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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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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是谁吗?”林玲小心翼翼地问道。
“嘉祥公主的老公呀!”小礿平静地的回答。到这个份上,她哪还能不知道黄乐鸣是谁。
“哦……”林玲低叹了一下,听不出是在叹息还是在松气。
“小礿,事实是这样子的,”林玲敛了一下气息,纠正她刚才的话,“宁非扬后来是离开了阿尔泰,还当了和尚。黄乐鸣却没有离开,他和嘉祥公主的孩子,在他去阿尔泰之前就已经安置在黄家村的。他在阿尔泰生了病,而且病得很重,之后再也没离开阿尔泰……”
黄乐鸣的结局原来是这样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把朱延?的遗体埋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小礿又愤愤然地埋怨起来。她知道对着林玲埋怨也没有用,她埋怨的对象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作古了,她只是想吐出心中的一股怨气而已。
电话那头的林玲叹了口气,道:“小礿,别怪他们,他们是舍不得呀!”
“舍不得”!舍不得让尸体化为尘土吗?黄乐鸣有这样的心理尚能理解,可后世的守护者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林玲为什么说“别怪他们”?她好像很在意小礿对那两个古人的看法。
第八十六章 起死回生
净汇从凤栖塔中出来,小礿想问问他哥哥的情况,无奈自己正在打电话,只好作罢。
这凤栖塔只有哥哥一个人在闭关,净汇刚才肯定是去看哥哥了。僧人闭关时一般是不跟外界接触的,净汇这段时间时常进出塔里,难道是哥哥的伤还没好?
小礿一边打电话,目光一直追随着净汇的身影。她挂掉电话时,见净汇进了常静的方丈房。小礿知道净汇肯定是去汇报哥哥的情况的,便也向方丈房走去。
她走到方丈房时,净汇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只有常静一人。
“师父,”小礿喊了一声,便在常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随意瞥到两口大箱子时就定在了那里。
常静见到小礿时,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和蔼,小礿却没像从前那么领情了。
“哥哥的伤好了没有?”她轻轻问道。
“净远没事了。”常静见她脸色难看,嗓子还哑着,便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我是不放心他,才叫净汇偶尔是看看他——你自己也要当心身体,可别他没事,你倒病倒了!”
小礿咳了几下,没说话。
常静心疼小礿的病态,低头静思了一会儿,说:“要不,你开学前,我让净远出来一下?”
常静说完,便看向小礿。
小礿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几天,她想见哥哥的心也淡了。不是她对哥哥的感情淡了,而是她想明白了一个现实,哥哥自愿去凤栖塔里呆着,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才好受些。她跟哥哥之间的障碍,其实是在哥哥的心里。
哥哥的心理障碍,也许是对师父的感恩之情,也许是对黄镛的愧疚心理,而最可能的,也许就是黄镛口中的“乱伦”。
她实在想不出,她跟哥哥怎么会“乱伦”呢!如果真的是乱伦,哥哥这么个保守的人,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呢!
“师父,如果哥哥愿意呆着,您就让他呆着吧。”
就算哥哥出来,他们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亲热说笑了。他和哥哥的感情在师父面前已经暴露,就算他们有一万分厚的脸皮,也不可能当着师父的面装纯洁了。相见却不能相笑,还不如不见!
常静很意外小礿的回答,看着她病态的脸孔,担心她是在言不由衷。那样的小礿,才真正让人担心呢!
两个大箱子都上着锁。小礿想起第一口箱子里的九幅画,心内又起伏起来。两年半前,她看那九幅画时,没想过这些画以后会跟她有这么大的关联。如果那时知道画里的人会是梦中的自己,她肯定会将画中人的模样狠狠地烙在心里。她现在已经将那些画的细节忘了大半了,她很想再看看画中人的脸,看看自己穿什么样的衣裳,看看自己骑马时,在夕阳下回首微笑时,拿着剑时,在宁非扬的眼里都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一个从没照过镜子的人,很想看看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
常静见她目光惨然地盯着那口大箱子,就问她,“你想看里面的画?”
