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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小嫁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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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瑛得意洋洋的挺高胸脯。“那当然,我亲爹嘛!”
  笑阎罗莞尔,又拍拍方瑛的肩,他实在欣赏这小子,总是庆幸女儿嫁对了人。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你们毋须来送行。”
  “等等!”哭阎罗眼眶又红又湿,她实在舍不下女儿。“你什么时候要带坠儿回娘家?”
  “这边的乱事一平定,我立刻带坠儿到天山去。”方瑛承诺道。
  哭阎罗点点头,“好,别忘了。”话落,突然背过身去。“你们走吧!”
  方瑛还想说什么,忽见笑阎罗对他使了一下眼色,他会意,伴同也是哭兮兮的香坠儿拜别岳父、岳母,随即飞身离去。
  他们一走,哭阎罗马上回过身来,张嘴想唤回女儿。
  “别叫!”毒阎罗及时出声阻止。“让他们走吧,慢慢等,瑛儿总会带坠儿回去看我们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已经没有权利霸占了!
  “爹,就算不打算立功,也得想想会不会背黑锅呀!”
  张文隽又在怂恿老爹出兵了,他想有出息就得先立功,老爹不出兵,他哪有机会立功?
  “背黑锅?”张文隽的亲爹——张荣狐疑地重复这三个令人不安的字眼。
  “想想,从都督接下将军印起到现在多久了?一年了,爹,整整一年了!”张文隽大声提醒亲爹。“整天混在这里浪费粮饷,不要说立下半点战功,连出半个兵都没有,你以为皇上不会说话吗?到时候责怪下来,你又以为沐昂会乖乖担下这个罪责吗?”
  “你是说……”
  “对,都督一定会把责任推给别人,能推给谁呢?甭猜,不是副将军就是左右参将之一啰!”
  张荣恰好就是右参将。
  “可是都督不敢出兵,我哪有办法!”他无奈地说。
  “谁说没办法,学方瑛他爹呀!”张文隽小声说。
  “什么?”张荣大声叫。“学他爹那样因缺粮、缺兵而战死?”
  “放心,爹,”眼见亲爹脸都绿成一片荷叶了,张文隽连忙道。“黔国公放任方瑛他爹战死而不顾,结果不得不自杀谢罪,你想都督他敢再那么做吗?不,他还不想死,绝不敢重蹈覆辙!”
  张荣连连颔首。“说得也是。”
  听语气似乎亲爹已有松口之意,张文隽心头不由一喜。“那么?”
  张荣又仔细想了一下,终于点头了。“好吧,我们出兵!”
  于是,这年五月,张荣效法方政暗中出兵了,只可惜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张文隽想立功,反而搞了个灰头土脸。
  为了紧跟住沐月琴,张文隽从不参战,他爹是都督俞事,自然有办法安排,不过不参战就没机会立功,没机会立功要升官就不太容易,可能十年八年才能升个半品,眼下既然沐月琴也在云南这里,他正好乘机立几个大功,好让她看看他是多么有出息。
  因此他才会鼓动如簧之舌,努力说服亲爹出兵,以为自己有武功,轻轻松松就可以打几场漂亮的胜仗,丝毫没考虑到打仗并不是会武功就包打赢的,不懂兵法、不通战术,他也只有帮别人立功的份。
  他的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败千军万马吧?
  又不是哭阎罗!
  更何况,他的武功并不如他自己认为的那么厉害,充其量也只不过比一般江湖人高明一些罢了。
  结果才第一仗就陷入苦战,打得进退不得,更糟糕的是,最后他们不得不向沐昂求援,沐昂却比他哥哥更窝囊,沐晟至少是在得知方政战死之后才逃回永昌,沐昂却是一得知张荣求援,就立刻带领所有兵马后撤避敌,只忙着逃命,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
  张荣父子沥血苦战,好不容易才逃回性命,麾下士兵也只剩下十之三四,而且只有人活回来,其他马匹盔甲刀剑武器全都丢在战场上了。
  要立功反抹得一脸灰,张文隽终于知道打仗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战火都已经烧到云南腹地来了,沐昂究竟在干什么?”
