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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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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场斗香大会原本就是以宠爱她的名义开在了无涯,弄成这样,让宫里那些女人如何看她?就是现在,她们一边关注场中事态发展,一边窃窃私语,竟已经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了。
一件谁也求不来的天大的好事,一件让所有女人嫉妒得发狂的荣宠,却是,零落成泥,被践踏脚下。
她攥紧了帕子,尖利的指甲已经把精绣的芙蓉花抠破了好几个洞,然而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去恨谁。
关于心底的一切纠结、担忧与恐惧不过是弹指一瞬,电光火花,而就在这一瞬,千羽墨已经一拍雕龙刻凤的扶手,霍的一下站起身。
然而也便在这一瞬,混乱忽然静止,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场中人缓缓散开,露出洛雯儿愤怒却不失镇定的脸,相比之下,始作俑者倒是惊怒交加。
谁也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见侍卫有条不紊的退去,方江瀚打着哈哈,说的什么大家都没有听清,倒是乾家老头亲自取了“香王”的衣袍忙忙的为穆莲生披上。
穆莲生神色苍白,面带不忿,任由方江瀚将金冠扣在他头上,连那衣袖上的金片亦是扯下了他的几根头发都丝毫不觉。
然后,便听那个洪钟般的声音嘹亮唱道:“恭喜雪陵穆氏喜获‘香王’。”
又补了句:“可是又‘蝉联’了哦……”
或许他是打算表达祝贺,可是在穆莲生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不禁顾不得自始至终保持良好的风度,狠狠的瞪向他。
吓得穆家老头急忙扯他的袖子,低声耳语,他方勉强收了怒色,一甩袖子,微扬了下颔,重新做回一个云淡风轻的人。
☆、332团圆之夜
历时半月的斗香大会,首次开在无涯的斗香大会,有史以来最波诡云谲最跌宕起伏的斗香大会终于在大历一百九十年五月廿一日日落之后宣告彻底落幕。当然,这幕落得也是惊心动魄,匪夷所思。
没有人知道最后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哪个人使得形势陡然逆转,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
从承阳广场回来,赵益带着天香楼的所有伙计捧了王上的赦令去狱中接出了三郎。
婉莹本打算去的,然而不知为何在出门的瞬间迟疑了,而待站在门口翘首望了半个时辰看到一群人拥了那个眸如琥珀美酒的青年热热闹闹的走来时,忽的扭头奔回了天香楼。
没有人注意婉莹的反常,只高声道:“三郎兄弟,掌柜的早已备了柚子叶的香汤,你先洗个澡,去去晦气。咱们都在大堂等你,到时喝酒庆祝一下!”
此刻,暮色降临,天香楼门楼下的四盏红灯正在风中轻轻摇晃,于是暖光遍洒,如霞氤氲。
四下里贺声连连,却是仿佛被隔离在这一方小小的红色之外,显得那么遥远。
三郎便盯着那红彤彤的纱灯看了良久,方在伙计们的簇拥下进了店。
“红灯照一照,霉气全跑掉。哈哈……”
==========
待三郎沐浴完毕出来时,洛雯儿早已送走了前来贺喜的人,领着众伙计及张妈等人围坐桌边。
一见了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却是奇怪的统一没有开口说话。
洛雯儿看着他明显苍白消瘦了许多的脸,当即抿紧了唇。
此刻,心痛、感动、喜悦、悲凉……可谓百感交集,所有人都觉得心口发堵,眼眶发烫。
还是赵益比较坚强,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三郎兄弟,快坐,掌柜的都等你半天了。”
张顺急忙道:“快看,这都是掌柜的亲手做的,专门给你接风洗尘!”
婉莹低着头,也不去看他,只忙着摆弄早已分配好了的碗筷。
三郎有些怔忪,琥珀色的眸子虽是平静,却也透着不安。
洛雯儿一阵心酸……近半年的牢狱之灾,使得这个野性难驯的少年失了曾经的野性,亦收敛了不少戾气,就好像一颗燃烧的四处滚动的煤球忽然被浇上了冷水,虽看似不会再伤人,可是,会不会就此失了少年本应有的勃勃生气?而且以后……她会看到一个怎样的三郎?
