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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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过去。

“小丫头，问你话呢！”

“哦？啊……那个啊……该怎么说呢？”

“什么怎么说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柴老气呛了，随手下了一子便是朝着苏娆吼道。

哪想，苏娆却是手快的落下一子，然后的兴奋的喊道：“哈哈……我赢了！”

柴老一看棋盘，才是发现刚才的一子竟是走错了，一步错，满盘皆输。

“你啊你……”

苏娆看了柴老一眼，然后默默的收拾棋子，半晌才是开了口：“早年间去私塾听课的时候听先生说的……”

“哦，那先生姓什名什？”柴老见她总算是开了口，便是继续的问下去。他倒真不信了，能有这般才华的先生，他竟是从来没听过。

“人家不愿告诉我……还下棋吗？”

苏娆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的，好在柴老也是没再追问下去，只是笑笑，盯了她几眼。

然后两人又是开始新的战局，前一盘苏娆侥幸得胜，柴老哪会这么放过她，于是这一盘苏娆大都是在防守，后来不过反攻了几次便是败下阵来。

期间也是说了好些话，都是些家常闲话。柴老兴起的时候还说起了他家来了客人，才学一流，棋艺还很好，得空介绍她认识云云的。不过苏娆确实没怎么在意，想起来早些时候，这老头也说得空带她见见下棋高手的……当然这话间也是问起了关于齐王的事情。

柴老算起来是齐王的姐夫，过问这事也算是正常，反正也没什么机密的事情，苏娆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柴老似乎不怎么待见他，虽说是在打听，但只是听一直没发表意见，至于为什么说柴老不待见齐王，那是因为柴老在听苏娆说完之后还说了句：“这小子也不来看看老夫……”

不过苏娆倒是对柴老所说的那人有点兴趣，说起来能和柴老交好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不过想想也就罢了，万一真是跟朝廷有关的人，她还是觉得不要牵扯太多。

柴老现在已经是退休状态了，平时也不管事情，每天只是闲话家常，倒是过得好日子。

两人已是各自知道对方的底细，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下下棋聊聊天，也算是君子之交。

这一次，总的来说是苏娆不敌投降了，不过这倒是取悦了柴老，开心的哈哈大笑，好像打了胜仗似的。

柴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是知道她的一品酒楼要重新开业了，于是问道：“一品酒楼开业那天需要老夫去捧场吗？”

苏娆拿捏着白子，似乎正在纠结要怎么走，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觉得可行，但是她也不想随便麻烦柴老，毕竟当初两人相识皆不过是君子之交，人情债用多了便是坏了交情的。

“不过是个小场面，柴老你就在家歇着吧。”

“哎，我主要是想要尝尝那三杯醉……”

苏娆会意的一笑，当下许诺让人给他送一坛过去，至于他初九那天去不去，她倒是无所谓。

待得太阳升高的时候，两人便是各自回家去。

半路的时候，柴老的小妾芸娘已经是寻过来了，说有人来拜访了。

柴老见她走的急，还一副紧张的模样，心中大体是了然谁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回到柴府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去洗把脸换身干净的衣服，便是进了大厅。

那一双很有特色的丹凤眼，一看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他心里虽没有什么好感，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齐的。

“阿劼，你怎么来了？”

李劼的岁数比他小很多，说起来他小时候还是很讨柴嗣昌喜欢的，总是跟前跟后的，因为李劼那是年纪小，熟悉的人都是叫他阿劼的，只是后来政治立场不一样才是彼此有了间隙，日子长久了这间隙便是补不回去了。

“绍大哥，好久不见了。”称呼没变，不过现在的他已然不是当初的李劼了，此刻话语淡淡而出，气场倒也是足了。

“你啊到了扬州也不找为兄，倒是显得生份了呢……听说你这几天都在沈家？”

其实柴老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带着点讽刺的，毕竟论关系来说，柴老的正妻仍是齐王的亲姐姐，而沈令岚不过是个区区姬妾，这相互间的关系可真不是天差地别，可齐王却是没先找他，自然是要啰嗦两句的。

