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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危险游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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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现在倒是帮了他们大忙。没有特殊指令,那个听到了风吹草动的面具男显然也不愿多管闲事,思索片刻便回归了大队伍。
这次,所有的脚步声都逐渐远去。
韩蜜忍痛默默地松开捂住Joan的手。刚刚Joan为了摆脱嘴上的束缚,毫不留情地在韩蜜的手上留下了一排血色牙痕。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了。
队伍前端的陈岩再次尽可能放轻了脚步声快速地向前移动。队伍再次出发,离开了那个让人魂飞魄散的十字路口,离开了那群逐渐远去的面具男。
“刚刚,多亏了你。”奔跑间,苏慕冷不丁地小声开口说道。韩蜜俏脸一红,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在黑暗中苏慕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没……没什么。”韩蜜微不可闻地说道。出了刚刚的那件事,韩蜜索性就跟在Joan的身边。虽然挤了一点,但好在韩蜜身材娇小,没造成队伍的阻塞。
看着前方苏慕的后脑勺,韩蜜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在第一轮游戏中,他拉着自己的手奔跑在这长长的甬道中的情景。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知道前方就是终点。可是现在,他们的终点又在哪里呢?
第七十章 绿洲
堪堪躲过了面具男的追杀,众人心惊肉跳地在甬道之中疯狂逃窜。但这甬道的结构复杂异常,一群人在里面左转右转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看不到出口的光亮。
虽然嘴上没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们迷路了。
这哪里是甬道啊?分明就是一个地下迷宫!忿骂间,苏慕却又忍不住佩服起那些面具男的超强记忆力来。看刚才他们步履如飞的样子,好像是把这地下迷宫混得比自己家还熟!
走了这么久,其他人倒还好点,只是一直抬着Joan的苏慕和黄蚣有点吃不消了。之前惧怕面具男派来的追兵,为了让队伍保持最快的速度前进,考虑到甬道的狭窄,只安排了苏慕和黄蚣两个人抬Joan。但再怎么说Joan也是个发育良好的大小伙子,连皮带肉的再加上他身下的那个巨大的十字架,总共有二百多斤。苏慕和黄蚣本来就又乏又累,每人负重一百斤狂走了一个小时,体力已经到了临界点。韩蜜和唐音凌见状也上前帮忙抬着Joan,四个人两两并排快速地走着,苏慕肩膀一轻,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等等,这个地方,我怎么感觉咱么以前走过?”走在身后的古楼突然怪声叫道。八个人已经在甬道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没了面具男的追捕,最初的危机感与紧迫感慢慢地消失殆尽,大家也都不再捏着嗓子说话了。
“这鬼地方怎么走都一样,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我们以前走过?”一直在前面带路的陈岩冷声道。本来他在前面带路就够辛苦的了,此时见有人在后面说风凉话,不由得心中冒火。
“我说来过就肯定来过。你们看,这个箭头与其他箭头不一样,荧光稍微黯淡一点,看样子是快坏了。在刚刚往左转之前我就见过它!”古楼扶着眼镜不依不饶道。
“呦,这么厉害,不如你来前边带队啊?”陈岩冷笑道。古楼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拖着木板跟在后面。
他可不想到前面去踩雷!
“都什么时候了?大家少说两句吧!”唐音凌与黄蚣一起抬着十字架,气喘吁吁。累了一天了,肚子里滴水未进,大家的精神和体力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就算现在有谁突然倒下也不会有人奇怪。
担架上的Joan仍处于昏迷状态。期间韩蜜曾试着跟他说过几次话,但都毫无反应。渐渐的,Joan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胡话来,满嘴的耶稣上帝,满嘴的道歉与祈求。韩蜜只当他是在梦里念祷告文,并未在意。
这次逃亡毫无计划,漫无目的。大家对周围环境的认识基本为零。本以为走个两三步就能看到类似于‘魅影酒吧’地下室门口的地方,但现在这种希望几乎破灭。苏慕愈加确信了他们并不在‘魅音酒吧’里。如此大规模的甬道,难道真如面具男所说,他们现在处于地下三百米的地方?
