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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于昨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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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屏幕画面丰富了一些,又出现了我的一个熟人——他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我知道他现在在一家大报社工作。

“您的报上刊载了一篇署有您名字的文章《疯狂的稿酬》。实际上是谁撰写的?”

“这没有意义。我跟您解释了,有人出钱登的。”

镜头扫到报纸的一些条文。我清楚地看到了标题、标着蓝色下画线的段落。塔姬雅娜的名字和其后的五位数频频出现在上面。

“您能说出花钱登载文章的人的姓名吗?”

“我不认识他。他不跟我,而是同总编接触,但我见过他。”

“您能认出他的照片吗?”

“当然了,他的外貌特征很显著。”

特写镜头上是一双手正在我的大学同学的桌上摆放照片。我记不起他的姓了,只记得他叫沃伏契克。

“您看一看这里有没有那个人。”

“有。”

“您认出了他?”

“是的。”

“请把照片拿在手上,让观众看清。”

我眼前一黑。卢托夫从银幕上望着我。我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镜头就快速地移了过去——一个报社记者,一大块篇幅的标着下画线的登报文摘。接着摆放照片,卢托夫善良的眼睛又一次从照片上注视着我,然后又是这套程序——报社工作人员,文章,照片……

“最后一个镜头,乌兰诺夫先生,忍耐一下,很短。”娜斯佳说。

塔姬雅娜重新出现在银幕上,她面前也摊放着照片。

“这些照片中有没有您认识的人?”向她提问。

“有。”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您怎么认识他的?”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他没说。这个人就是想在刊物上恢复我的名誉的那个记者。他是惟一支持我、要帮助我的人。”

“请把他的照片指给我们。”

当我第十次在屏幕上见到卢托夫,我甚至都不感到吃惊。但我还是什么也不明白。

屏幕暗了下来,我仍坐在原地,呆若木鸡。突然头部一阵剧痛,心疼得抽搐成了一团。

“他向您许诺了什么?”娜斯佳问。

我说不出话来。理智拒绝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卢托夫不会欺骗我。就算他是个骗子,一个头号大骗子,可是他答应帮助我,就会信守诺言的。因为我再也没谁可指望了。我无处安身,又不能回到维卡身边——我无脸见她。留下来继续主持节目也不现实——我已宣布辞职,很快就有合适的人选接替我的位置。其他的节目组也不能接纳我——我臭名昭著。帮手死了,我无法把节目办好,新闻媒体大放厥词,我只好偃旗息鼓——谁需要这种人工作?如果我现在说出卢托夫,他会很不痛快,这种情绪会波及我准备去的危机中心,我将一无所有。

“乌兰诺夫先生,我再问一遍,卢托夫向您许过什么诺?”

“我不懂您说的话。”我费力地嘟囔道。

“您认识刚才照片上的那个人吗?”

“不认识。”

“您在撒谎,乌兰诺夫先生。您去过他家,这点他的妻子能做证。我知道,您非常喜欢这个人,不想令他恼怒。我尊重您的感情。所以我只作分析,而您同意就点一下头,不赞同就摇一下头——不过我希望您能正确地判断。某个组织觉得您对他们很有用,简直梦寐以求,于是开始策划反对您的行动。于是某个危机中心的头头来到您的演播室——您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卢托夫有联系。卢托夫迈出了第一步,和您交往,但看来没多久。随着对您的接近,他们开始有目标地采取积极行动。起初他们杀死了您节目组的经理安德烈耶夫和记者邦达连科,让您难过几天后,又派一个人——就在我们所在的楼旁——高明地上演了一出戏。这个人无论与刑侦处、与警察局都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却能让您相信您的妻子为了摆脱您,雇了杀手。这之后,死的恐怖时刻笼罩着您。您的生活成了一场噩梦,这时您想到了卢托夫,确切地说,他使您无法忘怀——您好好想想吧,乌兰诺夫。为了把您弄到手,杀死两个无辜的人,他们仍没罢手。为了使您跌落马鞍,他们杀害了两条性命。接受这种人的帮助,您不感到可怕吗?”

