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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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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曜强压一口气,也不知这牛奔到了甚么地方。黄蓉和郭靖跳下牛背,将谢曜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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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兄……这次多谢了你。”谢曜忽然悲从中来,长叹一声,“但我现下声名狼藉,你这般相救,怕是难与天下人交代。”

郭靖看他面色惨白,眸光闪动,那神情和当初悬崖上被江南七怪冤枉时一模一样。他握着他双手,定声道:“曜弟,情义何价?你我之间无须言谢。当年我未能救你,这次再不能让你身受危险!”

谢曜心头一震,忍不住哽咽道:“是我见外。有你们信任,即便是天下人都不信我,这生也遗憾。”

黄蓉见他神情,心下一软,想来其中必定有蹊跷,她问:“谢贤弟,既然你没有做这些孽事,到底是有谁来嫁祸于你?”谢曜摇了摇头,却是想不到名堂。他看了眼黄蓉手中打狗棒,想起一件事,给她说了:“嫂嫂,你贵位丐帮帮主,我当全与你说明白。丐帮中人,其实并无一人是我所杀,但那肖方半夜欲来杀人越货,被我……一个很好很好朋友失手错杀,这件罪行我替她认了也不无不可。而甄忠才应当还活世上,他告诉我乃是彭长老杀了宋振,为得便是夺取《九阴真经》嫁祸我头上,此事待寻得甄忠才和彭长老,定然水落石出。”

他这番话侃侃而谈,一脸正气,黄蓉竟不由得深深相信,连这一声“嫂嫂”也听格外舒心。

“你放心,我定当让他们竭力去查。”黄蓉说罢,跺了跺脚,又将鲁有脚数落一通。

谢曜听到不禁一怔,问:“难道发英雄帖不是洪七公意思?”

“当然不是!若是他老人家意思,早就一人将你除去,何必大费周章。就算是他老人家发英雄帖,也断然不会选重阳宫,而是岳阳轩辕台。”黄蓉从腰间摸出英雄帖,递给他道:“教唆鲁有脚发帖那人,是名女子。喏,这便是那英雄帖,你瞧瞧看有什么端倪。”

谢曜看了眼那白纸,忽然心下一震,仿佛被人一拳砸中太阳穴,双目眩晕。

他胸口越痛,脑中却越发清明。从开始争吵天下第一,到不让他上山,到变成剧毒黑玉断续膏,再到一味让他逃离……

是了,除了她,谁还会将他行踪了如指掌!

便此时,林子不远处奔来一人,郭靖听到响动,抬头一看,竟是先前遇到白衣女子。他想起这女子是谢曜朋友,便也是他朋友,出言招呼道:“姑娘,曜弟这里。”

天书怔了怔,她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明白,就算谢曜成了天下第一,她也万万不会下不手。自己心底情愫,昭然若揭。

她看谢曜低着头,完好无损站那里,心头一喜,忙步奔过去,伸手拉他手腕:“谢疯子!太好啦,你没有……”话未说完,手便被大力甩开,天书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地。她呆呆看了看郭靖和黄蓉,登时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说不出话来。

谢曜抬起手,将那英雄帖举她眼前,缓缓开口:“……这是甚么?”

洁白纸面上,右下角一只烈火麒麟栩栩如生,仿若要从纸上跃出,一口将她吞噬。

天书心头筑起城墙看到这张纸时,轰然坍塌。她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表情,只道:“我只是想试一试你武功……我没有别意思……”她说到此处自己都不禁愣住,只想试试他武功?没有别意思?不……不是,她当时还有很多意思。

谢曜心中苦痛,他一直心心念念人,一直信任人,一直视为瑰宝人!方才重阳宫一战早已经耗精力,他乱用武功,经脉早已经负伤累累,内力也如一团乱麻。这种情况不能用武,谢曜却忍不住催发内力,将那页纸张化为靡粉。

“……我说过,不管你做了甚么,我都不会再责怪你。”谢曜哽咽喉头,闭了闭双眼。

天书一直垂着眼帘,此刻一听这话,竟欣喜似乎要跳跃起来,她抬起头,道:“我保证,我再也不……”

可是话没有说完,面前风声一响,站原地谢曜已然奔进茂密树林,弃她而去。

这身法奇,到郭靖和黄蓉眨了眨眼,谢曜便已经消失树林那头。

“啊哟!不好!”郭靖想起来,“曜弟身负重伤,他这般贸贸然一走,又无人旁为他疗伤,这可如何是好!”

