柔地笑着,爱怜地摸摸妹妹的秀发:“浅浅,你是姐姐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自家姐妹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目光落在那被纤纤玉手紧紧攥着的簪子和坠子上,忽的一暗,眼中神情变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耳边却传来无力疲惫的声音:“姐姐,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好好好,太医嘱咐过了,你的伤需要静养,先好好休息……姐姐稍后再来看你……”

萧婉晴站起身,扶着浅浅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后,携了一众宫人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绯颜阁。

外面天气晴好,风和日丽,可是她的脸上却布了一层轻轻浅浅的愁。

浅浅的人是回来了,可是她的心呢?

无奈地轻叹一声,刚要迈步前行,却被身后猛然窜过来的人影阻了脚步,她定睛一看,却是青荷跪在自己面前,急急肯求:“虞妃娘娘,就让青荷留下来照顾小姐吧!小姐现在这个样子……青荷看着难受……”

“连浅浅都原谅了你,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计较什么呢?我现在成了西罗国的虞妃,不能时刻陪在浅浅身边照顾她,有你在,我也可以放心了……”她看向青荷,轻轻抬了抬手,“你起来吧……”

“谢娘娘!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姐的!”青荷连连道谢,不胜感激地目送着那群人离去,转身拐进了一侧的膳房。

她知道,小姐现在还不能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她也不敢过分奢求,只想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小姐,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无论如何,小姐今天都对她网开了一面,这已然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她相信,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

偌大的寝宫内顿时又恢复了宁静,不,是可怕的寂静。

浅浅静静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头顶的雕梁画栋,泪水不知不觉濡湿了眼眶。

“玄锦是不会再见你了。他那么爱你,你却狠狠地伤了他的心,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太后的冷漠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耳边,仿佛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狠狠剜着浅浅的心。

她知道,即使再爱上官玄锦,自己也不能再和他相见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如今,天长水远,相逢已是奢望。

她只能默默在心里与他说:“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相思之苦,痛彻心扉,余生漫漫,唯有她自己默默体会。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死了就是解脱,或许上官玄锦便不会再恨她、怨她。可是如今,她却活了下来。

是天意如此吗?

浅浅不知道。

“玄锦啊玄锦,我是不是应该就此将你忘记,重新开始?”心中默默哀叹,浅浅手指用力,紧紧握住了掌中的水晶簪和平安扣。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原先是她和上官玄锦共同的希望,而今也只能是奢望了。或许,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连奢望都是不可能的了。

无论如何,命运的车轮已经转动,再也无法停下来了。

也许,从明天开始,一切将会慢慢地发生改变吧!

三生石上,究竟是谁和谁在前世就定下了今生的盟约——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结果如何,谁又知道呢?

谁也不会知道了。

************************

浅浅的剑伤一天天好转,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

心上的那道伤口也开始逐渐愈合,但是愈合得那么肤浅,往日留下的她和上官玄锦之间的一点蛛丝马迹,脑海里蓦然闪现的一个镜头,耳边突然回旋的一句话语,都会刺激它,使它再次崩裂,血肉模糊。

她知道,时间是医治创伤最好的灵丹妙药;可她也知道,时光悠悠,即使可以涤尽千种伤痛万种疤痕,也无法弥补今日今时自己所受的万般苦楚和辛酸。

哪怕,时光将伤口的鲜血涤荡到只有依稀可见的绯红色,上官玄锦也会蔓延成她胸口的一滴朱砂痣,清晰地印在岁月的长河里。

浅浅知道,西罗皇凌墨辰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他对萧婉晴又情深意重,不止晋封她为虞妃,还赐住紫宸宫。

紫宸宫,那是西罗国皇后的寝宫啊,凌墨辰登基后皇后之位便一直空着,虞妃的荣宠加身意味着什么早已不言而喻。

尽管身在病中,外界的众说纷纭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浅浅默默看着萧婉晴和凌墨辰琴瑟相携,拥有羡煞旁人的金玉良缘,总会不时想起自己与上官玄锦的点点滴滴,便愈加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心痛难当。

她固执地带着玄锦送的结发簪和平安扣,却过起了迥然不同的生活。

在这种面目全非的生活里,浅浅愈发清晰地知道:自己和玄锦,正在渐行渐远……

昨日种种,本该皆如尘土,随风而散。

可浅浅却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些深入骨髓的点点滴滴。

那么长久的时光里,他们相依相恋,她的每一个记忆里都是他的身影,可是此刻之后却要背负余生陌路的凄凉,而后的日子里,她要用多久才能将他的身影一点一点地从生命中抹去呢?

她终于发现,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才是度日如年。

孤枕难眠的夜,思念便如潮水,瞬间涌上心头,像盘丝洞里的妖精,将她紧紧束缚。

而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无喜无悲,无欲无求。(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她总是不经意地想起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反复轻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然后,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如果,她和上官玄锦只是停留在晔城街头最初相识的那一刻,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今后的刻骨铭心?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如跗骨之蛆的爱怨纠葛?

