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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灵私房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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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事先应该跟你说清楚的,要是你昨天晚上出了啥子事,我这个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她的脸上写满了关怀和歉疚,然而,可能是因为对这里印象实在太差的缘故,我始终觉得她神色中透着几分阴毒,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
金大姐说着将那个小碗端过来,递到我手里道:“你昨晚烧得直说胡话,把我吓得够呛,一大早就跑出村子去给你请大夫,应该很快就来了。大姐不敢胡乱给你吃药,就特意给你熬了点小米枸杞安神粥,你赶紧趁热喝下去,身上暖烘烘的,说不定这烧很快就会退了。听话,快喝,这个是免费的,不收你钱。”
我自知推脱不过,只能漫不经心地端起碗来抿了两口。这当口,门外转进来一个人,朗声道:“金大姐,这位就是病人?”
第十六话 古老的诅咒
异灵私房菜16…第十六话古老的诅咒
那是个年轻男人,身段颀长,双瞳澄澈,唇边带一抹温润的笑意。他留着一头黑漆漆的齐肩长发,左右各挑出一绺来束在脑后。
其实我挺讨厌男人留长发的,看上去永远不如短发来得精干,而且,左右总脱不开“女气”、“娘娘腔”之类的形容词。但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那一头黑亮的长发竟与他本身的气质十分契合,仿佛浑然天成,令人根本不愿去想他假若剪短了头发会是怎样一种惨象。
金大姐立马站起身来,走到那男人面前高声道:“哟,韩医生,你可算是来了!这姑娘叫唐双喜,是我这小旅社的住客,昨夜淋了雨,发着高烧呢。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生了病,怪可怜的,你医术高明,可一定得赶紧把她治好哇!”
男人微微一颔首,朗声道:“大姐不必多言,韩某自是会尽力而为。”
金大姐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
“唐姑娘,我叫韩北问,是个中医,在这绿云村外开着一家医庐。你现在觉得身上如何?”男人缓步走到我面前,温柔地盯着我的眼睛,不疾不徐地道。
叫……叫我“唐姑娘”?这家伙莫不是穿越来的吧?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抬头答:“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其实我吃两颗药也就行了,不用麻烦你……”
韩北问笑容一敛,冲我摇了摇手:“万万不可如此。感冒发烧虽算不上什么大病,但若不及早医治,恐怕会引起其他症状,那时便后患无穷。”说着,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昨晚一场大雨,今日这阳光却是通透了。天气正好,唐姑娘不如随我下楼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是大有裨益的。”
下楼呆一会儿,总比一直留在这个古怪的房子里好得多吧?
“行……行呗。”我掀了掀眼皮。
“既如此,姑娘随我来吧。下床的时候慢些,当心劲用得猛了头昏眼花。”他软声嘱咐道,陪在我身边走下楼梯。
经过柜台时,我心有余悸地往里面张望了一眼。
金大姐的男人一如往常,闭着眼睛坐在一张藤椅中,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想心事。可能是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声,他突然睁开眼,直直朝我看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滴豆大的泪水,从他的右眼中涌了出来,“啪”地敲打在他的手背上。
“唐姑娘,请将右手给我。”
院子里的大杨树下,我和韩北问相对坐在两张椅子里,几只鸡伸头缩脑地在旁边踱步觅食。
我听话地将自己的右臂伸到韩北问面前,后者从自己的医药箱里取出一个竹制脉枕垫在我的手腕下面,将他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搭了上来。
片刻之后,他松开手:“现在把左手给我。”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我脸上,明晃晃的,让人有点睁不开眼。我只觉得百无聊赖,扭头对他道:“哎,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嘘,待我替你探过脉再说。”韩北问的声音柔软却又不容置疑。
我悻悻歪过头去,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左顾右盼。直到我几乎被太阳晒成肉干,他才终于收回手。
“早晨金大姐来找我,略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我便估摸着带了些药来。”他一边说,一边自医药箱中取出两包包好的中药,“方才替你探过脉,与我之前的估计大致相同,便预先把药带了来。这桂枝汤性子温和,正适合女孩子喝,你让金大姐替你煎好,晚上饮一碗,之后喝点白粥,若还不见好,明天早上再服一剂,应该就没大碍了。不过,刚才我发现你的脉象有些虚浮紊乱,想是因为生活不规律,导致身体气血不足。姑娘你年纪尚轻,须得好好保养才是啊。”
我接过药包,没心没肺地点点头。
“对了,方才姑娘想问我什么?”
