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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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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笑得温和言辞犀利:“婴公子,这是拒绝喽?”

“然!”

婴子粟点头。

家父亲临指点小辈才学要看心情?

不就是说卫大才子看不上他的画吗?

师父数次提及卫三,言语之间颇有自叹不如之意,卫三的诗作文集他也读过,算得上有才学,但假以时日,他未必不能与其比肩。

拽什么!

锦言不屑,虽然她看不上婴子粟那幅老子就是无人能出鼻孔朝天的才子状,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有几分自傲的本钱!

气质这玩意儿还是有滴,一身简单的青衫站在那里,颇有点象鸡群里跑来只单腿鹤。

“水公子意下如何?”

不让就不让,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是一定要写在画上,偏要膈应你!

“涂鸦之作,夫人随意。”

那位水公子微微笑道,如春风和煦。

真是个好人,长得好人也好!

锦言给水公子派了好人卡,这水公子也不知是何方人物,眉眼鼻唇无不如画般精致,一看就是上帝老爷爷当艺术品来精心创作的。

“谢谢!”

锦言挑了支笔:“放心,保证不会弄坏你的画儿。”

“呵呵,就是弄坏了他也不会叫夫人赔!”

耳边有小小声不怀好意的风言风语,锦言不明所以未加理会。

“你……你还真写呀?”

安亲王有点不忍,这么好的画,非得给糟蹋了不成!

偏自己刚才将决定权交出去了,眼下没立场再反对。

“不然呢?”

锦言冲安亲王眨眨眼,笑得狡黠。

水公子的画,暮色苍茫间,有远山近水,冰天雪地间一位行走的背影,戴斗笠,扛钓竿,提渔篓,步履间若有喜悦盈出,前方隐有远村,似能闻鸡鸣犬吠,袅袅煮食香。

好温暖啊……

画若其人,水公子不仅人长得美,还有一颗温暖炽热的心!

锦言喜欢一切能带来正能量的人或事,先有水公子的信任再观其画,对水公子好感度噌噌直上。

她抬头冲水公子笑笑:“早年间学过一首诗,与公子这副画颇为相配,都是暖暖的。”

“啊,她真写!真下笔啊!”

“嘘!她就是诚心要糟蹋这画儿的,你还看出来?!”

“真是胡闹!”

锦言不理四周,提笔蘸墨,就在画右上角空白处落字。

前世四岁起练字,每日练习从未停顿,少几百字多则上千字。

今生这十几年,天天抄背经书,无一日懈怠。

前后算起来,她浸淫书法几十年,篆隶行楷都称得上小成,漫说是寻常闺阁,读书人里面也称得上佼佼者。

你们不是要拿卫三爷说事儿嘛,文人相轻,哼!今天姐姐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天才的女儿!

分隔线

问刘十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挥洒之间,一首白居易的《问刘十九》新鲜出炉。

周围的窃窃私语渐渐沉默了下去,一片寂静中,众人惊诧地看那明丽女子淡笑间铁钩银划。

“恩?!”

锦言甫一落笔,婴子栗眼睛一亮。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婴大才子立马意识到这女人,与书法一道上确有些造诣。

遂收了玩笑心理,定睛观瞧。

再看那首小诗,轻淡温暖如叙家常,朴素亲切,简练含蓄,诗句之间,意脉相通,一气贯之。

诗载画意,宛若画龙点晴,将画中蕴氤之意暖暖揭开,如美酒入杯,香沁肺腑。

锦言写得是颜飞白,酣畅纯厚,苍劲浑朴间流露着冲和淡远之韵致。

放下笔,吹吹墨,将此诗正音清吟一遍后,她对水公子歉然一笑:“……有段时间没练了,尚勉强可看。公子的画意温暖洒脱隐有分享之期待,这小诗与贵作可算相得益彰?”

白居易的《问刘十九》啊,锦言喜欢。

最喜欢这一句“能饮一杯无”,轻言细语,既余音袅袅又留想象空间,语浅情深,言短味长。

水公子尚未开口,直听得安亲王一拍大腿,“着啊!好!好!好!”连叫三个好,“就是这个味儿!丫头,高啊!不愧是卫才子的女儿!本王服了!”

