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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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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情是分离,自以为可以沾沾自喜,这个发明不错,再作进一步分析:分离是一种美,凄苦的美,才是有滋味的美。情是无法拯救的,弥补是唯一的手段,总是能找到破损的缝隙。

说虚伪是背情做事,怕是要被蓝领实干家批到,再踏上一只布鞋,指着仰面朝天的鼻子断喝一声:忘了你的责任了吗?



月亮不情愿地西沉,装作无辜的天空,明了。生活在她腹中的人,蠕动着,爬向各自的方向。然而这个早晨,对于范蠡与西施来说,是有罪的,这一天,永远定格在各自的记忆力。是分离的开始,是折磨的开始,是牵挂与思恋的开始,是人生转折的开始。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等待两人的将是什么结局,命运将如何安排未卜的未来。从今日起,他们将各自踏入想起来便令人心碎的旅途。是范蠡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到了吴王夫差的身边,送到了夫差的床上;是西施主动放弃了,本来伸手就抓住的幸福,怀着似懂非懂的纲常道理,又无奈地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西施面色沉静,整了整衣衫,捋了捋两鬓的发梢,看到几案上那块蠡包玉下面,压着一方白绢,上面写着:

天生有玉﹐地生有蠡。玉隐山水﹐蠡寓炭火。

熔蠡包玉﹐蠡玉断金。天生地为﹐岂可不为?

丽人泪兮﹐入蠡内兮。泪兮泪兮﹐从此琉璃

呼天地兮﹐嗟日月兮。蠡不独存﹐还我宛玉!

西施将那块晶莹纯洁的蠡包玉捧在手中,一滴泪水落下,滴在蠡玉上,没有溅起一点,惊奇地穿进了里面,有了一个水泡,那是西施的一滴泪!

西施把蠡玉捧在手里,默默地收起白绢,缓步走向门口,到门口停下来,手扶门框半转身,那双曾经明亮、含情的眸子里,多了一份哀怨。她蓦然转过身,脸上已是泪水涟涟。她再次跑回来扑在范蠡的身上,紧紧地抱着,良久,她喃喃地说:“不要忘记我。”

“……”范蠡紧闭双唇,点着头。

“莫忘记,两个山里的女娃,是怎样走到今天的。”西施啼道。

“忘不了,你们屈身为国,不做祸水红颜的诺言。”范蠡哽咽地说

“莫忘记,你忠君爱国,来去匆匆的背影。”西施像是在劝说自己。

“忘不了,对镜梳妆,泪痕红悒,爱恨绵长的婉玉。”范蠡抚摸着她的秀发。

西施泪眼婆娑看着范蠡,轻轻摇摇头,“莫忘记,明日我将为谁梳妆,又为谁歌舞,路途上谁为我遮蔽风雨!”

范蠡潸然泪下,他指天发誓:“闹他个天翻地覆,范蠡必迎玉妹归来!”

西施出去了,她伤感又哀怨的眼神,从此便永久地萦绕在范蠡的心中。



天空放明后,他们一起到了嘉兴,在那里逗留了数日,等待吴国的信使。在这些日子里,范蠡与西施再也没有单独见面,彼此故意回避着,他俩谁都不愿搅乱,貌似已经平静的心。专成将移光、旋波等姐妹的兵刃,一遍遍地擦拭。要义挑选手下精明能干的人,安置在计然住处,以便随时了解宫内情况,传递消息。

分别的一天真的要来了!

