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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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霜姐姐你别跟她计较，她一直都被惯坏了。”说话的是来自凤栖楼的欧青青，同时一个圈子的人，大多数是有点交情的，当然多多少的对各自的性子也是了解的。

这些人虽然只是过来表演歌舞的，但要是有出色的才艺那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她们这等女子，若来的全是男子，那姿态便是放得高一点，矜持一些，但在诗会这样的场合，便安安静静的扮演绿叶。

诗会已然快要结束了，云霜也没打算继续逗留便是带着绿湖和云桑坐着马车离开。

雅园诗会热闹，桃园那边相比起来便是显得要冷清许多，众家小姐争先斗艳之后便是没有其他的表演了，要么是跳舞要是么弹琴，真正的诗词却是没有的，所以看多了也就觉得乏了。

小菊半路过来凑了会热闹，心里想着苏娆便是早早的回去了。

此刻画舫已经往码头方向去，而雅园内的最新情况也是送到了各位小姐手中。因为苏娆不是男子也没有参加诗会，所以那件事顶多算是插曲，但也算是大事了，所以各家小姐听说的时候皆是愣住了。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卢芳菲和潘盈盈了，这着实的是打脸啊！而沈令茹也是惊讶，以前懦弱无能的女子居然会这样的才学，她真的不太相信！

女子的攀比之心更重，妒忌心也更是浓，所以这件事一说，除了一片哗然之外，更多的是怀疑苏娆串通了云霜，拿了这件事出来扬名。

当然也有些其他县里过来的，还不知道苏娆，便是四处打听，但听到的都是些流言或者是不好听的，这更加让众人坚信这只是一场闹剧或者说是苏娆自导自演的，为的是在才子们的面前表现。

反正在这些女人的心中，苏娆变成了一个充满坏心眼和心机的恶毒女人。

…………

如果能够预见这个夜里扬州城里陆续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苏娆还会不会因为想要帮云霜而写了那些诗词，反正因为风寒，思绪方面总有些昏昏沉沉，何况她从来没参加过诗会，自然也没想到太多。

时间过了午夜，这个时间苏娆睡得很是沉稳，对于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马车行驶在热闹褪去的街道上，速度不算快。淡淡的火光从马车外招进来，沈昔之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沈令之，他面无表情，嘴巴却是抿得紧紧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连他也觉得有点离奇，直到现在也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虽说早前已经知道她书法写得不错，不过他却是不知那个女人词也写得这么好。虽然他也很不敢相信那虞美人和水调歌头真的是苏娆写的！

沈令之一直不说话，可不代表旁边的人不说，沈云之望了望自家大哥，笑了起来：“你们猜真的是娆姐儿写的吗？啧啧……真是了不得啊！”

沈令之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动，倒是旁边的沈昔之开了口：“嗯，我觉得应该是吧！娆姐儿的字写得可好了！我见了真真的觉得自叹不如啊！”

沈令之撇他一眼，而后心中竟是闪过淡淡的不悦，为什么他这个当弟弟比他还了解苏娆似的，明明他才是她的未婚夫，不是吗？

“娆姐儿还会写字？你见过？”

“那当然了……”于是沈昔之一时兴起便是把苏娆的底被暴露了，还因为最后卖掉了一百两银子而沾沾自喜呢！

沈令之在旁边越听，眉头索得更紧，心中的不悦亦是慢慢的浓郁起来，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车转过几条街便是到沈府，跟着后面沈令茹也到了。

大家都是默不出声的往回走，夜已深，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然而在另外一个方向，秦放默不出声的看着前面静静站立的男子，良久才是出声：“殿下，我们回去吧。”

“今晚真是热闹啊！可惜……”

秦放知道他的意思，要是他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必然会给齐王的探子发现的，所以纵使想要感受一下喧闹的气氛他也只能够站在高处，静静的看着。

这里柴府最高的一处阁楼，虽说柴府远离闹市，但依旧是能够看见远方不断闪烁的火光和越过天际隐隐传来的喧闹声。

渐渐的起风了，将他墨黑如夜的黑发浅浅的扬起，那漆黑的眼瞳里不带任何的情感，挺拔的身躯仿佛遗世独立一般……

秦放一直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直到不远处传来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他才是轻轻的开了口：“殿下，柴大人回来了。”