这幅画,他先前就觉得味道是对的,可惜太淡,画味儿散淡淡地深藏在卷面里,淡得似乎愈品愈淡。

配了此诗后,味道立即出来了,不但出来了,而且情境无限,画里画外都是味道。

“妙啊!妙啊!”

安亲王盯着画,眼睛拨不出来。

水公子面色如常,心下却波浪翻滚,反反复复响着一个声音:

她竟能看懂!

她竟能看出来!

她说暖暖的!

她说温暖洒脱有分享之期待!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怎么能看出来,原来他的画里竟会有暖意?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心底还隐藏着对温暖的企盼……

“这诗跟冬钓有什么关系?”

有不学无术的纨绔不长眼地问出声:“刘十九是谁?”

滚!

众人齐刷刷的眼刀子甩过去,将其杀成哑巴。

没等到水公子的回答,锦言不以为然,忽略掉身边的噪音,又仔细看了看婴子粟的画作,在案上取了张雪白的绵茧铺开,挥毫泼墨,柳体。

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世间并无柳体,只见雪白的纸上,墨字如金,结体严紧,体势挺秀,点画爽利,骨力遒劲,风骨铮铮跃然纸上。

再看婴子粟的画,是一幅江天雪景图。

山山是雪,路路皆白,无鸟影人踪,只一位老翁独处孤舟,默然垂钓。

锦言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就想到了柳宗元的《江雪》,原因无它,多少丹青妙手以此为题,前世见到的每一幅江天雪景图,多以此诗入景。

不得不说,婴子栗被称为才子还是有道理的!

难怪安亲王会因他而改题,认为只有婴子栗能画出自己想要的,纵然锦言见多了雪景垂钓,婴子栗的这幅仍属上品。

此诗一出,绿玉廊里鸦雀无声,出现一个声音空场。

诗与画并列,画中遐景苍茫,迩景孤冷,峻洁清冷,怎一个孤寂了得!

诗里意境幽僻,情调凄寂,苍茫天宇;皑皑大地,道不尽的千古孤独!

婴子粟只觉得被重锤一击,一阵心神激荡。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盯着那幅字,两眼放光,半天没吭声儿。

这点冷场可吓不到锦言,她对柳宗元的江雪,那是绝对的有信心!

这可是经受上千年时间锤炼被无数代文人墨客引为佳作的!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此诗夫人是何处得来?为何人之作?此人家居何处?”

婴子粟眼放绿光,死死盯着锦言,仿佛一个怠慢就扑上来啃她一口。

“幼时习过的,是一位叫柳宗元的读书人作的,哪里人不记得了。”

锦言不慌不忙。

哪里人?好象是河东人,山西什么地方的,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呢。

“夫人从何处得来?”

婴子粟咄咄逼人,刨根问底。

锦言不乐意了。

何处得来?

千家诗、唐诗三百首、小学课本,度娘娘处,哪里没有?谁没背过?

干你屁事啊!

“婴公子是在审问我?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抢的,莫不是我幼时读过何书习过何字,还要向婴公子报备?”

什么人呐,你以为人人都得拿你当棵葱啊!

“啊?”

婴子粟一头雾水,这才明白自己反应过激,惹恼了侯夫人,“在下心切,失礼了!夫人莫怪,实是心中折服,惊叹弗如。粟不才,亦阅过万卷千诗,如此佳作,竟从未得见!”

长辑到底:“还请夫人赐教。”

“如前所言,虽未曾得父亲教诲,但父亲的诗书文作也曾用心读过几篇,纵资质愚钝,不及父之万分之一,亦不敢羞其名,婴公子不必如此礼遇,小女子只是尽本分而已。”

锦言客气而疏离,她就是小心眼怎滴!

她不喜之前婴子粟提及卫三爷时的语气,自然也不想与之近乎。

“这……”

婴子粟脸一红,出身隐世大阀,自幼成名,一向被追捧的他乍受此冷遇,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在下有个不请之请,还请夫人应允。”

“既是不请之请,必有为难之处,”

锦言笑得坦然:“你若开口,应下非我所愿,不应,驳了公子面子,婴公子还是不要说了。”

偶是内宅小女子,与你这大才子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不买你的面子又奈我何!

