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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孤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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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心软!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
  绵绵细雨很快打湿一身,水珠从发梢滴落,他走得很慢,拖着脚步像在等我改变主意留他,我用尽了全身的理智,才克制住喊他的冲动。
  这样,够他死心了吧?
  我背过身,往反方向,背道而行。
  第9章(2)
  隔天,是星期日,依照最近的惯例,出门前一定会看到那等在大门口的身影,很讨好地挨靠过来。
  今天没有。
  昨天的话,真的起了作用,也好。
  我到附近绿地走了一圈,坐在长椅上看孩子打球嬉戏,消磨时光。
  一个人的寂寞,我还可以忍,两个人的寂寞,却是一种伤,我再也不要了。
  手机响起,我低头看了一下,是纪先生打来的,想了一下,还是接起。
  他说,齐隽要他打电话来,让我知道他这礼拜要飞一趟欧洲,等等准备要登机,他忘记跟我说了。
  “他干么不自己打?”不对!应该是他干么要告诉我?
  纪先生笑了笑。“他说你在生气,他打的话你不会接。”
  干么讲得那么可怜,我才不会内疚。
  “还有——你等一下。”然后是纸张翻动的声音。
  还做小抄?不会吧?
  “嗯,他说他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最近会常下雨,出门要带伞,东西太重不要自己提,会动到胎气,晚上不要踢被子,可以的话,能不能想一下他,一点点就好,他不贪心……喔,真的太肉麻了,我念不下去。”
  “……”你念不下去,我何尝不是无言以对?
  “最后那几句是你自己加的吧?”我一点都不相信齐隽会说这种话。
  “……难怪齐隽说你聪明,他在你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不是聪明,是太了解这男人的性子了。
  “真的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吗?他已经尝到苦头了,看他把日子过得一团精,你真的忍心?”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他真的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多年下来,习惯性的依循、眷赖,我不能要。
  叹了口气,我没正面回答,只依例叮咛。“在外头凡事小心,有什么状况,打个电话给我。”
  结束这通电话,我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齐隽的日子。
  日出日落,麻木到几近无感,我可以没有他,日子还是过得下去。这个星期如此,过去分手的一个月如此,未来也是如此,只是,没有快乐。
  直到第八天,回家时看见又出现在阶梯前的身影,我才感受到一丝压抑的思念痕迹。
  “我一下飞机,行李扔给小纪就过来了……”他轻声说。
  鼻头酸酸的,我别过脸开门,人家都这样说了,不让他进来坐坐,好像显得我太没人性。
  我进厨房倒了杯水给他,他一进来就安安分分坐着,盯着自己的指尖,一副等我审判的样子。
  我无奈低叹,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他还有工作,有时还要飞来飞去,再像之前那样站岗,身体会吃不消,我原意并不是想折磨他。
  “齐隽,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睑。“一定要有什么吗?”
  “什么意思?”
  “只是想看看你而已……不行吗?”
  感觉眼眶一阵热浪涌出,我赶紧眨几下眼睛,将酸热感逼回。
  “一定要说的话……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你不用理我没关系,只要……不要赶我就好……靓,好不好?”
  如果他曾经让我密密筑起的心防动摇,那现在这几句话,已经足够溃不成军,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
  只是几句话,就让我节节败退。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各过各的日子,不也好好的吗?”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离开你,我连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他仰起头,我从来不曾看过那双冷然无绪的眸子里,盛满那么深、那么重的忧伤。
  “那当初,潇洒同意分手的是谁?”我忍不住埋怨。
  现在才来说那么重的话,像是多么不能失去我的样子,要我怎么相信?
  “因为我没有预期会变成这样。你总是默默包容我,每一次不管我多任性你都会顺着我,我们之间付出最多的人一直是你,我只是习惯性地占有你的好,我以为、以为你不会真的离开我……  ”
  “我知道这样讲很无理取闹,但是——你把我宠坏了,你太好,好到让我不用付出就能得到这一切,让我甚至……不必思考该给你些什么。”
  我讶然。
  真像季楚说的那样,是我先不爱自己,齐隽又怎么晓得该怎么爱我?
