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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格的童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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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够宽容了,先前几次都只是意思意思地没收了事,再刻意不浇水让植物干枯,才让佐野萌子领回去。
  没想到,她总是有办法把快枯死的植物救活,甚至明日张胆地再添上几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再这样下去,不管你的成绩有多好,我都要通知你的家长,让他们了解你的在校表现!”她就不信自己治不了她!教书二十多年来,再顽劣的学生她都碰过,就是没见过像佐野萌于这么难缠的。
  明明平日看来温驯得紧,怎知竟会是个劝不听、执迷不悟的顽劣份子?
  偏偏教务长拿她当升学指标,哼!资质绝佳又如何?不过是区区一个初中部一年级的学生罢了!
  前途一片光明?
  可笑!
  再这样下去,是前景堪忧才对吧?
  任她父亲政商关系再好,每年捐了多少钱给学校,她铃木春香都不放在眼里。
  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佐野家已经没落了吗?
  教务长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竟硬要巴着这只不会生蛋的金母鸡。
  而且——
  她就不信传闻教养良好的佐野夫人会坐视自己的女儿胡来不管!铃木春香信心满满地想着。
  “相信你也不愿意事情闹成这样吧?佐野同学?”改采柔性劝说,铃木春香微微倾身向前,在丁水柔耳边略带胁迫地道。
  然而丁水柔却是不言不语,毫无反应。
  空气霎时凝结,整间教室诤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半晌后,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采。
  巴格耶鲁!
  她在训话,她竟敢睡着?
  “佐野同学、佐野同学?你到底有没有在听?”铃木春香气急败坏,全然失了教师风度地摇晃起丁水柔的肩膀。
  “啊?老、老…师,有什、什么……事吗?”丁水柔张开眼,愣愣地看向铃木春香,一脸迷惘,全然不解发生了何事。
  她的唇角竟然还残留着口水!
  她实在很想、很想——
  掐死她!
  第四章
  她怎么又梦见了中学时代的事情?
  是幻?是真?她早已分不清。
  日本午后宜人的熏风仿佛还吹拂过身边;窗外则是她喜爱的白杨树正摇曳着嫩绿的枝叶。
  其实,说正确些,她爱的是秋天的白杨树。
  秋天的白杨树会撒落一地的金黄供她捡拾,做成书签;会落满她的发梢,任她拂了一身还满,仰头凝望。
  但,她是属于夏季的。
  夏日的阳光够强,符合她向阳的特质。
  楚琳总笑她是一株活生生、会走动的植物,才会如此趋光、爱晒太阳。
  她也不否认,毕竟这是事实。
  爱晒太阳也没什么不好。
  她就爱那暖洋洋的感觉,总让她发自内心感觉舒适、愉悦。
  至于白杨树,就留给秋季,就当作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好证她回忆夏日的暖阳。
  白杨树为她收藏了夏日的美好,教她怎能不爱?
  而且,“杨”与“阳”是同音
  巧极了,不是吗?
  铃木老师分贝极高的咆哮声还迥荡在耳边,她竟又恍神了。若铃木老师有知,不知道又要气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她大概也无从得知吧!
  每一次,都是同学事后心惊胆战地向她转述,她方知一二。
  是的,只有一二。
  因为同学们说话时,她总是又会被周公给拉去下棋,总是只听到开头的一、两句……
  说来,她对不起的人还真不少!铃木老师是其一,其他林林总总,各科目的老师更是不消说,就连向地问路的路人也常常被胡里胡涂地指到别的地方去。
  当然,受害最深的就属几个和她较好的同班同学。
  每次她们都要耳提面命、再三交代今天哪科老师又出了什么作业,明天又安排了什么考试。就连她挨罚受骂,她们都还会在事后谆谆告诫,要她多少收敛些,免得日子难过。
  天知道,是她日子难过,还是她们受她之累而日子难过。
  最惨的是,她们说了许多,却完全不知道她听进了多少。说有五分可能还太多,怕是连一分也没有。
  只要她的功课没做,就会带到课堂上边睡边写;书没念,考试照考,成绩照样高分。三年下来,铃木老师总是盯她盯得紧,却是自己徒增白发,同学唉唉叹息。
  总归一句,亏她们还有耐心同她说话,也真是难为她们了。
  现在想起那段日子,她竟然有些想念铃木老师久达的斥骂声。
  这样好像有那么一点不道德……
  是吗?