婴子粟没想到她拒绝地如此干脆,张了张嘴,还是不甘心:“在下……”

锦言不理他,转头向水公子:“事才一时情急,落字于贵作,内宅笔墨不易外传,此字画我想暂且收留,待禀过府中长辈后再做定夺,还望公子应允。”

水公子一时呆怔,见那双美目,清澈如水,不染一丝尘垢,看人之时表情认真而专注,满满地都是重视。

从来都是风清云淡的心空仿佛裂了条微小的缝隙——

自家破人亡身陷泥淖挣扎无望后便万事淡定……

在这一瞬间,

有一种叫自惭形秽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

(水公子是谁亲们猜到吧?传说了那么久,真人终于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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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水公子名无痕(上)

锦言眼中,水公子的反应太奇怪:

他先是呆怔了,又若有所思,如雕塑般美好的唇角抿了抿……

然后,有可疑的红色涂上他的耳尖……

咦,他害羞了?

锦言瞪大了眼睛,心道我没调戏他呀,难道他以为我要这幅画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欲借此亲近与他?

不会吧?

……

不管,反正这画儿她得拿回去!

刚才一时脑子糊涂,不该把字题画上的。

长公主若知道她在一男子画作上题诗,不知是何反应。

虽然据说赏花会上不在意这个,但她不想有一点疏忽,白纸黑字已经写了,所以这幅画她势在必得,要拿回去任长公主发落。

“多谢公子成全。”

沉默就是默认,你不说我就当你已经同意了,“待长辈过目后或有定夺。”

素手一伸,将案上的画作与写了《江雪》的绵茧纸快速又仔细地卷起来,递给不知什么时候挤到自己身后的水芳手里:“仔细收好了。”

“你,你!”

回过神的安亲王急忙阻拦:“怎么收起来了?这是……”

“抱歉了,王爷,”

锦言轻福一礼,乖巧笑道:“一时戏作,我得把这些收回府去。不得已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安亲王大手一挥:“有什么不得已!这是赏花会,没有那一说。”

“内宅笔墨不可轻传,王爷,我有学过规矩噢……”

安新王语塞,这些年的赏花会,舞台都是留给未嫁娶的贵女儿郎,还真没有已婚妇人出头的。

可是,赏花会上的墨宝不应该是归他安亲王府所有的!

这画儿这诗不应该是他安亲王的?

“好吧,暂且随你。”

安亲王自持身份不好与锦言一个晚辈女流为难,心里却决定明日就去长公主府,一定要从长公主那里把书画再抢回来。

清咳一声,正容道:“永安侯夫人不愧为卫才子的女儿!诗书皆有大家风范,由她来决定花归谁家,诸位无异议吧?”

没!

众人摇头。

没见婴才子都服了吗,谁还会有什么意见?

看得懂的自叹弗如,看不懂的着急盼着出结果,赶紧的!

自由活动,找小娘子们搭讪。

“多谢王爷抬爱,”

锦言看了看呈过来的花篮,花属何人本与她无关,只是因为那几位对卫三爷不恭,她才高调了一把,至于接下来,当然还是低调是王道,今天的风头足够了!

她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敬谢之:“王爷,您给我出难题了!首次参加赏花会,不识花语,这么荣幸的机会,我是心有余力不足……”

这丫头,进退有序啊!

安亲王暗自感概,怎么就配给任昆这个混小子了!

也不知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收收心!放着明媒正娶的夫人不陪,却……

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真是可惜了!

见锦言说得诚恳,也不勉强,自去公布了各种花的得主,至此,正式开启自由活动模式。

世子妃一把拉住锦言:“好妹妹,真个是深藏不露!事才不知是谁自谦才疏学浅!改天我定要专程去府上求妹妹幅墨宝!”

锦言顺势挽住她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姐姐笑话了,就我这两把刷子哪敢称墨宝啊,姐姐就别取笑我了。”

分隔线

赏花会后,永安侯夫人成为京城里的焦点人物。

女儿家们被她那日的衣饰所倾倒,一时间那件冰清玉洁的繁花似锦裙被传得美仑美奂,引得京城贵女们趋之若鹜,各府老夫人的箱子底都被折腾了一遍,栗褐这种冷门的颜色成为年轻小姑娘们的新宠。

不知是否心态使然,总觉得自家做出来的裙子不如永安侯夫人那件出彩。

锦言听到类似的八卦,不由暗处得意:

那可是!

