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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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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是什么?没见过吧?全他妈外国码子!哈哈,我也是刚刚认识它的呐——良友!他们说这是香港烟呢,拿去。我不白给你……呵呵,去看看小迪……刚才我没捞着进去,我不用多说你也明白是吧?我走了。”
  此刻,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一直把他送到了楼底。
  看着他壮硕的背影,我在心里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狼行天下吃肉!
  快要过年了也不给点儿好的吃,早饭还是小孩屎一样的一个窝头和一碗白得吓人的“老虎熊”。我把老虎熊喝了,顺手把窝头扔在侯发章碗里,上床继续睡觉。那边,瘦猴不知跟谁拌上嘴了:“少跟我吹牛逼!你长了个狗鼻子,那么好使?”
  “猴子你还别不信!不是咱鼻子好使,是酒好!”
  “再好的酒也不能隔三里地就让你闻到了不是?”
  “你懂什么?那是三百年陈酿!滚一边去,我不跟你叨叨了。”
  一听是说酒的事儿,我忽然就来了精神,转头一看原来是老狗逼坐在上铺跟瘦猴说话呢。
  瘦猴见我起来了,连忙爬过来,指着老狗逼说:“今天他妈的真是遇见鬼了!这个傻*逼一大早就跟我吹牛逼……”
  “我吹牛逼?”老狗逼倚在墙上很是不满,“你让老四说说,好酒它香不香?不香那算什么好酒,没见过世面!”
  好酒比一般的酒肯定要香一点儿,这还用你说嘛,不过我倒要听听怎么个三百年陈酿法儿……我说:“狗逼,你喝的到底是什么酒?我给评评在不在理儿。”
  “老四,他是这么回事儿,”老狗逼眯着眼睛娓娓道来,“去年初三,我去出丈人门,骑着脚踏车子刚走到丈人家村口,就闻到一股酒香味儿,我就推着车子顺着这股味道找起来了。结果,出去了三里地,在一片麦子地里找着了根儿!我就把脚踏车子的前瓦拆下来当了铁锨使,挖呀挖呀,挖了七八米深才挖出来一个坛子,你猜怎么了?扒开泥土一看,是一坛子好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我就喝起来了,就他妈一口——醉了!”
  呵呵,这厮让酒想疯了!这不是吹牛逼还是什么?我忍住笑问道:“你怎么知道它是三百年陈酿?坛子上写着了?”
  “别着急呀,你听我说嘛,”老狗逼眨巴着眼睛,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瞎编,“这不,我醉倒在麦子地里……感觉身上一点儿都不冷!为什么?好酒舒筋活血,还壮阳!好酒吧?真他妈香……我就那么躺着,躺在麦子地里……”
  “你躺不躺我不管,四哥问你怎么知道它是三百年陈酿的?”
  “你急什么?这不,躺着躺着就看见来了不少人,都扛着铁锨……把我好一顿打!说是我盗墓了,这墓是三百年前一个县官的墓……是不是真的我不就知道了。”
  好嘛,这真是一个吹牛逼不论糊的主!我真想上去给他两嘴巴子,见他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又忍了下来,悻悻地说:“你行,你有能耐。”
  老狗逼仿佛沉浸在他编的故事里头拔不出来了,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这不,他们打完了也出了气了,给我装了一瓶子酒让我回家孝敬老人……你想想我能给我丈人那个老鸡巴喝这么好的酒吗?那么好的酒他也喝不出个什么味道来呀……我就骑上脚踏车子往家里返,谁知道还没走到村口呢,俺爹就在路上等着我了,老头子一见我就哭了:我那儿啊,我就知道你孝顺你爹!快把酒拿出来!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这酒真他妈神了……回到家里,一进院子,看门的大黄狗骨碌就晕倒了!它也醉了。”
  “哈哈!我操你亲娘啊老狗逼!你真他妈能'鼓'!”老范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摸着老狗逼瓦亮的脑袋就骂上了,“牛逼有你这么吹的嘛!这是酒吗?这整个是他妈的原子弹!”