见他站着不动,赵益上前,亲热的搂住他的肩:“三郎兄弟,过来坐……”
洛雯儿看到三郎瑟缩了一下,然而没有退却,也没有像从前那般表现得“生人勿近”,他是踟蹰,也有警醒,这统一表现在他别扭的神色上,绷紧的唇角边。而后,睇了她一眼,她马上点点头。然后便见他明显的松了口气,跟着赵益走到桌边,坐下。
结果见别人都站着,又连忙站起。
洛雯儿大概没有注意到自己亦是松了口气,领着众人坐下。
开始还有些沉默,然而在赵益的带动下,很快就热闹起来。众人纷纷把鸡鸭鱼肉往三郎碗里夹,只一会工夫,就堆得小山似的,然后又加了一只碗。
可是三郎并不似曾经一般,扑上去狼吞虎咽,还不许人近前。
他盯着那依然在不断增高的小山看了一会,忽然拿起筷子,有些笨拙的夹了只饺子,放到洛雯儿碗里。
场面顿时静下来。
然后,又夹了一个,放进婉莹碗里,还加了个字:“吃。”
婉莹立即别过了头。
再一只,有些犹豫,但依旧放入赵益碗中。
赵益可谓是伙计中最有血性的男子汉,此刻也不禁眼眶发烫,急忙掩饰般的笑了两声:“哈哈,第三,我第三……”
众人也明白过来,纷纷将碗伸到三郎面前:“我也要……”
“三郎,还有我……”
“三郎,你不能偏心啊……”
“三郎,我第四……”
三郎看着一只只热情而迫切的碗,有些为难的看看洛雯儿。
洛雯儿强忍激动的点点头,他便开始挨个填……
“咦,怎么都是饺子啊?”张顺提出疑问。
“因为在三郎心中,最好吃的就是饺子!”洛雯儿垂了眸,夹起碗中的饺子咬了一口。
顿时,满场静寂。
婉莹突然起身,头也不抬的跑开了。
这是一场欢聚的宴会,这是一场重逢的宴会,一个他们好奇了许久的人物终于同大家坐在了一起。可是为什么除了开心,还有一些说不出的酸涩?是因为这次团聚的不易吗?是因为每个人都为了这一刻付出了自己的心力吗?
“来,大家都吃,吃!掌柜的忙了这么多日,累了,今天就让我赵益代表。掌柜的,你不会怪我僭越吧?”
“我赏你还来不及!今儿这桌酒就由你张罗了。告诉你,酒不喝干,菜不吃光,我就扣你的工钱!”洛雯儿笑道。
别看她在比赛的时候能够据理力争,条条是道,可是在这种平常的人情交往上,却有些口笨舌拙,尤其是今天这种非常特别,特别得她只要多说一句就想掉泪的场面。
赵益等人与她相处日久,又见了她这些日子的艰难,如何不体谅她?于是连忙抢过话头。
“对,先给掌柜的满上!掌柜的辛苦了,先干一杯!”
“对,掌柜的先喝!”
“这酒盅太小了,换大的!”
“直接上酒坛子吧!”
“哈哈,于角,你是想用酒坛子泡澡吗?”
“闭上你的臭嘴,我就是切根小手指头都比你个儿大!”
“哈哈,掌柜的,快喝啊!”
“诶,掌柜的,不准耍赖!”
“哈哈,掌柜的干了,干了。来,再满上!哈哈……”
……
==========
洛雯儿撑着楼梯,缓缓往楼上挪。
她的唇角带着笑意……她笑了一个晚上了。虽然在斗香大会上,也是要笑的,却是让她两腮酸痛。可是现在,她就是想笑,怎么都笑不够。
楼下依旧热闹着。
婉莹也出来了,看着三郎,对所有向他灌酒的人怒目以视,逗得众人大笑,然后假模假样非要折腾三郎,惹得她更加生气。
谁都能看出她的心意,张妈还调笑她,她拼命否定,还屡次扬言要走,结果每次都没走成。
听着婉莹再一次威胁要走,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才见她醉了,张妈要扶她上来。
她拒绝了,就让他们热闹着吧,况且,她也想静一静。
今天,的确高兴,仿佛放下了一切重担,浑身轻飘飘的,尤其又喝了酒。
她很开心,可是心里好像空空的,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就像刚刚坐在酒桌边,她环视着每个人的笑脸,总是想找一个人,总觉得此刻的喜悦应该同一个人去分享。可是那个人,是谁呢?而且这个人,又在哪呢?
