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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意红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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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饿死的好不好”老狗向来不认错,犟脾气,坚持到底,如今亦然:“一点也不错,上次和我一起看的电视。”

  “那么,”王光就爱跟人斗嘴,不管是谁,“你的意思就是说他是个饿死鬼?”

  “饿死鬼?”老狗沉吟片刻即道:“有这个可能,如果他真是饿死鬼的话,那他就应该求佛祖保佑他下辈子投胎当头猪!”

  “猪?”这下连李墨生都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是啊,猪!猪吃的饱啊!”老狗振振有词,洋洋得意。

  “切,要是我的话,我就投胎当龙!那多威风!”大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插了一句嘴。

  可是他话刚一说完,他就双眼发直,张大了偌大的一张口。

  因为他真的看到一个古怪的人骑着一头离奇的动物。自后面赶了上来。

  他骑的虽然很像但绝对不是猪。

  如无意外,这怪人骑着的,竟然是一头:龙!一头脸貌很像猪但有啄有角有鳞且长着甲骨的长尾龙!

  龙是一种古怪的动物。

  人人都自认是“龙的传人”,仿佛很自豪,光宗耀祖似的,但“龙”到底是什么?

  谁也没真的见过。

  它像蛇,可是有鹿的角。它有一张马脸,但又有蛇的身子。它有狮子的威严,但却有一双鸡爪。它似鹿,但他的脸又长得像马。它如鹰,但鹰不像它长满了鳞。它既似牛也像麒麟,但决不是麒麟也不是牛;它又似虎又似龟鳖,但决不是龟鳖也不是虎。

  你说它好看,它其实非常丑陋,你认为它丑陋,但它又有好看之处。

  它有时能行雷闪电,呼风唤雨,有时能翻江汉海。惊天动地,有时却身在虚无风渺间,见首不见尾,世间到底有没有这种动物,都很存疑。

  它的脾气。性情?

  坏。凶暴。——但又令人觉得它尊贵无比。

  龙到底是好还是坏?值得骄做还是令人畏惧?应该崇仰还是鄙夷?理应珍惜还是遗弃?

  它是暴食懒惰。残酷贪婪的象征,还是尊贵仁厚、德高慈悲的化身?

  你说呢?很难说。因为谁也没见过真的龙。

  可是这几个人而今却可以说。难看!

  因为他们现在真的看到一条龙。

  这条龙很难看!

  这头龙前脚幼细,缩于胸前,胸膛粗大,满身厚茧,嘴巴大如一窟洞穴,胡吼连声,后腿粗大,强壮有力,尾长而肥,且有鳍角,行走快速,动作颤顶,山摇地动,却长了一张。猪脸!——猪脸的龙!

  它就像马匹一样,鬃脖上缠着经绳,身上坐有一个人,额突鼻口,以口衔辔,头戴铁冠,全身戴披八卦太极图刺绣的宽袍,左腕戴三条蜜腊,右手戴四条水晶,颈串玛瑞碎藻链——他就骑在那头猪脸的龙上,自后头赶了上来!

  他骑的虽然很像但绝对不是猪。

  如无意外,这怪人骑着的,竟然是一头:龙!一头脸貌很像猪但有啄有角有鳞且长着甲骨的长尾龙!

  龙是一种古怪的动物。

  人人都自认是“龙的传人”,仿佛很自豪,光宗耀祖似的,但“龙”到底是什么?

  谁也没真的见过。

  它像蛇,可是有鹿的角。它有一张马脸,但又有蛇的身子。它有狮子的威严,但却有一双鸡爪。它似鹿,但他的脸又长得像马。它如鹰,但鹰不像它长满了鳞。它既似牛也像麒麟,但决不是麒麟也不是牛;它又似虎又似龟鳖,但决不是龟鳖也不是虎。

  你说它好看,它其实非常丑陋,你认为它丑陋,但它又有好看之处。

  它有时能行雷闪电,呼风唤雨,有时能翻江汉海。惊天动地,有时却身在虚无风渺间,见首不见尾,世间到底有没有这种动物,都很存疑。

  它的脾气。性情?

  坏。凶暴。——但又令人觉得它尊贵无比。

  龙到底是好还是坏?值得骄做还是令人畏惧?应该崇仰还是鄙夷?理应珍惜还是遗弃?