你们以为随便取个褐蓝撞色就可以了?

姐姐这件,大到颜色、花型,小到花朵尺寸大小、摆放位置都是有技术含量的,这是专业活儿!

随着那两首诗的传播,沉寂了十几年的东阳卫家重新进入世人眼中。

当年名动天下的才子卫三爷屡被提及,而大才子婴子栗更是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对卫三爷的仰慕。

锦言成了风云人物,最高兴地莫过于长公主。

与锦言弹琴读书种花吃吃喝喝的淡定比起来,长公主却颇觉得激动,有扬眉吐气之感!

你兆和的儿媳妇得一朵花有什么了不起!

昆哥儿媳妇可是得到安亲王亲邀评花的!

自有赏花会而来,有哪家女眷享过这种殊荣?

才不才女的长公主倒不在意,她们这样的人家,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虚名!

一想到压过兆和,罗杨两家还赔上两个姑娘(赏花会后罗杨三女的事儿被传了出去,罗玉与杨萦以养病为由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长公主就觉得处处顺心,看什么都顺眼。

最重要的是,锦言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头一次出门应酬就带来这么大的惊喜,她真是满意得很。

与长公主的张扬比起来,驸马和任昆的表现就平淡多了。

在任怀元眼里,锦言有才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是卫三的女儿嘛。

若没有,也实属正常——这孩子在道观里长大,没进过学。

永安侯无甚在意。

之前有过书信接触,知道锦言的字写得不错,实际上的她并不象表面上那么无能,只是没想到一贯低眉顺目的她竟然会在赏花会上高调,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悦。

锦言无所谓。

只要向长公主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拿回来的诗画也一并上交,这个项目就算结束了。

自己的工作到此为止,老板想怎么玩儿是长公主的事。

至于那上交的诗画,无非是两张纸而已,或留或弃随长公主。

在锦言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让长公主吃了只苍蝇。

初时锦言与她讲述事情时,她只顾着高兴,没仔细想,晚上一琢磨:

不对呀,她怎么不知道京里有什么姓水的人家?

安亲王府的赏花会,小门小户的根本进不去,可京城压根就没有姓水的望族!

……

“水公子人很好,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

耳边回响起锦言对水公子的评价,长公主的脸就一黑,不会吧?这么巧?!

若是那个姓水的,还显摆什么?

不够丢人现眼的!

取了画要撕掉,驸马正好闻迅赶来,劝她:“殿下这是何必?锦言不知水公子,其他人能不知道吗?就是撕了,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倒不如坦然相对,毕竟是难得的佳作。”

“难得的佳作?呸!”

长公主气急败坏:“要不是你纵着,万事不管,昆哥儿能那样!有你这样的父亲嘛!”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是有怨有恨,但这话,也忒剜人心了,孩子那幅心性,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在意?

心有悔意,面上却不肯服软,继续冷着脸。

任怀元半晌没吭声儿,看着怒哼哼的长公主,意外地发现她竟有些色厉内荏,他想起与锦言的一次闲谈。

那时他怜惜她身世凄苦,却还能苦中作乐,整天乐呵呵的。

当时锦言怎么回答的?

她说:“……才没有苦中作乐,我是真快乐好不好?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我有师父,有师叔师姐,一样有人关爱。”

那时他爱怜地笑笑,那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驸马爹爹,拥有快乐的能力,什么样的环境都能过得幸福。何况还有那么多真心对我的人?没有这种能力,再好的日子也过得一团悲苦。”

那日之后他常会自思量,自己半辈子一团糟,究其起点,就是源于这桩尚主的赐婚。

可那么多尚主的,也人没象他这般失败……会不会是自己也有问题?

难道他缺乏象锦言所说的那种快乐的能力?

