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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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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娘娘。”

两人深深一叩,手拉手站起身,相视而笑。那满园的紫鸳花呵,正如这收获满满幸福的人儿,芳菲摇曳,开得绚烂无比。

鞭炮声声,唢呐齐鸣,喜乐飘满大街小巷。

今天是皇都三大才子之一——东方修的大婚之日,整个皇都一片欢腾,比之当年还是谨麒王爷的当今圣上娶妻,也无不及。而且,这场婚礼也是由皇帝皇后主婚,东方府砥的可谓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大堂里,新郎新娘刚拜完天地,喧哗声即起。

但见一束扎得极为漂亮的捧花,被送到新娘子手中,新娘子本应在洞房中被撩开的红盖头,已经被新郎揭开,新郎的左脸颊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红唇印。周围宾客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可见之前的拜堂仪式精彩百出。

馨语站在正前,身后挤了一堆未婚小丫头,一个个跳着叫着,完全失了往日端庄优雅模样,也以不为忤。

“准备好了吗?我扔啦!”

“好啦好啦!”

“小语,左边左边点。”

“小语,往中间啦!”

“小语,小语……”

看来这些平日羞答答的小丫头们,都有一颗急切待嫁心。而且,能接到才子新娘的捧花,说不定自己也能捞上一个才子呢!

“我扔啦——”

紫鸳花扎成的幸福花儿,在空中画出一道高高的弧,在尖叫声中,划过每个人的眼,徐徐下坠。

那空中交汇的眼,何止那急待接花的人儿们。

子霏的目光顺着花束,落在身旁的人身上,迎上那双温柔明澈的月眸,甜蜜漾在心底。袖底的手,紧紧握着那只大手,他们的幸福,就在自己手中。

穿过那花束的另一双眼,正落在主座上身着同样粉色朝服的璧人身上,认真的凝着的是那个曾在谨麟亲王婚礼上艳惊四座的人儿。三年未见,亦是同样令人望之情难自禁。但当眼眸落下她宽大朝服下,微微隆起的腹部时,黯了下去。

“啊?卓拉。”

“呵呵呵,恭喜你,卓拉。”馨语走向仍坐在轮椅中的娇俏人儿,俯身送上一个祝福的怀抱。笑道,“拉拉,你要快快好起来哦!我们等着喝你的喜酒。”

“谢谢!”

卓拉笑着,眼底波光闪闪,看看花儿,抬目看向那个她心目中的人。那个人终于也收回了眸光,朝她淡淡一笑,点头示意。那不是别人,亦是三大才子之一的年轻右相董国祥。

婚礼完成,帝后相偕回宫。

子霏抱抱馨语,小小声嘱咐了几句,立即引得一声娇嗔。离去时,她不由看向董国祥,后者微笑晗首,她亦回以一笑。坐上凰辇后,也深感疲累。

“朵儿,累了就睡吧!”温柔的大手将她抱进怀里。

她找着合适的姿势,闭上眼,轻叹一声,“梓祯,什么时候,我们再回味一下新婚吧!”

他低笑,“好。”

如果她不是有孕在身,怕是会和今晚那些女孩子们一样,闹着去抢那未来新娘的捧花吧!

“嗯!我会好好计划一下。庆祝咱们新婚满四年!”

“新婚满四年?”四年,也能称为新婚?月眸绽过一丝笑意。

闭目人儿咕哝着,“不要笑。人家会做得很漂亮,你……等着……”

“好,我等着。”

温柔宠溺的声音,就像催眠曲般,她开始昏昏欲睡。

但她仍有件心事沉放在心里,离开时掌录的笑,令她微微蹙起眉头。迷迷糊间,忆起之前接到他的信,去探望卓拉的那天,遇到的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

☆、深深爱过你1

深深爱过你1

那日,子霏收到董国祥的信,因东方修和馨语的事,未能及时赴约,心底却是十分着急。

因为信中提到一个于她来说仍很重要的人——梓炀。

自回皇都,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梓祯身上,连孩子的事都落后才问起。那个岩桥一别的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南邦之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掌录为什么要私下找她?应该和当前朝堂局势有关,或者天尧的事也在其中。

裁冰告诉她,皇都三大才子乃东方修、董掌录,以及镇国公之子晓杰公子,皆是未婚。而今东方修成亲,另两位却一直未有婚配媒酌的传言,众家女儿都翘首以盼。晓杰曾替梓祯代班,其性子整一个嚣张自负、刻薄高傲的公子哥。相对来说,掌录出生寒微,谈吐不凡,俊采风流。而这三年前,以二十五岁之龄荣登右相之位,政绩赫赫,乃朝中年青一派朝臣的领头人。

故而,隔**以探望卓拉之由,至宰相府。

在去的路上,路过一家有名的牛肉干货店时,她一时嘴馋便要下车购买,未料听到很多蜚短流长。

“嘿,你听说了吗?紫鸳后现怀的孩子,居然是万贺国皇帝的种!”