  如果说,他必须为这段感情的崩解负起大半责任,我自己又怎么可以免责?
  他缓慢地蹲靠到我脚边,拉拉我的手。
  “对不起,没有站在你的立场感受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抱歉那样伤害你。当我真正意识到,你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纵容我,我真的彻底失去了你的时候,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慌、多痛,然后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就算被全世界遗弃、人生最低潮的那段时间,都不曾让我这么无助……”
  他将脸理在我膝上,像个迷路的孩子,哽咽落泪。
  我没有办法推开那样的他,他悲伤绝望的模样,还是会让我心房疼痛。
  “那,刘晓莙呢?”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他仰起红红的眼眶,瞄了我一眼,又心虚地低头。“我知道就算抵死不认,你也不会相信,你说的对,很多事情我明明都心里有数,一个会扑上来强吻我,还那么巧被狗仔拍到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点心机都没有,是我自己选择性忽略,然后一被你道破,就恼羞成怒……”
  “可是……那没有这么罪大恶极对不对?我只是一时迷惘,还没有从初恋那种旧有的情怀里走出来,但是理智上,我知道我是你的,不是习惯或恩情,我本能就是知道要回来,抱着你心才会踏实。”
  “我只是笨了一点、迟钝了点,太晚看清你在心里的重量,太晚发现,原来生命中真正不能失去的女人是谁,那种虚幻的情怀已经过去了。这六年来,心灵依恋最深的人,是你,真正知我懂我的人,是你,这世上唯一会那样无条件包容我的人也是你,可是,我却让一个这么爱我的女人伤心……对不起,靓,对不起、对不起……”
  或许,我还是不够狠吧,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靠在腿上依依恋恋,一声声歉语,心如何不软?
  我轻抚了他一下,指间穿过他的黑发,回忆曾有的亲昵,以及那些美好的日子。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糟糕,很多时候,他也懂得疼惜我,给过我许多快乐,否则我怎么会愿意陪着他那么久。
  也许是察觉到我态度软化,他立刻打蛇随棍上。“那天晚上……是你选的,我没有选。重来一次好不好?我要自己选。”
  这是哪里来的无赖?有人大考考完了,会布成绩以后才来说“我刚刚交了白卷,要重填答案”的吗?
  我无言了半晌,他自顾自地缠上来,一把抱住我,下巴靠在我唇上,摇晃着撒娇。“我选结婚,和晓莙断绝往来,就是不要分手。”
  “……孩子呢?你不介意?”
  他沉默了下。“那是我活该,自己猪头惹出来的,否则现在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你那天这样说……我很难受。我只是关心你和宝宝健不健康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要曲解我。”
  看来那一刀,砍得有点狠,让他到现在都还很受伤。
  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到时再看着办。
  我承认心中还是存有疑虑,无法因为他几句话就尽释前嫌,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与他重新来过。
  第10章(1)
  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只要让他陪在我身边就好,即使我不曾正面给予答履,他还是能自得其乐,每天牵着我的手散步就一脸满足。
  他说,他这次真的会很乖、很听话,不会再做让我伤心的事,我可以慢慢考虑,等确定了再告诉他。
  “那你去向季楚到期那。”
  “我为什么要?”他立刻反弹。“那家伙这样对你——”
  是谁说会很乖?才第一句就不听了。
  “去不去,一句话。”
  “……去。”他答得满脸不情愿,可是答应我了就一定会去做。
  他只要没有工作就会往我这里跑,一赖就是大半夜。
  “好啦,靓,亲爱的咏靓、我最可爱的靓靓……让我睡这里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很安分绝不乱来……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你都不知道我失眠多久了……”
  “少来。”睡不好我相信,但他的保证我个人持保留态度。
  他一定会说他习惯裸睡,然后抱一抱、蹭一蹭,就算原本真的不打算做什么,最后还是会出事。
  “干么把我想得那么禽兽……你现在是孕妇耶。”他枕在我腿上,摸摸我的肚子皱眉。“才两个多月就这样?老实说你到底是怀孕还是发胖?”