范蠡拒绝了计然的好意,决定亲自送西施、郑旦入宫。西施与郑旦各自乘饰以珠幌的宝车,移光、旋波等六人少有的穿上了彩衣,色泽依次为红、橙、黄、绿、青、蓝,持利刃,骑马随行,在数百名卫士的护卫下进了姑苏城,踏上吴宫大殿高高的台阶。西施和郑旦依次迈进大殿宽厚的门槛,踩在了密实的红色毡毯上。威严雄伟的吴国王宫宝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西施目若秋水,荡漾着醉人的春意。面如秋桃,平静而冷艳,向外透射令人胆寒的威严。樱桃红唇紧闭,把人勾引得如醉如痴、欲火难耐。小巧俏皮的鼻子,表露出一种令人可悯的灵气。颀长若脂的玉颈,端直细滑,透露出女人身上少有的骨气。两只菱形的红宝石耳坠,在颌的两侧不住地晃动,似小锤般,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显示出高贵又冷漠的气度。云鬟高挽,粉巾抹额,展现着大家闺秀的端庄。白色的拖地长裙,裹着妙曼的身躯,遍体飘香,如云如烟,描画出一番仙子下凡的意境。

西施双手松握搭在身前,轻轻而来,将大殿内所有的人,带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包括相国伍子胥。

“东海民女,叩见大王。”呖呖之声,如同仙乐,漂浮在大殿之上。

夫差呆立着,半张着口。

计然压低声音提醒到:“大王,大王。”

灵魂出窍的夫差回过神来,声音有些走调地说:“快快免礼,扶入玉阳宫!”

西施在侍女的搀扶下,向殿外走,她从眼角清楚地看到范蠡,他的身影在痛苦中晃动,幸亏身边有计然。西施的心在流血,但是她已经无法停住脚步。

接着郑旦如西施一般的装束,款款而来,真的是绝代双骄。喜得夫差忘形地说:“快快扶入玉秀宫。”

“且慢。”洪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神游了一趟的伍子胥,想起来相国的职责,制止,“如此妖媚至极之女,岂不是祸国之源吗?”

大殿里一片寂静。夫差有些不耐烦地说:“如此大美,勾践不敢自用,贡献本王,可鉴其诚。”

“何为诚心?实为祸心!”伍子胥说。

“相国的意思是,如果揽二美于相府,则不会祸国了吧。”伯嚭讥讽到。

“你这奸佞小人。”伍子胥双目圆睁,怒斥:“羞与尔同殿!”说罢一甩袍袖欲出大殿,看到范蠡,他驻足怒目,以手相指,恨恨而言:“我等定将死于你手!哼!”伍子胥咆哮一句,冲门而去。伯嚭看得仔细,他看到伍子胥的步伐,没有往日稳健,甚至有些颤抖和急促,分明是心悸引起的,而且在迈出门槛时脚步踉跄一下,便又讥讽,“爱美之心人皆有,老相国也不例外呀。”

夫差摆手止住伯嚭的话,一是不想在外臣面前,暴露大臣不和的弊病;二是想及早地回到**去。

计然见目的已经达到,故作憨态地说:“当初臣下献美时,大王曾言重赏臣下,不知大王如何奖赏?”

魂不守舍的夫差开口说:“赏计文子金百鎰,美女十人,即日送到住处。”

“那么,大王也该赏赐我家大王吧?”计然趁机说。

“噢,勾践又何求于本王啊?”夫差微微一笑,透露出轻蔑的神色。

“越国南疆,常被蛮夷人骚扰,民不安生。我家大王,恳请上王恩准,准许我进兵靖乱,以安民心。”计然说。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后如此的军事行动,不必禀告本王,监国使认可即可行。”夫差说。

“谢大王。”计然应到。

夫差想起什么,问伯嚭:“越国现在的疆域如何?”