“你那不新鲜了。最近我听说的,万贺的宰相大人就是当年同她私奔的谨麟亲王,那孩子是谨麟亲王的。”

“那简直是个祸水淫后啊,那万贺的兽王都是因为她,才来攻打我们国家。如此英明的湘南帝竟然如此回护那妖后,我看八成也是被那妖后所惑。唉……如此下去,战火一起,国将不国,民不聊生……”

“是啊!可天家之事,我们小老百姓能如何?”

“可怜圣上英明一世,便败在这红颜祸水手中,当真可兴可叹……”

啪地一声,手中牛肉袋子落在地上。

原凯想挺身而出,惩诫那几个语言不敬者,被子霏及时拉住。她朝他摇摇头,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小店。上车的一瞬间,额头忽似火灼般地疼,抬手抚额,那里一直被一块雪纱所覆。

“主子,您身子若不适,咱们今日就先回家。让大人带卓拉小姐进宫来见也行啊!”裁冰担忧地劝道。

“不,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起程吧!”

若真能在宫中谈,掌录也不会请她过府一叙了。梓祯为了她的安全,明里暗里都有太多的眼线和耳目。现在,她已经不反感这些,毕竟身在其位的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在的位置有得有失。

右相府前,董国祥已待候多时,当见着那辆华丽的凤雕马车时,立即步下门阶迎上前去。

车帘掀开,一只葱白玉嫩的小手被托在裁冰手中,熏风忽尔游至,一缕青丝似载着无限柔情,飘散而出,迤地的粉色纱裙冉冉垂落在青石地板上。一把纤云追蕊的白绸伞被撑开,伞下盈盈移步而来的人儿,在抬起眉目时,便朝他盈盈一笑,刹时间,心猛地一缩,周围的一切似都退去成无,他的眼底只印着她。

“大人?”

子霏未料到会从掌录脸上看到那样惊艳的神情,不由出声提醒。

董国祥立即收回心神,垂眸一拜,“臣恭候娘娘多时,娘娘请。”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又恢复平静正常,只是初时的那一眼,在两人心中都投下一抹淡淡的黯影。

行至院中,正看到卓拉在婢女的搀扶下,练习走路。见到她到来,初时即惊又喜,却无卑躬之态。言谈间,才知道卓拉还不知道她是紫鸳后。看董国祥的样子,似乎一时半会并不打算告诉她。卓拉已经在相府中静养近半年,如今见之亦比渔村时丰腴不少。两人略略谈了分别后发生的一些事,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哦,原来皇嫂也在啊!”晓杰一看到他,立即行礼。但他这一叫,惊动了卓拉。

于是,她的身份不得不曝了光。卓拉的态度也变得拘谨起来,害她心中不快,狠瞪了晓杰一眼。晓杰却故做不知般,送了一副拐杖给卓拉,对卓拉的态度却相当温柔有礼,完全如外面传言中的翩翩佳公子一名。

她认了,兰妃一家人这辈子注定跟她有仇,永远也化不开了。看时间不早,决定跟掌录详谈一番。可没走几步,晓杰便跟了来。

“你也有事?”她的口气自然不好。

“家父托我给右相大人送一封信。”他斜斜睨她一眼,嘴角都是讽笑。“不知皇嫂主动来见右相大人,有何要事相商?这……皇兄可知道么?”

“卓拉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是与宰相大人详谈卓拉的病况罢了。”她连看他一眼都懒得扭头,神情肃冷而矜贵,“况且,晓杰公子也没有资格过问本宫的事吧?”

晓杰忽然止步原地,道,“西夏子霏,你可知道彤希现在何处?”

她身形一顿,并未转身,“你什么意思?”

