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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红娘的替死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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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麽一想,她的表情立刻和缓下来,笑容也真诚了一些。
「甜心,你替派崔克打几分?」野蝴蝶的表情又贼戒兮兮起来。
呃……这句不太懂。小路只好继续笑。
「东方人真腼腆。」野蝴蝶又笑咪咪的顶她一下。「不过说真的,派崔克狂
野起来,真是既粗犷又迷人,表现之好,是我经历过的男人里数一数二的,我
差点招架不祝如果不是那晚他真的太醉了,无法再来第二次,我就给他满分…
…」
「泰瑞莎!」一个大喝声阻止她继续说。
两个女人同时偏头。
王劬大踏步而来,脸上有明显的狼狈。
「你先进去,我跟她说几句话就来。」他交代完小路,不由分说的拉著泰瑞
莎,走到廊道另一端,气急败坏的低斥:「泰瑞莎,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
老把那次意外挂在嘴上,你这样拉著我朋友乱说,让我很难堪!」
「我问过了,她说她不介意的。」泰瑞莎轻声抗议。
「有多少女人可以对这种事不介意?!」他看她想接口,长指一伸,立刻阻
住她,「你不算在内,我以前就说过,民族性不同,我们东方人把性看成是很
隐私的事,不像你们美国人这麽习以为常。」
「真的吗?」泰瑞莎歉然的望著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需要我帮忙解
释吗,」
「不用了。你来找我有什麽事?」他只怕越解释越糟。
泰瑞莎很快把来意说了一遍。
王劬沉吟片刻。他原本也计画一路慢慢开到纽约去,现在有伴自然是最好的,
可以互相换手,旅途不会大劳累。而且,可以想见这一路同行,三对男女自然
会互相分享几个狂野的夜晚,可是……他回头看看小路。她仍一脸好奇的站在
原地。
望著那双澄净无波的眸,眼底仍留著单纯和信任,他的头怎麽也点不下去「
我明白了。」泰瑞莎向他眨眨眼,红唇有一抹了然的微笑。「可怜的派崔克,
你真的被逮著了。」
王劬蹙起眉头。
「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喔,是啊,当然罗,继续这样骗自己吧!」泰瑞莎一脸促狭。[既然你不
参加,我去找李奥了,See you。」
她刮起一阵香风,翩然而去。
王劬只觉得满身不自在。回头一看,小路还留在原地探头探脑。他松开领口
的扣子,觉得有点紧。
唉!这下子该怎麽解释好?泰瑞莎只是在机场吻他一下,她就发这麽大飙,
这会儿让她知道他们俩睡过,屋顶大概是保不住了。
他极慢极慢的走到她身前,站定,脑中犹在寻思要如何开口。
「她是你同学吗?」小路望著蝴蝶的背影。
「对。」说他是酒後乱性?
「王伯伯一定会很高兴。」小路点点头。
这个回应出乎意料之外!王劬谨慎的打量她。
「……哦?」
「她不是说你在学校表现很好,差点得满分吗?这点英文我还听得懂。」小
路耸耸肩,走回公寓里。「喂,快进来!我帮你折好衣服了,你自己来打包。」
她听不懂!
强烈的释然让王劬差点大笑出来。
他怎麽忘了,小路的英文差到只能说「GoodMORNING 、HoW are you ?」
,她根本听不懂方才泰瑞莎说什麽。
好险,!他抹掉额头上的汗,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你饿了吗?要不要出门吃饭了?」他漾著大大的笑容问。
「不要出门了啦!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我们随便炒个饭吃一吃就好。」小
路坐在客厅地板,正忙著把一堆散乱的笔记重新装订好。
「那就叫被萨吧!」
他愉快地订好被萨,钻进厨房里,边煮咖啡边吹口哨,吹完了口哨又哼歌,
哼完了歌又滑几步舞。
「王劬,你干嘛心情这麽好?」小路奇怪的瞥他一眼,又绕进房里搬出更多
的笔记簿。
对啊,他干嘛心情这麽好?
王劬的舞步定下来。
只因为小路不知道他和泰瑞莎的私事,他快乐成这样做什麽?被她知道了也
没什麽大不了的!
