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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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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自己,却不敢问这个问题:佟铁河,你是否真的不想娶飒飒?

    他不敢,因为他知道答案。

    可是飒飒不会愿意。他知道飒飒不愿意。于是他只有反对到底。否则,将失去很多很多。太多太多。

    他终究是做了一回小人。

    但是,他不后悔。此刻,他知道自己从未后悔。为那一时的怯懦和卑鄙,为后来的一切。他不后悔……哪怕,阿端恨他。

    阿端……她是和顾惟仁一起离开的。

    他没办法告诉自飒,他是看着自端上了顾惟仁的车、在细雨中绝尘而去的……他放她走的。他让她走的。但是真的走了,真的跟着顾惟仁走了,他眼看着,知道那个画面,这辈子,他是忘不了了……

    他的车子将他载回了家。

    他从车子上下来,很快的进了屋子。

    一进门,陈阿姨和沈阿姨正在整理方小说西。看样子是他母亲带过来的。两人分门别类的整理着,看到铁河,都停下来。铁河同她们说了几句,便上楼去了。

    关友梅正在儿子的书房里等着。

    她戴着花镜,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德文书籍。听见敲门声,她说了声“进来”,抬眼见是儿子,便合上书。她摘下了眼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儿子。数日不见,又见消瘦,脸色隐隐的竟有些泛青。目光在他周身一转,立即又发现了他手掌处贴着大块的胶布……她略皱下眉头,示意铁河坐下。母子俩面对面,铁河的位子稍低,而关友梅的身量较小,母子俩视线基本平行。

    一时间,母子俩都沉默。可是佟铁河立即闻到了来自母亲那里的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怎么回事?”关友梅先开了口。她端坐在书桌前,手肘搭在桌沿上,捏着她的眼镜腿。眼镜直盯着儿子。

    佟铁河避开了母亲锐利的目光,没有回答。

    关友梅自是不会因为儿子沉默而放过这个问题,她继续道:“我打电话来家里,白天晚上,小陈都说你们不在家;我打电话给阿端,除了关机,还是关机;打给你……就更别提了。”

    佟铁河已然明白母亲的来意,只是这谈话,母亲开始的,相当有技巧。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母亲,是这样的……

    “为什么不说话?”

    “妈,”铁河望着眼前的青花大瓶,“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吧。”

    “小铁。”关友梅手里的眼镜指向了儿子,点了点他,“我有什么想知道的,未必就非得问你,可是从别人嘴里知道,那就变了味。”

    佟铁河沉默片刻,说:“我和阿端,是出了点儿问题。”

    “什么样性质的问题?头疼脑热,还是伤筋动骨?”关友梅语气一直很平静。可是步步进逼。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十四)


    铁河握了握拳。

    关友梅看着儿子,半晌,又问:“这眼瞅着,阿端和你,你们这难道是……暂时分居了?”

    铁河抿着唇。

    “为了什么?”佟夫人平静的看着儿子。平静的像是在问你为什么穿这个颜色的衬衫。

    均为什么?

    佟铁河的左手,慢慢的摁着右手掌。伤口,每摁一下,疼一分。

    “小铁。”佟夫人看着儿子,她已经从铁河他脸上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

    “阿端的性子妈妈是了解的。她不是随便就离家的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斟词酌句。

    佟铁河不语。

    “到底是谁的问题?是不是因为你在外面的事?”关友梅将手里的眼镜丢在了桌面上,“妈妈早就警告过你的,不要在生活作风问题上犯错误。你只是不听!”

    “妈。”他觉得累。

    对着母亲,又无从否认,又难以启齿。

    “妈!我和阿端的事,让我们俩自己解决,好不好?”

    佟夫人忍耐的看着铁河。好半晌,母子俩就这么对视着。

    “那么小铁,到底是为了什么?”

    “妈!”

    “她人在哪里!回娘家了?”

