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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五-六卷-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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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将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

  楚不留低头看着手中的小册,听着身后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蹙了下眉头,“好吧,你且给我两日辨了真假,若是真物,这笔生意我就接了。”

  “丑话说在前头,这本《老君丹录》乃是孙药王真书,若是魁星楼抄去而不做事,凭我本事,定叫你们十倍奉还。”

  还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就敢如此大放颜词,覆面女子一副有恃无恐模样,却叫楚不留更不敢掉以轻心,整理了面色,扭头又是一派冷笑:“姑娘放心,我魁星楼做事向来最讲信誉。”

  “如此甚好,我还有事,就不多留,告辞。”

  看着人影负手消失在屏风后,楚不留脸上笑容方才拉下,沉了嗓音,冷声道,“跟着她,看看到底是哪路货色,竟然知道我们在收集丹方。”

  有人影从帘后闪出,跟上覆面女子,楚不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饮下,将那破烂小册揣进怀中,面色凝重地匆匆朝顶楼去了。

  且说那覆面女子出了魁星楼,放慢了脚步,在西大街的街头巷尾逛起来,此时夜幕低落,街上马车路过,不见几个行人,她一女子却不惧怕,被楚不留派去跟踪的两人做惯此事,知道是被她发现,也不离去,就这么跟着她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渐渐也不慌不忙起来,直到她突然拐进一处深巷,再匆匆跟上去,已是失了人影。

  “可恶。”

  两人几乎翻遍那条巷子,也没搜出人来,便低骂一声,回去交差,怎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巷里,谁家院墙处一棵老树上,她们跟踪的目标,已然被人擒住。

  “嘶——疼、疼啊,哎哟!”

  “撕拉”一声,马车上,李泰扯掉姚一笛脸上的皮膜丢到一旁,道,“说,你来京城干什么。”

  “疼死个人哟。”姚一笛被点了五处大穴,只能僵坐在那里,可他表情却丰富至极,挤眉弄眼地对李泰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那会儿离你可坐的老远。”

  李泰看他一眼,竟是开了尊口给他个明白,“你不缺银两,从剑堂那里骗画卖到魁星楼。必是另有所图,你喜凑热闹,今晚定会到场。你会避我,有八成是会易了性别。”他视线落到姚一笛身上的女裙,“在人群里面,要寻一个多嘴多舌的女人,并不难。”

  “呵呵,真糟糕,原来小剑那个没用的已经被你抓去,早知道我就不带他一起玩了。”

  李泰没在意他的自嘲,“回答本王,你来京城干什么。”

  “当然是来向你讨债的。”姚一笛笑脸忽然转冷,死死地盯着李泰,呲牙一副阴森模样,狞声道,“你难道忘了,我去年好心到平洲帮你杀人,结果事了你拍拍屁股走人,却把我一个丢下,我死里逃生出来,难道不该找你算账——呃!”

  一道厉风扑面,他话未说完,便堵在喉中,两眼微突,勾直垂下,看着下颌处露出的半截手腕,呼吸受阻,方才脸上狞色顿消,他强提了一口气,憋红了脸,可还是露出一副没皮没脸的笑样,艰难地开口道:

  “老、老四,你不会连、连个玩笑都,开、开不起吧。”

  “我两年前就警告过你。”

  姚一笛瞳孔收紧,恍然又记起在那深山谷中死里逃生后,拿那小姑娘同他开玩笑时候,他的回答——

  “因为红庄,我还不想杀你。”话音弗落,李泰两指骤然紧缩,冷眼看着他眼神渐渐失焦,额头上缓缓乍起了青红的血管,斗大的汗珠从苍白的脸上蜿蜒而下。

  “最后警告你一次。”

  夜寒露重,一辆马车驶到坊外僻静处时,略一停顿,从车上丢下一件大物在路边,才又轱辘辘地转着车轮远去。

  姚一笛在地上躺了半盏茶的工夫,手脚方又恢复知觉,他不急着从路边起身,就这么又躺了一盏茶后,才一个鲤鱼打挺蹦跳起来,摸着脖子摇摇晃晃地朝就近的巷子里头走去。

  “杀我?哈哈哈,有趣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

  断了姚晃的药物,遗玉又恢复到夜里浅眠的状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睡不安稳,睁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李泰时候,回了回魂,便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一眼床头过半的蜡烛,就知道夜很深了。

  “你回来了啊。”说完话,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出声,她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皱了下鼻子,关心道,“喝醉了?”