八成是怕她回台湾告状,他想。
不对,他和婉儿已不再是情侣,而是好朋友,即使她回台湾乱说,婉儿也只
会笑一笑,甚至陪她一起调侃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破坏。
是怕她那群叔叔伯伯又找他联络感情吗?有可能,天知道那票小路亲卫队是
他成长过程的唯一阴影。
但,小路和他只是青梅竹马而已,那票叔伯即使知道他在美国乱搞,想发飙
也於理无据。
那是为什麽?
因为怕小路生气。怕她听了难过。怕她闹别扭。怕她恼起来不理他。
可怜的派崔克,你真的被逮著了。
当然喽,继续这样骗自己吧!
泰瑞莎临去的留言突然在他耳畔回响。
王劬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不会吧?
他慢慢的、慢慢的转头,动作几乎是机械式的,望著在房里穿梭的那个俏人
儿。
不——会——吧?
滤纸盒砰通从他手上滑落,他跌坐进餐桌前,全身无力。
「噢,老天,你真是太残酷了。」王劬悲惨的低语。
怎麽会是她呢?她有一票叔叔伯伯,打人都很痛……天啊!为什麽?
於是,二十四岁那年的夏夜,被爱情螫了一下。
第八章叮咚!晚上九点多,吴氏公寓二楼B 座的门铃响起。
「婉儿,你来了。」曹春衫微笑来应门。
「曾妈妈今天晚上穿这麽漂亮,有约会吗?」婉儿妍笑吟吟的跨入客厅里。
「呃,就是……跟四楼吴先生出去吃个消夜。」曾春衫被她一说,拢拢头发,
摸摸裙子,颊畔染上几丝小女孩似的腼腆。「小路在她房里,你直接进去吧!」
她口中的吴先生便是房东的父亲,前阵子看政局经济不定,动了念想移民,
据说跑到新加坡考察去了。不过看曾妈妈一睑春风,吴爷爷大概除了台湾,哪
里都不去。
「好啦,我进去找小路,不打扰你们约会了。」婉儿故意哼著结婚进行曲,
踩起舞步,滑向小路的房门口。
「哈罗,我直接进来了。」门敲两下便直接推开。
「……好啦,我知道了。」小路趴在床上,两只脚在空中晃啊晃的,边听著
话筒边朝她扮鬼脸。「……你好罗唆喔。婉儿来找我了,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一听就知道是王劬,婉儿对她摇摇手,才没兴趣打扰人家情话绵绵。
「婉儿说她懒得跟你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事让她生气了?」小路翻身成
仰躺,继续听训。
婉儿把小牛皮背包往书桌上一搁,走到房间最远的一端。预备……跳!
扑到弹簧床上!
「啊!」小路尖叫,拚命问躲她的绝命抓痒手。「……好啦好啦,婉儿等得
快没耐性,正在攻击我,我不要跟你说了,BYE…BYE。」
无线话筒睽违了一个小时,终於回到它温暖的座位上充电。
「再一个月就要见面了,电话还能通得这麽难分难舍。」婉儿故意糗她,撩
起一绺微卷的长发搔她脸颊。
「哪有?」小路俏颜微微发红,有点紧张的申辩,王劬最爱管我们,你又不
是不知道。他本来也想跟你说话,是你自己不接的。」
「管我‘们’?这个复数形应该改成单数形比较合适。」婉儿眸中藏著暧昧
之意。
「你觉得他只喜欢管你吗?我倒觉得他也干涉我很多。」小路不满的皱眉头。
昏倒!婉儿瘫在枕头里。
「我今天是特地来问你,下个星期我爸分公司的开幕酒会你去不去?这次的
公司广告是我拍的喔。」
小路并肩躺了下来,替她顺了顺鬓发。
唉,人长得美就是有这种好处,即使是披头散发的,看上去仍有数不尽的风
情。
大学美术系毕业後,她没事做,乾脆考了研究所继续念,下个月要毕业了;
而婉儿则四处打零工,偶尔受老妈以前导演朋友的邀,拍几支公益广告,或到
老爸公司里打打杂,再者替几份杂志写一些企划专稿,严格说来很不务正业,
没有特别固定的工作。
「不要,那种一堆陌生人的场合,我很不习惯。」她不像婉儿,天生是众人
视线的凝聚点。「那你下个月想跟我一起去找王劬吗?他今年拿到博士,快回
台湾了,错过这一回,以後再去纽约就没有地头蛇带路了。」
「去干嘛?当你们的电灯泡?」婉儿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清脆咬一口。
