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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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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下回了,那只金蜘蛛是水家庄最后一个值钱的玩意儿。”所幸金蜘蛛雕琢细腻,堪称极品,否则光依它的重量来典当,恐怕不值十两。“喂,小伙子!”
  咦?叫我?
  “什么事?”
  “你可是高价买来的长工,以后水家庄上至煮饭洗衣劈柴,下至扫地除草洒水,全都得给我好好做!”水管伯先来个下马威。
  “我知道。”我不就是买来打杂的吗?
  “你呀,什么都得做,只有一件事做不成。”水湅摇着破扇。
  “哪件?”我竟还傻傻反问。
  “偷懒。”
  真难笑的笑话。
  “虽然我是三十两买下的长工,每个月应该有的薪俸呢?”做人长工的,好歹也能赚些一文两文的小零头,这是天经地义。
  “你这个小伙子!水家庄哪里还有多余的银两来养你你你……”水管伯激动地揪着我的衣领,十只枯爪收拢收拢再收拢,然后,嗝屁。
  嗝屁?!
  我只听过一文钱逼死一名好汉,今天却眼睁睁见到一文钱气死一名老翁。
  结果,水管伯攒下来的五两,全都拿来为他办了场简单后事。
  水家庄财产,一切归零。
  现在的我,除了长工、厨子、“婢男”的工作之外,还得担下水管伯留下来的沉重烂摊子,而那个烂摊子还很不知人间疾苦地坐在栏杆上晃荡着双足。
  那烂摊子,名为水湅。
  “喂,你要不要改姓水?”懒懒依卧在长柱上的水涑叼了根草茎,让他那股绒裤公子哥的气质更添数分。
  扫着满地枯叶,我不想鸟他。
  “叫水泡,还是水果,要不,水性杨花?”他自个儿接话接得可乐着。
  “我姓秦,为什么要改姓水?!”我重重一哼。
  “可你现在是水家庄的人。”无辜的口吻搭上一张诡异且精明的笑靥。
  “我只是水家庄的长工,姓秦!”坐不改姓!
  “叫秦授不好听。”虽然他个人挺喜欢的。
  “叫水泡又何尝高竿?”我恶声回嘴,扫地的劲道加重。
  水湅墨沉的黑眸闪了闪,一抹不该出现在十一岁孩童身上的深沉,在他眼底呈现。“要不,叫随雁,秦随雁。”
  文诌诌的,怪恶心。
  “情,随雁而来,随雁而去,能洒脱亦难掌握。”
  “听起来不怎么吉祥。”
  “我又没打算帮你取个好名,随雁。”
  这主子真爱自作主张,枉顾别人的意愿便迳自唤起他所取的名宇,想必我即使反对,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所以我便放任他去叫了。
  几天下来,我竟也习惯“秦随雁”这个名字,更习惯了扛下水家庄大大小小的杂事正事,凭藉着水家庄以往的本业——靠水吃饭,赚钱来养这另一个家。
  “城镇居民以农为生,割稻,打谷、脱谷、碾米,皆以人力或赖牛马,但若以水推碓,水碓足足可以节省十倍人力,不仅水碓臼碾成效极佳,就连以水推磨亦比牛力更胜三石,这方法真妙!”金主笑咧了嘴直赞赏我花了三夜绘出的水碓设计图。
  “不敢当。”
  “若我出资在水家庄湖畔设置此种水制法的工具,绝对可以赚进大笔银票!秦兄,这方法你可得全交给我来做。”
  “那是当然,不过……”我略顿,与金主谈着交易。
  “我懂我懂,所有净收五五对分。”
  “六四。”
  “秦兄,这…:”
  “七三。”再迟疑呀,再迟疑就八二了。
  “六四成交。”金主心一横。
  “我六你四,成交。”
  两只大掌交握,奸商与奸商达成共识,他的奸,来自于想要富上加富;我的奸,却是想要养活水家庄,目的不甚相同,却同样为银两而奸。
  谈生意,是我想也不曾想过的工作,而今,我却越来越上手,这也是所谓“环境所逼”的最佳写照吧。
  至少,我即将成功地为水家庄赚进第一笔小财。
  交易完成,进入闲磕牙的阶段。
  “秦兄,你是水家庄主特地聘用的人才吗?”水家庄已经沉寂许久,此时却又渐渐崭露头角。
  “不,我是水家庄主花钱买下的长工。”一个苦命到不行的可怜长工,偶尔还能兼兼差,充当水家庄的管事。
  气氛一凝,金主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而我只是喝着连片茶叶也没有的温水。
  “哈哈哈哈,秦兄真爱说笑!”
