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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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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军中击鼓鸣锣,立时有三个百夫队围了上来,申屠行冲手起斧落,便斫死了。杨过从另人手中夺了长枪开路,郑金和丁跃各持一盾,倒退反走,抵挡追兵,向前急闯。好在身处蒙古营中,敌兵生怕伤了自己人马,不敢放箭,少了一件最厉害的兵器,否则若在空旷之地,万箭齐发,便是这些人有三头六臂,又怎能抵挡得了?

边战边进之间,忽听东边又传来一阵喊杀声,杨过一剑挥倒几名士兵,东边忽而窜出一名白须白发的老头,正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子。

“是周老前辈!”

丁跃率先认出周伯通,周伯通不由一愣,他看向杨过,笑了一下:“好呀,小兄弟你们也来敌营杀鞑子玩耍吗?”

“老不正经的,这算哪门子玩耍!小心把命丢了!”那白发婆子抬手一掌拍开他身侧的官兵,朝他笑骂。申屠行冲几人不知此人身份,但杨过此前却与她有点缘分,立刻喊了句:“瑛姑婆婆。”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远处有人喊:“过儿!”“杨小兄弟!”回头一看,黄药师、黄蓉、一灯大师竟也都在。

两方人马一见,三两步汇合一处,丁跃正待询问,黄蓉便抬手制止道:“方才我烧了此地的粮草,咱们快闯出去,此地万万不宜久留!”

“是!”众人心下皆明,寻了个缺口便紧挨着杀出,因为烧了粮仓乃是大事,敌兵愈聚愈多,数十杖长矛围着众人攒刺。黄药师、一灯、周伯通、杨过等掌风到处,敌兵矛断戟折、死伤枕藉,但蒙古兵剽悍力战,复又恃众,竟不稍却。

战久了即便是几大高手,也有疲倦之意。黄蓉此前烧了对方粮草,不小心又引燃了辎重营中堆的不少东西,火头一起,立时噼噼啪啪的烧将起来,周伯通瞧得熊熊大火,索性抛下长矛,抢了两根火把,到处便去点火,他更在无意之中烧到了一座马厩,登时战马奔腾,喧哗嘶鸣,这么一来,蒙古大营终于乱了。

郭靖和谢曜在城中听得北门外敌军扰攘,奔上城头,只见几个火头从蒙古营中冲天而起,不由大惊。

“曜弟,你看那边是怎生回事?”

顺着郭靖手指方向一瞧,谢曜蹙眉道:“必然有志士在敌营捣乱,义兄,速点两千兵马,我杀出去接应他们!”话音甫落,武氏兄弟和耶律齐纷纷拔出武器,当下谢曜便领着众人冲出城门,一路砍杀,火光中望见得申屠行冲和杨过左右杀敌,丁跃和黄药师等人骑了快马急冲而至。

谢曜不敢恋战,上前为众人扫清敌军,领着人马布开阵势,射住阵脚,阻住追来的蒙古大军,这才下令后队变前队,掩护着黄蓉等人,缓缓退入城中。

郭靖站在城头相候,见是爱妻过儿一众到了,心中大喜,忙谨慎开城相迎。

谢曜扶着郑金,周伯通扶着瑛姑,一灯大师须眉头发,被火烧了一截,众人皆有大大小小的伤势。

“师父,快想个办法把胡师弟接进城。”郑金手臂和大腿挨了一刀,血流不止,重伤之际,还不忘提醒。谢曜闻言一怔,立刻抬手点了他穴道止血,想到胡悬壶不会武功,便骑了芦苇,单枪匹马趁着夜色出城。

谢曜一路纵马狂奔,芦苇也发飞奔跑,吊桥还未落下,便飞跃而出,无人能奈何得了。

他奔到树林,扬声唤道:“悬壶!悬壶!”

“师父!我在这里!”

声音从头顶传来,谢曜仰头一看,胡悬壶不知何时爬上了树冠,隐藏在枝桠当中。谢曜松开马镫,一踩马鞍,腾身而起,抓起胡悬壶的领子便将他带了下来,当即勒马转回,重新进入襄阳城中。

胡悬壶跟在谢曜身后,将杨过等人得知襄阳有难,纷纷赶来援助的事情说给他听,谢曜听得连连点头。

“对了,你说你三师兄有事情要来找我,可为何事?”

