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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意红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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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茹看到她的时候;是侧身的:所以使她最难忘的是她的大腿。

  她的小腿细而白,大胭柔美而白,一切都白得那么匀,跟黑夜和黑发形成了怵目的对比。

  先映入眼里的是白雪雪的臂和腿,然后转为心里的冲击:难道这女子是没有穿衣服的!?

  对。

  这半夜披发磨刀的女子,竟是***的:通身上下,决无寸缕。

  她甚至可以看到她笋型的乳恻。——这女子居然是没有穿衣服的发现,只怕要比发现一个女子在荒山之夜里在一副白骨上磨刀更令他震惊。

  不知怎的,她很想走上前去看清楚她的样貌。所以她悄悄的走近去。走前去。

  她蹑手蹑足走到门前,面孔紧紧地贴在门上,从门缝里往外看,门边便是那磨刀霍霍的女子。

  她仍以侧面背向着他,她仿佛瞥见她背上隐约有些图形,而她那蓬黑发就像要掩藏着她嗣体上那妖艳的纹身。

  纹身若隐若现,像冷月上的阴影。

  她正准备“呜哗”大叫一声。

  那凹着的女子这尔停止了磨刀。手还压着刀面。刀还压在白骨上。

  她仿佛也发觉有人迫近。她似乎也正准备回过头来。她们眼看就要面对面,看个清楚。

  就在这时,许茹忽然听见了外面的喧哗、吵闹声,似乎有人在那里议论着什么。大喜过望的她扯开嗓子高呼了一声:“救命…………!”

  只在这一刹瞬间,本来蹲在地上磨刀的女人,已然不见。只剩下一些水渍。

  她始终未回过身来。


第二十七章 黑雾(五)

  李墨生听完许茹的讲述,眉头拧到了一起,一语不发的看着门外。

  月色也是可以听的。

  月在门外。天边。

  可是那种透心的冷,好像从亘古一路冷了过来,没有下雪,却有雪意,比雪还冷,像冰的寒。

  许茹的脸色如月,月色如刀,冷。

  语音如月,听月闻雪。

  “然后你就进来了。”她问,“你进来以前没有看见什么吗?”

  李墨生道:“没有,我们当时正在营帐那里,听见你的呼救声,就过来了,什么也没看见。”

  他感觉到眼前发生的事就好像是一场梦,却不怎么绮丽了,反而愈渐冷了。

  不过,抱着一个冷却的梦,总好过连梦都没有了。

  只是,梦好像不是他的。至少,梦也不是抱在他手里。

  怀冰抱雪,到头来只落一场空,只又湿又冷。──这些,他仿佛都没有去想。

  反正他活得快活的方式是:不去想不快活的事,也不去做令他自己不快活的事。

  “你能看出来我的同学都是怎么死的吗?”许茹问李墨生。

  李墨生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却看见龙舌兰冲他使着眼色,便走了过去。

  “这个女孩子有问题。”龙舌兰一副肯定的口吻。

  “哦?”李墨生眉毛一扬。

  “她说她是学生。你见过这么胆大、镇定的女学生吗?她的同学都死了,就算她够镇定,有胆色,没有被吓疯,可是也不应该象现在这样吧?”龙舌兰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恩。”李墨生沉声不语。

  那边王光几人也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李墨生看了看他们,回过头问龙舌兰,“你能判断出外面那些尸首的死因吗?”

  “恩,我看是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龙舌兰想了想,缓缓的说道。

  “中毒?我操!”李墨生挠了挠头,这种地方难道有传说中的变态杀人狂?

