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悌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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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牺牲将士们的在天英灵?!”

王振听罢立刻连声附和道:“对!对!皇上说的极是,我堂堂天朝岂能如此便宜了也先,一定要将其彻底剿灭方可罢休,陛下英名!”

既然皇帝决定了要追击敌寇,邝埜等人便不好再有异议,于是大军休整一日后便即刻开拔准备追缴蛮敌。

然而大队人马刚刚启程,王振却又突发其想。他欲让圣驾转道家乡蔚州,自己则来个“衣锦还乡”,好以此炫耀一下自身今日的权势与地位。

若要转道蔚州,大军就得折返南行徒耗路程,军中将领与随军官员对此自然是一片反对之声。

王振自有妙招,遂去恳求朱祁镇。

王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朱祁镇诉道:“奴才自入宫侍奉皇上以来已有二十余载,期间还从未回家乡探望过。而今得此机会,请皇上无论如何要成全奴才,赐奴才一解这二十余年的悠悠乡愁哇!”

看着王振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朱祁镇实在于心不忍,只得勉强答应了王振的请求。于是大军刚出大同便转头朝东南蔚州方向行进而去。

由于除朱祁镇和王振之外只有邝埜等少数要员知道大军是要绕道蔚州而后仍将继续北上,而数十万基层官兵并不知晓王振的意图,只是被动接受高层的驱遣。

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东南方向开进,军中争相讹传,称天子这是要班师回朝。于是乎几十万将士紧绷着的战斗神经顿时松懈下来,斗志基本荡然无存,一派欢天喜地误以为马上就能荣归故里的亦是大有人在。

王振如愿以偿的回到了蔚州,并在家乡大肆炫耀了一番,弄得整个蔚州县城鸡飞狗跳。那般情境可套用一句现代台词来形容:乡亲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待王振在蔚州出够了风头,大军继而折返掉头继续北上行程。如此搞得众军立时摸不着头脑,这般来回折腾,是在把我们当猢狲戏耍不成?一时间军中怨声四起。当得知部队最终是要出关作战时,众军竟一片哭天怆地,兵士们早已没了打仗的心思。

然而低靡的士气与混乱的行程还不是当下所面临的最棘手问题,令邝埜感到忧心忡忡的是:因为前期准备过于仓促,军中粮草根本没有备足,现有存粮完全无法支撑大军长期在外作战。

原本邝埜是想调拨大同城内的储粮以供军需,无奈大同一半的粮食被郭敬给糟蹋了,余下的根本不足以解决问题,再说大同城内军民也需要吃饭。

此番来到蔚州,邝埜见蔚州田间秋麦正熟,于是便请示朱祁镇能否将这些麦子征用充作军粮,以解燃眉之急。

王振知道这事后顿时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邝埜道:“蔚州百姓每年都按时向朝廷交纳税粮,从未迟误。而今你邝埜却欲这般强取豪夺,是何居心?!”

这次王振可不是在故作姿态,他是打心眼里真的想要维护家乡父老的利益。王振从小也是贫苦出身,深知蔚州乡亲们种点粮食不容易,去掉每年交给朝廷的税粮,所剩也不过只够糊口而已。若强行征收了今年的秋麦,那蔚州百姓就只能啃树皮草根度日了。怎么说蔚州都是自己的老家,王振内心确实不忍看到家乡父老受此磨难。这也是权阉王振身上所残存的最后一丝人性。

听了王振的表态朱祁镇亦说道:“邝爱卿此举确实不妥,天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他们每年都向朝廷缴纳税付。如今你又要朕强征百姓口粮,这岂不是在逼朕行暴君之策么?!”

邝埜辩解道:“臣不是要逼皇上做暴君,只是眼下情势紧迫,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军士们吃不饱饭如何打仗,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朱祁镇厉声回道:“莫再说了!朕宁愿自己饿肚子,也决不会去强取百姓的粮食!”言毕遂拂袖而去。

见皇帝为此龙颜不悦,王振自感万分得意,他狠狠地瞥了邝埜一眼,随即便跟在朱祁镇身后扬长而去。现场只留下邝埜一人呆立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王振并不罢休,还想借此事再整治邝埜一番。

内侍太监喜宁走出中军大帐在邝埜及众官员面前宣布了所谓的皇帝口谕:“今兵部尚书邝埜不体民情、滥施暴政,朕极感失望。罪臣邝埜必须予以惩治,朕现将此事全权交由司礼监掌印王振处理,钦此!”

