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悌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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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朱祁钰只得无奈叹道:“罢了,朕依你便是!”

三日后,朱祁钰下旨令礼部侍郎李实担任大明国使,率领使团出访瓦剌。

李实接道任命后便加紧做出使准备,然而这位刚刚由一个给事中提拔而成的礼部侍郎在整理朝廷下发的出访物品时却惊异的发现,除了一封国书,其他物资一概没有!

李实心中纳闷,堂堂天朝使者如此两手空空的出使番邦,岂不太过寒酸了些。且听说太上皇的亲笔书信中亦要求使团带上钱粮金银作为付给也先的赎款,如今朝廷却摆出一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架势,到时万一也先不肯放人,自己这个国使又该如何回来交差?

李实越想心里越不踏实,遂准备前去请示王直和于谦,征询一下这两位朝廷重臣对此事的看法。

然而李实刚走出礼部大门,却迎头撞见了时任司礼太监兴安。

自前任司礼监王振命丧土木堡之后,此职位便空缺了好一阵。代宗皇帝朱祁钰登基后,便提拔心腹太监兴安接掌了司礼监一职。

今日兴安是受主子朱祁钰的指使特此而来,完全是别有用心。

见兴安不请自来,李实也知道他是皇帝朱祁钰身边的亲信,便开始向其大倒苦水。

听完李实的诉苦,兴安却仰头大笑道:“哈哈哈!李大人呐李大人,您是真缺心眼儿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此番使团出访不带银钱,这正是皇上的心意啊!”

李实叹道:“这圣上到底是何用意啊?下官实在是不解呐!”

兴安听了大声斥道:“你个榆木脑袋!万岁爷的心思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你还非要咱家点破么?”

经兴安这么一点拨,李实这才恍然大悟:皇上派自己出访瓦剌无非是迫于舆论压力,其心里压根就不想让太上皇回来!

兴安继而笑道:“就算接不回太上皇,李大人也不必担心会受到朝廷责罚。只要这趟差事李大人办得合万岁的心意,圣上不仅不罚,还会奖赏大人呢!”

听了这话,李实顿时笑逐颜开,忙对着兴安躬身作揖道:“明白了!多谢兴公公点拨,下官一定不负圣意!”

此时北方的朱祁镇早已是望眼欲穿,就等着朝廷的使团赶快前来接他回归故里。终于,大明使团如期到访。

国使李实在瓦剌官员的指引下径直来到朱祁镇所住的帐篷,面见那位昔日的九五之尊,今日的太上皇。

见到故国来的使者,朱祁镇难抑心中激动,不禁泪流满面。然而国使李实却态度冷漠,仅象征性的对太上皇寒暄了一下,连叩拜之礼都没行。因为在李实看来,这位太上皇早已成了个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累赘,当朝天子都唯恐避之不及,自己当然就无须太待见他。

朱祁镇却丝毫未洞悉李实的心思,反而一个劲的追问道:“太后可安好?皇弟可安好?钱皇后可安好?!”

李实例行公事的回道:“都好,都好!请太上皇放心。”

朱祁镇继续喋喋不休道:“自去岁七月京城誓师,朕亲率五十万大军出征,从此便颠沛流离未得返朝。如今半年光阴已过,朕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土至亲之人,乃是度日如年。北方之地,风雪刺骨,朕之心亦是彻骨冰寒!对了,李大人可带了些保暖衣物来没有?”

李实有些不耐烦:“臣只知奉圣命出访,除国书以外,不曾携带他物!”

朱祁镇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问道:“那……那李国使何时接我回朝?!”

谁知李实却突然发难道:“太上皇您直到沦丧漠北才想起以往的锦衣玉食,迫不及待的想重返皇城安享荣华,殊不知今日之苦果全是太上皇您亲手种下的么!”

朱祁镇闻之大为惊骇,急忙辩解道:“国使何出此言?!要说大军陷落土木堡,确是朕之过错。然而说我思乡心切是因贪恋荣华富贵,此话实在冤枉我了!我不过是怀念故土,盼望落叶归根而已,回去之后,我甘愿做一黔首百姓,替祖宗守陵即可。”

李实再度质问道:“太上皇有今日,只因宠信王振。奸徒王振恃宠弄权祸国殃民,太上皇是否该对此承担罪责呢?!”

朱祁镇听罢心中百感交集,委屈之余竟潸然泪下:“我错用王振,确实罪责难逃。然王振当权时,群臣都不敢进言,今日却将一切责任皆归于我?!”

