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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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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二少既为军医,为何近几个月都不在军中随行?”
  只见身材矮小的韩监军从几人身后踱了出来,阴阳怪气的举起手中的军碟:“身为军医,若是离开军队是需要将军文书,同时记录在案的。可任二少您一走就是数月,为何既无文书也无记录?”
  虽然明知这韩监军是找茬来的,但也问住了几人。
  任封疆懊恼的瞪着地面,他当时将任刃名字登记在军碟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随军身份,之后便一心想让儿子远离战场好好养伤,哪里会想到这些麻烦事?如今却被小人抓住了把柄,真是难办了。
  任刃虽不懂军中之事,但也想起林泽生到泽州城时的确是携带了文书的,这样想来自己的确是违背了军纪没错了。
  韩监军一见众人脸色不豫,更显得意,转向任封疆道:“任老将军一直以治军严谨著称,却没想到会如此纵容自己的儿子违乱军纪。不知这军纪严明一词,是否到了任将军的父子兄弟间就毫无用处了?”
  任刃霍然抬头,狠狠地盯住那矮小的人影。他这是借自己这个由头来羞辱父亲!父亲要如何作答?他的确是违背了军纪没错,父亲若认了便声威扫地,纵容儿子的罪名是逃不掉的……那么,日后还如何服众如何治军!在这广纳新兵准备总攻的时候若是传出了这样的事情……
  上前一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对着任封疆,膝盖一矮,任刃跪于地道:“任将军,任刃擅自离军,今日特来请罪,请将军按军法处置!”
  任刃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韩监军的脸,待看到他因自己的说法而愕然睁大的眼后,轻声一笑,怎么?想不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胆敢自请军法处置?前世我已经累的父亲受尽屈辱,人生再来一次,我怎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任封疆动容的看着面无惧色的幼子,知道儿子是为了保全他的名声才这么做的,无力的挥挥手,忍痛道:“拉下去,行四十军棍。”
  “老将军!”几位副将面露不忍呼唤一声,却在见到任封疆脸上的痛色时忍住了接下来的话,只是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了惹事的韩监军。后者哪里经得住这些从战场上杀人浴血惯了的汉子的目光,顿时吓得一抖,再没了之前的小人得势。
  任刃微微一笑,任凭几个走过来士兵将自己拖了出去,按趴到长凳上,褪了外裤,行刑声起时,粗状如成人手臂般的军棍便直直落了下来。
  “嗯!”任刃没想到那不过木头制成的军棍居然会如此疼痛,不小心竟哼出了声,忙咬住嘴唇将接下来的痛呼堵在喉咙,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困难的抬起头看着围观的人们,轻易地找到了面有悲色的父亲,忙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试图告诉他自己其实不疼的。
  却不知那苍白的笑容更让任封疆痛彻心扉,一时间几乎红了眼眶,狠狠攥紧拳头,才克制住没有喊停。
  视线在人群中逡巡,任刃不知为什么四十军棍好像四百个一样会持续这么久,试图在人群中找出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他遗忘身后的痛苦,却因疼痛模糊了视线,连人都分不太清了。突然一青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蹲到了他的身边。
  “林……泽生?”任刃闻到熟悉的药草味,判断出了来人。有些困难的张开嘴,努力抑制住从嘴角泄露的痛呼,这才察觉到不知不觉中口中已满是血腥之气,怕是把嘴唇咬破了吧,但却没有察觉到半点疼痛。
  “张嘴。”身侧的人氤氲成了青色的影子,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以及托着他下巴的微凉的手指。任刃没有思考能力的顺从,刚张开的嘴里边溢出了一声闷哼,林泽生已将一段软木塞入了他口中。
  任刃紧紧咬着口中带着木质清香的软木,模模糊糊的分辨着,这似乎是安神软木?据说这东西有麻醉的功效吧?秦老头说过这很是难得的,没想到林泽生倒是大方,这就给了他用了……
  意识越来越沉,思维不知又怎么跳跃到了之前就想过的一件事。
  他不仅是和泽州犯冲,和滨门才似乎更是犯冲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一把的~
 

  23、事后疗伤(加插画) 。。。

  任刃觉得自己似乎溺水了。
  浮浮沉沉间,眼前一片漆黑,呼吸有些困难,却能模模糊糊的听到身边的声音,喊叫声,嘈杂声,怒骂声,烦的他几乎想要怒起让这些人安静些时,却突然归于寂静,寂静的如同死亡。
  任刃想,他又死了吗?身体还真差,四十军棍就打死了?这次会变成怎样呢?回到那日的刑场之上吗?面对着弁京的百姓、文武百官和萧天弘,屈辱的死去吗?