我挠了挠眉角,道:“你说话怎么这样文绉绉的?没关系的,在我面前你可以说实话,我经受得住——你是从哪个朝代来的?”
韩北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教姑娘见笑了。韩某自小研习中医之术,每日与医书古籍为伴,不自觉便沾染了这等习性,年深日久,怕是改不过来了。听金大姐说,唐姑娘从锦城来?怎会想起跑到这绿云村游玩?”
我叹了口气:“咳,不就是因为一个朋友……算了,别提这事儿,说起来就有气。我猜,这次我肯定是白跑一趟了,害得我好几天开不了店,损失惨重哪!”
“嗯?”韩北问一挑眉,“姑娘做什么生意的?”
我条件反射般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喏,私房菜馆,你要是有空来锦城的话,可以来尝尝我的手艺。”
男人抿嘴一笑:“甚好,韩某必定前去。是了,唐姑娘,我其实也一直存着心想到锦城开医馆,依你看,在什么地方选址最为恰当?”
我肚子里还憋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他,于是信口开河道:“要我说啊,中医疗效慢,药汤又苦,现在的年轻人谁耐烦喝它?但凡有点小病痛,都直接上大医院了,对中医有兴趣的,多半都是些老人家。你可以像我的私房菜馆一样,找个老旧一点的居民楼或者小区,那里中老年人一般比较多,房租也相对便宜,医馆开在那附近,应该会宾客盈门生意兴隆。”
韩北问连连点头:“言之有理。”
“喂,先别说你那没影的事儿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我迫不及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这绿云村,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啊?昨天晚上我……”
我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昨夜的遭遇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韩北问的脸色变得凝重,低下头沉思良久,抬眼望着我的眼睛,沉声道:“姑娘只身跑到绿云村来,竟不知此处底细?我在绿云村外住了五、六年,对这里的情形虽说不上了如指掌,却也略知一二。我说出来,姑娘勿要害怕——这整座村子,都笼罩在一个‘诅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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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来了兴趣,一翻身反趴在椅背上,急急催促道:“诅咒?你开玩笑的吧,这种东西不是只存在传说里吗?谁有那么大本领能诅咒整个村子?”
韩北问正色道:“唐姑娘,我心知此事的确离奇,令人匪夷所思,但姑娘切莫将此事当成玩笑,千万大意不得。”
“你快说快说!”我不耐烦地连连拍打座椅。这家伙好模好样又年纪轻轻,怎么这么爱说教,他以为他是我高中英语老师啊?!
男人好脾气地冲我笑笑,道:“这事,须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绿云村地处偏僻,漫山遍野种满了松树,环境十分清幽。村民在这里住得久了,受到天地间清气的涤荡,身体格外健朗,不少老人,即使年逾百岁,仍然鹤发童颜健步如飞。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年深日久,村民们逐渐开始做起了修道升仙的美梦。
可能是机缘巧合,三十年前,这绿云村中,竟当真出了一位能人异士。此人在四十岁上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且本领十分高强,天地间六界,就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本来嘛,你好好当你的神仙,有空的时候造福一下绿云村,实在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可坏就坏在,人类永远都贪心不足。
某一天,这个神仙不知抽的什么疯——当然也有可能是读《西游记》读得走火入魔了——他突然一时兴起闯进了阴司,将绿云村老老少少一干人等的名字,从生死簿上一并划掉了。或者我们应该说,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希望绿云村的乡亲们能够和他一样永世存活,长生不老,但是,这却给整个绿云村,带来了灭顶的灾难。
“我靠,这人是不是脑子被雷劈了,他以为他是孙大圣啊?”我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插嘴感叹道。
韩北问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事一出,惹得酆都大帝震怒不已,当即便下了令。从今往后三百年内,绿云村的村民白天可以照常生活,但一到晚上,就必须抛却肉身,回阴间画押点卯。若有一人迟到,便再往上叠加十年,直到罪孽赎清,方能重获自由,所以,只要一入夜,绿云村就会变成一座空村。唐姑娘,你说,这不是诅咒又是什么?”