  老狗逼扒拉开老范的手,不屑地说:“老范你这不是嫉妒是什么?操,少见多怪!我接着说……这不,俺爹提溜着酒就上他爹那里去了,爷儿俩当场就'卯'上了……嘿嘿,咱家都是孝顺人!我呢,我就抱着狗出去了,酒劲儿忒大,咱不得出去遛个弯儿消消酒什么的?你说倒不倒霉?一出门迎面来了一辆大客车,我没小心一头就撞车玻璃上了!等我睁开眼睛一看,嘿嘿,没事儿!咱端端正正坐在后坐上,大黄狗两只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正在吐酒呢。”
  “大黄狗又没喝酒,它吐的哪门子酒?”瘦猴好象也进入了状态,连忙问道。
  老狗逼撇了撇嘴巴,不屑一顾:“这会儿你信了吧?你懂个蛋子?咱这酒没喝也比喝了猛!要不,凭我这酒量能喝一口就醉了?傻*逼一个!好了,不跟你小毛孩子叨叨了,觉觉喽。”
  瘦猴意犹未尽:“狗逼哥,你不会是因为盗墓进来的吧?”
  “还他妈盗墓呢,强奸犯!”老范蹭下床去。
  “老范你别走!谁他妈是强奸犯?你才强奸呐,你全家都强奸!”老狗逼拽着老范的衣领嚷道,“别瞪眼,你给我上来!我跟你说叨说叨我他妈到底冤到了什么程度!”
  老范笑眯眯地又爬了上来:“嘿嘿,说这个嘛,我还是愿意听的。”
  下铺闲聊的伙计们好象也顿时静了许多。
  我也打起了精神,给老狗逼点上一根烟,催促道:“狗逼,说说,说好了我帮你出出主意,我可是写申诉的高手。”
  老狗逼的眼睛熠熠地闪着亮光,很兴奋的样子,把两只沾满油垢的手狠劲地在腿上搓了几下:“有这么一天,我一个伙计骑着脚踏车子拐着我另一个伙计,我在后面'拉'着'阔背'(扎煞着脊背上的肌肉),到镇上饭店去吃饭。俺两个伙计在一旁喝面汤,我就叫了一箱子啤酒……没敢喝没敢喝我先喝了十壶!这不,旁边的几个'好孩儿'(地痞)就想找事儿,拿着一个'箍扎'(饺子)就摔俺伙计头上了,俺两个伙计也老实,爬起来'颠道儿'啦……咱是干什么的?咱能掉那架儿?我说,怎么,想赌打的吗?好孩儿说,赌打的就赌打的!我二话没说就跟他们出去了,没敢打没敢打,十个让我'造'挺了九个!还剩下一个,让我一个倒勾顺窗户'绰'出去了!”
  倒勾?还点射呢,这又不是踢足球……又他妈的吹牛逼!
  我不耐烦了:“狗逼,打架能算强奸吗?说强奸那一段!”
  “老四别急呀,我这不是正说着呢吗?”老狗逼乜了我一眼,“精彩的在后面,管怎么地我也得铺垫铺垫不是?要不你们也不知道我是卖什么果木的……这不,我正这儿打着呐,来了公安!公安说,根儿,你'作'大了,跟我走吧。”
  “谁是根儿?”瘦猴插话道。
  “哈哈,猴子你不知道吧?根儿就是讲故事的这位呐!哈哈,你狗逼哥哥的江湖诨号就叫'城南一根'!那意思就是说,他们县里城南那一块儿他说了算。”老范替他解释道。
  “膘子,'城南一根'就是城南第一名的意思,什么都不懂……”老狗逼接着说,“这不,我就伸出手去说,来吧,铐子。公安说,根儿啊,咱哥儿俩客气什么呢?还戴什么铐子?跟我走就是了……这不,我就跟着他去了公安局,还没开审呢,就进来一个人:根儿,你怎么在这里?操!我姑父!我说,姑父你看着办吧。这不,俺姑父就走了——托人去了!”
  “哎,你姑父不是公安局长吗?就他这级别还用托什么人吗?”老范插话说。
  老狗逼瞪了他一眼:“说你傻吧你还别不高兴,这不是严打了嘛!严打能跟平时一样吗?严打就是那什么……操,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你就不来这里了……法盲一个!”