圣谕宣读完毕,王振遂罚邝埜长跪于棘草之上。户部尚书王佐、阁臣曹鼎等官员则不忍见邝埜受罚,纷纷为其求情。

哪知此举却惹得王大公公天威震怒,竟让求情之人与邝埜同跪。

王佐、曹鼎等人咸膝跪行至中军帐前,大声疾呼道:“邝大人这还不都是为了国家么!来日远征大漠,一旦战局不利,我等臣子固不足惜,而主上安危关乎江山社稷,岂可不顾?!”

王振听罢怒斥道:“净是胡说!大明皇帝自有上天护佑,此番征剿敌寇亦是替天行道。尔等狂徒竟敢口出这种不逊之言,就不怕遭天遣么?!”说完遂一头钻回大帐内再也不肯露面。

任凭帐外王佐等人如何呐喊,王振始终都不予理睬,直到日落西山受罚众人才被允许回营。

见这帮随军大臣竟和邝埜一个鼻孔出气,王振不禁怀恨在心,便下令将随军众臣编入各营。名义上是让这些官员下基层体验军旅生活,实际就是去充炮灰。

大队兵马就在这一片乱糟糟、闹哄哄的状态下磕磕绊绊的朝北方边境继续前行,八月初十,大军终于开出紫荆关。

部队出关后来到了一个名叫麻谷口的地方,这里正处于国境的最边缘,麻谷口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漠。

大军即将踏入瓦剌的领土,为慎重起见邝埜决定留大将陈懋镇守谷口,待大部队深入大漠,此地便可作为接应据点。王振却不放心,欲在此安插心腹,便提议让郭敬也留守于此。邝埜无法拒绝,只得答应。

在麻谷口稍加休整后朱祁镇和他的五十万大军便毅然踏入大漠之中。

霎时间昏天暗地,飞沙扬尘。看那起伏的沙丘如海波浪头,战马前行似浪里漂舟。再瞧这沙丘之侧枯杨败柳,扭曲的残枝像骷髅招手。叫人心志散,让人魂魄丢!好一片苍凉的大漠!

虽然朱祁镇在宫中时曾听说过大漠的严酷,其也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当真的亲眼见识到之后,面前的景象还是令他震撼万分。即便身边有几十万兵马簇拥,面对这完全陌生的环境朱祁镇内心仍旧感到一阵孤独与无助,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自己。

同样一片心绪茫然的还有那皇帝率领下的五十万将官,自从京城出征以来已历时月余,然而回家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依旧遥遥无期。

大军兵马就这样诚惶诚恐的朝着大漠的深处前行……

无尽的沙丘起伏忙,无情的西风呼啸狂。残阳下,古道旁,远征的壮士心迷惘,何日能归乡?归乡!家乡的高堂盼儿郎,贤良的发妻守空房,我心中悲怆!悲怆!

第十二回完,请看下回:大漠中的屠杀

十三、大漠中的屠杀

 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三日,朱祁镇和他的远征大军已深入大漠数百里。

然而几天下来众军所看到的只有那漫天浮尘和无尽的沙丘,却连一个瓦剌兵的影子都没见着。无奈之下大军只得脚踏黄沙在这无边大漠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前行,期望能遇上也先的主力,进而一举将其歼灭。

其实这些天来也先一直就潜伏在明军大队的不远处和朱祁镇玩着躲猫猫,并暗中探察着敌人的动向。

经过一段时日仔细的跟踪观察,也先发觉眼前这支貌似强大的军队竟处在一种极度混乱之中。他们像无头苍蝇般在大漠中游荡,而行动的速度却又是出奇缓慢,以至瓦剌军队就在一旁跟随监视,明军竟还浑然不知。

也先准确的判断出这支明军毫无战斗力,并果断决定要主动向其发起攻击!

明军阵中,连日的长途跋涉早已让全体官兵精疲力竭,加之后勤补给不足,部队缺粮缺水,所有人都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看着军中将士们个个灰头土脸精神萎靡,皇帝朱祁镇是心急如焚。再这样拖下去大军迟早会垮掉,朱祁镇心中禁不住也有了回师的念头。

就在此时,突然前方探马来报:也先的先头部队已出现在西北侧十余里处,正向我前军袭来!

王振一听此消息登时就来了精神,他对朱祁镇说道:“这不正和陛下之意么?我大军长途跋涉了这些时日,正愁找不到敌军交战呢,也先这蛮贼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区区几万瓦剌流寇怎是大明天兵的对手,我五十万雄师,就是踏也把他给踏平了!”