  偷偷吐了吐舌,学着楚琳俏皮的小动作,丁水柔的脸颊依然胶着在抱枕上,不想起来。
  枕上犹有余温,在在提醒她梦境的真切。
  还是,不想起来……
  奇怪的是,她不是早就淡忘了吗?
  为什么在梦中竟是原地清晰?清晰得就像昨天才发生似的。
  丁水柔抱着抱枕,嗅着上面自制芳香精油的味道,神智迷惘地想着。
  于是,她放任自己再一次趺入迷离的梦境……
  依旧在长廊遇见了他。
  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是上回的那个男孩。
  他,仍是背着光,面孔依旧模糊。
  背景是雨,淅沥淅沥地打在屋檐上,让校园有种迷蒙的凄美。
  而傍晚的长廊一片清冷,拖曳出两道长长的阴影。一道是她的;另一道则是他的。
  颐长、挺拔,他身姿卓立,屹立在长廊一角。整个身形有三分之二以上隐没在阴暗中,唯一清晰可见的是他斜背在身后的剑袋。袋里是竹剑?  他是剑道社的?
  瞧他背着剑袋的模样,应是社团刚结束吧!她眯起眸子,懒懒地打量着他。
  好困…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奇怪?她不是在梦中吗?怎么还这么爱…爱困?
  忍不住地,她又打了个呵欠。
  懒得再深思,思绪一转,看了看四周。
  她怎么还在这儿,没有回家呢?
  是啊!
  同学都走光了,瞧这光景,早已过了放学时刻。
  她为什么还在这儿?若没记错,以前她放学后虽然会留下来照顾教师办公室前那一排排观赏植物,或是到园艺社去浇花…
  不过,今天下雨了呢!
  雨天,植物是不需要浇水的,那她为什么还在这儿不回家呢?
  难道,她又睡过了头?混过了一天?
  呃,也不是不可能……唉,她的脑袋里又是混沌一片。
  算了、算了,她放弃了,不想了。
  太累了……对!太累了。
  好想睡……呵……
  雨,还是淅沥淅沥的下,始终没有停过,长廊上就只有他们两人,相对无言。时间静静地流动着,长廊下,泥土地上,教雨水冲出了一个个的小水洼。雨滴在其中跃动着,激起一固固的经漪。
  他们就这么对看,大有站到地老天荒的态势。
  是相看两不厌吗?
  可是,她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呢!
  算了,就这么着,无妨的。
  反正无言尽管无言,她亦不觉得尴尬,因为她向来不多话的。
  对她而言,把说话的时间折抵来睡觉还比较合算。人人皆知她极重眠,四季不分。说话多累,还得花力气,不是吗?她向来极懒,再说,赔本生意她是不做的。
  呵!差点忘了,现在她是在梦中,中学时代的梦中,还没踏上职场呢!算盘不必打得那么精。边打着呵欠,她移动步伐,缓步越过了池,自顾自地把手伸出长廊外摊开,任冰凉的雨水滴落手心。
  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问她,她也不明白。
  其实,她不喜欢雨的,她喜欢的是暖阳。
  暖阳与雨天应是相对的,然而虽然她不喜欢下雨,却也不排斥。
  毕竟,植物们要阳光,也需要雨水,而且下雨也省了她浇水的辛劳。
  说到底,她完全是以植物为出发点来考量,这与一般人惯有的思维不同,她就是这么奇待,总教人惊讶。
  只是,在她心中,却宁愿自己日日浇水,也不愿乌云遮蔽了她的艳阳。
  是的,她的艳阳。
  她很狂妄地私自这么认为。
  因为她是真的喜欢暖阳,喜欢极了。
  她喜欢被暖阳照拂,喜欢身心同枝叶般舒展开来的感觉,那会让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如同植物,与植物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所以何妨,就这么狂一次吧!
  就让她狂妄地把艳阳纳为已有!
  其实,她并没有忘记,植物在艳阳下是会干枯而死的,她还没有粗心到这种地步。
  只是,她宁愿自己勤劳些,为心爱的植物架起遮阳棚,或是一盆盆移进室内。至于校园里的树木,她并非不关心,只是它们本来就不怕日晒两淋,用不着她担想着、想着……
  倦意又袭了上来,眼皮渐渐沉重,一点一点地往下合,恶意催促她人眠。
  伸出长廊外的手,她就这么忘了收回,逐渐冰冷。
  忽地,被拦腰一扯,一只温热的大掌不请自来地覆上她冰冷的手,身后则传来剑袋掉落的沉重声响。
  嗄?
