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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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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胤祥自己,似乎也觉惶恐,坚决辞去了皇帝还要赏他一个儿子为郡王的恩典。
这些话要说起来无趣得很,我无聊的看看她:“好好吃你的水果罢,塞了一嘴的东西,还有这么多废话。”
“我就喜欢说,你护着他做什么?得了银子,才能年年运来雪莲呀。”
雍正三年春,雪莲再次准时送到我眼前,仍然没有任何话,只有一朵冰冷静默的花,看来胤祥是真的打算每年都来上这么一遭了,让这位百无禁忌的公主大嘴一说,我也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听家,一转头正好看见藏心阁里的一名宫女急匆匆向高喜儿报告着什么。
高喜儿一听,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忙趋步过来,下声说:“主子,宫里年贵妃来瞧您来了,在藏心阁里等着呢。”
“谁?”阿依朵立刻抬起头来:“就是宫里风头最足的那个年贵妃?年羹尧的妹妹?”
我还在思索,倒被她反应下了一跳:“阿依朵你做什么呢?她可没惹着你。”
“你都已经不跟她争了,她还敢追到这里找你麻烦?等我去会会她!”
我哭笑不得,连忙按下她:“快别叫人看笑话了,有你这样的公主吗?你怎么知道她是找麻烦来的?你一去,有几个厉害角色也叫你吓走了,什么话也别指望好好说了。”站起来理理衣裳,对阿依朵说:“况且她能来园子,一定是奏请过皇上,皇上准了才得进来的,皇上就在对面呢,能有什么事?你好好乘凉吧,我去见见就回来。”
又嘱咐她身边的人看好她,不要让阿依朵莽撞坏事,才沿着湖岸绿荫往回走。
远远就看见一位宫装女子只带了一位宫女,一位嬷嬷,站在藏心阁外湖畔绿柳下,微微仰首,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皇帝亲手写的那三个字。她打扮得很郑重,两把头儿后别着一朵硕大的芍药花儿,蟒缎旗装外套着玫红色纱罗坎肩,雪白围领,踩着“花盆底儿”,
后面看去腰是腰,臀是臀,丰腴婀娜。
“给年贵妃请安。”
她反应过来,一转身拉住我的手:“妹妹快别多礼!我这么说来就来的,也没先知会妹妹一声儿,还正不安呢,只是请皇上准出宫一趟不容易,只好厚着脸皮就来了。我是康熙四十二年跟了皇上的,若是你不嫌弃,我就叫你一声妹妹了。”
“贵妃娘娘怎么这么说?不知道姐姐要来,没能去迎接,装扮也随意,我倒是怕贵妃怪罪呢,平时也不敢请您移千金玉体来的。,既能来,真是荣幸还来不及,若不嫌弃这里脏,姐姐赶紧请进屋喝盏茶罢,这大热的天,姐姐别累着了。”
请着安,说完了客套话,才站起来欲携她手进去,她却站在原地,又看了看那块匾,笑一笑看看她的嬷嬷,对我说:“妹妹,我说句真心话儿,你别见笑,一个女人,能得男人这样对你,就算荆钗布裙,柴米夫妻,也是几世难得修来的服气啊。”
她这话说得十分感怀,倒像是真心的,我微微红了脸,又见她眼眶都泛红了,不由诧异,更加不知道她的来意。
第一次这么近的认真端详她:两只杏子眼,外眼角向下耷拉,描得细细的弯弯双眉也有些倒八字的样子,缅想显得有些松松的挂着,不太精神。她画了浓妆,被热气一蒸,粉面红唇,分外娇艳,但我却看得很是不忍。
在水榭临湖最清凉处给她安了座,她松开我的手之前,又笑道:“妹妹这双手,水灵灵不把水葱似的,十指纤纤,叫人拉着好不可怜,真舍不得放。”
她亲热得越诚恳,我越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的手厚实潮湿,摸上去软绵绵的,颇感觉温柔敦厚,我一笑放了手,先亲自送上现成的冰镇酸梅汤给她,又端给她身边的嬷嬷。
“呦!凌主子,老奴不敢!”那嬷嬷一屈膝跪下来高举双手接了,却先不起来,把酸梅汤往地上一放,磕头说道:“凌主子,咱们娘娘来这么一趟也不容易,老奴忝着老脸也要先帮年贵妃娘娘说句话儿,从前太后老佛爷,皇后娘娘对凌主子您有些不公道,那都是外头的事儿闹的,咱们家主子一向是个和顺的性子,对您连半句不好的话都没有过,您心里别有疙瘩。。。。。”
尘世羁 第一卷 第86章
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把拉她起来阻止她再说,自己说道:“您这么大年纪了,暑热的天,怎么动不动就跪?弄得像我这里不懂规矩似的,那些话儿都是陈年旧事了,提它干吗?你不说起我都忘了!”