这种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只是打趣,但从婉儿口中说出来,情况就很严
重了。
小路火速弹坐起来。「婉儿,你干嘛这麽说!我我……我才是你们的电灯泡
吧?」
「奇了,我随口讲一句话,你反应这麽大做什麽?」婉儿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你们明明是男女朋友,你却忽然跑来跟我说一句什麽‘难分难舍’又‘电
灯泡’。
的,呆子才不会被吓到。」她涨红了睑。
「男女朋友?你疯了,别忘了我有几次撞见那个花心老王一丝不挂跟其他女
人滚在床上打得火热。」
小路先顿了一下,才开口,「这是你们的默契不是吗?」
她记得以前听婉儿说过,只要还没结婚,大家都是自由之身。这句太开放的
话如果是出自王劬的口中,绝对让他死,是婉儿说的就没关系。
「默契你个大头鬼!!」婉儿白她一眼。「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认为我
是那种会任自己的未来老公和其他女人打得火热,还老神在在的人吗?」
小路又顿了顿。没错,婉儿平时是很慷慨大方的人,但对她的所属物,或者
她罩的人,占有欲之强很令人惊异。
「难道你们交往这麽多年,都是假的吗?」小路的额角开始涨痛。
「那也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四年前?你们分手了?」小路惊得呆了。
「王劬没跟你说过吗?我们在他出国那年就协议分手,只做好朋友了。」
「没有,王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们已经分手四年,而我居然不知道!」
小路激动的大叫。
真的?婉儿心念一转,恶作剧的念头又升起来。
「小路,你是说……这些年来,你一直以为我和王劬是情侣,却又和他交往?
你……
你怎麽可以这样背叛我们的友谊!」她的脸埋进棉被里啜泣,纤躯开始抖动。
「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小路慌了。「我没有和王劬私下交往,
绝对没有,他只是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和他有
任何……」
脑中忽然想起二十岁那年,她和王劬在月夜下的拥吻。天哪!当时没有顾虑
到太多,现在想想,她真的和「婉儿的男朋友」接了吻。
她……她简直不是人!小路哭丧著脸。
「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呜!谁教你们两个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
反正我和王劬已经分手了,你就把他接收过去吧!我……我会祝福你们的,呜
……」婉儿抬起一只眼睛偷瞄,又赶快埋进被子里,继续装哭。
「婉儿,你不要这样说嘛!王劬和我真的是普通朋友,他喜欢的对象是像你
这麽活泼外向漂亮又聪明的,不可能看上我的啦。」小路也快哭出来了。
「还说得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我们相交十几年,差点被你唬过去。」
婉儿终於抬起头来,脸上一滴泪星子也没有。小路太老实,玩起来不过瘾,
不玩了。
其他不说,光是王劬照顾了她这许多年,还一天到晚安插那票狐朋狗友在她
身边,美其名叫「男朋友」,其实根本是替他卡位的,以防她哪天神智不清,
被什麽张三李四的外来者追走。
这份心眼,刚开始怕是连王劬自己都没发觉,只有她张孟婉小姐旁观者清,
当年才会答应分手,答应得这麽乾脆。
「真的嘛!」泪花在小路眼里乱转,不知道该如何显示自己的清白。
婉儿忽然觉得大事不妙了。一双妙目瞪得大大的!探手摸摸她的额,敲敲她
的脑门,顺顺她的发丝。奇怪,没发烧感冒得天花啊,小路居然不是装的,她
真以为王劬只把她当青梅竹马看!如果她连王劬的转变都没发现,那……她不
会连自己的心态都没察觉吧?
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居然还有人谈恋爱谈了四、五年还没发现的!