正文：　60　先来后到

宽敞的大厅之中，安安静静的坐着两个人，偶尔传来浅浅的谈话声和轻轻浅浅的碗筷敲击声。

这些年的历练，齐王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子，说话也是婉转圆滑了，脸上表情也是应对自如，忙对着柴老赔不是：“绍大哥，哪里是我不来找你啊，实在是被事情缠身走不开啊。”

随后两人又是聊了一会，柴老也准备了酒菜招待，虽说各自阵营不对，但也是亲戚关系，既然来了柴老自然也不会说些别的话，没多久两人便是饮上了。

期间齐王话里话外的打听秦王的下落，大体的意思是问有没有来扬州什么的。不过柴老却是笑而不语，似乎喝得醉醺醺的，满脸酡红。

齐王寻思着，或许他的这个二哥真的来了扬州，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来，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呢？莫不要破坏他的事，否则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绝不会手软的。

思量间，柴老已然是开口否认：“秦王来没来扬州我是不知道，但我确实没见过秦王。”

齐王将信将疑，也没反驳，只是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痛快非常。

等到齐王离开之后，柴老才是唤人到了身前，擦了把脸，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是朝着后院而去。

在柴府最靠近里面最安静的一个院子，芳草苑，这里栽种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琼花树，要是琼花花开的季节，一定美极了。

秦放一直都守在秦王的身边，无论是吃饭睡觉或者走动，像是个影子般如影随形。看见柴老过来，他第一时间便是禀报了上去，然后得到指令之后才是让柴老进去。

“嗣昌兄，怎么过来了？”

“嘿嘿，殿下你猜刚刚谁来了？”

“是他？嗯……这么多天是该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就像是那不问世事的老僧一样。

“根据这么多天的情报，想必齐王来扬州定是有所图的……只是不知道他打算如何下手，我们需要采取什么行动吗？”柴老对外宣布是告老还乡了，可在秦王面前他似乎担忧的永远是秦王的事情，害怕他收到小人的暗算。

“不用……有大哥在呢……还有朝廷的事情、本王的事情你就放下吧。好好呆在扬州享受生活就好……”这话依旧很轻，轻的让柴老都觉得没有任何的感情和温度，那样冷淡，让柴老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是被抛弃了的感觉。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他已经告老还乡了，手上也没有什么权利……确实是帮不了秦王了。他轻轻的叹气，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站着。

又是过了一会，气氛已经冷到一个极点了，秦王也是一直呆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吸一口，时间过得太久。柴老终于是沉不住气了，他将紧紧耸起的双肩放下，而后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便是离开了。

他悠长的身影倚在窗边，深似深潭的黑眸望着远方似乎出了神，久久都是没能回神。

秦放不敢上前轻扰，只好安静的呆在他身后，直到那身子终于是动了一动，他才是硬着头皮上去：“殿下，今天可还要出去吗？”

“嗯……去喝酒怎么样？”

“喝酒……？”一说到这个，秦放顿时脸色不自然起来，从红转到青，像是被惊吓到一样。这事还得怪苏娆，那次在一品酒楼是他第一次喝醉，还是被秦王带回来的……这让他深深悔恨，如果当时有敌人，也许会让他敬爱的殿下受到伤害，尽管这种几率不大，但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嗯，是叫一品酒楼吧。”

他边走边说，秦放也是跟上去。

“是……听柴老说那三杯醉每天只卖一次，现在去肯定没有了。”

“也许有呢？那个苏娆可是最近扬州的热门，倒也是个有趣的姑娘……”

两人边说着话已然是踏出了柴府，直到过了好一会之后，秦放后知后觉的才是发现今天主子话似乎多了……

此刻日头正中，温度算是很高了，街上的人也不算很多，加上这个时间点，多数是回家纳凉或者是往阴凉的地方去。

离着这边两条街过去，一间画斋的那里却是围住了一圈人，传出来的吵闹声在街道上显得特别的突兀，自然的引来不少的回头，可因为画斋向来是有钱人去的地方，大伙也是猜测估摸是有好画作出现，所以引来大家的围观罢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便是算了吧。

