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河自漫漫景自端-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太丢人了……那不就是和那个小丫头一样了?他才不会。回去的路上,他和景爷爷单独上了车。在车上,他拨开挡帘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丫头,搂着那只恶犬坐在吉普车的前排,傻乎乎的样子……碍眼。特别碍眼。隔不几天,他们就出国了,她又跟着来,飒飒还记得问问他疼不疼,她就不晓得看看他手腕子上的伤。看着她,又想哭,又要憋着的样子,握着她大伯的手,还啃手指……真是看不下去。

    那丫头那眼睛里,见鬼的怎么能装那么多眼泪?

    

    他冷哼了一声,“被狗咬的。”

    李云茂没抬眼,只轻声说了句:“难怪你怕狗。”

    “谁说我怕狗?”佟铁河瞪着眼睛。

    “不怕,你第一次去我家,刚进门,便被我家的Lily吓个半死?”

    佟铁河想着。他们从Eton结下的友谊。李云茂家是英籍华人。他去李家作客,李家的恶犬……“谁家会给那么大的狗取名Lily……”佟铁河示意要点烟。陈北刚要上前,李云茂“嘶”了一声,佟铁河只好挥了挥手。

    “让你死扛,不打麻药。”李云茂说,“抽烟也不解决问题……好了。”

    “废话。”佟铁河抬起手,好像半条手臂都疼的麻痹了似的。麻药?麻药也是一阵子。过了,该疼的不会少一分。他还不如早适应。最疼的部分熬过去了,下面的,应该不会更难受。

    李云茂倒不晓得他这些心理活动,一边收拾着,看了他一眼,问:“怎样?应该不会留下疤的,我技术很好。”

    “你一妇产科……”佟铁河话没说完,李云茂摆手。

    “产科及新生儿科专家。一流的。”李云茂笑着。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

    佟铁河活动着手腕子,戴上表,问:“怎样?今儿上来,有什么事?”他大约能猜到一些。李云茂经营医院,忙的要死,没有事情是不上来的。

    李云茂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份报告来,说:“医院有个扩建计划,你过目。”

    “不管。”佟铁河拿起来外套,“我下面还开会呢,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Tony啊……”李云茂拎着那个报告,“你好歹给我个面子,亲自看一眼好不好?医院你有股份的……”

    “我当那是做慈善的。”佟铁河系着衣扣,看着李云茂那吞鸡蛋的表情,“你资金运作通得过会计师的审核就行。早说好了的,别啰嗦。”

    “喂!”李云茂也站了起来,“我可以用中文讲给你听。”

    “得了,你那口烂中文,听得我反而更费神。”佟铁河笑了,对陈北说:“你替我拿好李先生的报告,我晚上回去看……Alex,我马上开会。改日咱们好好儿聊。我送你下去。”

    李云茂拿他没办法。佟铁河替他开了门,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说:“Tony啊。”

    “嗯。”佟铁河接过Grace递上来的文件,应着李云茂。

    “你家宝宝由我负责。”李云茂大声说。他字咬的字正腔圆。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每个人的动作都定格了两秒钟,接着,又各自活动,只是耳朵都竖了起来。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十一)


    佟铁河瞪着李云茂。

    李云茂又大声说:“不要担心,试管婴儿也很寻常……”他看着僵住的佟铁河,嘴角露出狡诈的微笑,靠近他一点儿,轻声说:“让你不看我报告。”

    “李云茂!”

    他脸都绿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均李云茂溜的很快。陈北急忙追上去,送他下楼。

    佟铁河只觉得手上的那点儿疼又来了。

    “Boss,电话。”Grace提醒他。

    “谁的?”他回头。声音带了那么一股子冷。Grace镇定的指了指他的办公室。他才意识到,是他的手机。他折回去,一看号码,竟是家里的。不由得心狂跳,“喂。”

    “佟铁河你搞什么鬼!”