“就是!咱们主子是,心如皓月明镜,不沾尘埃。。。。。。”
高喜儿摇头晃脑说着见我回头瞪他,吐吐舌头小声嘀咕:“这是皇上说的。。。。。。”
“李嬷嬷是自小看着我长大跟着我进宫的,待我同女儿一般亲,她一时心急,妹妹你别怪她。”年贵妃连忙解释道,又急急的说:“妹妹,你原就生得伶俐,又知书搭理,有才貌,我这笨嘴拙舌的,竟越发不知道怎么跟你掏我这颗心。咱们宫里的女人,外面瞧着不知道怎么好,锦衣玉食的,却是黄连雕的菩萨——外头光亮里头苦,只求个平平安安,就是造化了!”
“这话何尝不是呢。”我见她说话说得急,竟也不和我避讳,倒像是多年闺房好友知己密语,暗暗纳罕,柔声安慰:“什么富贵名份,都是虚的,哪个人不是光着身子来世上,又光着身子走呢?哪怕在天家,平安已是最难得的福分。要说我自己的故事,里头许多缘故,只有皇上最清楚,外头的事儿,谁能说得明白?谁敢说得明白/咱们不要去管它,且图个自身心安就是了,宫里的女人谁都不容易,瞧瞧太后。。。。。太后老佛爷不喜欢我,那是我没那个福分,就是皇后娘娘,也不过是站在她主理六宫的职分上,我还不至于为那些记仇的,姐姐你心里才别有疙瘩,有什么话,跟妹妹直说就是了。”
长篇大论的,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她,她红了眼圈儿,手里把一张五福捧寿的绢子扭成一团,鼻子里悉索着,眼里漫上来一层水雾。
“这究竟是怎么啦?”我看着不对,示意高喜儿把人都赶了出去,他自己守在门口,又看看年贵妃身边的宫女。
“兰舟不要紧,也是我娘家带来的。”年贵妃擦擦眼圈,说:“我身边拢共也就这么两个可靠人儿了。”
看来她是有意只带着自己的心腹,专程而来,我略微有了些猜想,专注的看着她。
但她踌躇一阵,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见她迟迟不说话,李嬷嬷又跪了下来:“凌主子,宫里宫外都知道,皇上身边最说得上话的,就是您和十三爷了,现在还有个方先生,求主子给咱们家苦命的娘娘个信儿吧!年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吓了一大跳,几乎要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早在雍正三年三月间,皇帝就公开谕责年羹尧,并调年羹尧为杭州将军,揭开了处置年羹尧的第一步。现在年羹尧已经被降为一等精奇尼哈番,据说正在四处转移财产,而皇帝对他的最后动手,看起来也已经一触即发,年妃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
话一说开,年贵妃反而镇静下来,坐直了,慢慢说道:“妹妹,不怕你笑话,还在年初的时候,青海大捷了,我那宫房里人来人往,贺礼如山,有两个月真是热闹得不堪,我父亲封为一等公后,家里也常有信儿来,家里人也三天两头进得宫来说说话。。。。。。可是三月一过,四月间,人就渐渐少了,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家里人来了两趟,只说皇上嫌我大哥在殿见时失礼,扫了皇上的面子,不让他再带兵,要让他回中原来,我想着,哥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外带兵久了,性子难免野些,回东边来,不论大小做个官儿,也是为他好,不但保全令名,一家也得平安。。。。。”
说到“平安”,眼泪不知不觉下来了,那模样真是我见忧怜,她自己还不知道,仍旧一心说着:“慢慢儿到了六月,我宫里人就越发少了,原先就不认识的那些人,又一都不来了,最怕人的是,家里一点儿音信也没了,去皇后那里问,她也待理不理的,只说皇上说的,后宫妃嫔不要管外头的事儿。我一个女人家,关在没天日的宫里头,就是个睁眼瞎,白天黑夜的,着急也没用,直到前几天。。。。。。”
她抖抖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我姐姐从苏州寄了信儿,亏得兰舟机灵,又递到我手里来了。”
尘世羁 第一卷 第87章
站起来接过那张纸,短短数语,是个男子的手笔,大意是说家里不好了,托人在南边秘密见到年羹尧,年羹尧只劝他们学他分散财产,早做打算,于是就写封信来问问做贵妃的妹妹,皇帝究竟意下如何?为什么刚刚才天恩普降,圣眷隆重,一转眼就变了天了呢?