我不愿听她说。她在讲什么呀?说什么胡话!这一切都是设置的圈套?但为了什么?不,不,不可能。卢托夫是个善良、聪明、值得信赖的人,他不会牵扯进这件案子的,他只不过想帮助我。

“您在编织谎言,”我固执地说,“我不相信您的每句话。”

“那好,”她出人意料地轻松地赞同我,“请您说服我。我准备听听您的理由,但请您不要忘记塔姬雅娜——就是卢托夫利用新闻媒体给她使了绊子,然后又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请不要排除对这件事的评判。还有,假如我判断错误,谋杀安德烈耶夫和邦达连科完全是出于别的动机,那请您给我一个满意答复。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编造出雇佣杀手事件的呢?”

我试图说点什么,可是脑子里乱哄哄的。说服她卢托夫什么过失也没有,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其实我明白,是我想尽力使自己相信。而事实却不是这样——谁也无法更改。

“您好好想一想,我再给您讲一个故事,”娜斯佳说,“塔姬雅娜的丈夫是二婚。他和前妻有一个十岁的美丽的女儿,报界开始攻击塔姬雅娜时,她与这个小女孩的关系也变得复杂了。小女孩又哭又闹,爸爸第二个孩子一出生,就不会再爱她了,是自然反应?大概是吧。爸爸,塔姬雅娜的丈夫,每天晚上下班都要去看女儿,安慰她,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突然,塔姬雅娜听说丈夫每晚不是到女儿那儿去,而是陪着穿着尉尔萨奇牌名贵西装的前妻——社交圈漂亮的交际花——到公司所属的豪华酒店。您想塔姬雅娜心情该多糟啊!恰好在她肝肠寸断时一个善良的记者主动来帮助她。您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塔姬雅娜当面问丈夫是否和前妻一起去过酒店。丈夫一头雾水——他根本没去过那儿——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好心人不只是说见到过他,甚至详细地描绘了他的衣着。塔姬雅娜的丈夫想知道真相,就跑去询问前妻——形象点说,是逼供,结果问出一件令人感兴趣的事。她遇到了一个特别有钱的追求者,但他们很清白,是纯粹的业务关系。他甚至送给她一件尉尔萨奇牌西服,还答应给她一大笔钱,而对她就只有一个请求:挑拨女儿反对丈夫的第二任妻子,就这些。小事一桩,不是吗?但奖品却是一千多美金的西装。”

“别说了!”我不能控制自己,声嘶力竭地喊道。

绝望啃啮着我的心。天啊,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

“您让我怎么办?您!使我丧失了一切!最后的希望啊……不要碰卢托夫,我恳求您!”

我满口荒唐话。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蠢事,但却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我丧失了理智。

“是!就算他故意安排的这一切,就算他杀了人,就算是他造成我和维卡离婚,使我失了业,但他已经犯下了错误,您懂吗?!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挽回这一切——就是让我接受他的帮助。是您毁掉了我的这次机会。”

“我懂,”她轻柔地说,“我知道您很痛苦,乌兰诺夫先生,但我想找到准确的答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他要您接受他的帮助?塔姬雅娜的事我能弄清——她是作家,(奇*书*网。整*理*提*供)出版她的书能赚很多钱;而您呢?为什么他需要您?除了您,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失魂落魄地嗫嚅着,“我一无所有。卢托夫说他什么也不需要。的确,我以后的收入都归他们。但目前他么也不需要,我可以赤条条,身无分文地到他们那儿。”

“您预见到您将来会有一大笔收入吗?”她问。

“没有……从哪儿弄啊?”

………………………………………………

 

“他们没有什么不轨行为,很体面,找不到一点漏洞。”

尤拉骑在椅背上,像骑儿童摇木马似的,摇晃着椅子。这两天他忙着调查慈善基金会组建的危机中心的业务中心。业务中心位于莫斯科市郊,经营一家不景气的医院——现在借助基金会的资助,医院已正常运转。陷于生活困境,除了寻死再没有其他出路的人们来到这里;医生、心理医师、病理学家为他们诊治,根据他们所受的教育、职业和爱好安排他们就业,使他们恢复了生活的勇气,去爱他们,关心他们。大多数留在中心的人需要缴纳费用,但某些患者可以无偿得到帮助,如残疾人、军人、英雄母亲和失业人员。简短地说,一切都很像那么回事。没有冒牌货和招摇撞骗的,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有文凭。

