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颜第一-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民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范蠡插话。

“是这样哦。吴越大战过后,越国军力损失严重,急需补充调整,修养很长时间后才可以继续北进。所以勾践就想征调南城军备,这样一来南城势必空虚,造成无人统辖的局面哦。我曾猜想,恩兄有无去南城的可能,便举荐小民去镇守南城,若是恩兄真得前往也好有个策应哦。再后来,小民得到了勾践的赏识,调入中军大帐,勤王伴驾。人心难测哦,在特殊情况下,遇到新的变化,就要有新的应对,这是恩兄的教诲哦,就是亲兄弟难免有变,所以就与他不辞而别了。

“到了楚国后我四处暗中探访,没有半点消息,便又驾车去了宋、卫、郑等国,又辗转到了晋国。枉费了两年的岁月又回到楚国。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哦!就在我绝望之时,竟然遇到了计然。”

“什么?在哪里?”范蠡惊讶地问。

“在楚国南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他的行踪不定,依他的话就是,‘常常是顺河水而行走,遇青山便驻足’,无从找到。”

“噢,是这样。”范蠡不无遗憾的说。

“我求他推断一下恩兄的去向,他说恩兄的行踪神鬼莫测,不是一般人能推测到的。在我的一再恳求下,他说:‘范兄双肩担山,胸纳东海,足踏百川,心神纵横,柔情似水,因此,范兄必然在一个依山傍海,且能敞亮胸怀四通八达的地方’。他让我沿海岸找寻。果然,弟沿东海一路寻来,历尽艰险,终于见到了恩兄了。”庸民说完潸然落泪。

范蠡百感交集,他明白,不是计然指点,庸民是找不到自己的,他也相信,庸民说的计然的那些话,必定是计然的原话,这样的话,别人是说不出来的。他安慰庸民:“庸民做事谨慎勤勉,来到此地,愚兄求之不得。多年找寻不懈,诚心可鉴,范蠡牢记心中,今后你就在庄园里掌管礼乐祭祀的事宜,还有一个私塾,你也一并掌管。对了,弟可有无家室?若有一并来。”

庸民惨淡地笑笑,“大丈夫无以安身,何谈家室。”

为迎接庸民的到来,庄园里热热闹闹地安排了一场盛宴,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入了席。宴后范续领庸民住进庄园内的一座宽敞的外戚寓所。

晚上,西施问范蠡: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变,尤其是男人。范蠡说有的按捺不住财、物的诱惑会变,有的为了官欲会变,有的为了女色会变,有的为了仇恨会变,总之都是控制不住私欲就会变。西施又问是变好还是变坏。范蠡说凡是变化都是变坏,天生的恶人是不会向好处转变的。西施问他:你是变好还是变坏。范蠡半开玩笑地说自己不是一般人,变化很复杂,变得越来越像圣人了。西施呸他一声说,早些年,遇到一位老神仙,老神仙说人性天赋,是不会变得,外面看是变了,里面其实是在还原。范蠡说此必是高人,是也非也,本身就是变化,变与不变即是也非也,是非就是永恒,可谓不变,就像计然所说,用三目所观,天目所观,索然无味,地目所观如高山仰止,人目所观,只有离聚二字,离聚就是人生,离就是聚,聚也是离。最现实的是子贡先生的追求六个字:平安、快了、进取。西施又问,庸民说得婉晴的下落可信吗,范蠡不知可否,西施说,真的不喜欢庸民的这种说法,还有他说话时“哦哦”的。范蠡安慰她,自己看人不会走眼,庸民很有才能,又说让砧苇跟着庸民,以便多学些技能。



时间过得飞快,庄园的经济规模继续着爆炸式的发展,范蠡又开发了农用工具、缫丝工具、煮盐工具销往外地,同时还学会了冶铁技术。西施把心开垦的大量土地租耕给四里八乡的人,从不收一文钱的租赋,而且拿出大量的财物,在当地修建了道、渠。村里的居民,照例享受着庄园每月两次的周济。庸民掌管的私塾,红红火火,来上学的孩子有一百多个。由专成训练的家丁犹如一支精良的军队,按范蠡的授意全部交给了移光和旋波掌管。整个庄园,按照范蠡的思路,范蠡的事业宗旨:“识时务,通机变,顺必行,行必果,果必杰,杰必仁”,与世无争,与人为善,庄园经济高速、稳妥地运行。庄园的声誉传遍了整个琅琊郡,人们虽然不知道庄园的主人是谁,但是知道是富贵仁义的大家族。

