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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代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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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重笑问:“有什么事吗?”

陆翊平眼睛直视前方的箭靶,肃然道:“梅大人命学生们在此站了一个时辰有余,学生知道梅大人是想磨练我等意志。只不过射艺一门,并非单靠意志坚强便可,到底还是门技艺。我等入武学已数月有余,弓箭尚未得碰,功课已远远落后其他生员。学生斗胆请问梅大人,何时方才开始教授学生们射艺?”

这陆翊平在班中一向安分守己,与其他生员也甚少往来,一贯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但对于教授们倒是尊敬有加。梅三重听同僚提起过,这陆翊平是原礼部员外郎陆琦的独子,陆大人被弹劾死于狱中,他又被剥夺了考功名的资格,这才入了武学。

梅三重慢慢踱到他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他,说道:“怎么,你很想学射艺吗?”

陆翊平正色道:“学生入武学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不识射艺,如何上场杀敌?”

梅三重呵呵一笑,问道:“你以前学过吗?”

陆翊平犹豫了一下,道:“学过些皮毛。”

梅三重点点头,道:“很好。射艺靠的是臂力,既然你如此好学,我就特别关照你一下。”

他低下头去寻寻觅觅,从地上捡了两块青砖,递给陆翊平。然后说:“一手拿一块砖,平举于两侧!”

陆翊平不知他是何意,只好乖乖照办。梅三重见他举好了,又帮他纠正了一下姿势:“两臂举平。”陆翊平便把两只手都举得平平的,像个稻草人一样。

呵呵,呆子。梅三重心中暗笑,扔下一句“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我回来为止”,然后满意地转身离去了。

身后传来一阵窃笑。梅三重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陆翊平那张因窘迫和愤恨而憋红的脸。

回到屋里,梅三重朝着目瞪口呆的王恕一笑,仍坐下来喝他的酒,看他的书。

眼看日头偏西了,同侪们拍拍屁股打道回府,校场上罚站的学生见老师们走了,也不等梅三重来,就自己给自己下课,纷纷作鸟兽散。

梅三重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众人走了,他反而更清静些,便一直看了下去。待到日已西沉,不得不点灯了,他方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书本,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把物什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关了门出来。

校场上竟然还站着一个人,傻傻的两臂平举着,一手拿着一块砖。

梅三重愣了一下。他快步走了过去,绕着那呆子转了一圈,笑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陆翊平沉声道:“梅大人不是说过,学生要一直举到您回来为止吗?”

梅三重轻轻“唔”了一声,然后背着手转过身去,一边悠然地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陆翊平颓然放下两只早已酸胀得失去知觉的手臂,倔强的脸上写满了恼恨。他吼了一声:“梅大人!”

梅三重悠悠回过头来,爱理不理地应道:“到底还有什么事?”

陆翊平咬了咬牙,问道:“您到底什么时候才教学生射艺?”

梅三重轻笑道:“你为何如此急着想学?想早点上战场送死吗?”武学的规矩,学生分为三舍,初入学为下舍。每年一试,下舍过关者可升入中舍,中舍而至上舍,成绩最优秀的三十名生员为“上舍上等”,可直接授予官职。一旦毕业,往往就是分发到最苦的边疆去历练。

陆翊平正色道:“学生入武学本就是为了上场杀敌、报效国家的。”

梅三重道:“哦,是这样。可是你出生名门,天分极高,我这个八品的教授怕是教不好,白白糟蹋了人才。要不我明天就把转到王恕的门下去,你跟着他好好学吧!”说完转身又要走。

陆翊平赶上来拦住他,倔强地说:“学生想跟梅大人学。”

梅三重有些诧异地问:“为什么非要跟我学?”

陆翊平抱拳一拜,恭恭敬敬地道:“入学礼那天,众人都散了,学生看见梅大人在校场上,随手从地上拾了一支箭,竟徒手将其掷入了三丈开外的靶中。”

梅三重想起来了。那天入学礼上,判学训了半个时辰的话,他在一旁陪站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判学讲完了,还要举行“射礼”,即新入学的生员们以射羿宣告自己踏上行伍之路。他看着那一帮不成器的子弟歪歪扭扭地执着弓箭,待那数十支箭射出去,竟没有一个中靶的。心中不禁哀叹自己怎么混了这么一个无聊差事,非要去糊这些扶不上墙的烂泥。待到判学、教授、生员们都散了,他百无聊赖地从地上捡起来一支箭,恼恨地将其投了出去——正中靶心。

本以为无人看见,没想到被陆翊平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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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拜师

“唔,是这样,那只是顺风,我运气好罢了。”梅三重嘻嘻一笑。

陆翊平抱拳一拜,道:“学生不但想和您学习射艺,还想学武艺。恳请梅大人收我为徒!”