  “我是认真的,我等会儿还得扫地兼擦桌子,后院还有脏衣裳待洗。”我可忙碌得很,没啥空闲和他打官腔。
  “秦兄,你真有趣,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我都差点教你给骗了。”
  又是一个不信的家伙,我也懒得多言,恭送金主出府。
  “秦兄请留步,回府去扫地呵。”金主朝我使使眼色,自以为说了个很逗趣的笑话。
  可我是真的该去扫地了。
  送给金主一抹下甚真诚的浅笑,闩上府邸大门。
  若水家庄能有收入,头一件事就是买些小丫鬟来分担我的杂务。
  小丫鬟——
  我脑中才这么思索着,定睛一瞧却瞧见一位小姑娘悠然地穿越水家庄大厅,朝右侧厢房走去。
  “等等!你是谁?怎么乱闯别人家?!”我回神,拎着竹帚冲过去。
  小姑娘被我巨嗓一吓,掉头就跑。
  “你给我等等!”竹帚长柄一勾,硬生生将那小姑娘自衣领后方给提了离地。
  小姑娘咿咿呀呀地挣扎,莲足蹬蹬踢踢,像只被捕获的小兔儿。
  “你是谁?怎么进水家庄?!进水家庄做什么?!若你是想偷钱,容我嘲笑你两声,水家庄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钱!”
  小姑娘比手画脚,可我瞧不懂。
  “长得清清秀秀的,学人干起偷儿?!”我迳自再道。
  她猛摇着头手,这举动我瞧懂了。
  “你说,你不是偷儿?”我解读着她的手语。
  她点头。
  “那你是谁?”
  她指了指地。
  “你……是水家庄的人?”
  她迅速颔首。
  “我来了好些天,怎么不曾见过你?”
  她指了远远的厢房。
  原来都躲到偏远厢房去了。“你不会说话?”
  点头。
  我现下的举动活似在欺负善良姑娘的恶徒,我放下竹帚,让她踏回石阶。
  “你该不会也是水湅买进的丫鬟吧?”我略略打量着她。一袭素净的碎花衣孺,与寻常村姑一模没两样,青丝简单扎成麻花辫,垂落在未发育的胸脯前,年龄看来比水湅更小。“买下你这种小嫩娃能做什么?断奶了没呀?”与水湅相处越久,我发觉自己的嘴越来越毒、越来越贱了。
  她脸一红,没出声。
  这小姑娘的模样有些眼熟,眉呀眼的好似在哪见过……
  “今年多大岁数了?”
  她比了个“九”。
  “扫地会不会?”
  小脑袋点了点。
  “喏。”我将竹帚递上,她大退一步,我忍不住嚷:“怕什么?我又不会拿它戳你,接下,扫地去。”我也好继续思索为水家庄赚钱的其余方法,银两没人嫌少,我自然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她先是迟疑,纤手缓缓伸来,怯怯地接过竹帚。
  “慢着。”我又唤回她。
  她回头,瞠着圆溜溜大眼的模样好不可爱。
  “叫什么名字?”
  她原想伸手比画,动作一顿,蹲下身子在地上以指为笔地写了两个字,而后指了指地,又比了比自己。
  “嗯,你下去吧。”
  她一溜烟地消失在转角。
  我抚着下颚,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
  “我会绘制水碓设计图,可我不识字——”
  很好,在确保水家庄收入稳定之后,我非得找个夫子到府里来授业传道解惑,而地上那两团鬼画符就是我头一个要学起的字!
