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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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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一瞬不瞬的注视那两个捧着托盘的内宦神色倨傲而祥和的接近,激动的等待着神圣一刻的降临,等待记录一场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在无涯的盛事。

方江瀚做事干脆利落,全不似三个雪陵老头无论开场还是终结都要长篇大论再来一番感慨,只袍袖一挥,便似抖落一片璀璨天光。

与此同时,声若洪钟道:“奉天之命,赐‘香王’一号于……”

“且慢!”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众皆惊愕,以为雪陵又要找麻烦,却有人回味过来,方才说话的,竟是个女声。

于是将视线调整,重新对向那个众所瞩目的女子,而悠扬乐声亦在此刻戛然而止。

洛雯儿微抬了眸子,睇向近在咫尺的金灿,看了许久,隐在敞袖中的手紧了又紧,掌心已是微有湿意。

想要得到,很难,而想要放下,更是不易。

可是眼前这样东西,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她来到这里,短短的几日,竟是波澜起伏,几度风险,仿若历尽沧桑,为的就是这样一个金灿的荣耀?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以为她又要有什么出人意料的高言阔论。可是等了许久,只听到风声划过耳畔。

又过了许久,方有一个声音似乎是很不确定的响起……

“这么说,我赢了这场比赛?”

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笑起来。

洛掌柜怕是欢喜疯了吧?怎么会问出这样的傻话?

也难怪,这几日足够她折腾的,方才又出了那种意外,如今,天大的喜事忽然砸下,是个人都会喜不自胜,而她,毕竟是个女人……

此刻,这个女人大概已经激动得无以复加,只是僵在原地,语气平静的重复着:“我赢了这场比赛?”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然后便听天师方江瀚朗声笑道:“自然……”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她轻声打断了:“那便好。”

紧接着,众人见她缓缓抬了头,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要这个‘香王’,我只想求一个心愿。”

人群轰的一声。

洛掌柜一定是疯了,一定的!多少人拼搏了一辈子,渴求了一辈子尚无法到手的东西,这几日场上诸人不见刀光的博弈所苦苦争夺的荣誉,她竟然说“不要”?她熬了这么久,可谓历尽艰险,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说这句话?

她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受到了威胁。

对,一定是雪陵的人在威胁她!

不,在这场斗香大会上,她自始至终语出惊人,特立独行,却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此番怕不是再一次的以退为进,以图更大收益吧?

众说纷纭中,但听得语声再次幽幽响起:“我记得,参加大会前,曾听国主颁下诏令……若是能赢了这次比赛,就会许获胜者一个心愿。”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听到这么个说法,这是怎么回事?洛掌柜发了癔症?

不,这便是她的以退为进,这便是她要获取的最大利益!

好嘛,若是王上应了她,岂非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个女人,胃口当真不小,果真是无商不奸啊!

可是她会求一个什么心愿呢?作为一个女人,什么心愿最为重要?

天啊,她该不是想要成为无涯的王后吧?

一时之间,人群乱作一团,已经有人自告奋勇的要为《京城彩韵》撰稿了。

却有更多的人产生质疑,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什么诏令,其中以雪陵的三个老头反应最为激烈。

穆家老头已然苏醒,怒吼着说无涯作弊,是无涯收买了天师方江瀚,才一个劲的向着这个女人说话。

他越说越不像话,御医不得不趁救治之际拿针再把他扎晕过去。

一直立在一旁不知是趁机踹洛雯儿下地狱还是拉她一把的胡纶自是知道洛雯儿想求什么,事到如今,显然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他连忙清了清嗓子:“王上是有此一说……”

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过,人心总有不足,王上也不能让人任意妄为,否则,国将不安。所以……”他顿了顿,眯起眼睛做高深状:“任何东西都需要待价而沽。但不知洛掌柜这个心愿,在你心中,究竟价值几何?”

洛雯儿垂了眸。

她就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上面一直扣着她竞拍的银子不给,是不是就为这一刻预备着呢?怪不得说是要“稍后算账”。

然而若是她没有赢,又当如何?不过在此之前,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走到最后吧?如此,她是不是应该感谢国主的先见之明?