  “对对,我不懂,你懂。我法盲我法盲!继续,继续!”老范好象也有点着急了。
  老狗逼擦了一下嘴角的白沫,顺手在老范背后蹭了蹭,接着说:“老范,我可告诉你,再这么抢话说我可真的不说了……这不,俺姑父前脚一走,后脚检察院就来人了。为什么?还不是怕俺姑父把我弄出去?行,上检察院就上检察院吧。这刚一进门,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说:根儿啊,又怎么了?我一看,咳!俺姨夫!我说,姨夫,犯法了你就看着办吧。俺姨夫转身就走,临出门的时候跟审我的人说:不准刑讯逼供,对别人行,对我外甥可不行!这不,谁也没敢打我……干靠了一个小时,法院就来人把我提走了。刚进门,又进来一个人……”
  “这人是我爹!”我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叫道。
  “开玩笑!”老狗逼火了,“老四你笑话我是吧?俺爹是个下庄户地的,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连趟城里都没去过呢,进来的是俺三爹!俺三爹是法院的院长……叫什么?叫什么我能告诉你吗?这是国家机密!这不,我三爹就把我提溜到他办公室去了,俺三爹说,根儿呀,不是我说你,你犯了伤害罪啦!干脆这样吧,咱们来他个避什么就轻,避什么来着?”
  “避重就轻!”还是瘦猴机灵,连忙接口道。
  “什么'比重'?那就更严重啦!不是这个词儿……让我想想,”老狗逼摸着下巴想了好一阵,喃喃地说道,“记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让我把原来'轧伙'(通奸)邻居婶子的事儿承认了,他就把这个事儿给我免了……这不,我就承认了……他娘的,判了我个强奸罪!你说冤不冤枉啊……我?”
  大姐郭永昌不知道是没听过瘾还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尖声嚷了一句:“无聊!”
  老狗逼色眯眯地瞟了他一眼:“有聊!姐姐,操逼可比操腚眼儿舒服多了……”
  老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旁,红着脸猛地推了老狗逼一把:“你他妈活够了?”
  老狗逼吐了个舌头,低下了脑袋。
  “狗逼啊,”我用手碰碰他,正色道,“我琢磨着,咱这事儿还得找咱三爹解决,你说哪有他这么办事儿的?这不是演砸了嘛,他这叫好心办坏事!咱就抓他这个理儿,再怎么说,咱三爹身为法院院长也不能随便走后门是吧?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你没强奸怎么能说你强奸了呢?这不是污辱咱的鸡巴是什么?喂,大伙给评评理,老狗逼他三爹徇私枉法!”
  “老四,干什么你!”老狗逼连忙上来捂住了我的嘴巴,“害人有你这么害的嘛!管怎么说,他也是俺三爹不是?他不仁咱不能不义!这可是原则问题!好了,这把我是真要觉觉了。”
  下铺的兄弟们早已笑成了一团。
  哈哈,自从进了劳改队我还是第一次碰上吹牛逼如此猛烈的主儿!
  再这么吹下去国家主席也是咱亲戚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晚上,管电视的队长破例让大家看到了电视上出现雪花。回到屋里,我攥着鸡巴把电视里跳舞的一个小妞在脑子里好一顿揉搓,似乎实施了强奸犯罪。实指望半夜能梦见她,也好跟她正儿八经地热闹一番,没成想竟梦见了死去的老羊肉,醒来以后我难受极了,觉得自己亏大了,半倚在墙上又加深回忆了一下那个有着大屁股的小妞,想要重新找补一下,结果又梦见叫驴大哥腋下夹个炸药包,冲我呲着黄牙傻笑……我沮丧得差点尿了床。
  明天就是年三十,新年就该有个新气象。吃罢了午饭,在老辛的带领下全组人马一齐上阵打扫卫生。
  我站在窗台上正在擦着玻璃,老林进来了,先跟老辛打了一阵哈哈,接着对我说:“老四下来趟,跟我出去办个事。”
  我回头看了看老辛,老辛冲我点点头:“你歇会儿吧,林哥找你有事你就去吧。”
  跟着老林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孙德州从拐角处钻了出来:“林哥,刚才我让苟团去给递了个条子,苟团回来说那边都给安排好了,这就走?”
  上哪?这事儿搞得挺神秘的……我心怀忐忑,轻声问老林:“林哥,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老林背着手,边下楼边说:“去享受,哈哈,顺便领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一个老朋友。”
  “林哥,你别耍我啊……这大过年的……”
  “你是不是害怕了?是药瓶子!药瓶子在锅炉房等你呢。”
  我放下心来,刚才我还真有点害怕呢,怕得有点无缘无故,惊弓之鸟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劳改还改造人的神经呢。
  “嘿嘿,别紧张,咱这是去锅炉房洗澡呢。”孙德州凑过来说。
  “这是什么话?我紧张什么,我这是想药瓶子想出毛病来了。”
  “是啊,人都是感情动物,”孙德州接着提醒我说,“你看是不是应该给你伙计拿点什么?老邱也在锅炉房呢。”
  操,刷锅的关我什么事儿?不过他说得也有点道理……我转身往回跑去。
  揣了几包烟追上老林的时候,老林正站在楼下跟一个内管值班的说着什么。
  见我下来了,那个值班的看看我问老林:“就你们三个?”
