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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幸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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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浩明知道柏筠爱的是另一个男人,甚至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却因为深爱着她,而无私、包容的接受这个孩子,发自内心的去疼惜这个孩子,这绝非是普通男人可以办得到的事。
宣柏筠低下头,咬着唇,默然无语──
宣柏寰知道了所有关于相濯怏的事,忍了一个星期,终于按捺不住。跟棐若要了他的地址,决定去痛打他一顿,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开着车来到了相濯怏的住处,一见到他什么话也没说,先给他一拳,打的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这个混蛋,我这一拳是替柏筠打你的!”说完之后又抓住他的衣襟,往他右脸颊再送上一拳。“这一拳是替呈呈打的、这一拳是替奕浩打……”
就这样接二连三的拳头二落在相濯怏身体上的每一处,脸被打的瘀青,胸口、肚子吃上的拳头更是无数,直到他发泄完所有怒气才停止。
而相濯怏始终没有还手和反抗,对于他挥过来的每一拳他都默默地承受下来,终于他被打到躺在地上,宣柏寰才住手。
打人的人也累得像条牛。原来打架,不,应该说是打人竟也是如此耗费力气的事,但为了替妹妹出一口气,就算是累死,他也非得痛揍他一顿不可。
而宣柏筠一得知大哥跑来找相濯怏,将呈呈托给大嫂之后,马上坐出租车赶了过来。
一下车,就看见相濯怏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眼睛肿了、脸颊瘀青,嘴角还带着血丝。
她蹲在他身边,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不敢随便碰他。“大哥,你为什么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她看的好心痛、好不舍。
“那是因为他该打!”自从他知道有个男人如此对待他最疼爱的妹妹之后,他的内心就自责不已。
当年若是他不出国念书,柏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更不会在最茫然彷徨时接受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的帮助。
柏筠是他的妹妹,是他的责任,不该由奕浩来替他承担,他却还错怪了奕浩。这口气、这个仇他怎能不报!
“这不是濯怏的错,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我怀孕,否则……”她又咬了下唇。她知道濯怏是个有担当、负责任的男人,当时他若是知道她怀了孩子,说什么也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这种人渣、垃圾,你到现在还替他说话?!”
“大哥,我求你别再这么说他,你不了解他。”
“没错,我根本也不必去了解这种人渣。”宣柏寰走过去,将她拉离他的身边。“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来找柏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大哥──”宣柏筠想要挣开大哥紧抓住她的手,“大哥,他伤得好重,让我先送他去医院好吗?”
“他这么无情对你,你还要关心他的死活干么?!”
“大哥,我求你让我先送他去医院好吗?”宣柏筠流着泪,哀求着。“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再见他。”
“你为他吃了那么多的苦,你都忘了吗?”
“大哥……我爱他呀!”这句隐藏在心里六年的话,终于再度说出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无法真心去爱奕浩吗?那是因为我无法同时爱着两个男人。”
“柏筠,你──”宣柏寰被妹妹最深情的告白给震撼住了。
“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奕浩,我让你失望、伤了你的心。但是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爱上他,是他让我懂得爱情,浅尝爱情的各种滋味,对我来说是一辈子最美的回忆。”
躺在地上的相濯怏听到了她勇敢的表白,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同时让他深感愧疚。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很勇敢的女人,是他的懦弱害惨了两人,六年前选择当一个爱情的逃兵,只因为他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而宁愿用冷漠来包装自己的感情。
然而,六年后,他依然只能选择当一个懦夫。
他浑身痛楚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双腿一软又跌了下去。
“大哥──”宣柏筠想过去扶他,宣柏寰却不肯放手,让她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假如他对你还有一点在乎,就算用爬的,他也要自己爬过来。”为了保护妹妹,说什么他也不能放手。
相濯怏再度爬了起来,带着全身的伤,拖着脚步一步步朝着他们走过去。他望着她,眼神里也只容得下她。
“濯怏,你别在意我大哥说的话,他只是心疼我,你千万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摇摇头,“不,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人渣,你应该听他的话,离我远远的,别再来找我。”
“你不是,别这样说自己。”
“你看清楚,像我这种人,哪一点值得你爱?”
