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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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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你怨我吗?”上官玄锦怀抱着心爱的女子,忽然轻叹,极轻的一声叹息,满含无奈,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愧疚和怨念,“我身为一国之君,却连你和我们的孩子也保护不了……我没能给你一个昭告天下的正妻身份,却还让青姝璃那个可恶的女人逮住机会,恶意中伤你……孩子没了之后,你终日以泪洗面,我想为你、为孩子做点什么……可是无论做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他颤抖着薄唇,脸上血色快速消失。晕黄的灯光中,浅浅看到他俊美的脸变得苍白,可是那双星眸却格外的黑,黑的好似浓浓的夜。长长的睫毛沾染了一滴晶莹,带着一丝冷峭的清新。

那幽黑的星眸,如同墨玉般的眸,眼底燃烧着火,带着刻骨铭心的恨。

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坚定:“我既然已经决定出兵古夏,就不惮会跟青远怀撕破这个脸。青姝璃犯下此等大罪,我便是将她废黜,朝堂上下也断不敢有任何微词。浅浅,我想立你为后,更好地保护你……”

他雾霭深深的黑眸霎时一亮,满是深情地凝望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若你不能做我的皇后,免不了会再有人像青姝璃这般看待你……人言可畏,我不想让你受半点委屈,我想倾我所有,给你最好的一切。”

浅浅的心又是一颤。

这一刻,他想要保护她的***是那么强烈,她能深深体会到他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决心。

可是她的心,却乱了。

她曾经虽然得到了上官玄锦全部的爱,可是心里始终是顾及着青姝璃的皇后身份的。时至今日,青姝璃再也危害不了她分毫,而她也不会再任青姝璃伤害。所以,青姝璃还是不是上官玄锦的皇后已经没有任何分别。

可是,那个执掌六宫的皇后宝座,她真的想坐上去吗?

不,她不想!

若是从前他这样说,或许她还会欣然答应。可是此时此刻,失去了骨肉至亲之后,她才更加明白,什么才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

在她眼中,那令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至高无上的后位又怎比的上一个他。

萧浅浅从来不是一个贪爱权力和荣华富贵的人,她想要的只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她伸手,慢慢环上了上官玄锦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细细感受着从他锦衣上传来的温暖,心里的平静和安然又多了几分。

“玄锦,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你赠我‘懿华夫人’这个封号时所说的话?”

上官玄锦轻柔地抚着她的背,笑的宠溺而温柔:“‘懿华’寓意‘美好华贵、独一无二’,‘夫人’亦指结发之情,在我的心里,唯有你才是上官玄锦的妻子,你才是我上官玄锦此生的挚爱!”

他说的极是深情,宠溺的笑容中泛着丝丝缕缕的痛和愧疚。

她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他曾经指天立誓要护她周全,可是他却连他们的孩子也无法保住,还是让她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害的她差点永远地离他而去。

即便这些话,浅浅已经听过很多遍,可是如今再听他一字一字说出来,心里依然荡起了层层涟漪。

只是,如今这心湖的涟漪,却是幸福中夹杂着苦涩,甜蜜中夹杂着悲痛。

——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感觉。

幸福甜蜜是因为他让她真正相信帝王也可以信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苦涩悲痛是因为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永永远远地失去了。

也许以后,他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更多的孩子。可是,无论再多的孩子,也终究无法弥补这第一个孩子的逝去带给他们的悲痛和伤害。

浅浅很清楚,即便她答应做他的皇后,她的孩子也回不来了!更何况,夺去她孩子性命的,正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

她不怨他,但是她也不能接受这个沾满她孩子鲜血的皇后宝座。

浅浅直起身,抬眸凝望着上官玄锦,缓缓说道:“我从前不愿做皇后,是不想看你左右为难、受人诟病;如今不愿做皇后,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情意已经不需要这个后位的承诺来支撑……我从不在意自己是以何样的身份留下,我在意的永远都是你的人和心……既然我们是彼此的一心人,又可以长相厮守,那做不做皇后又有何分别?”