  它是暴食懒惰。残酷贪婪的象征,还是尊贵仁厚、德高慈悲的化身?

  你说呢?很难说。因为谁也没见过真的龙。

  可是这几个人而今却可以说。难看!

  因为他们现在真的看到一条龙。

  这条龙很难看!

  这头龙前脚幼细,缩于胸前,胸膛粗大,满身厚茧,嘴巴大如一窟洞穴,胡吼连声,后腿粗大,强壮有力,尾长而肥,且有鳍角,行走快速,动作颤顶,山摇地动,却长了一张。猪脸!——猪脸的龙!

  它就像马匹一样,鬃脖上缠着经绳,身上坐有一个人,额突鼻口,以口衔辔,头戴铁冠,全身戴披八卦太极图刺绣的宽袍,左腕戴三条蜜腊,右手戴四条水晶,颈串玛瑞碎藻链——他就骑在那头猪脸的龙上,自后头赶了上来!

  这人可不只是一个人来的。

  那头龙的尾巴后面,还附了一大堆的“小童”,每一个人的样子,都像羊:虽都像羊,但都是不一样的“羊”:有的瘦,有的胖;有的长着山羊胡子,有的尖耳如羊角,有的似羚羊,跳跃着前进;有的像绵羊,和驯的匍匐而行。

  大约有十六七个。

  前面的人,这样看来,倒像是“牧羊人”:骑着头肥龙的“牧羊人”。——准确来说,应该是驾御着头猪头龙的领导着一群羊脸人的古怪道袍牧人。

  难怪刚才他们一直听闻背后有异响了,听来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步履摩掌声,原来就是这一条长尾连鳍拖地走动和这一干似人像羊的小怪物疾奔的声响!

  李墨生意中人等看得怔怔发呆。——这是什么怪物!

  足令大开眼界。

  只是龙舌兰眼中的担忧之色更加的浓重了。

  大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人。

  他骑着猪头龙走到大家的跟前,将众人一一打量了一番,喃喃自语道“奇怪,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

  说罢,打龙而去。——原来,猪龙的后面还跟了一只小马般大的小龙,模样儿像一条光头的乖巧的小虫,可爱好玩,也跟着大龙和怪人走,临行时还偏首望了望他们,很是好奇的样子。

  后面跟着的一大堆“人羊”,也匍匐着、蚊蜒的、乖乖地、虱蚤般的尾随去,片刻间走得一干二净,像一群羔羊。

  然而那难听的尾巴磨地声,依然骇骇传来,久久不休。

  “我们也走吧!”那青衣青脸的人忽然开口,“我听说上面有一个小镇子,有着十来户人家,还有间小旅馆,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下。”

  这话无疑起到了兴奋剂的作用,大家重新打起了精神,向上走去。

  一路上都是龙尾和羊足的痕迹。

  山高月大。峰近风劲。

  他们正翻越过一座红岩土岗。到了中途,那龙足和羊印,像走岔了路,往峰顶一路迄通而上,且似奔走得极为急促。

  他们登上一块宛似凭空飞来的红色大岩上眺望:他们终于看到了市镇。那是一片废墟。

  他们终于见到了旅馆。那好比是一处破窑。——连旅馆的旗子,都像一面招魂幡。

  魂兮归来,它在召谁的魂?——路人,来客还是召他自己的?

  他们终于找到了旅馆,但却没有发现山镇——旅馆不是坐落在古山镇中的吗?而今,偌大的一个野集山镇,去了哪里?

  李墨生看了看姓聂的汉子。他没有问什么。

  可是他已知道李墨生要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他耸耸肩,摊摊手说:“我也没来过这里。”

  这里到底曾发生过什么变故?

  山镇是这儿最后一座市集,而今,怎么都萧条荒凉,零星落索?

  只剩一轮冷月,照在残垣败墙上,仅远处破旧城垛处,还有三四顶营帐,给回魂似的急风,吹得七残八废,仅留了个营堡篷壳。

  不知道那是游客还是探险者曾经的宿地。而今,营帐还在,却空荡荡的,残破破的,人是一个不见。

  李墨生俯瞰,若有所思。

  他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漂亮,形容不出的好看,哪怕他在对敌问话的时候,这一点特色依然不改。

  聂姓的汉子对这一点仿佛很好奇。他在偷看李墨生的眼。

  李墨生马上就警觉了。“嗯?”