  “这个地方不大对劲,我建议咱们休息一下,还是继续赶路的好。到了峰顶,也许就能找到一切的答案。”龙舌兰向李墨生建议道。

  “恩,好。”李墨生点头同意。他也觉得这里不对劲,自从进入这个旅馆后,他就觉得旅馆里好像有无数的眼睛在窥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叫人非常的难受。

  他又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还是没有信号。自从上山后,手机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只是充当了一个表的作用。

  他安排大家休息,然后又对那几个女孩子说道“你们谁会做饭?这里应该有厨房的,背包里有事物,拿去热一下。”

  几个女孩互相看了看,都面带惧色,没人敢答话。

  许茹却走了过来,说道“我会,我去吧。”

  一个叫做娇娇的女孩子一见有人主动承担了重任,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陪你去吧。”

  两个女孩子从背包里找了些食物,结伴向厨房走去。

  李墨生长出了一口气,这样最好。如果就许茹一个人的话,谁知道她端上来的食物里面有什么鬼怪!

  许茹和娇娇找到了厨房。厨房里结满了蜘蛛网,布满了灰尘,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这里。

  两个人分了一下工,许茹去生火,娇娇去切莱。

  娇娇找到一块像是案板的地方,先铺上了一层油布,然后把食物拿了出来。

  咔,一声,一截菜。笃,一声,又一戳莱。

  她切得爽快。利落。她用的刀是正品的瑞士军刀,很锋利。明亮。

  她本来还一直在哼着一首歌的,忽然间,吱了一声,分了一下神,右手丢下了刀在油布上、发出“咣当”一声,然后用左手挟着左太阳穴,似有点摇摆不定。

  许茹赶快去扶持她。

  “怎么了?”她喝问。

  娇娇摇摇头,脸色通红,许茹注意到她左手指给切了一记口子,正冒着血珠子。

  许茹看了心疼,道:“你怎么不小心!”

  娇娇红着脸道:“不要紧,没事的。”

  许茹说:“我去找创可贴给你,你先别做事了。”

  娇娇点点头,的确有点神容困难的说,“不碍事的,你别管我。”

  许茹还是去拿药了:由于厨房离前面的大厅有一段距离,所以,她是跑着去的。

  许茹的行动还是很快的。

  她问李墨生要了创可贴,很快就回到了厨房。

  一进入厨房,她就给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吓着了!

  厨房里没有外人。仍然只有娇娇自己。

  她一个人。可怕就可怕在她就只一个人独处。

  许茹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在切她自己!──一刀刀的切自己。

  准确一点来说,是一刀一刀的在剁、砍自己身上的肉。

  那时候,她全身都是血,身上几乎已没一块肉是完整的人,但她还是很冷静的。一面目光迟钝呐呐自语,一面中邪似的在切割自己,一刀一刀地,一刀又一刀的,一点也不顾借,一点也不肉痛。

  好像那些肉骨不是属于她自己的。怵目惊心。

  许茹再大胆,再镇静,也只有尖叫!惊呼。

  她一叫,李墨生等人自然听到。

  但当他们赶过来的时侯,娇娇全身已给砍剁得七零八落,脸目模糊,没救了。

  娇娇不是死于他杀。她是自杀死的。——但却是惊心动魄的自杀死的。

  她的死震动人心。

  大家一时之间,都失去了斗志,只有恐惧。

  他们恐惧的是:他们的对手居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娇娇疯狂的砍杀自己,好似与自己有仇!

  敌人,看来不止在外面、也在里边。……………身体里面。心里边!

  漫漫长夜。漠漠荒山。——敌人就是黑夜,以黑色的大网笼罩住了她们。

  他们的敌人只怕不是人!是人倒不怕。只怕不是人。──本来不是人比鬼更可怕吗?

  但人就是怕鬼,没办法。——其实,人也许怕的不是鬼本身,而是未知。

  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恐惧。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心生恐惧。所以人怕的其实还是自己,自己的无知,自己的心。

  屋中的女人在低声哭泣着。她们有幸没有看见那一幕惨剧。李墨生及时的将她们拦到了过道上。以避免出现不可预料的情景。

  王光与大勇互相扶着,在墙角处呕吐的不停。

  富贵还好,老狗则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李墨生扫视了一圈,心中暗道,这一次可麻烦了!

  龙舌兰走了过来,她的脸色也是铁青。她低声道“我们上路吧,再呆下去,恐怕还会出事!”