‘我不识字,还是李嬷嬷悄悄带出去,给他家当家的认了,回来讲给我听的,真是半天里一个霹雳,惊得人不知怎么才好。。。。。。她只说家里不好了,又不说到底怎么了,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只能干瞪眼,可怜家里人还指望着我。。。。。“
年贵妃硬撑着说完了话,已是泣不成声,靠在李嬷嬷身上只是抽噎。
看完了那张纸,我亲手从柜子里翻出火折子,正想划燃,又停住了。
“妹妹。。。。。。“年贵妃呆呆的望了哭泣,紧张的看着我。
“这个倒不忙。。。。。。“我自言自语,又坐下来:”贵妃姐姐,妹妹得先问一句:你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我还能怎么想?心里一团乱麻似的,还是李嬷嬷和兰舟有点主意,帮着发了几天愁,想来想去,只好来求你。。。。。。”
“凌主子!”兰舟看上去果然是个有分寸的女孩子,擦一擦鼻子,跪下来头头是道的说:“眼下既已经来求凌主子了,奴婢斗胆失礼替咱们主子说句话。奴婢想,看宫里人对我家娘娘如今的情形,咱们年家恐怕坏大事了,先前听说曹家,李家坏事,抄家,还跟看戏儿似的,如今只怕。。。。。只怕。。。。。。奴婢有个想头,也是这么劝我家娘娘的:皇上不肯让娘娘知道,也不让外头给消息,这是皇恩浩荡,不然,外面家人奴才什么的要不会办事,不就连累了娘娘吗?如今孩子请凌主子给个信儿,咱们娘娘天天焚香祝祷,也知道个说词儿,不然,整天哭着,人都要怄坏了。”
“你果然很机灵,能想到皇上是在护着贵妃娘娘这一层,就很不错。”我被她们几个一句搭一句的凄凉说得心里直发慌,想象一下,自己族人刚刚还风光无限,突然就作鸟兽散,关的关,杀的杀,真叫人心都寒透了。喝一口酸酸凉凉的酸梅汤,先夸奖兰舟,才能好整以暇的告诉年贵妃:“贵妃娘娘,你跟着皇上有二十年了,皇上是什么性子,你应该比妹妹我更清楚,若是他铁了心要下手的事儿,什么都挽不回来。康熙爷当政的时候,江南村镇,一柴一米几钱几厘银子都一清二楚,咱们这位皇上,比康熙爷还要细致十倍,广东广西哪家乡绅和官员结亲了,川贵偏远地方哪家土司染指了多少斤铜矿,买通了哪几个铜政,什么时候给了多少金银。。。。。。更别说皇上眼皮子底下这点事了。依妹妹这点小见识,皇上既准了姐姐来园子和妹妹我散散心,心里必定有主意了。姐姐要是信得过我,这就拿着这封信,直接求见皇上,事情,指不定还有能为之处。”
“这。。。。。。”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我也曾想过去求皇上,可是。。。。。。可是,妹妹,摊上咱们这位爷。。。。。。皇上要说待人,其实没得说的,只要依着爷的规矩,听爷的话,向来恩赏有加,什么都不会亏待了咱们。。。。。。可真要跟皇上说句话儿,就跟冰做的人儿似的,寒得什么话都冻回去了,更别说掏心窝子,好好讲讲了。。。。。。特别是太后的事一出,满宫里人谁见了皇上不跟见了。。。。。。十殿阎罗似的?”
说到底,原来是怕他,不但怕,简直畏之如虎。连她,连她们都觉得是胤禛害死了太后,并把胤禛当作六亲不认的凶神恶煞。
心里突然不知是什么滋味,可怜的年贵妃!可怜的胤禛!