  “……”好想打他!
  在这里混了快一个月,我没再刻意回避他的碰触,想说久了让他自然而然察觉也好,没想到他全然不疑有他。
  也是啦,这经验他也是头一遭,哪会有概念怀孕几个月的肚子该多大。
  “你这双小毛袜要多久才会打完?”他把玩毛线球,状似问得很不经意。
  “嗯,再半个月吧。”慢工出细活,给宝宝的当然要做到最好,把满满的母爱一针一线勾进去。
  “喔。”语气还是很不经意。“那打完你就有空了对不对?”
  问这干么?
  察觉话中有异,那副愈是不经意的态度,感觉起来就更刻意。“怎么了?”
  “拨一点点——”他拇指和食指挤出一咪咪距离。“一点点的时间就好,再帮我打一条围巾。”
  “……你在记恨啊?”故意用这种方式勾起我的愧疚?
  “不是……那是你学会打毛线的第一项成品,对我来讲意义不一样,结果你丢得好干脆,一点都不像我那么珍惜……”
  “我不晓得……”他从来没表现出来,我不知道他是这样在看待的,我人生中的第一项成品是为他而织,他由那感受在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当他知道,我将围巾毫不犹豫扔弃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在我心中被狠狠移除了?
  “好啦,我赔你一条。”
  “我不要买的喔。”很小心眼地强调。
  “保证汪氏自创品牌,一针一线纯手工。”
  “嗯。”他满意了,打了一个小呵欠,垂下眼皮。
  等我收完最后一针,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看着枕在腿上的睡容,沙发上空间有限他也能睡得那么熟,平稳的呼吸显示正深眠中。
  我指腹轻轻拨开他垂落的黑发,眼下有浅浅的暗影,看来他平日睡眠真的不太好,都有黑眼圈了。看他这样,怎么还忍心再赶他回去?
  我伸手轻轻摇醒他。“齐隽,去房里睡。”
  他困倦地撑起眼皮,迷迷糊糊起身走了几步,回身确认。“主卧室还是容房?”
  我叹气“……随便你。”
  唉,碰上他,我真的是一点原则都没有。
  但是看他一手环住我,安稳地枕靠在我肩侧,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的样子,又觉得这种一败涂地的感觉也没那么糟。
  “啊,对了,下个周末你不要过来,我们家的小公主生日,我要回家。”刚刚突然想到。
  他掀掀眼皮。“让我跟?”
  “不好吧?我爸……嗯,可能会对你不太客气。”
  “我知道,早晚要面对的。”
  他这样说也对啦!如果我真的要跟他复合的话,也不可能一辈子避着爸爸。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要见我的家人,参与我的家宴。
  “你确定要自己去找骂挨”
  “要骂多久都让他骂。”他的头埋进我颈侧低哝。“不要拆散我们就好。”
  我侧首看他,想安抚几句,他凑上来啄吻我的唇,一下,又一下。“就算他想拆散,你也不可以受影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他认同我,不让你为难,好不好?”
  我侧过身与他相视,掌心平贴在他颊侧,认真回应。“好。”
  这是我以前最常做的动作,那是一种——表达怜惜的方式。
  他靠过来,吻住我,模糊的音律揉进交缠的唇齿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说了——
  我爱你?
  结果,最后他还是没能跟我一起来。
  那天有工作,要去南部几间育幼院义演,是早早就说好的行程,只是没想到刚好是那一天。
  公益活动是提升正面形象最直接的方式,但是对齐隽来讲,他也曾经在育幼院生活过一段时间,他希望能带一些希望与梦想给育幼院的孩子,让他们知道不放弃人生,就能走出自己的路,如果能启发他们对音乐的热情,那更好。
  就因为明白这对他是如此深具意义的事,所以我没有怪他,笑笑地要他去忙。
  “那我忙完,就立刻搭飞机回去?”