“在那儿根本无法展开刑事调查,”尤拉说,“基金会是国际性的,是钟爱慈善事业的私人组织,世界各地都有他们这种危机中心,这是私人产业。而深入私人组织,你也知道……所以,对不起,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娜斯佳边听边若有所思地用圆珠笔敲打着一张没写字的纸。

“怎么,患者都禁锢在那里了?”她问。

“去你的吧!劳逸结合。有些人住在自己家中,到那儿只是去看心理医师和其他的专家。娜斯佳,那儿确实没有什么不轨行为,也很体面。”

“乍看是这样,”她肯定了他,“因为事实上有的患者为基金会赚到不少钱——他们都是经过专门挑选的,比如乌兰诺夫和我们的塔姬雅娜。调查,接近,然后为他们效劳,这需要有超人的道德凝聚力才不至于被暴露。因为没有什么束缚他们。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找到了给他们赚大钱的人,也无法证实是蓄意把这些人弄到那儿去的。你懂吗?人在困境中,当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时,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不是他主动找我们的,我们迈出了相识的第一步,这有什么可耻的?我们见到人的危险处境,为什么眼看着他自杀?应当及时制止,否则我们的活动还有什么意义。并且我们组织的宗旨就是‘防止不幸’。很动听,是吧?我们警察也认为预防犯罪胜于揭露犯罪。是的,患者为他们赚到了钱,但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首先是出于感激,其次是怀有基金会的理想,要尽力投入慈善事业,为世界上更多的人得到危机中心的帮助。固若金汤,尤拉,我们找不到任何漏洞。因为我们抓不住要害,找不出某些富裕的人陷入困境是他们基金会或中心故意所为的证据。这些患者的周围尸横遍地,忠实的妻子却被丈夫抛弃了,子女堕落成了罪犯和吸毒者,他们被驱逐出工作岗位,但是这一切,我们发现却和基金会纠缠不清。所以前景暗淡。我们能欺骗乌兰诺夫,把假造的带子偷偷塞进录像机,迫使他讲出——而事实上,报上的文章不是一个人花钱登载的,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送给玛格丽特西装的不是卢托夫,而是另外一个人。伊拉的未婚夫又简直是神话人物,斯塔索夫在莫斯科的任何一个银行都找不到他的踪影,即使找到了,又能有什么用?追求漂亮年轻的女性,把心交给她,向她求婚,这难道违法吗?认错人也算犯罪吗?而他与基金会或中心的某个人偶然认识,这也不能构成刑事犯罪。罗列的间接罪证,证明不了什么。法庭对这种刑事案件会用破抹布擦掉。我和你,尤拉,永远也破不了这个案子了。如果,当然喽,偶然性是不会帮我们的忙的,惟一我们掌握的就只有卢托夫了,但我们能出示他的什么罪证呢?和节目主持人乌兰诺夫结识,然后,后者主动来寻求帮助——凭这不能坐牢。以记者的身份出现在塔姬雅娜面前,又能说明什么?他会说,在报上看到许多文章谩骂他喜欢的名作家,就征得中心的同意,在不幸尚未发生时援助她。为什么假冒记者?为什么不呢?他是演员,职业演员,他认为在跟女作家交往时这个职业更容易让人接受——因为他想引起她的注意。他还能怎么和她认识呢?噢,尤拉,当你费尽全力破一件案子,日以继夜地奔忙,‘绞尽脑汁’,直到理清头绪。理清头绪,结果又是一场空,没有确凿证据,一个罪犯也没上钩。假如我们能找到杀死安德烈、邦达连科、尤丽娅、伊涅萨或季姆的杀手,我们就能振作起来,但他们却跟中心有了瓜葛。哪怕抓到一个罪犯也好啊!你笑什么,尤拉?在想美事吧。”

“娜斯佳,你想要我卖给你一个绝妙的主意吗?那么你的梦想会成为现实。”

他有点像开玩笑,但眼神却透着严峻。娜斯佳慢慢把手放在桌上。探讨这个她都觉得可怕,因为了解她的老朋友,老同事,尤拉,能准确无误地猜出她的心思。

“尤拉,不行,”她坚决地说,“快把这个念头打消。”