小礿摇头,如果她有勇气把那些梦都做完,她再来好好看一遍这些画好了。等所有的故事都结束了,再来回顾一下宁非扬眼里的那段故事。
第二口箱子里的东西,她记得是一柄剑和一堆书。那剑她在梦里见过,她到现在都能回想起,宁非扬把它递到她面前时,她心里的激动劲,还有宁非扬那如世外仙葩般难得的开怀笑容。
如果梦境一直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师父,那柄剑为什么有那么多豁口?”小礿问。以朱延?对那剑的钟爱,肯定是不会这么糟蹋它的。宁非扬既然把它送给了朱延?,为什么后来又变成了宁非扬的遗物。
“那剑本来是嘉祥公主的随葬品,祖师和公主的丈夫凿开大椁时,拿它当斧头使过。”
“这些细节您是怎么知道的,是念空祖师的遗物里记载的吗?”
“不是……”常静的目光又闪烁起来。小礿知道他的答案肯定又到此为止了。这个老狐狸,嘴可真严!
“师父,念空祖师和嘉祥公主的丈夫为什么不把她的尸体埋了?”
“你知道那具尸体!”小礿又给常静带来了一个突如其来。
小礿点点头。
刚才林玲说了“舍不得”后,就再没有更详细的回答了。就算他们舍不得,之后几百年里看守这肯尸体的人,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什么样的目的,让一群人一代接一代地继续着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从林玲那里都问不出来,小礿也没抱多少期望能从师父这里问到什么。反正动动嘴皮子又不花力气,他们这群人意见不统一,说不定真能让她捡到点便宜。
果真,常静的答案里还真有点料,“公主的丈夫听到一个荒诞不经的传说,说人可以起死回生……可世上哪有这种事呢!”
“什么!”嘉祥公主的故事越来越诡异了,竟还跟“起死回生”扯到了一起!古代人的想法,真是骇人!
“那个姓黄的,他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让他老婆活过来有屁用!”小礿开始暴粗口。世上最变态的行为之一,就是折腾尸体。入土为泥,化为自然界的各类无素,是所有生物最祥和的归处。除此之外的所有存在方式,都是“死不瞑目”,都是在被残害。
“为什么不让她入土为安……咳咳……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像着另一个自己,会像恐怖片一样地死而复生,小礿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全身寒毛直竖。虽然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她还是难以想像,自己要怎么面对另一个自己。
经历了那么多梦境,她已经很难将自己和朱延?割分开了。因为有了共同的思维和记忆,她跟朱延?就算没有完全融合,也已经像连体婴儿一样骨肉相连了。
“那后来的人为什么不把她埋了,为什么要折腾她那么多年!”小礿情绪失控地咆哮起来,眼角渗出泪水,像在指责别人虐待自己的尸体那样,指责着常静背后的那群人。
“小礿,你轻点声,黄镛在隔壁……睡觉呢!”常静着急又心疼地阻止她。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师父,你给我电话号码,我去叫他们把朱延?的遗体埋了……他们都是群变态!”小礿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常静让小礿咆哮得手足无措,无奈地安抚她,
“你以后亲自己跟他们说吧——唉,你终归是要去一趟阿尔泰的。”
“你终归是要去一趟的”——好熟悉的话呀!好像某年方达也这么说过。那个她出生,又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
第八十七章 萍水相逢
小礿回到家里,木然地坐在房间里,天色暗下来了也没发觉,在包婶喊她吃晚饭的时候,才蓦然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周围一片漆黑后,一声尖叫,冲出了房间。
“小礿,咋了?”包婶担扰地在楼下问。
小礿按着疯跳的心脏,惊魂不定地往楼下狂奔。
自从知道嘉祥公主的遗体还存在世上后,她的心就没踏实过,眼前老是浮现想像中的那具尸体。幸亏梦中她看不清自己的脸,不知道嘉祥公主的遗容长什么样,要是能看清,那嘉祥公主的脸还不天天在她眼前“诈尸”了呀!