晓杰低低地笑出声,“看来,你是不知道彤希同皇兄的关系了。真可惜啊……”

她倏地转过身,目如秋霜风刃,直划向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俊脸,心底只有厌恶,“有什么话,直说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晓杰忽又举步上前,至她面前,缓缓俯身低语,说完后,勾勾唇角,眸中尽是嘲讽,错身而过。

她怔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转身默默跟上。心底却如浪打潮涌,久久无法平息。

晓杰交信之后,立即离开了。离去时别有意味地瞥了她一眼,那眼光似芒针冷刺,扎在心底,久久无法释怀。

“湘南国经历那场夺嫡之战和嘉贺天尧六十万大军洗劫,三年来,国力虽恢复大半,但若要同那兽王一争天下,仍不是最佳时机。先帝在位四十余年,宗亲巨室相互倾轧,致使朝廷腐败,余毒三年亦难除。皇上虽有盖世英才,却在三年前那场情殇中,折损锐气雄志,对宗亲一直留仁放任。现在兽王又挟娘娘之名来犯,这……总是纸包不住火,杀伐亦止不了悠悠众口,浩浩民心。谨麟亲王实为人所害,才走上一条通敌叛国的无奈之路。娘娘亦是有心之人,定是舍不得看其再遭遇任何不测。且,亲王与皇上,毕竟仍有十多年感情,其在万贺所施仁政亦得其万万百姓之赞誉,若能为我皇所用,必是抵过那些虎狼之心的宗亲巨室……一如镇国公,而亲王与娘娘感情非比寻常,定能全心为我湘南效力,亦可了却娘娘一直以来的恨憾……”

“可是,南邦之乱,梓炀他是主使者,那已经是明明白的叛国。就是澄清他当年弑君之罪,这也难以……”

“梓炀确在天牢。但是,抓住的主使者并不是他。所以,若能澄清他当年之罪,便可连那根最深的老遒连根拔起,臣之新政新举,亦可得以实施……”

所有问题已经摆在眼前,掌录想救出梓炀,拔除朝中那些盘根错节的陈旧势力。而作为一国之后的她,或许只有一条路走,才能成全天下社稷的安危。可是,那必然会伤害到那个人,她最不想,最不舍,也发誓不能再伤害的人啊!

而这一天的惊奇还没有结束,车刚行出相府大门,就撞上了人。准确说来,应该是人撞上他们。当原凯扶起那人时,她心中也是一惊,未料到那日黑岩上,她居然还能生还逃过一死。可都说大难之后,必有后福。但在她身上,似乎没有应验一点,沉重的廖落与满身的酸楚令人唏嘘不矣。

不得已,只有寻了处僻静的雅舍,听听秋婕所谓的“极重要的事”。

若是十年前,她如何也想不到,今日的自己贵为一国之后,而那个被先皇亲封的公主,却落得如此狼狈可怜的下场。真所谓十年风水轮流转吗?可是,她心中却无一丝雀跃,因为秋婕和她要谈的人,仍是那个她曾倾尽生命爱过,现在却深囚于大牢中的男人。

秋婕抱着那杯暖热的茶杯,明明是四月晴天,手指不住地颤抖着,袖角滑落露出的肌肤,都是紫痕累累,实难想象那一别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秋婕,枫儿呢?你这样出来,屋里有人照顾他吗?”忍不住,还是问出口。孩子总是无辜的,更何况见过那个和小时候的梓炀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便难放下。

秋婕忽地浑身一颤,沉陷的大眼泽光一闪,两串清泪划下脸庞。这一刹,她的心似也被蛰了一下,疼得呼吸一窒,额头又似火烧般地疼起来。

秋婕别过眼,捂着颤抖的唇,声音一片呜咽,“枫儿他……他失血太多,彤希公子他……和一群江湖术士用尽全力,但……仍是……回天……乏力……”

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轻轻握着杯盏的手,也越收越紧。

稍倾,秋婕才平复情绪。腊黄消瘦的面容上,已经恢复镇定。那双眼睛被洗得极亮,隐然可窥其当年风采。只是眸底幽幽沉淀的悲寂酸楚,散去了那份曾经的骄傲。见她将手缓缓伸进了衣襟中,旁边的原凯目光一凛,手按剑上。那只骨瘦如柴的手,摸出的是一条红色坠子。

她认真一看,终认出那坠子正是当年南巡至金陵时,参加当地丽鸳节时,她与梓炀同配的那个许愿结。怎么会在秋婕手上,她记得那坠子他们早扔进湖中了啊?

