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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人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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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如果跟他家人一起住,她或许会忙一点,或许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也或许不会有今天的决定了。
  婚后,他请了帮佣,但被她偷偷辞退了。
  两个人的小家庭,没有孩子,也没有宠物,不可能弄得多脏乱,她对家事也算有一套,所以真的用不着帮佣。
  她很少开伙,两天拖一次地板,衣服呢,也只要负责她自己的和他的内衣裤就可以了。
  他的西装、衬衫都是名牌,每三天洗衣店会派专人过来收,送回来时也一定整烫好,不劳她动手。
  看着窗外,有片枕头般的白云悠悠的飘过去。如果有孩子,他们的婚姻可能也不至于走到尽头。说来好笑,当初她对婚姻的憧憬也包括了孩子呢。
  一男一女,男孩像他,女儿像她,享受一年的两人甜蜜生活之后,她计划为他们的家增加新成员。
  然而,一天一天的过去,他连“做功课”的时间都没有了,她一个人又怎么孵得出孩子来呢?
  她没有想过,“守活寡”这么恐怖的字眼会和她扯上边,但是丈夫早出晚归,她确实是在守活寡。
  新婚的耳鬓厮磨离她好远,有时她还会怀疑那真的存在过吗?他们真的有去蜜月旅行?他真的“有空”陪她去蜜月旅行?幸好有照片为证,不然一切就像是虚构的。她喜欢看他们在意大利蜜月旅行的照片,不为别的,只因为整整十天,他都陪在她身边。
  对于他们现在的婚姻状况来说,那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摇了摇头,想那些干么呢?
  都已经下了决定,就不要回头。
  不管她怎么退而求其次,他什么都做不到,他以为柔弱如她,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吗?
  不,他错了,她不会再等下去,她明天就要离开。
  盼釉匆匆走进水晶饭店的咖啡座,她和婆婆约好了喝下午茶。
  她用了三个小时,拖地板,也洗了浴室,擦拭所有家具和摆设,把床单都换过,甚至连窗帘也换上有圣诞气氛的,接着拍松沙发坐垫,再把厨房刷得亮晶晶,只差没把水晶吊灯拆下来洗。洗衣店的人也把尉衡的西装送回来了,她把西装一一挂好,而花店也送来她订的玫瑰和香水百合,她把花插进昂贵的水晶花瓶里。
  最后,她把昨天买的牛排拿到冷藏柜解冻,晚餐的洋葱汤已经煮好,色拉的材料也都洗净了,到时只要把牛排煎一煎,拌好色拉,再烤个马铃薯就可以了。
  出门前,她打开除湿机和空气清净机,这样晚上回家时,屋子就会很干爽,尉衡不喜欢室内有潮湿的感觉。
  唉,明明要走了啊,还是忍不住做了这么多,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前世一定是猪头,是猪头,是一只备受冷落还是忍不住想把自己宰了让主人吃的猪头!
  “对不起,您来很久了吗?”她快步走到婆婆桌边,对自己的晚到感到抱歉。
  “我也是刚到。”饶韵桦微微一笑。“我点了两份英式下午茶,你的是红茶,可以吧?”
  “可以。”她坐下来。咖啡座的气氛如往常一样宁谧,有几桌商务人士在洽公,也有些贵妇在享用下午茶,空气中流泄着柔和音乐。
  “脸色怎么那么苍白?”饶韵桦看着她。“昨晚没睡好吗?”
  盼釉笑了笑。“刚刚在大扫除,可能用力过度吧。”
  她已经惯性失眠好几个月了,她没有看医生,因为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吃药绝对没有用。
  一个得不到丈夫关爱的女人,当然会失眠,那曾是令她多么心动又难舍的男人啊,她对他们的婚姻又是抱着多大的想象和期待,她没有想到婚姻两字那么不简单,这个课题,她算是彻底失败了。
  “不要太累了。”饶韵桦语重心长地说:“女人没好好爱护自己,很快就老了,把帮佣找回来吧,你可以去外面上班。”
  啜了口送上来的红茶,盼釉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已经在找了。”
  因为她要离开了,没有女主人的屋子,至少要有个帮佣替尉衡打理一切。
  “尉衡还是那么忙吗?”饶韵桦随口问。
  “是啊。”她从容地在红茶里加了一小匙的糖,抬眸看着婆婆。“所以,我决定要离婚了。”
  饶韵桦深深的叹气。“你终于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对不起,我应该一年前就下这个决定……”盼釉搅动着红茶,苦笑道:“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努力一点……”
  静默了一会儿,饶韵桦才问:“告诉尉衡了吗?”