  老林朝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了,这是让我跟他意思意思呢。
  他妈的,屁大的官儿也能管事儿……我摸出一包烟递给他:“大哥,一点小意思。”
  值班的并不伸手来接,把身子转到老林那边说:“林哥,也就是你的面子,快点回来啊。”
  瞧这架子拿的,他还真拿自己当根鸡巴眼里扎出来的毛了……我怏怏地把烟放到他的口袋里,退后一步心疼地想:乖乖,再过一道岗就得空着手去见药瓶子了。老林又跟他客气了几句,拉着我和孙德州往大门口走去……我听见后面响起了很清脆的一下拍口袋的声音。锅炉房就在伙房的后面,我们拐过了几个弯便到了。站在烟气熏人的锅炉房门口,孙德州冲里面吆喝道:老邱,老邱!从烟雾里钻出一个黑瞎子一样的人来:“谁?哟,是护腚毛啊!你怎么才来?”
  “别叫我外号!就象哪个不知道你的外号似的——刷锅的。”
  “我的你随便叫,老四来了吗?”
  “这儿呐!”我连忙过去跟他握手,“刷锅的,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几天以前护腚毛就跟我说你们在一个中队呢,我正想去看看你,这不是你就来了……护腚毛,领着老四先去洗澡,洗完了再回来说话。”
  老林过来跟刷锅的打了个招呼,接着问:“药瓶子在哪里?”
  “咳!我还差点儿忘了……得,你们俩先进去洗着,我领老四去见药哥。”
  “老四,跟瓶子说说,我就不过去看他了,等过完了年,我再过去给他拜年。抓紧时间别罗嗦,回来还能赶上热乎水。”老林说完跟着孙德州朝一团雾气里走去。
  我跟着刷锅的绕过一个煤堆,来到一处低矮的房子门口,刷锅的说:“药哥在里面等着你,你自己去吧,我还得回去看着锅炉,要过年了别出什么差错。”
  我拉住他,顺手塞给他一包烟:“刷锅的,我也不富裕……拿着。”
  “干什么老四?这不是看不起我吗?”刷锅的推了我一个趔趄,“不瞒你说兄弟,别看我这个活儿不起眼,油水还是有点的!除了酒,我这里啥都不缺!”说完匆匆走了。
  我站在那里很尴尬,我这成什么了?难道连个“迷汉”都比我混得好么?
  “老四,你终于来啦!”棉门帘一掀,露出一个尖脑壳来。
  嘿!药瓶子!几个月不见我差点儿没认出他来,除了脑袋还是以前那么尖以外,人整个的胖了一圈儿,象在皮肤下面塞了一层棉花。
  “姚哥,好久不见!”我连忙跑过去。
  简单寒暄了几句,药瓶子板着脸对我说:“兄弟,你知道寒露的事情了?”
  “知道了,这小子活够了,一旦抓回来就是个死货!”
  “我有确切消息,寒露被抓住了!因为案情复杂,这小子现在被押在市第一看守所……”
  “真的?你听谁说的?”我很紧张,心脏好象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药瓶子拿开了我抓住他衣领的手,眯眼看着我说:“你这劳改白打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相信我说的话就行!”
  “好,我相信你!”我大喘了几口气,稳了稳精神问道,“他是在哪里被抓住的?”
  “听说是在枣庄,这小子还在外面作了案呢……这回他是死定了。”
  “年也在'一看'过吗?”
  “估计是,过完了年他也就完了。”
  阳光飘舞着,苍白而冰冷,如一把把雪亮的刀子挥过眼前。
  糊糊涂涂从药瓶子那里出来的时候,老林和孙德州都在外面等急了。
  一见我出来,老林一脸的不高兴:“你他妈的奶孩子奶不完了?快走,晚了又好出事儿啦!”