  “那两个字,念作‘净净’,干净的净。”
  水湅的声音地由我身后传来,一脸戏谑地觑着半蹲在地上研究鬼画符的我。
  “净净……”是那小丫头的名儿。
  水湅破纸扇一合,也在地上写了两字。“这两字念作‘水湅’,也就是我的名字。”
  “谁要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我才不屑咧。
  水湅恍若未闻,继续挥毫。“这三字,念作‘秦随雁’,也就是你的名宇。”
  不由自主,我被他的话所吸引,目光专注地落在那三字直直横横又勾又撇的宇迹之上,甚至是努力想将每一笔画给刻在脑海。
  “想学字吗?”水湅笑问。
  半晌,我虽不甘愿,但仍点头。
  “我可以教你,不过……”水湅璀璨笑靥足以教日月为之失色,然而下一瞬间,他刻意以烙印右脸正对着我,让我产生鬼魅狞笑的错觉。“先签了这份卖身契再说。”他由怀里掏出一张写着密麻黑字的纸,左右摇了摇。
  “卖身契?我不是已经签过了?”早在收下三十两的当天,我便将自己卖给了水湅。
  “那份买的是你的人,这份要买的,是你的心。”
  “你在说些什么?”有听没有懂。
  “买你心甘情愿在水家庄做牛做马。”
  “心甘情愿?!想都别想!”我毫不客气地扯过那张纸,硬是撕个粉碎。
  水湅也不动怒,再掏出一张。“还要不要撕?我这还有很多呢。”
  我鼻腔喷吐着怒气。我想撕!可我最想撕的是水湅此时脸上的贱笑!
  “你何必如此反骨咧?这卖身契签了又不会怎样,反正你再差也差不过现在,签了这纸,你还能如愿地多学些字,瞧我是那种欺你不识字的恶主子吗?要不,我将卖身契一字一句都念给你听,你听完再签?”
  “你若存心骗我,自是不会照实念,怎么算都是我吃亏。”
  水滦笑得好浅,双眸敛蕴着喜悦。“吃亏就是占便宜呀,来来来,签字画押,你一盖手印,我马上开始教你习字。”
  我知道,若我要等到水家庄的情况稳定才去学习识字,恐怕是好些年之后的事,如果水湅愿充当夫子,对我、对水家庄都是好事。
  只要盖了手印,习了字,我在与众家金主商谈的过程中也会更加顺遂。
  牙一咬。“好,拿来!”
  鲜红指印落款。
  水湅满意地朝末干的纸上呼拂了几口气,肋它干涸。清朗的声音缓缓朗诵起草约上的一字一句——
  “立约人甲方,就是我水湅;乙方就是你秦随雁。乙方同意,自盖下手印之日起,至甲方点头同意止,愿听从甲方命令及差遣,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和嘀咕,忠心不贰地成为甲方名义上及实质上的玩具,在甲方无聊闲暇之余尽一切努力为甲方解闷除忧;甲方卧病,乙方随侍在身:甲方不幸夭折,乙方陪葬——最后是甲乙双方的签宇及手印,即日生效。”
  “这是什么不平等条款?!”你死我还得陪葬!
  “卖身契呀。”水湅仍旧在笑,仍旧笑得无邪,“随雁,我忘了同你说一件事,你才到水家庄数日,所以不了解我的为人,我方才说‘瞧我是那种欺你不识字的恶主子吗’,这答案正解——‘我是’。”他脸上丝毫不见任何礼义廉耻,小人的模样相信在往后的岁月中也不会有所改进。
  水湅收回纸张,右手在我发愣的眼前挥舞着,我只觉眼前一黑,如同预测着我未来同等的黑暗,我逃避现实地昏了过去。
  我知道,待我醒来,我的命运绝对不会变成更好。
  我是天底下最苦命的长工……
  番外篇之二
  我要报复!
  爬爬爬……努力爬……
  逃逃逃……用力逃……
  为什么他又会想要玩起这十数年前的无聊游戏呢?他家都这么有钱了,只要他想,几百几千只金蜘蛛随雁都会为他寻来,他为什么又想要把它抓去涂金漆呢?
  它不要当那个疯子手下的玩具,那滴着金漆的毛笔好恶心!画在身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修长的八脚爬虫,费尽心力向外求生。
  “嘿!小蜘蛛,你要上哪去呀?”卑鄙的大脚只用小小脚尖踩住它的一只右腿,就让它动弹不得,扬着惹人厌的贱笑,水湅看来心情愉悦。
  就是他!又是他!这次还带了同伙来!真是够了!
  几年前,它就是被这个疯子水湅抓来乱涂乱画,搞得全身金彩,被人类当成活金追着跑也就罢了,之后还被自家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子侄小辈笑得不敢出来见江东父老,时至今日,它蜕了三次壳,好不容易脱离那一身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白痴模样,他,水湅,水家庄庄主,居然又来了!
  不,它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得逞!蜘蛛也是有格的!它要逃!一定要逃!它不要再被一堆没良心的冷血动物笑上十数年!