明明是说着温情缱绻的话,她的声音却显得干涩而冰冷。

上官玄锦心尖处一疼,星眸便是一黯,他将她从怀中稍稍分开,强忍着悲痛轻声问道:“浅浅,你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而怨我吗?”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不与青姝璃成亲,就不会让你受那么多委屈,更不会让我们的孩子……”他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不是的,玄锦。孩子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不怪你!”拼命忍着心里的痛,浅浅伸手,缓缓抚上他神情黯然的俊脸,想拂去辗转在他眉间的悲伤,颤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伤痛和自责并不比我少,我真的没有怨你……我不想做皇后,是因为——”

上官玄锦眸光一凝,急声问道:“因为什么?”

恍若尖刀入腹,心头泛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浅浅深吸一口气,终是一字一字缓缓说道:“因为,那个后位,沾染了我们孩子的鲜血!青姝璃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想让她受尽折磨,我想让她亲眼看着古夏国倾家亡,我想让她守着皇后的宝座在冷宫里过一辈子!”

青姝璃,你不是费尽千辛万苦也要坐上皇后宝座吗?你不是觉得唯一胜过我的地方便是这个尊崇的皇后身份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到你所在意的东西在我的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

我要让你失去原本拥有的一切,要让你受尽凌辱地苟延残喘,还要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

呵呵,原来,我也可以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原来,我的心,也可以这样狠!

心里的恨似要将浅浅湮灭,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掌心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浅浅——”上官玄锦惊呼一声,黑眸中划过重重的痛楚,他紧紧搂住浅浅颤抖的身躯,温暖的大掌覆上了她紧握的柔荑,轻柔地将她蜷起的手指一根根分开,不忍见她如此伤害自己,又附在她耳边柔声轻哄,“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浅浅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连忙抬头去看上官玄锦的神情,见他正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深邃的黑眸写满了不安和疼惜。

他的反应已经告诉她,刚才的自己有多可怕了。

他是她最深爱的人啊,她怎么可以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狠戾的一面?

原来,任何人都会被仇恨轻易吞噬,不知不觉间变得不像自己。她不想这样的,可是她方才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也和青姝璃一样狠毒?”心里的慌乱愈发多了,浅浅像一只困惑的小兽,无助地看着上官玄锦,无法接受自己被仇恨摆布的事实,“玄锦,我竟然也会变得这么可怕!”

“你的恨理所应当,对待青姝璃,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官玄锦见她恢复神智,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拥紧她,温言软语地安慰,“你还是我爱着的心地善良的浅浅,只是青姝璃太狠毒,这一切都是她犯下的罪孽,不是你的错……”

“玄锦,为什么要让我们碰上这样的不幸?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我们只是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守着自己的孩子,过平淡安稳的生活,不会被人算计和仇恨。我不想这样的……”浅浅一下子扑进他宽博的怀中,泪水无声无息地滑下来,跌落在他的胸前的锦衣上,“皇宫里的生活虽然好,可那风光背后却掩藏了太多的血腥和悲痛……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会没有勇气走下去的……”

从孩子逝去那一刻,她就一直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她爱的这个人是生在帝王家呢?

他没有权利选择他的出身,她也没有权力选择她的命运。所以,便注定了他们的孩子难逃宫廷倾轭的悲惨命运吗?

上官玄锦的心狠狠一痛,抱着她的手轻轻颤抖着,却是更加重了力道,仿佛是要将她嵌进他的身子里。

“浅浅,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别怕,以后我会时时刻刻陪着你、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再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有任何机会伤害你……”

轻柔的语气彰显出不容置疑的帝王霸气,伴着绵绵的爱和深深的情,悉数落在萧浅浅耳里,渐渐安抚了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用千年等待,换君倾心相爱,这一份倾世未了情缘,带给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229 物是人非

虽然这一路走来,有血有泪,有伤有痛,可依然有他对她不离不弃、深爱不渝,这也是让她饱受丧子之痛后还能继续活下去的所有勇气。言悫鹉琻

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

从今至而后,她要为了他,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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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王朝的皇家陵园位于明城北部的岷云山,山脚青江环绕,风景秀丽,是绝好的风水宝地泶。