她淡淡一笑,深施一礼:“洛某这个心愿,愿用洛某此前调制‘毒药’之价来交换……”

人群再次轰然。

谁都知道洛雯儿那瓶“毒药”拍出了怎样的天价,而用这样一笔巨大的金额来交换一个心愿……那究竟会是怎样一个心愿?

洛雯儿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暗自叹了口气。

若她今日是旁观者,知道有人拿那么一大笔银子去实现自己那样一个心愿,定会以为此人是疯了,要么就是假扮圣母,虚伪之至。然而此刻,她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以飞快的速度权衡了利弊,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旧会如此选择。

所以当胡纶再次发问以期确定时,她毫不犹豫的重复了方才的话。

胡纶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点了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主子,小纶子也没白跟着你吧,第一次出手,就把这丫头骗得团团转,而此番,竟是为您赚了……或者说“省了”也成,反正是一笔大银子。虽然说,您愿意把金山银山的给她,小的却是不甘,要知道,为了这场斗香大会,您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银子,可这个丫头丝毫不知情,更不会对您感恩戴德。如今,她倒是光鲜了,可是您刚刚没听到,那个死老头子把您糟蹋成什么样了?如此,不如把银子拿回来,少抛费一点是一点。

“洛掌柜,这个心愿,只不过是王上对于获胜者的附加赠与,亦是无涯对胜者的额外奖励,以资正气,以示隆恩。所以这个‘香王’……”

洛雯儿摇摇头:“我只想要这个心愿……”

对上段玉舟的疑思,穆莲生的警觉,她笑了笑:“不用怀疑我是否别有用心,也不用认为我是在故作清高。好东西,谁不喜欢?我也不例外,然而这个‘香王’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

穆莲生当即拧紧了眉……这个女人,是在嘲笑他们的急功近利庸俗不堪借以表现她的超凡脱俗与众不同吗?

“不得不承认,雪陵是制香的圣地,怕是再过一百年,亦是如此……”

☆、330香中之凰



除了晕倒的穆家老头,另两个老头皆是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然而江山代有才人出,谁又能预知以后呢?”她弯了弯唇角,有些感叹:“就像近些年,就像今日,两位前辈不是已经感觉到危机了吗?但是,无论是谁夺得了‘香王’,短期内怕是也无法拥有雪陵千百年累积的雄浑的制香基础……”

“知道便好!”丁家老头再哼了一声。

不过也休想用这个收买人心!

洛雯儿也不恼,只继续道:“我想许多人大概只是看到了这个称号,却是忽略了接踵而至的庞大责任。试想,若是没有根基,花又能开得了多久?所以,对我而言,‘香王’这个名头就如同这个金冠一样,虽是华丽,却并不实用,戴在头上,因为太过耀目,又总是担心会被人抢走,整日里寝食难安,疑神疑鬼,甚至祸及他人,岂非得不偿失?”

其实她只是在表达心中的感慨,然而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场的穆莲生以及一部分有心人皆是认为她在讽刺雪陵此前的无理取闹,于是有人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几人。穆莲生虽然强作镇定,但一向云淡风轻的气度已是有些凌乱。

“而且,我此番来只是为了一个心愿,至于这个名头……”

她看了看一直在眼前闪耀的宝册金冠,惹得穆莲生眸光一跳……纵使怀疑她是虚情假意,但仍不免存了一丝希望,眼见得她欲言又止,不禁握紧了负在身后的手。

“我不是不想要,只是……”垂了眸子,极小声,但是极坚定的道:“还是不要了。”

众人听得皆是一头雾水。

他们有点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说即便她得了“香王”,然而以一己之力也无法供应各个诸侯国的需求。可是她可以求王上啊,她为无涯争得了这样大的荣誉,王上能放着她不管吗?而且,她当这是她一个人的荣誉?她现在代表的是无涯,怎么谁的意思都不问就自己决定了?还是当着王上的面,她不想活了?