  方瑛拍桌怒吼——小心翼翼的拍,方瑞没理会哥哥的怒气,继续把听来的战况说给哥哥听。
  “右参将张荣学爹暗中私自出兵,大概想抢个头功吧,岂料在芒市就战得一败涂地,输得超难看,迫不得已只好派人回头向沐昂求援,谁知沐昂反而立刻带领兵马走人,逃命去也……”
  “张荣?”方瑛狐疑地扬着眉。“那时爹找他一起出兵他不肯,现在……”
  “大概是受到张文隽怂恿的吧!”
  “又是张文隽……”方瑛下颚绷紧了。“结果?”
  “沐昂贬秩两级,由左都督降为都督同知,但仍留守云南,副将军吴亮、左参将马翔坐视张荣败而不救,被逮下狱论罪。”
  方瑛愤慨地又拍了一下桌子——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拍。“明明是沐昂的错。”
  方瑞拉嘴不像笑的笑了一下。“吴亮和马翔都是背黑锅的替死鬼。”
  方瑛咬咬牙根,继而摇头叹气。“不知下一个替死鬼又是谁呢?”
  就是他!
  一年就打那么一百零一次仗,结果惨不忍睹,思任眼看明军原来都是弱鸡,于是更加嚣张骄横,犯景东、夺孟定、攻孟连,战火一烧就烧到了云南腹地,沐昂见势不对,再这样烧下去,早晚会烧到他眉毛上来,皇上不论他的罪也不行了。
  起码也得打场仗给皇上看吧?
  可是副将、左参将全被刷下去了,还坐在牢里头数馒头,右参将仍在休养,他还能叫谁去打呢?
  总不能要他亲自出马吧?要打败了,难不成要他自己扛下责任?
  “将军,可以从云南府调人过来呀!”
  张文隽不懂如何打胜仗,但卑鄙的诡计倒是不少,他看爹爹真不会打仗,还把他拖下水一起逃命,看来要立功就得抢别人的功,于是摸到沐昂身边去做献计的小军师,要有好处,少不了他分的。
  “云南府还有谁能带兵打仗的?”
  “方政的儿子方瑛,云南府的都指挥同知,他跟在方政身边少说也打了四、五年仗了,更何况方政在空泥战死,他一定很想报仇,说不定能够一战成功,这么一来,将军就可以领功了。即便是打输了也不要紧,将军可以说他报仇心切,急攻躁进,因而打输了仗,错在他,并不在将军,不是吗?”
  “没错、没错!”沐昂欣喜的直点头。“好,就调他过来吧!”
  于是,这年七月,方瑛从云南府被调到最前线,终于轮到他做替死鬼,不,上战场了。
  “思任烧杀掳掠,现已打到了孟罗,占据者章硬寨,我要你带兵前去剿捕!”
  一收到调遣令,方瑛就猜到可能是怎么一回事了,此刻见张文隽竟然跟在沐昂身边,一脸阴恻侧的笑,再听沐昂的命令,更可以肯定自己的臆测没有错,不过,打仗是武人的天命,他不能,也不会违背这道不怀好意的命令。
  “卑职遵命,但请将军恩准,容许卑职带姐妹和妻子上战场,她们也亟欲为亡父报仇。”
  带女人上战场?
  那怎么可以!
  沐昂正待严厉斥责,一旁的张文隽立刻倾身覆唇耳语。
  “他要是打败仗,带女人上战场,更落实他的罪责了!”最好直接把他定罪,判他个一、二十年牢,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说得也是。“好,本将军特别恩准你!”沐昂同意了。
  老实说,方瑛真的不想带女人上战场,可是当他带着方瑞趁着月黑黑风高高,偷溜赶赴永昌府时,半路上却发现他那四个无法无天的姐妹和老婆竟也追了上来。
  “你们跟来做什么?”方瑛气急败坏的怒吼。
  “我们要替爹报仇呀!”四姐妹异口同声说。
  “我……我也要替公公报仇!”香坠儿躲在小姑身后,因为夫君好像很生气。
  “你们……你们……唉,天哪!”方瑛呻吟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让我们跟,我们也会自己偷偷溜去!”方兰严正声明,她绝不让任何人甩下她。
  “你打你的仗,我们也打我们的仗!”方翠意气风发的挥舞着小蛮刀。
  “放心啦,我们会保护大嫂的啦!”方虹像照顾妹妹似的安抚香坠儿。
  到底是谁要谁保护呀?
  方瑛无奈摇头。“那娘呢?她怎么没来?”