她从小胆子就小,偏偏刚才师父还拿“起死回生”给她脆弱的神经加重负荷。
小礿一边吃饭,一边按了按胸口的坠子。很奇怪,从寺里回来已经那么久了,坠子居然一直没热过。小礿把坠子拿到眼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也看不出哪里有异样。她回想了下下午在寺里呆过的地方,也找不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小礿开着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一具豪华的大椁,和一具干瘪惨灰的干尸。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她不好意思再去敲包婶的房门。想去跟清清睡,才忽然想起包婶跟她说过,清清今晚住她外婆家。
这几天,她的脑细胞好像正在急剧减少中,整个人迟钝得连日常的生活都进行得有点艰难。
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除了头痛,小礿还是毫无困意。
没办法,她只好照常起床。吃过早饭后,脚又不听使唤地往寺院走去了。
嘉祥寺、凤栖塔、嘉祥水库,看似一切如旧,小礿却再也没办法拿以前的目光看待它们了。这种有色的目光,可能就叫“历史的色彩”吧!
她在凤栖塔下坐下,等着黄镛过来。她之于黄镛,就像哥哥之于她,是眼中唯一的焦点。她相信,黄镛的身影,这会儿肯定已经在左右了。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温度好像特别低,她明明穿得跟昨天一样,却觉得冷风直往身上钻。
小礿剧烈地咳了一阵,等咳得两颊暗红,眼冒金星时,一杯水出现在了她面前。那修长莹白的手指,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是谁的。
小礿接过水,对黄镛说了声“谢谢”。
黄镛在她身边坐下,摸了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没出声。
小礿今天来嘉祥寺,一半是因为有话要问他。昨天,师父的回答到了“阿尔泰”就止住了,接来的问题,或许黄镛愿意回答。
“你之前在阿尔泰干吗呢?”小礿喝了口水,顺了下气,淡淡问道。
“没干什么,听说那里很美,就过去看看。”黄镛沉默了几秒,回答。
凭经验,小礿觉得黄镛的话里水份很多。黄镛不像师父,是那种只要有必要,就骗你没商量的人。他不爱撒谎,就算迫不得已要撒些小谎,表情上肯定可以看出蛛丝马迹,说话些肯定也会犹豫几下,比如像刚刚那样沉默几秒钟。
除了花心外,黄镛其实是个挺厚道的人。就算撒谎,他也是半真半假,能说实话尽量说实话。
黄镛的这句回答,小礿明知掺了假,却无从反驳,只能从这个问题上跳过去。
“你跟师父是怎么认识的?”小礿又问。
“是方达夫妻介绍我认识的。”黄镛的态度相当配合。
黄镛对小礿一向是有求必应的,连回答问题也是。小礿所知的这一切,几乎全部是从黄镛嘴里挖出来的。向他问问题,小礿可以用像审犯人那样的口吻,让他一一作答。不用像跟师父说话那样,得时时提防着谎话,还得看师父的脸色。
“那你跟方叔叔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小礿吃定了黄镛,问得相当有自信。
这次黄镛沉默了很长时间,小礿知道他又在往话里掺水了,而且掺得很多,不知道等会儿的回答里还有几分是真的。
“萍水相逢。”黄镛沉默了半天,就憋出了这四个字。
小礿知道他没有据实相告,心里却也不怎么生气。这要是换作师父,早就一大篇鬼话编出来了,骗得她晕头转向,完全失去了真相的方向。
黄镛瞄了一眼小礿不满的表情,心虚了一下,又补上几句,以示坦诚,“是真的,他们夫妻是热心人,我在阿尔泰的时候,就寄宿在他们家——他们还替我看过病。”
这个回答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让小礿挑刺的地方。
小礿垂着眼皮沉默了一会儿,有一个问题她之前也问过,黄镛却没有回答她,
“你为什么说我跟哥哥是……乱伦?”
对跟净远的事,在黄镛面前她还是有点难为情的,所以也不敢抬头看他,声音也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黄镛的脸色刹时灰了下来,神色黯然地沉凝了一会儿,忽然苦笑了起来,目光闪烁着绝望的忧伤。
小礿有点后悔问到这个问题上了。林玲阿姨可能说得没错,黄镛对她的感情不比哥哥的少,在这件事上,最受伤的其实是黄镛,只是他有苦难言罢了。
黄镛扳过小礿的身子,温柔地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脸挂上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很轻松,
“说‘乱伦’有点牵强附会。你们是有血缘关系,就跟我和净远一样,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
“你认识我的父母?”林玲只说跟她的父母是萍水相逢,不知他们的来历。
黄镛的目光好一会儿的闪烁,小礿知道这个问题难倒他了,
“算不上认识——怎么说呢,只知道你妈跟黄家村人有点关系,但关系怎么派,也说不清了……”
“难怪我妈也是得那种病死的……”小礿自言自语,黄镛村的那种遗传病,遗传能力可真强。
“什么?”黄镛没听清小礿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确定自己和哥哥不是“乱伦”后,小礿的心情首见阳光,看黄镛也顺眼了不少。她看得出来,黄镛刚才的那翻话,真的是好意。他自己说不定现在正酸涩得要死呢。
“黄镛,”小礿心情大好之余,忍不住调侃他起来,顺带着想缓和一下和他的关系,“你真是个好人……咳咳……就是花了点!”