天书没想到谢曜说完那句话之后,竟然抛弃了她。他明明说要余下几十年都陪着她,怎么转眼就食言而肥呢?天书沉浸自怨自艾悲伤中,却猛然听见郭靖大呼,她心下一惊,大声问:“甚么?他受伤了?”

“很重内伤,得找到他啊,否则恐有性命之虞……”天书不等郭靖说完,转身已经飞奔寻往谢曜消失方向,轻功之高,天下少有。

黄蓉咋舌道:“还争甚么华山论剑?”

第106章 走火入魔

谢曜一口气奔出不知几里,头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虚浮,他扶着树干踉踉跄跄走几步,抬头一看,周围景物都旋转,地面也摇晃,一个不稳,脱力跪地上。

他双手撑地面,努力压制心神,摇了摇头,眼前却星星点点重重叠叠,一片混乱。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到后来越溢越多,仿佛五脏六腑都出血,待将体中血给吐干净,人便舒服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谢曜抬袖擦了擦嘴角,看着袖子上暗红色血迹,刺目非常,脑海中蓦然想起一册道家书上“走火入魔”四字。练武者若心脉大损,则气血逆流,致神经受损,初而呕血或见各种幻象,心生感应,直至灭亡。

思及此,谢曜微微心惊,他按下心神,轻轻运功意守丹田,肚脐下一寸三分之处立时钻心疼痛,真力散乱气血留滞,正是走火入魔之兆。

便是这稍一运功,冲动内伤,登时痛得额头见汗,又呕出一口鲜血,低头看了看面前已经被血浸染湿润泥土,不由怔然。

是了,他少时根基便不扎实,后来各种杂七杂八武功一通填鸭式练习,本就是混乱不堪未能钻研。越是高深武功越得讲究一个“纯”字,而他恰恰没有做到这点。以前他使用武功甚少,这些弊端都没有暴露,然而今日重阳宫外大战,对方皆是高手之中高手,他心急之下使岔武功急火攻心,便犹如一根引线,将以往埋藏深处大大小小风险都给点燃,好比灭顶之灾。

当初从桃花岛逃离,还幸得天书还身边一路相伴,是以晃荡漂泊也不觉是穷途末路。而眼下他臭名昭彰成众矢之,天书也不是他所想天书,师父母亲也早化作尘埃,独自一人身处这无边幽寂树林,即便是立时死了,也不会有人知晓。

谢曜想通这点,反而低低发笑,嘴角血迹未干,这笑容竟无比凄凉。

正此时,林子另一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有人道:“那姓谢指不定就这林子里,大伙儿分头去找啊!”另一人反驳道:“裘兄弟,不是向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若是分开,独身一人遇见那魔头也讨不着好处。这会儿林子里天色又暗,大家还是不要分开啦。”

谢曜一听音色,辨出乃是裘方圆和向鸿飞,他心下一怔,努力扶着树干站起,准备找个地方躲避,想到天书,竟是万念俱灰,钉原地不动。

一行人脚步声越发接近,谢曜全然对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可没想到那群人尚未发现他踪迹,人群中忽听裘方圆厉声道:“啊哟!是谢曜!大家往那边追!通知其他人!”话音甫落,瞬时间一束烟花直射苍穹,照亮树林上空。

谢曜惊奇之下,那脚步声已往相反方向远去。他扶着树干挪出几步,耳背忽然动了动,顿住脚步,沉声道:“是谁躲那?出来!”

林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老鸹展翅扑棱棱声响。谢曜身受重伤,不敢调用内力,他却故意做出一个手势,对着西南角道:“你再不出来,我便出手了。”这一句果有震慑,西南角一棵大树后慢悠悠转出一人来,朝谢曜啪啪鼓掌:“不错不错,老子还以为你受了伤,使不出武功呢。”

来人面黑无须,花白头发束头顶,而那面目长相,正是当年被王重阳囚藏经阁德罗追。

谢曜辨认半晌才认出是他,眼下此人面目与当初犹如天壤之别,他抬眼道:“你号称一诺千金,难道那五十年誓约,你却食言了?”德罗追笑道:“老子没有食言。只是想通人死万事空,这生前善善恶恶是是非非,全都一了百了啦。”