  李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醉,不过遗玉看他这样子,离醉也远不了多少,思及他惯常只是小酌,鲜少会多饮,这模样倒像是有烦心事,遂放柔了声音:

  “你明早还要到文学馆去,叫人烧水,煮醒酒汤,沐浴后喝了再睡,早起才不会头疼。”

  李泰自少年以来,就没什么人敢管他私事,哪怕是生活上的琐碎,也没人敢多嘴,由着他性子来,因此遗玉却是头一个在他酒后关心他明天是否会头疼这种小事的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兴许回来时候还有些不快,这会儿已然好转。

  他点点头,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只半尺长短的扁盒递过去,见她接过打开,霍然露出欢喜之色,手指轻轻抚着盒中玉簪,想起来抬头冲他道谢时,脸色有些高兴地泛红,他心思一动,便没忍得,倾身贴上,啄着她唇角。

  浅尝一回,又觉不够,便扣着她后脑,听她一声低呼,直将人压回床上躺下,渐吻渐深,呼吸重了,一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尽管隔着一层薄衫,触手的温软香滑,倒要将人逼疯,一想到外面还有人也在惦记着她,混混沌沌便浮出把她身上刻下自己名字才好的想法,手上力气不由大了,还嫌不够,竟是寻着衣角贴着她软腰滑了进去。

  “唔……”

  遗玉被李泰忽然一通亲吻袭来,敏锐地察觉到他今晚不对,便没有拒他,带些安抚地由他咬着,可终归她病没好透,被他身体这么沉沉压着,亲抚了一晌就因脸红耳热开始短气,身上愈发不自在,闻着他逼近的香气,头也昏昏沉沉的。

  但觉衣里滑进一只烫人的大手,一个哆嗦脑子又清醒过来,便慌忙伸手去推他,才没挣扎几下,他却吻的愈发重了,绞的她舌根都酸痛起来,腰里又是一通揉捏,他二人才和好没两天,话既说开,情之更浓,竟叫她不能全然拒绝,当是哼咛一声,便又软了手脚,再使不上力气阻他,心中期艾,尚有一丝清明苦笑这一时没有防他,今晚怕是要交待了。

  “小姐,您睡了吗?”

  第115章 太瘦

  早起,饭桌上气氛很是安静,少了往常的交谈,只有碗碟交碰的声音,平彤平卉一板一眼地在旁边服侍,李泰面色如常地陪着吃素,遗玉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余光瞄见他下唇那一小块醒目的血痂,便觉得手脚僵硬。

  昨晚平卉突然来敲门,他却压着她不肯松口,她一时惊慌,便发狠咬了他一口,怎料会留下这么个证据来,被人瞧见,不定要怎么想呢。

  “殿下,我身体已无大碍,我想我还是回家去住吧。”遗玉放下碗箸,看着李泰道,两个侍女听见,都抬了头看向她。

  李泰闻言,放下象牙筷,接过小厮奉上的茶水漱口,道,“也好。”

  遗玉暗松一口气,也从平卉那接过茶水端着,道,“那我上午就走,反正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李泰点点头,便转头吩咐小厮去备车,平卉紧张地看向平彤,被她一眼瞪回去,又连连使了几个眼色,遗玉察觉她俩小动作,只是觉得好笑,她提出要回去,也许非全是因为昨晚的事,李泰最近看来很忙,但还是每天抽空陪她,一个大男人又三餐吃素,难免吃不消,她又不想开口拒绝他这份体贴,还是回家去养着好。

  早饭罢,两个丫头进屋去收拾东西,李泰没急着走,而是叫了遗玉上顶楼。

  楼顶的药房清晨才被打扫过,窗明几净,三足花架上还新摆了一盆簪蝶兰,面朝北的一排窗子大开着透气,李泰踱步到窗边,被窗外探头的阳光洒上半边金色,侧身看着还立在门口的遗玉。

  “来。”

  梳流阁建的高,在顶楼上,几乎可以俯瞰大半王府,遗玉走到李泰身边,朝窗外望去,院墙外便是横贯魏王府的大花园,只这么一座花园,便比璞真园整个都要宽广,再往远眺,便是几处独立的庭院,视线跃过这些庭院,往深处看去,便见北方若隐若现一片波光,光影那头,紫亭红楼依稀可辨,当中来回穿梭的人群缩在瞳中只留虫蚁大小。

  两人就这么静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呼吸着早晨的新鲜,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半晌后,李泰方才出声道,“姚一笛许会再去找你,我会在你身边加派人手,你自己也需提防。”

  这难得的早晨,被一个人名破坏掉,遗玉皱了眉头,扭头看一眼李泰,迟疑了一下。便又回过头去。

  “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把想不通的事情压在心里,是她的习惯。

  “你是奇怪他为何会缠上你?”