转身，清浅如常。

清晨时分，白色的雾气又弥漫了扬州城，明媚的朝阳正从雾气上方升腾起来，喷薄出壮丽的晨曦。

一觉起来，苏娆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也估摸着再休息两天便可以完全好了。精神一好，心里头自然便是记挂着一品酒楼，明天便是一品酒楼打算推出新品的日子，想想她这个主要策划人却是在家休息，似乎不太厚道。还有就是往后早上真得早点起来去跑跑步锻炼身体什么……

她在心中无聊的权衡着这些，随后早餐时间她喝着肉粥的过程里，觉得小菊似乎在盯着她，眼神有些奇怪。

随意瞟了几眼，片刻后，苏娆放下碗筷，疑惑的看着小菊：“怎么了？”

“没有。”小菊是不善于撒谎的孩子，所以这么一问便好像被人抓包一样，而后假装淡定的摇头，“姑娘，你今天的脸色看起来好很多呢！”

“哦，是没什么大碍了……说起来还多亏小菊照顾呢。对了，我打算晚点去一品酒楼一趟，你就不要跟着来了……”

苏娆话说得很慢，不过显然眼前的小菊并没有心思听她说话。

她轻轻的推了推她，小菊这才是反应过来，苏娆很确定这妮子肯定有事瞒着她，在苏娆的追问之下，小菊总算是交代了下原因。

原来她今天早起去厨房打算给苏娆熬粥的时候，正巧听见有人在讨论苏娆，于是便是静静的听，哪想竟是听到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让她觉得都是精神恍惚起来，她刚刚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些事，所以才是跟个愣头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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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说完，小菊看起来似乎很是开心。

“姑娘，你真是厉害啊……好些人说姑娘有才学呢……”夸奖的话还没说完，便是瞥见苏娆眉头紧锁的小脸，于是怯怯的问道：“姑娘……你不开心吗？

“那有没有骂我的人呢？”

“这个……”小菊被这么一问，倒是不敢出声，要说外面人的说法其实分好几种，一种是觉得苏娆是串通骗人的，这种人不在少数，还有就是半信半疑的……至于完全相信的恐怕没多少人，还有一些则是带着看戏的意思，随便怎么都无所谓。

“姑娘，对不起……”

苏娆无奈的叹叹气，而后亦是平静下来，略想了想之后，便是笑了出来。

“没事！别在意啊……”

苏娆轻轻的应着，心里却是想着今天还要不要出门呢！

早饭后，苏娆没什么心思出去，便是让小菊打开了窗子通气。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苏娆随手抽了一本书便是坐在了窗边。琼花树早已过了花期，可因为夏天的到来，那一层层的碧绿倒也是惹人心意。

她又是叹口气，脑子里亦是想着一品酒楼的事情，人啊就是犯贱，忙的时候觉得累还直接病了，这一空闲起来她倒也想念起来了。

也不知道六儿记不记得出去派传单……其实总的来说她觉得六儿还是个可靠的人才，要知道一品酒楼落魄了这么久，张奎那老家伙不管事，老李只懂些技术上的东西，要说来之前真正管理的还是六儿，所以这次苏娆也是把新招来的伙计全部交给他去训练……

不远处的琼院，沈令之亦是起来了，他揉揉额头和泛着弄弄眼袋的双眼，昨晚整晚都没怎么睡好，脑子一直在想着关于苏娆的事情……而最后的结论：也许他该重新去认识和了解一下苏娆，这也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他随意的在屋子里走走，不经间便是瞅见了对面的苏娆，她只从窗子边上露出一个头，小脸凝结在了一起，似乎在想入神的东西……

直到小婵喊他，这才是醒神过来。沈令之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魔咒，居然会看着那女人发呆，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

小婵端了洗脸水过来，拧好了帕子才是递到沈令之手上，收拾好一切便是带着人出了门去。

昨夜凑热闹的不在少数，睡得晚，因此今天早上的多数人起床也有些迟，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商铺小贩也是迟了整整一个时辰开档。直到过了中午的时候，昨夜诗会上的事情夹杂这其余有关诗词的消息渐渐的传播得广泛，而除了那些才子才女之外，一个名字也渐渐的让大家所知，她叫苏娆，沈府的苏娆。