我有点无语。三百年啊,跟愚公移山似的,当真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其实说到底,这只不过是那不靠谱的神仙一人之过,为什么要将罪名安在整个村子之上?
我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来什么,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诶,不对呀!你住在村外,不在这诅咒范围之内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金大姐和她老公也不受影响?昨天晚上,他们明明都好好在家里嘛!”
韩北问轻笑一声:“他们不是绿云村的人,是三年前从外地搬来的。姑娘不要着急,这件事还不算完。绿云村诅咒一事,在坊间传得风风雨雨,这些年前,陆陆续续有偏好惊险刺激的年轻人跑来探险,目的,就是想亲眼看看夜晚几乎空无一人的绿云村。不过……”
“不过什么,你别吊人胃口好不好?讲故事也要有公德心的!”
“不过,这两年,曾发生过好几起游客不知所踪的案子。几个年轻人,好端端地走进村子来,却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离开,要说是出意外死了,却连尸首也找不到,简直像是从人间蒸发。这种事情发生了一桩又一桩,警方也曾介入,但终究没有半点头绪,只能搁置。初与唐姑娘你见面时,我见你孤身一人,还以为你胆大包天,没成想,你对其中关节竟一概不知。姑娘,听韩某一句劝,这绿云村诡谲丛生,不是你这样的年轻女孩该来的,趁早回锦城去罢。”
我长叹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走么?我简直是恨不得脚下生风溜之大吉啊!现在我一个朋友正赶来接我,应该快到了,放心吧你,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天之内肯定会走的……对了,我该付你多少诊金?”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韩北问站起身来,“我替姑娘诊病,姑娘也给我在锦城开医馆一事提出不少建议,咱们就当是扯平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姑娘记得按时吃药,我相信,很快我们就会在锦城再见的,到那时,还要姑娘多多关照啊!”
我冲他点点头,目送他纤瘦挺拔的身影款款走出绿云旅社的院门。
时桐这个狗东西,直到现在还不现身,究竟野到哪里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把我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带进鬼圈子里了啊!
第十七话 她没有脚
异灵私房菜17…第十七话她没有脚
韩北问走后,我没有立刻回房间。
金大姐过于殷勤的嘘寒问暖令我浑身不自在,柜台后头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更是让我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院子里太阳虽然灼热刺眼但却敞亮坦然,多么阴鸷险恶的东西在阳光下都无所遁形。在这里,我觉得安全。
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觉,又淋了雨,这时候,不免有些头重脚轻,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竟然就这样坐在椅子里盹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好像穿过了一条长长的时光隧道,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暑假里,趁爸妈上班的功夫,我从家里溜了出来,拆掉头上的马尾辫,披着一头乱发还以为自己很漂亮,挤公交车汗流浃背地跑去乐平的公司。
这是他大学毕业后开始工作的第一年,我从妈妈嘴里听说,公司里有个姑娘对他颇有好感,于是便坐不住了。
乐平不在办公室里,我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从后楼梯传来。
透过门缝,我看见他夹着一根香烟站在楼梯口,一个穿着紧身套装、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轻女人,正神色狎昵地站在他身边说些什么。
那支香烟以极其好看的姿态夹在他指间,像是正在被宠爱。
我心里有气,当下便使劲推开门闯了进去。
听见身后的动静,乐平回过头,一脸讶异地望着我,“小双喜?你怎么跑来了?”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擦拭我汗湿的额角,“天气这么热,瞧你弄得这一脑门子汗。”
我斜睨那女人一眼,自顾自撅嘴冲他嚷道:“你管我为什么来?我要喝可乐!”