  盼釉振作了一下,打起精神来,扬起淡淡笑容。“还没,我准备了牛排和红酒,屋里也打扫干净了,还订了玫瑰花,等他回来,用餐的时候告诉他这个决定,相信他不会反对。”
  她摇头。“你这孩子,明明是件伤心事,却还要灯光美、气氛佳,服了你了。”
  “帮我跟公公说对不起,以后,我可能没办法回去看他了。”尔后,她将不再是尉太太,她不要再跟尉家牵扯不清。
  这时候,她才看到了没有孩子的好处,至少,不会多了层孩子的牵绊,她可以表现得更为潇洒。
  “唉,你公公会很难过。”饶韵桦惋惜地说,他们公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这下子,要因小辈离异而灰飞烟灭了。
  “我也很难过。”她垂下了眼睫。
  不知道为什么,有副臭脾气的公公不再看不起她,好像是她亲手织了件毛衣送给他当生日礼物那天开始吧?
  从那时开始,他的态度就转变了,甚至还会派司机送补药给她吃,也会叫她星期天回去吃饭,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
  想当初,她和尉衡的婚礼,他可是从头到尾摆着一张臭脸,甚至对恭喜他的客人直说,不是很满意她这个平凡的媳妇。
  想一想,其实公公还满可爱的,是个嘴坏心软的老式男人。
  有一次,她听到他在跟朋友比谁的媳妇优,他拚命夸奖她,说她能文善武,把她笑弯了腰。
  不要再想了,尉家,不是她的了,以后她连想都不要想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公公可能会对外宣称是尉家不要你的,听到了,就当讲的那些人是狗就行了。”
  盼釉笑了。“我知道。”
  不知道怎么搞的,很多严肃的事被她婆婆一转,都有喜剧效果,尉衡有这个不会随人起舞的大妈,是他最幸运之处。
  她知道婆婆的意思,尉家人死要面子,也死不认输,所以,不管她是用什么方式离婚,公公一定会用他自己的方法把她“赶出家门”,并且会对外宣称她是被休掉的,绝不是她甩了尉衡。
  “不能再给尉衡一次机会吗?”饶韵桦试探地问。“我当然知道尉衡是个不见棺材不流泪的讨厌鬼,你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不会当一回事,不过,你还记得婚前我对你说的一席话吧?”
  盼釉沉默了。
  她当然记得,那时听完之后,她心里一阵揪疼,还发誓要好好爱尉衡,补足他心中爱的空缺。结果她太高估自己了,她终究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忍受寂寞的限度没有她想的那么大。
  犹记得两年前,她的准婆婆约她一起去买婚礼要佩戴的珠宝首饰,逛累了,她们就是在这里喝下午茶的。
  “婚后你可能会有点辛苦,因为尉衡不是个会体贴妻子的男人,他一心在工作上求表现,大概会比较忽略你,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希望你能秉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饶了他,不要太跟他计较。”
  当时她还莞尔一笑,深觉她这位准婆婆真是比难亲近的公公可爱多了,她非常幽默。
  “尉衡跟他爸爸不太像,老头子虽然脾气大,却爱黏着我,而尉衡就不同了,对你的关心,对你的在意,他可能不会说出口,只放在心里,他自己知道就好,这种深沉的男人,除非你变成什么组合玩具,跟他合体了,否则你别想搞懂他,就像他有时也搞不懂他自己一样,因为他是不良孽缘下的牺牲品。”
  听到这里,她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的准婆婆会对未过门的她这么坦白。虽然她婆婆用的是风趣幽默的说法,但她知道,那是尉家上一代的家丑,也是尉衡心中的痛。
  “十岁以前,尉衡并非跟我们住,他虽然有独生子的霸气,却是个很开朗的小孩,是小区里的小霸王,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小老婆,只觉得母亲太过依恋不常回家的父亲,一直忽略他,所以从小就跟母亲不太亲密,因为他母亲只把重心放在自己男人身上,这是他压抑的开端。”