朱祁镇应道:“王先生说的极是,只要能找到也先主力并歼而灭之,那我们胜利还朝的日子就不远了。”

随即朱祁镇便对麾下一班武将问道:“尔等谁愿率先出战?!”

然而出乎朱祁镇意料的是,众武将皆低头不语,无人领命。这也难怪,依大军目前的状态去面对彪悍的瓦剌军队实在难有胜算,武将们谁都不愿出这个头。

见手下将领一个个的都畏缩不前,兵部尚书邝埜自感无地自容,便挺身而出要求亲自领兵出战。

这时却有一个老迈但却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邝大人身居要位,决不可轻易试险,老夫愿领兵前往!”

众人循声望去,见发言之人乃是英国公张辅。

张辅早在永乐年间就是一位战功卓著的名将,曾率大军远征安南(越南),并一举将其征服,一时间威震南蛮。而今张辅已年逾六旬,可谓是大明朝廷中资历最老的将领。

朱祁镇见张辅主动领命,不禁欣喜。继而说道:“英国公能临危担此重任,朕心甚慰。只是老国公年事已高,独自领兵征战朕实在放心不下,众将官谁能作为英国公的副手协助其出战?!”

听闻此言,成国公朱勇出列奏道:“臣愿助英国公一臂之力!”

朱祁镇听罢随即下令道:“好!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听令,朕现在就命你二人率十万兵马前往迎敌,朕在此地等候二位旗开得胜!”

张辅、朱勇二人同时应诺道:“请陛下放心,臣等绝不辜负陛下厚望,定将敌酋首级斩来献与陛下!”说罢二人便领着兵马浩浩荡荡的出战去了。

张辅、朱勇率队刚开出大本营不到十里,就听得四周隐隐传来胡马嘶鸣,二人料定敌军就在不远处!

偏巧此时恰逢狂风大作,疾风卷起的沙尘将天地笼罩成一片暗黄,能见度一下子降至不足五百步。兵士们被这强劲的风沙吹得东倒西歪,沙砾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且两眼迷离几乎无法前视。

朱勇顶着强风以手掌搪住面门踉踉跄跄的走到张辅身边,对其说道:“老国公,眼下风沙这么大,吹得兵士们连眼都睁不开呐。如此情形这仗可怎么打,我看咱还是先撤回去吧!”

张辅听罢斥道:“我等刚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未遇敌军自己就先惶惶撤兵,回去后老夫有何颜面再见圣上?!要回你回,老夫决不后退!”

朱勇见劝不动张辅,便只得作罢。

然而这场猛烈的沙尘暴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张辅无奈只得下令众军原地待命,等暴风过后再作打算。于是十万明军将士只得顶着风沙躬身蜷缩于地,在这片苍凉的大漠中茫然等待。他们此刻根本不会想到,等来的将是自己生命的终点。

忽然间,明军耳畔竟环绕起阵阵马蹄响动和瓦剌骑兵诡异的尖叫之声,仿佛鬼魅幽灵出没于旷野之中。兵士们面面相觑,听到敌军在附近出没,眼前却除了漫天的飞沙走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形使明军兵将心中亦感万分恐惧。

随着时间推移,这马蹄回响也越来越近,最后竟如震天鼓点般敲打在明军的耳边,感觉连整个大地都在跟着颤抖,其声势犹如排山倒海!

霎时间,只见四周沙丘之上突然窜出点点鬼影,且身影越聚越多,直至如决堤的潮水般从沙丘之巅倾泻而下。

汹涌扑来的身影正是瓦剌骑兵,这支先头部队由也先手下的悍将博罗茂洛海率领。常年生活在大漠之中的瓦剌人早已习惯了漫天飞沙的日子,这样的沙尘天气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发现一支明军部队竟被沙尘暴所困,博罗茂洛海便率领兵马如恶狼般迫不及待的冲杀了过去。

瓦剌军在风沙的掩护下气势汹汹的朝张辅所部阵地杀来,铁骑揉阵而入,张辅兵将顿时乱作一团!瓦剌人奋然挥马刀左右劈砍,明军全线崩溃!