  突然想起了颁布他罪行之后的第二天,身在死牢之中,萧天弘却没有苛待了他,除了将他像栓狗一样栓在墙上,甚至给他提供了一个单间,还是崭新的被褥和丰富的饭菜。
  所以当那日看到萧天弘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时,他还抱着最后的期冀,生平第一次跪在阉人的面前,卑微的乞求:“所有的罪我都认了,我愿赴死。只求陛下给我和我爹一个体面的死法,饮鸩也好,白绫也好,只求不要让我在人前丢尽任家的脸面。”
  那阉人,高高在上,睨着趴伏于地的他,冷哼一声,说道:“陛下说了,任家人只能死在千万百姓之前。否则,要怎么以你的死来平民愤?要怎么成就陛下的仁义之名?”
  任刃回想,然后呢?然后那阉人走了,他趴在那里,直到身体僵直,再无任何情绪。随后,迎接他的是牢头时不时的鞭打,不停息的辱骂,却在他心里再翻不起半点涟漪。
  十多年来,抓不到确切证据的贪官污吏,他负责暗杀;涌入弁京暴乱的灾民,他帮他坑杀;甚至连因争宠不择手段的宫妃,萧天弘都是利用他引出来的……
  当时萧天弘给他罗列了多少的罪名呢?杀害朝廷命官、残杀手足同胞、祸乱后宫,灭绝人性,死不足惜……任刃有些想笑,是啊,他必须死,还必须死在百姓和文武百官面前,否则以谁来平官怨、平民愤?
  任刃想,他最终以死祭奠了他的爱情,那这次的死亡,是为什么献出的祭奠?
  突然口中被灌入了苦涩的汤汁,冷不防被呛住,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任刃悠悠转醒。眨眨眼,迷蒙的景色渐渐清晰,任刃看清了手持药丸坐于他身侧的人,明白自己是没死的了,有些遗憾的垂了眼帘,将手伸出试图接过药碗。
  林泽生手腕微微一错,躲开了任刃的动作,轻声道:“不行,你拿不稳。”起身将药碗放倒一边的圆桌,走回床边轻手轻脚的将任刃扶起。任刃这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这一动似乎丧失的知觉全都在瞬间找回,身后的火辣辣的刺痛让他白了脸色。
  紧紧咬住牙不想没出息的喊出声,任刃却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温热的胸膛。诧异的抬头,对上的是林泽生温润的眼眸。不知怎么就回想起了那日两人共眠时那个意外的早安吻,虽然两人事后都没有提过,但此刻却将那一日的情形回忆的格外清晰。
  林泽生皱眉微微用力按住了任刃欲挣扎的身体,低声哄到:“小刃乖,先喝了药,乱动会疼的。”便示意空非将药碗拿过来。
  任刃被林泽生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弄的有些发愣,不知不觉间竟将一碗药都咽了下去,才后知后觉的苦的皱起脸,唇间随即被塞入一颗杏仁,冲淡了那满腔的苦涩。
  喝药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任刃虽不愿,但还是将头靠在了林泽生的颈窝,充斥在鼻尖的药草味道让他有些恍神,似乎他上次从昏迷中醒来时,见到的就是他。记得以前,他即使病的要死了,萧天弘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最初是他不允萧天弘看到他生病时狼狈脆弱的样子,所以萧天弘再没在他衰弱的时候来见过他,每次来时,他都是神采奕奕的迎接他。
  为什么,这个认识了短短几个月的人都可以比他爱了十几年的人对他更好?