伯嚭忙回应:“越疆南至句无,东至于鄞,西至姑蔑,北至御儿,西部、北部,为我大吴所占。”

“为嘉勾践之忠,特将姑蔑、御儿之地归还越国,照常纳贡。”夫差沉吟一会又说:“靖乱之处,地归越国,不必纳贡。”说完,瞥了一眼范蠡,起身回内宫去了。

此时的范蠡,被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折磨的几近麻木,面无表情,目光飘渺,瞳孔里流淌出来的全是绝望,他的心已经变得如孩童一样直白,没有了理智的掩饰,喜恶表现的非常坦诚。但是,此时却没有人去注视他。胜利者都仰着高傲的头颅,收获他们应有的东西,得意之情难以遏制。这正是帝王本色,霸国的本色。



范蠡回到越国后,言语渐少,总是埋头于烦杂的事物,借以忘怀心灵的伤痛,填补心灵的空虚。土城他是不敢去了,就让庸民处置土城的后事。即使如此,范蠡仍然感到心力交瘁、力不从心,整日里恍恍惚惚、似真似梦,眼前的世界变得不真实,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天钟,一下、一下不停地敲响,耳畔总有一个细柔的声音在呼唤自己,他感到周身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有讥讽、嘲弄、嫉妒的,有羡慕、眷顾、爱怜的,有警觉、旁观、鄙视的,有同情、理解、关怀的。走路时也不自觉地左顾右盼,睡梦中经常被莫名其妙地惊醒,他明白,现在活在世上的,只是自己的躯壳而已,他预感到了什么,便把要义叫到身边,对他仔细地叮咛一番。

要义走后不久,范蠡发病了,周身发热,躺卧不起,这可急坏了勾践,他找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医师,医师们束手无策,眼见得范蠡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到后来水米不能入口,神智变得不清晰。勾践、雅鱼、季菀、专成、庸民整日整夜地守在病榻前,勾践更是悲怆入骨,祈求苍天折自己的阳寿,换得范蠡的生命。文种等一班大臣,都在默默祷告鬼神,保佑范蠡。

计然明白范蠡的病因所在,但是他却束手无策,猛然间他发现要义一直都不在相府,心里不免惊喜,脸上的愁容绽开,但是看到范蠡口眼紧闭、气若游丝的样子,禁不住又担心起来:“还来得及吗?”他自言自语。在场的人,被他的话惊了一下,勾践抢前一步,抓着计然的手臂说:“文子有什么好的办法?”

“大王啊,吉人自有天相,自有人来救范相国。”计然说。

“谁?还能有谁?”勾践急切地问。

“范相国的医药师傅,扁鹊先师的大弟子——东皋公。”计然说完,弹了弹衣袖上的污渍。

“噢——”众人听到东皋公的名字,长舒了一口气。

“只怕是来迟了呀。”勾践翘着头向窗外张望,又扭头看着病榻上的范蠡,眼泪扑簌簌滴落下来,哽咽地说:“想当年,少伯伴勾践在吴三年,忍羞侮,食藜藿,披荆棘,睡石床,忠心赤胆,不为富贵所动,贫贱不能移其志。当初若无少伯在,勾践早死了。今日若少伯归天,勾践焉能苟活于世间。”一席话说得雅鱼、季菀潸潸泪下。

“大王,观牖户之外,晴空朗朗,草木盎然,何不洒扫街道、擦拭几案,恭候神医呢。”计然说。

傍晚时文种率众臣先去料理公务,勾践、雅鱼、季菀、计然仍在右相府等待、专成始终双眼瞪圆,寸步不离病榻。忽然要义挎着药袋,领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老者打眼一看范蠡的脸色,急忙从布袋里掏出一粒红色的、大小如珍珠的丸子,随手包在了一片绿叶里,要来火盆,在上面灸烤,烤一会,便放在范蠡的鼻孔下,然后再烤,再放入鼻孔下,如此数次。整个相府里悄无声息,周围的人伸长脖子,眼睛随着老者的手动转动。

过了很长时间,老者站起身来,从药袋里掏出一支玉碗,倒入半碗水,将刚才灸烤的药丸放入玉碗中,然后老者端坐于玉碗前,双目微闭,双手捧心,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就见玉碗中的药丸开始旋转,越转越快,随后又绕着玉碗的边沿转圈,不多时,药丸溶化到水里。老者一手端玉碗,一手拿木签,轻轻撬开范蠡的牙关,徐徐将药水灌入。做停当了,老者拍拍手,略舒一口气,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好了。”说毕转身就要走。勾践急忙拦在面前,一揖到地,恭敬地说:“东皋公,我家少伯可安否?”