况且,就算那不过是个名头,可是先前那群家伙把她欺负成这个模样,还企图害死她,她就不想报仇?当然,如此似乎是给了那群人一个更大的耳光,但是……唉,这宝册金冠,即便不用,拿回家摆着也好嘛。

所有人都各自心思。

洛雯儿只垂着眸子,努力拒绝不断挑战她决定的打斜里投入眼底的丝丝金芒,也不去看穆莲生的警惕怀疑与段玉舟的深思。

场面曾一度安静,直到有人叹了口气。

属于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洛掌柜听旨……”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此刻竟会有什么旨意,只是见呆立在场中的那个小太监忽然从衣袖里取出一卷卷轴,展开,也不待被宣旨的人跪下,就摇头晃脑的念起来。

“奉天承运,王上诏曰:今有洛氏女,聪慧灵秀,娴明毓德,有徽柔之质,安正之美。才华锦绣,善言巧工,纯惠良佳,含章可贞。今特赐‘香凰’一号,望持躬淑慎,静正垂仪,惟勤惟俭,衍庆家邦。钦此……”

话音未落,所有人已经惊在当地。

凰,王中之王,岂非更进一步?洛掌柜果真以退为进,更胜一筹。如今‘香王’一号倒真的无所谓了,且看雪陵人的脸色……啧啧,只不知这个“香凰”会不会是王上的突发奇想?有没有得到元君天子的认证?不过似乎也无所谓了,反正是咱们无涯的骄傲,就把“香王”那个玩意丢到一边,任他们抢去。

不过好像还是有一点不对劲,到底是哪呢?

这些人过于激动,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胡纶率先反应了。

他捧着圣旨,流畅的从头念到尾,这是他多年来培养出的高素质,毋庸置疑,可是念完之后,怔在当地。

这个卷轴,是大会头一天主子便塞给他的。他本着一个太监应有的本分,没有拆看,不过他觉得即便用小脚趾头也想得出来,定是赦三郎的旨意,可是现在……

主子一早就知道她会赢?

不不不,应该不会吧?

那么主子便是瞎猫撞到死耗子?

不不不,主子不是瞎猫。

然而若真的是撞大运的话,主子又怎么能猜到她不肯要这个“香王”?真是奇了怪了!

当事人也在纳罕,然而更多的是额外之喜。

段玉舟已经走来向她道贺,称赞她是“实至名归”。

雪陵人的脸色则是变幻莫测,而后忽然开口:“既是洛掌柜成了‘香凰’,那么这个‘香王’是不是……”

段玉舟上前施礼:“方才洛掌柜一席话,令段某茅塞顿开。其实段某两次参赛,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名头,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今,场上种种,众人已经了然于心。段某虽然不能肯定自己会得到这个‘香王’,但纵然得到,于段某而言亦只是个名头。段某亦无雪陵这样的根基,还是自由自在,以所好为乐来得快活!”

得,方才还打破脑袋抢破头的“香王”,这会竟成了没人要的玩意。

见形势大好,被御医拿针扎醒的穆家老头迅速掌握了状况,立即双目放光,执着而热切的望向穆莲生。

可是穆莲生肃着脸,眸子看地,一点兴奋之意都没有。

的确,“香王”虽是他或者说是雪陵志在必得之物,可是如今弄得就好像他们是被人谦让的可怜虫,这种滋味,委实不好受。

穆家老头生气了:“蠢货,咱们是众望所归,她的名头是无涯自己定的。稍后被天子知道了,定是要……”

“先生此言差矣,”方江瀚接过了话:“据老夫所知,无涯国主此番向天子求了两道旨意……”

什么?今天的结果是千羽墨早有预料?

不对,两道旨意,这么说,他已是为这丫头留了后手?不管她是赢是输,都会有所收获?千羽墨当真是为她下足了工夫,莫非……

“无夜段玉舟听旨……”

正当他们脑筋飞转之际,又一声长长的调门自身后传来……

“奉天承运,王上诏曰:无夜段氏,强力干事,才能出众,仁明好学,刚正可嘉。特赐‘香君’一号。‘君’者,仁义之士,品质纯良。望恭谨知礼,忠孝行己,继往开来,为天下之公。钦此……”

“谢王上!”