  夜凉如水。寂寂荒山寒。狼曝山外。猿啼在大。

  千年断。万年续。

  不管怎么样,李墨生在这时候掠过一个念头:待会儿或未来的任何行动中,自己得尽量跟他们在一起,这样也许会比较好。

  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只不过,他一向都是在危机未发出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不妙,并且在之前就已经作出适当的规避。

  他规避得那么迅速,合时,以致常常在避开,回避了之后,自己也不能确定要是不避免的后果会如何。

  正如没有发生的事你永远不知发生了会怎样,甚至会发生些什么。

  你忽然不想走那段路,可能是因为觉得有危险:可是,你没有走,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了,因为它可能是在你走过时才有人故意从楼上扔下一口花盆来,也或许你不小心踢到栓子趴下了。你不走,便没事了,你也猜测不到要是你真的走过会有什么事。别的“回避”也是一样,成功的,“避”过了,你很难获得证实,所以没有成就感,甚至久而久之,你失去了警成,忘了回避了。

  然而危险往往只发生在大意疏失之时。悔已无及。

  李墨生不想后悔。

  “我们现在就上山!”李墨生说的时候,仰着脸。

  他的眼光很遥。很远。

  远处是山峰。

  靠近山巅所在,有一个小黑点,像一只在月下发情的苍蝇。

  众人依偎着走出了旅店的大门。走在最后的李墨生看了看手机,这会已经快三点了。

  月圆。

  荒野如鬼域。大地清如镜。

  李墨生心中充满了斗志。不管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他都要查个清楚,看的明白!

  人的斗志很重要。

  命运是不可纵控的。幸运更无可掌握。有的人一出世便在王侯富豪家中,少了许多转折路,免了许多冤枉途,多了许多机会和靠山,但仍不代表他就一生部幸福,快乐。富有的人,不一定便开心;尊贵的人,不见得就快乐。世上有的是大富大贵的人却不幸不福地过活一辈子。快乐却是人人可拥有的。快乐不是目标,而是人生过程中的一种感受。人不可以控制命运,但却可以坚强的斗志来改变它,所以,一个成功的人,成功在于他能成就非凡大事。成大功立大业,不是靠幸运。权势、富贵便足够,更重要的,是毅力和坚持;坚毅之所以形成,乃因心中之斗志。

  奋斗的斗。志气的志。——有着这等斗志,恐怕连鬼也杀他不死!

  “我很想离开这里,”身边的龙舌兰忽然幽幽的对他说,“带着一起来的人,下山去,找个安全之地再说。”

  李墨生看着她。

  他的眼睛在凝望人的时候,很好看。像月华一般皎洁,明亮,宁温。清澈。

  但月华没他眼睛好看。因为月色没有神采,只有华彩。而且月亮没有他眼里那两点黑而亮:眸子。——尽管有点冷峻,但让他看久了,凝视了一段时间,就会觉得很舒服,很清静,很有安全感,很有一种千言万语说不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龙舌兰不由得有些心动。她已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已失去这种感觉了:那是心动的感觉。

  “我闻到了危险的气味。”世上有一种女子,无论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她都不会轻易表达出来,神色上也不会轻易流露的,龙舌兰显然就是这一类的女人。

  李墨生在等她说下去。

  她果然说了下去。“在山下见到你那个朋友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总是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不是。”

  李墨生有些奇怪,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说碰见蒋龙的事情了,她到底当时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龙舌兰。

  “现在不能上山!我们就在这里等!”龙舌兰没有说出李墨生想知道的事情,而是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

  “咦,你不是说不能在这里久留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不能上山了?”李墨生先是喝住了王光他们,然后才问道。

  “我在想,这是不是有人故意逼我们走夜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是很危险?山路崎岖难走,料想不如这里安全!”龙舌兰若有所思的说道,“对,应该是这样的。作出这么多的事,就是想叫我们走夜路,就是不知道前面的路上有什么古怪?”