  遗玉被他猜中心思,有些惊讶地扭过头,抬手捏着耳垂,轻声道,“我是很奇怪,他不远千里从蜀中来到长安,难道就是为了找我麻烦吗,当年在大蟒山时,我虽得罪过他,但他也害我吃了不少苦头,非是深仇大怨,他这般到底图的什么?”

  “他性情不定,行事乖张,你不必费心情他想法。多些戒心便是。”

  李泰听他话里不无对姚一笛这个人的了解,遗玉又想起那天下雨时候,姚一笛对李泰的评价,不由觉得好笑,她起初是不大喜欢姚一笛的行为,可这个人却的的确确是同李泰一起在红庄长大的,也许他们算不上朋友,可却彼此了解。

  这么一想,遗玉便对姚一笛的事看开许多,点头应道,“你放心,若是再见着他,我一定会小心。”

  李泰似是对遗玉的顺从感到满意,神色和软许多,话锋一转,忽然提起,“我给你的印呢?”

  遗玉下意识抚在腰上,摸了个空,又看身上轻衫便服,同他解释道,“在荷囊里装着,旱上换了衣裳忘记带。”

  李泰看她动作,就知她是将那方玉印贴身收起的,就没再提醒她切莫丢失等等,而是道,“大婚之前我不便再去探你,若有急事便派身边人持印来找我。”

  遗玉稍一动脑,便知他是这般特意提醒,是怕上回她生病却找不到他人的事情再发生,想着离他们大婚不过六七日,他还这般特意嘱咐,心中很是受用,先是笑吟吟地点头应下。

  转念又一想将要好几天见不到他人影,心里难免不舍,按在窗栏上的手指动了动,便不着痕迹地放下一手,磨磨蹭蹭挨到他袖边,勾到他手指后,反被他先一步握住,将她小上许多的拳头裹紧,她忍不住抿唇笑起来,昨晚残留的尴尬顿时消解,心思一动,忽地开口道:

  “有时想想,还真觉得世事难料。”

  “嗯?”

  “当年你在蜀中相救,我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同你,”她没好意思把话说完,清着嗓子,扭头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在想啊,当时在小树林外,若是你没有救下我们,我同你现在许还不认识。”

  “这种假设不存在。”李泰淡淡地否定了她的说法,“高阳的生辰、魏王府中秋晚宴、五院艺比……除了那次,你我还有许多机会相识,不过是时间早晚。”

  “呃,”遗玉被他堵回去,干张了张嘴巴想要辩驳,可仔细一想他们两人断断续续的相遇相识,真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只好哭笑不得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回去后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李泰侧头,看着她衣袍下过显娇弱的身体,回忆起昨晚抱着她时的感觉,蹙眉道,“过两日换罢药方,就莫要总吃素食,荤食也该进些,你太清瘦,这样不好。”

  遗玉没留神他来上这么一句,心情陡然一落,早就因为他两年前一句话记到现在,又听他提起一回,只当他依旧是喜欢那些丰润的女子,嫌弃自己瘦了,银牙暗咬,忍住没去瞪他,只是回道:

  “我知道了,殿下也要仔细身体,我看书上说,酒喝多了,人到中年便会谢顶,熬夜惯了,时间长了就会生眼纹,只吃肉不吃素的,年迈时候牙齿落光便要忍饥挨饿,若是要健康长寿,老年得益,还是少饮酒、早睡早起、多吃素食的好——辰时了,你该出门了,我喝了药歇一歇便回镇上去,你中午记得用膳。”

  说罢,她便草草行了个礼,腾腾走到门口,又扭头望他一眼,才揣着袖口碎步下楼去了。

  “还是这般牙尖嘴利。”