梅三重淡然道:“我不收徒。”他以前拜师的时候,那老头子就立下规矩,不许他将本门武功传授外人。

陆翊平仍然拜着不起身。梅三重懒得理他,甩了甩袖子,绕过他优哉游哉地走了。

他似乎感觉到背后射来两道倔强的目光。这少年看似温文有礼,但却是个倔犊子。梅三重料定,他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散学之后,陆翊平又找上门来了,恭恭敬敬地朝着梅三重一拜,道:“请梅大人收学生为徒!”

梅三重一整天没碰酒,此刻犯了酒瘾,笑嘻嘻地一拍他肩膀道:“走,请老师喝酒去!”

梅三重一路走,一路与陆翊平勾肩搭背,不像是同行,倒像是把他掳走。陆翊平浑身不自在,一脸的无可奈何。只觉得越走越不对劲,眼见前面华灯十里、香风吹彻,丝竹管弦夹杂着男女欢笑之声,陆翊平终于忍不住问:“梅大人,你这是要带学生去哪?”

梅三重露出一张很灿烂的笑脸,道:“你知道世上最好喝的酒是什么酒吗?”

陆翊平似有不祥的预感,皱着眉道:“学生愚钝,还望梅大人指教。”

梅三重嬉笑道:“不就是那花酒吗!”……

“你竟然带他去吃花酒!”雨菡从地上跳了起来,生气地嚷道。

梅三重猛地从回忆中惊醒,看她突然一脸娇怒,不禁扑哧一笑,道:“看把你给急的,先听我说完。”

雨菡气鼓鼓地又坐了下来。

……陆翊平吃了一惊,尴尬地说:“梅大人,这花柳之地学生不便去。不如换个地方吧!”一边说一边将他肩膀上勾搭着的那只手赶下来,谁知梅三重那只手竟像长在他身上一样,任他怎么拽就是下不来。

梅三重饶有兴致地打量他涨红的脸,笑道:“怎么?你都束发了,还未知人事?”

陆翊平红着脸正色道:“梅大人,请您不要再戏弄学生了!”

梅三重假装嗔怒道:“你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吗?岂不闻师命不可违?你如此不尊师命,我如何收你为徒?!”说罢便作势拂袖而去。

陆翊平一咬牙,服软了:“学生不敢扫了梅大人的雅兴,请梅大人带路吧。”

梅三重方又笑嘻嘻地搭着他的肩,把他拉近了路边一家名为“凤箫馆”的妓馆。他是这里的熟客,老鸨见他来了,熟门熟路地将他引进了楼上的一个厢房。梅三重随口点了两个姑娘的名字,然后坐下来将桌上两只酒杯斟满,一脸的如沐春风。

陆翊平如芒在背。梅三重将酒杯塞到他手里,与他对饮起来。

未几,两位清丽艺伎携着环佩叮当之声飘然而至。两人娉娉袅袅地向着梅三重一福,娇滴滴地道:“梅爷万福。”

梅三重应了一声,指着陆翊平道:“这是我的学生,他叫陆翊平,二位姑娘要好生招呼他。”

二女又向陆翊平拜道:“陆少爷万福。”陆翊平不应,只把脸埋了下去。

梅三重与她二人又是对饮,又是调笑,真真是宾至如归。喝酒喝到了兴头上,他又亲自抚琴,给那位唤作鹦哥的歌妓伴奏,两人眉来眼去,旁若无人,陆翊平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把脸转到另外一边去了。

刚转过头,陆翊平的目光却与另外一位名叫玉儿的艺伎相遇。玉儿正用探究的眼光打量着他,看他浑身不自在,她先低头掩口一笑,又抬起眼来轻声笑问:“陆少爷可是初次来这烟花之地?”