    “没有。”

    “那去了哪儿?她是你妻子,也是我们佟家的儿媳妇。夫妻闹矛盾,离家出走,没有一声交代,这像话吗?你不知道媳妇儿去了哪儿,你又像话吗?”

    铁河愣了一下,“妈!”

    “你别以为我们不在北京,就什么都不知道。”关友梅声音渐冷,“邱家的潇潇因为她,得罪了一大票人,最近被他父亲发配到了你三叔手下;顾家的孩子,能为了她取消的婚礼……只是这些,都可以当是谣言,但无风不起浪,传来传去,总是有损佟家声誉。小铁,捕风捉影的事儿,可以不计较,妈妈知道阿端是什么样的孩子,一直信任她。这回呢?她和顾家的孩子一起去方小说京……”

    “妈!”

    “你以为那首都机场是保密机构?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关友梅冷了脸。

    铁河蹙起了眉。首都机场当然不是保密机构,可是母亲不单是知道,还这么快的做出反应,事有蹊跷。他微微眯了眼。

    关友梅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说:“小铁,有些话,妈妈不说,自然不是因为不知道。为了你们好,妈妈还得挡在前头。只因这头一个,妈妈相信自端的书性;二一个,妈妈相信你……现在呢,小铁你告诉妈妈,妈妈能信你们两个吗?还是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铁河立即说:“妈,您是什么样人,怎么能信那些?”

    关友梅看着儿子,“要我不听信可以,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您疼她,都是假的?常说的,阿端为人,您比我都清楚。”铁河镇定的说,“那些没影儿的事,随他们去说;就是去方小说京,虽是有,那也是经我同意的。”

    “小铁!”

    “妈,”佟铁河看着母亲,“我们俩的日子怎么过的,您是真不知道?”

    关友梅只觉得血气一阵上涌。

    
    “这么下去……您觉得,有意思嘛?”眼前的青花大瓶,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那冷钻进眼睛里来,慢慢的,往心里去。他握了握手,掌心的疼,让他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缓缓的呼吸,清清楚楚的说:“所以,关于我和阿端,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分开的好。对我们俩,都好。”

    “想都不要想!”关友梅断喝。

    “妈!”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非要提离婚?你们是三岁孩子吗?三十岁都不止了!”关友梅挥了一下手,“这个话,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第二次……”

    “妈,她知道了。”铁河说。

    关友梅愣了一下,“什么?”

    “您和容阿姨的默契。”

    他用的是“默契”,来代替这个“交易”。

    关友梅沉吟片刻,看着铁河。

    “妈,”铁河语气越来越沉,“我知道,外公的心愿,您的梦想,就是有一日,关家能重现当日的辉煌。我虽不姓关,但是我做到,也足以告慰外公。”

    “小铁……”

    “给我多一些时间。”

    关友梅的手,落在铁河的肩膀上,“小铁。”儿子语气里的坚定和落寞,让她心头顿时生出一股疼来。很轻微,但是很真切。

    “我做的到。”铁河抬手,按住母亲搁置在他肩头的手。

    铁河掌心的的胶布,纹路粗糙。关友梅反手握住铁河的手,拉在手里。

    “小铁,你要知道,”关友梅点着头,“妈妈一直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您相信我就好。所以……”

    “并不是这个原因。”关友梅打断了儿子,“要阿端做我的儿媳妇,不是这个原因……退一步讲,就算是有,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深深的看着儿子。

    只一瞬,铁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呆了一呆。

    “小铁,你也曾抱怨过,在你和阿端的婚事上,我没有跟你交底,有些事情,我是瞒着你的。那么,这个问题上,你也没有跟妈妈交底。”关友梅望着铁河发呆的样子,点了点头,“可你的心思,我这个做母亲的再看不出来,还有谁能看出来?小铁,自飒,不止是不符合我心目中儿媳妇的标准,作为你的伴侣,也不合适。自飒不是不好,单看她的性子,她也帮不到你。所以自始至终,我的目标,只有阿端。即便是,没有额外的条件。”