  她难得惊讶,然而,这次却是结结实实地吓着了。
  他只是个陌生人哪!他们根本就谈不上认识。
  他……真是逾矩了。
  她从来没跟男性如此靠近过,但向来温吞的她却——时反应不及,只能兀自发愣。
  而她的手也就这么任人握住,忘了抽回。
  霎时,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猛然窜人鼻间,令她措手不及。一股热气在她颈项间徘徊,教她闪躲无处。
  不、不要……
  不是害怕,只是想逃,下意识地,她知道这男孩不会伤害她,她就是这么深信着。大概是因为他的举动很温柔吧!
  可是她还是想逃,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想逃的吧!
  毕竟,她被一个陌生人唐突了……
  不!其实,她知道这不是答案,她想逃是出自于一种特殊的直觉,总觉得自己似乎被盯上了……
  对!就是这个词汇子—盯上!
  她一直通寻不着的词汇。
  先前还不觉得,现下,她心里的感受却是深刻极了。
  看不见身后,丁水柔却敏感地察觉他的目光锐利,带着灼人的热度。
  热到几乎要烧穿了她的背!
  突地,她浑身一颤。
  似乎误以为她的颤抖来自于寒冷,身后的大掌更加紧握,掌心的热度仿佛呼应着他灼热的目光,源源不绝地向她传采,渐渐温热了她的手。
  好暖…她才这么想着,握住她手的大掌却忽然略略抽开,让两人的手心间灌人了些许冷空气。
  “还不是时候。”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带着些许霸气,巧妙地勾动她的心弦。
  这是对她说的呢?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完了!她更想逃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像是接到了最后通牒。
  她就像是一只笨拙地一脚踩人陷阱的小动物,正竖起毛,保持高度的警戒。
  难道她现在只能任人宰割?
  呜,好想逃……她好想逃……
  不行,她没力了,又想睡了。
  也好,就让她睡死吧!这样就不用再烦再想了。
  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此时此刻,她决定宣誓加入鸵鸟一族。不过,谁能告诉她入会手续在哪里办啊?
  “喝!”不由自主地,她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冷!
  男孩的大掌正式撤离,她一时不能适应,手无意识地抓握了下,却只捉到一团比自己被温热过的手更冷的空气。
  不知何时!男孩背起剑袋!从与她相反的方向步人雨中。
  转过身时,她只见男孩的黑发在两珠的浸濡下狂傲不驯地
  随风乱舞。
  好像……一团火,一团燃烧中的火热太阳。
  他明明是黑发,她怎会有这种错觉?
  对了,伞!
  环视四周,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伞。
  她想逃离他,却又矛盾地替他寻伞,真是可笑极了。
  “等……”扬起手,欲伸出长廊之际,她却又突然放下。
  差点忘了,她不能随意淋雨,即便只有手亦然。
  淋雨总是会让她感冒,屡试不爽。
  刚才她怎会傻到将手放人雨中呢?真是傻透了!