接过卷轴,又有宫人捧上礼服。

洛雯儿是一袭水红色馥彩掐金丝云纹华服,翩然覆身之际,直扫落满天云霞。

众人眼前一片纷乱,只觉是九天仙子误下凡尘。

再看去时,则是纷纷红了脸。

这些人中,初时见到洛雯儿,她便是一袭男装打扮,而后得知她的女子身份,却也只是惊鸿一瞥,多觉得是个生得不错而干净的女子,而且因为她是个经商之人,本着固有的“无商不奸”的观念,以为这样的女子既奸且猾又靠不住,况女人出来抛头露面,总没法让人联想到“端庄贤淑”,所以连带她的样貌都打了折扣。

在这几日的大会上,她依旧一袭男子装扮,虽是屡屡因身为女子而遭排挤,除了替她不平,倒也难以让人生出什么怜香惜玉之心。而今骤见霞帔披身,顿现容光明媚,艳照四方,不禁都痴了。

而且她虽身姿纤细,形容柔弱,却于眉宇间绽出不同于普通女子的明润与豁然。此等颜色,竟比压场的甘露萱还要光艳三分。

她出身平民,或许命如草芥,却是最柔韧的蒲草。

她身为女子,或许依旧备受排挤,却可于阴暗的角落绽放自己的光辉。

这样的女子,不以容色惑人,却让人移不开眼目。

这样的女子,不曾振臂高呼,却让人心生向往。

这样的女子,不随波逐流,不阿谀媚俗,却让人由衷生出敬意。

一时之间,竟是人人目眩神迷,皆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师方江瀚双手捧起锦绣丝缎上的金冠。

那金冠精巧细致,竟是一朵广玉兰花的模样。然而花瓣镂空,皆以碎晶填塞。而那碎晶又大概是用比发丝还细的丝线穿就,颤颤巍巍的缀在其中,仿似滚落在花瓣上的露珠,每每一动,便是彩光万道。

然花蕊正中,又嵌一五彩凤凰,也不知是拿什么做的,金光灿烂,于夕阳余晖中,仅是一转,便好似两翼轻动,翩翩欲飞,双目流转,熠熠生辉。风过处,竟好像听到凤鸣声声,悦耳怡心。

此等妙艺,非天下第一巧手丁子峻不能为,可是听说这个人已经死了,而且他所做的首饰皆是名传于世,妇孺皆知,却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件宝物,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而且这样一件精雕细作的宝贝,远非一日之功,难道说……

有些人甚至生出大胆的猜测,莫非此物早已备下,只为今日?只为场中这个女子……

然而更多的人则只是全神贯注的望着,眼见得方江瀚亦是目露惊赞之意,然后将这个举世无双的金冠缓缓加在那个同样无双的女子的头上……

☆、331艳绝天下



这本是足以流传千古感人肺腑的一幕,然而不知为何,那个女子原本端凝的脸忽的一抽,却是转瞬恢复自然。

倒是方江瀚有些手足无措。

原来是天师老头缀满金片银星的大袖不小心刮到了洛掌柜的头发上,这会儿正手忙脚乱的拆下,然而仍旧扯落了几根青丝,使得这庄严神圣的一幕多了几分喜剧效果。

帘幕内,千羽墨也不禁莞尔,目光重又锁定那大袖拂落下露出的女子的容颜。

她安安静静的立在那,一向素衣淡裙的她,穿上这样的锦绣华服丝毫不显得沉重拘束,她挺秀昂然,仿佛天生就是为此等华贵而设。

她依旧不施粉黛,可是衣物的灿烂却难以掩盖并夺去她自然焕发的光芒,她恬淡优雅的从容,足以胜过世间一切风华。

云彩,你可知,此时此刻,你才是真正的艳绝天下!

唇角的笑意溢出宠溺而得意的光辉,仿佛看到一只彩凤几经涅盘,终于自掌心飞起,翱翔于天地云霞之间。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段玉舟一身枣红色金线密丝华服的走来,亦是面如冠玉,唇若沾朱,此刻加了紫金冠,虽然头发也被方江瀚扯得凌乱,然而不失风神朗朗,与洛雯儿并肩而立,端得是一对璧人。

心里这个不舒服,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搅一般,而且那原本富丽堂皇的红色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个颜色?还弄得金光灿灿的?这是要做什么?婚礼么?

然后又见段玉舟垂了头,笑得极为温和的睇着洛雯儿。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洛雯儿便是一怔,结果他就拾起了洛雯儿的左手……

这个混账在做什么?快放开那个女人——

一直立在一旁自从宣读了藏在袖中的圣旨便处于自我消失状态中的胡纶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切,凝滞的心开始缓缓转动。

虽然他对主子与洛雯儿在一起一直不看好,总想如何才能让洛雯儿合理消失,可是此刻,亦是看着段玉舟不顺眼,就像时不时的,他总是抱怨主子……既是喜欢,就干脆弄进宫来,这么整日里惦着不是自讨苦吃吗?