  方燕失笑。“当然是舍不下宝贝孙子嘛!”
  大家都来了,小小子怎么办?
  好吧,老人家没来就是上天庇佑了,没辙,他只好千叮咛、万交代非听他的命令不可,再带上她们一道走。
  放在身边总比让她们自己四处乱跑好吧?
  不过,挑选士兵也是另一个大麻烦,沐昂要他自己挑一卫士兵,但他自己麾下的士兵都在云南府,眼跟前的都不是他熟悉的人,倘若士兵不够信任他,这场仗也不好打,左思右想,他只好先试试一个最笨的办法。
  “将军要我带兵前去剿捕思任,你们有谁愿意跟我去的?”
  的确是最笨的办法,他召来所有驻屯云南当地的卫指挥使,询问他们可有人愿意跟他一起去死的,不消说,没有半个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任何回应。
  果然不行!
  他叹息着起身走出营帐,想回自己的营帐去找老婆哭诉,说没有半个人愿意跟他一起去打仗,呜呜呜,他好可怜喔……
  “我愿意!”
  方瑛惊愕的回头,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眼神有几分鲁莽,还有几分毅然决然的勇气。
  “你是?”
  “柳英。”
  “你不怕死?”
  “谁能不死?”柳英豪迈地道。
  “说得好!”方瑛大声赞颂。“你麾下有多少人马?”
  “三千。”
  “好,就是你了!”
  两天后,方瑛就出发了,领着姐妹妻子,还有柳英和他那不怕死的三千士兵,到孟罗剿捕思任去了。
  在所有人的想法中,除了打败仗之外,方瑛也没有别的路好走了,运气好,他还可以逃回来,但多半是跟他亲爹一样轰轰烈烈的战死,最多一个月,也说不定几天后就会有不幸的消息传回来了。
  不多不少四天后,果然有消息传回来了:捷报!
  “一个时辰不到,都指挥就带领我们攻下者章硬寨了!”不知为何,专程赶回来传报的士兵极为兴奋,一脸潮红,简直就像喝多了酒。“可惜那个思任溜得连人影都不见,跑得可快了!都指挥让我们休息一天,然后就追上去了!”
  喘了两口气,他再期盼地、央求地盯住沐昂。“将军,我可以赶回去了吗?我不想错过下一战!”
  赢了?
  才几天而已,真的赢了?
  沐昂听得直发怔,差点忘了回答。“呃,可以。”
  咻一下,士兵马上不见了,连行礼都忘了,可以看得出他有多么急着要赶回去参战。
  “这是怎么一回事?”沐昂喃喃道,他从没有见过有谁这么急着想打仗的。
  张文隽也很意外,想不到方瑛这么厉害,更教人不服气了。“呃,不管如何,有捷报可传回京里,相信将军很快就可以坐回左都督的位置上了!”
  “对!对!”沐昂哈哈大笑。“好,这功就记在你头上吧!”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张文隽眉开眼笑乐歪了嘴。
  好好好,方瑛你尽管去打吧,打到累死或战死为止,反正所有功劳都会记在他头上。
  最有出息的终究是他!
  很可惜,方瑛没有机会追剿到思任,不是他被打败了,而是威远土知州也在掀起战火,明明还有五万人马闲在那里喝茶啃瓜子,沐昂偏偏要把方瑛调回来,改命他去剿平威远州的乱子。
  然而,不到十天功夫,他就剿平了威远土知府兴起的乱子,旋即又回过头去追赶思任,连喘一口气都没有,他赶得那么心急、那么迫切,就好像……好像……
  “夫君。”
  “嗯?”
  “你想杀思任替公公报仇对不对?”
  “……”
  “我想在你心里头,仇人并不只沐晟一个,还有思任,倘若不是他掀起这场乱子,公公就不会战死了,对吗?”
  “但夫君你一直不想让人知道这点,因为这是你的私心,偏偏你又是个武人,必须徇公忘私,所以夫君只好故意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夫君你真的很想不顾一切追剿思任,直到杀死他为止,对吗?对吗?”