  “苹果的香味。”男孩忽然顿住脚步,修长的身形在雨中显得有些处幻。
  “什、什……么?”距离有些远了,她听不清。
  “你的身上有苹果的……香味。”顿了半响,他的唇扬起一抹雾气的笑。
  然而,她还是没听清楚。
  天空的雨无止境地下着,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网,一张雨的网,一张空间的网,一张时间的网……一张回忆的网。
  一张有心人设下的……情网。
  第五章
  情人节还没到,丁水柔就开始准备了。
  只见她以蜗牛般的速度拿来各色缎带,脚步还踉跄了下,只因她秉持不看路的恶习,被门前的台阶给绊了一下。幸好她走得够慢,否则这一下于不跌得头破血流才怪,而她那较常人略微苍白的娇颜就会更“色彩缤纷”了。因为她的额头上正贴着一块显明的0K绷,正是昨日她走路不看路,不小心撞上路旁电线杆的悲惨结果。
  行至花店门口,她习惯性地倚着花店的玻璃门闭上眼,小憩了起来。直到十分钟后,她才又拿着缎带,缓缓前行。踏进店门,丁水柔困倦地打了个呵欠,隔了好半晌,才掀起眼皮,懒懒地扫视室内、找寻放置缎带的地方。迷蒙的眸光定在花店角落几张相连的高脚椅上后,丁水柔却迟迟没有动作。
  没多久,却见她眨了眨眼,一副迷惘的模样。
  不消说,她方才定是参禅入定去了,这会儿,怕是连自己要做什么都给忘光了。
  果然,丁水柔略显呆滞地僵在原地,一副完全不记得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动作的模样。
  停顿了好半晌,她方忆起自个儿的工作,便捧着那一大堆缎带,一步一脚印地努力朝角落前进。
  好不容易将缎带放置妥当后,却见丁水柔困惑地一顿、仿佛还有什么事是要做而没做似的。偏着头,想了想,她的脸上还是一片茫然。未及片刻,懒得再想,她很快地决定放弃。
  缓步走向柜台,摸出柜台下心爱的鹅黄色抱枕,她随即将脸埋入松软的抱枕中,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长睫慵懒地掀了掀,丁水柔磨蹭着抱枕,一脸的幸福舒适。
  然而,尽责的小绿却不知何时自半掩的宠物篮里爬了出来,顺着植种边缘,无声无息地爬至丁水柔身前,然后缠上她的皓腕
  左腕传采的冰凉触感教丁水柔浑身一震,水眸半张,出现了少见的几许清明。“唔……小绿?”丁水柔咕哝着,一偏头,脸颊刚好贴上小绿冰凉的碧绿身躯,神智更是恢复了七、八分。
  “对,我还有工作要做。”自言自语着,丁水柔难得地正常起身,没有拖拖拉拉的。
  “谢谢你喔!小绿。”丁水柔感激地亲吻了下小绿,唇瓣还刻意停留在小绿身上几秒,感受小缘冰凉的触感,以期加强自己的清醒指数。
  先将先前捧来的缎带分门别类地一一收进藏物柜的抽屉内,丁水柔又抱来了一堆色彩鲜艳的包装纸,待收拾妥当后,只见她拿出了花卉的清单,认真地搭配了起来。然后!凭着先前的印象,将缎带、包装纸,一一加入花束的设计稿中,不一会儿,大半的设计稿己完成。
  接着,丁水柔不知打哪儿拿出一个木匣子,一打开,里面是十来枝紫毫、狼毫、羊毫等多种不同笔毛的大楷、中揩和小楷毛笔,至于砚台、墨汁、墨条、垫布等亦一应俱全。旁边则另置有一四方小盒,里头放着一张张裁切成长方形的小幅绢纸。
  于砚台中倒了墨汁,丁水柔开始专注地磨着墨。
  磨着磨着,上下眼险慢慢地合起……
  想来,磨墨对她而言是太费力了。
  小绿所带来的清醒效力,果然还是有限的啊!
  然而,丁水柔难得不放纵自己,虽然是一脸渴睡的模样,她却勉强地维持着半清醒。
  “不、不……可、可以…”如果现在睡着,那她的墨不都白磨了?
  等会儿一醒,墨一定全干掉了,到时候她又得从头再来。
  而且根据以往的惨痛经验,还不是重磨一次就可以了事的。没错!她往往磨着磨着就会睡着,然后醒了又磨、磨了又睡、睡了又醒、醒了又磨、磨了又睡……就这么形成恶性循环,在半梦半醒间,重复着机械性的磨墨土作。难怪她的墨总是能够磨得很黑……
  唉!这不是重点啦!
  之后,该做的工作没做还不打紧,最惨的是——她的手会酸得要命!
  接着几天内,她就只能够与心爱的植物泪眼相对,无法为它们浇水、除叶、施肥……她的生活顿失重心,镇日只能发呆度过……呃,其实也没差啦!反正她平常也总是浑浑噩噩地把日子给睡掉。
  照理说,她应该乐得清闲,反正家里的植物自有楚琳帮她打点,要不、葛红艳兴致一来,也会帮个忙,但前提是壹剩的红花得给她,以充当工作的薪资。至于店里的植物,则有阿土在;而花房的,更毋需她担心,因为有自动定时洒水系统会按时洒水。
  唉,那她为何又要亲自去浇水呢?