  奋力地挥舞八只足,它要逃、一定要逃!
  “小蜘蛛,不要这样嘛!怎么说‘我们’也是有交情的,你有必要兴奋得一副想一死以谢天地的样子吗?”微一使劲,他居然踩断了小爬虫的右腿!“哎呀呀……就叫你别挣扎了嘛!看看,这会儿就出事了。”
  他以为,为什么会出事?!他踩断的可是它的腿呀!
  算了,古有壁虎断尾求生,它也可以,那只脚就给他吧!
  逃逃逃……快点逃!
  一心只想逃命的小蜘蛛,完全忽略恶质男所说的话中有何异状。
  “水湅……”一旁帮忙捧着金漆的痴儿,满脸的惶恐。“它……好痛……看……”
  小白痴!那是指“它看起来好痛”是吧?连顺序都会排错,她到底是不是人呀?连它都说得比她好。
  咦……它怎么悬空了?它没有吐丝吧?
  “你胆子挺大的嘛,敢瞧不起我的女人?”仅用两指便逮着在心中耻笑人类的爬虫,水湅放大版的劣笑,硬生生骇住蜘蛛的小小胆。
  哇啊啊啊!
  如果蜘蛛真的会惨叫,现下发出的必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神号。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它在想什么?它什么都没做呀!它只是一只好无辜好无辜的蜘蛛,不事生产地呆在水家庄,半点坏事也没做,要说它懒,它可比水家庄的两大米虫——庄主和庄主夫人好太多了!起码它还会偶尔吐吐丝、结结网,捕食一些小虫小蚊小蝴蝶,帮水家庄驱除一些蚊蝇……为什么?为什么它要被这个家伙盯上?为什么?为什么?它不要!呜呜呜呜……救命呀!谁来救救它呀!
  “来,痴儿,我教你玩我以前最常玩的游戏。”恶质水湅将手中的小生物丢入水晶瓷瓶里,不慌不忙的将金漆倒入。
  恐惧的小蜘蛛看着头顶恐怖的“金漆瀑布”,已然骇个半死!
  啊啊啊啊啊!不要呀!
  再凄苦的悲鸣都只能往心里搁,无处可逃的它只能被冰冷黏腻的油彩淋了满身,险险没被浓厚沉重的绵密压死!
  游游游……游游游……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在金漆中泅水的蜘蛛,看来已非凄惨可以形容。
  没人性……没人性呀!
  “水湅……”它看起来好可怜……
  “痴儿你看,蜘蛛泅水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而且还是只断了腿的蜘蛛耶!可爱吧?”他是龙,不是人,哪来的人性?果然是只笨爬虫。
  痴儿顺着水湅的说法,再看一回。似乎……真有一些好笑……看它手忙脚乱地划着金漆,载浮载沉,少了一只腿又不好平衡,好不容易浮出“漆面”,刚吸了口气又沉下去,继续挣扎着游上来……真的……好好笑……
  “呵呵……”
  “好玩吧?”他这个夫子什么都教不好,就使坏最行。
  “嗯嗯!”
  它……它不行了……好累……这油彩太浓厚,不似水般好游,又无浮力,如同流沙般一直把它拖下去……它真的不行了……
  真的快挂了?好吧,放你出来。
  恶质水湅将瓶身一倾,所有金漆顺势向外滑出,也连带着将几乎被玩挂了的小蜘蛛冲出生天。
  它要报复……一定要报复……
  “哎呀……倒……”痴儿伸手要挡住金漆,却让油彩染了整手。“衣裳……脏了……”
  “乖,痴儿,看你弄得脏兮兮,去找净净替你弄干净。”轻声哄着,水湅支开她的意味明显。
  “喔。”
  “小心,别走太快。”她现下可是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带球跑的摸样看来头重脚轻。
  “嗯。”给了允诺,痴儿不疑有他,当真四处找人去了。
  “好啦,小蜘蛛,现下只剩我俩,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吧。”
  靠!他以为现身么容易?说两句话就行呀?它被吓到胆都没了,还喝了好几口恶心的漆,要变回来哪这么容易?