胡悬壶摇了摇头,说:“这个不清楚,我问了几次,三师兄总不说话,恐怕他得见到你才说。”

谢曜“嗯”了一声,领着胡悬壶回到大院,郑金已然被宋军军医包扎了伤势,躺在床上休息。胡悬壶上前给他把脉,觉脉象平稳,只是皮肉伤,便松了口气,转身去给杨过等人诊治了。

这日诸人都精疲力尽,胡悬壶便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杨过和丁跃申屠行冲几人沉沉睡去,谢曜便也不好打扰他们,退出房门,和郭靖在院子里说话。

他自从两年前接到郭靖的飞鸽传书,便经常来襄阳帮忙,安抚使吕文德显然也十分信任他兄弟二人。蒙古大军攻克襄阳不下,但襄阳却也不能反攻蒙古大军,如此一来,两方牵扯,只能干耗。

“朝廷拨的援军还没有着落么?”谢曜随口一问,郭靖反倒是叹气不止。

“不知道,吕将军已经上书几次,但一直没有回音。”郭靖沉吟片刻,拍了拍阑干,“等等再说罢。”

郭靖这时笑看谢曜一眼,“你的小徒弟,武功竟也还不错,不愧名师出高徒。”

“我算甚么名师,你也来打趣我么?”谢曜笑了笑,“等今年的战事过了,咱们去桃花岛看看大师父罢。”

郭靖颔首道:“正好,你也把你几个新收的徒弟领取给他老人家瞧瞧,大师父年纪愈发老迈,怕耳朵也不如当年听得清了。”

“谁能不老,你我届时不也都是一样。”谢曜摸了摸霜鬓,又抬头看天,天地无所变化,人却不行。思及此,不由心中情绪起伏,感慨万千。

便在此时,身后有人道:“爹爹,妈让你去房里看她。”

郭靖和谢曜一同回头,郭芙却已然消失在房屋的转角处,只留一抹裙摆的俏影。

自从当年拒绝郭芙后,二人关系一直生硬,从不照面。谢曜心想如此也好,拍拍郭靖肩头,笑道:“还不快去?可别让嫂子等急了,又把你一阵呵斥。”郭靖反手捶了下他肩膀,便快步走去。

谢曜便一人立在中庭,出神良久,静静地等月落星沉,旭日东升。

次日天甫黎明,便听得城外鼓角雷鸣,蒙古大军来攻,襄阳城安抚使吕文德和守城大将督率兵马,守御四门。

郭靖谢曜一行人登城望去,只见蒙古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蒙古大军曾数次围攻襄阳,但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这次为最。幸好郭靖久在蒙古军中,熟知蒙古兵攻城的诸般方略,早已有备,不论敌军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垒石、用云梯攻城,守城的宋兵居高临下,一一破解,直战到日落西山,蒙古军已折了二千人马,但兀自前仆后继,奋勇抢攻。

襄阳城中除了精兵数万,尚有数十万百姓,人人知道此城一破,无人得以幸存,因此丁壮之夫固然奋起执戈守城,便是妇孺老弱,也是担土递石,共抗强敌。一时城内城外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

忽听到城下蒙古兵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至,到后来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但见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正是大汗蒙哥临阵督战。

蒙古官兵见大汗亲至,士气大振。只见红旗招动,城下队伍分向左右,两个万人队冲上来急攻北门。这是大汗的扈驾亲兵,最是神锐之师,又是迄今从未出动过的生力军,人人要在大汗眼前建立功勋,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蒙古兵将便如蚂蚁般爬向城头。

郭靖攘臂大呼:“兄弟们,今日叫鞑子大汗亲眼瞧瞧咱们大宋好男儿的身手!”

他这一声呼喝中气充沛,万众呐喊喧嚷之中,仍是人人听得清楚。城头上宋兵战了一日,已然疲累不堪,忽听得郭靖这么呼叫,登时精神大振,均想:“鞑子欺侮得咱们久了,这时须教他们大汗知道咱们的厉害!”当下各人出力死战。

但见蒙古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践踏着尸体攻城。

宋军气势大涨之际,只听得号角吹动,鼙鼓声中,一个万人队开了上来,列在高台左侧,跟着又是一个万人队列在右侧。阵势布定,又有一个万人队布在台前,连同先前的万人队,一共是四个万人队围住了高台。这个大阵绵延数里,盾牌手、长矛手、斩马手、强弩手、折冲手,一层一层的,将那高台围得铁桶相似。

猛听得一阵号响,鼓声止歇,数万人鸦雀无声,远处两乘马驰到台下。马上乘客翻身下鞍,携手上了高台,只因隔得远了,两人的面目瞧不清楚,依稀可见似是一男一女。

众人正错愕间,黄蓉突然惊呼一声,往后便倒,竟是晕了过去。众人急忙救醒,齐问:“怎么?甚么事?”黄蓉脸色惨白,颤声道:“是襄儿,是襄儿。”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谢曜忙跳上城墙,极目远望,只见一名少女被绑在柱子上,身侧站着一名干瘦老头,目光阴鸷,可不是德罗追是谁?