接下来所发生的已然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在瓦剌骑兵的长刀下,无数明军兵将鲜血四溅、身首分离,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兵士尸体。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漫天的沙尘,令人作呕窒息,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

身心的疲惫加之精神上的极度恐惧使得明军兵士个个斗志全无一触即溃,此时此刻,不论是军中大将还是普通的明军士兵,所有人都在做一件事——逃命。

面对眼前危局,只有张辅仍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将那些被吓破胆的溃兵重新组织了起来,并倚仗人数优势向瓦剌兵马发起了反击。在张辅有力的指挥下,情势得到了一定的控制,明军士气也有所恢复,至少兵士们不再像先前那般魂飞魄散。

眼见局面陷于僵持,瓦剌军随即高呼道:“卸甲者不杀~!卸甲者不杀~!”这一招果然奏效,早已精疲力竭的明军兵将是依靠求生的本能才勉强坚持着,此时敌军喊出了缴枪不杀的口号,明军的抵抗意志立时被瓦解了大半。

看到不少兵将欲缴械投降,张辅高声喊道:“鞑虏历来凶残,卸甲者不杀之言不可信!弟兄们要想活命,唯有死战到底这一条出路!”

张辅的举动使博罗茂洛海判断出此人就是支撑明军的关键人物,必须予以铲除!

只见博罗茂洛海一声令下,一阵黑压压的箭雨便朝明军这边飞射而来,大批兵士纷纷中箭。

张辅惊见飞箭来袭便奋力闪躲,老帅年事虽高,但身手依旧敏捷,射过去的羽箭不是被闪过就是被张辅挥剑劈挡开。

见此情形博罗茂洛海不禁气极败坏,他一把夺过身旁兵士手中的长弓,满张弓弦细细瞄准后抬手放出一箭!

博罗茂洛海臂力超凡,他射出的这一箭犹如疾风掠过,飞也似的直奔张辅而去。此时张辅正处在应接不暇之中,而这支羽箭则拖出一道叠影以惊人的射速飞向目标!

最终张辅躲避不及被此箭射穿前胸,立时口吐鲜血仰面倒地,气绝身亡。

望见张辅就在自己眼前倒下,朱勇含着热泪跪地大呼道:“老国公~!老国公力战殉国,悲哉!壮哉!”

张辅的阵亡使得明军这最后一丝反抗被消弥于无形,众军再也无心恋战。

兵士们纷纷围拢至朱勇身边,向其请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朱勇含泪悲愤的对众军说道:“尔等都愿听我安排么?!”

众军答道:“只要朱大人能让弟兄们活命,我等自然听从朱大人的!”

朱勇回道:“而今要想活命,我看唯有卸甲投降这一条路了,不知弟兄们意下如何?”

众军听罢皆痛哭失声,但为了能活下去,大家只得选择屈辱的向瓦剌军投降。于是朱勇便带领众军就地放下了武器,并卸下盔甲向瓦剌人乞降。

、奇、此时刮了几个时辰的狂风也渐渐平息了,沙尘散尽,日头重现天际。刺眼的阳光下,一望无垠的大漠里,大战过后的惨烈景象便清晰的呈现在了众军面前。

、书、只见得尸横遍野、满地狼藉,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堆叠陷卧于黄沙之中,让人不忍猝睹。幸存的明军兵士抱着盔甲低头跪伏于地,瓦剌人则骑着战马肆无忌惮的在跪降人群中飞奔穿梭横冲直撞,不少明军竟被这般活活踩踏致死!

、网、朱勇见状忙抬起双手呼喊哀求道:“我部已卸甲归降,还望贵军能确保我等弟兄性命无虞啊~!”

听到朱勇的哀求博罗茂洛海不禁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继而下令道:“来呀,把这群兔崽子都给我绑了!”

于是投降的明军兵士皆被双手反绑着串在一起,瓦剌军人则挥舞着长鞭和马刀,如赶牲口一般将一批又一批投降的明军集中到一处。

待所有投降明军全部到齐,瓦剌兵将便个个面露狞笑磨刀霍霍,摆出一副欲砍杀的架势。

见此情形朱勇惊骇道:“你们要做什么?!不是说卸甲者不杀么?尔等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博罗茂洛海回斥道:“无耻降卒你们有何资格与老子谈条件!咱可没那么多粮食来养着你们,只有杀掉了事。卸甲者不杀之说只是骗尔等缴械的,谁叫你们这帮孬种这么容易就上当!”

朱勇听罢不禁哀泣道:“早知如此,不如像张辅老国公那般力战殉国,还可落个好名节!我真是糊涂啊~!”继而又仰头泣呼道:“皇上~,罪臣给您丢脸了!”

博罗茂洛海大笑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随即抬手一刀猛然戳向朱勇小腹!