  “饿不饿,昏迷了一天了,吃点稀粥可好?”靠在林泽生的胸前,他的耳廓能听到他胸腔的震动,无力的点点头,却更像是在他颈窝间蹭了蹭,让林泽生轻笑出声,吩咐空非去取粥,便继续说道:
  “你爹和大哥一直守着你,刚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吃了粥再休息一下,待他们再来的时候,你若是能恢复的好些,才能让他们放了心。”
  “恩。”任刃乖乖的应声,有些贪恋这人怀中的暖意,不自觉的将手环到他的身后,却无力抬起,只好放在床上,懒懒的圈着。
  “真乖。”林泽生低下眼眸看着怀中乖巧的好像小猫一样的少年,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暖意,伸手摸了摸他披散的发丝。之前的一幕他身为军医是没有立场阻止和插嘴的,虽然清楚任刃虽然身体恢复的不错了,但毕竟比不得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武夫,即使行刑的士兵特意放轻了力道,四十军棍也不是他能承受下来的。
  “我不是小孩。”任刃感觉到发顶的大手,晃了晃头,闷声抗议道,只是没什么力道,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怎么不是小孩了?”林泽生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面上有些无奈:“你把罪责都揽在了身上,保全了任家军的名声和你父亲的威严没错,但你可想过这么做让你父亲心里有多难过?连自己的儿子都保全不了,连自己的弟弟都护不住,刚才见你昏迷不醒,任老将军和任锋都红了眼,若不是我们拦着,任锋差点冲出去将韩监军杀了。”
  “可我不能连累父亲。”任刃当然知道父亲那么疼他,怎么忍心看他受苦,但他不能自私的躲在父亲身后,累及父兄。
  “这哪叫什么连累。”林泽生不赞同的摇摇头,有些心疼这么懂事的少年,胸腔微震:“这事情其实错不在你,你初次随军哪里懂什么?也确实是我们疏忽了,应该是我们连累了你才对。你呀,小小年纪为什么心思这么重,似乎要把什么罪过都揽上身才肯放心,好像要赎罪一般的折磨自己……”
  任刃一僵,闭上眼贴着他的颈窝缓缓吸了口气,暗暗答道:他这一生本就是为赎罪而来,他要赎的罪,太多了……
  大手从发顶移到了脸颊,轻轻捏住,向外一拽,顿时让任刃痛呼一声。鼓着腮帮子,任刃怒气冲冲抬头瞪罪魁祸首。
  林泽生见状笑眯了眼,双手齐上又捏了捏,暗自惊讶手下触感的细腻,有些理解凤娘的喜好了。看着少年因怒气愈发生动的眼眸,这才像个生气勃勃的孩子嘛,看到少年因他的笑意即将爆棚的怒气,才忙改捏为揉,抚平白皙的脸颊处按出的苍白指痕,安抚炸毛的小兽,同时另一手接过空非拿来的粥碗。
  端到任刃面前,“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任刃强撑起无力的身体,离开他的胸膛,向后仰了上身,恨恨的瞪他,低声怒道:“我不是小孩子!”
  林泽生却将手向后一缩躲开他来夺碗的手,忍不住继续逗他:“你当然是孩子,还是刚刚被打了屁股的孩子。”
  果然,任刃的怒气终于爆棚,劈手就要抢夺粥碗,下手狠历毫不留情。但他显然忘了自己的伤势,手臂一抬便牵动了身后的伤口,疼的他动作一滞,力道全失。同时还失去了支撑,再次跌回了林泽生的怀里。
  揽着被困在自己胸口无力起身的少年,林泽生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面对任刃时总是维持不住在人前温文尔雅的形象,就是喜欢撩拨的他怒气冲天,然后看着他黑亮黑亮的眸子生气勃勃的一扫往日的阴霾和苍凉,就能让他意外的欣喜和满足。果然是在江湖上行走太久,和凤娘相处太熟,也染上了恶趣味?