是的,他就是这么矛盾。

此刻,他虽离主子远些,又隔了那道帘幔,却可以想象主子一定怒火熊熊,恨不能冲出来将笑得可恶的段玉舟一拳打飞,让他化作天边的一颗流星。

而他,作为主子的心腹,理应为主子所不能。

于是他便昂首挺胸的做了。

他走到那“手拉手”的一对“新人”身边,恰听到段玉舟语气温存道:“……是因了这次牢狱之灾吧?”

胡纶看到段玉舟正体贴的抚摸着洛雯儿的小指。

放开,那是我主子的小指!

胡纶差点射出去狂吠。

“当是伤了筋脉,并非无药可治。稍后我调些药给你,内服外敷,很快便会见效,便再不用把它藏起来了……”

原来他早就发现洛雯儿刻意的拿袖子掩住受伤的左手。

臭小子,你观察得倒挺仔细!

胡纶恨道。

“其实,若是你能同我……”

“啊,段公子,洛掌柜……”

胡纶几乎是扑到二人跟前,及时的打断了段玉舟要洛雯儿随他离开无涯的建议,很是有警告意味的狠瞪了洛雯儿一眼……臭丫头,还不把你的爪子给主子收起来?!

其实他早就看到洛雯儿的手不过是在段玉舟的掌中停留了片刻便讪讪的抽了出来,可他就是觉得那片刻亦是漫长,只恨不能将洛雯儿塞到袖子里,让这臭小子想看也看不到!

“咱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可是‘香王’……”

胡纶努了努嘴,成功的引开了他们的注意力。

的确,他们这边又是披红又是挂彩,热热闹闹,引人入胜,可是雪陵那边当真若他们的国名一般,冰冰冷冷,无人问津。

一个“香王”,原本炙手可热,而今,却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如此的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弄得雪陵人个个心思烦乱,简直是恨极了千羽墨。

方江瀚拢了拢袖子,颇有些尴尬,咳了两声:“三位先生,你们看看这‘香王’,是不是……”

关于要颁给“香王”的礼服和宝册、金冠亦已备好,同样的金光灿烂,然而不知为何,总是觉得照那两件逊色了许多,就连名列第三的“香君”那一身行头都比不上,而且颁发的顺序要么顺着来,要么倒着来,如今单单把“香王”漏下……千羽墨,你非要给人难堪么?

眼下,就连原本觉得自己是无涯的恩人却不被理解而心生委屈的淑妃亦是浑身不自在。

事情发展成这等地步,岂非是不给她颜面?将斗香大会开到盛京,难道不是对她的宠爱而是要羞辱她吗?且听四下里的嘤嘤嗡嗡,仿似压抑却故意溜出的嬉笑,简直就是对此等天壤之别的嘲讽。

她如坐针毡,可是千羽墨的脸色忽然变幻莫测,令她的决定在撒娇、垂泪、拂袖而去还是哀怜乞求之间跳来跳去,却始终不敢擅自行动。

这工夫,场中又闹起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现在不是‘香王’花落谁家的问题。我们要把这个女人带走,她是雪陵人,是苏氏余孽,如何有资格参加斗香大会?无涯竟然窝藏我雪陵的罪人,还允许她出现在斗香大会,是何居心?”

而且雪陵的随从亦突破防卫,将洛雯儿抓起来。

淑妃看到千羽墨的脸色霎时冷若寒冰,两道斜飞入鬓的剔羽长眉仿佛顷刻间化作一双利剑,下一刻,便会令血光飞溅。

她顿时手足冰冷。

雪陵在做什么?这是在无涯的地面,原本就兵力薄弱,如今又以少对多,岂非以卵击石?而且他们以为当真能带走那个女人?无非是在激化矛盾,现在竟又牵连到了千羽墨,他们……他们岂非是让她为难?即便最终安然化解,可是她,她在千羽墨心中的地位……今后,还让她如何自处?

而且这场斗香大会原本就是以宠爱她的名义开在了无涯,弄成这样,让宫里那些女人如何看她?就是现在,她们一边关注场中事态发展,一边窃窃私语,竟已经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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