到了下午的时候，苏娆闷得慌，跟小菊下五子棋又是显得无聊，便是换了衣裳去了一品酒楼一趟。

尚未进到门口，她便是发现了不同，以往没几个人影的一品酒楼，今天居然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去，然后又是空手而出。

苏娆低着头，快快的进去，然后让六儿将店门关上。

见到苏娆过来，六儿和他身后男男女女都是双眼放光的凑过来，特别是站在六儿旁边的男孩子对着苏娆笑得特别灿烂，这人叫石头，年纪不过十三四，他旁边分别是大志、阿文、雨儿和采采，虽说都长得不是也别壮硕，但模样倒是不差，最关键的是这些伙计都稍微能看懂几个字，而且经过苏娆挑选都是能吃苦头的孩子。

“苏姑娘，你可来了……听说你病了，可是好了？”

“嗯，没事。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做好了？”

“传单已经全部派出去了……”

说到这传单，现代一个最为简单的传播方式，可在这里却还是未曾听过，一开始她说起的时候，六儿不明白，经过她一翻解释才是了然，这传单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只是写了一品酒楼什么时候开始重新开张……头几位免费，或者是全场打几折云云的，总之都是些吸引消费者的手段。

这个年代的印刷很是不方便，活字印刷术也还没开始，要是你要印东西，首先得大费周章的弄个雕版，然后才能印出来，成本太高也没人帮你弄，所以苏娆便是发动所有能动手的，手写传单出来。

除了这传单之外，苏娆还整理了一份菜牌出来，采用现代的点餐形式，这几天老李也和李正作了严密的训练，按照苏娆的要求，时间可以久但一定要色香味俱全！

“那刚才怎么这么多人来啊……？”

“是啊，单子上明明写的是初九，可今天就好多人来问了……”六儿刚说完石头便是了然的看着苏娆，然后惊喜的问道：“六哥，应该跟苏姑娘有关吧。”

然后大伙都是了然的对视一眼，苏娆一愣，转而也是明白过来，这效应也太好了吧！不过眼下，这个效应倒也是可以利用的。

“六儿你们好好准备，把该弄的东西都弄齐了，等到明天可得有个好开始啊！”苏绕又是嘱咐了几句便是朝着后院走去，老李还不知道她过来，她正好进去打个招呼。

她走后没多久，身后边便是响起一些轻轻渐渐的议论声，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苏娆这才突然冒出来的人物，而六儿他们又是身处在圈子中间，自然是能很快的找到话题，但里面无非是关于苏娆的一些八卦……

苏娆多少自然是听见了，但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她还能封上不成，反正不想自找烦恼，算了便是罢了。

老李正在将酒弄到地窖里面藏起来，因为这段时间苏娆的挥霍，所以存货不多，只能勉强的维持每天营运，谁叫这酒楼是沈家的……主人家开口，她有沈太爷撑腰也要给点面子吧，免得被人说不识时务或者说想要霸占沈家产业云云的。

三杯醉的浓度已经是达到了最上限了，再往上提升的空间很小，苏娆便是让他别再浪费时间去研究，而是保持着现状就好。还有其实那些蒸馏设备也算是简陋，如果一些聪明人看见了兴许就能参透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她也是让老李好好的保管，至于如果真的被学了去，那就到时再说吧。

这时候李正也已经上岗了，正在和罗婶整理厨房的出具和能用到的东西，反正这些事由着他们弄，她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看看便是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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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影响，苏娆这个名字于扬州城中，掀起了一阵震动和波澜，并且随着时间的加深，不断的夸大……

多亏这次诗会，因为苏娆的扬名，连带着三杯醉这件事又是被提了上来，还被传得神乎其技，当然普通民众想法比较简单，只是跟风的说说，但某些稍微有头脑的人，便是将云霜帮她打响三杯醉和诗会如今助她扬名……这两件事联想起来，产生了更多的猜测和怀疑。

虽然是怀疑但被人议论得多了，无形中便是成了一股宣传的力量，于是每天到一品酒楼排队买三杯醉的人不减反增，而且一品酒楼再次开业也让人多了些期待。

此刻，苏娆却是有点头痛，因为今天去一品酒楼的时候，张奎找她说了些话，大体是最近因为买东西太多、整理酒楼和请人……银子不够使了……还有张奎也是提醒她，既然要开始做，总得备点钱财和流动的资金。