  “什么?”聂先发制人,反问。

  “你在看我?”李墨生问,“有事?”

  “不。”聂说,“是你在看我。”

  李墨生这回怔了怔,没想到在这么芝麻绿豆的一件小事情上他会恶人先告状。“哦?”

  “你不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你?”聂得理不饶人,“何况,我就算看你,也不一定有事——你也不一定要有事才准许人家看的。对不对?”

  “你对。”李墨生不想在这话题缠战下去,又俯视苍凉大地,郁滇山峰,“我错。”

  聂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王光这时刚好靠近他,便问:“怎么了?”

  “好漂亮。”聂目光发绿,喃喃地道。

  “什么漂亮?”

  “那眼光就像月魂尽慑在眼里,而梦魂又浮现在眼中。”聂仍在小声感叹:“梦是遗忘的记忆,月是寒夜的心。”

  “你说什么?”王光听得一些。听不清楚大半,“梦……遗?……寒……心?”

  “嘿。”聂只觉索然无味,只道:“没事。幸好我不是女孩身,要不然,光是这一双眼——”

  “他的眼?”王光向李墨生左望望。右望望。侧面端详一下。正面又偷窥一下,然后跟聂说:“没事呀!他没生眼挑针,也没长疮疽儿。”

  聂为之气结:“你——你怎地连一点诗意也没有!”

  “……屎…诗!?”王光忽然用鼻子在夜凤中大力的吸索了几下,突然发现一位大神蹲在大路上似的,叫道:“的确有屎味!”

  众人中,以他的嗅觉最为敏锐。

  然后他很快的更正他的说法:“不,不是屎味……是尸味——死尸的味道!”


第二十六章 黑雾(四)

  李墨生脸色一寒,伸手一指,疾道:“是那里!”

  他指得正是那几顶摇摇欲坠的营帐。

  顷刻即至。

  那里残垣废堡,有许多堆叠起来的灶佰,大概是作烧饭。烤暖用,还贮有一些枯秆。

  很荒凉。荒凉得有点凄凉。

  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几个人突然采取了行动。

  那儿大约有三四个倒塌、败破的营帐,大家伙几乎是同时分头窜了过去,猛地扯、掀、推。划破。开、倒、烂了营帐!

  帐篷内,果然是死人。

  看他们身上的服饰,无疑都是出来旅游的学生,而且还死了不多时。

  他们看来死得很恐怖:不是眼睛突了出来,就是舌头伸出嘴外。蛆虫就在眼球和舌根进进出出,以一种异常的欢快活动着。

  木权子上还有煮熟的汤,有的手里辽捏着半只硬馍,桌上还有些残骨,架子上还有几柄山寨版的瑞士军刀。

  看来,他们死得也甚为突然。简直是粹不及防。

  尸味——臭味便是从这儿传来。

  王光的嗅觉果然灵敏。——也许,他有问题的是对诗的触角,而不是嗅觉。

  这些出来旅游的大学生,何以会死?怎么死的?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何他们会死得这般不及提防。如此恐怖?

  荒山寂寂。夜袅嗷于天外。狼哭千里。

  大家都不觉涑然。

  孤峰绝顶,大地苍茫,幢幢的不知是人影,还是鬼影?绰绰的不知是神迹,还是天意?

  就在毛骨惊然之际,他们摹然听见一声尖叫.竟从那破落的旅馆内传来。

  那是女子的呼叫。很危急。很凄厉。

  大家互觑一眼,只听李墨生快速的说道:“我去看看,你们照顾好同伴,一起走,不要分开!”

  众人才应声,就见李墨生已越过砾石、巨岩,飞扑向那所残破的旅馆。

  旅馆自上丘俯瞰下去,至少有前后两扇门。门都破旧。半掩。

  风吹得格楞作响。

  李墨生一入旅馆,迎面吸进了一种味道。

  一开始他马上警觉:以为是闷香。——这么霉这么破这么旧的旅馆不可能会那么香!