“诡辩。”谢曜冷笑一声,“你现下找我寻仇再好不过,无须客套,出招罢。”

德罗追打量他一眼,只见谢曜面如金纸,几缕乱发垂下,狼狈不堪,瞧是伤极重。他正欲开口,突听林子不远处有人高声唤道:“谢疯子!谢疯子!”不过片刻,来人便已近咫尺。

“老子走了!”德罗追不知为何竟没下杀手,朝另一方向施展轻功离去。

天书绕过一棵大树,看到熟悉蓝衫人身影不禁喜出望外,忙步奔过去,张了张嘴,却见谢曜转身欲走,呆呆喊道:“谢疯子……”谢曜听她语气,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天书上前几步,一遍一遍用目光描摹对方背影,心中竟猛然明白什么。她倏然一惊,慌乱看了看四周,手足无措。可一看谢曜,这万般慌乱都安定下来,只希望他千万别抛下自己,痴痴地道:“我想好简单,以为你只要天下人面前露一手就可以当上天下第一,可我没有想到场面会是这般难以控制。我当用黑玉断续膏治好孙不二,一切谎言便不攻自破。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终是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说到此处,鼻尖一酸,“你既然不愿做天下第一,我便再也不逼你做!”

天书一番话说罢,抬头一看,谢曜立了片刻,竟又要迈步离开。她心中惊到极点,怕到极点,步冲上前,急一把将他拦腰抱住,死死不放手。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天书这是真急了,她从未这般急过,只要想到谢曜再也不需要她,要离她远去,抛弃、别离,不管是哪一件都让她难受想大哭起来,“我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不和你吵架,谢疯子……你怎么可以忘了你说过话!你问我愿不愿意陪你共度余下几十年,我愿意,我一百个一千个愿意,你……你万万不能丢下我一个!”

谢曜此时眼前一片灰灰蒙蒙,脑海中翻江倒海似要炸开。但天书话却一字字听清晰无比,又是释然又是欢喜,多……却还是苦楚。他不动声色抬袖擦干嘴角血迹,一遍一遍擦,确定天书不会发现,才伸手覆上她双手,沉声道:“……我不会丢下你。”

天书将头靠他背上,双手却抱紧,生怕他又向开始那般,对她说自己不责怪,转身却跑不见人影。

“我知道我不是好东西,你骂我打我罢!我做了这般蠢事情……一定教你伤透了心。可是……可是我若不这样做,我……”天书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表述,“你不要生我气!”

谢曜听得好想笑,可这笑,莫名其妙却成了哽咽。

此时天色全部暗下,他才拉开天书手,转过身道:“天书,我不会生你气。”

“你真不生气?”天书仰起头,瞪大双眼,生怕他改变主意。

谢曜眼神一痛,抬手将她脸颊边一缕发丝轻轻别到耳后,似乎要将她模样给死死记心底。

“我永远不会生你气。”他说罢,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布,递给天书,“我受了点伤,需要义兄前来护功。天书,你沿路返还,将这块绢布亲手交给郭靖。我这棵树下等你,切记,万不可被别人发现。”

天书听他说得郑重,忙将他扶树下坐好,忙不迭点头:“你千万不要到处走,我马上就带郭靖过来!”说着又看了谢曜一眼,只可惜夜色太浓,只看清他一双粲粲如星眼睛。

到底是谢曜伤势重要,天书也分轻重缓急,即使再不舍得,也要去寻郭靖。谢曜看着她离去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这林子倒是极大,天书东绕西绕,不时碰见有江湖人士举着火把探查谢曜下落。她焦急万分,却遍寻不着郭靖二人,不知过了多少时刻,才回到初与郭靖黄蓉分别山道上。

天书又顺着小道追出甚远,正欲放弃,却听一男一女谈话声,她一辨音色,正是郭靖和黄蓉。

原来郭靖尚挂念谢曜伤势,绕着山头走了一圈,黄蓉正笑他又走回原地,天书蓦然出现二人中间,差些将黄蓉吓一跳。

“哎?姑娘怎么又碰到你了?”

天书便将那块布交给他:“我找到谢曜了,他……他让我将这个给你,让你给他护功疗伤。”

郭靖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他接过方布,黄蓉旁默契亮起火折子,接着火光一瞧,三人都不禁呆了一呆。但见这不大不小方布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鲜血,瞧布料正是谢曜从衣袖上撕下。

翻过布料另一边,但见上面用鲜血匆匆忙忙写着几个字,但字迹潦草,全无章法,郭靖勉励辨认,挨个念道:“顾、、久、余、矣……这一个个,都甚么意思?”