“我爱,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爱你。”他的话,让宣柏筠激动的眼泪直流,不顾大哥的心痛、不顾大哥的感受,只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爱从来没变过。
“就算你仍然爱我,那又怎么样呢?”相濯怏笑着,笑容里带着鄙夷。“你别忘了,你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你以为我还会接受你吗?”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双面刀,刺伤她的同时,也刺伤自己。
宣柏筠听了他带着鄙视的话,苍白着脸,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她不敢相信,他竟然用这残酷的话来伤害她对他的爱!
“你这个王八蛋!”宣柏寰气得又一拳往他脸上揍过去,相濯怏顿时鲜血直流,却依然无法消除他胸中的怒火。
接连着无数的拳头纷纷落在他的身上,打得他无力招架,也不想招架,只是淡淡的开口,“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还是一样不会要一个别人不想要的女人。”筠,原谅我!
“可恶,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宣柏筠早已被他无情的言语伤得体无完肤,她对他的爱碎成千千万万的碎片。
六年前分手,她从来不恨他,如今再度重逢,她从不敢奢望还能回到他的身边,只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大哥,我求你别再打了!”她冲过去,抓住大哥又将落下的手。“他不爱我不是他的错,求你让我保留一点尊严吧!”
“他可以不爱你,却没有资格这样污辱你。若不是因为他,你会带着孩子嫁给奕浩吗?你失败的婚姻,最该负起责任的人是这个混蛋!”若是杀人没罪,他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然后丢去喂狗。
“大哥──”
“这种男人还值得你替他求情吗?”宣柏寰站了起来,对躺在地上的相濯怏警告。“你听好,假如你敢再出现在柏筠面前,我见你一次,绝对揍你一次!”
“走!你们快走。”
相濯怏感觉到脑子里再度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咬紧牙,不愿让她看见,她是那样的纤细敏感,若让她发现了,他所做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吗?
绝对不可以──
宣柏寰拉住妹妹的手,走回车旁,当她坐进车子里时,似乎听到一声很微弱却又充满着痛楚的声音。
她想下车查看,车子却以最快速度驶离。
“筠,对、不、起──”相濯怏说完这句话后,再也承受不住强烈剧痛,黑暗朝他突袭而来,下一秒钟他完全昏迷了过去。
宣柏寰离开那里之后,才将车速放慢下来,转过去看着伤心难过的妹妹。“那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再去爱他。”
“大哥,对不起。”
“总之,我不准你再见他,否则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大哥。”为了保护妹妹,他不得不这么做。
沉正邦双眼紧盯着计算机屏幕,脸色愈来愈难看,遇上全球经济大风暴,就连美国股市也不能幸免于难,整个股市已经狂跌了一个星期。
半个月前他才投资进去的三亿,如今只剩下一亿不到,接踵而来是需要回补的金额,短时间内他该怎么再去筹这笔钱。
铃──
夜半的电话铃声让人听起来感到毛骨悚然,沉正邦接起电话,声音中充满着惊惧──
“喂?”
“沈先生,我们投资在美国股市的资金一夕之间全没了,后天必须马上再补进一亿元,否则所有股票会全部被断头。”沉正邦在美国委托的财务经理人紧急电话告知。
“怎么会这样?!”