他轻声软语地答:“好好好,给你买!不过你得等一下,先去附近逛逛好吗?一会儿下班我带你一起回家,路上给你买。”
不待我开口,那女人大声嚷了起来:“哎,怎么这样?刚才明明说今晚要陪我吃饭看电影的啊!”
“我可没答应你。”乐平淡淡地道。
“就是!”我十分狗腿地接嘴道,“乐平是我的,下班当然要回家陪我,你是哪根葱哪根蒜?”
女人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对我道:“你的?小妹妹,你发育了吗?小小年纪,居然都学会吃醋啦?”说着她转向乐平,娇媚地笑道,“哎哟,你的魅力可真大,连小孩子都被你吸引呢!”
乐平一脸平静地握住我的手,语气平缓得好像再说别人的事:“我就是喜欢小孩子。”
“你!”女人的脸迅速变得又青又白,咬着嘴唇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变态!”然后,一甩手踩着高跟鞋愤然而去。
乐平转头看向我,促狭地道:“什么时候我变成你的了?”
我一仰头:“我说是就是,你有疑问啊?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我青春活泼又可爱,而且,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哦!”
他笑得更厉害了,弯着腰道:“哦,举例来说说看?”
我毫无羞耻之心,得意洋洋地道:“喏,牵手啊,抱抱亲亲啊,陪睡啊……我的功能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你……”
他突然低下头来,贴住了我的嘴唇,舌尖细细描绘我的每一颗牙齿,身上清冽的气息一阵阵钻进我的鼻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起身子来,看着我的眼睛坏笑道:“现在呢,我们暂时玩亲亲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其他的事,等你再长大一点再说吧。”
我任是脸皮再厚,这时候也觉得有点难为情,强作镇定地一挺胸,道:“我……我哪里不够大?!”
那一刻,我觉得一切尘埃落定,可我不知道,原来,这不是最后的结局——同学们,早恋害死人啊!
“双喜,唐双喜?”有人在耳朵边上轻轻叫我的名字。
我缓慢地睁开眼,就看见苏彦棋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
“你大爷的,想吓死我啊!”我被他唬了一大跳,顿时蹦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嘴,还不知道问吗?”他无奈地摇摇头,像是在鄙视我的智商,“我打听过了,绿云村只有一家旅馆,你不住在这儿,还能在什么地方?我说,你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啊,声音听上去那么沙哑,而且连眼睫毛都是湿的……”
我叉着腰凶巴巴地冲他吼:“要你婆婆妈妈,反正就算是死,我也得回了自己家才咽气呢,你着什么急?”
苏彦棋皱了皱眉头:“你吃了枪子儿了?我没招惹你吧,干嘛这么火爆?”
他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老娘正做着梦,流连在美好的回忆中,生生就被你打断了啊混蛋!
我懒得跟他计较,往院子门外张望了一下,随口问道:“你车子就停在外面吗?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这破地方,老娘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他点点头,跟在我身后一起走进绿云旅社。我不敢再看那老头的脸,只不冷不热地跟金大姐打了声招呼,说即刻就要离开,然后便转身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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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变天了。
灰色的乌云从远处飘过来,一点一点遮住了太阳的脸,刚才还一片亮堂的世界,霎时就昏暗了下来。
因为我生了病,苏彦棋执意不让我自己动手收拾行李,他坐在床边,将我那些昨夜被雨打湿的衣物取出来,抖搂了两下,重新叠好塞进去。
我斜靠在窗台上抽烟,看着那片阴云密布的天,心里有一些发沉。
一天一夜了,时桐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他说,胡沁薇是最近才来到这村子里的,那么,那个关于绿云村的诅咒,就肯定不会牵连到她身上。既然这样,昨天夜里村中空无一人,时桐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她才对,难道真遇上危险了?拜托,他可是堂堂勾魂使啊!
苏彦棋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想什么哪你,眼睛都失焦了!喂,你的行李我收拾好了,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如果没问题,咱们就走吧?”