    铁河看着母亲。

    这是母子俩,第一次,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论这个问题。他有些冷。

    “小铁,我承认,这样做,有些私心。你父亲说,这即便不算是落井下石,也是趁火打劫。”关友梅嘴角一沉,“但是从头至尾,我没有强求任何一个人。包括阿端,包括你。时至今日,我仍认为,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的决定仍是一样的。现在,小铁,你只需回答妈妈一个问题就好。”

    佟铁河点了点头。

    “你说要离婚,”关友梅直盯着铁河的脸,“小铁,你是不是真舍得放手?”

    “我舍得。”铁河说。

    关友梅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铁河。铁河不动。

    “好了,知道了。”关友梅松开了铁河的手,“你出去吧。”

    “妈……”铁河看着母亲的反应。

    “我要想想。你先出去吧。”关友梅靠在高背椅上,双手交握,很平静的说。

    她这样平静,铁河反而心里生出一层慌乱来,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待要出去,又停住,说:“妈,您想吧,但是您千万别给阿端压力。也别让别人给阿端压力。不如好合好散,日后,也好见面。我主意已定。您,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关友梅挥了挥手。

    铁河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就在他要出书房的一刹那,听到母亲说:“小铁,你舍得她才有鬼。”

    他有些缓不过来劲儿。站在走廊里,站了好长时间,才往楼上去——他母亲占领了他的书房,而在家里,此时他要寻去处,只有一个地方。

    他进了她的书房,在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的椅子是把紫檀禅椅。他常觉得她时常盘腿坐在禅椅上,或静坐或念书或上网,有些古里古怪的……偶尔他坐在那边的沙发上,回个头,就能看到她……

    手按在书桌上,桌面十分温润,贴着他的掌心……空气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想着,母亲说的对,他,舍得她才有鬼。

    与此同时,楼下书房里的关友梅,在铁河出门之后,好久好久,一动不动。与铁河的一番对话,让她静默如深海的心,翻起波浪。

    她捏着眉心,眼睛盯着书桌上的电话,默默的,想着这个电话,究竟先打给谁?

    ——————————————————————————————————————————————

    各位亲:

    今天最后一更。有些晚。谢谢大家的耐心。明日尽早。多谢!OO~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十五)

    关友梅想了想,决定这通电话先不要打。她站起来,慢慢的踱着步子。铁河的书房里到处都堆着东西,让她觉得拥挤不堪。走出来,到了内厅里,她感觉倒是好些了。她看着屋内的设施。

    她极少进孩子们的房间。尤其铁河这里。她来了,直接进给自己准备的那套间去。

    关友梅推开了卧室门。

    大大的空间里,有一股清冷的气息。她走进去。只是巡视着。铁河衣帽间很大,她看着。有很多年了,他们兄弟俩的衣橱已经不归她这个做母亲的打理了。铁河的衣帽间里,有一股纯粹而强烈的男性气息。她随手拨了一下,那排衬衫,像是一阵风吹过去,吹出了一点儿空隙,就在她准备转身出门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样东西。在衬衫之后。她拨开,是一个奶白色的熊仔。

    均铁河的衣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拿出来,熊仔上落下了什么,掉在地板上,她看一眼,捡起来一看,认出来,仿佛是自端手上的那一个。她看到自端手指上新戴的饰物,自端跟她说,是铁河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眉尖蹙起。

    耒过了一会儿,把熊仔和戒指都放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衬衫,看起来,像是和原来一样,这才出去。小陈和小沈在按她的吩咐收拾她带来的那些东西。她确实是打算和铁河自端住几日的,但是看目前的状况,计划有变……

    佟铁河看着贴在书桌上的课程表,看了一会儿。

    她这个学期,课真重。可是没听她抱怨过。

    他吸了口气。

    桌上的东西有些凌乱,书、纸张……还有落在地上的笔记本。那沉重的一声,似是还在耳边……她的书房,从来是她自己收拾的;若她不在,就会一直乱着——就这么乱着吧,他看着,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可他终是叹了口气,将那笔记本拎了起来。