可她,终究克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他。

夜深人静的时刻,浅浅总会静静坐着,轻轻抚摸着手背上的齿痕,默默垂泪到天明。

凭着记忆,她写下了《相思赋》的曲子,并让萧婉晴教会了她。

每个寂静的黄昏,浅浅都会携琴上高楼,弹那首《相思赋》。

相思赋,赋相思。

曲调忧伤凄清,绵延直入虚空。

然而,曲终肠断,她抚琴独坐,神情萧索,黯然良久。仿佛自己成了幽居长信宫、孤灯映壁做下《怨歌行》的班婕妤,慨叹: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

天边,后宫月,冷浸浸,悲无声。

147 执念,伤了谁的心(一)(3000+ 小虐)

梦华王朝,帝都明城,梅林别院。言睍莼璩

天空阴沉似铁,一片苍茫,纷纷扬扬的雪花如碎琼般飘落,雪白的大地,纯净得如同水晶一样,反射着莹莹的晶亮,好像泛着微微的淡蓝色,却显得凄冷无比……

宽敞的寝殿里,绯色纱幔逶迤于地,好似云朵盛放于蓝色织锦地毯上。偶尔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自那层层帘幔后传出,敲破了一室寂静。

大红色帐幔后,一张海南黄花梨心木大床上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男人。他面色苍白,容貌绝世出尘,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和憔悴,即便如此,也难掩他浑身散发的出尘脱俗的高贵之气。

此人,便是梦华王朝仁德皇帝,上官玄锦飚。

自二十天前,萧浅浅被指认为西罗国细作,他忧心如焚旧疾复发,醒来之后便被母后告知,她已离开明城且终生不会再踏足梦华半步。

上官玄锦悲愤交加,几乎无心朝政,调动了一切人手在梦华境内进行疯狂搜寻,甚至出动了暗卫中的三大公子黄泉、黑冥和红枫,派出了飞云骑,暗中潜入古夏、西罗境内查探……二十天来,他从未有一刻放弃寻找浅浅。

可是,希望一日日落空,绝望一日日加深,终于,在疯狂地寻找了十数日之后,上官玄锦病倒了镦。

这是上官玄锦有记忆以来,最大的一场病,与他的天生顽疾不同,这是药石无灵的心病。

三日来,他辗转于病榻之上,时而感到寒冷,时而感到燥热。

冷热交替,冰火折磨。

可是,他知道自己并不糊涂,就算烧的最厉害之时,他的心头有一角始终是清楚的,始终,有个影子在徘徊游走着。

那是浅浅,是她的音容笑貌,在心头萦绕着。

他知道,虽然侍卫们日日依旧在搜寻,可是,没有人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见到那个倩影。

母后无数次劝过他,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再踏足梦华,甚至是任务失败她可能早已不在人世,可是他却一直坚信她是有苦衷的,一直期待着她能回到自己身边说出她的苦衷。甚至心存一丝侥幸,期盼某个不经意的抬眼,那袭镌刻在脑海深处的倩影会突然凝立在自己面前。

每到夜幕降临之时,他就会感到格外的孤独,久久凝视着窗前的明月,他体味到什么是刻骨铭心的思念,什么是侵入骨髓的疼痛。

每当他一入眠,便会看到她凝立在他面前,巧笑嫣然;亦或是依偎在他的怀里,软语盈盈。

思念,让他如梦如幻,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搞不清是梦还是醒……

焦急、忧虑、心痛、深入骨髓的相思和伤寒,旧疾新病,终于让他卧床不起,群医束手无策,太后寝食难安,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

房门轻启,一身青蓝长袍的人影快速走进殿来,满是金丝银线的刺绣吉祥花纹袍摆轻轻擦过地毯,几乎无声无息地落在大红幔帐外。

令言一脸严肃,紧张地探头看向床上,透过大红的幔帐,能隐隐瞧见主子双目紧闭,呼吸虽然有些粗重,倒也算睡得安稳,终是缓缓舒了一口气,呆了片刻,遂转身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

不容易啊!整整三天了,这还是头一次见主子睡得如此安稳啊!

令言边走边在心中感叹,虽然一直守在外殿,偶尔会听到里面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到底是肯服药了,现下退了烧,总会慢慢好转的!早知道宿在这梅林别院能睡安稳,打主子病倒的第一日,自己就该建议主子移驾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令言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六岁起便跟着上官玄锦,见证了他悲惨的童年,跟着他一步一步经历先皇薨逝、齐妃魁王母子争权夺宫、费尽艰辛地登上帝位,然后看着他真正地掌权,慢慢成长为如今令朝臣折服的年轻君王。

记忆之中的主子,或优雅如天神,或狠厉如修罗,便是泰山崩于前亦依然面不改色,他何曾见过主子如此颓废潦倒、失魂落魄的样子!