走着走着,队伍前面的陈岩忽然眼前一亮,整个人立马来了精神。原来,他们来到了蜿蜒曲折的甬道的一个尽头。尽头处是一堵厚厚的墙,甬道的两边分布着四个房间。
虽然没找到甬道的出口,但总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陈岩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一个房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有灯。陈岩摸索着,在门口的墙壁上找到了开关。“啪!”地一声,头顶的日光灯闪了几下,最终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这是一个储藏室。更或者说,是一间杂货房。这间屋子的布局跟第一轮游戏中李国强玩‘大冒险’的那个收藏室有些相同,只不过那一排排的货架上摆着的不是标本,而是一些罐头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几个人鱼贯而入,激动地冲向货架上的罐头。一天了,整整一天了,他们一直被迫玩着一轮又一轮危险的游戏,不只是身体上的疲劳,精神上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再加上一个多小时的逃亡旅程,众人简直是形神具损。这间小小的储藏室,简直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挽救了他们这群濒临灭绝的人。
货架上大多都是水果罐头,有桃子的、椰果的,还有山楂之类的。打开罐头瓶的任务就交给了几个力气大的男生。罐头打开之后,一股浓厚的糖精味与水果香味扑面而来,馋得众人直流口水。顾不上什么形象,几个人狼吞虎咽,把货架上的三十几瓶罐头一扫而空。
其实罐头这玩应儿根本就不顶饿,但饿了一天的众人看着圆鼓鼓的肚子,还是有了一种‘饱’的感觉。特别是罐头里的糖水,让极度缺水的众人一口气喝得一滴不剩。不过罐头里的糖水很齁嗓子,没过多久就有人大声咔痰,咳嗽不止。
被撂在地上的Joan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狼吞虎咽中的人们立时才想起来身边还有这么个不能自理的重病号,连忙抬起他的头,手忙脚乱地启开一瓶罐头往Joan的嘴里灌去。无奈的是昏迷中的Joan根本就没有力气咬碎罐头里的水果。韩蜜想了想,把他的嘴撬开,喂了他一些糖水。
Joan的嘴唇已经开始爆皮,冰爽可口的糖水似乎让Joan好过了一点。Joan开始自主地吞咽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稍微恢复了点意志,睁开一只眼睛费力地打量着眼前韩蜜。
“嘿,醒了!醒了!”古楼抱着一瓶罐头惊喜地大叫道,围在身边的众人纷纷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你终于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伤口还疼不疼?放心,我们已经逃出来了,马上就可以送你到医院!”
“饿了一天了,吃点罐头吧!快,把最容易嚼碎的那瓶罐头给他拿过来!”
……
Joan茫然地看着身边忙做一团的人们,慢慢的记起了他的处境。
他现在,还被钉在十字架上啊……
周树默远远地看着逐渐苏醒的Joan,别过头去。没人看见这个把脸埋藏在阴影里的男人究竟露出了一副怎样的表情,但从他那不再紧绷的肌肉来看,这个男人的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Joan身上的四处伤口经过大家简单的包扎后已经不再流血。但相对的,那些伤口开始有红肿化脓的迹象。韩蜜知道,这些钉子只要不取出来,这些伤口就永远无法愈合。那些黄色的脓水与干了的血水覆盖在一起,粘连在Joan的皮肤上。好在,现在是深秋而不是夏天,不然肯定会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并且招来一群苍蝇围绕着Joan的身边,挥之不去。
“这些麻绳可以撤掉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还这样绑着会对Joan的身体不好。”
听了韩蜜的话,苏慕几人连忙手忙脚乱地解开那缠得死死的麻绳。麻绳解开后,曾经捆绑的地方已经发白,好像快要断裂,看得人心里发酸。
少了麻绳的束缚,Joan发出了一声略感舒适的呻吟声。韩蜜拜托唐音凌接替她的位置喂Joan吃罐头,自己则在那些杂乱无章的货架上快速地翻找起来。她需要一些能更有效的给Joan包扎伤口的东西。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想找到可以拔出Joan体内钉子的工具。
“唉!热死了!”解完麻绳,黄蚣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脱掉了汗涔涔的上衣。韩蜜和唐音凌脸上也有些绯红,不自然地转过脸去。其他几个男人见黄蚣这样,也都毫不顾忌地脱掉了脏兮兮的上衣,顿时,一种清爽感闪遍全身。
“刚出完汗就脱衣服,很容易感冒的!”苏慕不满地撇撇嘴,刚想推一推眼镜,却猛然想起在砸玻璃墙的时候,自己一时激动把眼镜摔在了地上。因为之前一直在黑暗的甬道里奔跑,所以苏慕并未觉出异样。此时灯光一亮,他才发现眼前模糊一片,犹如置身于水蒸气之中。
“木头,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唠叨啊!”黄蚣摇头无奈地笑着,一手勾住苏慕的脖子“现在才发现眼镜没了啊,刚才想什么了!