时近深秋,草木摇落,只有松柏青青,金菊艳艳。

长草青黄交错,一片片起伏如波浪,细雨中的秋菊摇曳生姿,清冷的山风夹杂着凋零的菊花,吹拂人面。

白幡在风中飘飘转转,梵唱和祝颂声氤氲蔓延,缥缈虚无地召唤着去往彼岸的灵魂。所有素衣白冠的人,皆停驻在皇陵的入口处,跪地相送,不时有人压抑着低低的哭泣锃。

一台白石的灵柩,孤零零地放在一个檀木的肩舆架上,换由四个年轻的内侍抬着,走进了石门。

长明灯璀璨,照亮汉白玉铺成的大道。

灯光下,闪闪发亮的路面蜿蜒着伸入视线尽头——

地上,是一块白玉雕成的平台。左侧,没有甬道的地方,流淌着水银做的江河;

顶上,雕刻着满天星斗,苍穹变幻;

四周,大理石光滑的壁上,都有开凿出来的巨大神龛,上面比真人还大的雕像在繁密的灯火下,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里,是梦华王朝的皇陵,也是世世代代被信仰向往的极乐世界。

这里没有阴谋、争斗、罪恶,只有平静、安宁、幸福。

灵柩被轻轻放置在巨大的神龛上,所有人默默焚香祈祷完,静静退了出去,只留下萧浅浅和上官玄锦,固执着不肯离去。

他们彼此沉默着,无声的泪水从脸上不断滑落。

万籁俱寂,唯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一阵一阵,掠过之后,了无踪迹。

就像人的一生,在世间匆匆一行,也如残风吹掠,灰飞烟灭之时,不留丝毫痕迹。

萧浅浅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灵柩,视线一片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暗红色灵牌上镌刻着的名字。

“孩子,对不起,都是母妃不好……把你带到了这个人世,却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对不起……”

上官玄锦神色哀恸,他紧紧拥住了爱妻娇弱的身子,一面细心轻柔地为她拭着珠泪,一面满是懊悔自责地哽咽:“浅浅,错的不是你,是我……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如果我们的孩子没有生在帝王家,他就不会遭此劫难……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这样责备自己、折磨自己,我会愈加不安、自责和心疼的……皇儿在这里安息,会早登极乐……你放心吧……”

不知过了多久,哀戚的哭声才渐渐止住。萧浅浅最终在上官玄锦的柔声劝慰中,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皇陵。

灰色的苍穹里,雨丝凌乱地漂落,无任何规矩可寻。

满山的荒草在细雨中洗去了泥垢,泛着斑斑亮光,滚动着点点水珠,水微微一拨,就泪似的落下来,仿佛悲决。

但其实,它们是没有心的。

浅浅默默看着皇陵的石门缓缓闭合,哀伤和凄凉填满她心里的每一寸的空隙。她任由上官玄锦握紧自己的手,依依不舍地踏上回宫之路。

直到马车走出很远,她还是忍不住转头回望。

群山绵延,雨雾凄迷,说不出的苍凉孤寂。

红尘滚滚,浮世苍茫,原来——唯有死亡,才是永恒不变的。

史官记:云荒大陆万历五一七年十一月,梦华王朝挥军南下,魁王上官玄睿率兵五万,征讨古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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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午后,很是静谧。

萧浅浅倚窗而坐,望着日光下的菊花出神。

太后的身体总是不见好转,旧疾未愈,又添新患,再加上心病难治,普通药石很难凑效,终日缠绵于病榻,太医院齐力救治,依然不见起色。上官玄锦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和她守在床前尽孝,以尽人事。

萧婉晴得知她痛失爱子,心痛难当而昏厥,因为怀了身孕不宜长途跋涉,被迫打消了前来探望她的念头,唯能休书一封聊表劝慰,又送来许多名贵补品药材,期望她能够早日复原。

孩子的逝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段日子唯一能令她感到欣慰的莫过于上官玄睿弃恶从善,与上官玄锦冰释前嫌,这对水火不容的兄弟终于握手言和。

浅浅听到声音,转头去看,见青荷步履匆匆走进来,清丽的眉眼间挂着一丝忧虑和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知从何时起,她觉得青荷不爱笑了。

她记得她被青姝璃威逼利诱代嫁到明城时,太子府里的青荷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这才不过一年的光景,那颗原本不谙世事的心里竟然已经装了这世间许多的无可奈何了吗!