  “嗯。赶得及就回来,赶不及也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因此这天,我还是一个人回去了。
  由于事前已经先告知父亲,会带齐隽过来,千拜托万拜托请他别让齐隽太难堪,好不容易让父亲哼了一声勉强同意替他留点颜面,结果到头来又食言,这下齐隽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恐怕是从负分直接打到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
  唉——
  那天就一路听父亲在碎碎念。“哼,说好的事也能推翻,到底把你当什么?根本一点都不重视。”
  “爸,你别这样讲啦,那是工作啊,他也没办法。”
  “是啊,赚钱重要嘛。”
  “是公益活动,他没赚一毛钱,这么有意义的事,我支持他。”
  “沽名钓誉。”
  我口都快说干了,父亲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小亲亲,来,去香把拔一下。”没辙,只好讨救兵了。
  目前父亲最大的克星就是今天的寿星,汪咏亲小公主,她甜甜一笑,爸完全拿她没办法。
  “把拔,你不要气姐姐啦!”小公主插腰训人了。
  “对呀,爸,你板着脸会叮到小亲亲。”
  虽然,在这个家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但自小妹出生之后,情况算是好多了。
  孩子是世间最纯净的生物,不染杂质,哪管大人之问恩怨情仇呢?谁真心疼她、待她好,她就给谁甜甜的笑靥,在所有兄姐里,她反而最黏我。
  有了小妹居中润滑,这几年,我也逐渐可以抛开别扭,偶尔跟爸爸撒个娇了。
  大约晚餐过后,蛋糕都吃一半,开始拆礼物了,我才接到齐隽的电话,说他已经在路上了。
  “这么晚就别赶来了,太累了。”
  “不行,一定要来,不然你爸会生气。”
  其实已经很生气,没差了。
  他说再十分钟就到,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先步出主屋,穿过庭院,到大门口等他。
  要是没我护航,他恐怕连大门都踏不进来。
  没多久,我看见他下了计程车,快步走来。
  看得出他真的很赶,一下飞机就直奔过来,连他心爱的小提琴都还带在身上。
  “你爸有没有很火大?”他一面往主屋走,一面低头在我耳旁探问军机。
  “呃……一点点。”对不起,我谎报军情。
  一同进入大厅,我将他当面介绍给家人,其余的人态度很冷淡,完全不关他们事的样子,但无所谓,我和他都不在意,唯一需要取得认同的那个人,是爸爸。
  我望向坐在主位的一家之主,他不发声,我们也没人敢动。
  “爸——”我乞求地喊了一声。至少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好吗?我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或许是接收到我无言的恳求,他动了动,终于出声。“跟我过来。”
  他、他想干么?
  我表情微慌,齐隽反而笑了笑,拍拍我的手,用唇语说了句“别、担、心”,便从容地尾随父亲往书房里去。
  他们一进去,就没动静了,我完全坐不住,几度起身探看。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姐姐,你想尿尿吗?”
  我只能说,我好羡慕孩子的纯真无忧。
  实在忍不住,我起身悄悄上楼,至少有我在,爸还不至于太刁难齐隽。
  第10章(2)
  靠近书房门口,隐约的谈话声透了出来,我止住步伐。
  “……多年前,您曾经说过我配不上咏靓,那时什么都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被您看轻,自尊受辱,不瞒您说,有一度我真的赌气地想过要离开她。”
  原来爸私下找过齐隽?他自尊心那么强的人,受得了吗?在我面前他居然完全不象痕迹。
  “但现在,我再回头想想,忽然有些能理解您的感受。我是配不上她,不在于家世、条件以及任何外在因素,而是因为我不爱她,无法像她对我那样,义无反顾地付出,不配得到那么好的她。”
  我心脏一痛,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听到还是会难受。
  “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必须澄清,您那时说我只是利用她,但如果我说,假使我有心要藉由这种方式得到什么,咏靓不会是我唯一的选择,您信吗?在那时,我只是纯粹依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舍得离开而已。”
  “我只是没有及时厘清自己的心意,不代表感情不存在,它潜藏在心里极深的地方,有一度连我都忽略了。让咏靓受了很多委屈,我承认,也在这里诚心向您致歉,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呵护您的掌上明珠,可是能不能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她哭。”
  “你拿什么保证?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这些年她忍受多少心酸你知道吗?你又给过她什么?凭什么要我给你机会?”
