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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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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英雄大宴上,丁跃几人都认识郭芙,皆是对她刁蛮任性厌恶无比。此刻一听是她,便是申屠行冲也气的想要站起:“师弟!此事当真?”

杨过紧紧握着小龙女的手,点了点头,心底也是说不出的恼恨:“那武氏兄弟为了她准备生死决斗,我故意说她要嫁给我,化解一场兄弟反目。哼哼,没想到郭大小姐恩将仇报,趁我毒发重病之时,将我手臂斩去。”后来他在襄阳游荡,暗忖将郭芙手臂也砍了,方消解断手大恨。

忽然背后一个女子声音冷笑道:“你这般背后嚼舌,算甚么男人?”

丁跃等人吃了一惊,回过头来,只见说话的是个美貌少女,正是郭芙。她手按剑柄,怒容满面,身旁男男女女站着好几个人。

杨过仔细一看,那中年汉子乃是武三通,武氏兄弟在他身侧。而郭芙身边的一名英俊青年,名叫耶律齐,此前也曾有数面之缘。耶律齐旁边两名少女,一穿蓝衣,一穿紫衫,蓝衣少女名耶律燕,是他的亲妹。而紫衫的少女名叫完颜萍,两家家世渊源,却不一一赘述了。

郭芙忽然刷的一响,长剑从鞘中抽出了一半,眼圈泛红的说:“他的手臂是我斩断的,那又怎样?他……他毁我声誉,还抢走我的妹妹郭襄!爹爹妈妈说我骂我,你们也在背后说我……”她说到此处,默默哽咽。

那耶律齐忙上前附身轻声安慰,郭芙反而哭的更加大声。一时间丁跃和杨过面面相觑,想要怪罪,却又不知道怎生说。

“芙儿!你这时候还提此事干么?”只见一名黄衫少妇从林中转出,却是许久不见的黄蓉。

其实黄蓉一行人比杨过等早到了半日,只是在谷前谷后遍寻天竺僧和朱子柳被困之处不获,耽搁了不少时光。原来杨过那时候解决了武氏兄弟的反目,当场情花毒发,朱子柳和一灯大师的师弟天竺高僧感激他的作为,同来绝情谷为其寻找解药。后来黄蓉等收到信息说二人被囚禁在绝情谷中。一灯大师和慈恩来此,也是为了救出两人。

郭芙见到母亲,正欲开口,却听那头李莫愁冷笑一声,说:“怎么,今儿个人都来齐了?”她看了眼负伤的申屠行冲和程英,朝洪凌波使了个眼色,道:“凌波,将他二人杀了,抛尸情花丛上,咱们踏在尸体上闯出去!”

洪凌波闻言一怔,看了眼程英,却迟迟没有动手。她虽然不喜程英,对申屠行冲更是无甚交集,但每每想起谢曜所言,却也不想杀人。此刻听到李莫愁的吩咐,却是支支吾吾的说:“师父,我……”

李莫愁瞧她神色犹疑,骂道:“没用的东西!”话音甫落,长剑一抖,闪出十余点银光,程英和申屠行冲见状大惊,哪怕负伤,也不得不举起兵刃还击。李莫愁剑尖蓦地下指,朝程英的小腹狠狠刺去,申屠行冲忙上前双斧一格,看了眼程英,催动体内情花剧毒,不待李莫愁还手,人已经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申屠师兄!”程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白嫩的脸颊吓得更是全无血色,李莫愁冷冷一笑,举剑便刺,申屠行冲忙又抢上阻拦,便在程英一呆之际,李莫愁左脚横扫,踹她心窝,长剑直取申屠行冲百会穴,这几下变招快速无比,眼看二人一个要被踢入情花丛,一个要被刺个窟窿,在场众人相隔甚远,想要施出援手,却已不及。

便在电光火石之间,谷外一声尖啸由远及近传来,李莫愁被这内力一震,险些长剑脱手,这一迟疑,一人已足踏情花,眨眼奔来。他快速伸手,将程英一把拉起,随即侧身挡在申屠行冲之前,右手闪电般伸出,五指紧紧握住剑身。

李莫愁用力一刺,剑尖竟没入对方体内一寸有余。

“师父!”远处丁跃和杨过齐声惊呼,只吓得肝胆俱裂。

来者一身灰袍,胸襟鲜血浸染,正是谢曜。他面色颇为憔悴,深吸一口气,五指紧紧将剑身一折,只听“铮”的一声脆响,李莫愁的长剑便被他徒手折断。只是手掌鲜血淋漓,一滴滴落在情花上。