    佟铁河被这一声断喝喊的回了神,“妈。”他受伤的手抬起来,握成拳,捶了一下眉心。手疼加头疼。

    “我在家等你,下班以后,你给我立时三刻的回来!”

    电话挂断了。

    佟铁河发了一会儿呆。

    母亲说过,这次出访会耽搁一些时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把电话丢在办公桌上。

    他还记得那晚和母亲告别的时候,自端拥抱着母亲,说的话,她说妈妈您多保重。隐隐的,他当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不祥的符号——现在想起来,也许从那个时侯,她已经准备好了。

    Grace来敲门,提醒他会议马上开始。

    他走出去,一边交代Grace:“结束会议后,让车子在下面等我。”

    ………………………………………………………………………………

    容芷云戴上眼镜,对着光,看着体温计上的水银柱,那一线银白,红色的格子,她看清楚,终于松了一口气。

    退烧了。

    天已经擦黑,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坐的久了,身子有点儿僵硬。她慢慢的踱到卧室的窗前,夜幕降临,亮灯的窗口,寥寥无几。

    安静是安静的,可是,若把阿端放在这里,她是不能放心的。

    床上的自端动了一下,她回头。

    “阿端?”她过来,果然看到自端睁开了眼睛,“醒了?”

    自端又动了一下。

    容芷云忙问:“想做什么,喝水还是去卫生间?”她声音温柔里带着些许急切。自端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母女俩静静的对视着。“阿端?”

    自端吸了一口气。鼻子是塞的,她呼吸有些困难。她眼睛转着,看着旁边的湿毛巾、冰袋、水杯……然后,她的目光落在那一碗水果上。她辨不出味道,但是看得出,是桃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在透明的碗里。

    容芷云坐过来,“吃一点儿?妈妈记得你喜欢吃桃子……”

    自端没说话。

    容芷云看到女儿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桃子,她喜欢吃桃子。可是现在,她很少碰这种水果了……妈妈不知道。妈妈只记得,她爱吃这个。

    他对这种水果敬而远之,因为桃子上那层绒毛,他过敏。一碰,全身都会起红疙瘩,就是看一眼、或者听到,他都会觉得痒。从小就这样。她知道。

    那年夏天,他们没去北戴河,而是去了青岛度假。正好是桃子上市的季节,当地有一种特别好吃的桃子,又大又甜。她吃了一回就喜欢,飒飒也爱。第二天大伯母专门让人去买,成筐的拿来,带着叶子,新鲜。她喜欢极了。猛吃。大伯母说,阿端都快要变成水蜜桃了……大伯母笑她的,她不爱下水,飒飒他们每日在封闭的海水浴场戏水,她只管在别墅里闷着,和飒飒站在一起,一个是黑炭,一个是白玉。

   

    后来力昭和铁河也过来了。她十三岁。可是也能看出点儿什么来。她发现力昭哥哥和姐姐经常黏在一起嘀嘀咕咕……她倒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是……应该他们三个一起玩的?他们一起回来过假期,再一起回英国。

    她才开始长个儿,力昭哥哥形容她是“鹤”,为的是她的腿又细又长。她不开心。大伯母因为总是喂不胖她就很操心了,她还被这样形容……佟家二哥倒只是扫她一眼,说了力昭哥一句“胡说什么”,便不言语了。

    那天晚上,她在房间里趴着看小说,觉得饿,想要吃桃子,发现盘子里已经没了,想起来,飒飒下楼的时候,把最后两个拿走了。已经挺晚了,她还是自己跑下楼去,想去厨房筐子里拿。楼梯上坐了一个人,在吸烟,她吓住,手扶着木楼梯的扶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瞪着那个黑影。外面廊子上有灯光,她辨认着。那黑影回过头来,她没认错,是佟家二哥。她小心脏咚咚的跳着……他把烟掐灭了,问她,这么晚了,跑下来干嘛。

