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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亿载星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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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等人挑选的位置视野非常之好，能没有死角地看到整个球场的情况。
还要两个小时才轮到上场的仙道彰和赤西也同样呆在看台上观看比赛，在下半场进行到一半时，一个穿着蓝白色十号球衣的高个少年突然冲了过来：“总算找到了！”
“泽北君？”安缇诺雅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座位跟前的少年。
“等一下就是决赛了。”泽北荣志摸了一下脑袋，然后双手合十，表情严肃地对着少女深深鞠下躬两次后又拍了两次手：“好了。”
他直起身，一脸轻松地朝安缇诺雅挥挥手：“我去球员休息室了，左瞳桑等会记得给我加油哦！”
安缇诺雅：“……”
仙道彰：“噗哈哈……泽北君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在笑抽筋之前仙道彰总算向坐在边上的几个解释完了泽北刚才的行为。等到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属于篮球部的两人站起身：“再过二十五分钟就是我们了。”
“好好干啊，可别输了！”锦户他们拍着两人的肩。
“嗨嗨。”仙道彰抓起挂在座椅靠背上的队服外套，和赤西对视一眼，走到公主跟前，两人动作十分一致地双手合十，深深鞠躬：“把好运借给我们吧，吉祥物君！”
安缇诺雅：“……”
作为一个不够了解篮球规则的观赛者，对于比赛是很难投入热情的，所幸尚有锦户等人在一旁作实况解说，倒也让公主的情绪随着几个进球小小起伏了几次。
比赛到上半场还剩八分钟时，泽北荣志那边的球队教练喊了暂停，场上的比分盟王暂时领先对方19分。
锦户指着对方的球员休息区说：“在这个时候喊停，他们的教练太浪费这次机会了，而且对方的四号已经犯了三次规，完全可以用换人的时候说明一下啊。”
“啥都不懂，胡说八道！”右后方突然响起中年男子不悦的声音：“盟王现在打得正顺，如果不在这时候喊停，断掉他们的节奏，让他们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的话，这场比赛就会以一个相当大的比分进入下半场，到时候再追就难得多了！”
几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色polo衫的中年人坐在他们后面第二排的位置上，双手抱臂，眼睛紧紧盯着场内，自语道：“要是我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现在最重要的是追平比分……他们的控球后卫技术明显比队员高出一大截，球队里的其它队员很难配合好他，刚才都是十号在配合他们……对了！接下来应该换个中心！”中年人用力一击掌，大声叫了起来，只是体育馆里声浪极高，除了坐在附近的安缇诺雅几人外没人注意到中年人的话。
锦户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撇了下嘴，正准备说些什么，暂停结束的哨声响起，随着场上的变化，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起来：“刚才来过的那个十号……还真变成组织攻势的中心了……”
VIP章节 138126 无法再相遇的人
“聿——”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泽北荣志在最后两秒时的一个跳投将球送入篮框，将比分扳到31：35，盟王堪堪以领先四分的优势结束了上半场的比赛。
中场休息的时间里，两支球队的队员分别走向自己那边的座席上，候补球员将毛巾和水递过去，教练则挥舞着手臂向队员们说着下半场的打法。
锦户把手臂架上看台栏杆，将整个身体倾了出去，作出一副想要弄明白对方球队将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运用什么战略的模样，同时转过头来，问：“诶，你们说，接下来会不会被他们反超啊？”
“BAGA，说些什么呢。”龟梨毫不客气地在他额头上敲了重重一下：“阿彰是不会输的！”