“不必说了,我替姐姐去问问就是。而且。。。。。。”我止住她惊喜,感谢的起身,直接所:“妹妹眼下知道的,先告诉姐姐无妨。。。。。”
这里面缘故很多,我只拣要紧的一一说来:“四月,皇上调年羹尧之子年富,年兴因‘随处为伊父探听音信,且怨愤见于颜色‘被革职,交与其祖年遐龄,年羹尧则从起程赴杭州上任,据说故作’困苦怨望之状‘,将产业,资财分散各处藏匿,皇上命各省督抚等严查,出首者免罪,隐漏者照逆党例正法,未能查出之督抚一并从重治罪,又列年羹尧任用私人,举劾不公,从前题奏西藏,青海军功,议叙文武官员多冒滥不实,擅作威福等。。。。。。先后降年羹尧为闲散章京,最后撤去一切官职,将为庶人。”
尘世羁 第一卷 第88章
年贵妃目光僵直的看着我,但我叹了一口气,还得说下去:“就在前不久,大约贵妃收到这信的前几天,七月底的时候,内阁,九卿,詹事,科道合词劾奏年羹尧‘欺罔悖乱’各款,请。。。。。。加诛,以正国法。皇上谕称,自古帝王之不能保全功臣者,多有鸟尽弓藏之讥,然而委曲宽宥,则废典常而亏国法,将来何以示惩?此所奏乃在廷之公论,而国家赏罚大事必咨询内外大臣裣谋画一,所以,现在已经降旨询问各省将军,督,抚,提,镇,各秉公心,各抒己见,平情酌议。应作何处分,不久收齐了歌大臣的意见,皇上就会有决断了。”
“已经坏成这样了。。。。。。”年贵妃喃喃,整个人软在椅子上。
她应该很清楚,各位大臣“各抒己见”,是一定可以做到。“各秉公心”,就很难讲了。年羹尧作威作福,向来贪心不足,手段又狠辣,早已得罪了满朝有声望有势力的老官员,他新结交,提拔起来的一批官儿,又已经被皇帝先下手免的免,逮的逮,这个时候叫官员们发表意见,不但年羹尧本人必死无疑,恐怕又是一桩全族覆没的大案。
人到绝望,却突然会产生一鼓劲儿似的,年贵妃一撑椅子霍然而起,‘扑通’跪下道“请妹妹救救。。。。。。”
我连忙去拉,哪里拉得起,一急下忙也和她相对跪下了:“姐姐你这不是折杀我吗?凌儿同为一介小女子,况且后宫不能干政,这等国家重案,我哪有那等能量左右其局?”
我说的又快又急,把她的话挡了回去,等我说完,她才凄然一笑:“妹妹别心急,我还不至于糊涂到那份儿上。哥哥自幼就是个心大的,谁也拘束不了,既碰到皇上,有这么一帐君臣际遇,想来也是天定的。。。。。。但我求请妹妹说句话儿的,是我在苏州的姐姐。”
那张纸还捏在我手里,我一边拉她起来,一边问道:“贵妃的姐姐,既已出嫁为人妇,与此事毫无牵连,皇上连贵妃你都有意保全,不会连累无辜之人的。”
“说是无关,唉!怎奈。。。。。。女人家的命,是随着她男人的。”
“她的夫家是?。。。。。。”
“就是写这封信的人,现在的苏州织造胡运辇。我和姐姐虽不是一母所生,却自幼一起长大,同吃同住,从未分开,那时我父亲还只是汉军绿营里一名武官,家境虽平平,好歹也教养我们姐妹和旗下格格的规矩不差,深闺里就只有两姐妹做伴儿,我们小时候就约好说,今后嫁了人,两家也要寻相邻的宅子住,姐妹好时时见面。。。。。。”
她有些哽咽,我抓住话缝儿,问了一句:“这位苏州织造大人。。。。。。”
“瞧我!念叨的什么呀?正事都说不好。”她自艾自怨的样子很可爱,我不由得一笑,听她接着说道:“那时候大哥还没得幸见到咱们皇上,胡家是京中小吏,与我家也算门当户对,姐姐嫁过去有两年,大哥在咱们皇上跟前渐渐有了脸,我才十四岁,糊里糊涂的,就进了四贝勒府服侍咱们爷。后来。。。。。。虽然外头事多,但没咱们女人家什么事儿,姐妹虽不能像小时候想的那样仍住一处,但也时常相聚,情分不减。。。。。。谁知道咱们爷登了基,那胡运辇忽然托人四处活动,想谋个肥差,就瞧上了南边最早被抄家的李煦大人那个位置。”
罗罗嗦嗦说到最后一句,提到李煦,我立刻想起来了,问到:“我知道了,就是接任李煦苏州织造,并督察办李煦亏空案的那位胡大人?”