秋婕看出她的疑惑,轻轻一笑,却是惨淡而酸涩,“你应该认得,这是梓炀与你在丽鸳节上同配的许愿结。这在当年,应该已经沉入湖底而不可见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忽一皱眉,愕道,“难道是他……”

“是。是他,在听闻你逝于皇都时,冒着被追杀的凶险,到金陵潜湖十日,重新寻回,带在身边,三年刻刻不离身。几乎……每日必拿出睹物思人。”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缤纷烟火下,那个温润如水的小小少年,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

哐啷一声,茶盏被慌张地手拂落桌几,低呼声响起,她已辩不清目前所处何方,目光一片潺乱,映着秋婕悲怆的面容,一片模糊中,似乎闪过一双温柔如水的杏眸,含着化不开的深情,悲寂地看着她,看着她,张开那丰润如花瓣般的唇儿,唤着她的名字,“子霏,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往事如潮,都随着那个斑驳的红坠子,载浮于心底脑海。那份她无法割舍,此生却只能尽负的脉脉深情。

你记得我吗年幼的我啊

在月亮底下拉着你说话

我们光着脚丫荡在桥底下

看我们种的小树一天天长大

那个神彩飞扬,说带她去看他们的“飞扬堤”的俊洒男子;那个彻夜挑灯,为她抄写罚文的单纯少年……

请记得我曾深深的爱过你

曾深信不移

就算有风就算有雨

就算他们都不同意

请记得我会深深的爱着你

不是说说而已

请相信我们最后会在一起

“什么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好好,子霏是子霏的,那梓炀永远都是子霏的,可好?”

“好。说话算话,拉勾盖章,一百年不能变。”

“好,一百年不能变。”

那个笑着对她说“子霏是梓炀生命的意义”的痴情男子……

子霏的画,配上梓炀的字,堪称当世‘飞扬’之作。绝无仅有,只此一号,多经典哪!

请记得我曾深深的爱过你

曾深信不移

就算有风就算有雨

就算他们都不同意

请记得我会深深的爱着你

不是说说而已

请相信我们最后会在一起

哪怕我们最后不能在一起

秋婕垂眸,敛去眼底深痛,道,“梓炀他一直都爱着你,至始至终都爱着,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使在那夜他被万慎下了**,与我……他依然唤着你的名字。为了跟你在一起,他不昔叛国投敌,忍辱负重,在那兽王身边虚与伪蛇,只为有朝一日能杀回湘南,夺回你的尸骨。他说……说若不能同生,但求死同衾。他最爱吹的那道笛曲,也是你在朝歌楼里曾唱的那首《蝴蝶》,他床前一直悬着你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秋婕蓦然住口,看着这个被三个男人深爱着,却已哭成泪人儿的一国之后,心中早已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她缓缓起身,双膝跪地。

“子霏,对不起。不管你信与不信,这是我埋在心里多年的话。我不应该……偷了别人的幸福,自以为……可以用一切去换取一颗真心。我……错了,错得好离谱!偷来的幸福,永远无法变成自己的幸福,永远也无法……”

“秋婕,你……”

她想扶起她,她却握住她的手,仰首深深望着她,一动不动,那目中已是一片苍凉萧索,却绽出一缕炽亮的光,“子霏,求求你,救救他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愿意拿我的性命来交换,只要他活着就好。就算……就算为我自己铸下的错,做一点点补偿……他……是个好人,当年父皇弃我而去,他仍冒险将我带去万贺,那日黑岩上,他还是救了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

那一声声和泪的恳求,搅得她心血翻涌,矛盾一如两只巨手,狠狠撕扯着她的身心。

一定要做决定吗?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伤害那个人,真的不想,不舍呵……

“朵朵,醒醒,朵儿……”

睁开眼,月眸担忧地看着她,颊边温热是他手掌的温度,淡淡的桂香从他垂下的鬓发间,拂过她额际鼻端,留下深刻而熟悉的缠绵。

“梓祯……”

她伸臂紧紧搂住他,浑身发抖,似乎怕触手不及,怕再难拥抱,久久不原松开。

他抚过她的发,她发凉的背,柔声低问,“朵儿,作恶梦了么?”