东皋公看清眼前是越王,急忙还礼说:“大王不用心急,明日辰时范大夫便将醒来。”听到此话,多日笼罩在众人脸上的愁云才散去,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老神仙,范相国得的什么病?老神仙又使得什么法?”计然扶着东皋公的手臂,露出神秘的微笑说。

东皋公抿着嘴,捋捋白须,叹口气说:“高徒毕竟是性情中人,魂伤至深,三魂俱出,非针石汤药所能及,所幸他心系世事,不肯离去。幸好老夫早来,安其魂魄归体。”

“那么说,范相国是被情所伤了?”计然说此话时的声音颇高,眼睛直盯着东皋公,旁若无人。

东皋公点点头。

“噢——”勾践明白了。随后拥着东皋公来到前厅。

专成令人将屋里所有的灯烛都点亮了。

就在此时此刻,在一个寂静的地方里,一个幽闭的屋内,一条长几上,一盏烛灯晃动着,映照着一张男人的脸,凸凹处明暗分明,一双黑色的眼珠紧盯着前面,一只盛满酒的铜樽摆在案上。几案前,一个身着彩衣的纤纤女子,飘飘起舞,舞毕,走到男人的背后,脸贴在男人的背上,细声说:“不要落泪了,就会好的。”男人摇摇头,抓起酒樽喝了个干净,占有了这个女子。

第二天卯时刚过,范蠡就苏醒过来,而且是神清气爽,一身的轻松,可惜恩师昨夜已经离开了。范蠡年少时曾拜楚国名士庄生为师,庄生与东皋公又是挚友,范蠡从而认识了东皋公,东皋公十分喜爱机智过人的少年范蠡,于闲暇时,传授些医术给范蠡,因而两人有了师徒之缘。

送西施入宫归来,范蠡觉察到了身心的异常,他不能就此放弃一生,因为生活又赋予他一份责任,他不再仅仅是为效忠君王所生,他还要为魂牵梦绕的人活着,为实现自己的诺言活着,为苦苦等待实现诺言的姐妹们活着,为证明自己不是伪君子活着。于是他安排要义,利用他遍布各处的帮内弟子,找寻东皋公。

勾践欣喜得抓住范蠡的手,眼噙泪水,喃喃而语:“少伯,惊煞寡人了。勾践今日发誓:破吴之日,定将西施、郑旦姑娘完归少伯。”说完,抽出宝剑,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刷”地一声,割下一缕头发。范蠡惊恐地滚下床来,匍匐在勾践脚下,痛哭流涕说:“大王啊大王!范蠡何德何能让大王残伤御体,范蠡今生,披肝沥胆效忠大王!”说完连连叩头。

勾践的言行着实感化了范蠡,同时也伤害了季菀的心。季菀忍着内心的酸痛出门,雅鱼见状跟了出去。



范蠡大病过后,犹如脱胎换骨,把旺盛的精力,全部投在了军务上,他开始有步骤地实施自己的战略部署。首先要实现的就是他南疆靖乱的方略。于是,范蠡带领专成、要义、灵公豹、畴无余,率兵三千准备兵发南疆。范蠡还特意将庸民带在身边,因为庸民曾建议:此次南疆靖乱,若求长治久安,必须恩威并重。范蠡对此十分赞同,用武力驱除蛮夷,他充满了信心。长期占据南疆,开辟疆土,为越国暗中积蓄一支力量,却是任重道远。

出征前的晚上,范蠡在灯下专心地研究着自己的军事部署,忽然门帘被掀开,进来一位女子,粉面含羞,发髻高挽,身着粉色绣镼,柔肩露出到半胸,飘然而来,烛灯下更显得妩媚撩人。范蠡起身几个大步迎上前,将女人搂入怀中,口中不停地说:“婉玉,婉玉,你怎么来了呢?”

