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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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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是泽国的人。事情闹成样,泽国人已经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在个时候还露脸?所以,短短夜时间,抢在火势彻底蔓延前,在那么多的房子里准确的找到暗房并抢出不少的药材,若不是事先早已勘察明白地形,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其实是萧弘做的吗?
  那么那个帝王早就知道他和任刃被困于此地,而袖手旁观吗?也就解释为什么里没有受到军队的搜查,为什么只是带走任刃和将他杀害。
  只是,他为什么要么做?
  林泽生不得不向个不好的方向想去:萧弘知道帝王蛊。
  所以才看着他和任刃研究帝王蛊而不随意出手解救,因为那个帝王也想要帝王蛊的解药;所以在他和任刃想到方法脱身后将任刃带走,是为帮他解蛊还是其他?
  右手无意识的按在还隐隐有些疼痛的心口,林泽生的双眼不易察觉的微眯。可惜他没死,应该是大大出乎个帝王预料的。而且他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判断出任刃所在,秘密赶往弁京。
  除此之外,萧弘也定想不到他请来的医圣会是他吧?
  个本该死的人,却成他的贵客,林泽生眼帘微垂。如今他的存在,就已经俨然成为个帝王最大的挑衅。只是次,谁输谁赢?
  很快,就到达隔离任刃的偏殿。
  粗略的观察,是个不大的院子,但却是沿湖而建,位置极好。走入院中时,可以看到层层守卫的侍卫,以及忙碌却不错乱的宫太监,脸上的表情既不凝重也不怨怼,看来萧弘并没有虐待任刃。
  “医圣大人,陛下还有政事,会儿才能过来。陛下吩咐过,让奴才带您先去给任二少诊病。”领路的太监在门前停步,转身恭敬的。
  “劳烦公公。”林泽生笑着回话,那笑容礼貌却不疏离,亲切却不谄媚,让受惯人们的或白眼或奉承的太监不由得心生好感,对他的恭敬也真诚几分。
  推开门,林泽生路行来都未有变化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其实做好心理准备的。最开始听任刃染上剧毒,无药可解时,恨不得昼夜不休快马加鞭的赶赴弁京。但冷静下来,他意识到问题:次的毒来的太过巧合、蹊跷。
  路走来,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其中种就是任刃自己制造的机会,为将他自己被困于此的消息传递出去。所以,林泽生心怀侥幸的希望种可能就是真相,因为意味着中毒什么都是假的,任刃所谓的中毒是他自导自演的假象。
  但此刻,他知道他错的离谱。
  个人——是任刃吗?
  眼前的人手脚被缚住,瘦弱的身体被拉得纤长,肋骨在皮肤下凸起,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起伏的好像要刺透血肉那么直直的冲出来。那本来少年特有的白皙细滑的皮肤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密布的红疹块接着块,隐约的能看到那凸起的红疹只有层薄薄的表皮,里面的脓水似乎戳即破。
  赤裸的身体被缚在屋角,少年骨感却不细弱的手腕被粗大的麻绳圈圈的套牢,手腕与绳索接触的部位有血迹印染。低垂着头,散落的刘海将少年的表情遮挡住,却遮挡不住从发丝缝隙中露出的鲜红。
  林泽生心中凛,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短促。快步走上前,伸手就向少年低垂的脸庞探去。
  “等等。”他的手被拦住。
  侧头,林泽生才发现屋内竟然还有几位太医。
  “种毒药是通过身体接触传播的,不可以碰他。”位年轻的太医肃容道。
  不可以碰他?