一日,范蠡向西施说起自己信奉的物极必反,未雨绸缪的人生哲理,说他有种想法:散尽家财,另寻他处,再创基业。西施从不反对范蠡的任何主张,只是笑着提醒他,早早准备好了伞,好为家人遮风避雨,这样女人们才能安心的梳妆。范蠡决定带着专成、要义外出,沿齐鲁两国的边境,去往越国,然后到楚国,考察地貌和商贸情况,最终决定去留。西施懂得范蠡心中的大智慧,他始终把现实寓于变化之中,在变化中求旷达,同时也明白,范蠡还是放心不下过去的同僚、朋友。范蠡说他一路上还要亲自寻找西施妹妹们的下落。

范蠡把庸民、范续、砧苇叫到身边,仔细叮咛一番,又单独叮嘱移光、旋波,带好家丁,增强防备,然后告别家人上路。

第二十章(中)

 八

范蠡等人走后,庄园总务由西施总管,移光、旋波分管内外事务,庸民、范续、砧苇各人职守如故,所有商队、作坊运转自如。

西施一般不出院门,除了每天听听移光、旋波说说庄园的情况外,就是到后院里浇浇花,织点丝,看看四个已经会走路的孩子。西施每天做事,那头花鹿一直跟在身边,按鹿龄应该进入了壮年,它仿佛越来越通人性,见范蠡远去了,它竟然自作主张,到西施的卧室居住起来。

男主人不在家,下人们更自律勤勉,庄园的日子过得比往常更加恬静有序。就在这时,一天日近黄昏,西施产生了一种恍惚的感觉,当时她正在后院里织丝,感觉有道影子在院外游荡,阴森森的,时而驻足,时而徘徊,伴随着一声声悲凉的哀叹。这时趴卧在身边的花鹿,警觉地站起身来,立着双耳。一连几天,只要到了这个时辰,那个可怖的“幻觉”就会出现。西施不敢再去后院,但可怕的是,影子又好似出现在了正房的院子里。西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就告诉了移光。移光在院子里隐藏多日,没有见到怪影的出现,两人又商量好,西施照例去后院,移光藏在院外观察捉鬼。

几天后,天近黄昏,天光昏暗,隐藏着的移光果然看到一个影子,映在正房的雪白的院墙上,模模糊糊地东张西望,一会踮脚,一会弯腰,还蹦蹦跳跳的,移光看得有些胆寒。

影子要离开时,移光纵身一跃,冲到影子后面,伸手抓住猛拉一把。

“咦,怎么是你?”移光叫出了声,“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姐姐,没有什么呀,我有的时候不放心,就从这里走一趟,察看有没有异常哦。”砧苇微笑着说,“姐,你来这里干嘛呢?”

“哦,是这样阿。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乱转了。”

移光打发砧苇走了,满心狐疑,告诉西施后,西施也感到疑惑,“砧苇?”西施摇摇头,若真的是砧苇,西施不会感到恐惧的,猛然想起从齐国回来不久,范续向自己嘟囔的一件事。范续说,每次向村民分发资财时,砧苇都要克扣一些,发放时统统都要迟一天。西施问,克扣了干什么用。范续说,据他观察,砧苇克扣的食物,有的喂了猪、狗,有的竟扔到了野地里。迟发一天,据砧苇表白,就是为了让那些资财,在他自己手里多停留一天。西施问为什么不说他,范续说,说过多次,砧苇地位不同一般怎能听得进去,哈哈一笑,照旧如此,以后就懒得管了。当时西施叮嘱范续说不要将此事说给别人。

现在想起来,西施心里翻腾不止。郑旦这个弟弟自从跟了西施,几年来眼界开阔了,学识增长了,处事能力见长,生活层次与过去截然不同,再加上有西施的特殊关照,在庄园的地位很特殊,与范续比,处境要优越得多。西施把范续说的事说给移光,移光说西施对郑旦这个弟弟也太过溺爱了,西施说等着为砧苇和续儿找门好亲,安顿下就好了。移光要她抽出空来好好的问问砧苇。西施想,既然外面出现的是砧苇,那他的作为肯定是为了庄园的安全。“一场虚惊。”西施只有这样说。移光仍是不放心,就经常来陪西施。从此后,那个魅影再没出现过。

“真的是一场虚惊。”西施就让移光把心思多放在庄园上。



不久后的一个黄昏日,天空有些阴沉,不一会就下起雨来。西施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早起时和晚睡时从不让人服侍,因此每日佣人们都早早离开正房。