“没办法,美国股市目前就像是吃了泄药般,狂泄不止……”
沉正邦挂断电话后,整个人瘫软在椅背上。
现在该怎么办?短短两天之内他到哪里去凑出一亿!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前不久萧涓涓说过的话,这些年他陆陆续续挪用公司的公款,然后在帐务上做了些手脚,到目前虽然尚未被发现,但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他还懂。
看来他长期的计画得提早进行了,否则……
他快速回到房间,找出一只小行李箱,随便收拾简单衣物,再将所有贵重的文件和重要资料及护照,放进公文包中。等他成功进行完他五鬼搬运的计画,就算有人发现,他也早已在世界某个地方,过着他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第八章
“你心里难过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安棐若看着她这个样子,表面上愈装着凡事不在乎,让人才更加担心她。
“大嫂,我没事。”宣柏筠露出了笑容。
“要真没事才有鬼!”
那天的事她全都听老公说了,但是她到现在还不太相信相濯怏会说那些话,她感觉他一定有着什么说不出的苦衷。
“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希望和呈呈两个人好好过日子,让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
“柏筠,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现在还有呈呈,可是再过十年,呈呈上了国中、高中之后,他会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你可有想过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样?”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得去接呈呈回家了。”她看了看时间,拿着皮包,有点落荒而逃的离开安宣艺廊。
然而,当她来到幼儿园接呈呈时,却再度看见相雷行,她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更是矛盾不已。
呈呈是他的孙子,这是不容否认的,但相濯怏自从知道呈呈是他的儿子之后,却也从未明确地表明过他想认儿子的想法。
“我能和你谈谈吗?”
她看着他,“对不起,我想……”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想跟你谈孩子的事。”相雷行赶紧解释,不想她误会。
“离这里不远有个公园,我们就到那里吧。”
他们来到小公园,让呈呈一个人玩溜滑梯,而他们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宣小姐,我很感谢你将孩子生下来。”相雷行对她充满着感激。
“呈呈是我的心肝宝贝,身上的一块肉,您不需要跟我道谢。”
“但呈呈到底还是我们相家的子孙。”
“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请您明说好吗?”
他将准备好的东西拿给她,“这是我给你和我孙子的一点补偿。”
宣柏筠并未接过手,“我们不需要您的任何补偿,我不否认呈呈的确是濯怏的孩子,但除了血缘之外,呈呈和相家没有一点关系。”
“你就当这是我对孩子的一点心意。”
“谢谢您,但是我不会收。”
“当年你若不是为了帮我,你和濯怏现在或许有个很幸福的婚姻,这个孩子也会在一个正常、温暖又快乐的家庭中成长,我对你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对这孩子更感到亏欠。”
“我从没怪过您,这只能怪我不够好,所以才无法让他爱我。”
“濯怏若是不爱你,他也不会在你闪电结婚后离开台湾,在国外流浪三年,回来后又一个人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宣柏筠惊讶的转过去看着他。濯怏真的因为她闪电结婚而选择离开吗?
“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濯怏早在六年前,就用你的名字买了一间三十坪左右的房子,假如他真如你所说的不爱你,他又何必花尽他所有财产买下那间房子。”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
宣柏筠咬着下唇,回想起那天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残酷、无情的话,若他对她真有情,又为什么要用那些言语来刺伤她的心?
“请你收下吧!就当我这个做爷爷的,想为孙子尽一点心力。”他说话的语气已不再像六年前那样地霸气,不仅多了分温和,也让人更加感到温暖。
“相先生──”
“我希望听你叫我相伯伯。”
“对不起,有个问题能否请您老实告诉我。”
“你想问我当年是不是真的得了鼻咽癌?”
宣柏筠点点头,毕竟以他现在红光满面的气色,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绝非像是生过那种病的人。
“我确实得过鼻咽癌,但所幸发现的早,现在才能依然安好的坐在这里。”相雷行朗声大笑了起来。“或许是祸害遗千年,我想死阎王爷也拒收。”
“您别这么说。”她深感内疚,实在不该这么怀疑他。
“哈……”他又笑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濯怏是不是肯回家,也不强迫他一定要接掌公司,我只希望他过得快乐就够了。”
宣柏筠实在无法想象,这些话会出自于商场强人相雷行之口,相禾集团是国内十大企业之一,而台湾的每个大企业都以传子来继承延续其家族企业的兴盛与权势的掌控,倘若他不强迫濯怏回去接掌公司,那将来整个公司沉重的担子又会由谁来承担?