见朱祁镇如此委屈落泪,简直是威严丧尽,李实感到万分得意。他一个无名小辈居然能够教训太上皇,这机遇可是千载难逢的。

最后,李实终于回答了朱祁镇最关切的问题:“至于何时接太皇还朝,还得待本国使将国书交予也先,由也先亲自安排定夺。”

当李实准备离开前去面见也先时,朱祁镇不得不毕恭毕敬的陪笑作揖对其恳求道:“祁镇能否回归故土全系李国使相助,拜托国使务必好言说服也先早日放我归乡,祁镇在此先行谢过!”

昔日的大明天子如今落魄至此,真是情何以堪!

训斥完朱祁镇,李实便趾高气昂的来到也先大本营,与瓦剌部族首领也先见面会谈。

也先对这次会面早已是迫不及待,他企盼着大明国使能多给自己一些赎金,然后赶快带着你们的太上皇走人。

然而当李实将国书交给自己后,本来满怀期待的也先却越读越觉得不对劲,最后直至怒火中烧!

明朝国书中的大意无非是:大明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乃天朝上国。尔小小瓦剌,竟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触犯大明天朝,真是不自量力,螳臂当车!今念尔等自知难而退兵,又主动出使天朝,系已领略我大明天威。我泱泱天朝,岂有来而不往之理,故今日派使团回访,以显我大国气度!

也先心中暗道:“大明的太上皇现在我的手里,你们本应巴结哄着我才是,如今却又跑来摆什么天朝上国的架子。国书里不仅只字不提赎回朱祁镇之事,还以如此居高临下的口吻教训我瓦剌,这哪里是什么国书,简直就是战书了!”

其实这封国书系由大明皇帝朱祁钰亲自起草撰写,其中字字句句皆经过仔细斟酌刻意为之,其心何在昭然若揭。

然而也先对朱祁镇、朱祁钰兄弟间的恩怨却丝毫不知,他关心的只是明朝带了多少赎金过来。遂强压怒火,询问李实:“国使此番带来多少银钱?”

—奇—李实回道:“分文没有!”

—书—也先闻之大为惊骇,只得再追问道:“那可是带了粮食、绫罗等实物以抵银资?!”

—网—李实坚定的回答道:“在下除了这封国书,其他钱粮物资一概未曾携带!”

听到这也先再也难抑心中激愤,咆哮道:“钱你不带,财帛又没有,尔等究竟是何意思!仅凭一封泛泛空谈的国书就想接走你们的太上皇?天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李实斥道:“在下此行的使命就是将国书交予首领,至于是否放太上皇回朝,全由首领自行定夺,我大明绝不强求!”

正在气头上的也先一听此言,便赌气叫道:“好极!好极!既然大明不给我面子,我也就不归还什么太上皇了!回去告诉你们的景泰皇帝,他这辈子休想再见到自己的兄长!”

此话却正中李实下怀,皇帝朱祁钰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搅黄这件事,如此一来也算大功告成。遂说道:“首领之言在下一定转达圣听,李某使命已经完成,亦不敢耽搁久留,我等准备不日便回京复命!”

“不送!”也先拂袖而去,双方会谈不欢而散。

次日一早,李实便率着他的使团启程回国了。

朱祁镇呆呆的看着队伍渐行渐去,内心既惊愕又悲愤。想想日思夜盼好不容易等来了大明使团,原以为沦落漠北的日子将就此终结,自己终于得以返回故乡,同挚爱的钱皇后团聚。却不曾料到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远方的故国突然间又变得如此遥不可及,难不成我真的要在这漠北草原度过余生了么!

自古手足情谊长,怎奈最悲是悌殇。兄弟相望不相见,只因一方坐龙床。为保千秋至尊位,不惜兄长落蛮荒!思别离,泪两行,挚爱后‘宫守空房。恨长空,太凄凉,归期遥遥路渺茫,真要把他乡作故乡?!

第三十一回完,请看下回:日暮乡关是归途

三十二、日暮乡关是归途

 李实所率的使团就这样莫明其妙的匆匆离去了,朱祁镇自感失落万分。

也先之子桑赤对此结果很是不满,情敌朱祁镇每存在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遂不禁有些埋怨父亲。

赛刊王父女对这般结局倒是暗中得意,赛芸一心想着让朱祁镇做自己的如意郎君,而赛刊王对这位乘龙快婿亦是颇为欣赏,因此这父女俩是绝不希望朱祁镇回国的。

其实也先心里也明白,朱祁镇对他和他的部族来说已无任何价值可言,养着只是徒费粮食。加之赛刊王父女对其态度暧昧,留他在此亦是个不稳定因素。可如今这累赘撵又撵不走,杀又不敢杀,弄得自己不置可否,遂有些后悔,还不如当初让李实把他带走了事。

于是也先决定再遣一使者主动出访大明,务必把朱祁镇这个累赘丢出去!