天书回想谢曜神情,陡然想到什么。

她心下大惊,劈手夺过那血迹斑斑布料,颤抖着手指,摸上一个一个凌乱潦草、用血写成字,喃喃道:“命不久矣,顾她……”字迹到此终结,但天书如何猜不到是什么意思?谢曜自知伤重不治,便将她托付给别人。

天书眼眶一热,竟不自觉落下泪来。

怪不得……怪不得他不肯转身。想必从自己说话那时,他就已经写这东西了。郭靖是他义兄,是他放心人,将自己交托给郭靖,他便可以落得一身轻松了么?

“骗子!骗子!”黑暗之中,谁也看不见她表情,她可以肆意哭骂。天书将那布料几把撕成粉碎,咬牙道:“我不要别人照顾!”这辈子除了谢曜,谁还可以照顾她!谁还可以容忍她!

天书蓦然想起谢曜说树下等她话,不由得浑身一震,急返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潇潇地雷~a!

第107章 真相大白

她一路狂奔,来到与谢曜分别那棵树下,树下除了几丛枯草,哪里有半个人影。

天书跌跌撞撞走到树旁,不自禁红了眼圈。

她错了,从一开就错了。怎么可以选择谢曜,而不是别人?或许当初谢曜已经提醒了她,但是她却从未放心上。她是那样自私自利,眼中除了自己利益便再也看不到其它。即使心底已经产生动摇,也绝不会承认。而谢曜永远是为她着想,不求回报,无私。她与他相比,便是阳光和阴暗两个极端。

“谢疯子!你出来!”天书朝着树林大声喊,声音回荡黑暗树林间,一圈一圈飘远。

她不死心,仔细查看地上脚印、草叶上血迹,一点一点摸索,走得百米远,忽然见得前方山坡许多碗口粗树干都被拦腰折断。天书心下起疑,走到断树旁,沿着下坡草木被压,好似从山顶滚落了一块巨石。她望了望坡下黑黢黢密林,大步朝那方走去。

天书来到坡下,果见一块丈宽巨石,抵山壁上。她绕着巨石走了一圈,却右侧下角发现山壁上一块缝隙。天书看着那缝隙不禁一怔,扶着巨石缓缓蹲下,伸手一摸缝隙,果然湿漉漉沾了一手血。

她大惊失色,使劲推了推那巨石,却好比蚍蜉撼树,巨石纹丝不动。天书将手巨石和山壁间那块缝隙,似乎想从中摸出什么,但那缝隙太小,只容她一只手勉强穿过。

这被巨石堵住地方,原本是一个山洞。

她若没有猜错,谢曜当将巨石推下,趁巨石山坡翻滚间隙进入山洞,封死出路。

“谢疯子?谢疯子你出来!”天书恨不能整个人都钻进去,可她使全力,也只能伸进一只右手,“我知道你里面!”

她蓦然想到自己身份,是了,她变成《三字经》就可以钻进去啦!天书当下默念了几句口诀,但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会这样……”天书后一丝期望也被掐灭,不禁握起拳头狠狠砸那巨石,“你出来!出来!我知道你里面!你骗所有人,你也骗不到我!”

天书不知哭喊了多久,直到声音渐渐嘶哑,才忽然听得洞内传出一声低低叹息。她没有出现幻觉,那就是谢曜。天书陡然来了精神,她忙对着那缝隙喊道:“谢疯子,你不要不肯见我,你说过一辈子不丢下我,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谢曜闻言,不禁黯然垂首。

他何曾想丢下天书,可他自己都感到油灯枯,还不如默默找个地方死了,也不让任何关心他人悲伤。

“我让你去找郭靖,你又回来做甚么?”谢曜听她声嘶力竭,心中柔软,还是忍不住出言询问。

天书听他终于肯说话了,好不开心,胡乱擦了擦眼泪,道:“郭靖算甚么!我只和你一起!是了……你不想见到我,不想出来,那我不逼你好么?”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摇头道:“不行!你必须出来,你身上还有伤,你……你伤得重不重?”

谢曜微微一笑,抚石壁,道:“不重。”

天书想到郭靖所言,哪里肯信:“你又骗我……先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肯定能治好!”