  接着下来他看见了一个女子:一个很好看的女子。正对着大门口(也就是向着李墨生),把一张小小的口张得大大的,在喊:“救命——”

  她还没喊完,李墨生就闯了进来。

  李墨生一看见她,就有了一种感觉:这是一个美得令他的心口一痛的女子,就算在这样荒凉的荒山上,如此破阳的旅馆里,一瞥间,这女子仍出落得如此娇憨,容态之殊丽,颜色之夭姣,婀娜秀洁,无动不美,竟是李墨生所见女子之中的绝色。

  而且,她发稍似乎还贴着两只小黄蝶。

  那女子看见李墨生进来,瞪了瞪杏目,翘一翘艳唇,叉了叉小蛮腰——奇怪的是:这三个动作,要别的女子做出未,多是很难看。粗鲁、甚至像母夜叉一样,但在她随意流露之际,却似苍苔履迹。倚横待目。斜抱云和、歌余舞倦之际,还附加秋波一转,微愁暨于眉目之间,说:“你是来救我的吗?”

  “你是谁?”李墨生仍在打量着女子,不但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身材很均匀,骨肉很媚妍、身上很香。棕首杏唇发微乱。几然上仰的下颔依然美得婉转,身形靓得曲折的女子。

  “你又是谁?”那女子反问道,“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上山干嘛?”

  她话刚问完,大门“嗵”的一声被撞开了,大队人们冲了进来。

  李墨生看着她,耸了耸肩膀,“看到了吧,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是来旅游的,想去峰顶,路过这里,在外面听见你的呼救,才闯进来的。你要是没事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李墨生一口气说完,再不理会她,向众人走去。

  那个女子的戒备心明显是放下来了,可能是见到这么多人,还有男有女,不像是坏人的模样。

  “我也是旅游者,和同学一起来的,他们都出事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女子的话语中有种很哀伤的味道。

  李墨生回过头来,对她说道,“我叫李墨生。能告诉我你所经历过的事情吗?”

  “我叫许茹。我们一共7个人,是十天前上山的,结果。”许茹断断续续的讲述起她的经历。

  从上山的第一天起,她就觉得这趟旅程是一个噩梦。

  先是被大家否决了走大路的提议,然后在这条小路上就开始了漫长的煎熬。

  第一晚露营:睡到半夜,有人推她起来,她惺忪翻了翻身,让“它”钻出来,然后才省觉,是地底里有“东西”多出来,猛睁开了眼.就看到地底里伸出了一只手。

  她愣住了。吓傻了。甚至失去了尖叫的能力。

  然后。又在土里伸出了一个脑袋。那脑袋伸了出来,脖子以下还埋在土里,本来是背向他的,忽地转了过来,然后,跟他一笑。后来怎的,许茹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物”的眼好红,舌头很长,一笑,舌头就掉下来了,像一条鳗鱼,断落在地上还会蠕动,那乖乖的好家伙还要去捡,结果,连眼珠都掉落到地上去了。

  这以后?提都不用提了。许茹尖叫着冲出了帐篷。

  可是大家闻声赶来,却发现她的帐篷好好的,不但没有她说的东西,甚至连破损都没有一丝。

  难道是梦?

  第二夜,许茹不敢睡了,死死的熬着,可是一夜无事,平安之极。

  天亮登山的时候大家看着她的黑眼圈都在嘲笑她。

  第三夜露营:半夜到野地草丛里大解,解了一半,只觉下边凉嗖嗖的,好像有个风口,她往下一望,却见一张大口,两只比海碗还大的赤色巨目。她大吃非同小可之一惊,那“怪物”吱呀一声,便在草丛里一窜二跳的就不见了。

  迄今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概不是吃屎狗。便是吃屎鬼!

  第四夜无事。

  第五夜:他们在一座快要倒塌的道观里过宿,到了半夜,烛火明晃,有三五个道骨仙风的长者来跟她聊天,许茹本来就为人开朗,能言善道,于是对方殷勤劝菜下酒。她也谈个不亦乐乎。忽听同学唤她,跟她说,“你在跟谁说话?”

  许茹四周一看,人。都不见了。──刚才明明还围在这里的!

  如果是梦,怎么地上真有酒菜,还有筷子杯碗数副。

  同学也是面露惧色,四下张望,忽向墙壁一指。

  墙破旧。

  墙上有几幅旧画,画中有几个人,有男有女,恰是刚才曾跟许茹言笑甚晏的老者。只不过。这些幅像里的人。有的死了三四年,有的已死了两三百年!