人,都是会变的吗?

青荷、碧朱,还有自己……不管曾经是多明丽纯真的人,只要呆在这波云诡谲的后宫之中,哪怕再不情愿,到最后,那颗心都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的本真了。

这宫里的日子,终究是跟外面不一样的。

浅浅忍不住轻轻叹息,努力挥去心中的伤感,轻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我面前也要这样吞吞吐吐吗?”

“主子,今天……今天是碧朱到尚衣局报道的日子,临行前她想过来拜谢主子。人现在就在宫外……”

青荷踟蹰再三,终是小声说道,纤细的手指不停的绞着衣摆,她局促不安地看着浅浅,生怕主子勃然大怒。

从太子府到皇宫,青荷也算是资深的宫女了,如今又是福熙宫的掌事姑姑,该遵守的礼仪她不会不知,如今却当着主子的面不停地绞弄衣摆,虽然是一个极小的动作,严格意义上来讲却是失仪的。

她在紧张什么、不安什么,浅浅自然清楚。

碧朱跟在她身边也有小半年了,素日里和青荷最是亲近。她们两个的感情之深可想而知,否则,她也不会冒死为碧朱求情。如今碧朱获罪被贬入尚衣局,姐妹分离,她心中自是牵挂和忧虑。

浅浅一直当她们两个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也当她们是自己在这个时空里除了上官玄锦和太后之外的亲人。

可是,这些姐妹情深也只能限于曾经。

孩子的事情,她知道不能将所有罪责归咎于碧朱,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前,青荷受上官玄睿胁迫、嫁祸于她,她可以原谅;可是这一次,她失去的是视若生命的孩子,她没办法再留碧朱在身边。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让吏部彻查了当年的案件,中部侍郎李昭熙的确是被齐妃构陷……只可惜他年老体弱,等不及沉冤昭雪,已经在狱中含恨而终了。这是两日前的事,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你。”

“浅浅,我知道你顾念旧情,所以,已经替李昭熙翻了案。至于碧朱,她与那事终究脱不了干系,如何处置,就由你定夺吧!”

上官玄锦晨起上朝时,拥着她这般说道,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明显有点冷。

浅浅知道他一向是赏罚分明的,她知道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见他起身,她也起来,默不作声地替他整理朝服,心里却是一番挣扎。

直到那袭明黄色的身影准备转身离去,她才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尚衣局近来缺人手,打发她去那里吧,做起来轻车熟路。”

她顿了一下,竭力保持语气平淡,“只是别再让她做从前的活了,毕竟是从福熙宫调过去的,我不想宫人们背后说懿华夫人刻薄!”

那一刹那,她分明看到上官玄锦身形一顿,转身将她拥住,好半晌,才沉声说道:“好!”

浅浅知道,上官玄锦是知晓自己话中之意。

在这件事情上,她始终做不到大度,也没办法大度起来。但是碧朱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她为她求情,权当是答谢碧朱的救命之恩了。

浅浅垂首,拨着茶盖,沉默片刻,才淡淡说道:“你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让她回去吧。”

主仆之情尽于此,余生漫漫,就看碧朱自己的造化了。

230 妇唱夫随(一)4000+

她看不见青荷脸上的神情,也不想去看,只是不停地拨着茶盖,莫名的烦闷。言悫鹉琻

寂静中,她听到青荷无奈的声音:“是——”

浅浅抬头,眸光不经意投向窗外,不由得一愣。似是到了此刻她才发现,阳光下的菊花竟开得有些衰败。

这是最后的花期了,毕竟是过了季的,又没有梅花的傲骨,抵不了这日益浓郁的寒冷。

一阵凉风拂过,空中悠然飘落几朵枯萎的花瓣,散落在青黄参差的玉带草间砝。

往日种种,转念间,仿佛都如这过了季的蔷薇,一起随风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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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气寒,入了冬后,天气尤其冷遒。