    她抿了唇。不太好意思。想了想,还是说,我找吃的。他站了起来。他那时个子已经好高了,瘦瘦的。她跑进厨房去,从筐子里拿了两只桃子,回头,看见他斜倚在厨房门口,问她,晚饭的时候飒飒抱上楼去那么多,你们都吃光了?好像有些不可思议。她不出声。只管拿了桃子去水喉那里冲洗。背对着他。只过了几秒钟,他过来,一把从她手里拿过那两只大桃子,丢进盆子里,又从筐子里拿了一些,小半盆,泡在水里。四下里一看,找到盐,舀了两勺,溶在水里。

    “你看着。”他拿了一只毛刷,细细的洗着桃子。她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把那些桃子一个一个的刷干净……最后,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大盘子里。“要这样,才能洗干净。你那样,不如从树上直接摘了就吃。”

    从树上摘了就吃……他讽刺她是孙猴子嘛?她抿了唇。

    他最后是给她送到了房间里,看着她翻的书,随手拿起来,哑然失笑。她给他笑窘了,又啃起了手指。

    “难怪想吃桃子,原来是在翻《西游记》。”

    “才不是。”

    “嗯,不是就不是。你和飒飒,怎么都这么爱吃桃儿。”他说。他开始搓着手。“早点儿睡吧,老趴着看书,别看成近视眼,就真是……”

    她啃着手。猜他想说,本来就不好看,再戴上眼镜……就像力昭哥哥说的,阿端越来越赶不上姐姐漂亮了。十八岁的姐姐,漂亮的像公主一样……她却已经准备要戴眼镜,成“小四眼”了,越来越丑了吧。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姐姐大呼小叫,说铁子你怎么了瞧你这一身疙瘩……她埋头喝牛奶,偷偷的看了一眼,真是,他身上、脸上,像被成千上万只蚊子围剿过似的。她瞧着都头皮发麻。只听他说了声“那不是为了给你洗桃子嘛”……她赶紧把牛奶喝光逃掉了。

    这事儿,她是记在了心里。他们一起生活以后,她发现,他真是只要看到桃子,便不由自主的搓一下手,控制不住的时候,会连着搓手……她会跟陈阿姨说,别放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哪儿呢?她的房间吧。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她也不太碰了。好像这是别扭的一种水果。让他不舒服,让她回避的……

    都是,慢慢的改变的。

    自端坐在床上,抬起手来,按住了眼睛。硬是把眼泪止住了。从昨晚到现在,她终于是哭了出来。

    “阿端。”容芷云由着自端哭了一会儿,才开口,“阿端,别哭了,你哭的妈妈心疼死了……”

    心疼死了……心疼……自端望着她。

    “他说,泰和国际,是我的嫁妆。”自端声音都在发抖。

    容芷云眼底闪过一抹寒。

    “你们谈过了。”

    自端转开了脸,“嗯。”

    “结论?”

    自端手握紧了。他沉沉的嗓音,说出的那两个字。那么沉的嗓音,听起来轻飘飘的,砸过来,却让她眩晕。

    “离婚。”她说。

    “阿端!”

    ——————————————————————————————————————————————

    各位亲:

    今天最后一更。谢谢大家!

    感谢大家的支持,在刚刚过去的八月,月票排名取得第五名的成绩。397枚珍贵的月票,来自大家~~非常感谢。

    爱你们!明天见!OO~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十二)


    “阿端!”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他有他爱的人,我也……有我爱的。”她深深的吸着气,“我们为什么,还要做一对掩耳盗铃的夫妻?”

    虽然事先有过心理准备,此刻自端情绪又是有些激动,但是离婚两个字,自端脱口而出,,容芷云还是觉得有些突然。“掩耳盗铃的夫妻”,听到这个,容芷云心里更是颇有翻江倒海的势头。

    “阿端……”容芷云沉吟,“这是谁提出来的?”

    均有些事,她决不会忘。

    “我。”自端紧握着手,“是我。”

    容芷云又沉吟,才问:“阿端,你知道,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谁能轻易赞同?这桩婚姻,根本是枝蔓缠绕的一束藤萝。

    自端舔了一下嘴唇。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妈妈。”她干裂的唇间,吐出这两个字。

    容芷云一伸手,抓住了自端的手,“阿端!你……刚刚叫我什么?”