是了,主子现在的样子的确是失魂落魄的。

因为,那个人的离开,带走了主子的魂魄。

和亲公主变身敌国细作,连他都接受不了的事实,何况是对那个人用情至深的主子?只怕,一日没有她的消息,主子的魂魄和心都不会回来的……

今日的早朝上,古夏国的使节竟以终止边境贸易往来要挟主子尽快举行封后大典,主子一时气急,竟咳了血,吓坏了一众朝臣。可主子却拒绝太医看诊,下了朝之后,也不顾身体抱恙,又匆匆赶来了这里,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肯召了太医把脉。

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令言不由得轻蹙起眉头,霎时感到步伐也有些沉重了。

他前脚刚迈出殿门,迎面碰上一个年轻的小太监疾步走了进来,一脸慌张,声音急切而慌乱:“令公公,不好了……”

令言当即冷了脸,瞪着面前方寸大乱的属下,压低了声音沉声喝道:“喊什么?惊扰了圣驾你担待的起吗?”

小太监被这么一吓,连忙噤了声,下意识地掩住了嘴,脸上顿现惊惧之色。

令言这才缓了怒色,轻声问:“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连忙凑上前来,附耳低语:“太后娘娘正往这边来,銮驾已经到门口了。”

令言心中一沉,可能是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传到了寿康宫,太后此来,自己挨顿训斥事小,若是与皇上起了争执,伤到了彼此的感情和身子,那可就麻烦了。如今正是非常时期,自己真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啊!

“那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接驾?”话一出口,令言冲着守在门前的宫人挥挥手,自己率先迎了上去。

刚走出去两步,便听到门外一声尖细的通传响起“太后娘娘到——”

视线里,一群宫人簇拥着两顶轿撵快步走入梅林别院。

令言不敢怠慢,连忙携了驻守在此的一众宫人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恭敬的大声道:“参见太后,太后万福,千岁千岁千干岁。”

两顶轿辇一前一后地停在雪地里,有年轻的小太监轻轻挑起了帘幔,一直恭候在一旁的太监忙撑开了手中的细骨蓝伞迎上前去。

从前面的轿辇中步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身着暗紫绣金详云图样的貂绒披风,里面是曳地牡丹连枝玄黑长裙,以金殍为边,再加白正凤凰吉详腰带,虽年过半百,但仪容端庄,雍容华贵,没有半点盛气凌人,反而一副慈详和蔼的模样。

后面的轿辇中姗姗步出的女子容貌艳丽绝美,气质华贵高雅,风姿飘逸出尘,令人一看下去,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她身披一件红艳似火的狐裘,眉间贴了两瓣指甲大小半月状的嫣红花瓣,更添了一股薄薄的妩媚,让她愈发的明艳动人。

令言仍旧跪在雪地里,太后并没有让他们起来,他仍旧忐忑,并不是担心等待自己的是何样的处罚,而是怕主子和太后再起争执。

这半月来,主子先是发了疯似的派出一拨又一拨人寻找萧浅浅的下落,然后便是拒绝迎娶真正的古夏国公主青姝璃,最后干脆卧病不上朝。

母子二人因此闹了些许不愉快,虽说血浓于水、母子之间不记仇,可如今主子的身子可是再经不起折腾了。

是以,他才自作主张,没让人将此事传到寿康宫去。只是,这皇宫之内,又何曾有过不透风的墙呢!

令言俯首在雪地里,看到那玄黑长裙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过来,耳边响起太后清冷焦急的声音:“皇上怎样了?可有传太医?”

“回太后,太医已经来为皇上请过脉,嘱咐只要好生调理、安心静养,自会痊愈。皇上方才服了药,现在已经歇下了。”令言声音低沉,却是不卑不亢。

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有了一丝松懈,一直压在心上的巨石也渐渐消失了。太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默默看了一眼紧闭的紫檀雕龙金赤木门,脸上的愠色终于缓下来。

因为保养得宜,所以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

只是,这深宫之中,再美的妆容,再华丽的服饰,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憔悴与苍老。特别是这二十天以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晚上揽镜自照,才发现眼角的皱纹,已经细细密密地散开,昭示着岁月的无情。

愁,忧,思,抑,盘根错节地纠缠于心底,不管是哪一种情感,都是催人老的毒……

心力交瘁,不老才怪!

此刻,她凝立在伞下,披着厚厚的狐裘,却依然感到寒冷。雪花随着寒风轻舞,落到脸颊上,便透着沁肤的冷意。

她仰头看天,阴沉如铁,如同此刻的心情。

三日前,城儿一病不起;方才又传来早朝时咳血的消息,她一颗心像是被无数只手用力揪着,生生的疼。

148 执念,伤了谁的心(一)(3000+ 求订阅)

所有太医诊脉的结果均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言睍莼璩

心药?

她当然知道所谓的心药是什么!

倘若,她只是一个母亲,她大可以将这心药捧到儿子的病榻前;然而,她还是一国太后,那心药,之于身为帝王的儿子来说,无疑就是穿肠毒药。

她没办法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饮鸩止渴,背上昏君的骂名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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