女人开始还紧抱着范蠡,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表情,当她听清了范蠡的话后,猛地推开范蠡,几步就走到案前,手拍长案,厉声说:“范蠡,你好大胆,竟敢对本公主无礼,看来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范蠡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王妹季菀,惶恐地跪地,更觉得无地自容,磕磕巴巴地说:“范蠡……该死,由公主……责罚。”

“好个范蠡。”季菀说着走到范蠡跟前又说:“范蠡你起来。”

范蠡站起身,两眼正碰上季菀那双美丽却又火辣的眼睛,急忙低下头。

“范蠡,本公主知道你明日就要出征,今夜前来,本想以身相许,以解相恋之苦。不曾想,你左一个婉玉,右一个西施地念叨。不相信,本公主比不上一个村妇!我会让你大张旗鼓地娶了本公主,哼!”说完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过身又走到范蠡面前,盯着范蠡的眼睛说:“范蠡,方才对本公主无礼,还没处罚你呢,罚你站立一夜。另外,本公主偶发奇想,明日我要随队南征!”说完甩头便走,丝毫不理会范蠡的哀求声。

季菀走后,专成挑开门帘进来,看着范蠡,一脸的坏笑。

“二弟,你怎么放她进来?”范蠡埋怨到。

“大哥,她可是季菀公主啊,当今的王妹啊。”专成瞪大眼睛说:“再说了,像大哥这样的人,多娶个把女人有何不可。”说完,专成笑眯眯地看范蠡。

范蠡看了专成一眼,又望着远方,深情地说:“不能对不起,身在吴宫,孤单清冷的玉妹她们。”

“大哥,到时候还不知道婉玉妹子她们……”专成没有把话说完,瞟了一眼表情凝重的大哥,出门去了。

第二天,不等天亮,范蠡便率军启程了。队伍行进不远,一匹骏马飞奔着赶上来,拦在范蠡的面前,季菀一身戎装,腰悬宝剑,英气勃发,双目有神地瞪着范蠡。旁边的专成,把脸扭向一边窃笑。

“好个范蠡。本公主要随队出征。”季菀不容辩驳地说。

范蠡无奈,“公主出征有大王的旨意吗?”

季菀从腰间拿出勾践的玉符说:“玉符在此,有何不可?”

“那么,公主就跟随专成将军吧。”范蠡只好如此。

其实季菀跟随范蠡出征,勾践不答应,季菀便央求雅鱼,雅鱼觉得这样做有利于拉近范蠡与季菀的关系,便偷拿了勾践的玉符,交给了季菀。

在后来几年的时间里,范蠡率军,在越国南部陌生的土地上纵横驰骋,消灭了不接受教化得敌对部落,驱赶了茹毛饮血野蛮外夷,开地千里,建了一座城,名叫南城,由庸民负责施政,向当地人传授文明,教化土人耕种、纺织,这里的人把范蠡、庸民视作天上派来的神。范蠡还特意上书勾践,任命庸民为司仪大夫、南城特使。



入宫后,西施住进了玉阳宫,郑旦住进了玉秀宫。住进这两所宫殿,自然就是正宫娘娘的身份。开朗的郑旦很快就适应了宫里的生活。玉秀宫里的摆设,尽是奇珍异宝,郑旦身穿的是绫罗绸缎,佩的是金玉珠环,吃的是山珍海味。郑旦更是施展“乳可悬物,阴可吸风”的本能,把个夫差搞得神魂颠倒,如醉如痴,一座偌大的寝宫,不足以装下浪荡春语,祍席之上,无不留有龙凤媾和的秋红。