秦放路过画斋的时候自然也是被这喧闹声吸引了，他一个眼神过去，秦放便是了然的上前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消息便是被打听到了。说来这个画斋的老板前两日拿了副字回来，原本是不卖的，谁知道刚好被前来买画的罗家老爷看见了，非得买。画斋老板也是个精明人，知道罗家老爷喜欢，而且他的看法这幅字也确实写得好，价格方面他还想再斟酌一下，便是推辞了，还说这是他朋友放在这里的，暂时不卖。哪想这罗家老爷回去还心心念念的，他家长子见茶饭不思便是约了人一起过来画斋，定要画斋把字画卖给他……

原本只是罗家的人在这，谁想后来不知道不觉的竟是招惹了其他人进来，其中也不乏些懂行的人，一看便是喜欢上了，于是这么一来……争抢的人便是多了，这个说要，那个也说要……可字画只有一副，画斋老板也纠结了，这不就闹起来了……

“哦？字画？什么好作品惊扰这么多人啊？”

“公子……要去看看吗？”

秦放可是知道的，他家公子也甚是喜爱书画，若真是好字画倒不妨可以去看看，不过眼前人堆一扎，秦放不免皱眉，人多容易乱，不得不担心。

“嗯，去看看吧。”

秦放是练武之人，身强体壮，力气也大得惊人，只是稍微的用手往两边推一推，人群里便是让出一条道来，挺拔身躯亦是淡步而入。

字画不过十四字，像是一首诗中的两句……秦王目光触及到那黑白大字时候便是知道了，但同时也是觉得一惊，这字写得真好，笔锋间横竖勾勒中大气又暗含犀利，连他都觉得很好很有大家风范。

秦放跟在他身边久了，很是了解，在他眼中闪过惊艳时候已然是出声问老板：“老板，这个怎么卖？”

画斋老板是个年约三十多的胖男人，个子不高，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对于周围的人也是没有丝毫的反感，此刻他又是听到有人问价，兴奋的不得了，反正越多人要说明价格越是能往上……

可惜画斋老板还没开口，旁边已是有人开口了。

“喂……新来的，买东西也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正文：　61字画风波

一声呵斥凭空响起，原本嘈杂的画斋顿时安静了下来。

早先来到正在和其他卖家争论的老爷太太们也都是朝着秦放这边看过来，目光里自然都是带着点敌视。

秦放将身体往前一点，遮挡在秦王的前面，一双锋利的眼已是盯着眼前的众人，因为眼神太过凶狠，这些个平民百姓顿时被吓退了一步，秦放想趁机再把这些人给吓一吓，肩膀全是传来一股力道，修长指节已是按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拍了两下便是收回。

“老板，这字画上鱼禾先生你可认识？”秦王手指指着字画上的印章问道。

“这个嘛……说来我也不算认识，听那字画过来的人说他也是别人拜托他拿过来的……”那字画过来也是认识的人，但是早前就嘱咐过他，不好将他的信息泄露出去，做生意得将信用，关于这点他倒也是遵守的。

“哦，这样啊！那这幅字画老板你开价是多少？”

“哎呀，都说这是朋友存在这的，卖不卖我得先问问……不过这字画最少也得这个数……”画斋的老板打手势给个五百两的价格出来。这个价格老板是事先考虑过的，这字写得非常不错，虽说名气不大，但收藏价估计五百两也就封顶了，那他还得从中弄点中介费什么的，所以就报了个五百的价格。

听到这个价格，老爷们的反应却是各自不一了，原本看着不错来凑凑热闹的这会大多是放弃了，有些看出点名头来的打算压低价弄到手的也是觉得贵了……这里面唯一没觉得贵的恐怕就只有秦王一人了。

何况关于“鱼禾”这个人，以前压根就没听过……总之被这一盆子冷水浇过去，大多数人都是心中了然的决定放弃了。

当然了除了秦王，还有一人还是觉得舍不得，那人便是罗家老爷。罗家老爷名叫罗方明，也是扬州的富商之一，他满脸的皱褶子，一双眼却还是有神，盯着那字画，神采奕奕。

“五百两我也买！”罗家老爷这话一出，不但围观的人希了口凉气，连他身边的长子罗天赐都是忍不住的拉了拉他的手臂，低声轻呼道：“爹，这价钱高了点吧……”

“你懂什么，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就是喜欢！”罗家老爷的气势不弱，加上他早年间掌握罗家这么久威信还在，这一句顿时便是把罗天赐给镇住了，也不敢再多话。