因此,长公主一言不和又言辞如刀时,他没有象往常那样一声不吭不回答不解释,冷淡地施礼告退。

何况他真心以为长公主说得有道理,这些年,他冷眼旁观自己的生活,几乎是放任不管。

他决定试试。

锦言说良好的沟通是一切的开始,她能在短短这些时日得到长公主的青睐,固然是她乖巧温顺,但与她事事报与长公主相知,凡事都要请教长公主不无关系。

锦言是怎么说的?

噢,她说,一般情况下,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有控制欲,有控制欲的人就特别强势,什么事都要说了算,什么事都要掌控,所以多请示多汇报,以怀柔安抚。

……

“是,子不教,父之过……”

任怀元没有向往常那样冷淡告退,长公主的怨恨泄愤,说到底不过是焦心儿子罢了。

长公主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任怀元,反常!太反常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昆哥儿的心性由来已久,一时半会儿很难扭转过来,公主不必太心焦,”

任怀元温言劝慰:“如今他长进了不少,娶亲成家,也知道给妻子体面,锦言是个心思聪慧的,假以时日,必会好的。”

“你!”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呆呆地有些不知所措,“我……”

“这幅画先放我那里,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觉得这诗画极好,收起来了,若有风言风语……”

任怀元唇角翘起,略带笑意:“嗯,怕是不会有人敢把话说在当面。”

长公主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这还是任怀元吧?

他居然也有和言悦色的时候?!

第四十四章 水公子名无痕(下)

驸马任怀元受锦言影响,决定尝试着换一种方式与长公主沟通,结果长公主却为这反常举动惊吓过度。

任怀元凝神端详着手中的字,正是那幅江雪,他爱不释手,不由感叹:“好字!好字,不知锦言是怎么练得,竟能自成一家!”

正处当机状态的长公主下意识地喃喃道:“她说是练画符歪打正招。”

什么!

任怀元微惊后顿觉好笑,这明显是锦言的玩笑之词,长公主竟照搬过来!

忍不住唇角上扬,笑了起来。

长公主忘了掩饰,痴痴地不错眼地盯着他: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尤记初相识,他亦是这般长眉微挑,黑眸中碎星点点,与身边人谈笑着。

这俊朗的笑颜就这般在他不自知时撞进她的眸,她苦求父皇,终偿心愿,他却再无一丝笑意,数十年沉默冰冷……

长公主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不料仍有要跳出胸膛的时候……≮更多好书请访问。。≯

原来,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

画符练出来的!

任怀元失笑摇摇头,这个小丫头!

小心地顺痕折好:“天色已晚,殿下……”

正准备说“天色已晚殿下早些歇息”后就告退,忽然觉得长公主太过安静,不经意抬眼望去,不觉一怔!

那人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素来霸道跋扈的眼神竟透着些期盼和失落!

在他看过去时,那些期盼与失落一闪而逝,又换上贯有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嗯?

任怀元的心一动,将手里的字画放回案上,回转身来,原先要告退的话就临时改了:“……殿下累了一天,我们早些就寝吧。”

长公主整个儿都木了,呆怔怔地跟着他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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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绵绵,湿润的空气中透着花草的清香,微不可查的雨丝象调皮的小精灵,偷偷地在发髻上凝出小小的米粒的水晶珠儿。

长公主进宫见太后去了。

锦言看着插在白瓷瓶中粉嫩嫩的桃花儿,不由动了泛舟的念头,往年间这个季节,她和清微没少干这种事——

二龙山处处有水,准备些吃食,拿顶斗笠或者干脆不带雨具,放一只小舟水中游荡,临了狠狠拖上几网,偷偷找后山的守林大嫂借炊具,熬一锅奶白的鱼汤或是烤几尾焦焦的,那叫个香!

洗干净鱼味毁尸灭迹后再若无其事溜回观里,锦言后来知道其实师父早就清楚她们的小把戏,却装作不知。

后来还明着允许她们桃花汛时晒小银鱼干,师父说她们师门不是太介意口腹之欲,并不忌荤,只是大家习惯了,她不是修道之人,自然不必为了讲究这些而忍着……

心动不如行动。

府里园子够大,水道逶迤,与月湖相连。

锦言与任嬷嬷打过招呼,点了水苏、水秀。

走,游湖喽。

至水榭,选了舟,将吃食茶水一应物品搬到小船上,锦言玉手一挥,没等水苏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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