  回到监舍,大伙儿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喝茶聊天。我的脑子麻木得很,悄无声息地爬上床去,点上一根烟胡思乱想起来……往日发生过的一切犹如一个绵长的梦,一片片破碎的影象在眼前悄然闪过,如烟雾般飘渺。难道寒露真的被抓住了?这也太简单了嘛!如果真的被抓了回来,他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呢?本来就是无期,再在外面作了什么案,死刑那是肯定的了……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悲伤,我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呆望着灰暗的屋顶,我犹如老僧入定。
  林武趴在床帮上问我:“老四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敷衍道:“没干什么,洗澡去了。”
  林武伸过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糊弄膘子是吧?一身吊毛味儿,还他妈洗澡呢。”
  我知道跟他也解释不清,只得笑了笑:“跟着老林下去见了一个朋友,没来得及洗。”
  “不对吧,怎么一回来就搭拉着脸呢?”
  我能告诉你什么事儿吗?就你这张乌鸦嘴。
  “我搭拉什么脸了?你过年不想家吗?”
  “跟我玩什么二八毛?就你这德行还想家呢,你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事儿!”
  “是,我听到了,我听到他们说你要把你妹妹介绍给我,她又那么丑,把我吓的。”
  “别开玩笑了,”林武一扳床帮蹁腿上来,“刚才我也听到了一个消息,说说,咱俩听到的是不是一回事儿……来,我先说,”把脸凑过来小声说,“寒露抓回来了。”
  我一楞:“你听谁说的?”
  林武盯着我的眼睛说:“这个你先别问,你是不是也听说这事儿了?”
  我不再装了,笑着说:“是,我也听到了。”
  “这就对了!”林武小声说,“这个傻逼这把算是摊上了,你猜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你都不敢相信!这小子饿草鸡了,半夜爬窗进了一家人厨房找吃的,吃饱了顺便喝了点儿酒,借着酒劲跑人家卧室去想偷点银子。也巧了,这家男人不在家,这小子钱也不偷了,上去把躺床上睡觉的女人给强奸了!你说他该不该死?人家那个女人怀孕七个多月了……”
  “你别说了,”我打断了他,“这事儿听着恶心。”
  我心想,寒露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情!他根本就是一个畜生。
  林武笑着说:“老四,这把你该高兴了吧?政府给你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要不然你就是出去了跟他也有得纠缠了。”
  “就这种货色,出去了他也不是个儿!”吹归吹,我的心里还是很轻松……我不放声了,我敢肯定这个事情是真的,要不然怎么知道的人那么多呢?好了,管他是死是活呢,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爷爷我安心的过个安稳年吧。
  “老四,我还听说他这事儿麻烦大了,枣庄那边也提审,狱政科也提审,市局都插不上手,直接让检察院给接手了,估计大年一过就该花生米伺候了。”
  我的脑海里幻化出这样一幅场景:我手里提着一枝匣子枪,象电影里杨子荣提溜栾平那样,把寒露提溜到一个专门枪毙犯人的河滩上,寒露跪在地下哆嗦得不成样子。我拿枪对着他的后脑勺大声宣布:被告寒露犯绑架罪、越狱罪、强奸罪,证据确凿,情节恶劣,手段残忍,实属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所以,我胡四代表人民判处你的死刑!啪!脑子里正演着戏,宫小雷进来了:“四哥,老鹞子说老妖有事儿不能去拉水了,让我去。你看有没有别的事情,我一遭去办办。唉,这个时候能出去一趟真不容易。”
  我回过神来,把董启祥给我的一条烟掰成两半,又从枕头下面拿出刚才忘了给药瓶子的烟,一并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递给他:“经过二中队的时候把这个给小迪送去。”
  宫小雷顺手装了一盒良友烟在自己裤兜里,拎着袋子走了。
  跟林武又闲聊了几句就莫名的有点儿犯困,正想倚着被子打个盹儿,大脂过来敲了敲床帮,笑眯眯地说:“嘿,两位哥们儿,走,跟我看戏去!”
  看什么戏?我有点纳闷,这又不是在外面,过年了看个《王汉喜借年》、《赵美蓉观灯》什么的,在这里有什么戏可看?林武倒是动作迅速,一按床帮跳下床去:在哪里?大脂竖起一根指头嘘了一声,一甩头说:“值班室。”
  走廊上静悄悄的,灯笼早早地就亮了起来,走在红彤彤的灯影下,人显得有些臃肿。
  还没走到值班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你还是人吗?不要脸你!”
  看来还真的有戏可看!我加快步伐,一步闯了进去。
  老妖半躺在地板上,唔唔地哭着,好象很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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