埋在他颈间的脑袋摇了摇,声音有丝哽咽,“梓祯……”再难吐出一个字。

月眸中滑过一丝幽光,似是深沉的无奈,亦似无言的感伤,终也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一片冷亮的烛火中。

良久,她终于平息下来。

他轻轻抬起她下巴,凝住那双红通一片的晶瞳,问,“朵儿,你有心事?”

“我……”月眸的担忧让她就想冲口而出,可,“我想孩子们,我梦到天尧他抓了烨儿,就像那日枫儿一般……”

“朵儿,那只是一个梦,并不是真的。有奉远护着他们,还有叶盛最是宠爱修儿,就是拼了命,他们也会保护好孩子们的。相信我!没事的。”

他淡淡一笑,抚过她红肿的眼角,云淡风清中,沉定持稳如一座巍巍青山,又似海纳百川的浩瀚大海,让人不禁便生出十分的依赖,仿佛天下一切都尽容于那双月眸之中,什么问题也难不倒他。

她微微敛眸,拭去心中的虚作,再抬目时,绽出一丝舒心的浅笑,脸儿帖上他微微渗出一丝胡渣的俊脸,轻叹一声,“梓祯,我爱你。那个爱着梓炀的子霏,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朵朵爱的是梓祯,朵朵要活在当下,而不是过去,你相信我吗?”

她看着他,月酿双眸宛如深浸于水中的两弯银光流转的月晕,缓缓流泄出如山间清泉般明澈的清光,幽幽地,带着一缕缕甘甜的馨香,填进她眸底心间,抚平了心底的躁动和不安。

“我信。便是朵儿说的,我都信。”

她知道啊,她早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说,她知道他也一定会做到。他答应她的事,亦从来没有失信过。

她不仅是告诉他,也是在告诉自己,她爱上他时,已经抛弃过去与梓炀的那段深爱。那段甜蜜酸涩的今世初恋,只会永远沉淀在心底,再不于两人之间提起。所以晓杰的话,当年在朝歌楼是梓祯指使他挑唆秋婕为难他们,并告到兰贵妃的事,她也再不去追究。

她决定要活在当下,即便……这样的幸福,也许很快会离她远去,她也不后悔,绝不后悔。

☆、深深爱过你2

深深爱过你2

欲擒之,必纵之。

想要砍掉那棵根深叶茂的苍遒老树,必要使其气涨焰炙,枝横叶狂,一旦其不敛张狂之势,生出了该有的境界,便是折枝砍躯之时。

要放松其戒备之心,必先拔掉其心中芒刺,而这根刺,正是她自己——湘南国的紫鸳后。

江山,社稷,私情,己利?究竟该如何舍取?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碰到这样的问题,因为她在心里,一直将自己当做渴望平凡幸福的小小女子。眼里、心底,只容得下一个人,一颗心,一段情。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活会与万万百姓相牵;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决定,也可以动荡千秋万世的一国基业;从未想过,情之深处,全是极致的挣扎与矛盾,困苦与凄酸。

她很想,自私的什么都不管,不理,不想,像他所说一般,像过去的每一个时刻,便是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那段夺嫡的日子里,她依然顾我地活着,那么自私地……总是只想到自己的感受,而忽略所有其他人的想法。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可于爱情,哪个女人不自私。

爱情,便是世界上最自私的情感,容不得一粒沙。

她本以为已经找到今生最好的归宿呵,本以为手中的幸福终于可以长长久久,可这一刻家与国,却只可取其一。只可取其一……

“朵儿,你身子不舒服么?”温暖的大手忽抚上她忧愁的面颊,他转首朝太监招手,道,“去请华太医。”

太监领命即匆匆离去。

子霏抓住梓祯的手,轻轻一笑,却十分虚弱,“梓祯,不碍事。御医才看过,只是临近产期的正常情况。”

“再看看,算是让我放心。”

“梓祯……”

她又深深窝进他怀中,满足又沉痛地叹息,双臂紧紧搂住这副温暖又强壮的身体,想借此再多汲取一分力量,想要再多一些,再多一些,也许她就可以……放手……

“朵儿,是不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自己也会变得像孩子一般,这么爱撒娇呵?”他抬起她迷蒙的小脸,笑睨着她,口气中都是调笑,“看来,朕以后上朝也得抱着你,这样才安心。”

“人家哪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蓦地涨红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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