苏慕脸一红,不自然地咳了咳“眼镜丢了就丢了,反正能看清人就行呗!”其实苏慕是在说谎,就算是离他近在咫尺的黄蚣,脸上似乎也蒙满了雾气,模糊不清。
苏慕近视得很严重。
忽然,雾蒙蒙的世界变得清晰了。苏慕大喜,只见黄蚣笑着把一副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我就知道你小子离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怎么样?感谢我吧!”
苏慕的嘴瞬间咧到了极致,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来黄蚣偷偷地替他把眼镜捡起来了!这小子,怎么不早拿出来!
“找到了!”在货架前面翻箱倒柜的韩蜜发出一声惊呼。黄蚣抻了个懒腰,走过去帮忙。
突然,苏慕瞳孔剧缩,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了?”一旁的古楼看苏慕跟活见了鬼似的,好奇地问。
苏慕费力地咽了几口唾沫,过了好半天才缓慢地回道“没……没什么。”
第七十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古楼奇怪地打量着忽然之间忧心忡忡的苏慕,满腹狐疑。但很快,他就没心思理会这件小事了。四处奔波一天了,连眼都没合过。此时刚填饱了肚子,困意立刻就席卷而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古楼就地躺下,仔仔细细地把他那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摘下放进上衣兜里,枕着他一直拿在手中的那块木条昏然睡去。
找了半天,韩蜜终于翻出几条白色毛巾来。虽然这些货架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但类似于消毒棉之类的东西还是没有。除此之外,韩蜜原本打算找一些取出Joan体内钢钉的工具的想法也落了空。这里面摆着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像钳子之类的东西,还是没有。
黄蚣热心肠地帮韩蜜用这些毛巾包裹住Joan的伤口。很快,Joan的四个血肉模糊的伤处都被缠上了洁白的毛巾,这样一来,即使是躺在十字架上,也没有原先看上去那样惊心动魄了。再加上吃了几口罐头,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更是少了几分,人也有点精神了。
让韩蜜略为担心的是,Joan的食欲不是很好,连小半瓶罐头都没有吃下去。看他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唐音凌也没有强迫他。说了几句话,Joan就又昏睡过去。韩蜜在他的脖子下面垫了几条毛巾,好让他躺得舒服一点。
忙了半天,两个女人也早就又累又乏了。不得不说,她们能一直撑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安顿好Joan,一回头看见古楼早就躺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几个人的困意立刻涌了上来。
“大家都睡一会儿吧!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保持良好的体力才是最关键的。这甬道里面错综复杂,就算是那些面具男,一时半会儿想找到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见大家都露出了疲态,坐靠着门的陈岩开口道。
“……是啊,大家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反正,我是熬不住了!”唐音凌眼睛半睁,四下找起睡觉的地方来。可这储藏室里除了水泥地还是水泥地,连张椅子都没有。无奈之下,唐音凌只能学古楼的样子,席地而卧。头刚沾到地面,四周立刻一片混沌。还没到五分钟,唐音凌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可是,我们就这样睡着了,真的没问题吗?对了!这鬼地方不是到处都有面具男的监控器吗?该不会这个房间也有吧!”韩蜜慌张地四处张望。
“没什么问题。我刚刚四处检查过了,这个房间没装监控器或喇叭什么的。看来,这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储藏室!”周树默缩在墙角,半睁着眼睛说。
听到这,本来心中还稍有不安的众人稍稍放松。更加幸运的是,这间储藏室的门可以从里面锁上。陈岩牢牢地锁上了门,顺便把屋内亮得刺眼的日光灯关上了。屋内一片漆黑,但不同于以往,每个人都沉浸在这难得安逸的时光里。