  “小蜘蛛,你再不现身,等我娘子回来,我就不只是‘金漆灌顶’这么简单了。”从鼻孔里喷出两管冷哼,坏人拎起另一瓶油彩,威胁意味浓厚。
  呃……不过呢……它可是只修行八百年以上的蜘蛛精,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人瞧扁了。它不是看在那瓶金漆的份上,也没有接受他的威胁,绝对没有。
  一阵轻浅的白雾自它身上飘出,不一会儿,一个黑发黑眼、却浑身都是金色油墨的灵巧女子就趴在地上了。
  “嗯,很‘金’彩、很闪‘亮’。”他呵呵直笑。原来是只黑寡妇,不是被吃的爬虫。“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啦,你是人面兽心、人身龙魂的变态恶质卑劣水怪。”去他的……小看她?怎么说她也有八百年的道行好不好?“补充一点,你还是个卑鄙无耻的恋物癖神经病,专司虐待劳工、动物、爬虫,以及任何可供你玩乐的人事物。”
  “多谢夸奖。”啊,说的真是贴切呀。除了前面那几句,其他的随雁以前多多少少都有骂过了。
  她这样骂他他居然还说多谢夸奖?脑子有病!
  “你早就晓得我是只蜘蛛精?”翻身坐上桌子,她问。
  “不,我一直到前些日子才晓得。”她还真以为他闲着没事就喜欢盯着蜘蛛看吗?“从我发现我的龙身被毁的时候,才渐渐发现。”
  也许他的龙身会坏没错,可是,没有一只龙死的时候,会缺了一边的龙角,还有,那白花花的骨头上,居然会被人以金漆写下“我要报复”、“你涂我,我涂你”之类的怪话,那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因为那些在水中的金漆根本没有掉落过,分明是被有心人施过法。
  啊啊……糗了,他还是看到了。枉费她还特地把小白痴推下水去,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是你做的,没错吧?”
  “对啦,我做的,怎样?”她,敢作敢当!反正打死不承认他也不会信,这庄里就只有她跟他有这种过节,也只有她这么一只精怪可以做到这种事……呜呜!想说不是也没人信。
  “你有几年道行?”敢动他的龙身?这小娃活得不耐烦了。
  “八百一十三年。”她掐指算了算。“又七十二天。”
  “这么浅?我以为你起码有千年以上。”她周身流动的法力源源不绝,比起一般百年蜘蛛精强上太多。
  “我啃了你的龙角,而且我修行向来卖力。”事实上,以前的她,只是让自己活得健健康康、长长久久,根本懒得修行;但是,自从被他抓去涂过金漆之后,她开始卖力、开始发愤图强,因为她要报复!她发誓,她再也不要被人抓!
  可是之后她才发现,她要斗倒的家伙,居然是只龙……呜呜!还是只恶质到极点的龙!呜呜呜!因为啃食过龙角,所以不管她的法力再高,她都无法攻击龙角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该死的卑劣人类——水湅!
  早知道她就不要贪食了,她怎么会知道那只龙就是水湅!
  “难怪……难怪你会有这般强劲的法力。”啃了神兽的角,她至少可以少修五百年。“你可知道,动我龙身的下场?”
  “不知道,但是下场八成不会太好,我已经料到了。”反正他最多是将她打回原形嘛!还能怎样?
  “料到了,而你却没有逃?”把玩瓷杯,水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难道,你不怕?”
  “怎么可能不怕?要真不怕,我刚才干嘛逃得这么卖力?”虽说少了条腿,但化为人形后,就没多大影响了。
  “怕,也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可你却没有逃?”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湅的表情越加诡异。“你在等什么?或是……你在留恋什么?”
  她脸红了。
  她的确在等……也的确留恋……
  她在等,等那个男人注意到她,她留恋,留恋着那个男人的一切。
  可她知道,他不会是她的,因为她比不上一个能伴在他身旁的女子。
  她只是只爬虫,只是只精怪,虽然比那个哑女早一步认识他,可却从未以人身见过那个男人,就算喜欢他又能如何?她懂先来后到的规矩,水净净早已占据他的心,不是她可以介入的。
  水湅明白了,只有一种东西才能让他们这些非人者甘心犯险,甘心留恋凡尘俗世。“你喜欢的人……是随雁?”
  这只龙……不对,他应该是人……哎呀!不管了!他为什么猜得到她的心思?!真是混蛋!
  不说话?是默认吗?“我可以让你得到他,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柳眉倒竖。“但是,他是你妹妹水净净的男人。”
  “你不是喜欢他吗?”无辜的表情,活像是她拿刀逼着他,交出妹妹的相公似的。
  “喂!你给我搞清楚,横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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