罗家老爷眼眸盯上还在淡淡悠闲的秦王身上，脸上还带着点老人特有的顽皮笑容。“年轻人，你就让一回老人家吧。”

“千金难买心头好……说得真好。不过说来……我朝似乎没听过这个叫鱼禾的书画家吧？老板你这可还有他其他的字画？”

老板听到这个不免的有点尴尬，其实一开始觉得字不错，便是想着五百两买个给朋友当礼，没想到后来又是来了一副，虽说没什么名字，但字好总归是能卖钱的，他想了一下才是说道：“早前有是有一副的，我刚好有个朋友在太原开了间玉器行，我送他当礼物了。我这边有个临摹本，倒是可以给各位看看……”

老板这才是拿了那临摹本给大伙瞧瞧，那是一副对联，对得很是工整，这内容是其次字写得真是好极了，罗家老爷眼里更是泛着光亮啊。

“老板，这字画我买定了，赶紧去问问……”罗家老爷迫不及待的说道。

“等一下，一千两，我要了。”

一千两？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败家了吧？为了一副不知名的字画抛出这么多银子去，也不怕肉痛啊。

画斋老板更是愣在了那里，好一会才是反应过来，然后大喜过望，连连答应等会马上去问。

一千两这个数确实是高了，罗家老爷犹豫了好一会才是冷哼一声，然后在罗天赐的搀扶之下离开。其他人见到没什么热闹可看，便也是散了。

人一散了，画斋便是显得空档起来，也是清静许多。

“公子，鄙人姓高……可还有其他喜欢的，随便看看啊。”

淡淡一笑，“高老板，你问到之后便是到柴府去送个信……”说完便是带着秦放离开。

高老板连连点头，眼睛笑得都能夹死蚊子了，听到说的是柴府，心里也是猜着眼前公子的身份，毕竟和柴府有交往肯定不是普通人。

待送走了客人，高老板便是快快的收拾了一下店门，关好之后快快的出了门，左转右转的过了两条街便是钻进了一家铺子里。

话说秦放离开画斋之后，难得的抬起眼盯着那宽阔的后背，心里有点纳闷，往常的殿下怎么可能跟一个老头子抢东西啊，而且还浪费这么多银子……

虽然他想不通，但始终没问出口，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一路的直走，直到他身子一顿转进了一家酒楼之中，他才是将心思抛开，跟着进了去。

酒楼挺眼熟的，秦放一眼便是想起来了，这里就是他上次喝醉的地方，于是脸色越发的冷淡起来，转而眼睛亦是找寻着那个叫苏绕的女人。

其实这不怪秦放记恨上心，他跟在秦王身边这么久，从来没有失职过一次，可那天他却是喝醉了，还要主子扶他回去，如果因为他让主子出了意外，那他就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而害他喝醉的人罪魁祸首就是苏娆，所以便是记恨上了。

刚进门便是被拦住了，出声的是六儿，“两位公子，本店每天才重新开业，请明天再过来吧。”

秦王淡淡一笑：“那给我打一壶酒吧。”

刚说完，眼角便是瞅见柜台后面撩起帘子进来一人，一身青莲色长裙，圆圆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笑，头上还扎着两条小辫子。

秦王看过来的时候，正好苏娆也看见了他，稍微的一愣，而后便是想起来，于是绽放个大大的笑容。

“秦公子？”

她曾说过她的名字，他自然是记得的，只不过这个苏娆是不是这几天闹得热热闹闹的那个沈家苏娆……

“苏娆？”

“呵呵，原来公子还记得我的名字。本店明天重新开业，到时候欢迎前来品尝，今天就不做生意了……”苏娆的话很是清楚了，虽说没有赶客的词，但意思已经说到了。

秦王自是了然的，不过他还没说话，六儿倒是开口了。

“苏姑娘，这位公子是来买酒的。”

苏娆淡淡的点头，而后便是示意六儿赶紧去干活。

六儿手脚麻利，很快便是回来，将酒交到他手里然后收了钱。

“公子请！”