“你们是盟王的？”那个坐在他们后面的中年人突然□来问。
“没错啊，大叔。”最有礼貌的山下点点头回答道。
“唔……那么你们应该知道那个九号是谁吧？”
“你是说阿彰？”
“切，我们干吗要告诉你啊！”
山下和锦户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一愣，锦户揽住他肩膀嘀咕道：“喂喂，YamaP！谁知道这个奇奇怪怪的大叔是想干嘛……说不定这家伙是个变态来的啊……你说对吧，左瞳？”
他回过身寻求舆论支持，正将手扶在栏杆上观望赛场的安缇诺雅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山下闷笑着解释道：“亮说那个大叔是变态。”
公主回头观察了正抱着手臂大马金刀非常有气势地坐在那的中年人一会，肯定地摇摇头：“变态不是这样的。”
“诶？为什么？”
“我家很多，他不像。”公主言简意赅地回答，随即继续将注意力投到看台下方，两支球队的队员身上。
正好与朝着这边的看台抬起头来的，泽北荣志对上，少年立刻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用力挥了挥手臂。
下意识地就回了一个微笑，用口形无声地说了“加油”。
少年的表情更加地明亮，举起的手划了大大的一个圈子后握成拳头用力一收。
体育馆天顶上直射下来的灯光，染在每一张流着汗的脸上。
看台上巨大喧嚣的声浪，在空气中扩大释放，像是直接震动着耳中鼓膜一般地，将各自的想法传达出来，又被迅速地淹没在嘈杂之中。
“我一定会赢的！”
在无数声音之中，准确地捕捉到了，属于那个少年的话音。像是某种奇妙的发光体一般，连声音，都带着耀眼的光。
那一种因为有了明确努力的目标，而散发出来的，无比夺目的亮光。
走出体育馆时，午时的阳光正明亮。
选择了同一出口的，两个学校的篮球队员们作着最末的告别。对三年级的球员来说，这便是他们国中最后的比赛了。无论输赢，也都有些想和对手说的话。
一只手的影子覆上了安缇诺雅微微向上仰起的脸上。清朗的，带着一种透明质感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据说这样直视太阳的话，也许，会把自己的视网膜灼伤哦。”
透过那只虚悬在面部上方的，手掌的指缝里，能看到碧蓝的晴空中，逐渐消逝的飞机尾云。
“呼……”安缇诺雅慢慢吐出一口气，转过头：“比赛很精彩，仙道君。”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赞扬，仙道彰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毛，随即收回手，轻笑着说：“那是因为对手很棒。”
他眯起了眼睛，目光飘向不远处，穿着不同颜色篮球队服的少年们，手指像是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这样一来，高中的日子，会无聊不少吧……”
顺着他的视线，望到了，正在和赤西他们握手的，穿着蓝白色队服的少年。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泽北荣志转过头来，随即咧嘴一笑，和身边的队友说了几句话后，快步走了过来。
小跑着的动作，似乎带起了一阵微风。像是用一根柔软的羽毛，轻柔而缓慢地，拨动着静止的空气，让它缓缓地流动起来。
……说是静止，其实也只是错觉。
但那在白晃晃的日光下，凝滞到几乎能够触摸的空气，的确在一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带着尘土混合夏草的气息，和少年一齐靠近。
互换号码。
没有便笺，便将球员登记卡拿来记录彼此要交换的信息。
“我的话，下个月就要转去秋田了。”
“这么快吗？”
“因为已经说好了，都大赛结束，无论怎样都要和父母亲一齐过去。”
“说实在的，泽北君不在东京的话，好像有点寂寞呢。”
“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和你一样的对手……不过JR秋田新干线的话，来回东京也只是四个小时的时间吧！”
“为了打球赶回来吗……的确像是泽北君会做的事。那样的话，我也是可以奉陪到底的。”
“好了……电子邮件和通讯地址。”
“麻烦左瞳桑了……对了，可以预订回东京时的手信哦。”
“嘛～泽北君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泽北君，不用带礼物也可以的。”
“啊……这样的话……节日的时候，我寄秋田的明信片给你吧……当然，也会给仙道你寄的。”