  林泽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探出的手就么定在他脸颊之前。虽然手臂在细微的颤抖着,那种控制不住的颤抖从骨骼中溢出,是惶恐到极致的不安,只有牢牢地抱住眼前的人才能消除。
  明明已经战胜生死,明明已经走过大半个国家来到他的面前。是他爱的人,他重新寻觅到的爱人,却不能拥他入怀。
  闭上眼,努力将波动的心情平复,林泽生将眼睛重又睁开,却不敢再投向任刃。他怕再多看眼,他会失去理智。将脊背挺的笔直,后退两步,好像样就可以摆脱掉身前人对他超乎寻常的吸引力。
  “几位太医,他的情况……”林泽生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收拾好表情,带着微笑向几位太医询问他的状况。
  没有等到太医的回答,却从前方传来阵微弱的声音。
  “林……救……”从那已经伤痕累累的少年口中,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呼唤,让林泽生好不容易拾起来的面具瞬间瓦解。
  此时的任刃已经精疲力竭。三,已经是极限。
  本就是针对着医圣谷的剧毒,发作奇快,虽然之后有太医及时帮他引毒,解掉大部分内侵的热毒,但浮于表面的毒性也足以将他折磨的半死。种似乎要透入骨髓的瘙痒,让人连呻吟都无力。于是,疼痛成唯宣泄的途径。
  手脚被缚住,所以他极尽所能的扭动挣扎,只求固定住手腕和脚腕的粗糙的麻绳,能够狠狠地在皮肤上磨砺,流血不要紧,疼痛不要紧,他只恨不得那麻绳能够蹭破肌肤,直嵌入血肉中去,在白骨上狠狠地摩擦止痒。只有样,才能缓解周身的难耐。
  三下来,任刃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当然更无力维持神智。
  此时,只是种本能。
  对那个熟悉的气味依赖的本能。
  个熟悉的草药味道是林泽生的味道,即使失去神智,他也牢牢的记得。记得在受伤的时候,在脆弱的时候,个人是他的救赎。
  *
  修长的手指搭在红布之上,林泽生敛目不语。
  几位太医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打扰他的思考。
  好半晌,林泽生才终于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
  “几位太医,用的是针灸引毒。但在此之前,走岔路子,失败过是吗?”缓缓收回手,林泽生心中微叹。虽然之后找对途径,体内的热毒已经逼出不少,不会危及生命,但之前的错误导致的后果,不是个人能够承受的……
  “是。”几位太医心中更是叹服。本来以为医圣年纪轻轻,却不料只是诊脉却已经得出如此精确的结论。同时也面露惋惜的看向昏睡未醒的人,他们是得陛下的恩典,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不予追究的,但人毕竟是宫妃啊……
  站起身,林泽生从怀中取出个瓷瓶,递给院首。
  “是两颗生香玉露。”
  此言出,几位太医同时眼睛亮。他们自然是知道等灵丹妙药的,但生香玉露可遇不可求,即使他们身为御医也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竟下子能得两颗……院首更是如获至宝的将瓷瓶捧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唯恐有个闪失。
  “粒让娘娘内服,另外粒用与此药方同熬。”着,走到桌旁提笔书写,口中不停:“此药方与生香玉露起熬制,可得去腐生肌之灵药。娘娘中毒不深,引毒及时,虽然之前引毒失败带来现在的后果。但也算因祸得福,那次错误引毒将大部分的毒素都逼到七窍之中,虽然引得容貌尽毁,但毕竟也是起到些作用的,成功的阻止毒素向体内蔓延。现在内服生香玉露可以彻底清除还未侵害到内脏的余毒,外涂此药可重构肌肤。”
  太医立刻会意:“要先将娘娘脸上的……挑破吗?”
  “是,全部挑破。”没有犹豫的,林泽生头:“但是否能够真的恢复到之前的状况,并不确定。但是,想如果娘娘是清醒的,定是愿意赌上次的。”
  已经毁容的妃子,还有什么是不能赌的呢?