说来其实苏娆对一品酒楼也不是特别的上心，所以之前靠着三杯醉弄了点钱便又是交回给张奎看账了，反正她要查也是随手的事情。

想着事情，也没察觉到手里的毛笔已是蘸湿了一片，刚才写的大字亦是废了。

苏娆放下笔，喊了小菊进来，然后让她去把沈昔之找来。

沈昔之来的很快，人还没坐上凳子便是急急的问出了口：“娆姐儿，你找我有事？”

苏娆从柜子底下抽出一副写好的字，边递过去便说：“你不是有认识的朋友在书画斋吗？问问他这能卖多少钱？”

沈昔之接过然后打开，顿时眼前一亮。此刻他已经不再怀疑苏娆什么了，能写出这么好字的女人，才识也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只是他的大哥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目，往后恐怕要后悔啊。

“娆姐儿你碰到困难了？”

“只是让你去问问，没说要卖……”

“其实也没什么，一品酒楼要重新经营，伯父又不肯拿出钱来，这种屎盆子自然就落在你手里了……”

“你父母亲也有份……”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反正这事交给我了……我会尽量的把价格往上抬的！一定让你赚翻！”

跟他熟悉了之后，很好相处，虽说性子里带着点商人的无赖特性，但比沈令之要和善很多，苏娆也是不介意和他做朋友。

“对了……娆姐儿，这两天扬州城都是你的消息，可热闹了……你这下可真是成名人了，听说昨晚连齐王都是向令竹姐姐打听你的消息呢。”

这消息对苏娆来说可不算好啊，虽说心里有了疑虑，可沈昔之还在这里便没表现出来，等到他离去之后，才是让眉头紧缩在了一起，心里也是默默的想着，要早作打算离开沈家才行。

无论是虞美人还是水调歌头，这两天已经淹没了整个扬州城，虽说曲子是被云霜改过的，但基本的调子还是现在通用的，所以不乏有些能人就把它给记录了下来，然后传到其他的各家青楼或者酒楼茶馆之中，于是能唱小曲的基本都是能够哼上几句，而闲人们去到这些个地方也少不了听听这曲子。

其实两首词都是千古绝唱，但是虞美人太忧愁反而让人觉得不够大气，而水调歌头不但磅礴大气，一环扣一环的将意境升到一个高度，但凡是有点才学的无不是更喜欢那首水调歌头。

但这些事情，总归因为沈家的一道厚墙隔绝于世，她也是清静了几分。说来这两天沈家也是颇为的热闹，那就是沈令茹居然和沈令岚动手了，两人还打得衣衫凌乱……连沈令岚的脸都是被抓花了，不过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了，沈令岚是齐王的岚夫人，而且齐王还在这里，这等于就是朝着齐王打脸啊，鉴于这个原因，沈令茹毫无意外的被责骂一通不止还被罚关进了柴房里，听说还让沈令茹下跪认错，谁知道沈令茹死都不认错，三房老爷一气之下，便是打了她一顿……

别人也许不太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毕竟平时看似相亲相爱的姐妹，哪里想得到打起来这么不留情啊。可苏娆却是隐隐的猜到了原因，也许跟那件事有关呢。不过苏娆也是感叹沈令茹太倔了，不管如何这个时节，她都不该出手，现在倒好了，完全是害了自己。

当然，沈令岚倒是认错态度良好，还跪在齐王面前哭哭啼啼的帮沈令茹求情，于是沈令岚温柔可人的形象再次被齐王认可，沈令岚这个当事人都不打算出声了，齐王也乐意给沈令岚和沈家一个面子……

于是这件事最后以沈令茹关禁闭受罚为终结。总得说来，因为这件事的突然的发生，倒是把苏娆事件掩盖下去了几分，虽也有议论，但在沈家哪里比得上岚夫人打架这件事啊。

当天所有看见的人都被警告了一番，绝不能传出沈府外！

反正这一场如闹剧般的姐妹反目终归是落幕了，沈令茹如今还呆在柴房里，沈令岚则依旧是小鸟依人的陪伴在齐王身边。

距离端午已经过去两天了，苏娆除了去一趟一品酒楼外便是没出去过，一直都是窝在院子里看书，无聊之时便是和小菊下下五子棋，实在是被缠得无奈了便是说上一段西游记满足下小菊的好奇心，然后又是一翻请听下回分解，让小菊气鼓鼓的生闷气。