西施立在窗口,感受着沥沥细雨,想到了文姬,心中一阵凄凉,眼前浮现出文姬死前那张苍白的脸,和惨淡的笑容。“文姐姐在那个世界里过得怎样?”西施此刻的心被凄苦浸泡起来。凉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战,窗外的雨也下大了,整个屋檐下形成了雨帘,外面更是幽暗。西施叹口气急忙关上窗,回身点灯,就在她回身的一瞬间,那个可怕的影子划过眼前,似乎就在院子里飘荡,西施浑身一阵紧张,慌忙走到墙边,墙上悬挂的莫邪宝剑在剑鞘里“噌噌”作响,风吹的白色幔帐幽幽飘动,烛火摆动忽明忽暗。

西施摘下宝剑攥在手中,对着门口喝斥:“谁?”

光线暗淡的门口,雨点落下,“啪啪”的响,就在这单纯的雨声中却传来了那声悲凉的哀叹,发出声音的魅影就在门的一边躲着。西施在发抖,同时她发觉影子也在发抖,她一撩衣服,“噌啷”一声抽出宝剑,“是人是鬼,你给我出来!”

雨帘被撕开,徘徊在雨中的魅影立在门口,黑布蒙头,身材高大,灰蒙蒙的背景下,雨滴在黑影的顶端,溅出一片折射的水影。魅影掀开头布,抬脚进门,一张曾经熟悉现在已经扭曲的脸露了出来,他是庸民!

西施的心剧烈的颤动,她不是怕庸民,而是她看到了一双贪馋的眼睛,比昭王还要贪馋的眼睛,里面透射出昭王不曾有的邪恶。分明看到这双眼睛里——假如还能称为眼睛的话——正向外流淌着令人厌恶的口水。看到这双隐藏已久现在暴露出本性的眼睛,西施已经明白了在它后面还隐藏着一个污浊的灵魂,同时也看到了它后面掩藏不住的怯弱和自卑。西施紧握宝剑,剑锋指向庸民,机智又藐视的说:“早就料到是你了!”

亮白耀眼的剑光,照射得庸民睁不开眼睛,一股寒气逼来,觉得身体都开始萎缩。他本来还想掩饰一番,做一番动情地陈述,西施鄙夷的话语与莫邪宝剑的光芒,就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巴亲吻着地面,怯生生地说:“我亲吻哦,我要亲吻你站过的每一块土地,亲吻你体香所能波及的每一片空气,亲吻你目光所能达到的每一棵草木。救救我吧!求求你救救可怜的我吧,不然我会死的,死得悄无声息,死了也不会瞑目。求求你,让我得到片刻的衽席之欢,哦!可怜、可怜我吧,没有你我怎么能活!我知道,我比不上范蠡,我不敢想,像范蠡那样拥有你,只可怜地乞求你能给我片刻欢娱。我的心,我的肝就满足的当上了国君。求求你答应我吧。哦!”说罢,额头触地,铿铿有声。

西施厌恶地看着脚下的庸民,对庸民这样突来的表白,她并感到特别吃惊,因为她从一开始认识这个人,就对这个人有着一种不知哪里来的厌恶。趴在脚下的这个人比起当初,更让人恶心,就像一具腐烂的尸体堆在跟前,令人无比地厌恶。范蠡曾经跪过,那时为了感谢自己以身许国;夫差曾经跪过,那是为了答谢自己挽救了全城民众的性命;俞平曾经跪过,那是为了纯真的情爱;田开疆曾经跪过,那是因为自己使他们田家寨获得了重生;婉晴的哥哥曾经跪过太子,他跪的是妹妹一生的归宿。眼前跪着的一滩躯壳,是对自己的玷污,对美好的荼毒,他正在明白无误地诠释无耻二字全部内涵。



庸民跪在地上,表情痛苦,仍在无耻的表白,“这不能怪我哦,不能怪,谁让你长得那么完美,谁让你又出现在我的人生旅途中,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是你的错,你们的错,错就错在你太完美了,你为什么那么美?美得让我心疼。错就错在你送我的那条绅带,看看我始终带着哦,从那刻起,这条绅带系在我的腰上,就是系在我的脖子上。错就错在你经常弹奏的那支曲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对我灵魂的召唤。错就错在你优美无比的身姿,婀娜的身影,每时每刻都萦绕在我的脑袋里,勾去了我的魂魄,摄走了我的精髓。错就错在你有一双顾盼生情的眸子,每次都不敢正视它,却燃烧的我终日难捱。多少次哦,我搂着你的衣物入眠,多少次我让人穿上你的衣服发泄。多少次,我抚摸着你用过的杯碗,找寻你含过的地方,我久久地含到嘴里。多少次,我久久的站在你泌尿过的地方,幻想着你脂玉般的裸体……”