  当时她静静听着,虽然尉衡告诉过她身世,但他不可能向她剖白他的性格养成,对于准婆婆竟如此了解尉衡,她是惊讶的。
  “尉衡母亲临终的遗言是希望我们把尉衡接回来住,好好栽培他,死者为大,我们成全了她。”
  说着,她叹了口气。
  “然而这却是造成尉衡心灵受创的主要原因,他以为自己是独生子,来到这个家,才发现尉家真正的皇太子另有其人,也就是我的儿子——尉律,一个各方面跟他一样优秀的男孩。
  “他们兄弟才差两个月,尉衡很不平衡自己必须叫尉律一声大哥,更不能接受自己母亲原来是父亲的情妇,十岁之前,他的世界很美好,除了母亲比较关心丈夫之外,没什么问题,十岁之后,他开始过不一样的生活。
  “他很尊重我,进入这个家之后,他压抑自己的性格,一心求表现,也怕自己表现不好被我讨厌,过份的是,尉律常踩着他的痛处,因为他也不爽自己独生子的位子被尉衡抢走,他们兄弟有一阵子很火爆,看得我们心惊胆跳。
  “尉衡他不知道怎么爱人,因为压抑太久了,在我面前,他中规中矩,一心想让我比认同尉律更认同他,而他跟他父亲之间的父子关系,更因为发现了他父亲同时拥有我又拥有他母亲而崩裂了。
  “换言之,他在尉家没有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人,加上不能说出口的丧母之痛,那孩子,活得太辛苦了……”
  说完,她的准婆婆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当时,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缝补尉衡破碎之心的最佳裁缝师,哪知道,原来自己连针都拿不好。
  晚上,盼釉买了盒波士顿派回娘家,家里三个女人都是这家波士顿派的忠实拥护者,她的“义举”得到她小姑姑和晶釉对她的左拥右抱。
  “还是妈煮的红烧鱼最好吃,我啊,不管怎么偷师,总做不出妈妈的味道来。”她把一碗饭吃得干干净净,又独自一人把盘中的红烧鱼尽数收拾,看得梁太太很满意。
  做菜的人嘛,总希望家人把菜吃光光喽。
  晶釉倒是很不服气的对她猛扮鬼脸。“你啊,不要一回来就忙着巴结我妈,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你,梁盼釉,你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跟我抢地位,哼,别想!”
  梁海儿连忙跳出来。“其实大嫂最疼的是我,你们两个只是两根杂草,杂草懂不懂啊?大嫂最疼我!”
  “别争别争,朕三个都疼,你们都是我的爱妃,大家一块儿来吃蛋糕吧。”梁太太笑咪咪地说。
  晶釉兴奋的欢呼一声。“我来泡花茶!”
  梁家男主人搭住儿子的肩。“儿子,咱们走吧,这里是女人天下,咱们男人来去洗碗。”
  梁海儿哈哈大笑。“哥真是新好男人啊,去吧,去洗吧,最好把厨房地板也顺便拖一拖,这样大嫂就不用忙了。”
  “爸、哥,等一下。”盼釉阻止父兄离开,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一起吃蛋糕,我有话要说。”
  “哦?”梁明宇看着女儿,眼里写着不解。
  “要说什么?”晶釉一双乌亮眼眸骨碌碌地好奇转着。
  盼釉看着她亲爱的家人们,有一道浅浅的痛楚从她心脏滑过。
  他们早晚要知道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要跟尉衡离婚了。”
  霎时间,一片静默,似乎这结果已在他们的预期中,没有人惊讶。梁氏夫妇的脸上尽是对女儿的不舍,年纪轻轻的就离婚,不知道会不会被外人贴上什么奇怪的标签。
  唉。
  只有晶釉瞪着天花板叹起气来。
  “祸水,我就知道他是祸水。”
  第7章
  深夜两点,尉衡疲惫的打开大门,玄关柔和的自动照明亮起,他闻到空气中的食物香味,顿时感到饥肠辆挽。不过,没理由,这香味应该是从别户传来的,因为他的老婆应该在睡了,在柔软的羽绒被里作着香甜的梦。
  有一阵子,她坚持为他等门,后来他向她表示,有人等门会带给他压力,从此她就不等了。