此次被也先任命为国使前往大明的,是一个名叫皮勒马尼的瓦剌千户长。

由于这次也先下了死命令,办不妥差事就提头来见,故此番皮勒马尼不是仅跑到边镇交付国书了事,而是亲自前往大明的国都——京师。

皮勒马尼一路兼程来到京师,随即便郑重其事的以国使身份要求觐见大明景泰皇帝。然而负责接待的明朝官员根本没把这位瓦剌国使当回事,只是给皮勒马尼草草安排了一个驿馆下榻,随后便没了下文。

皮勒马尼见自己如霉干菜一般被人晾在一边,心里不禁发起慌来,完不成也先交办的差事,回去必是要掉脑袋的。

冥思苦想之后,皮勒马尼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一定要主动出击与明朝官员进行接洽。遂自行前往礼部,要求面见礼部尚书。

时任礼部尚书胡濙,乃宣德时代的老臣,当年朱祁镇年幼登基时,他还是张太皇太后钦点的五位辅政大臣之一。此时的胡濙已是年逾古稀,老态龙钟风烛残年,就等着光荣退休了。然而作为三朝元老,其内心一直对前主朱祁镇十分的怀念与同情,期望能为太皇的回归出一份力。

此番听闻瓦剌国使主动求见,胡濙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接见了皮勒马尼。

会谈中,皮勒马尼向胡濙清楚表达了瓦剌首领也先的态度。称上次李实到访时,因为赎金之事争执不下,导致贵国太上皇未能如约返回,令首领追悔莫及。此番也先首领派在下出使贵国,乃表明我方送归太上皇之诚意,而今首领已不再计较赎金多寡,只要贵国天子开恩,任意赏赐些个钱粮布帛以顾我国体安我民心,我方便立刻将贵太上皇送还!

由此看来,也先那边也是急得要上房了,竟表示只要你大明皇帝随便给一些钱粮物资,别让我瓦剌太没面子,我们便乖乖的放还朱祁镇。

胡濙听后很是兴奋,觉得如此一来太上皇的归期不远矣!遂温言安抚皮勒马尼,向他表明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送走皮勒马尼后,胡濙便立刻上书皇帝,将瓦剌国使所传信息一一详述,请求朱祁钰再度派使团出使瓦剌,接回太上皇。

皇帝朱祁钰看了胡濙的奏折,心里禁不住怒火中烧,暗自咒骂胡濙老儿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不安分守己,竟也来趟这滩浑水!然而明里又不好直说,只在胡濙的奏折上批注道:“朕已阅,待议!”随后便不再理睬。

见自己呈上去的奏折石沉大海,胡濙自知凭一己之力是无法说动皇帝的,遂向王直与于谦求助。

于是,王直、于谦、胡濙三人便在早朝之上当着皇帝与百官的面联名上奏,极力主张要接太上皇銮驾回朝!

王直和胡濙虽说都是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但皇帝朱祁钰却丝毫未把这二人放在眼里,更谈不上会接受他们的意见主张。真正令朱祁钰感到敬畏与顾忌的,只有于谦!

见于谦慷慨激昂陈述有力,朱祁钰不得不作出让步姿态,表示愿意再派使团前往瓦剌。当然此时朱祁钰心中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只要按照当初李实出使的情势故技重施就行了。

这一次,被朱祁钰选派作为国使出访的是督察院都御史杨善。

可是历来接待来使、出使外邦等事宜皆是由礼部操办的,礼部既相当于今天的外交部。而如今此次出访的使团中一名礼部官员也没有,像国使之职竟是找了个不相干的督察院都御史来凑合,其规格已可见一斑。皇帝撇开礼部任命督察院官员做国使,此间用意则不言而喻!

回头说这杨善,此君表面上虽行事低调,却是极有是非观念与自我主见之人。他并不像李实那般只晓得唯命是从讨好皇帝,其心中自有伦理公道。

此番奉皇命出使瓦剌,杨善自知皇帝绝不希望太上皇就此回归,因而自己手头将没有任何谈判筹码。要想接回太上皇,唯一可用的资源便是他这根三寸不烂之舌!