“不错,是襄儿,德罗追甚么时候投奔蒙古了!”

郭靖闻言也是大惊,道:“你瞧明白了么?”谢曜道:“鞑子攻城不成,使出奸计也不足为奇。”

郭靖却兀自未解,问道:“襄儿怎地会到这高台上去?鞑子使甚么奸计了?”

黄蓉这时候心神甫定,挺直身子,昂然道:“靖哥哥,襄儿不幸落入了鞑子的手里,他们建此高台,台下堆了柴草,却将襄儿置在台上,那是要逼襄阳投降。你若不降,他们便举火烧台,叫咱们夫妇俩心痛断肠,神智昏乱,不能专心守城。”

“德罗追武功高强,他捉襄儿易如反掌,即便是你我,怕也难敌。”谢曜沉声说出这句话,郭靖不禁暗自焦急,他当年便败在德罗追手下,如今恐怕更不如对方。他久在蒙古军中,知道蒙古用兵素来残忍,略地屠城,一日之间可惨杀妇孺十数万人,若将郭襄烧死真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抬起头来,遥望女儿容色憔悴,不禁心中大是痛惜,当下叫道:“襄儿听着,你是大宋的好女儿,慷慨就义,不可害怕。爹娘今日救你不得,日后定当杀了这万恶奸僧,为你报仇。懂得了么?”

郭襄远远的绑在柱子上,虽未听清郭靖说的甚么,但却丝毫不惧!

一行人站上城头。黄蓉呆呆望着高台,心乱如麻,痴道:“鞑子治军严整,要救襄儿,须得先设法冲乱高台周围的四个万人队。”

黄药师道:“正是。”凝思片刻,说道:“咱们用二十八宿大阵,跟鞑子斗上一斗。”

黄蓉垂头道:“便是斗胜了,鞑子举火烧台,那便怎么处?”郭靖昂然道:“咱们奋力杀敌,襄儿生死,付诸天命。岳父,请问那二十八宿大阵怎生摆法?”

黄药师笑道:“这阵法变化繁复,当年我瞧了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后,潜心苦思,参以古人阵法,创下这二十八宿阵来,有心要与全真教的道士们较个高下。”

一灯道:“黄老邪五行奇门之术天下独步,这二十八宿大阵想来必是很妙的。”黄药师道:“我这阵法的本意只用于武林中数十人的打斗,并没想到用于千军万马的战阵。然略加变化,似乎倒也合用,只可惜眼前少了一人双雕。”一灯道:“愿闻其详。”

黄药师道:“双雕若不给那金轮法王害死,咱们阵法发动,双雕便可飞临高台,抢救襄儿下来,目下却无善策。这二十八宿大阵乃依五行生克变化,由五位高手主持,即便周兄受伤,便由谢兄弟抵西方主将倒也合适……”

“药兄,此举不妥。”谢曜抬手一阻,指着德罗追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并非贤弟自傲,只是在座众人,仅我可与之一战,况且十多年未见,也不知道他武功到底是甚么地步了。”

他这话一说,黄药师便明白他的意思,若他们使阵法,而德罗追出来捣乱,那可就糟了。

“那你的意思?”

谢曜沉吟片刻,对杨过道:“过儿武功我放心得很,便由你几人主持阵法,而我先去将德罗追制住,以免他弄出乱子。”

当年大胜关英雄宴,众人皆知德罗追的武功,因此点头道:“如此也好,但你小心了。”

第191章 斗转星移

谢曜在城墙上挂了一根绳子,右手隔着衣袖抓住绳索,像只飞鸟一般滑下城头。德罗追似乎也明白他的意图,仰头长笑一声,跃下高台,也朝谢曜奔去。

千军万马之前,两人发飞会至,十多年过去,德罗追已经老的无法易容,但他双眸之间的阴鸷神色却是愈发深沉可怖,他的内力已经达到了一个臻化的境界,谢曜察觉此事,心下也不由微微心惊。

“老子年纪大了啊。”德罗追在距谢曜三步以外停下,伸出枯枝般的手指,细细的捋了捋胡须。

谢曜笑道:“是,我怕你待会儿闪了腰。”

德罗追细细打量他,瞧他一身灰袍未变,头发却已夹杂不少银丝,眼角细纹深深,不禁诶黑一笑,满脸皱纹挤出无数褶子:“可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你年轻英俊得很么!”