“无耻之徒!”西施愤怒了,手中的宝剑在抖动。

“好的,我不说,可是你要听,听听这可怜的声音。”庸民仍然跪在地上,只不过头略微抬起了点,继续着他的表白。“想我庸民也是名门之后,我虽是一个私生子,可是父亲黎弥是齐国的正位相国。我隐姓埋名离开父亲,一个人闯荡,正是要抛弃父亲被世人笑骂的胆小好色之名。没有想到,我黎庸民遇上了天外仙女,刺激了我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沉淀在血液里的色心。这不是一颗纯洁的心,我也没有办法哦,我没有能力光明正大的得到你,因为我不配,所以我对你所滋生出来的心思本身就不干净,它不想去光明的爱,为此它也不敢装作善,只有在伪装下幻想中占有绝妙的红唇、酥胸、玉臀,想到这些我就一泄如注。哦。”说到这里,他竟然抬眼皮看了西施一眼,见西施仍旧手握利剑,美目圆睁,一点可乘之机也没有,便垂下眼睑,继续着无耻的表白。

“两年多,我苦苦追寻,我追寻的怎么能是范蠡呢!他是我的情敌哦,夫差、勾践都是。呸!说这话应该打我的嘴巴,我怎么能与他们比呢?但是我就要比,就要争。嘿嘿!我早就知道你没有死,那个蠢笨的勾践把郑旦当成了你,嘿,笨蛋!我早就偷偷进入了玉阳宫找你,在门后面一眼就看出了宫里的人是郑旦,哦,郑旦也认出了我。我就是要让勾践相信你已经沉入了湖底,断绝他对你的渴望。我知道你与范蠡一起出走了,我就以季菀的死为由挑唆勾践追杀范蠡,一旦成功,就会获得你。勾践重用我,让我替代了范蠡的相国。哦。呵呵。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哦。”

这是一番多么无耻的表白!西施保持着高的警惕,她不吐一字,她忍受着庸民散发出来的污秽,把全身的力量都运在了手上,西施十分清楚,自己的力量无法抵御身体强壮的庸民,她不是在听庸民的无耻表白,而是在等待着移光的出现。移光每天黄昏后都要来的!外面的雨过大,呼叫的声音不仅传不出去,还会刺激庸民的野性。所以,西施只有选择等待,尽量控制情绪,不为其语言所动,手持莫邪宝剑,与邪恶对峙。

“离开母亲后,我就立志做一个杰出又高尚的人,我恪守自己的信条,学习所有有用的技艺,向着自己的人生目标步步靠近。即使遇到你,被你勾去灵魂之后,我仍在努力克制自己,用追求高官厚禄的志向排斥对女色的依赖。追求仕途的庸民与嗜色如命庸民无时无可不在争斗中。哦!仕途的庸民经常用刀子去割嗜色的庸民的臂膀。走到仕途顶端,嗜色的庸民自然回归了,而且占据了整个躯体。”说着,竟然捋起衣袖,裸露出一道道刀割的疤痕。

“哦!可怜!好可怜!我抛弃了相国之位,抛弃了荣华富贵哦,形单影只,历经苦难苦苦找寻你,终于见到了你,却得不到你。只好趁范蠡不在无数次徘徊在你的墙外、窗外,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接着啜泣几声,又向上瞄了一眼。西施的宝剑一直指着自己,宝剑放射出的锋芒,透出一股强大的杀气,使他浑身寒冷,手脚无力,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不过,就在那一瞥时,看到西施已经不再正视自己,脸扭过去,眼的余光依然冷森。他心中一喜,从怀里掏出那只春卮,放到地上,“这是你的,我一直藏在怀里,看到它你不会想不到过去。”说着声音变得强硬起来。

“我去过玉阳宫,我见到了郑旦,郑旦就是因你而死的!是你害死了郑旦!害死了与你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入宫,一起患难的姐妹,关键的生死时候,你跑了,把死亡毫不怜惜的留给了郑旦。是你!是你害死了太子妃,她因为你才投湖自尽。是你!是你害了夫差,你害得他变得优柔寡断,儿女情长,才断送了大好河山。是你!是你残害了姑苏城全城的黎民,全城都变成了残忍的屠宰场。是你!……”