  时间到了,她会径自上床入眠,他的愧疚感才少一点。
  她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他既没办法空出时间来陪她,总该让美丽的她不要挂着两个难看的黑眼圈吧?他走进客厅,意外看到那个该在床上睡觉的人,此刻还精神奕奕的窝在沙发里,笑颜嫣然地迎接他,电视开着,定在HBO,但音量调得很小,几乎听不见。“你回来啦。”
  盼釉浅笑盈盈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腰际垂着的丝质蝴蝶结使她的楚腰看起来更加不盈一握,幽柔灯光照在她细腻的雪肤与柔美的曲线上,柔顺长发用一只银白色发夹夹起,露出光洁纤细的颈项,美得令他坪然心动。
  这阵子,她又更瘦了,细臂更加纤弱。
  “还没洗澡吗?”他看着她身上的白色丝质洋装,蓦地心中一动,讶异与欣喜接踵而来,但俊酷的脸庞没有流露半分。
  白色向来适合她,他还记得这件洋装是在意大利度蜜月时,在米兰的橱窗看到,他坚持要买给她的。
  后来也证明她穿起来很好看,他们在威尼斯时,她就是穿这件洋装,他替她拍了好多照片。
  其中一张,她盈立在水都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后面灰鸽齐飞,她笑容灿烂,他设定为办公室计算机的桌布,一开机就看得见,就像她在身边陪着他似的。今天她怎么有心情穿这件洋装呢?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这样他就放心了,再给他一点时间,度过这次金融风暴,他会好好补偿她。
  “我洗好了,只是想穿穿这件洋装,因为很久没穿了。”盼釉微笑看着丈夫,不知道他还记得这件洋装是在哪里买的吗?
  他,一定早不记得了吧。
  对她而言,这件洋装意义非凡,是他们蜜月的纪念品。
  那一夜,她躺在威尼斯美丽民宿的床上,他轻轻搂着她,缓缓扯下洋装上的蝴蝶结,她满心悸动的接纳他满满的爱,他狂热的吻,炽热的拥抱,强烈的男性气息,以及令她沉醉的耳畔低语,那时的感觉,也像梦一样。
  “哦。”他别开眼,唇紧抿着,修长挺拔的身躯暗藏着汹涌狂潮。
  该死,怎么她又如此轻易勾起了他的欲望?
  他都已经极力在压抑了,然而,丝质衣料服贴在她女性成熟的曲线上,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而且她是他老婆,他熟知她的每一个部份,当然可以在欲望来袭时爱她……
  噢,不行,他在想什么?听听,他该死的在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在三更半夜不让她睡,只为了满足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现在是她的睡眠时间,他不是已经察觉到她有失眠的问题了?如果他硬是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她可能要到快天亮才能睡,因为他太清楚自己了,他无法草草结束,一定会让她很累。
  这几个月她精神不佳,每每夜半回来,见她熟睡的美丽脸庞,他总忍不住想要爱她。
  然而见她好不容易可以沉沉入睡,他又不忍扰醒她,只能任由欲望焚身,辗转难眠,开始一只羊、两只羊的数。
  “我去洗澡了,你也快去睡吧。”他的心狂乱不已,不敢再随意看她,炽热的体温和强烈的心跳快要泄露他的真实想法了,他只怕自己会将她压倒在沙发里。
  “尉衡……”盼釉看着他,心底一阵叹息。
  如她预期的,见她这身不平常的装扮,没有赞美,没有提起他们共同的回忆,他只是拉松领带,视线转开,就像这件衣裳对他们不具任何特别意义。
  “有事?”他痛苦的站在她面前,因为他……在她面前站着又不能吻她、爱她,对他是巨大折磨。
  而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被她看出来,体贴如她,一定会配合他,牺牲自己睡眠,那不是他要的结果。
  “等一下再洗吧。”她的心,滑过一阵苦涩。
  她看到他脸上的痛苦了,和她相处是这么为难的事吗?