黄镛脸上扭捏一下,目光忽明忽暗着,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跟小礿说,“她也这么说……”
“是你老婆吧……”小礿笑他。
黄镛点点头,目光变幻不定。想着这附近的山上还埋着他的相好,小礿又笑不出来了。
第八十八章 拒婚
午饭时间一到,小礿和黄镛各自回去吃饭。她匆匆扒了几口饭,又回到了凤栖塔下。
坠子昨晚一整夜都安安静静的,这会儿倒热起来了。小礿这时正遍体生寒,坠子贴着皮肤,反倒添了点暖意。昨晚一夜没睡,小礿这时头痛体乏起来,连坐着都觉得累。便把头支在台阶旁的石栏上,闭上眼睛想养一养神。
眼睛不闭还好,一闭,不出一分钟,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
她梦见自己正坐在黄府的中堂内,看着黄乐鸣从门外快步跨进来。
“小礿姑娘……”黄乐鸣细白的脸上泛着红潮,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我没想到你会来。”
小礿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两眼喷火,把他烧成灰。她把一个精致考究的木匣子往黄乐鸣脚下一砸,破口大骂:
“谁叫你去我家提亲的!”
黄乐鸣被木匣子砸地的轰响声吓了一跳,顿时煞白了脸,看着滚落一地的珠玉,不知所措。
想到自己刚刚受到的教训,小礿鼻子一酸,眼睛不争气地蒙上了水雾。
黄乐鸣没顾得上地上的东西,先掏出了一块绢子,递给小礿,柔声安慰她:“亲不是没提成吗。这些东西是我对太妃和公主的一片心意,没别的意思……”
“她们才不要这些呢!”小礿抓过帕子,抹了一下眼泪,恨恨道。
黄乐鸣陪着笑,不住地点头称是。
他在小礿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小礿情绪稍稳了一点,自己的神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笑着说,
“我有点不明白,媒妁一说明去意,刘大人马上勃然大怒,说府上没人‘小礿’这个丫头,难不成……”黄乐鸣的目光闪了闪,“姑娘的名讳是假的?”
小礿呆了一下,没好气道:“不假,大家都这么叫我。大……”
小礿差点把“大舅舅”三字喊出口,幸好反应快,马上打住,换成了“大老爷”,
“大老爷是不想我嫁给你,才这么说的,不然他好端端怎么会发火,他的脾气是再好不过的。”
黄乐鸣听完郁闷了,“我还以为是刘大人不知道府里有姑娘这个人呢,原来是不想把姑娘嫁给我。不想嫁我也就算了,还发这么大脾气,真不明白我是哪里得罪了刘大人……”
“你没得罪他,”小礿冷言道,“你别猜原因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小礿姑娘,”黄乐鸣着急了,情不自禁地抓住小礿的手臂,央求道:“告诉我你姓什么好不好?下次我找个更妥帖的人去……直接找姑娘的父母去说说看……”
“你……”小礿挥开他的手,气得七窍生烟,“你怎么这么固执!你已经害我被臭骂了一顿,还想害我挨打不成!”
黄乐鸣很诧异,“姑娘挨骂了吗?为何呀?”
小礿瞪了她一眼,
“我每次都靠几个姐妹遮掩,偷跑出来的。这下好了,全让你捅穿了,你就是个害人精!”
说完,小礿越想越来气,想着再也不能见过宁敛之了,眼睛潮湿起来。
黄乐鸣也慌了,“那姑娘以后是不是不能出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我想见敛之,我有话要跟他说。”小礿敛了敛情绪,严肃地说。
黄乐鸣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渐渐升起危机感,“如果敛之去刘府提亲,是不是就能成?”