虽说他还有另一个儿子相子胤,但他现在也只不过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要接掌这么大的公司,至少还需要个十年的时间。
“以后我可以常来看看呈呈,偶尔带他出去玩玩吗?”或许是年纪愈来愈大,就愈渴望亲情的拥抱。
她看着他眼中的渴望,点了点头。
“谢谢你。”
相濯怏从衣橱上方将一个小小的铁盒拿了下来,盒子外覆上了厚厚一层灰,就像将他的爱尘封在心里深处。
他轻轻拍打着盒子上的灰尘,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这串钥匙曾经是他梦想中一个美丽幸福的世界,却来不及建造便已将它尘封。
他带着钥匙和一张已泛黄的设计图,来到了六年前用她名字买下的那间房子。
屋子里堆积无数尘埃,而在这些尘埃下所覆盖的,是他沉寂了六年的爱。
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她贴靠在他胸前,缓缓诉说着她希望有个什么样的房子──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有栽种着各种树木、花卉的盆栽,因为植物代表着希望与生气。
窗户前要有一个平台,上面摆上几个垫子,两人可以坐在上面欣赏着窗外景致;阳台上,她要做一个小小的花园,再摆上桌子、椅子,休闲时他们可以在那里喝着下午茶。
相濯怏将所有窗户全都打开,让窗外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让空荡荡的房子多了丝温暖,不再冷冷清清的。
将泛黄的设计图在地上摊开,他要亲手为他们母子打造一个温暖的家,就算他永远没有机会陪伴在他们身边,但只要能知道他们就住在他为他们打造的房子里,他就心满意足了。
整个装潢工程,除了木工之外,从修改设计图、挑选建材家具等等,他全不假他人之手,直到他将那幅得奖的作品“海边孤影”挂在墙上。
整整花了一个月,才将她曾经梦想中的家建造完成,以后她将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生活在他为他们打造的屋子里,这也是他仅能为他们所做的事了。
完成了房子所有的装潢,也花光他之前开画展时,安棐若先付给他的一部份卖画的钱。
他从没想过,他的画竟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但纵使画展非常成功,他却是一点也不在乎。
他开画展卖掉画,只为了完成这个梦想。
相濯怏刚走出公寓大楼,一个人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却突然看见萧涓涓和一个陌生男人,举止亲密的从前面一间豪宅走了出来,坐上出租车之前,还与那男人依依不舍的热情吻别。
然而,那男人在萧涓涓上车之后,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的同伙──一名相禾集团的会计师,而他就站在过往迎来的人行道上讲起电话。
相濯怏就这么站在他的后面,将他所有的谈话内容全都听清楚。
原来沉正邦正是相禾企业的财务经理,竟然想利用职务之便,盗卖公司的股票、掏空公司所有资产之后潜逃到国外去。
在这通电话中甚至提到了萧涓涓,真没想到那女人竟是这男人精心安排在他父亲身边的一个棋子,而这一切精心的布局竟都是要夺取相家所有的财产和相禾集团的经营权。
“对了,还有萧涓涓的那栋豪宅你尽快想办法帮我脱手,价格便宜一点没关系,只要尽快让我拿到钱就行了。”沉正邦一点都没发现站在他后面的相濯怏。“那女人,你别开玩笑了,她只不过是被我利用的一个工具,你以为我真的爱她吗?只要有钱我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儿子,再生就有了。”
反正他也从没跟那小孩生活过,连点屁感情都谈不上,充其量他只不过是他风流快活下的一个产物罢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现在得先回公司去,要不然那个相老头找不到我,又要啰哩吧唆了,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沉正邦电话一挂断,转身一个不注意撞上了站在他背后的相濯怏,手上的手机一个没拿稳就这么掉在地上,不偏不倚的掉在一摊积水上,还当场解体。
他瞪大眼?所有相关人士的电话号码全存在手机里,这下手机毁了,该怎么办?