其实她不该感到意外的,小路并不是迟钝,更不是蠢笨,因为王劬绝不会被
一个愚钝的人吸引。她只是环境和天性使然,因为心中一直禀持著「王劬和婉
儿是一对」的信念,於是潜意识里便把他所有示好的动作,全归类为友情;这
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她就能说服自已去接受王劬的好,而不会觉得愧对最好的
朋友。
婉儿想想忽然有点感动,不禁亲亲小路的额头。
「真也好,假也好,总之,你和王劬快快请我们吃喜糖吧。我答应你,婚礼
那天的伴娘装不会穿得比你漂亮。」
砰!小路一头栽到床脚下。
「喜……喜糖?伴……伴娘?」她呆坐在一团棉被堆里。
「喂!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家王劬用过之後,始乱终弃吧?」婉儿凶巴巴的。
「我……」她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我还没用过。」
哇咧,这个答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开始冒出满头黑线和红晕。
「那你们进行到什麽程度?」婉儿兴致全来了,水眸亮晶晶。
「我……就是……哎啊,我们什麽都没有啦!」她捂著涨红的玉颊,否认到
底。
「说嘛说嘛!我们两个是好朋友,不应该有秘密。」婉儿拚命晃著她的手央
求她。
「应该是你来告诉我吧?好歹你做过他女朋友。」她羞愧欲死的回嘴。
「讲到这个就有气了,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卡在中间当门神,我们只不过想试
那麽一下下,就在‘某人’的从中作梗下夭折了,你教我发表哪门子的使用心
得?」婉儿把苹果核扔到她头上。
「後来你们都没有再试过吗?」小路讷讷的,把头上的果核扔进垃圾筒里。
「那次大概伤了他的男性自尊,总之他是没再找我试了。呜呜呜,害我变青
楼怨妇。」婉儿抹去假想的泪。
小路呆了半晌,心头热热的,仿佛有什麽东西滑过,又看不真切。
「那你有没有找别人试过?」她忽然问。
婉儿没想到生性羞怯的她会提出如此劲爆的问题。
「喂,给我一点隐私权好不好?」从皎玉般的皮肤下,一层娇艳欲滴的粉红
渐渐沁上来。
这个反应……另有乾坤哦!小路也顾不得害羞了,好奇心一古脑儿冲上来。
「婉儿,你真的做过了?」她抱起棉被,飞快坐到床上,抓著知交好友,眼
睛一样亮闪闪。
饶是婉儿生性开放,谈到这种私密的事还是局促了起来。
「说嘛说嘛!我们两个是好朋友,不应该有秘密。」小路笑得很狡猾,把她
的话原封不动奉送回去。
婉儿赤著娇颜横她一眼,唉!原来媚眼真的如丝。
好一会儿,终於点点头。
「不是跟王劬?」小路又问。
她先扮一个「受不了」的鬼脸,才摇了摇螓首。
「那是什麽时候?跟谁?」小路紧追不舍。其实最想知道的是,感觉如何?
婉儿倒回床上,拉高棉被盖住睑。喔,自己为什麽要先提起这个话题呢?这
下子把小路的兴趣钓起来,脱不了身了。
「两年前,至於对象你不认识。」
小路一愕,婉儿的异性朋友她就算没见过,也一定听过,怎会不认识。
两年前……两年前她们在做什麽?那年她们刚毕业,她去加州找王劬,而婉
儿和朋友去欧洲玩……「啊!是你去欧洲时发生的事对不对?对方是外国人吗?
或者同样是台湾旅客?长得好不好看?帅不帅?多大年纪?」小路抓住她的手
猛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亢奋。
「我不知道,那次真的是意外。」婉儿被她问得很头痛。「那家伙长得有点
像东方人,但我们都用英文交谈。我隔天一早起来,穿好衣服就很酷的说BYEBYE,
他也很帅的祝我一路顺风;反正只是一夜风流One Night Stand !谁还去查对
方的祖宗十八代!」
「哇,你居然有艳遇……好浪漫哦!」小路晕陶陶的往床上一倒。
婉儿总是敢做许多她不敢做的事!从小到大对好友的敬畏加崇拜,又涌进心
里。
「这有什麽好浪漫的,没得爱滋或肚子褫个。纪念品。回来,算我幸运「婉
儿没好气的咕哝道。
「其实,这种摆脱童贞的方式也满不错的。」小路又突发惊人之语。
婉儿会被她吓死。
「我刚才的庆幸你没听见吗?」不行,得将小路所有杂七杂八的想法都瞪跑,
不然她活不过王劬的秋後算帐。
「文明这麽进步,早有保护自己的方法了。而且你看,如果在国内找伴,台
湾就这麽丁点大,难保以後大家不会在街上遇到,那场面多尴尬,在国外就不
用担心这一点了。」小路很理智的分析道。
「小路,无论你脑中在打什麽算盘,都给我统统忘掉!」她郑重警告。
小路委屈的看著她。「人家好奇嘛,而且,我又没有对象……」
「你还要找对象,那王劬是做什麽的?坐在旁边扮猪公吗?」婉儿骂她。
小路浑身像长了虫似的,不自在的蠕动「都说了我和王劬没有什麽!而且找
他多奇怪,简直是乱伦。」
「小姑娘,你很不识货哦!」婉儿冷不防摇她胳肢窝,搔得她乱扭乱笑。「
我听说咱们家王劬的。配备。不差,。技术。不错,用过的都说好,人人打满
分。」
这段对话好像有些耳熟……小路开始在脑中翻日历,寻找类似的记忆片段。
是在什麽场合,什麽时候,谁说的呢?