  “……”几位太医却犹疑起来。虽然引毒出错导致纯妃娘娘毁容事陛下并未追究,但若是随意治疗使得状况加重,他们却是难辞其咎。
  “任二少的毒不能同样处理吗?”年轻太医问道。
  终于将药方写完,林泽生将毛笔置于砚台之上,捧起纸张轻吹两下后,才回答道:“不可。引毒太晚,只有部分的毒素被引出体外,才能让他坚持么久。但没有清除彻底的毒素已经侵入内脏,就算给他服用十粒生香玉露也是无用的。生香玉露的确是难得的保命灵药,但并不是万能的。”
  “那么,该如何?”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参见陛下。”几位太医纷纷跪倒。
  林泽生不慌不忙的起身,将长袍理平,躬身礼:“林泽生见过陛下。”没有听到平身的旨意,林泽生不惊不乱的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却抬起头,清扬浅笑:
  “为今之计,只有让在下带任刃回医圣谷。”


  69、离开弁京

  他说,要带任刃离开。
  萧天弘双手背在身后,凝视着对面长身玉立的男人。
  林泽生双手自然垂在身边,面上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
  他们站在一间无人打扰的屋内,一人面色冷峻不语,一人轻笑沉默,相隔不远,形成了一种对峙的姿态。不发一言,却已经将屋内的空气压缩到了极致,这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却无法让两人中任何一个流露出退缩之意。
  “朕邀请你来,只是让你治病的。”萧天弘听不出喜怒,将双手从身后转过,改为环抱到胸前,形成一种隐隐的抗拒姿态。
  “但任刃的所中的毒是针对医圣谷之人的,所以凭我一人之力是行不通的。只有将任刃带回医圣谷,结合医圣谷的疗伤温泉——圣泉水以及医圣谷众位大夫的医术才能有一线生机。”林泽生不疾不徐的回答,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谦卑。
  萧天弘的脸上怒气一闪而逝,随后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这套说辞?”抬脚向林泽生的方向跨出一步,随着距离的拉近,一种不可违背的帝王气势立刻将后者笼罩其中。
  林泽生却似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威压一样,颇有些无辜的反问:“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见到他这个反应,萧天弘也不动气,目光意味不明的将对面的人从头打量到脚,最后将视线停在他的左侧胸口,说道:“濒死之人都能救的回来,医圣何必自谦?”
  林泽生有些讶异的挑眉,没想到这个帝王倒是个不避讳的人,这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的确是他动手杀他的了。
  于是,他也坦率的承认:“在下并未自谦,受伤与中毒毕竟不同。人体的损伤可以无非就是伤筋动骨、血肉受创、内脏破裂,只不过因伤势轻重才有了区分,但总算还是大同小异。可毒却是千奇百怪,各成一派,哪有固定的路子可循?”
  他的语气平和,似乎对于他之前下杀手的举动完全不介意,也不欲追究。耐心的解说中,却明白的透露了他绝不动摇的坚定:任刃是一定要带走的。
  萧天弘的眸色有些深沉,突地有些心浮气躁的将手一挥,不耐的说道:“不论如何,朕决不会放任刃离开。宫中所有的药材可以任你使用,所有的太医可以听你调遣,但朕决不放人。”
  萧天弘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空气中抓紧,好像这样就可以执拗的抓住任刃不放开。他知道这样幼稚的坚持几近无理取闹,但他清楚地知道若是今日放开了,任刃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能甘心呢?
  他好不容易寻到的人,怎么可以眼睁睁的送到别人的手里?
  “所以陛下,您宁愿在两日后见到的是任刃的尸体吗?”很平静的,林泽生望着他,道出事实。
  萧天弘的呼吸一凝。
  “两日,再有两日就是任刃的极限。”林泽生语气平缓的继续说。
  只有两日……
  萧天弘心中一痛,痛意转瞬间波及到四肢,让他的手脚都有些冰冷的麻木。牙关紧咬,他死死的盯住对面的人,硬生生在僵直的面部扯出一个弧度:“若是让朕放人,也可以……”
  随着话语的吐出,萧天弘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身体似乎也轻松了下来。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就好似换了一个人,将之前所有的失态全部收敛。转过身,他坐到了屋内唯一的椅子上,侧过头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含忧色的林泽生,说道:“就先请医圣,为朕解蛊吧。”