程英痴痴的看着他侧颜,惊的连说话也忘了。谢曜不及细思,拉起申屠行冲,蹙眉道:“阿跃,接着!”语毕大步跨入花丛,将两个徒儿送出险境。

丁跃和陆无双杨过纷纷将二人迎上,几人回头一看,谢曜身形不稳,迳然跌坐在情花丛里。

“谢叔叔!”郭芙大惊失色,脱口唤道,举剑便要去救,谢曜忙朝她抬手制止,“莫来!”音色全然不似往昔那般中气十足。

李莫愁乍然看见谢曜出现,心头大震,正奇怪自己怎么轻而易举的一剑就伤了谢曜,这会儿瞧他面无血色,在情花丛中低眉端坐,显然是身受重伤,随即了然。

想到每次和谢曜碰面,对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看他受伤中毒,虚弱的不堪一击,似乎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将他杀了。

李莫愁心底忍不住一阵激动,想到此人立时便能毙命于自己手上,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又是痛快又是难言。

她仰头朗笑一声,随即眼神一凛,刷的抬剑指向谢曜,冷道:“谢大侠,别来无恙!”

第179章 忠义两难

谢曜那日为救小龙女身受九大高手一招,受了伤势。原本凭他武功,这点伤势静静调养几日便可复原大半,但不料紧接下来蒙古率军大举进攻重阳宫,放火烧山,戕害弟子,谢曜无可奈何,只得忍着伤势咬牙拼杀,同几位师叔伯堪堪将重阳宫基业护下。

等蒙古撤军,终南山上哀鸿遍野,一片狼藉。几位师叔伯年事已高,尹志平、赵志敬身亡,教中一时间无人主持大局,谢曜神经紧绷日夜不休,四处查探,生怕蒙古复又攻上。后来他发现丘处机的二弟子李志常师弟为人端方,心思考虑不在他之下,这才放心交接教中事物。

没等他离开重阳宫,又接到丐帮鲁有脚的传信,说是查到了绝情谷所在。

谢曜连吃饭的时间都来不及空下,当即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赶来绝情谷,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救得两个徒儿一命。方才李莫愁一剑正好刺中他之前受伤的地方,他此刻又坐在情花丛里,说句浑身负伤倒也不假,但想到自己的徒儿们大都安然无恙,心下稍安,不禁面露微笑。

李莫愁哪里知他心中所想,还当他在笑自己方才所言的那番话,不禁大怒,呵斥道:“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谢曜被她一吼,缓过神来,抬眸淡淡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这情花反倒阻止李莫愁无法靠近谢曜,她怒极反笑,说:“姓谢的,没想到你也有今日!想你当初阻挠我杀陆冠英和何沅君那两贱人,我便恨你入骨。后来三番四次与我做对,更是日日夜夜都想割下你的人头!”

她语气怨毒,四周人都觉汗毛直竖,谢曜也觉奇怪,细细思索自己与她相处,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惹得她如此记恨。

“李莫愁,你我本该无冤无仇,但你滥杀无辜,残暴无良,所作所为,无论哪一件,皆是江湖正道所不齿。”他语气不疾不徐,不快不慢,自有一股威严。

李莫愁瞧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毒花里,面色苍白,却镇定自若。

而她不知为何,最是恼恨谢曜这副光明磊落正气凛然的模样,差些迈入情花里刺他几个窟窿。

她咬牙切齿的胡乱骂道:“你说的倒是好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人,畜生,淫贼!”

远处的丁跃一伙人听她这般辱骂,皆是大怒:“李莫愁,你胡说八道甚么!”“干么骂我谢叔叔!”“啊呸!你才是小人畜生淫贼!”两方人隔着大片情花,对骂不休,看得四周的绝情谷弟子暗暗称奇,领头的绿衣人当下返身将这事儿禀报主母。

李莫愁骂了一会儿,见谢曜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不为所动,俨然一副僧人入定的样子,不由气馁。

谢曜虽然身受重伤,又被李莫愁刺了一剑,哪怕被情花扎的千疮百孔,到底武功卓然,不惧区区伤势。

他此刻坐在情花里,正是为了掩人耳目,降低李莫愁的防备,实则暗中运日月无极疗伤之法,虽不能立刻痊愈,但待疗伤成功,制服在场任何人都是轻而易举。

李莫愁毕竟不笨,她也瞧出谢曜正在暗暗疗伤,心下一惊。奈何长剑被折,冰魄银针又被渔网吸附,不知如何下手。

她双目四下环顾,蓦然扫到痴痴怔怔的洪凌波,眼神一凛,冷冷唤道:“凌波。”

洪凌波被她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道:“师父?”