站在房间的门口,听到外面鞭炮骤响,一群人更加的大呼小叫。
她摇摇头,这群家伙,闹得太疯了,不知道稍后会不会把巡差招来。
可是没一会,鞭炮四起,还有烟花,将走廊尽头那面糊了白绫纸的雕花窗映了个五颜六色,连同附近的墙壁亦是变得色彩斑斓。
她有些神往的看了一会,再转头时,顿觉有些眩晕。
撑住门框,闭目休息片刻,方推开门,走进房内。
就好像从一个梦幻的世界步入一个宁静的空间,整个屋子都铺着浅浅的晕黄。
她抚着额角,笑了笑……婉莹这丫头,还算不太见色忘义。
这般想着,便很是无意的往放置烛台的桌边看了一眼……
她忽的定住。
这一刹那,仿佛所有的喧嚣都与她无关,所有的混乱都离她而去,而是于一个遥远的地方铺开一片欢乐,而她,则被这淡而柔的光笼罩在一方与世隔绝的天地。
这一刹那,仿佛所有的眩晕都不翼而飞,所有的感觉都凝定在此刻,她仿佛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人……
烛光摇曳中,有人静静的立在桌边。
一袭雪衣被烛光晕染成淡淡的金色,仿佛还镀了毛茸茸的边,有细碎的光芒在微微跳跃,如同蒙了一层薄薄的雾,以至于洛雯儿忽然想起不合时宜却又恰如其分的一句……美人如花隔云端。
此刻,那人手执一杆毛笔,正在一张铺开的宣纸上随意勾画。
他的动作很慢,神色很专注,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进了门,有人在注意他。
她,似乎被隔在了一个空间,而他,似乎伫立于与她相隔一面轻纱的另一个空间,亦或者,是一个酒醉后的梦里,一个弥漫着静夜幽香的幻境,亦或者,是一幅年代悠远的画,于记忆的水痕中渐渐浮出。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忘了时间,忘了过往,忘了……一切。
而水痕忽然一颤,那个男子依旧执笔细画,头也不抬,只轻轻道:“回来了……”
仿佛是一丝微风,拂过了面前的发丝,掀去了蒙蒙薄雾。
眼前骤然清晰,又骤然模糊。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相对似乎出现过多次,是打许久许久以前便存在了……那时,她晚归,他便在桌边等她,也是这般平静,这般宁和……
☆、333与君相对
烛焰微微一摇。
此刻,无论是这满室光影,还是沐在光影中的那个人,皆在心里微微漾漾。
“还不快过来……”
她像被催眠一般,向着他走去。
只一步,便仿佛穿过了那层薄薄的轻纱,站在他身边。
垂眸,铺着烛光的宣纸上,是一个潇洒而凝定的“香”字。
“来,我教你写字……”
待她清醒,人已经在他怀中,而他的手正握着她的手,在纸上缓缓落下一笔……
“哪个要你教?”她耳根一热,就要离开。
“别动!”
原本他只是半环着她,此刻,左臂绕在她身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挨在她胸口的酥软之下。
也不知是现实还是幻觉,她只觉得有热度透过彼此薄薄的衣料,渗入她的肌肤,烤得她身子发烫。
头一晕,急忙站稳身子,努力和他拉开一线距离,然后又想,为什么是“一线”?她分明应该……
“你的字写得太烂了!”耳听得那人在叹息。
还记得斗香大会第一天的“辨香”,她就因为字的原因被穆家老头嘲笑,她也没当回事,此刻又被他提起,难道说……
“我一直在看着你……”他在她耳边低语。
可又不像低语,他的唇挨得那么近,开合之间,恰到好处的碰触她耳上的茸毛,激得她脑子轰的一声,沉下去的酒意霎时翻涌。
手似乎麻麻的,任由他牵引在着纸上移动。
眼看着上面缓缓现出个“雨”字,正要进行下一笔,她忽然精神一凛,就要丢开笔。可是手被他攥着,只是使得那个继续的动作一滞。
他的左手亦是在她胸下一紧,语气轻而暧昧:“有没有什么想同我说?”