他二人各自负手而立,侃侃而谈,不知道的必定以为他们是许久未见的好友,完全看不出丝毫的血海仇深。

谢曜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远处的郭襄,心知必须得速战速决,当下便微微抬手,朝德罗追道:“咱们该做一个了断了。”

“嗯,早就该了……”德罗追本在捋须,可他话并没说完,那捋胡须的瘦掌便已经呈砍刀架势朝谢曜拦腰斩去,卷起满地尘沙!谢曜心下骇然,侧身趋避,衣摆随风拂动,便是这一侧身间,他右掌运出日月无极功,便已还了一招!

众人只见刹那间尘沙滚滚,两人身影模糊不见,你来我往,始终周身笼罩在黄沙中,斗得片刻,德罗追突然反手一掌火焰刀,蹲低身子,如箭离弦,悄没声地窜了出去,人影向东边远处的山坡一转,便已不见。

“哪里走!”谢曜心下略一迟疑,便追了过去,哪怕是那边埋伏了陷阱,他也得先给黄药师等人挪出时机!最好趁德罗追不在,擒贼擒王。但与此同时,谢曜心底也不禁暗暗佩服:“德罗追的武功当真厉害,不知自己如今和他相比,谁高谁下?”

刚刚追到山坡之上,便听便听得蒙宋两军角声大起,怕是准备开战。

谢曜正担忧之时,忽然左侧一阵凉气,谢曜下意识往右一侧身,便见一招火焰刀似乎幻成一道暗红色的光华,在瑟瑟风中之间盘旋飞舞。谢曜眼神一凛,六脉神剑交替而出,这么多年剑法浸淫,出招速度反而并不快捷,只是攻守间更威力无穷!

德罗追早也见识过这招,但没想他的威力也更上一层楼,二人像多年前一样互相佩服武功,心下均想:倘若他能明晓大义帮衬自己这方,那该多好。虽然如此作想,但彼此之间依然是死敌不变。

便在此时,德罗追忽然道:“来,你和老子对掌,比比谁的内力厉害!”

谢曜哈哈一笑,轻挽袖口,伸出右掌,道:“你来。”

当下二人双掌对交,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也没有任何千奇百怪的武功,就这样平平的双掌接触。若是有旁人在场,定会感到奇怪,哪有人打架是这般打法,殊不知二人都自觉天下已无败己之人,即便恨对方入骨,也想各自试试深浅。

谢曜运劲和德罗追比拼,内力一层又一层地加强,有如海中波涛,一个浪头打过,又是一个浪头扑上。谢曜的日月无极功自成一派,如今在江湖上此功名声甚是响亮,无极与太极相差无几,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都是一个道理;反之,德罗追的般若龙象功,内力汹涌,刚猛至极,现下应不止十龙十象的功力了,是以对方功力源源不断的递送,而谢曜却是将他的内力运成一个个圆圈,将对方源源不绝的攻势消解了去。他心知自己要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待敌之可胜!德罗追的劲力虽强,内力进攻的方位又是变幻莫测,但僵持良久,始终奈何不得敌手。两人全神贯注,于身外事物已尽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金戈铁马之声渐渐消弭无形,两人头顶白气蒸腾,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这一相交,二人都知道两人实力相当,但谢曜比满头大汗的德罗追却能强笑一声,缓缓言道:“你信不信,你终究会败在我手上。”

德罗追“哼”了一声,不与作答,他生怕自己散功,因此连哼也是鼻下轻哼。

谢曜不疾不徐的道:“我胜在你三处,你听好了。第一,我与你对掌,我尚且能够开口说话,而你害怕功力泄露,却不敢开口。”

话音甫落,德罗追便瞪他一眼,咬牙道:“姓谢的杂种,你当老子不敢?”说罢,手掌便已然微微一晃,吓得他当即再不说话。

谢曜笑了一声,又道:“第二,我会左右互搏的功夫。”德罗追似乎也突然想起,但却来不及,谢曜双目粲粲如星,力贯左臂,拳面呼来,势挟劲风,向他胸口重重一捶!