“你怎么了,娜斯佳?我们会很顺手的,连根毫毛都伤不着。”

“说了,不行。千万要那么做,不然到死我们都不能原谅自己”。

“算了吧,你,”尤拉失望地挥了挥手,“你总是在飞的时候把翅膀折断。你今天脾气很糟,不太讨人喜欢,你去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谈。”

塔姬雅娜不慌不忙走出妇科诊所,她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来这了。她步履艰难,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表情忧愁痛苦。坐地铁下车,她又换乘公共汽车。汽车站离家很远,塔姬雅娜慢慢走着,贪婪地呼吸着充满温暖的春天气息的空气。“新区的惟一优势,”她想,“有害气体比莫斯科中心少,虽然也能吸到一些。”快走到商店时,她更放慢了脚步,想是不是要买点东西回家。好像冰箱里满满的,所有必备食品都有。但要是漏掉了什么呢?偏偏又是某种好吃诱人的东西呢?怀孕期间,塔姬雅娜被突如其来的想吃到某种美味的渴望折磨着,一忽儿想吃海带沙拉——虽然过去吃过两次并不觉得可口;一忽儿——就像前不久——馋冰激凌馋得要命,平时她可对它敬而远之。

她走进商店,几乎一下就看到了那个目光善良的记者。现在她记住了他的姓——卢托夫。他正在奶品部买酸奶和布丁。塔姬雅娜决定不跟他打招呼,就停在靠门口的柜台旁。

“塔姬雅娜。”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培姬雅娜回转身,礼貌地笑着。

“您好。您又来看望母亲?”

“是呀。我常在她这过夜。真让人感到惊奇,过去从没在这碰到您。您还好吧?”

“不太好,”她发愁地叹了口气,“健康出了问题。”

“您到底怎么了?”他同情地说,“病情很严重吗?”

“我担心出事。您知道吗?我这样年龄第一次生孩子是很危险的。况且又是超重,心脏不好。医生嘱咐我多加小心,情绪一旦稍有波动就会致命。简而言之,重重厄运降临到了我头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好了,好了,塔姬雅娜,”卢托夫温柔地安慰她,“别那么说。顺便问一句,您考没考虑我的建议?”

“我……您知道,我不知怎么对这件事不太上心。我身体状况很糟,全部心思又放在孩子身上。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您。”

“看您说的哪的话,”他友善地微笑着,“您要原谅我才对。您处在这种状况下,我还拿这些无聊的小事来烦您。您大概需要找一个好医生吧?我可以帮忙,我在医院有关系。”

“噢,不,谢谢您,我有这样的医生。但即使他也说对我的心脏无能为力。我得加倍小心,不能闹情绪,不能哭,不能神经质。反正不小心谨慎,就得死掉。”

她迅速掉转身,向出口走去。卢托夫没有追上去。

“我们有个好消息:塔姬雅娜面临着失去孩子的危险。所以我们只需做点手脚,就能促成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

“要是那样,就不用费力了,静等事态发展吧。”

“假如没有自然而然发生呢?突然她很顽强地顺利分娩呢?医生说她千万不能激动,发神经,受到惊吓。生活充满了意外,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可能发生意外——惊吓到她或使她心情不好。她的状况会很糟,头晕,心脏病发作。这时就会出现一个带着注射器和药的医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盯住她。”

“好呀,你还指手画脚。头不在,你觉得自己有权了?过两天他回来就会对你发号施令的。”

“那可要好几天,亲爱的,不会太早。既然我现在说了算,你放老实点,照我的命令办,一个钟头后让医生带上药做好准备。至少三个人,三班倒,不能掉以轻心。在塔姬雅娜家附近昼夜监视。她一出门,就寸步不离跟上她。你们要是错过机会,我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今天娜斯佳总算在莫斯科自己的住宅过了一夜。公公的病情稳定了,挪到了普通病房,不允许昼夜看护,再说也没这个必要。

娜斯佳觉得房子像废弃没人住的,很陌生,特别是与刚刚修葺一新、窗明几净的斯塔索夫的家相比。“有什么办法,”她想,

“斯塔索夫有两个得力的家庭主妇,而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既懒,工作又得从早忙到晚。可是这并不能算做理由,我确实做得很不像样。”