我答应了一声,转着圈朝室内望了望,转身就往门口走。
可是,当我用手握住门把用力一拉时才发现,这扇门,竟然纹丝不动!与此同时,一道阴风从窗外掠进来,“砰”地一声巨响,两扇玻璃窗狠狠撞在一起,紧紧关上了。
楼下,那个老头又开始发出那种凄惨悲绝的嚎哭声。
我脑袋里的神经一下子断了,昨天晚上那种灭顶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当下便什么也顾不得,用手使劲拍打着门板,大声叫道:“金大姐,金大姐你快来看看,这门是怎么回事啊?”
苏彦棋没有经历过昨夜的事,显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此刻的他,与其说害怕,倒不如说是迷茫,只管怔怔地看着我。而我只能保持握着门把手的姿势,一动也不敢乱动。
老头的哭叫声像鬼魅一样在这幢小楼里飞舞盘旋,令我的脑袋疼得愈加厉害。走廊里始终没有传来金大姐的脚步声,然而几分钟后,她的声音,却直接在门外响了起来。
“咋个了姑娘,被反锁在屋里了?”她喉中像是藏着憋不住的笑意。
我顾不上去思索其中的怪异之处,急吼吼地道:“是啊,刚才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是死活打不开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金大姐隔着门板絮絮叨叨地道:“不着急嗷,我这房子的门锁好多年不换,有时候就是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都遇到过好几回了,不碍事的。我带了钥匙上来,这就给你打开,啊?”
紧接着,门锁转动了两下,我稍稍朝后退了退,金大姐一下推开门,走了进来。
天色越发阴暗了,明明不过是午后,看上去却如同黄昏已经来临。
屋子里没有开灯,金大姐站在门口一片暗色中,低垂着头,面庞笼在阴影之内,手里不知道端着什么。
我心里的不祥感越来越浓重,和苏彦棋对视了一眼,快速说了句“麻烦你了”,就想闪身从她旁边窜出去,却被她一把拉住了袖子。
“姑娘——”她将嗓音压得很低,缓缓道,“你还没付房钱呢。”
我勉强笑了一笑:“啊……真的,看我这记性!对不住啊金大姐,我现在挺赶时间的。一天六十是吗?要不,我把钱留在楼下柜台吧,这两天蒙您照顾,我真心感激,我付你两百块,就不用找了,你觉得……”
我话还没说完,金大姐突然转过脸来,幽幽地道:“可是,韩大夫还让我替你熬中药哒!这天说变就变,弄不好又是一场大雨,你还生着病,这时候赶回去,怕是路上有危险哪!”
“这位大姐,没关系的,我开了车来,一定会保护双喜周全,你不必担心。”苏彦棋将我拉到旁边,彬彬有礼地笑着道。
金大姐蓦然抬起头来,嘴唇抽动,阴阴地笑了一下,一抬腿,将房门踹上了。
“你们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那么……你们就把这个喝了吧。”她说着,把手里的两只碗递到我们二人面前。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不寻常了!这两天里,她对我一直亲切和蔼笑容可掬,让人抓不到任何的把柄。可现在,她的语气,为何变得如此吊诡?
那两个白瓷小碗里,盛着大半碗黑褐色的液体,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我喉咙里哽了一下,正要发问,金大姐却像猜透我的心思似的,率先发话了。
“姑娘,你在我这绿云旅社住了两天,怎能连我这里的招牌药膳汤都没尝过就走?来,快趁热喝了,你会喜欢的。”她边说边笑,全身跟着震动,碗里的汤水都洒了出来。
我紧紧盯着她,由上到下将她重新打量了一番。
我是阴阳眼,可以看到鬼魂在人世间游荡。“他们”形态各异,但倘若死态安详,即使是做了鬼,面貌与生人也没有任何不同。这一点我很清楚,可那并不意味着,我已经蠢到分不清对面这个女人是人是鬼的地步。
她身上没有一丁点鬼魂的阴寒之息,眉毛、眼睛、鼻子……甚至微笑时嘴角裂开的弧度,都与之前毫无二致。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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