“睡个好觉吧!”陈岩扯扯嘴角,靠着门,慢慢地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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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大约过去了四个小时。
陈岩猛地睁开眼睛。他感觉有谁正在一点一点靠近自己。
“你睡了吗?”苏慕挨近陈岩,压低声音问道。陈岩松了口气,小声地答了一声“没有”。他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好端端的不睡觉跑过来找自己。
苏慕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心里组织着语言。陈岩也不着急,就这么在黑暗中看着双手交缠在一起欲言又止的苏慕。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刚刚在甬道外面,我看到除了这间房之外,还有三个房间。我想出去探查探查,看看那三个房间里都有什么。”苏慕在黑暗中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陈岩,末了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其他房间也有罐头之类的东西,可以帮助到我们呢?!”
陈岩打量苏慕许久,像是要{;文;}看穿在这{;人;}支支吾吾{;书;}的请求下面{;屋;}到底传递着什么样的信息。
“反正也睡不着觉,我干脆陪你一起去吧!”陈岩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苏慕大喜,看了看沉睡着的其他人,迅速地跟了上去。
出门之后,苏慕没有把房间门锁上,而是轻轻地阖上了门。因为他们没有房间的钥匙。
就在两人关门出去的那一霎那,黑暗中,一双野狼一样的眼睛闪着绿幽幽的精光漂浮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握了握怀中偷偷藏起来的餐刀,那个人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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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的尽头一共有四个房间,左边有两个,房间号是101和102,右边的两个则是103和104。众人休息的那间储藏室是101,最靠近外面的一个房间。而苏慕和陈岩,则去了甬道另一边最里面的房间——104。
进了房间,陈岩首先把灯打开。令人惊奇的是,这间房间与101一样,都是储藏室。而真正让陈岩和苏慕欣喜若狂的,是货架上那一瓶瓶矿泉水。矿泉水是杂牌子,但看上面的保质期恰好还有一个月。顾不上说话,陈岩和苏慕迫不及待地各自灌了一瓶。与甜腻齁人的罐头糖水不同,这矿泉水一下去立刻消除了两人喉咙处黏糊糊的不适感。显然,有时候比起饮料,单纯的矿泉水更能缓解人口渴的症状。
“说吧,找我出来什么事。”陈岩用袖口擦了擦流到嘴外的矿泉水,忽然开口问道。
苏慕放下了手中的水瓶,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岩。
“别装了。你小子明明就是有事想跟我说才特地带我过来这里的,不是吗?嗯?”陈岩看着表情僵硬的苏慕微微一笑。
苏慕不自然地咧了咧嘴,头顶一片冷汗。他忘了,这货可是个刑警啊!自己的这点花花肠子,根本就藏不住啊……
“咳咳……怎么说呢?嗯,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找你有事。”苏慕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对方都说得这么坦白了,那他也不妨开门见山。
陈岩歪了下头,靠着货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黑暗中,一个敏捷的身影悄悄地溜出了众人酣睡的房间。甬道幽长昏暗,所以,从104号房门底下泄漏出的光亮显得是那么的突兀,扎眼。那人微笑,握紧地手中的餐刀,一步一步走向104号房。
“我感觉,我们之中,有些人好像有点不对劲。”苏慕把心里疑虑已久的事情说出口,不安地观察着陈岩的反应。
“不对劲?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不对劲?”陈岩挑眉,下意识地想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来抽。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一旦碰到一些棘手的事,他就会抽一根香烟来稳定心绪。很快,他的手扑了个空。陈岩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连手机都被人摸走了,他怀里的香烟有怎么会幸免!