“……即使你不勉强自己附带上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灼热的，银白色的太阳光照在那条从体育馆出来的，长长的坡道上，滚烫的温度，从鞋底一直蔓延上来。
栽在坡道两侧的，齐整的香樟树，在地面落下一团一团的影子，在这片银白的世界里，是仅有的凉意。
“Yuta……Erika……”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拂在了香樟树旁边，挂在栏杆铁索中间的一把锁上。
锁很大，大概有四十厘米长的样子。黯沉的表面带着锈迹，没有锁孔的那一面，用色笔画出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心的形状。
心形里涂抹着浅浅的粉色，颜料中原本似乎混着荧光粉末，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大多已经剥落，只剩下三四粒，在这一片浅浅淡淡的粉色中闪着一点一点的光。
左右两瓣心房上，用更深一些的，绛红色的彩笔，写着“Yuta”，和“Erika”，这样两个名字。
“这个是……”仙道彰伸出手，将挂在铁索上的那把锁接过去。
指尖碰触到托着锁的掌心时，从手指末端传来的，冰冷的凉意，让他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香樟树荫外，白亮得能晃花人眼的阳光，忍不住投过去一个略带担忧的眼神：“身体……不要紧吧？”
“咦？哦……没有关系，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锁的锈迹有一些沾在了掌心，转头想看附近有没有水龙头时，一块卷成圆筒状的，带着绞干后的湿意的毛巾递了过来。
安缇诺雅抬起头，银蓝色的眼睛因为树荫里泄下来的阳光而眯了起来。“谢谢。”
“没什么。”仙道彰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锁托高一点打量。
抬起的动作拉动了挂着锁的铁链，长久没有移动过的链条在穿了孔的石制栏杆中滑动，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咯——”声。
“诶，还有一个。”泽北荣志有些惊讶地往右手那侧的栏杆走去，从被拉出来的铁链上，拿起一个小巧得多，但更为锈迹斑斑的小锁。
上面的字迹什么的，都已经褪了色。少年用拇指用力摩擦掉附着在上面的尘垢，辨认着残存的痕迹：“dai si……”读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耳根浮起了一点红色。
安缇诺雅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接过那把锁，将没有读完的部分念了出来：“……我喜欢你，mi……na……co……”
最后的名字部分，笔迹有不少被锈蚀掉，很仔细才能分辨出“美奈子”这样的字样来。
注意到，当少女将最末的名字念出来时，泽北荣志脸上瞬间浮起的红云，仙道彰有些玩味地支起一只手臂托住下巴，勾起嘴角轻轻笑起来：“泽北君，也认识一个叫美奈子的女孩子吗？”
“说，说什么呢！”过于紧张而突然结巴起来的泽北荣志慌张地转移话题：“那个……仙道手上的锁还有什么别的吗？”
“唔……”仙道彰将手上的锁翻了过来，眉毛轻轻地向上一扬，嘴唇微微开合，念着上面的字，却没有读出声，末了，只是微笑着抬起头来：“好像，一下子有种遇到了不错的事的感觉。”
锁的背面，浅浅地刻着“永远在一起”这样的字样。因为是刻在金属表面上，笔画显得有些散乱，看上去就像是顽童拿了粉笔在墙上胡乱描画的童稚字体。
非常……美好的愿望。
“在想什么？”仙道彰所独有的，那种透明，却又带着清晰质感的声音在近处响起。好像一颗石子，落进了带着香樟气息的水中，敲起一圈一圈，慢慢扩散的波纹。
“在想……是很美好的愿望。”
“呵……我也这么觉得。”
“……只不过，对人类来说，却是没法办到的吧。”
“咦？”
身高的缘故，从上面望下去，透过少女浅色的睫毛，能看到那双神情淡漠却倨傲的眼睛里，极为罕见地，浮起了一丝忧伤。
就像是安静的夜晚，月亮穿过云絮透射下来的，静谧但忧愁的光芒。
“办不到的意思……是什么呢？”
“就是字面上说的这样。”
“是说，无论如何，也都会分离的意思吗？”
“……没错。”
也许是因为，分开的原因，有无数个。而在一起的理由，却始终都只有几种吧。
过去认识的人。过去告别的人。现在认识的人。将会告别的人。还未认识的人……
就算习惯了，偶尔，也会觉得难过。