“你这人没长眼睛吗?路这么大条,没事干么站在我后面?”沉正邦的怒气一下子冲上脑门,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作势要揍人。
“先生,是你顾着讲电话才没注意到后面有人,我没要你道歉已算客气。”相濯怏的唇角泛着若有似无的讪笑。“更何况你马上就会有数亿,甚至数十亿的进帐,只不过是一支手机,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若是气坏了身体,没命花那些钱,那不是亏大了。”
他说完后,在沉正邦错愕的神情下,带着笑容扬长而去。
“你、你……”萧涓涓一见到相濯怏,被吓得话也说不出来,那模样说有多蠢就有多蠢。
相濯怏则对于她过度的惊吓感到既好玩又有趣,戏谑的问:“怎么?见到鬼了吗?”
“你怎么来这里?”他离开家将近八年时间,除了六年前有一次像疯子似的,跑回来大骂一顿之后就再也没踏进这屋子一步,今天怎么又突然跑了回来。
“这里是相家,而我姓相,我回自己的家难不成还得先经过你这个外人批准吗?”他特别强调外人两字。
“我是你爸爸的老婆。”
“老婆?”相濯怏大摇大摆的往沙发上一坐,双脚高高跷在茶几上,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又脏又破的鞋子会弄脏桌子。“如果我没记错,我爸爸这辈子只结过一次婚,自从离婚之后,他的身分证上配偶栏一直都是空白的。”
“再怎么说我也照顾了你爸爸十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没错,你拚命花相家的钱,的确是花得很辛苦。”他说话的同时瞥见了楼梯上身材虽瘦弱,却相貌不凡的少年。
正想下楼喝水的相子胤,一下楼来见到相濯怏,怯懦的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他,心中对他的敬畏依旧在。
“你哑巴呀!大少爷回来了,你不会叫人吗?”
相子胤轻声嗫嚅着,“大……大哥。”
相濯怏原本想说这声大哥他承受不起,但他又想起了宣柏筠曾说过的话──他只是个孩子,不必去承担大人间的恩怨。
若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种女人,心里不知又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过来!”
相子胤听到他叫自己,十分吃惊,带着忐忑的心,慢慢地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
“你看起来好象很怕我?”相濯怏微抬头看他。
“你大少爷随便打个喷嚏,马上就刮起大风,谁不怕你。”萧涓涓的话带着讽刺。
“是吗?”相濯怏眉眼一挑,睐了她一眼,萧涓涓有鬼似地眼神闪躲了开。“你几年级了?”
“国三。”相子胤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他点点头,“明年国中毕业后,让他送你出国去念书。”
“出国念书?”这是相子胤从没想过的事,甚至还是相濯怏所提出的,更令他感到无比惊喜。
“对,出国念书你才能有机会活出你自己。”
“大哥──”相子胤惊喜的说不出话来,感动的热泪盈眶,猛点着头。“好,我要出国去念书。”他要他做的,他都一定会去做。
“你到底存着什么居心?以为将小胤送出国去,整个相家的一切就全都是你一个人的吗?我告诉你,你的诡计绝不会得逞。”
“若是我想拿回相家的一切,就凭你阻止的了吗?”
“你──”
“妈,这一切原本就是属于大哥的,你不要……”
相子胤的话还没说完,萧涓涓一个耳光就这么甩了过去。
“你这个笨蛋!我这么处心积虑的想将他赶走,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萧涓涓气到连她平时最拿手的虚伪表面功夫都懒得装了,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原形毕露了。
相子胤被妈妈毫不留情打来的耳光,吓得颤抖,不敢再说一句话。
相濯怏恶狠狠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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