    耳边忽然听到一阵琴音。

    他凝神细听,那琴音又没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在家,他没见她碰钢琴;她不在家,更没人会去碰——但是琴音再度响起来,断断续续的,有点儿不大成调。他怔了怔,这回,不会听错了。

    他拿了支烟出来,想要点上,又意识到这是在她房间里……她反对他抽烟,但是不强制他戒掉——他把烟丢在了书桌上。

    那琴音越来越流畅。

    他坐不住了。及至下楼来,看清楚琴前坐着的人,他的脚步停住了。沈阿姨抱着一摞儿纸盒子往储藏室那边去,经过他身边,小声儿的说:“好久没有听到夫人弹琴了。”

    关友梅侧了一下脸,看到铁河,对着他微笑了一下,“该请调音师来调一下音准了。瞧这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

    铁河笑了下,只是说:“好。”

    “听你大嫂说,妥妥最近爱上了弹琴……问她为什么喜欢,她竟然说,小婶婶会的她也要会。”关友梅的手,停在了琴键上,“你大嫂就说,那阵子,阿端不是带妥妥嘛,给她弹琴,教她背诗,妥妥都好乖的……我才刚想起来这个,下来摸摸琴——你们小时候,我想尽了办法,也没让你们兄弟俩爱上这个。小姑娘还是可爱……你父亲今天在电话里也问起妥妥,估摸着是想孙女了。过几天,让你大嫂带妥妥上来住些日子吧,横竖那边的事,还有你大哥。”

    “嗯。” 铁河应着。

    

    关友梅合上琴,摸着,说:“这琴真不错,都说你这儿的东西好,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倒是这个还能用……得了,今儿我就先回了。”

    “妈。”铁河看着母亲。

    “哎哟,你这是什么表情?爷爷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我接着信儿,才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了。”

    铁河一惊,“怎么?”

    “大约是这几日,心绪不佳。爷爷今年身体格外差些劲儿。”关友梅低声说。

    铁河顿了顿,“那……”

    “我已经回去看过了,无碍。但我得赶紧回去——真真儿的,哪头儿也叫我放心不下。”关友梅她说着站了起来,那边沈阿姨已经拿了她的东西在等候了,她点了点头,只是对铁河说:“我寻思着,让你们两个都冷静些也好……我暂不给阿端压力;但是,若你们闹的太不象话,我可憋不住这脾气。这你是知道的。”

    铁河没有接话,只是说,要和母亲一起去爷爷那边。

    关友梅眼瞅着儿子,指尖点了一下他带着淤痕的下巴、裹着胶布的手掌,道:“要让爷爷问你,怎么是这么一副灰头土脸的德行?还是问你阿端为什么假期了还不一起去看他?嗯?你打算怎么说?”

    铁河无言。

    “小铁啊,”关友梅摇着头,“你想想爷爷。”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走到门边,换鞋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你当初,可是也跟爷爷保证过。”她也不待铁河有反应,便出了门。铁河送出去。

    他一直在外面站了很久。

    他跟爷爷保证过什么?他一时想不起来了。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想不起来也正常吧。他慢慢的走着,走在林间,脑子里,还是有些影影绰绰的印象,只是不愿意细究——为了和她结婚,他怎么许了那么多的诺言?