李莫愁哼了一声,双眼微眯,洪凌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把我交给你的毒药拿出来。”

洪凌波闻言一怔,不明所以,掏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奉上。

李莫愁捏着那药丸,忽然出手如电,药丸犹如天下最歹毒的暗器,朝谢曜的胸口伤处疾射而去,谢曜听到风声,不禁微惊,飞快的仰头,只听“嗖”的一声轻响,毒药贴着他衣襟飞出,打在一株情花花枝上,不消片刻,那株情花便枯萎死去。

“师父小心!”洪凌波脱口而出,却是朝谢曜喊道。

李莫愁怒不可遏,上前抬手便要打她,但刚刚举起手掌,却又顿在半空。她突然轻笑一声,人比花娇,“再拿一颗药来。”

洪凌波这下明白她的意思,哪里还肯,倒退两步,摇了摇头:“师父,算了罢?”

李莫愁声色俱厉的朝她呵道:“凌波,你疯了?他方才说得话你难道没有听见,我若不先下手为强,待他伤愈,必定取我性命!”她说到此处长吁一口,抬眼扫了眼谢曜,淡淡开口:“那好,我不杀他。”

洪凌波正欲大喜,就听李莫愁沉声道:“你去杀!”

“师父……”

“听见没有!”

李莫愁怒斥之后,洪凌波还是呆呆的立在原地。

李莫愁见状,不禁心底火冒三丈,反正自己被困此地,也没有办法出去,索性冷声道:“凌波,你将他杀了,咱们才能踩着此人的尸体安然离开情花丛,否则迟早会被这花刺伤而亡。”她说完,见洪凌波紧紧皱眉,显然并没有附和自己的意思,当下又道:“如果你不愿杀他,也不无不可,只是怨不得为师。”

洪凌波蓦然抬头,不解道:“师父,你……你这话甚么意思?”

李莫愁不去瞧她,一挥袖微微侧身,望着遍地的情花,凉凉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自我而生,自我而死,原是天公地道的事。你不杀他,那为师就只好踩着你的尸体了!”

洪凌波闻言几欲站立不稳,陆无双听见也是骇然,当下便道:“李莫愁,你别胡来!”

谢曜此刻听见她这番话,不悦亦然,睁开眼道:“你若当做如此作为,可有想过后果?即便一个人无德无能,也万万不能草菅人命。凌波在你座下,言听计从,你若杀她求自己保命,着实另天下人鄙夷。”

洪凌波听见他唤自己名字,心念一动,朝谢曜望去,谢曜与她视线相交,微微颔首。希望她能多坚持一时片刻,待自己伤势稍好,便也不惧了。

他身上满是血污,洪凌波瞧得心痛,忙转过头,朝李莫愁求道:“师父,弟子知道你早年被人辜负,心中始终留有遗憾,不然也不会造成现下的性格。我从小跟随你身侧,夜里每每瞧见你默然垂泪,心中也是恨极了那姓陆的人。但陆家庄多年前便被灭门了,你的仇怨也该消解。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么多年来,你四处杀人,结了无数仇家,这些人多数都和陆展元没有关系,到头来伤的还是你自己啊。”

李莫愁听她在众人面前揭露自己的伤处,不禁大怒,上前便给了她一耳光:“孽障,你鬼迷了心窍吗?”

洪凌波一个不慎,歪歪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她捂着左脸颊,双目含泪道:“师父!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当初我不懂事,和你一起作恶,杀了许许多多无辜的人,但……但我后来知道,这些都是万万不可为之。”

李莫愁只气的胸腔都要炸裂开来,她咬牙切齿的道:“臭丫头,你再说一句!”

谢曜瞧李莫愁神色激动,生怕她失手将洪凌波杀死,立时开口:“凌波,你莫要说了。”

“不,我要说!”洪凌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从地上爬起,看向谢曜,“师父,虽然我此前的确不怀好意,同你的师徒情分也……也不如几位师兄妹,可是你此前说给我的话,凌波都已记下。也是你让我知道,甚么是善是恶,甚么是对是错,就像你说的,世上并无后悔药,一步踏错,步步都错了。”她说到此处,忍不住哽声呜咽。

李莫愁不由怒从心起,指着洪凌波,声音发颤:“好极,好极,你终于要背叛我了么!”