没有东西做晚饭——她已经一周多没在家住了,什么吃的也没买,而冰箱里剩的,要么过期了,要么能用也不卫生。油,色拉油,柠檬,像通常所说的,熬不了粥。“博士肠”残骸痛苦和孤独地抽搐着,甚至有些发绿,满脸愤懑,怪没人及时吃掉它。惟一可做的就是用凝乳熬养麦粥了。列沙怎么教她的了?好像热水和养麦的比例是二比一,用小火煮。好吧,我来试试看,可不要饿死呀。

把水坐到炉子上,娜斯佳进房里换衣服。她还没来得及脱下羊毛衫,电话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原来是她的大学女友打来的。她们很少通话,但这些年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女友列娜嫁给一个出色的律师,但娜斯佳不认识他,也没同他见过面。

“娜斯佳,对不起,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我需要你的帮助,”她说,“你还在刑侦处工作吗?”

“还没被赶走,”娜斯佳笑着说,“你遇到什么难题了?”

“我需要找一个人,你能帮忙吗?”

“要着你找他的原因。”娜斯佳谨慎地回答。

她不喜欢这样的请求,因为她知道即使最好的朋友也会以这种方式使你陷入复杂的境地。

“这……不,不是这样。我不想说……”

列娜不吭声了,娜斯佳觉得她好像在哽咽。

“怎么回事,列娜?”她惊慌地问,“你在哭吗?”

“瓦吉克死了。”女友在话筒里痛哭失声。

瓦吉克?这是谁?啊,对了,这是她的丈夫,娜斯佳想起来了。那可真不幸!

“请原谅我,”列娜尽力止住哭泣,继续说,“我不想对你说,一说我就想哭;但不说你又不会明白。”

“没关系,不要道歉。他是怎么死的?”

“汽车……他失事了……车毁人亡。现在,对不起……”

话筒里传来抽泣声,深深的叹气声。

“好了,”列娜已经平静些了,“我好了,从出事,每次都这样,一说到它,就会流泪。怎么能不说呢?给他打来的电话,我能怎么回答呢?说他出去买面包了?好了,别烦你了。总之,这是一场恶梦,但我挺过来了。瓦吉克随身带的材料也一起烧毁了,但家里还有一些。不全,但毕竟还有一些。他在‘戈尔什泰因股东集团’律师事务所工作。他们和国外合作伙伴经常有业务往来,瓦吉克没能办完的案子显然转交给了伙伴。但有些任务他是单独接的,独自完成的,瞒着所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这和你要找的人有什么关系?”

“完成这些任务的酬金很高,因为保密性极高。而我现在手头拮据……我决定做瓦吉克没来得及做完的事。我指的是这些保密的任务。我好歹是个学法律的,干吗不试试呢。于是我钻进他的材料堆,找到一张寻找居住在俄罗斯的继承人的定单。他的确没完成定单。我想借助你的帮助……这没有一点坏处,是吧?”

“是的,”娜斯佳同意她的看法,“一切都很合理。那为什么你断定你丈夫没完成这定单?我和你动用我们全部的聪明才智,找到一大群有关的人,突然却发现这个信息毫无用处,因为瓦吉克已经找到了继承人,并得到了酬金。”

“不会的,我敢肯定。他完成的定单都封好在档案袋里——他是个非常有条理的人,每张纸都放得很整齐。我找到的那些纸张放在档案袋里,是当前要处理的,还没有封。怎么样,娜斯佳?你知道,钱可是很有用的。”

“那当然了,列娜,没有钱太难过了。你说,都有了哪些情报。”

边用肩夹着电话筒,娜斯佳边认真记录女友口述的话,并随时补充一句,她明天应给谁打电话,应去哪,才能尽快找到多年前离开莫斯科的那个人的亲属。

放下话筒,她来到厨房,糟糕地发现做养麦粥的水快烧干了。她重重地吁口气,只好从头再来。往锅里倒上水,这次比上次多,坐在火上,就去洗淋浴了。

任热水起劲地冲洗,她咀嚼着列娜说的话,多么奇怪的人啊!差不多世纪初,还是在革命前,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带离了俄罗斯,躲开了布尔什维克的进攻,不想与留在社会主义阵营的亲戚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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