  林泽生的呼吸一顿,温暖的空气被屏住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轻松随意的男人,林泽生终于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帝王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
  一路走来一路观察,他以为这个帝王对任刃是有情的。
  可现在,他却将任刃的性命当做筹码来与医圣谷谈判……
  林泽生相信,如果自己拿不出这个人想要的,这个人是真的会就这样放任任刃死去的。任刃对他来说,不是一个人,更不是他爱的人,而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而已。
  而现在,这个商品的死活,取决于他的出价。
  几乎没有犹豫的,林泽生点头微笑:“好。”
  *
  本该在几年后才进行的铺路计划已经提前,弁京的各条道路平坦整洁。这一世,没有了任刃的参与,这条康庄大路一样的出现,一样的畅通。
  马车的车轮从上面滚过,卷起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飞舞。马车内布置的极为舒适,细微的颠簸让马车中的人几乎感受不到道路的起伏,睡的正香。
  亮银色的针尖没入肌肤,露在外面的半截在阳光下闪烁出银芒,从某个角度看来会有些刺眼。两只手指捏上,将那抹银芒按在指间消失不见。手指微微的挪动,银针在手中跟着小幅度的旋转,没入。
  丝丝的内力以极为舒缓的力道沿着几个插着银针的穴道沁入,形成了一条通路,将毒逼出的通路。很有耐心的,细致的将每一个银针都调整到相同的高度,不深不浅,不差分毫的打通清毒之路。
  马车无声无息的前行,就连拉车的马匹都只是埋头走着,马蹄在青石板上踢踢踏踏的声音在越走越人越稀少的道路上徘徊。原本在正中的日头也逐渐倾斜,直到地面的阴影移向东方,马车的布帘才终于被掀起。
  “林大夫,好了?”驾车的染墨惊喜的回头。
  “嗯,将这个烧了。”林泽生卷起布帘,从里面递出一块被血完全浸湿的布料,面色有些苍白的憔悴。
  “我们已经出了弁京,没有人跟在后面,先休息一下吧。”染墨将血布接过,立刻拉停了马车,到路边将马匹拴好。
  林泽生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也该出来透透气的。回身从马车中将还在昏睡的人抱在怀里,转身下车,染墨见他不方便,便伸出手去示意他可以将人接过。林泽生摇摇头,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几分,直接从车上迈了下来。
  只是这样的一个大幅度的颠簸,因为布料在身体的摩擦,将任刃唤醒了过来。
  有些迷蒙的睁开眼,便是上方熟悉的脸庞,在散发着草药味道的怀抱里,那人正低着头看他。因为背着光,任刃不知他的表情,但却莫名的感觉得到他很不高兴。
  眼睛眨了眨,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似乎已经离开了宫中。
  “二少爷,您醒了!”染墨此时已经将点燃的血布扔到了一边,让它自己燃烧,见到任刃醒来十分开心。“你昏迷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稍等一下,我去马车里给您取点水来。”
  任刃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吐不出一个字来。
  想要抬起手动作一番,却发现四肢也同样的无力,只能软绵绵的靠在林泽生怀里,动弹不得。
  林泽生维持着正抱着他的姿势,靠着一棵大树坐下。让怀里的人侧坐在自己的双腿上,一手将怀里人的肩膀揽住,另一手扣在他的腰上,环紧,却小心的避开了他涂着药膏的脸颊,整个过程一言未发。
  染墨此时已经取了水回来,见到此景只是动作顿了一瞬,随后便笑着走上前来,将水杯递到任刃嘴边:“水还是温的呢,您快喝点。”
  林泽生很自然的伸手将水杯握住,轻轻抬起将一杯水缓缓喂了下去。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任刃很自然的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喝着,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一旁看着的染墨面露了几分惊讶,但随即压下。
  感到喉咙舒服了许多,任刃才开口说了话:“我昏迷了多久?”
  “四日了。”林泽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明明是温润好听的声音,但任刃敏锐的感觉到似乎带着冷意。
  任刃的身体微微一动,感觉到了身体之前的痛痒感已经彻底消失,之前浮起红疹的皮肤上似乎也抹上了药膏,微凉的舒服。现在他似乎未着寸缕,被牢牢地包裹在厚重的毛毯之中,就这样被他搂在了怀里……
  没有为此赧然的时间,习武多年,任刃很快分辨出了这不同于多日昏迷的虚脱感……嘴角勾起,眼帘抬起望着林泽生的侧脸,问道:“银针过穴,内力逼毒?”
  林泽生垂眼看他,正望入他的眼睛,沉声道:“是。”
  “那你知道了?”