“我……说真的,我说不上来。这只是一种感觉,你知道吗?”苏慕焦急地看着陈岩,手心急得出了汗“嗯……比如,你发现一个相识多年的人性格突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他说的一些话,或者是一些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以前的他身上。”苏慕紧张地看着陈岩的表情。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个表情严肃的男人是否真的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也许你的那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也被时间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呢?”沉默良久,陈岩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他明白苏慕口中的那人是谁,说实话,从苏慕凑到自己身边提议想出去走走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到事情跟那个人有关。不然,按道理,他应该跟那个人一起出去探查才对。
苏慕摇摇头。“我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奇怪的并不只有这一点。我还发现,他的身上……”苏慕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听见,虚掩着的房门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声。
苏慕呆立当场。看着对面陈岩紧皱的眉头,他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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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灯的101号房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每个人都沉浸在香甜的睡梦当中。但当苏慕突然从地面一跃而起,朝把手在门前的陈岩走去时,异变已经开始了。就像是一场蛰伏已久的好戏一样,演员一个一个登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螳螂和蝉都陆续出洞时,剩下的那只黄雀却没有跟上去。黑暗中,他的目光落在了气若悬丝的Joan身上。
这才是他的猎物。
而另一边,在104号房聚首的三个人谨慎地打量着对方,心中装满了说不出的思考与衡量。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第七十二章 何谓慈悲
Joan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醒来。似乎是睡梦中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Joan感觉到好像又有血液慢慢地渗透进那些包扎伤口的白毛巾里。四周一片安静,一片漆黑。Joan有过片刻间的慌乱,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国度,这里万籁俱寂,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有的只是无穷尽的虚无和飘渺,而他,就这样维持着死前的最终状态,永久地漂浮在这黑暗中。
古楼不适时宜地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鼾声,把Joan从没有边际的天马行空中拽回了现实。Joan稳下心神,发现黑暗中的各个角落里都发出了深沉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他的大脑恢复了清晰。
他们已经从那个噩梦般的游戏场里逃了出来。估计这会儿,大家是在休息。
与其说Joan刚才睡得很沉,倒不如说他昏得很彻底。在昏睡的过程中,Joan的大脑却一直没有闲着,过去的一切都忽然之间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重现。Joan心中黯然,他知道有一种说法,走马灯只有在一个人大限将至的时候才会浮现。在中国,老人们把这种现象叫做阎王爷在翻算账本。但Joan却觉得这是上帝的一种慈悲,让他创造出来的愚昧无知的人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回首一生的往事,忏悔自己的过错。Joan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上天堂还是会下地狱。这件事轮不到他来操心。等他死后,他的去向会由仁慈而又公正的上帝亲自宣判。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希望头顶上能冒出个光圈,飞到上帝的身边去。
柔软的脚筋传来一阵撕裂后的剧痛。Joan笔直地僵硬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说实话,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身上现在到底是怎样一副惨状。他幻想着他们成功地逃离这场噩梦,他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看着自己已经残废的四肢。他就像一个蛆虫一样苟延在病床上残喘不熄。那个时候的他,还能不能算的上一个完整的‘人’?
Joan听到了门口处响起了细小的窃窃私语声。听声音,好像是苏慕和陈岩。Joan张张嘴想引起那两人的注意力,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看见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陈岩和苏慕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在了漂浮着绿光的甬道中消失不见。
像他这种绊脚石,还是不要再给别人增加负担了吧!
身下硬邦邦的木板硌得Joan的后背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特别想翻个身换个姿势,但被四根钢钉牢牢固定的四肢却残忍地打消了他这卑微的愿望。Joan突然微笑着流泪了。他感觉这一切特别的荒诞、可笑。
为什么他这个‘犹大’,会代替神圣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
可怜的耶稣啊,曾几何时,你也被这样残忍地对待过吗?我知道,你的遭遇肯定比我痛苦百倍。看着那群把你绑在十字架上的残忍凶狠的人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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