庸民的话,一字一字扎进西施的身体,硬硬地撕开了凝结的伤疤,似乎血液停止了流淌,大脑麻木的一片空白,眼光飘渺,心肺痉挛。

“嘿嘿!我早就观察好了,别指望移光能来,还早呢。”庸民的话是从牙缝里发出的哼几声,为他一生中最鄙劣的目的就要达到,全身激动地颤抖。

十一

门外的雨水依旧,怕打着地面“哗哗”地响成一片,什么声音进不来,什么声音也出不去。庸民从地上爬起身,向前挪动。

无情的打击下,西施眼前发黑,一阵眩晕袭来,身子晃动,她一只手撑着几案,竭力保持平稳,握剑的手已经无力抬起来。朦胧中,她看到那双贪婪的眼睛,透着一种狞笑,猥亵的影子,向自己一点点靠近,她嘴唇翕动,柔弱地呢喃:“少伯,移光……”

朦胧绝望的目光与得意淫邪的目光正在靠近,庸民曲起的两只手臂,慢慢向西施探过来,他为自己的卑鄙而得意,完美的女人伸手可及,龌龊的梦想就要实现,他感到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蠢蠢欲动,肌肉抽搐,脸部开始变形,舌头伸出口外滴着口水,转圈舔着嘴唇,胸口突突地剧烈跳动,以致头部都一点点的,大腿根奇痒难耐,“扑过去,扑过去。”他发出低吼。

丑陋与肮脏扑向了美丽与圣洁,虚伪与邪恶就要舔食率真与善良。就在此时,就在美丽即将被丑恶玷污的时刻,一道阳光色的影子,迎面飞向了邪恶的胸口。痴幻中的庸民被突如其来的撞击,一下撞倒在门口。他揉揉胸口,定睛看,原来是头花鹿,喷着鼻息,圆圆的眼睛盯着自己。

“畜生!哦。”他爬起来,见西施仍然手撑案面,宝剑低垂,“今日不做,再无时日!”发狠地扑过来。他受到了一次更猛烈的撞击,飞出门外,倒在雨水里。他竭力撑起上身,坐在地上,抬眼看,门口立着一头威武的雄鹿,低垂头,瞪双目,如雕塑一般,一副决死的样子。他努力了几次才从雨水中爬了起来,撕下腰间的绅带,丢在雨水里,布满雨水,写满狰狞的脸,原本贪婪的眼睛,开始发出兽性的绿光。“我真的好可怜,还不如一只畜生。”一张嘴,吐出一团乌血,身子晃晃,指着花鹿,“记住畜生,你坏了我的好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雨中。

西施如梦如幻觉察到眼前发生的事,在花鹿最后一次撞击时,她醒了过来,攥一攥手,宝剑尚在,冲到院子里,庸民禽兽似地逃离了。西施用剑挑起水中的绅带,左右挥剑,削为数片。

回到门里,蹲下身,手搭在花鹿的脊背上,看着它怒睁的双眼,流下泪来,脸贴住毛茸茸的脸。花鹿用尽了它全部的力量,猛烈的撞击折断了脖子,却没有倒下。

移光顶着斗笠进了院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很是诧异,急忙来到跟前,只见西施挥起宝剑,将地面上的玉卮砍断。

“发生了什么?”移光预感到不详。

“鬼影,是他。”

“谁?”

“连畜生都不如的庸民。”

移光闻听“唰”地拔剑在手,“人呢?”

西施向外甩甩头。移光跳到院子里,大声呼唤:“旋波!”冲出门外。

旋波听到移光异常的喊声,手持双矛抢进门,站在西施身旁。

十二

移光失望地回来,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对策,都觉得,庸民这一去彻底与庄园反目,哥哥不在,他一定不会甘休,还会做出更加卑劣的事来。严守庄园,静观其变。

移光、旋波倾力于庄园内部事务,增加家丁防卫力量,不准任何陌生人进入庄园,商贾往来,统一安置在客栈,对外事务,交由范续、砧苇操办。一切安排停当,转侯范蠡等人回来。

西施亲手把花鹿葬在后花园里,坟包上种上了一棵梅花,天天来到这里,坐在旁边沉思、回忆。一天,猛然想起来私塾里的事,那么多孩子,不可荒废了学习,于是她离开后花园,每日来到私塾,教孩子们识字。

十三

过去了许多天,庄园里什么异常也没发生,“难道说庸民那个畜生离开了此地?或是良心发现?”西施想着来到私塾。每天见到这些村里孩子,心情就变得舒畅起来。还没进房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孩子唱的儿歌:“苎萝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