“也许，的确是这样子的。不过呢……”漫不经心的笑容收了起来，换成了比较严肃的表情：“即使是无法再次相遇的人，也是可以用回忆，来填补的。”
“所以呢……”仙道彰将手臂支在腿上，弯下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为了也许不能再见面而难过的话，努力制造即使无法再相遇，也不会遗憾的回忆，是不是更好呢？”
他抬起手，像是对待邻居家的小妹妹那样，轻轻地拍了拍身前少女的头：“要知道，回忆这种东西啊，是可以用心创造的哟。”
仙道彰直起身子，向还对着那把小锁出神的泽北荣志招招手：“泽北君，来照相吧！”
“我记得你说过不拍人物的啊……再说，决赛的时候你难道还带了相机来吗？”
“偶尔的破例，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相机……”仙道彰将挂在栏杆上的球袋拎起来，在边上掏了掏，笑着朝两人晃了晃手机：“就用这个吧。”
将三个人的手机存储卡都拍了精光。
怪模怪样的，一本正经的。单人的，合照的。甚至还有和那两把锁的合影。
“你看。”仙道彰将手机屏幕上，那张泽北荣志坐在香樟树枝上，探身下来，作了个歪嘴斜眼的怪样的照片拉到最上：“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泽北君了……”
“喂！说什么呢！”
“……就算以后都见不到他，但对我们来说，也不会是空白的，不是吗？”
安缇诺雅注视着屏幕，少年怪模怪样的笑脸无比灿烂，朝着镜头这边比出一个“V”的手势。
“谢谢你，仙道君。”她柔声说。
“嘛。”仙道彰恢复了懒洋洋的笑模样：“女孩子的话，还是这样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可爱。”还举着手机的手在按键上轻轻一揿。
“咔嚓。”
“很棒的表情哦。”他微微笑起来，收回手：“我可以用它作屏保吗？”
安缇诺雅侧过脸，看着手机上，那个神情温柔的少女，稍微怔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头：“当然。”
VIP章节 139127 洞
“我可以用它作屏保吗？”
“……当然。”
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一辆刚驶过去的银灰色的跑车突然急急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哧——”声，然后慢慢倒到三人身边。
车窗摇了下来，戴着面罩的长发妖怪将头探出来，墨镜后的眼睛在两个背着球袋的运动服少年身上略一驻留：“要载你吗，左瞳？”
“咦？”仙道彰显出有些意外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体育馆坡道下来的方向响起了呼唤他的声音，穿着淡绿色polo衫的中年人一边摆着手臂，一边快步朝这边走来。
“看来都有事了，那么下次见吧！”泽北荣志挥挥手：“可以给我发简讯哦！”他转过身朝体育馆那头的电车站走了一段路，又回过身，将手搭在嘴边朝这边喊道：“我会寄明信片回来的！”
公主冲他挥挥手，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望了正快步走过来的中年人一眼，偏过脸微微一笑：“那么，仙道君，学校见。”
“啊……好吧。”仙道彰看了看驾驶座上的鸦，朝她摆摆手：“再见。”
跑车飞快地行驶在车道上，银白色的手机在指掌间旋转，设置了幻灯片自动播放的相片在手机屏幕上一张一张闪过。
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分出一点注意力，隐在墨镜深色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手机屏幕上的相片，而后落在银发少女的侧脸上。
——罕见的温柔表情。
温柔而忧伤，沉静的眼睛里盛满了怀念。
注视着那些照片的目光，似乎正透过它们，望着某个不确定的，遥远的地方。
鸦轻轻咳了一声，打破车中这种他所不习惯的，陌生的静谧，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挂到风衣扣眼中：“你朋友？”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正打着转的手机，安缇诺雅侧过头，思索了一会，然后非常缓慢但肯定地点了点头。
鸦挑挑眉，收回视线，过了半天，才微微弯起唇角，夜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暗不定的光，近乎无声地低语：“呵……两个……人类啊……”