  方瑛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对。”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的承认了。
  “我就知道,”香坠儿贴上他胸前,低喃。“你在威远打仗和在追剿思任的时候全然不同,在威远,你只是努力要在伤亡最少的情况下打一场胜仗:但在追剿思任时,夫君你好像是在……在追杀仇人……”
  方瑛苦笑,“遗憾的是,我的首要职责是大明的都指挥,必须绝对服从上命的调遣,如果我忘了这点,爹肯定饶不了我,说不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教训我一顿。结果……”他深深叹息。“明明就快追上思任了,却不能不听命,中途退走……”
  “你放心,夫君,这回我们一定可以追上他的!”
  “希望。”
  于是,他们继续猫追老鼠似的追杀思任。
  而思任也才刚刚喘过一口气来而已,马上又被追得灰头土脸,要打又打不赢,打到哪里输到哪里,差点喊爹娘救命,最后只好派手下携带象牙、金刀等土产拜见沐昂,说他愿意投降了,请沐昂代为上书谢罪。
  沐昂二话不说,马上传令方瑛收兵,虽然很不甘心,但方瑛不能不听命,只好率领麾下士兵回到永昌。
  “总有一天,我们会捉到他的!”香坠儿想安慰夫婿。
  “对,除非他先死在别人手里。”方瑛声调平板地说。
  “那……那……他也总是死了嘛!”
  “我想亲手杀了他!”
  香坠儿无言,这她懂,就像她想亲手杀死沐晟替公公报仇一样。
  可是,他既有私心,又想要顾全武人的职责,偏偏这两者又时有冲突,想要两全其美是不可能的事呀!
  正苦恼间,忽又见夫婿弯起不在意的笑。
  “算了,我们也正好休息休息,辛苦了一个多月,也挺累的不是吗?”
  “是啊。”香坠儿也笑了,但她心里却在叹息。
  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在意了,而是又把那份最强烈、最深刻的渴望硬生生压回心底最深处,埋住、藏住,不让任何人知道,表面上依然笑着、闹着,仿佛无忧无虑的小顽童,只想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
  但事实上,除非他能够亲手杀死思任,否则他将永远无法自这份不断啃噬他心灵的渴望中解脱出来。
  毕竟,他父亲就死在他眼前,那是他这一生最痛苦的经验,一辈子也忘不了!
  整整一年没打半场仗——张荣那场败仗不算,一打就打得思任鸡飞狗跳,逼得他不得不投降,一个月后,只动两片嘴皮子的张文隽因舌功,不,因战功被晋升为指挥佥事,方瑛和柳英反而啥也没捞着。
  不过方瑛并不在意——他在意的不是这种事,柳英也不在乎——重要的是他们打胜了,而且伤亡极少,竟然不到一百人。
  “都指挥。”
  “嗯?”
  “我可以一直跟在你麾下吗?”
  “倘若将军没有其他命令,当然可以。”
  方瑛笑着应允了。
  柳英虽然没有什么将帅之才,但他不怕死又肯拚,而且绝对服从命令,说一他绝不会搞出二来,说不准动,他就打桩定在那里了,是个绝佳的前锋人才,有了他,在战术上的施展也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柳英也笑了。
  唉,都指挥就是这点让人受不了,老是拐人家笑!
  很不幸的,柳英的愿望无法实现,又过一个月,方瑛就被赶回云南府去练军屯田了。
  “为什么?”香坠儿讶异地问。
  “因为朝廷认为思任又在表演假投降了,决定派遣大军前来一举剿灭思任,别再拖拖拉拉的又战又降、又降又战,一拖几百年都没完没了。”
  “可是……”香坠儿还是不懂,要战就战,干嘛赶他们回去嘛!
  “主帅是平蛮将军蒋贵,还有兵部尚书王骥总督云南兵务,沐昂被踢去负责馈运了,为免被发现某人冒领军功,沐昂不能不快快赶走我呀!”
  “冒领军功的又不是他。”
  “但往上提报的是他嘛!”
  “喔。”香坠儿噘着嘴,很不甘心。
  方瑛也不太满意,不过他的不满意跟香坠儿的不甘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实在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呀!”
  咦?夫君不想替公公报仇了吗?
  “为什么?”
  “老实说,思任确实是个深通兵法的人才,但仍不足以形成大患,倘若不是沐晟和沐昂都龟缩着不敢打,这场仗老早就结束了!”方瑛深深长叹。“大兵一动,粮草先行,这样劳师动众实在不值得,要知道,北方的瓦刺才是真正的威胁呀!”