  李泰轻轻呵出一口气,转过身丢,刚被她拐弯抹角损了一遍,如何听不出来,虽她话里话外透着关心,可还是难掩当中不悦,却不知是他先说错话,踩到人家痛脚。

  话说回来,李泰会劝遗玉吃荤,其实追到前几天,他从姚晃那里把遗玉接过来,头天见她连床都难下,又离大婚没剩几天,李太医给遗玉诊脉之后,晚上向李泰回报,本着好心多提了一句,只说未婚的女子过于纤瘦不好,李泰不明所以,又见他支支吾吾,便使了脸色出来,李太医见状,只好提着胆子实言相告,说是体型纤瘦的女子初夜,惯是会较常人疼痛难忍,见李泰不但不生气,反认真听他讲,便又干脆一股脑地将夫妻房事上的注意事项都交待了。

  李泰听后,自是记在心里,昨夜他虽然小醉,可记性却不差,抱了什么摸了什么一清二楚,怕她新婚当夜真会受罪,这才会在她临走之前提醒一句,倒是又被遗玉给误会上了。

  话说遗玉不到中午便回了璞真园,卢氏正在后院检查侍女们裁剪的红绸挂件,听说她人回来了,便丢了剪刀皮尺,一溜跑出去接人。

  遗玉在王府这两天,吃好穿好,又每天见着心上人,精神上是好的出奇,只身子还有些不利索,人却比走那天胖回来一圈,卢氏见了也是高兴,拉着她在厅里说一会儿话,又怕她累到,便让她回屋去休息,遗玉不肯,挽着她手臂摇了摇,软声道:

  “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同娘说说话,累了再去休息,对了,怎么没见韩叔,拾玉呢?”

  她本是为了转移卢氏注意才这么一说,卢氏却拧起眉头,握着她手道,“拾玉这孩子,咱们在外头住那几天,她竟然留下书信跑去长安了,你韩叔找她去了。”

  遗玉先是惊讶,后又忙问道,“书信呢,她可是说干什么去了?”

  “只留了几个字,说要到长安去玩。”卢氏气恼道,“你说她一个小姑娘,自个儿跑到京城去,人生地不熟的,若是遇见个坏人——这都几天了还不回来,不是叫人替她心急吗?”

  遗玉不知是不是自已多想,总觉得韩拾玉会趁韩厉不在跑去长安,多是同杜若谨脱不了关系,可她又不好同卢氏明说,便只能安慰道:

  “娘别太担心,她会武功,人又不傻,就是果真遇见坏人,想也不会吃亏的。”

  卢氏絮叨了几句,又怕说多了叫遗玉跟着一起操心,便伸手拨了拨她头发,转而道:“不提这个,你既然不累,那正好,娘前阵子托你云姨买了一些出身干净的丫鬟,昨晚才送来镇上,你且挑挑吧。”

  第116章 待嫁

  后院的温泉池子水是新排过的,热腾腾冒着白烟,泉眼处汩汩地涌着泉液,遗玉起初坐进去被烫地不住吸气,过一阵适应了,就浑身舒畅起来,靠着池边软石,喝着凉茶,让平卉给她擦背。

  不一会儿,平彤便抱着干净衣衫推开竹门进来,笑嘻嘻地将杂物放在藤椅上,展开裁缝们新做好的春衫给遗玉瞧,石榴红的及腰束裙,左右打着四褶,针线利索,被平彤那么轻轻抖动,便漾起一层红波,遗玉虽觉得这颜色太鲜艳,可裙面上的干净的绣纹更叫她喜欢,便反身趴在池边,同两个侍女说起绣经。

  等到卢氏派人来催,她才恋恋不舍地从池子里出来,许是没这个福气,这温泉建有两年,她却满共没洗过几回。

  擦干了头发,穿戴好后,出来门又被平彤裹了一件缎袍,免得她病才好又吹风着凉,遗玉身体还有点虚弱,在热水里坐久了,头重脚轻,便搭着两人的手朝前走,免得失重跌跤。

  快到午饭时候,宽敞明亮的厅堂,进门就见左方低头立着两排女子,遗玉眯着眼睛细细数了,竟是有十五人,看模样,大的同她差不多,小的仅有十一二岁。

  “娘。”

  听见一声轻唤,立在厅中的小姑娘们有一半都偷偷扭过头去看,就见一名披着湘色缎子袍的纤瘦少女被人搀扶着打门外走进来,衣裳外头露出的脸腮脖颈,是比水磨的豆腐都要白嫩,脸盘儿精巧,眉目细致非常,头发松松仅挽了一只双翅的蝶步摇,随着袍子下头石榴红的裙子小步轻移抖动着翅膀,好一个娇弱惹怜人的漂亮人,几个小姑娘心里这便想着,也难怪这家小姐是要做王妃的。