    自端静静的望着她,很轻很轻的声音,又叫了一声,“妈妈。”

    “阿端!”容芷云一把将自端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搂着。

    她等这一天,等的有多辛苦!天知道她等的有多辛苦!

    “阿端……”她叫着女儿的名字。真是叫不够。

    自端身上还是酸软,被她这一箍,酸软到了骨头里似的。可是真温暖啊,这个怀抱……她努力睁大眼睛。

    抱了好一会儿,容芷云才勉强平静些,只是侧过脸去,抬手掩住了嘴巴。一只温柔的手伸过来,替她拭着泪,她女儿的手……她抓住,再也不想松开。

    “阿端,妈妈等这一天,等了二十五年……”她喉头哽咽。

    “妈妈,帮帮我。”她的手,被妈妈紧紧的握在手里,她觉些许安然。

    容芷云听到,迅速的抹去了眼角的泪。

    她看着自端。

    “阿端,”她明白了一点儿,心里忽然刺痛,“有什么话,你说。”

    自端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和他……当初,也不是您一个人能决定的,我知道。这边,爷爷,爸爸,您……都是同意的。”自端目光落在身前一点。他们,都是同意的,各有盘算,各存心思……哪儿是单为了大伯?她心里一派的寒凉。定了定神,接着说,“泰和是容家几代的基业,是外公和您的心血,需要人承继……这我也清楚。我,帮不到您的。但是他……合适。再合适不过。所以,我能理解您当初的选择。”

    她缓缓的说。

    容芷云并不插话。

    “今后,泰和与他会有什么关联,我不关心;我只希望,我和他,能尽快的切割清楚。”

    从此楚河汉界,各不相干。

    她的手指,扣着被单。

    不用他说那么清楚,她也该走的。他要她,只是一个躯壳,和躯壳上负载的利益。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她难堪的?

    如果不是……她真是撑不下去了。

    鼻子塞的厉害,她吸着气,说:“您放心,我会好好儿的。一定好好儿的。我保证。这几年,我过的……好;以后,只会更好。”

    容芷云抚摸着自端的面庞。她一颗心就像是飘在水面的浮萍,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那天在机场,您问过我,想清楚没有,出去,很容易,回来呢?”自端和缓的语气,像是静静流淌的河,“那时候,我没有……我只知道我不能一直混乱,不能一直纠缠,也不能一直犹豫……我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她想清楚了,她回来了,可是等着她的是什么?

    她不愿去回想。

    “现在,我决定了。我不怕。”

    容芷云只觉得手掌心下,女儿的面庞,在微微的颤,她审视着女儿的眼睛,好久好久……容芷云拉了自端的手,看着。

    “阿端,你可知道,六年,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

    自端心里抽痛。

    “不短,但也许,不够你了解一个人。或许也不够你了解你自己的心。”容芷云盯着女儿手上的婚戒,和自己手上的那枚珍珠。与景和仰在一起,青梅竹马加十年的婚姻,她也没能看透那个男人……“再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冷静一下。也给小铁一点儿时间……”

    “不需要了。”自端说。

    她不需要。他更不需要了。

    “阿端,有一点,你说的对,泰和对容家的人来说,是摆在首位的。我为泰和也付出了几十年,泰和必须交到我信任的人手上去。这个人如果不能是你,那最好是你的丈夫。即便是你,你的丈夫也必须是能帮到你的……阿端,这一点,毋庸讳言。”容芷云望着自端,“你介意小铁因为泰和选择你,你可也要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容易。这些年,小铁的努力,我看得到,你也看得到……”

    “妈妈!”