纷纷大雪中,一骑快马飞奔而来,直入明城,正是前方派回的传讯兵。

魁王上官玄睿带兵有方,短短一个月,就夺取了古夏国要塞上的五座城池,一举攻克其固若金汤的防线,梦华士气大为鼓舞,两国战事也愈演愈烈。

捷报频传再加上太后的病渐渐有了起色,上官玄锦心中忧虑去了大半,便着手准备带萧浅浅出游散心。

苏洛,是梦华王朝年代最久远、风景最秀丽的地方,因为地处南北交界,交通便利、物产丰盈,天南地北的商贾都汇聚在此,所以高楼林立,酒馆瓦肆群集,更有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一派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繁华之象,少了北方城镇的粗犷,却多了江南水乡的柔媚,让人看一眼便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而温和湿润的气候也让这里成为权贵避暑驱寒的度假胜地。

到了苏洛这几日来,上官玄锦带萧浅浅去了很多地方,领略了一番风土人情。

不知道是不是住在深宫里太久的缘故,才短短几日的光景,浅浅竟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样飞羽流云、随心所欲的生活。

昨日恰逢这个古镇一年一度的庙会,晚上有灯盏,她和上官玄锦商量着(W//RS/HU)要去一饱眼福,两人随意装扮了一番便出了门。

灯盏果然别有风情,各式各样的花灯美不胜收,还不时有兴起者在街上曼舞清歌。街上游人如潮,热闹非凡。

美好的景致,美丽的夜晚。

只是,上官玄锦太抢眼了,俊美无匹的外表、高贵飘逸的气质,以及一身质地上好的紫色锦衣,看着他的不少年轻女子都偷偷红了脸,更有大胆者一路尾随。

眼见着萧浅浅的脸色愈加黑了,上官玄锦便带着她进了临江楼“避难”,邀她品尝美食,还共饮了梨花酒。

浅浅不胜酒力,薄醉的她拉着上官玄锦在街上又唱又跳。上官玄锦见她如此,反倒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她能借此排出心中郁闷,便破天荒地配合起她来。

二人郎才女貌,一对璧人,顿时引来不少路人围观,道路因此而堵塞。

直到子时,二人才尽兴而归。

是以今日,萧浅浅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上官玄锦已然离去,身边还残留着温热,而她怀里抱着的竟是一个小小的睡枕。

想必,那是他起身时代替他放进她手中的。

心里一暖,浅浅从锦被中起身,披衣下床,轻轻推开轩窗,一股凉风吹进来,几点冰凉扑面而来,她定睛一看,心神霎时被眼前美景深深吸引。

灰蒙蒙的天际,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碎玉飘零,纷洒扬空,远山素裹,近水凝冰,处处琼妆玉宇,闪闪发光,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初来时便听本地人说,苏洛向来是暖冬,很少见到雪,今年却是有些奇怪,入了十一月份便甚少见到阳光,只是气候仍旧温暖。

她一向喜欢下雪天,此番被上官玄锦带出宫,她心中虽然高兴,可是随着一路南行,她才渐渐意识到,也许回明城之前是很难再见到雪景了,因此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丝失落的。

不曾想今日,阴沉了好多天,第一场雪终于无声地下落,想必今冬这样的大雪,在苏洛已是多年未见吧。

浅浅迷醉地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忽听房门轻启,背后响起温婉的声音:“小姐,公子今晨一起就和红枫大人外出办事了,特意嘱咐等您醒了先用早膳。青荷先伺候您梳洗吧。”

浅浅转身,见青荷端着氤氲着热气的脸盆走进来,便轻轻点头,心头,却浮起一抹担忧和心疼。

怪不得醒来便不见了上官玄锦身影,以他的个性,怕又是不动声色地履行明君的职责了。

这次出宫虽是陪她散心,但是每到一个城镇,他都会暗访民情。只是今日,大雪纷飞,路滑难走,他竟也是不愿再耽搁。

浅浅在心中轻叹一声,走过去梳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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