头有些晕,心跳隆隆,却不是因为二人距离过近,而是因为……她不知道,如果接下去写的话,“雨”字下面,会是“云”,还是“文”?若是……
其实,或许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也没有关系,可是,她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怕得手指发抖,指尖泛凉。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微微的攥紧了她的手。
他的手修长优美,恰恰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就那么握着。而那支毛笔就静静的停在那,似是等着即将到来的催动。
“三郎回来了……”她喃喃着,努力要引开他的注意。
“嗯,我知道。”
他应着,唇瓣就在她的耳畔,每一动,便拂过她的耳轮上的绒毛,激起她的浑身战栗。
洛雯儿努力集中精神:“他很好,想象不到的好。虽然瘦了许多,也苍白了不少,但是比以前懂事了……”
“嗯。”
千羽墨依旧应着,可是喷洒在耳畔的气息忽然灼热了不少,唇瓣亦更近,恰恰点在她的耳珠上。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待视线内重新现出纸上的墨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我开始还有些担心,不过现在……”
“不要说他,说你……”
他的低语仿似梦呓,气息在耳侧颈间移动,唇瓣若有若无的摩擦着,似亲吻,又似在找寻什么。
她只觉得身子发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他徐徐唤醒。
“我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自在的偏了偏头,意图躲开这种接触,背后的人却跟了上来。
于是,她有些别扭的歪着头,时间久了自是不舒服,可是又不能回归原位,否则就正正好好的撞到他守候的唇上。
“说说你怎么把那么一大笔银子给了王上,难道就是为了救那小子?”
前面的语气还有些暧昧,后面就带着怒意了。
这个家伙在吃醋!
她顿时哭笑不得,然而对上他认真的眸子,只得正色道:“银子太多了,若是我得了,怕是下一刻就要逃之夭夭了……”
“你要逃到哪去?”腰间的力霎时一紧:“我不让你走!”
转而:“是要同段玉舟那小子吗?”
对上她半是幽怨半是恼怒的眸子,索性双臂都抱住她,将她紧紧勒在怀里,也不顾沾了墨的笔在二人的衣物上勾画出一道长长的磨痕,只低沉而固执道:“我不让你走!”
心中漫开无限柔软,很想拍拍他的头,安抚一下这个突然爆发孩子气的男子,可是她的整个人都被他禁锢着,而且……
她只得沉下脸,认真道:“银子虽多,毕竟是侥幸所得,况且……”
她看着他紧箍着她的手臂:“我想王上也不过是不想我为难,否则那么一大笔钱……”
千羽墨笑了,歪了歪头,有些淘气的用唇抿了抿她的耳珠。
洛雯儿当即脸一红,怒视他。
他毫不介意,只将下颌摩挲她的鬓角:“若他只是不想你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呢?”
洛雯儿微有愣怔:“不会吧?”
有些恼怒的咬了咬她的耳朵。
她也恼了。
这是怎么回事?先是莫名其妙的陷入他的怀里,然后又允许他如此放肆,难道是因为自己醉了酒,所以竟是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而他恰好乘人之危?
可是细一回想,纵然没有饮酒,他放肆得还少吗?
然而身后那人丝毫不觉,只拿唇瓣拂过她的耳畔鬓间,柔暖的气息时断时续,仿佛在细细辨识她的味道。
“无论如何,你就不气他拿走你那么多?”
她垂了眸子:“我当然心疼,那么多的银子,可以做好多事。只不过,我一个人,真的无法一下子拥有一笔巨大的财富,没处藏,没处放,万一……”
“我有银庄……”
“你还说!”
当初,她前脚存了钱,后脚他就把那银庄买下来了,就此吞了她掘的第一桶金。
千羽墨便笑,胸膛的起伏震动着她的背心,让她的心也跟着微微起伏,曾有的恼怒,竟是就这么散了。
“终归是不放心。大家都知道我有这么一大笔钱,万一都惦记着,我该怎么办?有了金山银山,倒不得安宁,我就算东躲西藏,也是胆战心惊,倒要短命了,岂非得不偿失?而且,关键是,我的确胜之不武,或者说,这根本就不算是一种胜利……”
☆、334如何征服
这是她最耿耿于怀的,因为她毕竟是来自现代,自历史的长河中攫取了太多这个时空的人所不知道的东西,纵使在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今日。
所以,他们本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虽然她不如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却是站在离终点最近的地方。
“不,但凡你能做到的,都是你应得到的!”