陆翊平红着脸闷声不说话。玉儿轻轻在他身边坐下,叹道:“奴家与少爷应是一般年纪,可这造化际遇却差了千般万般!”

陆翊平从未与女子坐得如此亲近,不由得把身子往旁边靠了靠。但见她一手捧着香腮,秀眉微蹙,满含愁容地盯着脚下一双绣鞋。他流露出同情,却没有答话。

梅三重一曲奏罢,扬起手来潇潇洒洒地将那琴一抚,朗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翊平,你也来为鹦哥姑娘奏一曲。”

陆翊平回过神来,低声道:“我不会抚琴。”

梅三重又道:“那你为二位佳人填词一阙吧!”

陆翊平站起身来拜道:“学生笨拙,素来不长于填词做赋,请梅大人饶了学生吧!”

两位艺伎掩口轻笑,拿眼光瞟着眼前这个青涩少年。梅三重意兴阑珊地咕哝道:“既不识音律,又穷于文采。我梅三重可不想收这么无聊的徒弟。”

陆翊平一脸为难。梅三重干咳了一下,看了看桌上的酒壶,道:“也罢!你陪我喝酒,喝酒你总会吧!”

陆翊平不忍扫了梅三重的兴致,只好硬着头皮说:“学生陪您便是。”

梅三重大喜,吩咐鹦哥道:“鹦哥姑娘,叫外面的仆役给我们上十坛酒来!”

“十坛?!”陆翊平大骇,道:“梅大人,学生酒量浅,如此定是要过量了!”

梅三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这点酒算什么?你可知在军中喝酒,一巡就是一坛。没有这酒量,你还是回家读书去吧!”意思是说在军队里喝酒,每干一次都是一坛酒。

陆翊平只好咬牙道:“十坛就十坛吧!”反正他将来入了军籍,迟早要习惯喝酒的……

才喝过了两巡,陆翊平已经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梅三重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看着桌上那个刚束发的少年,暗笑了一阵。

“梅爷,您这便要走吗?”鹦哥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梅三重捏了一把她粉嫩的小脸,嬉笑道:“过阵子再来看你。”

鹦哥低下头,幽幽叹道:“欣君来兮怨君去,来时无意去无情。”

梅三重淡淡一笑,随口接道:“朝生玉露染香径,暮随飘絮荡山亭。”

鹦哥抬起头看着他,怔然道:“梅爷……”

梅三重指了指陆翊平,笑道:“酒钱,他付。”说罢,他便潇洒地一回身,只把那些朝云暮雨都抛在了脑后。

“这个傻小子,不会再来烦我了吧!”梅三重心中暗道,不知怎的,却总有些心虚。

第二天,陆翊平没有来上学。梅三重讲《吴子》的时候,看着那个空着的座位,心中惴惴的。散了学,他向别的生员问了陆翊平的住址,准备去他家看看。独自走在路上,还在忖思着昨天他走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忽然从路边闪出一个人,黑暗之中,一个瘦削的少年身影,看不清脸,梅三重却感觉到两道愤恨的目光射向自己。

他嘴角浮现一抹轻笑,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想打我?”

那少年牙缝间挤出几个字:“士可杀,不可辱!”说完便如同一头发狂的牛犊似的朝他猛冲过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陆翊平已经晕倒在地了。梅三重摇了摇头,叹道:“好久不动手,一不小心下手重了,还得抬你回去,我是前世欠了你么……”

陆翊平住在朱雀门南边云骑桥的柳荫巷,这一带都是些平民聚居的小宅门。梅三重背着这个死沉死沉的大活人站在门口时,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妇人正在院里带着个十岁的孩子浆洗衣服。

那老妇人先是诧异地看着他,待看清他背的是谁,大惊失色,立即把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扔,冲过来把陆翊平扶了下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梅三重心虚地说:“是他先动的手……”

那老妇人猛地抬起头来,眼含热泪愤恨地瞪着他,怒道:“你到底对我们家少爷做了什么?!”