  其实她根本不必浇水,只要定时去除叶、施肥,检视有无病虫害和开苞状态即可,但她却偏偏要亲自浇水,就像是没事找事做似的。她一星期固定会到温室三天,其中有两天她总要关闭自动定时洒水系统,自己亲自浇水。说穿了,不过就是喜欢罢了。
  是的,她喜欢享受亲自照顾植物的感觉,那会让她身心都愉悦极了。
  也就是说,一天无法浇水,或是从事任何其他照料植物的工作,都会让她精神委靡。
  平日睡归睡,她也不至于两眼效神,顶多是呈现迷蒙状态罢了。可是无法照料植物,却会议她双眼空洞,变成一尊呆滞的娃娃。
  所以!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她现在可是卯足下劲,努力地在和瞌睡虫对抗呢!然而,发现自己似乎过于渺小,无法与伟大的瞳睡虫大人对抗后,丁水柔决定再一次请出小绿,以赐给她“神奇的力量”——
  暂时搁下磨墨的手,拿出最后一丝神智,丁水柔举起颤巍巍的右手,诱导蜷卧在自己左腕上的小绿攀至右上臂。
  当它整个身子逐渐伸展开来之际,冰凉亦一寸寸地透入她的肌肤,霎时让她觉得神情气爽,精神提振了不少。
  拿起小绿将它盘在腰间后,丁水柔取出了垫布,抖了下,将它摆平铺在桌上,再随意放上店里一张过期的报纸。敢情她这会是把小绿当腰带在使用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不知情的人打外头一瞧,说不准还当真会以为那是一条设计新颖、闪着绿光的腰带呢!
  尤其丁水柔身上的鹅黄色装束,竟和阳光折射下所反映出的金黄带绿色泽协调极了。她从匣子里取出一枝羊毫小揩,沾上墨,于报纸上试写了几笔发现墨色不甚均匀后,她再次和人些许水分与墨汁,磨了又磨。之后,约莫是觉得可以了,她停手再试,这回墨色总算是均匀了。
  于是,她拿开报纸,放上一张绢纸,想了下,用心地书写起来。
  一行行娟秀的字就这么自羊毫小楷的笔端流泻而出,淌落在洁白的绢纸上。过了一会儿,桌面上已是满桌写满娟秀墨字的纸笺。  打开藏物柜的一个抽屉,丁水柔取出剪刀、双面胶和成束的红色丝绳,以及一盒盒色彩缤纷的彩色回纹针。
  然后!她开始剪起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红色丝绳,挑选出已干的纸笺,并一一夹上回纹针,垂吊于丝绳之下。
  接着,从工具室里搬来梯子,丁水柔用双面胶将一条条带着纸笺的红色丝绳逐一粘贴于天花板下。手上的贴完了,她步下梯子,取来新的纸笺,夹上回纹针!垂吊于丝绳之下……就这么如法炮制,一处贴完换完一处。
  不一会儿,纸笺高高低低地参差错落于红色丝绳之中,形成,了红白交杂的流苏布景。
  这是丁水柔所想出来的情人节应景设计,每年的两个情人节,她总要这么布置一番,向来广受好评。
  至于那些纸笺上所书写的则是一些古典诗词,供买花人任择一张送给情人,不再多收费用。当然,顾客亦可要求她书写指定字句,不过,这可就要额外付费了。
  至于收多少呢?
  这自然是商业机密,不能透露。
  不过,至今尚未有顾客抱怨过,想来,她的收费应该尚称合理才对。
  虽然丁水柔已经发挥平常工作效率的数涪以上,但是这会儿她贴着贴着,一手拿着己撕好的双面胶,一手拿着数条丝绳站在梯子上——睡着了。
  幸好,她是在下梯之际睡着的,因此离地面只有约莫一阶的高度,否则就很危险了。
  此刻,玻璃门忽然被轻轻推开,吹进了一阵风,红白的流苏布景因而摆荡不已,形成了旖旎而迷离的景象。
  尚未处理完毕的材料纷纷坠地,于地上圈画出一个个同心圆。大的、小的、交叠着的……同心圆。
  就连站在梯上人眠了的丁水柔也忽然半睁开水眸,映人眼帘的恰好是一地的凌红残白。
  一个个的同心圆,勾勒出梦的轮廓……
  剪图,剪一个同心圆……。
  纸样,是一个女同学要她帮忙剪的,剪出大大小小、双圈的圆,有红白两色。做什么用途,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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