  “好了好了,你自己吃。”林泽生见好就收,怕再撩拨下去他真的牵扯到伤口,忙一手揽着他的腰帮他微微侧过身,一手将碗递到他的手边。
  任刃也停了挣扎,明白形式比人强,他就算再气被当成小孩子也是反抗不了的。安稳的侧靠在他的怀里,由他一手揽着自己,避免伤处碰到床铺,另一手拖着自己端碗的手,一勺一勺的默默喝着粥。视线不经意瞟到自己的小手几乎完全被包在他的大手里,不禁又是一阵气闷,不怪人家把他当成孩子,这身体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不满的斜眼瞪身侧的人一眼,决定多吃点饭快点长大。
  本是低头帮着任刃喝粥的林泽生猝不及防被他含着不忿的眼神一瞪,登时愣了。那含嗔带怒的一眼,怎么感觉有些撩人的风情?林泽生甩甩头,觉得自己真是能胡思乱想,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喝粥的少年身上。
  却不知为何眼中的少年有了微妙的变化,因连日的劳作被晒的黑了一些的脸庞却因伤势更显苍白,几缕不安分的发丝从脸侧垂下,掩住了他低垂的视线,林泽生却明白这看似虚弱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倔强坚强的灵魂。少年的唇色很淡,因粥水的滋润更显粉嫩,一张一合间将汤匙吞入不大的口中,颈间微微隆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节奏起伏。明明是平常不过的景象,但这一举一动,却好像慢动作般被分解开来,一幕幕看得清晰无比,清晰的心跳都在渐渐加快。
  这是怎么了!林泽生忙长长地吐纳,生怕倚在自己胸口的少年察觉到变化。心神有些混乱,林泽生不待细究原因,忙转开视线向空非询问军中的情况,这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待到一碗粥喝完,任刃才终于有了些力气,脸上也恢复了血色。将碗递还给林泽生,有了力气便自己撑起身体,拖过靠枕被褥趴着,不肯再赖在别人身上。
  林泽生也不挽留,忙将任刃安顿好,便保持正常的步伐节奏走了出去,但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空非不明所以,任刃因一个动作疼的龇牙完全没注意,只有林泽生自己隐隐感觉到了适才情绪失控的原因,却不敢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读者质疑之前的案情处理不妥当。首先,任刃并不善良,医者父母心什么的他完全没有。跟在萧天弘身边什么龌龊事都做过了,还能指望他善良么?王明航小小年纪为父报仇的举动他欣赏,他也喜欢娉婷所以就帮一把,公正什么的都是浮云。
  李州守本来就偏向王家,哪有那么公正的官员,又不是包青天,既然没出大事自然就护着了。
  林泽生没权利插嘴,心里不满也不表现出来,没出什么大事就揭过不提。林泽生虽然是大夫,但也处事圆滑,他没必要为别人的事情惹得李州守不快,与任刃拧着干。
  至于王家人,父亲被人害了,他们还顾得上许多?已经尽量只更换仓库里的药材不害到人了,他们家只是经销药材,根本没有大夫,所以也别以医生的要求来要求这家人。世上哪有百分百的善良,涉及到自己的亲友,触到逆鳞,什么做不出来?
  另外,这是插画↓鸣谢罐子君↓
  

  24、初识心动 。。。

  用靠枕和叠起的被褥将上半身垫高,任刃趴在床上看着医书试图将注意力转移,不是怕疼,只是觉得有些丢人。
  林泽生出去后不久,空非就来提醒他该换药了。任刃这才意识到,昏迷的时候自己岂不是被人脱下了裤子涂的药?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能拒绝,毕竟他自己根本无法给伤处上药,倒是有些庆幸林泽生已经离开了,也不至于太尴尬。
  但为何却能接受空非给他上药呢?任刃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空非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吧?一想到若是林泽生给自己上药,任刃就觉得脸庞有些发热,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早安吻,有些尴尬,有些亲昵,却生不起排斥之心。
  除了萧天弘外从未和任何人亲近过的任刃不太懂怎么分辨这种心情,只是暗自觉得林泽生真的是他的知己,可以一起分担许多,却不太好意思让朋友看到自己难以启齿的伤处。
  空非拿着药瓶用消过毒的棉布轻轻的帮任刃抹药,暗自疑惑:之前的抹药林大夫明明不允许任何人插手的啊,怎么这次就当了甩手掌柜了?
  暂且不管几人心中所想,医圣谷出品的伤药的确神奇,刚刚涂好的药便立刻发挥了功效,清凉止痛,任刃只觉得伤处好似被涂上了薄荷般清凉的钻风,感觉有些怪异,但好歹也盖过了痛感。
  空非小心的帮他盖上薄被,空提已引了来探望的任封疆和任峰进来。
  “爹,大哥。”任刃看着面无表情的父亲和面带忧色的大哥,诺诺的缩头喊了一声,颇有些可怜兮兮。
  任封疆看着小儿子略显苍白的脸,和别扭的趴在床上的姿势,原本想要训责的话怎么也吐不出,只能化为一声心疼的叹息,坐到床边轻抚着儿子瘦削的脸庞,有些悔恨有些自责,声音也尽量放柔:“你这孩子,还是爱逞强。就不能相信爹吗?这点小事爹都保不住你吗?干嘛非得把事情都揽到身上呢?”