    “你和小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不必告诉妈妈,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如果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妈妈会帮你。前提是,阿端,你的决定,是清醒,而且正确的。”容芷云看着女儿。

    自端抿了唇。

    “阿端,你病着,先好好儿休息。很多事情等着你去想,等着你去处理。”容芷云说着,想了想,“你的工作,暂时休假好不好?我了解到的,你这个学期,课有些多……”

    “不。”自端很快的说。

    容芷云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一下女儿的额角,只是咬着牙,说:“你这个……犟丫头!”语气里,是狠狠的宠溺。

    自端轻声的说:“妈妈,还有工作,真好。”

    容芷云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我明天只有一堂课。”自端想着。是上午的课。想到这里,“我的……”她所有的资料,都在那个家里。笔记本……笔记本还用来砸他……她一激灵。

    容芷云道:“需要回家的话,回趟家吧。”她的眼神有些复杂,“阿端,你婆婆提早回来了。”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十三)


    自端清亮的眸子,盯在了容芷云的脸上。

    “你要有心理准备。”容芷云似是叹了一口气。

    自端没有再出声。

    ………………………………………………………………

    均自飒沮丧的将指挥棒放下来,扶住面前的乐谱架。乐团的演奏戛然而止,大家安静的抬眼看着她。很显然,首席指挥今天很不在状态。马上就要公演,首席的这个状态,是个不妙的信号。自飒看了看时间,说了声今天就到这里。团员们收拾起自己的乐谱,陆陆续续的出了练习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扶着乐谱架,一动不动的站着。忍不住回头看……那个角落里,曾经,阿端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她指挥团员们排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自端的甜笑,给了她多大的支撑?

    自飒此刻有种下潜到海底深处的感觉。耳朵里听不到别的声音,除了自己大脑里血液流动的响声。而胸腔被挤压产生的疼痛,越来越强烈。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症状丝毫没有获得缓解。

    她今天不该来乐团的。金子千也说,放松一下。或者就只是在家呆着。她觉得不行。不来这里,不工作,她怕自己会疯掉。昨晚的事情像一只魔鬼的爪子,还在不断的撕扯着她的大脑。她从早上开始找自端,疯了一样找,金子千陪着她,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就是找不见……急躁和焦虑缠绕着她,她必须找点儿事情做,让自己暂时的缓口气。

    她似乎只是很沉的睡了一觉。然而醒过来,一切都改变了。

    一切。

    自飒颓然的坐下来。

    如果能换回时光倒流24小时,她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只要,只要……她还是阿端爱的那个姐姐。

    她眼睛瞪着自己的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打出去。电话一接通,便听到了佟铁河那低沉的声音。她停了一下,才问:“有阿端的消息没?”她是找不到阿端了。回家去,告诉大人们?她自问没有那个胆。何况……如果阿端和铁河真的走到那一步,她这个祸根,恐怕是迟早被挖出来。

    “没有。”电话里,佟铁河的声音听起来极为镇定。

    自飒的心,跳空一拍。一只手捏着指挥棒,那力气,几乎掐的断。

    “你都没有找她?!”自飒忽然低吼。

    “她不会有事的。”他补了一句。

    自飒“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扶着额头,在空荡荡的练习室,听着佟铁河的话,心里一阵冷一阵热,只是说不出话来。

    “飒飒,”过了一会儿,他说,“不是你的错。是我。阿端恨的是我。”

    “铁子……”自飒知道自己说不下去了,她急喘几口气,对着电话说,“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我等着见阿端。”她急忙的收了线。

    佟铁河听着电话里自飒的声音倏然消失,将手机握在了手里。

    “飒飒。”他叫着她的名字,他们都这样叫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一起长大的他们,是彼此生命的印记,是彼此身体的一部分。哪里疼,那里痒,哪里伤,了如指掌。他的心思她知道,都不曾戳破这层纸。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一些方小说西。也许就那样,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不是没努力过。只是没有成功。

    当初,和景家的联姻,他强烈的反对。从来没有违抗过母亲的意思,却在那个时候,大闹天宫。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面对自己,却不敢问这个问题:佟铁河,你是否真的不想娶飒飒?

    他不敢,因为他知道答案。

    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