景泰元年三月末,杨善率领他的使团抵达了漠北草原。

使团首先来到朱祁镇的住处,见了太上皇,杨善立即跪地行大礼道:“臣督察院都御史杨善,叩见太皇陛下!”

朱祁镇见此人对自己如此礼遇有加,与之前的那个李实截然不同,不禁惊喜万分,随即上前将杨善搀扶而起。杨善平身后,依旧对朱祁镇毕恭毕敬,起坐言行皆以君臣之礼奉之,令朱祁镇感动不已。

君臣二人含泪相谈了一阵,杨善最后说道:“请太皇陛下放心,此番臣定能说服也先,进而接太皇銮驾回朝!”

说罢,杨善便辞别朱祁镇,来到也先营帐。

也先见这支大明使团规模比上次还小,不过是由杨善与区区两三个随从组成。且团员皆旧衣暗衫,两手空空,看上去寒酸至极。见此情状也先很是不悦,看样子大明皇帝是一点颜面都不给自己。既是如此,我也不必给这个国使留什么情面!

双方会谈开始,也先率先发难,将桌子猛地一拍,态度蛮横的一连抛出好几个尖锐问题:

“为何削我马价?!”

“为何售我布帛多半剪劣?!”

“为何无故扣押我方商队?!”

“为何削减岁赐封赏?!”

杨善听罢,泰然起身一一作答道:

“贵部所贡马匹,数量连年增加,我方不忍拒之,故只得微调马价。首领可自试计算一番,马匹贸易成交总值,难道不是连年递增的么!”

“至于布帛剪劣,此乃贪官奸商互相勾结所致,大明朝廷亦时常查察,一经发现立刻法办。就如贵部所贡之马,也是有劣有弱的,裘皮制品亦有损坏,难道这都是首领的本意么?”

“贵部来我朝经商,不少队伍多达三四千人,其中不乏为盗犯法者。我朝将此中败类绳之以法,是乃替贵部铲奸除恶而已,试想这等不法之徒回归瓦剌,亦是贵部祸害!我朝若将奸徒放归,贵部又有何益呢!”

“说到岁赐,其实未减,只是销去虚报的而已!”

也先听着,觉得对方句句有理,蛮横之态不由的慢慢软了下来。

杨善见状便适时的发起了反击:“为了这小小的边贸争端,首领竟不惜大动干戈攻我边陲,戮我军民数十万!瓦剌所部,料亦死伤不少。上天好生,首领却好杀,难道首领就不怕触天怒么!”

杨善此言可谓一下戳到了也先的命门。当初他一心想要杀了朱祁镇,却不料天雷突然劈死了爱驹,也先便忌惮这定是上天对自己的警示。如今一听“天怒”二字,也先就胆战心惊。

见也先默然无语神情惊惶,杨善便乘胜追击:“虽说土木堡一战我军遭贵部全歼,只因恰逢大明精锐部队南征剿贼,那些被贵部消灭的不过是羸弱残师而已!如今天朝精锐之师已尽数北返,接管边防,对付尔等瓦剌游骑,绰绰有余。大同栲栳山一役,便是明证!”

随后杨善竟越说越邪乎:“首领知否,我大明有个东厂,内中高手如云,且专擅长暗中施以必杀之技术。近期我景泰皇帝见首领迟迟不肯归还太上皇,心内不悦,遂欲遣东厂能士潜入瓦剌。若首领再不识趣,放归太皇,恐一觉醒来已身首异处未莫可知!”

也先早已被杨善吓得魂飞魄散面色煞白,慌忙道:“这这这……有话好说么!我何曾不想贵太上皇能荣归故里,只是你们堂堂天朝,却不肯付一分一厘的赎金,我是一时面子上过不去,才没送太上皇归乡。”

杨善听罢回道:“诚如首领所说,我堂堂天朝,自然不会计较那么一点赎金。其实我朝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让世人知道首领乃是个不贪恋财物的好男子、真丈夫!”

听到此,也先竟被杨善这迷魂汤灌的有些飘飘然,顿时转忧为喜,笑逐颜开。

而一直立在也先身旁的桑赤见杨善把自己老爹忽悠的够呛,遂挺身而出大声质问道:“既是如此说,那国使所携国书上为何却对接回太上皇一事只字不提?!”

也先一听也顿然醒悟,连忙附和道:“对呀!这又是为何?!”