婉儿继续暖味兮兮的说:「如果不是我们已协议好了当朋友,我说不定会忍
不住约他试一试哩。」
野蝴蝶!
朋友,满分和上床!就是两年前那只花枝招展的泰瑞莎说过类似的话。
小路脑中开始种下疑惑。难道她当时听错了野蝴蝶的意思,她根本不是在夸
王劬的功课,而是他的……技术得分?
「婉儿,我问你。」她翻身从桌上拿来一张纸、一枝笔,唏唏窣窣画起来。
「这个东西是塑胶包装,你觉得它看起来像什麽?」
婉儿左看右看,纸上画了一个长宽各三公分的正方形,中间一个大圆圈。
当然,长得像这种模样的商品有很多,可她们既然谈了一堆跟上床有关的话
题,她很自然往同一个方向联想。
「保险套。」
「果然!」小路从床上跳起来,一睑杀气腾腾,两分钟前的害羞兴奋腼腼微
笑全蒸发了。
「果然什麽?」
小路在整间房里踱来踱去,急躁的大叫:「明明他们俩有暧昧,他还骗我!
还骗我!」
呃…!王劬,你自求多福。婉儿偷偷吐舌头。
「我要杀了他!」她最气的是欺骗这一点,抢过话筒敲下一串数字,等彼端
响起熟悉的一声「HELLO ?」,她劈头就喊:「王劬,你是个大骗子!大色狼!
欲求不满!不诚实!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砰!话筒摔上。
电话铃声几乎是立刻响起。
小路一把将墙上的插头扯掉,不想听他的声音。
「只不过找到一个保险套就气成这样,还说两个人没什麽。」婉儿唯恐天下
不乱,在旁边不小心用很大声的音量自言自语。
小路瞬间涨红了脸,狼狈恼怒怨恨伤心,还有一堆说不出的意绪。
她索性埋进棉被里,放声大叫……「妈,我问你。」
「好,我让你问。」
「你认为王劬和我是什麽关系?」
曾春衫微讶的觑了女儿一眼。「是不是你们又吵架了?女孩子家,脾气不要
那麽骄。」
「妈,你先回答我嘛。」小路烦躁的在客厅踱步。
「王劬长相好,头脑聪明,人又体贴细心,你别老仗著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就对人家颐指气使的。」
「妈,我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一直称赞王劬做什麽?」小路很挫折。
「我称赞你男朋友,你还不高兴?」曾春衫瞄女儿一眼。更难取悦!
小路一迳瞪著母亲,忽然不吭声了。
「你也更是奇怪,对每个人都很好,就爱对王劬使性子。哪次你们吵架不是
你先拿乔?害王劬大老远人在美国,还得放下功课和工作,电话一通一通的打,
哄到你气消为止。」曾春衫想想都觉得自己教女不严。
小路仍然咬著下唇,不说话。
曾春衫想,两人果然是又闹翻了。
「小路,这次也该轮到你先打个电话向他赔不是了,做人家女朋友也不是这
种作法!」
她的问题,显然被回答了。
其实,很多答案早已藏在心里,只是没有去正视而已。
想到十八岁那年她闹著要交男朋友,王劬便介绍给她一堆。其实他们都知道,
里面没有一个名副其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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