黄乐鸣的神情严肃得有些可怕,整个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气。就算他生气时,小礿也没见过这样的他。
黄乐鸣逼视着她,小礿别过头不敢与他正视。敛之去提亲,至少她这一关是可以过的。在男女之事上,她的舅舅和娘亲都是开明的人,只要她中意,他们多半也不会反对。她所要面对的障碍是宫里的人,这个障碍如果敛之一起帮着解决,肯定会事半功倍。他是“抚定伯”的嫡长子,如果他能恢复自己的身份,他们的事,就多了几成希望。
可前提是,敛之得真的愿意跟她白头到老,愿意接受皇家的礼法约束。那样,他会失去自由,失去现在拥有的快乐。这种感受,小礿已经体味过了。换作是她,用宁敛之换以前的快乐生活,她都会犹豫一下的。
现在,她连宁敛之对她的心意到底是怎么样的都拿不准,更别说别的了!也许,他也跟越女寨的有些男人一样,喜欢跟女人谈情,却不愿意被永远束缚。
“我也不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小礿最后这样回答黄乐鸣。
这一切变故都来得太快,没来得及让她水到渠成的告诉宁敛之她的身份,没来得让她看清宁敛之对她的感情。
她马上就会被禁足,宫里的赐婚圣旨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了,嫁给谁都比嫁给那个周茗强!她得跟宁敛之和盘托出想法。
小礿的回答让黄乐鸣黯然神伤,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她自己作得了主,她就会嫁给宁敛之。
黄乐鸣颓然地呆坐了一会儿,见小礿一副非见宁敛之不可的样子,便叫来一个小厮,吩咐说:“去看看宁公子在不在园子里。”
小厮走后,小礿和黄乐鸣相对无言地坐着,各怀心思。
小厮回来答复说:“宁公子和如锦姑娘在园子里。”
小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如锦姐姐每天都来园子里吗?”
黄乐鸣看了她一眼,言有嘲讽,“就许你跟敛之玩,就不许如锦姑娘跟他玩呀——如锦姑娘可是天天来的,两人还总是躲在屋里头呢!”
黄乐鸣从没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小礿不仅气结,还有些难过。他的话,明明不怀好意,有故意挑拨的嫌疑,小礿却也承认是事实。
她跟敛之单独在一起时,不是在林子里玩,就是去街上逛,她喜欢玩什么,敛之就陪他玩什么。如锦是个内敛斯文的女子,不像她那么喜欢去室外。以如锦对敛之的心思,天天来找他是完全有可能的,她的时间很自由。不像小礿,她每出来一趟,为了避开那些嬷嬷们的视线,都得好好计划一番。比如今天这趟,她跟越女寨的小姐妹计划了好多天,才得逞的。
小礿心里很酸涩,为了不让黄乐鸣看笑话,她倔强地板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的醋意流露。闷声不吭地随着黄乐鸣,经过黄府的几个院落,往后门走去。
第八十九章 误会
黄乐鸣把园中枯草踩得沙沙作响,小礿心里有点烦躁不安,她感觉自己像去捉奸。
这种感觉来得非常莫名,宁敛之的为人作风毫无可指责的地方,她发觉自己有点小人之心。
园子的尽头就是宁敛之的住所,走到门口时,小礿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声从屋内传出来,
“公子,没想到你这么怜香惜玉……”
这声音是如锦的,而且听着比平时不知娇媚多少。如果是平时,小礿肯定会听得骨头发软,可这时,这个声音却像一盆冰水,把她浇得透心冰冷。傻子都听得出来,这声音不正常。
小礿僵站在门外,没有勇气走进去。她知道黄乐鸣正在看着他,可她已经没办法掩饰心里的恐慌了,她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黄乐鸣“砰”得一声推开了门,把小礿也拉了进去。小礿脚下像灌了铅,抬不起脚,是被黄乐鸣硬生生拉进去的。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哪?”黄乐鸣朝屋里的两人问道,声音放得很大。
宁敛之和如锦一起抬起了头。宁敛之脸上明显一愕,看得出来完全没料会有人来。他看到小礿时,脸上浮上欣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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