  “是。”
  两人简练的一问一答,与平日不同的是,林泽生始终冷着脸,倒是任刃挂着微笑。这一幕让染墨有些糊涂,虽然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插话,但好奇之心还是占了上风:“那个,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这都是我自找的。”任刃别开眼,对着染墨笑笑。
  染墨眨眨眼,一脸不解。
  “这毒只要找准了穴道,用内力可以逼出。”林泽生冷着脸解释道,“我就是通过银针开启经脉,随后用内力催毒的。这毒看似凶猛,其实不然,难度只在于难以找准逼毒的路径而已。”
  染墨想了想,好半天后才讶异的睁大眼看向任刃,声音拔高了几分:“少爷,宫中的太医不是找准了穴道帮你逼出了大半的毒素吗?你当时只要催动内力,沿着穴道逼毒不就可以……”
  在任刃的浅笑中,染墨接下来的话全部消音。
  “是,我故意的。”任刃点头承认。
  “其实,这毒最开始还未彻底蔓延开来时,我自己就可以用银针找穴位,然后内力逼毒的。只是,我放任了这个毒的毒性深入而已,但是我错估了这种毒的毒性之快,在它迅速蔓延到体内的时候再想自行逼毒已经来不及了。”任刃转回头,看着林泽生,语气有些后悔。
  “二少爷,您这是为什么呀……”染墨有些心疼的皱起眉,不能理解的摇头不已,他没忘记在皇门之外驾着马车接到自家少爷时候的震撼。曾经清俊的面容早已被红疹覆盖,被裹紧的衣袍下看不到身上的皮肤,但从裸露出的部位来看自然就知道并不乐观。
  他跟着二少爷行医过一段时间,自然从当时任刃微弱的呼吸和不太好看的脸色都分辨的出来,这毒的毒性多么强大,以及会带来的痛楚。可是,其实这毒是二少爷自己下的吗?
  好似明白了染墨的难以置信,任刃又笑了,涂满了褐色药膏的脸显得有些滑稽,“傻染墨,中毒真的是意外,我只是放任了这个毒……”
  “为什么?”声音仍旧好听,但却充满了显而易见的不悦与怒气。低下头,林泽生不容他逃避的锁住了他的视线,要一个答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逃脱。”浅笑着,任刃回答。
  无非只是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何难?
  上一世,怎样的痛苦和侮辱没有经历过?这一世只不过是忍受几日皮肉之苦,便可以换来之后的自由,何乐而不为呢?如今他只不过是知道了那个帝王对自己的心软,对自己的不舍,然后加以利用。
  这些时日以来,那个帝王放下身段,全心全意的待他好,感动吗?任刃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复杂有些混乱,但却只有一个念头从未动摇:离开。
  ——无药可救的险境,以死相逼的要挟,他终究还是赢了。
  而且,我相信你会来带我离开的。望入他的眼底,任刃眼角含笑。


  70、股掌之间

  初春的风还有些凉,卷着前几日还为彻底融化残留的余雪刮过,有些冰凉的触感落在脸颊和颈侧,冻的人不由的一个激灵。
  任刃缩了缩脖子,立刻就感到从腰间的部位被注入一股热流在体内奔涌。他自然分辨得出这是有人用内力帮他驱寒,但是,林泽生何时有了内力?
  “呃……二少几日没进食了,我去旁边的城镇买些粥来,稍等片刻。”染墨直觉这两人似乎有些话要谈,很有眼力的说了一声,运起轻功就跑出了老远。望着染墨似乎有些慌张的背影,任刃暗自觉得好笑。然后便感到那股暖洋洋的内力被撤回,身边的人不悦的将自己抱的更紧。
  皱了皱眉,任刃抗议:“很难受,我们能回到马车里吗?”四肢僵硬的被裹在一起,的确有些难受,再加上药膏随着摩擦似乎被晕开,更让他觉得不舒服。
  林泽生没有说话,却立刻站起了身,将他抱回了车上。
  马车帘一掀起,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马车内十分宽敞,在四个角落安放着四个小暖炉,被固定在马车上,不用担心会翻倒。车内铺着厚厚的毛绒毯,踩上去几乎会将脚面全部没在那柔软的触感之中,细腻软绵的抚摸着皮肤,有一种惬意的温柔。
  待刚刚进入马车,任刃便挣扎着将手臂从毛毯中抽了出来。这种被人完全禁锢,不能活动的现状让他会觉得不安。随着手臂的抽出,身上的覆盖物自然而然的滑落到了腰间,任刃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情况。
  褐色的药膏遍布全身,几乎已经看不到原来的皮肤。满身的红疹都已经因逼毒而爆发,里面的脓水早已排净,在药膏之下只能隐约看出曾经出现红疹的部位比皮肤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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