洪凌波不知想到了甚么,似乎在笑,她往情花边缘后退了两步,抬起模糊的泪眼,摇了摇头,对李莫愁一字字道:“师父,弟子对你的忠心从无变改。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我。我以前不知道你滥杀无辜究竟是对是错,而今却是明了大义。还望您……莫再作孽,同我一般,改过自新。”

李莫愁闻言浑身一震,呆呆的没有作答。

洪凌波说完这句,顿了良久,回望了一眼谢曜,眼中流下泪来:“师父,凌波求你一件事。”

谢曜心下不明,柔声道:“你说。”

“我师父她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但求你……但求你饶她一命,算是我报答了她的养育之恩。”

四下里众人听她语气不对,皆是惊然,黄蓉率先反应过来,大声道:“且慢——”

但话语喊出,却是迟了,洪凌波将瓷瓶里的毒药尽数倒入嘴里,像只鸟儿似的张开双臂,仰头倒入鲜艳的情花丛中,压倒一片落花。

她终是没有忍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望着一方天际,喃喃道:“自古忠与义,最是……两难全。”

“凌波!”李莫愁浑身一震,哪里料到她会自尽,上前两步,却被情花阻拦了去路。

谢曜大惊失色,恰好运功完毕,抢身过去,一把将洪凌波扶起,抬掌便往她后心运功逼毒。洪凌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抬手紧紧捉住谢曜手腕,她侧头看了眼谢曜,哽咽着问:“师父,你莫浪费功力了。”

“你这是为甚么!”

洪凌波仰头瞧他,却忍不住一笑:“我倒也算死得其所。”她说着看向李莫愁,“师父,你一定要记得弟子的话。弟子……弟子只有来生再报你的大恩大德。”

李莫愁听她这番话,自己方才还想杀了她垫脚,小时候的洪凌波乖巧伶俐,往事点点涌上心头,竟是悔恨万分难过非常,她如此逼迫,以致既害了世上唯一的亲人!

李莫愁心头哀恸,朝她点了点头。

洪凌波心头大石落地,嘴边浮现笑容,她紧紧握住谢曜手腕,心底却高兴极了,低下头羞赧道:“我能死在师父你的怀里,倒也没有遗憾。”

谢曜身子一僵,瞧她这副模样,叹息不已。

洪凌波自知时命不长,抬眼问:“师父,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你想问甚么?”

洪凌波临死倒也不再拘谨,将心中满腔的话都说了出来,她垂下眼帘,柔声道:“自几年前初见,我……我便对你欢喜的很。后来阴差阳错能留在你身边数日,已是天大的幸事……咳咳,我本以为天长日久,你定然会喜欢上我,可没想到……没想到你竟是有过妻子……”

她说到这里,语气惆怅悲哀,哽咽了一下,复而抬起眼,轻声问:“师父,倘若我和师母……一起……一起摔入这情花丛里,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谢曜闻言怔了怔,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然而此时思来天书,被情花刺伤之处登时钻心的疼痛。他忍住痛楚,定声道:“先救你。”

洪凌波顿时高兴的浑身颤抖:“难道师父,你……你……”

谢曜知道她要说甚么,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如何还不明白?你是我的好徒弟,她是我的好妻子,我先救我的好徒弟,此乃仁义;再回去救我的好妻子,她也定会理解我的仁义。”

“可……可你回去救她,已经晚了。”

谢曜想到天书,伤处疼得让他额间虚汗连连,咬紧牙关,沉声道:“那我便陪我的妻子同死!”天书对他的情,即便是三生三世也报答不了的。

洪凌波心头一痛,剧毒发作,又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她眼里含泪:“好罢……好罢……假使我再早生几年,比师母先遇见你,你会喜欢我么?”

谢曜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然而此时仅仅一思,便觉有负。他这生欠天书太多,除了性命还有幸福,不管谁先遇见他,这辈子能爱的也只有天书一个。

于是他摇了摇头,“不会。”

洪凌波没想到他心如铁石,自己都要死了,也不肯甜言蜜语的安慰两声,当下吐出一口鲜血,垂泪道:“弟子……真羡慕她。”缓缓松口紧握的五指,怀揣遗憾而终。

陆无双感念师姊平素相待之情,伤痛难禁,放声大哭,叫道:“师姊,师姊!”说着便要奔入情花里,幸得被丁跃拦腰抱住,“跛妹!别胡闹!”