梅三重满含歉疚地说:“我就是下手稍微重了一点把他打晕了,他过两个时辰就会醒的。”

老妇人瞪了他半晌,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良久,方才低下头去长长叹了一口气,回头去唤那个孩子:“全安,你过来一下,帮娘把少爷扶进去。”那孩子沉默着走了过来,帮着老妇人一块把陆翊平架回屋里去了。

梅三重尴尬地站在院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这窄小的院落里晾满了刚浆洗好的衣服,想起陆翊平的身世,不禁叹了一口气。

未几,那老妇人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向着他微微一福身子,道:“这位想必是梅大人吧?”

梅三重见这这老妇人虽布衣粗陋,举手投足之间却十分有气度,想必是一直侍奉大户人家,气质也与一般市井妇人不同。他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礼,道:“在下梅三重,是武学里的教授。”

老妇人又一拜,道:“老奴是陆府的家奴,敝姓杨。少爷年纪尚轻,家中又遭逢了大变故,如今只有老奴侍奉在旁。”

梅三重回拜道:“见过杨嬷嬷。”

杨嬷嬷抬起眼来,直视着梅三重,道:“梅大人,请恕老奴见识粗陋短浅,老奴有一件不明之事想与大人请教,还望大人指点。”

梅三重不知怎的,竟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恭敬道:“在下惶恐。嬷嬷请说。”

杨嬷嬷肃然道:“梅大人既是武学教授,这教书育人、言传身教是否大人的职责所在?”

梅三重低头答:“是。”

杨嬷嬷道:“老奴读的书不多,却也知道圣人说过‘诲人不倦’。少爷既入了武学,梅大人自有教导的义务,然自少爷入学以来,您可曾尽心教导?梅大人既为教授,圣人教诲理当率先垂范,昨日大人竟然将学生带到妓馆去,是否有违师道?”

杨嬷嬷语气平和,但这话却说得大义凛然。梅三重头垂得更低了,沉声道:“在下有愧!”

杨嬷嬷长长叹了一口,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梅大人,莫欺少年穷!”

梅三重怔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街头流浪时,因实在饿极了偷别人的包子吃,被卖包子的抓住毒打一顿。那个老头子把遍体鳞伤的他从地上抱起来,向那人道:“莫欺少年穷!”后来,他便拜了那老头为师。

可是,那老头也说过,不许他私自收徒,将本门的武功传授他人。

“我何曾听过他的话?”梅三重心中暗暗自嘲。他向着杨嬷嬷拜道:“嬷嬷批评得极是。从明日起,在下一定尽心尽责辅导,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您放心吧!”

杨嬷嬷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道:“请容老奴替少爷一拜!”

梅三重赶紧把她扶起来,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多半前世真是欠了这陆翊平的。”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欣君来兮怨君去”这首诗是我多年前的旧作,原题是《春》。谢谢生活似梦发起的悬赏,今后作者也会时不时围绕本书内容发起有奖问答的,欢迎参与!!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第七十章 情窦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他!”雨菡撅着嘴抗议道。

梅三重笑道:“这不成器的呆子休了你,你还这么帮他?”

雨菡正色道:“我不是帮他,我是帮理。你既然做了教授,本来就应该好好教书育人,哪有像你这样误人子弟的?”

梅三重道:“武学教授原本的职责不过是讲讲兵法阵法,教教骑射操练,可我后来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你说我是不是误人子弟?如果不是我这么尽心教导,就凭武学里传授的那些三脚猫功夫,你以为他能当上四品的将军吗?”

雨菡哑口无言。她也知道流水线上教出来的学生和入门弟子是完全不同的。

雨菡怯怯地问:“那他在凤箫馆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梅三重干咳了几声,尴尬地说:“这个……还是不说了吧。我当时也没想到,这呆子上青楼竟然没带钱……”

雨菡狠狠瞪着梅三重,她料想陆翊平一定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人家那时候只有15岁而已,在现代社会也就是个初中生,这梅三重也太欺负人了!

梅三重看她一脸怒气,干笑道:“才说到这你就这么生气,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不说了……”

雨菡从地上跳起来,嚷道:“不行!你答应过我的,怎么能说一半不说一半?”心中暗道:这厮后来到底又做了什么?当他的弟子也太惨了!

梅三重叹道:“这不是怕你生气恨上我,到时候又反悔吗?”