朱勇中刀后顿时嘴角渗血,腹裂而死。被俘众军见朱勇遭害无不哭天怆地,大恸失声。

杀死朱勇后,兽性大发的博罗茂洛海对手下兵士下令道:“剩下的统统给我宰了,一个不留!”

于是瓦剌兵将即刻一拥而上,面对已经放下武器的明军兵士依旧毫不留情的大肆砍杀,没有甲胄防护的明军此刻个个都成了白切鸡。

在瓦剌人无情的屠刀下,明军众兵士袒裸身体相拥倒地而死,尸体堆积如山、蔽野塞川,其惨景令人不忍目睹!

第十三回完,请看下回:落跑皇帝

十四、落跑皇帝

 一场猛烈的沙尘暴刚刚平息,朱祁镇踱步走到中军大帐门口,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西沉的夕阳大如盘镜,晚霞映衬之下浩瀚大漠竟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望见此景,朱祁镇不禁联想到了唐朝诗人王维所作的那首《使至塞上》中的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好一幅雄奇壮丽的塞外美景。

只是朱祁镇此时却丝毫没有欣赏这番景致的心情,他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前方的战报。张辅和朱勇带兵出战已经一整天了,在此期间,坐镇大本营内的朱祁镇甚至都能隐约听到前方震天的马蹄回响与喊杀之声。现在沙尘飘散了,厮杀声也停止了,但张辅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虽然此刻朱祁镇是坐立不安心乱如麻,但他始终坚信老帅张辅定能旗开得胜而还,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自己,属于堂堂的大明天朝!

终于,探马带来了最新战报:张辅所部全军覆没!

听到此消息朱祁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实在不明白十万大明精锐部队怎就会在瓦剌部族的散兵游勇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朱祁镇立时瘫坐于军帐之中,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此时兵部尚书邝埜入帐谏言道:“我军遭此大败,可见瓦剌军乃虎狼之众,绝非我等先前认为的是一群散兵游寇。我大军人数虽多,但出征前准备的过于仓促,加之连日来疲于奔波,战力大损,眼下显然不宜与瓦剌贼寇硬拼。臣邝埜恳请陛下立即退兵,将大军撤入宣府,之后再做商议!”

初战的惨败令朱祁镇感到不知所措,听了邝埜的谏言他禁不住有些被说动了。

可就在此时,司礼太监王振却大声骂道:“一派胡言!明明是张辅、朱勇无能,致使十万将士枉死沙场,损我大明军威。而你邝埜却在此大言炎炎助长贼寇气焰灭我自家威风,是何道理?!”

邝埜听了立刻大声回骂道:“王振,你少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一路上仗着陛下对你的恩宠你大肆干预兵事,致使我大军疲于奔命士气低靡,这都罢了。眼下乃大军生死存亡时刻,你又在此妄加论言,竟然置数十万大军和陛下的安危于不顾!”

接着邝埜又转头对朱祁镇说道:“陛下,他一个太监怎懂兵家之事。陛下您才是三军至高统领,应以大局为重,若再任凭这阉奴如此胡搅蛮缠下去,则几十万大明儿郎恐都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啊~!”

王振听闻此言立时气极败坏的嚷道:“放肆!吾乃堂堂帝师,自幼也是熟读兵书,你怎敢说我不懂兵家之事?!我看分明是你们这帮饭桶畏死惧战,因此才危言蛊惑皇上退兵。再敢妄言,皇上必杀汝!”

邝埜义正严词的回道:“我邝埜自二十岁从军至今已历数十载,何曾畏死?你一个阉奴又安能以死惧我!”

王振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对身侧的护卫军兵士喝令道:“来人,将邝埜给我逐出大帐!”

面对王振如此越俎代庖的发号施令,护卫军统领樊忠是一肚子怨气,但无奈这王振是皇帝的老师,樊忠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他只得将目光投向皇帝朱祁镇。

朱祁镇见樊忠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说道:“看我做什么,依王先生的话执行!”

既是皇帝本人发了话,樊忠只得率领护卫军兵士将邝埜赶出了中军帐。邝埜临走时不禁高声叫骂道:“王振你这弄权祸国的阉贼,当年太皇太后真该将你一刀斩了!留你于世,我大明迟早会败在你的手里~!”

夜幕降临,朱祁镇呆坐于大帐内思绪万千。良久,他又禁不住站起身来到大帐门口,探出头向外望了望。

只见那暗夜之下冰冷的月色洒满大地,苍穹之上点点繁星冥光闪闪,伴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此情此景让人感到一种莫名战栗。晚间的大漠竟是如此阴森恐怖!

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立时涌上朱祁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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