反观西施,土城里三年的宫廷生活培养,没有使她真正领悟**生活的内涵,她与郑旦相比,内心了多了复杂的情愫,眼前这天堂般的环境,仍无法愈合,情和爱被割裂后留下的伤口。大殿内,范蠡难以自持的身影,一直缠绕在她的心头,她的心仿佛每天都在流血,这种伤痛透心彻骨。她也明白,心头的伤痛只有靠自己来医治,她努力地试图改变自己。于是,她默默地换去了进宫时穿的衣服,连同范蠡送给她的白狐裘等物件,收拾在一起,亲手锁在厢房里,只是把那块蠡玉时时攥在手中。

郑旦与西施有着深厚的姐妹情感,她了解西施就像了解自己一样,知道她情感专注,眷恋故土,思念亲人,为了给她排解苦闷,郑旦就只把旋波一人留在身边,移光带其他姐妹陪伴西施。女伴们怀着深厚的情感,与西施同悲同喜,努力去分担西施的悲伤,她们明白,西施受到的伤害不仅更深,而且将是持久的甚至看不到终点。移光小西施一岁,在与西施的接触中,深深地被西施的美丽善良聪慧的魅力折服,成为无话不说的姐妹,她把西施当亲姐姐待,内心里把她当成自己苦难的嫂子。她牢记着分别时对哥哥的承诺:“把她安全地给你带回来”。

夫差对西施,就像对待一位女神一样,他无数次想踏进西施的寝室,想到西施那副神圣不可冒犯的气度,他就没了勇气,就无数次把脚步停在了玉阳宫的前厅。在这里,他失去了帝王的盛气,变成了一个极平凡的人,平凡的夫差对大美望而却步,他的欲望只有停留在想象之中。这玉阳宫本身就是一座圣殿,是夫差脱下王袍,追求自然、追求神圣、向往圣洁的地方,踏进这座宫门的人,自然会溶进阳光之中,感受到玉的品德。它是夫差心目中灵魂得以净化的天堂,现在就更如此了。

玉阳宫是整个内宫最为豪华的宫殿,平时不住人,也不允许其他人随便出入。进入此宫的外墙,有花苑、水塘、楼亭、长廊、木桥、假山、鹤池、鱼港、鸟林。内宫便是主人居住的地方。通往内宫的台阶由上好的墨玉做成,每层台阶都雕刻着吉祥的图腾,宫内的立柱、厢、廊均为紫檀木镶白玉做成,所有的几、案、坐、蹲均是白玉框紫檀做成的。内宫分前、后两庭,前庭有主厅、侧厅、舞厅、歌厅、餐厅、珠宝室、侍卫室、杂役室,后院有主寝室、次寝室、厢房、书房、梳妆室、衣饰室、侍从室。每日都有全新的衣服送来,有高贵华丽的,也有淡静素雅的。东厕,有香室和浴室,登东时,有包麻香檀木片和包丝椒香木片两种洁器,再过浴室,沐浴香汤。西厨,食物除了计然所说的“溪鱼海蟹,湖鸭林鸡,泉米山豆”外,多是绝世美味猩猩唇、飞龙翅之类。

供西施使用的,还有两样稀世之物和九件宝贝。一个稀世之物是青铜冰鉴,此物内缶外椁,两层之间有一定的空隙,可注入清水。冬季缶内盛入酒、水,用手轻搓外椁耳把,缶内便会热气腾腾,并发出《桑林》乐曲;夏季轻搓耳把,缶内则清凉如冰,发出《经首》乐曲。另一稀世之物是四只“翠玉卮”,分别叫春卮、夏卮、秋卮、冬卮。卮的底部呈厚重的凝脂色,沿壁向上,色逐渐变淡,至中部有透光之感,至卮口,色逐渐加重,四只卮的颜色不同,分呈绿、红、黄、灰四色,色重欲滴。卮的两侧有两只耳,色与卮身颜色相同。手触此卮,如抚棉絮,槌触之,如击钟磬。立春、夏至、立秋、冬至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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