  遗玉是不知她温泉泡久了泛起头晕,会给这群丫鬟们留下个娇弱的第一印象,被扶着走到卢氏身边坐下,又被平彤塞了几只软垫在腰上垫着,见她娘担心地瞧着她,摇摇头,轻声告诉她只是泡久了才这样,卢氏便叫一旁的陈曲的催厨房送糖梨过来。

  “都上来报一报岁数、出身,见过你们小姐。”卢氏坐的端直,声音里不带一丝笑意,遗玉扭头看一眼她板起的面孔,暗想着她娘也只有在这样时候,才能见到当年房家大夫人的派头。

  “小姐万福,奴婢名唤东云,今年十四了,祖上在潞州,认得些字……”

  没有争抢,她们一一上前拜见,说话小心翼翼,遗玉端着搪瓷碗拿勺子小口地剜着糖梨吃,想着她泡泉之前卢氏单独同她说的话——

  “等到了王府,就不比在家里,衣食住行都得让丫鬟们打点,介时王府肯定要给你指派,可终归不比自己陪嫁过去的贴心,听你婆婆说,像是魏王府这样的门户,照规矩奴仆们的契子头几年是断不会交给王妃管的,娘是过来人,不瞒你说,当初嫁到房家,虽他们畏我身份,但到底没有捏住他们命根,便吃过这亏。你从这些丫鬟里头挑上四对,各自派下事务,再叫平彤平卉两个帮你管教着她们,免得日后受气。”

  奴大欺主遗玉听说过,魏王府人多事杂,她已经看出来那位蹿倒着戚东眉到璞真园找场子的杜长史她好感匮乏,不排除这种可能,便记下卢氏的话,认真打量着眼前这群将来可能做她身边人的姑娘们。

  “见、见过小姐,奴婢叫平霞,今年十五岁,祖上在通州,原本是务农的人家,可斗县前年发了旱灾,爹娘弟妹都被饿死,奴婢流亡到关内,就被人牙子收了,奴婢没看过书,不、不识字,可是奴婢会些拳脚,力气也大,什么粗活都能干。”

  起先引起遗玉注意的,是这同平彤平卉相近的名字,后来瞧这白布衫的姑娘说话朴实,说起父母弟妹因旱灾饿死时候,脸上难掩的悲恸,讲到最后不识字,说要干粗活,周边几个小姑娘已然是闷笑出声,她却紧张地揪着衣摆,抬头看遗玉一眼,便又飞快地下去,这一眼却叫遗玉看见她眼里的认真,这是她极其喜欢的一种品质。

  “拳脚?”前头五六个丫鬟介绍罢,遗玉都没开口,这一张嘴便让下头的人都提了神,“是同谁学的?”

  “奴婢的爹以前做过府兵,后来断了一条胳膊便折乡,乡下人照看田土灌水多争,奴婢是家里长女,便跟着学了两套拳脚,好护弟妹。”

  遗玉听罢,有片刻的失神,想起卢俊当初每天跑十里去镇上武馆打杂,便是说要习了拳脚好护家,她侧头看看卢氏,见她娘也有动容,便将梨碗递给平卉,伸手握住卢氏的捏了捏,母女俩心照不宣。

  遗玉没再多问就叫下一个上前说了,等到一十五人都见过,又分别问了几句话,她没多犹豫便选了八个人出来,那平霞也在其中。

  没被挑上的七个自是失落,毕竟到王府里做下人,这一辈子许就这么一回机会,卢氏不扰她们多想,便挥手让她们下去,留了那八个下来,语态严厉道:“该说的早上都知会过你们,我不妨再说一回,你们跟小姐去了王府,必当尽全心服侍,恪守本分,哪个敢偷奸耍滑,有歪主意的,少不了一顿皮肉,若是坏过头的,丑话说在前头,要被卖到楼子去,可莫怪我没有事先告诫过你们。”

  厅里一静,遗玉就见那八个人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嘴里慌忙说着不敢,卢氏却没立刻叫她们起来,遗玉知道这是必要的步骤,便没出声,平彤平卉是见过比这还厉害的排场,面不改色地立在她身后,小满见过卢氏管教下人,便没什么奇怪,只有陈曲白了白脸,十根指头扭在了一起。足足让她们跪了盏茶,卢氏才拉着遗玉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

  “好了,都起来吧。”遗玉做了白脸,面上带着和蔼的笑意,可底下的人却抬头看着卢氏,不敢起身。

  卢氏当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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