德罗追陡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扑来,这时他正全神贯注的和谢曜相交手掌,要分出内力于左手,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招架。德罗追心念转动奇快,心想:“左右是个死,说不定自己还一操胜券!”当即双膝一曲,斜身向外扑出,左掌顺势与谢曜的左拳头。

谢曜这一拳决意致德罗追于死地,劲力威猛已极,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骨头碎裂,德罗追左掌诡异的折叠,竟然被谢曜一拳砸断骨头,身子倒飞出去。而谢曜也没好到哪里去,拳面血肉模糊,磨破皮肤,露出森然白骨,半边身子都在发麻。

德罗追从半空中摔下,地面飞快的迎向眼前,他大喝一声,举右掌火焰刀直斩上去,正好斩在一块大岩石上,他借着这一砍之势,身子向上急提,一砍一掌十八翻,终于消解了下堕之力,哈哈大笑声中,已稳稳地站在地下。

“好呀好呀,你的确比老子更胜一筹。”德罗追笑完,却又冷下脸,“但却并非武功招式,而是因为你比老子年轻,等你到了老子这年纪,身体跟不上内力,照样是死路一条!”

谢曜闻言一怔,竟没有反驳,反而颔首道:“你这句话倒是不假。”

每个人都有年华老去的那天,他几乎是一次次的看着德罗追老成现在这副佝偻的模样,即便他一身武功盖世,也无法阻止这点,做到真正的清净无为,羽化登仙。世上虽有神仙,但却不是凡人能够企及的,就好比天书,而今在他脑中回忆起来,也分不清到底是前世的梦还是今生的缘。

想到天书,谢曜便是痛心非常,而这很大的缘故都有德罗追的推波助澜,谢曜抬头瞧他依旧是那副目空无人的模样,怒火丛生,上前三步,又和德罗追战在一处,这下二人都不再言语,互相攻击要害,你死我活。

两人又不知斗了多久,只觉天昏地暗斗转星移,谢曜故意卖了个破绽,德罗追恍惚之下果然中招,空门微露,但高手过招,片刻闪失也不能存,谢曜当即右掌往他“臂儒穴”拍去,这一掌出手歪歪斜斜,却将他前后左右的去路都封住了,只留下左侧后方斜角一个空隙。德罗追要躲他这一拍,只得斜退两步。然而没有想到,这一招谢曜也是故意卖的幌子,趁着德罗追躲避无暇分心,他右手犹如灵蛇一般飞速闪出,紧紧扼住对方喉头!

德罗追肺中积聚着的一股浊气数度上冲,要从口鼻中呼了出来,但喉头的要道被阻,这股浊气冲到喉头,又回了下去,德罗追干枯的脸面变得紫红紫红,便要窒息而亡的关头,他断断续续问:“姓谢的,你……你这一生可有……憾事?”

谢曜倒没想他会有此疑问,面沉如水,老老实实答道:“有。”但手上的力道却无半分松懈,他心知德罗追诡计多端,因此拿住他的命脉,断然不会轻易放手。

德罗追嘿嘿一笑,眼珠子在他脸上转了两圈,笑道:“你的憾事多了,可老子临死……没有!”

他这句话说罢,脸上便一直维持这样的诡异僵硬的笑容。

谢曜呆了一呆,伸手探他鼻息,原是死了。

但谢曜兀自不信德罗追会死的这样快,即便他紧紧捏着他的脖子,也没想到德罗追会死的这么快,他瞪大眼道:“罢了,你一定是龟息诈死!”说着往他巨骨穴、云门穴、气海穴每个穴道上点了一遍,可德罗追身子渐渐冷却。

他的最后一个仇人,也死了。

谢曜本来该感到高兴,可是莫名其妙的,他觉得有种失落惆怅。看了眼德罗追瘦小的、干瘪的、苍老的身体,谢曜才猛然发觉,活得太久也未必是件好事。

他淡淡的道:“你死在我手上,何其幸哉。”

他心中怅然无比,却听襄阳那边一阵喧天嘈杂,谢曜奔上山头一看,便是他方才和德罗追争斗的光景,蒙古军旗散落,士兵无不惊惶,四面八方抢了过来,郭靖大呼号令,乘势冲杀,城内宋军开城杀出,郭靖、黄药师、黄蓉等发动二十八宿大阵,来回冲击,只见蒙古军军心已乱,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一路上抛旗投枪,溃不成军,纷纷向北奔逃!

这一场景看在眼里,谢曜顿时一扫方才阴霾心情,仰天长啸一声,飞奔下山坡头,与郭靖等人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竟然秃顶了一个多月,我对不起大家!!

在这里歉疚的捅自己两刀!再捅男票八十刀!再捅设计老师十八刀!

本来打算三更的,但是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昂,卡文也是一个大问题。

顺便有一个问题问大家,这篇文原定是比较悲剧的,那就会写到倚天开头部分,还会有将近十万字左右;如果大家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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