只见杨善拈了拈颚下细须,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正是我大明的一片苦心呐!首领试想,若是国书上注明要接回太上皇,不就成了贵部在奉命行事了么?我大明景泰皇帝特意不在国书中提及此事,也不送赎金,然首领却主动将太上皇归还我朝。如此一来,天下人便会说:大明太上皇流落漠北,幸得瓦剌部族收容照料。瓦剌首领也先,天下第一伟丈夫也!竟力拒赎金,主动将大明太上皇送归,此等心胸,何人能出其右哇!”

最后杨善竟仰天大呼道:“首领好男子、大丈夫!日后必名垂史册,为万世颂扬!”

话说到这份上,也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一个劲的笑道:“好!好!好!”

就这样,杨善在手头没有任何筹码的情况下硬是凭着伶牙俐齿便说服了不可一世的瓦剌首领也先,真可谓是空手套了大白狼!

事后,杨善再度来到朱祁镇的住所将也先同意放其回归大明的喜讯告诉了朱祁镇。

得知自己日思夜想的归乡梦终于实现,朱祁镇难抑心中激动,不禁当场嚎啕大哭起来。遂对着杨善连行叩拜大礼:“祁镇得以回归故里,全凭杨大人力助!此恩无以回报,且请受祁镇一拜!”

杨善见状连忙将朱祁镇扶起:“使不得!使不得!太上皇是君,在下是臣,臣为君效力乃天经地义,岂有君向臣行礼的道理?!”

这时一直守在朱祁镇身旁的袁彬亦向杨善跪地叩谢道:“今日事成,袁某亦可跟随太上皇返乡,此皆是杨先生之功!先生不敢受太皇之礼,袁某之礼,先生必须得受了!”遂连磕数个响头。

杨善又扶起袁彬,含泪道:“袁将军,陛下,杨某不过略尽薄力,如何受得起二位行如此重礼!帮助太上皇返回故土,亦是杨某的心愿呐~!”

说罢,三人情不自禁,抱头痛哭。

次日,也先乃摆下一宴席替朱祁镇送行,朱祁镇与杨善及袁彬欣然前往。

席间,众人推杯把盏相谈甚欢。也先便顺口问道:“祁镇老弟原为大明正统天子,如今却居太上皇。只是不知回国后你弟弟朱祁钰是否会将皇位归还?他又是否甘心让出大位?别到时候上演个兄弟相争就不好了!”

听了此言,杨善出面答道:“首领多虑了。太皇陛下在写给当朝天子的书信中已言明,大位既已定,便不复他求!我华夏盛邦,古有尧让位于舜,今有太皇让位于当朝天子,古今一辙也!”说得也先心悦诚服。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赛刊王突然闯入大帐,高叫道:“不能放朱祁镇走!”

见赛刊王非请擅入,还口出此等惊人之语,也先当即呵斥道:“混帐!你胡嚷什么!”

0奇0赛刊王回道:“朱祁镇与小女赛芸有婚约,而今可不能不认帐!”

0书0也先嗤道:“这有什么,当初赛芸与我儿桑赤不是也有婚约么,还不是照样被你们父女赖掉了,如今又赖上朱祁镇不放?”

0网0也先这话倒把赛刊王噎的一时哑口无言。

这时却见朱祁镇起身离席,随即扑嗵一下跪在了赛刊王跟前:“祁镇辜负了殿下与郡主的一片真心,祁镇该死,望殿下恕罪!而今祁镇最大的企盼莫过于能落叶归根、重返故乡,还请殿下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遂了我这份心愿吧~!”说着朱祁镇便声泪俱下,涕零不止。

赛刊王见朱祁镇如此,亦感到有些于心不忍,虽万般不情愿,但也只得同意让朱祁镇回归故土。

终于到了朱祁镇一行人启程回国的时候,也先与赛刊王则一齐出帐相送。

临别之际,赛刊王对朱祁镇仍旧是依依不舍。朱祁镇最后对着赛刊王行了一次大礼,随即便翻身上马踏上了归程。

队伍开始前行,朱祁镇却是一步三回头,不停的朝后张望。他一直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但直到起行,该人也没有露面。此人便是赛芸!带着对赛芸的万分愧疚,朱祁镇渐行渐去。

然而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赛芸正注视着朱祁镇的一举一动。遥见心爱之人最终离自己而去,她更是难抑心中悲愤。

“朱祁镇,你好狠心呐!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却无情的将我抛弃。负心人!负心人~!”

万念俱灰之下,赛芸登时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第三十二回完,请看下回:幽闭南宫

三十三、幽闭南宫

 痴心一片的赛芸落得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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