程英一瞬不瞬,面色发白,神色不定。众人瞧得洪凌波惨死,都不禁黯然神伤。

李莫愁心底难过,痴痴地看向谢曜,想到他那番话,又想到陆展元和自己,登时悲痛难以自持。

倘若陆展元及得上谢曜一半从一而终,那该有多好……

她似乎此刻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何对谢曜如此恨之入骨,除了因为正邪不两立,更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将他拿来和陆展元比较,心里常常怨念,为何陆展元不是姓谢的那样,武功盖世,敢作敢当,深情如一……这些怨念渐渐化为恨意,便再难消除。

“你伤势大好,要杀我,就快下手!”李莫愁冷冷的说道。

谢曜看也不看她,只说:“我答应徒弟饶你一命,大家也莫为难,你速速走罢。”但下次倘若再听她作恶,那就绝不饶恕了。

李莫愁心知他一言九鼎,此话一出绝对不会更改,当下便道:“好,我此后虽再不会杀别人,但你却是我李莫愁一辈子的仇人!”

“随你。”

李莫愁说罢,环视四周,却不知如何闯出这情花坳。

便在此时,黄蓉远远说道:“李姊姊,我教你一个乖,你要出花丛,只须用长剑掘土,再解下外衫包两个大大的土包,掷在花丛之中。”

李莫愁细想的确如是,当下便依言照做,几个蜻蜓点水,跃出情花坳。末了回望一眼花丛中的谢曜,他抱着死去的洪凌波面罩寒霜,眼里也无半分柔情,一时间感慨万千。

她总觉自己一生命苦,满腔情意付诸东流,但说到底那负心郎和她毕竟有过欢喜日子。只可惜了洪凌波,到死也没得人一分情。

复又看了眼洪凌波,李莫愁心酸难忍,她一挥衣袖,飘然离去,嘴里轻吟,“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第180章 无辜受难

李莫愁才走不远,武修文便遥遥喊道,“谢师叔,你虽说留那魔头一命,但我等并非你侠门弟子。武氏一家和李莫愁不共戴天,这便无礼了,”话音甫落,噌的一声拔出长剑,同武敦儒、武三通、黄蓉一行从东首绕道追去。

陆无双本也想追去,但回头看了眼丁跃,又磨磨蹭蹭的立在他身旁。谢曜当下无言,只取来断剑就地挖坑,将洪凌波的尸首葬在情花坳里。陆无双感念洪凌波幼时照拂,朝她坟墓磕了三个头,方才作罢。

谢曜抬头一看,人群中不见杨过和小龙女的身影,他只道杨过还与他生气来着。却不知杨过乃是对他抱愧,无颜面见恩师,也随黄蓉等人追去。

“行冲,你伸出手,为师替你瞧瞧。”这大弟子方才和李莫愁激战,又身中情花剧毒,谢曜最是担忧。

申屠行冲抬眼一看谢曜神情,大有关怀之色,他心下一凝,将手一缩,低头道:“师父,你也身受重伤,不必挂念弟子。”他心里想,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倘若这情花毒无解,自己倒不如和师父一起死了。

谢曜想不到他心思,微微一叹,细细询问了丁跃几人的近况。

陆无双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谢曜敏锐察觉,一抬手道:“无双,你有甚么事,但讲无妨。”

“我……”陆无双看了眼丁跃。

丁跃眼珠子一转,立时了然,他往地上一跪,大声道:“师父,你快许了我和无双的亲事罢!”

谢曜闻言一愣,随即开怀大笑,他正要点头,陆无双却伸手一拍丁跃脑门儿,脸色通红道:“你胡说八道甚么,我才不嫁给你呢!我方才是想让谢大侠也收我为徒!”

陆无双脱口说出,面色更红,当下也屈膝跪在谢曜面前:“谢大侠,我洪师姊去了,今后只有和表姊相依为命,她既已入你门下,我……我……”

“好了好了,都起来罢。”谢曜将两个年轻人扶起,颔首微笑,“你们两个的两件事,我都允了。待此间事了,咱们回本门天山,好好给你们办一场。”

丁跃大喜过望,抱住陆无双当着众人面便大大的亲了一口,只将陆无双羞的霞飞双颊,不住跺脚。

便在几人吵吵嚷嚷之时,身后有人道:“谢大侠,一别多年,你可还好?”

谢曜听得声音,忙回过身来,朝对方躬身一拜:“见过大师。弟子此前还想拜访您,但寻来深山却无你踪迹,还望恕罪。”一灯大师微微一笑,比当年又老了许多,他上前虚扶一把谢曜,很是满意:“你现下已名满江湖,还如当年一般谦逊,老衲倒算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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