  本来大家伙就不愿意连夜上山,现在听龙舌兰一说,自是纷纷附和。

  “可是也不能进旅店。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大家辛苦一点,今晚就不要睡了,熬到天亮就安全了。”龙舌兰继续说道。

  大家伙于是在旅店的门前找了片空地,背靠背的坐了下来,等待着漫漫长夜的结束。

  折腾了这么久,大家早已经困了,才一坐下,就有了进入了梦乡,甚至发出了鼾声。

  李墨生笑了笑,负责警戒的重任就由他担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整个天空,就像一张死人的大脸,正在复活,又呕又泻,煎熬挣扎,所以分外难看。

  晓色虽不好看,但晨味和晓韵还是好闻好听的。

  晓韵就是鸟的调瞅。

  晨味就是早上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这儿一带,树木虽少,但土石山泥之间,弥漫的雾和晶莹的露,还是蒸发。散布着一种奇异而沁人的气味:带点剔透。有点甜。

  清晨,毕竟还是使人振作,欢快的。

  黑夜已逝。天真的亮了。

  龙舌兰的眼色很迷蒙。一夜没睡,她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她望着远处。远处有山。山上有庙。

  那是座什么庙宇?庙里有什么?庙宇总因为供奉神明而建。

  神灵源自传说。传说来自人们的想象。——没有人的想象,也不会有神。

  既有神,便亦有鬼。人死有灵,才会有鬼。——那么,鬼而有灵,是不是变成了神?

  到头来,神岂不就是人,人岂非便是神?

  神和鬼,怎么分别?人和神,又如何分辨?人,做的是鬼,拜的是神。人是不是拜他自己?怕他自己?山上闹的,是人祸还是鬼怪?庙里拜的,是鬼还是神?

  龙舌兰凝睬远方。她的心也似在远方。至少,她此际的神思,已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也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只不过,在那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有她的理想?可有她的寄望?这儿呢?也有没有她的想望?


第二十八章 黑雾(六)

  李墨生问龙舌兰:“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上去?”

  龙舌兰道:“现在。”

  “现在!?”

  “早些上去,才可以早些回来。”龙舌兰道:“我们尽可能赶在入暮之前回来,那样才会安全些。”

  想是这么想。如意算盘。可惜人生常意外。

  世事常变。变幻才是永恒。

  几缕青烟袅起像在苍穹大地间添了几游魂无定。李墨生、龙舌兰。还有王光。许茹等人,正整军待发,要上峰顶。出发之前,老狗与富贵到了前山,去埋葬和清理学生们的的尸体,他们大概生了火,烧了腐尸,同时也烧掉了腐坏的东西。

  上山的路上,那座庙就在山峰上,看去也非常清楚。

  可是问题却是:好像走来走去都走不到。

  那庙始终在那儿。他们走了很久,始终没有缩短距离。

  上山的路前段还不算十分崎岖,但对这些女孩子们而言,已经够吃力了。她们已经好多天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再加上营养跟不上,一个个都面带憔悴之色,哪里还有上山前美女的半点风采?

  初时,她们还可以跟上队伍。那一段,毕竟还是有“路”。虽然,那只是沙砾满地颠簸凹凸不平的一条窄道,一旁就是悬崖,另一边就是坚硬尖利的石壁。

  她们已经走得有点艰辛。但之后就不行了。因为没有路了。虽然没有路,但还不算十分险峻。

  山渐高。坡渐陡。

  大家前拉后推的才把这些女孩子拉了上去。好不容易,才翻上了坡。大家都舒了一口气。气喘吁吁。

  另一座更陡更峭的山壁,耸立在眼前。

  绝崖上,处处开着野花。花儿像一只又一只的蝴蝶,风吹来时,朵朵花儿都像仁愁的蝴蝶,欲飞若舞。

  庙已在不远处。但要到庙里去,得先过一道桥。

  独木桥。

  “听人说,山民们把这道桥叫做鬼门关!”忽然,那个衣青脸青就象一只青虫一样的聂姓汉子说道。

  鬼门关?鬼门关!到底鬼关了门没有?门,到底是不是鬼关上的?人,究竟过不过得了关?