  香坠儿惊异地目注方瑛,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后才轻轻道:“夫君,有时候听你说话,真的好像公公呢!”
  方瑛莞尔。“我也跟着爹打了几年仗,要不懂这些,准被爹敲破脑袋!”
  “可是夫君都不生气吗?”香坠儿奇怪地问。“以前夫君一定会生气的嘛!”
  方瑛淡然一哂。“那是以前,但爹让我了解了什么才是需要在意的事,那种事我才必须坚持,其他都不需要计较。”
  香坠儿摇头。“我不懂。”
  “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武人,不需要懂。”方瑛一本正经地说。
  听他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态度又正经得不太像是他,香坠儿反而更怀疑了,又盯着他好半晌,忽地啊了一声,明白了。
  “夫君,以整个情势而言,你确实希望朝廷能够接受思任的投降,就这样结束云南的战事,因为再打下去委实劳民伤财,不值得:”她兴奋地说。“但另一方面,战事结束后,你就可以暗中以私人身分去追杀他,那就再也不会有人在半途阻扰你了,对不对?对不对?”
  方瑛耸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旋又喜形于色的笑开来。
  “不过这也好啦,就让他们去打吧,我们躲得愈远愈好,我可不希望你真的像穆桂英那样在战场上生孩子!”
  收兵回永昌后不久,香坠儿才发现自己又怀了身孕,方瑛虽然懊恼又失去追杀思任的机会,却更担心老婆要捧着大肚子上战场,那才可怕。因此,沐昂赶他回云南府的命令也恰恰好如了他的意。
  他可以省下说服老婆的口水了。
  于是,方瑛挥别依依不舍的柳英,带着妻子和弟妹回到昆明,远离战场,好让香坠儿安安心心的待产。
  该他打的仗他就尽全力去打,不该他打的仗他也不强求,这是武人的天命。
  不过,他还是希望他们不要“不小心”杀了思任,要杀那个狡猾的家伙,就留给他来吧!
  “夫君,别吃了啦,我还没煮好,甜粥就全给你吃光了啦!”
  香坠儿娇嗔着把杓子抢过来,谁知方瑛却把整锅甜粥都端去,用小汤匙一匙一匙慢慢舀,照样吃。
  自从前年腊八她煮了甜咸麻辣三种粥之后,这两年的腊八节,大家也都吵着要吃三种粥,煮三种粥是没问题啦,可是刚煮好甜粥,方瑛就拉了条凳子坐在一旁吃个不停,看他的样子,好像决心要把整锅甜粥都喝光了似的。
  “好好好,我会留一半给他们啦!”
  一半?
  “夫君!”香坠儿啼笑皆非。
  又干掉两碗粥,方瑛才停下汤匙,静静看着香坠儿切木耳、白萝卜、红萝卜。
  虽然家里也有不少奴仆婢女,但能自己动手的她都自己动手,连重活也是,从不喊累,也不觉得辛苦,就像个最勤劳的农家妇。
  她说,这是她最习惯,也是最喜爱的生活。
  “老婆。”
  “嗯?”
  “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他慢慢放下碗。“哪天爹不需要我了,我就要到处去看看,当然,我不会忘了带上你,要是看累了,咱们就找个地方住下来,或者做点小生意,或者种田种菜,再生两个……”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他还没说完,香坠儿就忙着点头。“那是我最渴望的生活,我怎会不记得!”
  方瑛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歉意。
  “以后也行啊!”香坠儿满不在乎地继续切白菜,看也不看他一眼。“最多十五、二十年之后,咱们还是可以过那种生活嘛!”
  十五、二十年,多么漫长的时光,为何她却能说得好像只有十五、二十天?
  “十五、二十年,你愿意等我?”
  “三、五十年也等!”
  三、五十年?
  天,他们能不能活那么久还是个问题呢!
  心头一阵激荡,方瑛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不仅如此,你原是那么胆小怯弱的人,竟还得陪我上战场杀人!”
  “我知道,夫君不想我去,是我自个儿要去的,不关你事!”
  不关他事?
  如果不是为了要保护他那四个不知死活的姐妹,她会说要跟去吗?
  不,即使方兰她们没有跟去,她也一定会跟去,因为她再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上战场,她想要亲自在战场上守护他,不想再因赶不及而绝望。
  “坠儿,你真是个最体贴的好女人!”方瑛感叹的道。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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