扬州城里这两天天公作美，天气晴朗，河面上水色清清，画舫依旧，船儿带动了桨声，自依依垂柳间轻盈划过，行走过处荡起浅浅的波纹。

正在风头的云霜，这两天也是自在的休息，此刻正悠闲的靠在开窗的画舫上，目光随波光沉浮飘向远方，经过了青衣小桥，也跨过了青石桥梁，也看见水流稍缓处女子在石阶上洗衣物，闲谈说笑……

沉思着，却是听见云桑轻手轻脚的过来，但她总是粗心大意，纵使是放轻了脚步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干嘛鬼鬼祟祟的？”

“哈哈哈……这都给姐姐发现了？”云桑呵呵笑起来，然后很是豪爽的在云霜旁边坐下，手指玩着长长细细柔柔的黑发马尾。

“姐姐，这几天都没见过苏娆了，你说她在沈家干嘛呢？”

“前两日我派了绿湖过去一品酒楼问了，说前些天病了。想来这两天怕是好得差不多了。”云霜说话一直都是很轻，而且感情起伏也是很淡，这时候说起苏娆生病的事情也是显得很淡然。

“病了？……说来，姐姐我想知道诗会那天你为什么要告诉大家这词曲是苏娆写的呢？”其实云桑也是听到了那些骂她的话，所以对云霜很是不理解。

“这本来就是她写的，我实话实说罢了。”

云霜还是淡淡的回答，不过那双秋水眼眸中却是带着淡淡的浅笑，能不能变好就靠她自己了，她能做的都做了。

正文：　59　闲聊

隔日清晨，苏娆早早的便是起来了，精神也是比前两日好了很多，风寒似乎也是大好了。

她爱穿净色的衣服，显得没这么凸显，收拾了一翻这才是出了门。

太阳的光芒已是渐渐的驱散了笼罩在扬州城上的淡淡薄雾，整个城市的轮廓也清晰起来。还没热闹起来的街道像是刻画在画中的水彩一样，安安静静却是充满了生活气息，苏娆突然的觉得心里很是满足，嘴角亦是慢慢的染上一层笑。

清早酒肆商铺尚未开始，但是茶摊却是开了，远远的便是能够闻到淡淡的茶香。

苏娆心情平静，感受着这样安静的扬州城，走得也是比较慢，到河边棋摊的时候已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

苏娆走来的同时，不远处一道身影也是慢慢的走过来，走近了，那人也是看清楚了，正是拿着棋盘的柴老。

见面，两人都是咧嘴一笑。

柴老默默的摊开棋盘然后静静的捡着棋子，“来，下一盘吧。”

苏娆也是没说话，坐在柴老对面搭把手。苏娆一直没动，她的意思是想让柴老先走，柴老也是了然，便是先下了一子。

苏娆紧跟着走一步，没几下的功夫，你来我往，已然一大片的黑白子。

“你这小丫头，不打算说话？”

“嘿，这不正专心下棋吗？我棋艺可不如柴老好。”

“借口！明明是丫头片子干嘛穿成男人骗人呢？”柴老说到这个有点吹胡子瞪眼了，往日里还公子公子的叫，现在想想真是丢脸。

“啪！”苏娆将白子放上去，然后才是淡淡的回答：“我可没说我是男人。还有你也没说你……是柴将军啊。”

苏娆这话里似乎带着酸气，是那种小辈跟长辈撒娇的语气和情绪，苏娆不知怎么的竟会这样，当然对柴老也受用，他嘿嘿的笑，然后拍拍额头。

“什么将军啊，老夫早就告老还乡了。”

“柴将军威名早就在人心，又岂是一句告老还乡可以抹去的。”

世人没有几个人不喜欢被人夸赞的，柴老也是，觉得很是欢喜。

“真是嘴滑！……那天的事情倒是真让我震惊，明明是个丫头，那酒酿得好，诗词也写得好，倒是比些男人要强很多了。不过老夫还是得问一句，那诗词真是你写的？”

柴老边说的功夫，手上也没停，啪啪的下子。

苏娆的围棋本就不如柴老好，下到关键时刻脑力思考自然是要多，这会正想着怎么冲出重围，倒是没怎么听他说话，过了老板天的见人没了声响，柴老不免又是个白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