  任峰哪有老爹那么深的涵养,看到弟弟遭罪心疼的喘气声都大了起来,想到害弟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更是恨的额角直跳,恨不得现在就出门将那人一刀切了。但终究还是记得先关心眼前的伤员,挨着父亲坐下,将弟弟身上的被子拉好,低下头关心的问:“刃儿,还疼吗?”
  任刃眼睛滴溜溜的转,父亲和大哥肯定是自责心疼死了,如果他现在还逞强说不疼怕是更让他们难受,顿时摆出一副苦相,哼哼唧唧:“疼……”
  任封疆见状也没了说教的心思,忙回头去找林泽生,却不见了人影,不禁疑惑道:“泽生人呢?他不是一直守着不肯走吗?”
  任峰也奇怪,只好拉过空提和空非询问弟弟的情况。
  空提和空非连连保证医圣谷药膏的药效之神奇,称也就疼上这么一天,明天就会没事了。
  “刃儿,再忍忍啊,明天就没事了。”任封疆心疼极了,小心的帮儿子揩拭着额角的虚汗,哪里还有半点铁面将军的威严,只剩下一个普通的慈父形象。
  “军中药材储备充分,不管什么药,用得上的就随便用。”任峰也心疼的摸着弟弟愈发瘦骨嶙峋的手掌,大手一挥很是慷慨。
  “爹,那个韩监军……”任刃歪着头靠在枕头上,享受着父兄的关爱,开口问道。
  “哼!”听到这个人,父子俩同时一哼,眼底都弥漫起了怒意。不同的是,任封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任峰却越想越火大,嘴唇颤了又颤才把一系列的粗口挡在嘴边。
  “先让他搬了个屋子,去感受下滨门的雨季。”任封疆笑着轻拍儿子的头。
  任峰也附和的点点头,气愤难平道:“他哪里还有资格住采光最好的房间,自动自觉让给我弟弟住,是他聪明。”
  任刃惊讶的支起头,打量了一下现在所处的环境,发现屋内的布置倒没什么特别,但的确似乎比其他的房间要干燥些,身上的被褥最起码就没有那么潮湿的阴冷感。“这屋子原来是韩大人的?”
  “呵,”任封疆捋了把胡子,冷笑两声:“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一直以来他找茬闹事我都没有理会,便助长了他的胆子,居然把注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不过你这次冲出来主动讨罚,可真把他推到人见人厌的地步了。”
  说到这,突然顿了顿,目光如剑刺向一脸乖巧的儿子,眯了眼阴沉沉的开口:“你小子……不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嘿嘿……”任刃咧嘴,尽量笑的纯良,眼神发虚的躲开父亲的瞪视,弱弱的解释:“我也听说他仗着陛下在军中作威作福的事情了,但偏不好动他,而且很多士兵因忠于陛下对他也是敬重有加的,父亲和大哥夹在中间不好做事嘛……”
  “你这臭小子!”任峰气的低吼了一声,想上手锤一拳却又怕伤了他,只好将声音抬高了几度来表达怒意:“那也用不着你来遭这个罪!这是我和爹的事情!”
  任封疆的眼中也是满满的不赞同。他当然知道这个所谓监军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掣肘,但也并不严重。可他对着刚刚归队的任刃发难,本想在全军将士前抬高他自己的威信,却让这个机灵的小儿子立刻抓住了机会,干脆将计就计,反倒将了他一军。
  本来任刃在军中的声望就极好,既不抢军功,还救过全军将士,更是修好了一条大道。军中的将士们谁人不知一条宽敞平坦的大路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啊?所以对任刃都是心存感激的。
  但任封疆身为任家军主帅,如果当时忽略韩监军的责问,硬是要保任刃,即便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任刃还是会嫉妒,对任封疆也会不满。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就算你喜欢这个人,但他若是有着你没有的后台,更是因这个后台得到什么特殊待遇,即使他是无心的,你也难免会不平衡。
  而任刃的处理无疑是聪明的,站出来将所有的责难一个人抗下,既压住了所有的议论和不满,也成功的将韩监军推到风口浪尖。人们总是偏向弱势的一方的,任刃受伤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的错误细究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人家留在泽州义诊、修路都是做好事不是?
  所以,韩监军这个睚眦必报、狗仗人势的小人形象确立无疑。当然,明面上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但有意无意的孤立和无视便足以让这个习惯了别人的巴结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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