秦王安安静静的，没说什么便是带着秦放离开。

苏娆吹口气，而后暗暗的寻思着，这人还真是冷淡啊，上次来也是这个模样。

正文：　62　遇齐王

苏娆对着那冷冷的背影吐出粉嫩的小舌头，没来得及收回，那道身影却是突然的回转，她所有的表情都是落在了他深邃的眼里。

苏娆尴尬的转过身去，等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才是松口气，紧张的肩膀也是松了下来。

“苏姑娘，你干嘛呢？”突然的一道声音在苏娆耳边炸起，吓了她一跳。

“啊？没事！”

“没事？可是……脸怎么这么红啊？该不是病了？”

“咳咳……赶紧干活去，你现在很闲吗？”苏娆板起脸来，说完这句话，也顾不上其他便是夺门而出。

边走边摸摸带着点红热的脸，大大舒口气，而后便是悠闲的走着回了沈家。因为走得很慢，花得自然是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日里那些清静的古老青石板，今天竟是没了欣赏的心思……

到沈家的时候，她去了沈太爷的院子，跟他请安，沈太爷问了些一品酒楼的事，苏娆便是挑些重要的讲，比如说明天这个大日子。

说起来这件事，沈太爷显得很是开心，笑得一直合不拢嘴，还夸赞苏娆比起沈家儿郎还做得好。苏娆也不搭话，只是笑着应和就算了。后来苏娆也是跟沈太爷叮嘱，让他好好照顾着自己的身体。

从沈太爷的院子出来之后，她便是打算回离院歇息一会，病刚好，怎么也得悠着点身子。

日光很好，整个沈府都是笼罩在金黄色的薄膜之中，翠绿的一片和着鳞次栉比的古代建筑物，宁静中一片祥和，让苏娆觉得原本浮躁的心也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沈家园林算是很大了，不但有带花园还在花园里弄了个莲花池，此刻莲花池里已经翠绿一片，并且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有了莲花池，旁边的纳凉亭子自然是不可少的，这个时间沈家人基本都不会在，所以苏娆也是很放心的从莲花池边经过，看着那花苞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些花苞大的已经粉红一片，灿烂留香，有的则是半开的状态，还有的花苞则还是一团碧绿，过不了几天也会开花了吧。

正巧这时，不知道从哪飞过来一直红褐色的蜻蜓，扇着翅膀便是落在了荷尖上。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原来这意境竟是这样……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已是满园荷花，倒是比这诗意晚了些。

苏娆心里想着事，走着便已是到了亭子边上了，微微的偏头，里面站着几个人，那些人都不是沈家人的丫鬟或者小厮，她心里一突，便是转身就走。

“砰！”岂料，一转身便是撞到一个人。

苏娆秀气的鼻子也是疼了起来，她揉揉鼻子还来不及说抱歉，被撞的人已然是出了声：“你不看路走路的吗？”

那声音让苏娆的手顿了一下，转而她便是恢复过来，低着头，行礼，而后说道：“苏娆莽撞了，请王爷见谅。”

这个时候平民的行礼一般是要下跪的，苏娆膝盖碰地，头低得看不见眼。

“起来吧，本王没怪你的意思。”

“谢王爷。”

“你是苏娆娆姐儿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闲逛？”齐王说话很是随和，倒是比之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和蔼可亲，这让苏娆也有点不习惯，何况他还记得并且直接点名了。

苏娆正在想着该怎么回话，却又是听齐王开了口：“呵呵……本王长得这么恐怖吗？娆姐儿都不敢抬头看？”

其实苏娆原本并没有让他多注意，只是这几日里传得得沸沸扬扬，他总归是听到了，早前也是问了下沈家人，不过所得到的资料却是跟现在的表现有点不符……于是他竟然有了点小小的兴趣。

“娆姐儿不过一个平民，没见过大场面，如今见着个人人爱戴的大人物自然是紧张的……”苏娆说起奉承的话来，不但让人感觉不到这是敷衍，还觉得有几分的高兴。

“娆姐儿真是会说话……”

“谢谢王爷的夸赞。”苏娆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心里也在想着该如何的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岚夫人平时在王府里也是寂寞，娆姐儿也是扬州人士，加上聪慧过人，你可肯到王府来给岚夫人作伴吗？”齐王眼睛望着那连绵的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