方向盘微微一转，跑车流畅地换了个车道，在稍前一点的交流道下了高架。
风从敞开的窗口灌进来，将他的长发吹得飘了起来，鸦微微敛眸，没有握着方向盘的手架在车窗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沿：“要不要去看看你爸爸最近在忙什么？”
安缇诺雅歪了一下头，打量着他，过了一会，点头道：“好。”
车子驶离市区，渐行偏远。
在日本这样一个土地贫乏的国家，要想看到没有被利用起来的——尤其是并非像青木原那样的森林般区域的——土地，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这还是在东京近郊，仍然堪称寸土寸金的地段。
但诡异地，这样一路驶来，视野中竟然看不到有人居住的模样。
苍色的天际与大地的尽头相连，开阔的平原上有稀疏的树木矗立。浅色的雾霭自不知名的地方升起，在这片静谧仿似死地的土壤上飘飘袅袅。
在跑车顶篷上方一点，大约二十米高的地方，一双幽暗的赤眸自虚空中张开，窥视着这辆突兀闯进的车子。
坐在驾驶座上的鸦冷冷哼了一声：“不知死活！”收敛的妖力瞬间勃发出来，空中响起一声痛嚎，那双赤眼即刻黯淡下来。
鸦厌恶地关上车窗：“从洞里出来的真是什么东西都有了。”
当车子穿过某个特定的地方时，周围的空气像被搅动的水面般波动起来，随即，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巨大好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建筑物。
跑车帅气地打了个转，停了下来。
鸦打开车门走出来，目光四下一转，有些疑惑地轻“咦”了一声，看见同样走下车的公主正在打量眼前的建筑物与附近的停机坪，漫不经心地解释：“偶尔用来拍卖，或者是干些别的。”
他站在原地，微皱着眉思索了一会，抬脚往“斗兽场”里走去。
“斗兽场”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竞技台，但竞技台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相当古怪的，类似于海上油田的勘探平台样式的地方。
巨大的支架围绕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支架四面悬挂着升降机，有几架正停靠在平台边缘。
走到了这里，鸦原本微有凝重的表情反倒变成了不屑的轻笑：“……哼，不自量力……”他回头伸手抓住安缇诺雅，什么都没凭仗，就这样直直跳了下去。
风声哗啦啦地在耳边擦过，四壁上每隔数米就镶嵌着圆而小的灯，几架升降机停在半空的地方，还有一架的缆绳被半中断开，晃晃悠悠地垂在空中。
鸦的妖力鼓胀在四周，挡去高空坠落时气压会给人造成的不良影响，同时皱着眉鄙夷地说：“人类的身体太废了。”
一丝笑意在安缇诺雅的眼睛里浮了上来，她眨了一下那双漂亮的银蓝色眼睛，打了个响指，一阵微风在这个垂直的井道中突然产生，托着两人轻飘飘地往下落去。
“咦？”鸦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随即哼了一声，松开手。
井底遥遥绰绰的灯光迅速地接近，最后他们落在一个高台上。
高台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像是广场一般的洞穴，正对着高台的那一边，有一个看上去幽深而曲折的洞口，几乎能用肉眼看清的黑色气息一丝丝从那飘散出来，还有一些像是来自极遥远的地方的，诡异的鸣叫声从那传出。
许多人形——以及比起人形来要更为抽象的生物，在靠近洞口那边战斗着。其中一部分带着安缇诺雅十分熟悉的妖力的感觉，另一部分，身上则流动着一种近似于灵力，但又略有不同的力量。
“……果然是灵界特攻队那群蠢货……”鸦眯眼望着那个方向，语气冰冷。
靠近高台这边，户愚吕弟抬头看了看，低声对一身西装的长发男子说了句什么。
左京往这边看了一眼，皱皱眉，点起一支烟，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六七个妖怪除了户愚吕弟外全都跃入战团，随后他转过身，不急不缓地往高台上走来。
几个实力超等的高级妖怪的加入，立刻让战况发生了一面倒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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