“正是他,可是他官声不好?唉,我那时候就劝姐姐说,胡大人没受过历练,没办过大事,却一下就想担起这样的大案,要是有个闪失,对皇上不好交代——皇上对人,越亲的越严,自家人出了差错,从来不饶的,我姐姐和大哥是同母所生,争强好胜的心也有几分,见是机会,也听不下我劝了,竟也怂恿着胡大人,兴冲冲任苏州织造去了。。。。。。”
“那现在怎么又不好了?这不上任两年多吗?”
“或是命数,该年家到这一步,那胡大人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官儿,皇上刚登基,缉拿了一大批官儿,正指望有个靠得住的人替皇上卖力办事,那胡大人却到处和稀泥,前任的亏空没补上,自己的差事也办得一件不成。。。。。。皇上年年斥责他,只因忙不过来,且让他混着,谁知今年,皇上说苏州织造负责给西边将士造的战衣都是劣质布匹,棉也是陈年破絮,不抵御寒,还得士兵们上战场吃苦受伤。。。。。。”
尘世羁 第一卷 第89章
“这是很重的罪呀。。。。。。”我没想到,还有这一重缘故,只知道,因这位胡大人在督办李煦案时,按民间说法,把一个七十多岁的康熙老家臣关了四十几天,“逼”死了,让皇帝对此很是不满,认为给自己抹了黑,添了坏名声。
“我明白了,这位胡大人的事情,似乎还可转圜,如今西北已经平定,年大人也已落罪,这些细枝末节,大概并不就至于。。。。。。”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自然千恩万谢,拿出一尊玉佛要送给我,我见那整块碧玉通透均匀,质地十分难得,不由联想这是年羹尧不知哪里搜刮来的,笑着坚决推辞了。
把那封信还给她收好,亲自打水要她洗把脸,整理糊成一团的妆容,兰舟正替她洗脸抹发,外面小太监突然报道:“凌主子,皇上这就起驾过来午膳了,请凌主子迎候。”
年贵妃惊魂未定,一听这话,吓得脸都黄了,忙忙的就要走。
我留她道:“皇上都知道贵妃姐姐来了,姐姐何必急着就走?不如就留在这里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儿。”
她哪里还有心思说话?拉着我双手只是哀求的看着我,话也说不出来。
我见她是真的心慌意乱,也没时间再劝解,只好亲自把她从另一边送了出去。
看着她被搀扶走远,才回身想找那个小太监问问:“皇帝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要午膳了?”
“哈哈,这个女人哭哭啼啼好不罗嗦!我帮你把她打发走了!”
阿依朵从外面跳进来,一名小太监畏缩的躲在她身后,头也不敢抬。
“你!你一直在偷听!阿依朵。。。。。”我瞪着她,简直无言以对,所了好几秒才“怒”道:
“皇上就在对面,你身为公主,居然敢假传圣旨?姑奶奶,你以为这里是草原啊?多少条人命从这里出去了,你。。。。。。再说了,你没听到吗?她也是个可怜人,何必吓她呢”
“哼!我最讨厌那些婆婆妈妈的人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什么解决不了?大不了打一架,原打服输!”
这是些什么道理啊!我被噎了半天,才责备出一句:“皇上一做为扳道年羹尧准备的接替人是谁?你这幸灾乐祸的,可不是阿依朵的为人。”
“什么。。。。。。什么?我怎么了?”
“年羹尧连降数级,岳钟麒就连升数级:从大将军升到甘肃巡抚,再升到现在的川陕总督,总理西边军事,还负责查处年羹尧的家人。。。。。。”
“哎呀!我没想到!”阿依朵最可爱的就是一颗赤诚之心,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出悔之不及的神情:“这个。。。。。。那个。。。。。。年羹尧那次在草原上围剿马贼时,我见他也很了得,是个大将的样子,都是一起上战场的兄弟,有好处大家分就是,怎么会谎报军功呢?”
“按你的说法,就是汉人狡猾心思多呗。。。。。。”现在再说也无益,我坐下来,没好气的说。“不对!”阿依这才真正想明白过来,“岳钟麒得了好处,与我有什么相干?你又骗我!”
“岳钟麒不是你的心上人么?”
“但你能让我家那个老‘庶人‘休了我?”
老王爷夺了爵,自然是老庶人,我笑阿依朵幽默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问题:他们的婚姻可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而是清朝与喀尔喀蒙古的,要保泰休了她,不就等于清朝休了喀尔喀蒙古?人家喀尔喀蒙古颜面何存?说不定又会引起边疆之乱。
所以只好很不道德的祈祷保泰早死。。。。。。保泰虽然才五十出头,但四体不勤,养尊处优,身体并不好,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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