千羽墨异常肯定的语气顿令洛雯儿生出怀疑,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她所不知的东西,可是回想起来,她似乎从未对他说过自己的来历,这种离奇古怪的事,连她都难以相信,又何况是古人?然而此刻,不知为什么,这或许并没有额外意味的话,却是让她浮想联翩。
“想什么呢?”
见她半晌不语,千羽墨的唇瓣轻轻擦了擦她的鬓角。
她挥去心头的疑思,微蹙了眉,挣了挣身子,他却抱得更紧,似同她开玩笑般,还轻笑出声。
“放开我!”
“不放!”
“放开……”继续挣,有些恼怒道:“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笑声忽止,只气息浅浅的落在她耳畔。
良久:“伤了……”
她一惊,可是未等她挣扎,便被他抱紧:“你先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决定放过你了?”
今日来到这里,除了因为想极了她,亦是为此。
他必须知道原因,因为他不清楚这是不是雪陵的缓兵之计,他必须,保证她不受任何威胁与伤害。
洛雯儿皱了眉。
其实当时状况混乱,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好像突然听到有人对她耳语道:“苏氏当年谋杀王上一案另有疑点!”
只简简单单的一句,却令她灵机一动,于是……
千羽墨的眉心也攒起来:“你可知……”
当时她一语飞出,顿见三个雪陵老头脸色一变,便知此事果然与他们有关,而那个声音……
她曾四下张望,可是围住她的除了雪陵人,便是无涯的侍卫,每个人皆是剑拔弩张忿忿不平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哪个在对她秘授机宜,不过……
她莫名的想起那个人……容貌平平,唯一双眸子如开匣之镜般明湛耀目的男子。
会是他吗?
可是她连疑问也不敢说出来同千羽墨探讨,因为那环在腰间的臂已然收紧,还在簌簌颤抖。
这是个爱吃醋的家伙!
不过他吃得很巧妙,很别具一格。他从不直面吃醋这个问题,而是迂回作战,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却让你浑身不自在,到最后弄得惊天动地。比如因为白濂……她当时只以为他看不上白濂,千方百计要赶他走,才同她为难,却不想……
这个家伙,他的心思到底是怎么长的?弯弯绕绕,许多时候,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
然而,她忽然想起个重要的问题,当即正色道:“你这几天到底躲在什么地方?我怎么……”
他的气息忽然贴了上来:“想我了?”
她立刻语塞,而他的声音,就好像是滚上了细砂的柔软,一寸寸的磨着她的心,再一点点的缠绕起来,弄得她的心也沾上了沙粒,挥不去,扫不掉,一味的缠磨着。
而他的吻虽依旧如蜻蜓点水,却渐渐灼热起来,以至于她浑身的每一丝细微都为之警醒,却又为之战栗。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的自己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他开放,只要他碰上一碰,就是一波酥麻的浪潮袭来,冲刷得她几乎站立不稳,而且酒意一阵阵的上涌,她的神思一次又一次的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
他的唇再次点在她的耳轮上,似是带着笑意,又似是充满严肃道:“可是你还欠了我许多钱,如今要怎么还呢?”
她立即猛醒过来,原来他今天到此,竟是来找她算账的!
的确,他们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千羽墨想,旋即勾起唇角。
洛雯儿正想发怒,冷不防眼前一花,待视线清晰之际,正见千羽墨的唇角挑起不怀好意的笑。而她……她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子?
此刻,面面相对,他的气息居高临下,热而重的落在她的脸上。他们的身子贴合得紧密至极,她被他压迫得腰部硌在桌上,而他怕弄痛了她,用手为她隔离那份生硬,可是掌心的火烫却是透过衣物传递到身上,而且那手掌还在不断战栗,那层薄薄的丝罗仿佛不堪重负,顷刻便要碎裂,进而成灰。
这个姿势,着实暧昧,着实危险。
洛雯儿开始心慌,意欲逃离,可是他的手一滑,托起她的腿,将她抬坐在桌上。
她毫无准备,结果一个不稳,便向后仰去。
然而背上多了一只手,只轻轻一带,她便身不由己的往前一倾,而对面那人随即挤入她的腿间。
气息骤然的迫近,仿佛要燃烧彼此。
他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住她,眼底跃动着摇曳的火光,漫漫金色下是徐徐浮起的淡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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