  “我是没资格,但——容我无礼,您一辈子都没有犯过错吗?您也曾经深深伤害了女儿对您的爱和信任,不是吗?但是她原谅您了。咏靓就是这样的人,心软、善良、宽容,所以她原谅您,也原谅了我。那么,您为什么不能也给我这个机会?”
  “我曾经失去过,才深刻体认到,她是我人生的重心,没有她,我连努力的方向都没有。身为一名父亲,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我现在可以很坚定地告诉您了,我很爱咏靓,我会用尽我的一切,让她幸福。我不要求您马上认同,但至少给我时间证明这一点,直到有一天,您愿意亲口说——我配得上她。”
  “……”
  父亲哼了一声,但我听得出来,他态度已经有软化的迹象。
  我悄悄移动步伐,静静蹲在楼梯转角,将脸埋在臂弯里,深呼吸沉淀情绪。否则这个样子下楼一定会闹笑话。
  “姐姐、姐姐,谁欺负你?”小妹摇了摇我手臂,我抬起脸,微笑。
  “没有,没人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哭?”
  我哭了吗?
  抬手摸到满掌的湿意,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我深呼吸,饱满的情绪涨满肺叶,我才知道,幸福的极致也会哭。
  齐隽,你不用证明什么,单单是为了我,那么慎重、那么诚恳地向我的亲人请求认同,我就觉得很幸福、很快乐了,你知道吗?
  “你怪怪的喔。”
  瞄他瞄得太明显,被抓包了。
  “干么一直偷看我?做错事心虚?自己招认,我原谅你。”
  “哪有!”只是想到他说那句“我很爱咏靓”、“她是我生命的重心”时的语气,就忍不住想瞧他一眼。
  他现在偶尔有空,都会陪我一起回家,想让爸放心,他有好好对待我。
  他跟小亲也处得不错,小亲感兴趣,他就教她拉小提琴,亲自挑选适合她使用的小提琴当补送的七岁生日礼物,拐到一声姐夫。
  昨天离开前,爸撇撇嘴,漫不经心地说:“现在有一点点配得上了。”
  我没戳破,假装听不懂地问他:“配什么?”
  他笑笑地不说话,牵着我的手回家。
  “确定没有?难得我今天心情好,大赦天下喔!”他又问了一次。
  你当然心情好,昨天被我爸认同了咩。
  “我哪像你,亏心事一萝筐——”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对喔,我好像真的还有一件事没向他招供,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顺势说了?
  他流畅地倒车,将车稳稳停入医院的停车格内,刚好接收到我犹豫的眼神。
  “明明就一脸作贼心虚,还没有?”
  “嗯……”我解开安全带下车,一面思考,就算现在不说,等等进去产检,他还是会知道,到时在一堆人面前喷火暴走,我更丢脸。
  这样一想,好像还是先招了比较好。
  我赶紧又绕回去,探进车内置物箱,翻找到上回的产检报告,一股脑儿地塞给他。
  他防备地瞄我一眼。“我可以看?不会又说那种让人吐血的话?”
  “不会。”因力不用我说什么,他就会自己抓狂到吐血了。
  他打开纸袋,抽了一半,确认我一句话都没说,再抽另一半。
  一片静默。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手指数了数。“是我算数出问题吗?十二周……就是三个月。上次是十二周,那再加上后来的……不就四个多月了?!”
  “对。”我脚下慢慢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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