    ………………………………………………………………

    清晨六点钟,容家的司机将车子停在了丰园19号佟宅的大门口,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自端。自端让他把车子停在这里,告诉他自己一会儿就出来。天气有些阴冷。自端下车的时候裹紧了披肩。

    门卫已经看到了她,忙过来。

    “太太,车要开进去吗?”门卫看了一眼大门外停的车子,轻声问。

    她摇了摇头,只身往大屋方向去。软底鞋子踩在卵石路上,那一颗一颗的凸起,给她熟悉的感觉……提醒她,她只不过离开了很短的时间而已。

    她甩了一下头发。她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这个时间……这里,清净、安宁。她竭力的保持着镇定,不去破坏这里的清净和安宁。尽管,越走近大屋,她的心跳越急了。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二十六)

    站在门前,非常自然的,她想要抬手输入密码,可是忽然的顿住了。  停了一下,想要按门铃。又停住。自端等了一会儿,只听到门锁“咔哒”一声,陈阿姨来开门了。

    看到陈阿姨,自端对她微笑了一下,进了门,穿上门口放着的那双黄色拖鞋。她的。静静的摆在那里,好像以前每一天,都在那里。

    “阿姨,我上楼去。”自端说。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陈阿姨听到,忙点头。她看着自端上楼去,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往厨房里来。想了想,她抬腕看表,六点钟不到……早餐做点儿什么给阿端吃?她看上去一点儿劲儿都没有。那个样子,让人心疼。她想起冰箱里,佟夫人昨天带来的新鲜桂鱼,顿时有了主意。

    均自端慢慢的往楼上走。一级一级的,很慢。楼梯的墙壁上隔几步便有一幅画——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些画。自端想要看看清楚,一双眼睛却怎么也对不了焦。

    还是放弃。看清楚了又怎样呢?

    只是,这往自己房间来的路,怎么会如此漫长?

    耒漫长的,她需要中途休息好几次才行。

    好容易走到房间门口,她静静的站了片刻,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确实没有声响——其实不可能在的。他就算是在家,也不可能在这里吧……这是她的房间。她自己的房间。她竟然记得了,进自己的房间也要敲门……只因,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站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推开房门,屋子里暗的很。想了一想,才意识到许是天气不好的缘故。这样也好。她没有开灯,径自往书房里来。她的笔记本就搁在桌子上,备课笔记、参考书、资料,也都在。看到这些,她又松了口气。

    都在。还好都在。

    她需要的东西,在她预想的地方,让她好生安心。

    拉开台灯上的灯绳,眼前一部分全亮了。被这亮一刺,她微微眯了一下眼,停了一会儿,她拿过电脑包,拿起电脑来看一下,好,完好的……那么摔,没摔坏?手指的触感……她有些发呆,仔细看一眼,只觉得哪儿怪怪的;再近一些,新东西的味道……她四下里看了一下,听到一点点动静,她往声音的方向寻去。

    屋子里寂静。除了她,没有人迹。

    她咬了咬唇。将电脑搁进包里。仔细的检查着:电源、鼠标……又取了一个包,把自己需要的书和资料都收好。哦,还有自己最习惯用的笔,装进笔袋里。还有……她看着书桌上的台灯。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盏灯。

    她伸手过去,拨了拨灯罩上的水晶帘,凉凉的。

    她叹了口气。

    其实,想带走、能带走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只要两只手就可以拿过来。就像现在。

    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她却仿佛在这里呆了有足足一个世纪。

    而那种强烈的克制着不要看、不要想的劲儿,全都聚集在肩颈部,肌肉酸的厉害。

    手探进衣袋里,触到一只小小的盒子。拿出来,放在了书桌上。

    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静静的背起包,将电脑抱在怀里,走出了书房……客厅的灯忽然亮了,她站住。

    

    他站在她卧室的门口,手扶在灯掣上,正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自端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他穿着睡衣的样子也整齐。扣子扣的严。纹丝不乱——也只是那么一瞬,她眼前忽然就出现了他穿着浴袍样子……她脚下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了一步,隔的远远的,似乎这是安全的距离,也是一个随时能够逃开的距离。

    佟铁河看懂她眼中的戒备和冷漠。

    他没有动。尽管,他很想过去。就是,看到她,他很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心猛跳。这个念头强烈的,像是要把他的心脏冲爆……

    他是忽然间醒了的,接着便听到了敲门声,他立刻就从床上起来了——那个节奏的敲门声,只有她;她回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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