谢曜道:“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甚么办法?”

谢曜顿了顿,他重伤下走火入魔,若不压制,可致行为狂悖,此后丧失心智错杀无辜便是铸成大错难以弥补了。

他半晌才道:“当初所练武功太驳杂不纯,以至于真力大乱,四处串走,五内俱伤。我不出几个时辰,恐有走火入魔灭绝人性之险。倘若我神志不清,殃及无辜,岂不是真正坐实‘魔头’之名?但我方才想到办法,若拼后一丝内力,以经脉逆流之法将这些杂乱无章心法真力通通压制丹田,便会好起来。”

天书听他说罢,忽然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竟笑出泪光:“骗子!”她一声怒斥,“你当我好骗很吗?这法子逆行不当,立时便会经脉俱断散功而亡!”

谢曜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被她戳破,竟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道:“死生参半,倒也不亏。”

“你当然不亏!可是我呢?”天书心中酸楚,语气一软,哽咽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今后一个人……怎么过?”

“天书……”谢曜闻言几欲忍不住出去,但就算出去,又能如何。

谢曜功力渐弱,有些压制不出胡乱窜真气。他涌上口中鲜血又给咽进肚子,才道:“天书,你去找我义兄罢。他以后必成天下第一,你跟着他,便能找到慧根,实现你理想。我……我是不能陪你了。”

天书外间听到这句话,嘴角浮现一抹惨笑,突然便想将这近二十年所有埋藏心底深处谎言都说出来。她太累了,隐瞒这一切实太累了。纵使根本没有人看见她表情,她也不敢抬起头,像是认错,像是自责,低声自嘲笑道:“甚么慧根……甚么天书……这些都是我骗你!我从一开始就骗你!骗了你十几年!我根本不是神仙,我是一个连妖都算不上怪物!”

谢曜心中莫名一惊:“你不要说了。”

“不!凭什么不说!我偏要说!”天书抬起头,两行泪不自主从眼角流出,她咬牙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何会来到这里?是了,你弄丢我慧根,便会心怀愧疚,一辈子卖命于我,慧根也好,天书也罢,这全都是我骗你!若真要有慧根,那……那你就是我慧根!”

她说到此处不禁发笑,怜悯而绝望:“但我却并不是寻你,而是……杀你!杀你,夺你心,吃你肉,喝你血!就好比埋下一颗种子,等他生根发芽,结出好果子……你成为天下第一,变得越强,那我便能获得多利益。”

天书伸手擦干眼泪,大声道:“你其实根本回不去!永远回不去!我将你带来此地那一天开始,你便已经是一个死人!”

谢曜怔然听着这一切,心底却好比早就知道一样。是,他或许很早很早就有一种这样预感,天书并不是真心实意和他一起,她所做任何事情,都带有自己目。如今听她说出一切秘密,心底竟是平静至极。

天书凄然一笑,继续道:“你以为我只算计过你这一件事吗?不,很多很多……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当初从白驼山庄逃亡,你知不知为什么欧阳克会提前客栈设下埋伏?不错,那是我通风报信,因为你不思进取!我必须得让你不断学习武功……而我不肯提前告诉你朱聪等人大难,那是因为我自私!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人,我干么要去耗费灵力!我曾不止一次想要杀你,你太无能了,让我迟迟不能摘取自己果子!直到后来,我教唆鲁有脚发英雄帖,让天下人来围攻你,都是我主意!”

“嗯,除了这些,还有甚么?”

天书闻言一怔,没有答话,她没有想到谢曜会这般平静。

谢曜问:“黑玉断续膏是不是你做手脚?”

“不是。”

谢曜点了点头,即使隔着一块巨石,天书根本看不见。天书听他半晌没有作答,生怕他已运功,忙道:“谢疯子!我这么坏,这么不好,你出来杀了我!找我报仇!不然……不然你出来打我几下骂我几句!”

“天书,我说过,不管你做了甚么,都不会再责怪你。”谢曜知道自己这番话只是为了安慰天书,或者安慰自己,他低下头,看见天书伸洞口纤细白皙手腕,似乎又想到那夜元宵,他紧紧握着她手,走遍大街小巷。

谢曜蹲□子,伸手覆她手背上,微微笑道:“你纵有千般不好,我眼里,也是好。”

短短一句,听天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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