  那一夜,许茹心底里认为:是同学及时出现救了她。——因为他们正谈到羽化登仙极乐无穷的话题,那几位“仙人”刚好已有意要带她去“走一趟”呢!

  第六夜无事。

  第七夜。许茹料想今夜必定有事,特意叫了三个同学陪她聊天。她和一个师弟两个师妹正在说得大花乱坠,口沫横飞之际,仰脖子喝了瓶水,放下了瓶子,再要说下去的时候,却发现同座的人一个也不见。自己人在家乡的一处地府阴公庙里跪拜着,事情发生得那么奇。那么诡橘,偏生是她也记得自己曾来过这座庙这样跪拜过,而跟师弟妹高谈阔论也明明是刚刚的事呀——以致她一时也弄浑了:究竟是哪一件事发生在先,哪一事发生于后,那一桩事儿是正在发生着?

  就这样跪了一夜,她瞌睡的刚闭上眼,却听见同学喊她,“天亮了,该上路了!”一睁眼人又是在帐篷里。

  第八夜无事。

  第九日,他们来到了这里。许茹提议大家把营帐按扎在破败的小旅馆内,不管怎么样,也要比露天的强些。可是几个男同学坚持要把营帐扎在外面,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许茹拗不过他们,但是将自己的帐篷扎在了旅馆内,这也使得她幸免于难,

  变故发生在中午!

  由于连着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许茹决定去补个觉。她给同学们说了后,就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可是怎么都睡不踏实,好像老是觉得有人在旅馆的某个地方偷窥她一样。

  可是听着外面同学的玩闹声,她就安下心来,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紧张了。就算是有鬼,难道还敢在白天出现不成?她就这样在同学的嬉笑声中昏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惊醒过来。她醒后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坐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安静,太安静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刚才还嬉笑吵闹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茹大惊失色,同学们不会是把自己丢到这里不管了吧?她飞快的冲出了旅店。还好,那几顶营帐还在!可是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呢?是都在睡觉吗?

  她走近前去,接下来,她就看到了一生中最为恐怖的画面:六个同学死了!全部死了!暴毙!

  幸好,许茹是一个坚强到极点的女孩子。她并没有因为这惨剧而失去了理智。她果断的决定退回到旅店里。既然外面不安全,那还是旅店里能好点。她是这样想的。

  一整天,她就呆在旅店里。惶恐的等待着,等待着救援的出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到了晚上,她忽然听到旅店的门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月光照射进门里,亮堂的就像是白昼一样。她忽然想起,今天是第九夜了!

  那好像是磨刀的声音。

  她寻声望去,就从门缝里看见外面有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在地上蹲着的人。

  这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半夜三更的,蹲在这荒岭寒山的野店前,在干什么?

  许茹先是疑惑,但再看之下,却令她的心忽地一跳,“哗”地要叫,幸给她自己及时捂住了嘴巴,不让声音发出来。

  磨刀罢了,女人而已。何以他会那么惊?为何他竟那么奇?——是什么让他那么惊奇?

  月尚未全圆。不过,在荒山野地,仍分外清明,特别的亮。夜凉如水。

  旅馆的门前,真有一桶水。水桶边蹲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头发好长。好黑。而且很卷,很蓬松,象一蓬黑色瀑布,不过,却似激流从狭隘的河谷,奔流到了断崖,但崖口面积突然扩大,宽且阔,它就从湍流这里分散或宽阔的薄瀑,倒泻下来。骤然看去,像一蓬大耻毛多于像一瀑乌发。

  她在磨刀。旁有白骨。——那是一副骷髅骨骼,就摆在她身伴。

  她是以刀磨在骷髅腿骨上,霍霍有声,耳为之刺,牙为之酸。

  先映入许茹眼帘的,除了那一蓬***般的卷卷曲曲的乌发之外,就是她那一身子的白!

  雪也似的白。苍白而柔美的肌肤。

  她的手很细长,从手背到手腕至手臂;都皓皓的白,苍白如刀,苍寒如月。

  许茹看到她的时候;是侧身的:所以使她最难忘的是她的大腿。

  她的小腿细而白,大胭柔美而白,一切都白得那么匀,跟黑夜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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