雨菡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心中一酸,咬了咬嘴唇,幽幽地道:“我一定信守承诺。你继续说吧。”

梅三重看着她,无可奈何地笑了,他太想要一个妻子了,即使她的心并非全属于他,他也认了。

梅三重又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柴,继续讲那个久远的故事……

陆翊平天资极高,兵法阵法一点就通,又是练武的奇才,进步之神速就连梅三重都大吃一惊。他记得自己以前学功夫的时候,学一套拳法要用五天,师傅已经夸他天资聪颖了,而这陆翊平竟然只用短短三天就能将一套拳法神形兼备地演化出来。梅三重不禁感叹,或许他命中该有此一劫,不然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应该是老老实实考文举,也就不可能发现武学上的天才了。

散学之后,梅三重让陆翊平将前几天教的通背拳演化一次。看他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梅三重赞许道:“架势是不错了,可这内功修养是几十年的事。只要内功深厚,就是太祖长拳也能打得出神入化。”又问:“我教你的心法,你可有每日参悟练习?”

陆翊平恭敬道:“弟子每日勤加修炼,不敢有丝毫懈怠。”

梅三重点了点头。又看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便皱眉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以弟子自居。我不过比你大了十岁而已,倒显得我好像很老了似的……”他欣赏陆翊平勤奋刻苦,但实在不喜欢他的古板,按照他的想法,他们俩应该是称兄道弟、最好一起游戏人间的……

突然想起上次在凤箫馆的事,梅三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暗道一声“还是算了”。

见日将黄昏,梅三重道:“今日就练到这里吧!”两人便并肩一起离开武学。

回家的路上他们有一段同路。一路上,陆翊平不断请教兵法武艺上的疑问,问得梅三重有点烦了,着恼道:“你脑子里只装着这些东西吗?就没有别的爱好?”

陆翊平愣了一下,道:“先父先母对弟子期许极深,如今他们去了,家中只剩下我一个,我如果不发奋自强,如何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梅三重自幼就是孤儿,对父母家族没什么概念,自己一个人洒脱惯了。他一挥手道:“死去万事皆空,他们哪管得了你那么多!你自己的日子,爱怎么过怎么过!最好你中了武举之后,也别去参军了,到江湖上去闯荡一番,凭你的身手也能开辟一片天地,还可以顺便游戏人间,比到战场上去送死好多了!”

陆翊平听得目瞪口呆,半晌,他沉声道:“舍身报国本是弟子夙愿,即便是杀身成仁、血荐轩辕,于弟子而言也是一桩快事。”

梅三重摇了摇头,这孩子才十五岁,怎么背负了如此沉重的包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竟然还觉得是一桩“快事”。

两人话不投机,默默地往前走。梅三重见前面迎面驶来一辆香车,慢慢地停在路边。走得稍微近了,便闻到一阵幽幽的香味,不知车里坐的是哪家府里的夫人小姐。

梅三重和陆翊平往那香车旁边经过,刚走到车辕处,突见到车帘中伸出一只纤纤小手,飞快地将一封花笺扔了出来。那花笺无声地飘落在地,车里却传出一阵响动,想必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动了车里的其他人。

陆翊平呆立了几秒,他愣愣地看着地上那封花笺,双眼含悲。半晌,他咬了咬牙,昂首直视前方,从那花笺上跨了过去,义无反顾地朝前走。

梅三重亦有所感。他将地上的花笺拾起来,快步赶上去,将那封信递到陆翊平眼下,低声问:“是给你的?”

陆翊平咬着牙不说话,继续快步朝前走。

“翊平哥哥!”身后传来一声悲绝的呼唤。

陆翊平和梅三重同时回过头,那车帘已经被掀开了,车里,一个绝色少女引颈而望,正满眼含悲地看向他们这边。梅三重见这少女正当豆蔻年华,眉似轻烟,眼若横波,一张俏丽的鹅蛋脸,朱唇半张半翕欲言又止,似有满腹的委屈无处倾吐……梅三重见的美女多了,但见到这少女也不禁砰然一动,一颗心好似瞬间化成了秋水。

陆翊平呆呆望着她,口中喃喃唤道:“晴柔……”

忽然,那少女被身后一双手强拉了回去,车帘被放了下来。车身轻轻晃动,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女人声音:“回府!”

那车子渐渐跑远了,梅三重似乎听得车内传来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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