  这是最后一次了,就让她任性一次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有事?”他认真想着公事,让欲望渐渐淡去。
  他必须赶快让她去睡,这么晚了还不睡,真的对她很不好,他自己作息不正常,晚睡早起就罢了,但他不希望她跟着他一起受折腾。
  “你吃过晚餐了吗?”盼釉问。
  尉衡微微一愣。
  他还没吃,因为忙得没时间吃,出货的航运出了点问题,他到码头盯着,没感觉到肚子饿,也没人有胆提醒他该吃饭了,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吃。
  不过,他淡淡扬了扬眉。“吃了。”这么晚了,他不要她再为他下厨,弄得满身油烟,等她睡了,他可以自己微波一块冷冻披萨来吃就行了。
  他很想问她吃了没有,吃了什么,但随即作罢。
  既然她把帮佣辞了,表示她不想受限于帮佣做的食物,他已经让她够寂寞了,不要连她吃什么都干涉,她会有压力。
  “可是我还没吃耶。”她笑吟吟地问:“破例一次,可以陪我吃完再去洗澡吗?”
  “你还没吃?”他一阵心疼,话到嘴边却化成了数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把胃弄坏,受苦的是你自己,我没时间陪你看医生。”
  换言之,希望她爱护自己的身体健康就对了。
  然而,盼釉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心脏沉进了一个深而冷的深井里。
  没时间陪她看医生……她知道啊,也早没期待了,只是他亲口说出来,令她心更酸。她振作了一下,对他露出一记不着痕迹的笑容。“过来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把餐桌摆设得非常漂亮,蕾丝桌巾衬托出水晶杯具的剔透,一派西餐厅的架式,铜烛台在红玫瑰的点缀下格外耀眼。
  看着眼前的一切,烛光、玫瑰、牛排、色拉和洋葱浓汤,擦得发亮的银制刀叉,尉衡有种错觉,恍若置身另一个空间。
  这是他们的家吗?记忆里,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美好宁谧的气氛了。
  新婚初期,她总不厌其烦的为他做早餐,后来是他借口吃不惯,不要她做了,目的是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不要为他中断了睡眠。
  后来,她坚持辞去帮佣,每晚兴致勃勃的为他打点晚餐,绞尽脑汁变化菜单,他也把回家跟她一起吃晚餐视为一天最期待的事。
  然而才没多久,公司就开始面临金融风暴带来的冲击,那效应比他想象的坏好几倍,他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处理公事,一天,两天……最后他渐渐不再回家吃晚餐,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打发时间的。现在,新婚初期那种美好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真的想拥她入怀,告诉她,自己之所以能撑这么久,都是因为有她。
  她是他疲累时的动力,是他勇气的来源,让他有精力面对那些因休无薪假而抗议的员工,面对那些少得可怜的订单,面对厂房空置的焦虑……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她笑了笑。“你应该常吃外面的牛排吧,煎得不好,请多包涵。”
  她的语气多生疏啊,依恋着他的心还在,两个人之间,却像隔着一片汪洋,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可以游过去的。
  幸好,他并没有说什么,动了刀叉,先把色拉吃掉,再一块块地将牛排送进口中,不时喝口汤。
  谁会相信,看着自己的丈夫吃饭是一种难求的幸福?
  她愿意付出所有,只求换得这平凡的幸福。
  她说过,她不是要他全部的时间,只不过要感受他的存在。一个早安吻,一个晚安吻,有应酬时,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叫秘书通知也行,假日时,他要加班无妨,反正她闲着没事,可以去公司陪他,看她的书,不会打扰他。
  但是,他全部做不到。
  早上他没时间吻过她才去上班,晚上更加不会记得吻她,而吻或不吻,后来对她也没意义了,因为他早出晚归,她醒着的时间,他都不在。
  假日,他不要她一起去公司,说会分心,要她做自己的事。
  天知道她有什么“自己的事”?
  婚前,她就已经决定要做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她母亲就是最佳典范,她要为他洗手做羹汤,要为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温暖的家,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辞掉了老师的工作。
  她以为她的婚姻生活会很忙,身为尉家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她会没有余力扮演老师的角色,辞掉工作对她来说,没有太多的挣扎。
  没想到,婚后是很忙没错,但忙的只有尉衡一人……
  “你怎么不吃?”他突然发现她一直在看着他,没动刀叉,是不是不想吃西餐,为了配合他才……
  “我现在就吃。”她低首,不想他看到她眼中的眷恋。
  婚姻生活不该是这样,同桌而坐,应该有说有笑,他可以讲讲一天发生的事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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