  桥由两条木头横空架成,从这一头,到那一头。时已久远,腐朽处处,但木头却非常坚韧。这就是独木桥。

  他们从这头,只望到桥心有一团雾,黑雾。虽有阳光照射,却依然弥漫不散。

  桥那头有什么?桥心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大家都要过桥。先得要过桥,才能抵达目的地。桥就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所在的过渡。渡桥就是衔接处。

  桥是关口。他们正在关头。

  大家都停了下来。

  风很大。大家衣袂猎猎作响,一不小心,很可能会给强风刮下山崖去。

  李墨生回头,看了看聂,又望了望龙舌兰,然后说:“我先过去,你押后。”——“你”说的是龙舌兰。

  他的用意很明显。他打头阵,清除障碍再说。

  可是龙舌兰却只同意了一半。“你先过桥,我再过去,”她说,意态坚决,“他们都不要过桥了。”——这一次,“他们”系指王光、老狗一众人等。

  她的用意很分明。他们连一般的峭壁都通过得那么辛苦,又如何过独木桥,面对更凶险的环境?

  李墨生没有答话。他只是看着。看着前方。

  龙舌兰正转过身跟李墨生说话。李墨生看的方向就是他背后。

  看到李墨生的眼神,龙舌兰只觉有点背脊发寒。她霍然回身。没有人。只有山崖。还有一道桥。

  桥心氰氢着雾。雾势忽地浓密了。大雾迷漫。

  山风时徐时疾,雾意时聚时合。有时,四散如白鹤;有时,四合如黑蝠。时而如激源张牙舞爪的魔鬼,时而却聚拢为一座苍寒纯净的山峰。

  可是,无论怎么变化,雾里都似有一个人,穿着花斑斑的大裙,逆风飞扬,而且,以一只独目,透过浓雾聚散,坚定不移,狠,而且毒地盯着他们。盯向他们。像要把这些将要过桥的人一一钉死,方才甘心。

  龙舌兰一看,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李墨生疾叱:“别死盯着那眼睛看。”

  龙舌兰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若迸,桥那边可能已有大敌杀着,可过得了关?

  ——如退,岂不白走这一趟,又该退向何处?退往哪里?

  李墨生道:“走!”

  龙舌兰奇道:“走?”

  李墨生道:“我在前,你殿后,闯过去!我们一齐走独木桥!”

  话一说完,龙舌兰还未拿定主意,李墨生就已经动了。

  他动身了。他不动则已,一动飞快。

  关是什么?

  有人认为关是考验。也有人觉得关是瓶颈。关也是阶梯,且不管过了关之后,是向上还是往下。

  但对李墨生而言,关对他好像只有一个字:闯。关是用来闯的。他此际就在闯关。

  他猛一提气就往前唆地掠了过去,就像是一个巨无霸力士挽了口三百石的强弩爆射出去的箭!

  李墨生一动,大家同时也就动了。

  王光在前。老狗在后。他们一前一后,夹杂着大勇、富贵、许茹、聂、还有两个姑娘。他们紧跟着李墨生身后猛追。殿后的是龙舌兰。

  这真是个诡异的队形。也是个奇特的组合。

  猛提一口气,李墨生已跃过了对崖。——对崖这边,空荡荡了无一人。脚踏实地,摹回首,看向后方。

  随后众人一一而过,大家仿佛都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欢喜之情洋溢于眉间。

  但李墨生并未能就此放下心。因为还有一个人未见:龙舌兰。——她始终在变化万端的浓雾中未现身影。

  雾浓。雾影变化联翩。独是龙舌兰没有自雾中出来。——她在渡桥之际发生了什么事?她在浓雾里可遇上了偷袭?

  老狗咬咬牙,道:“我回头看看。”他的人很黑。眼睛很大。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额上挂下几络头发,很有点狠色。

  富贵说:“我去。”

  忽听李墨生道:“都不要争了。”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李墨生道:“谁都不必再走回头路了。”

  他们都没有问为什么。因为都已看见了为什么。

  龙舌兰已自浓雾中走了出来。她走得有点蹒跚。有些儿踉跄。

  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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