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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代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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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幻摇摇头,道:“我与姐姐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回想起来,姐姐对明教之事一无所知,她应该不是明教信女。她原是带一位侠士去找卞青云看病,被卞长老看中,迷晕了送去参选圣女的。”

陆翊平纳罕道:“带人去看病?是她的师兄吗?”

景幻微微摇头:“姐姐还有一位师兄吗?这我却不知道了。她带去的那人姓梅。名三重。”

“梅三重!”陆翊平和杨全安同时跳了起来。“怎么会是他!”

景幻奇道:“二位认识梅大侠?”

陆翊平道:“岂止是认识!他是我在武学中的授业恩师!”——世上再没有那么不正经的老师了。

景幻道:“那真是机缘巧合了!梅大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有他相救。我早已被长老们处死了。”

全安道:“长老为何要杀你?”

景幻道:“长老叫我去参选圣女,说选不上也可以成为使女,终身侍奉在圣女左右。哪知若是选不上,便要被处死!”

陆翊平怒道:“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那小寒她……”

景幻微笑道:“雨菡姐姐自是选上了。而且她也逃了出来,此刻应该是平安无虞,将军不必担心。”

陆翊平和杨全安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陆翊平问:“景幻姑娘,你的意思是说,小寒便是被梅大人骗去参加什么圣女甄选的吗?”尽管梅三重早已去官多年,但他仍习惯称梅三重为“梅大人”。

景幻点点头,道:“梅大侠似是要查探什么事,便让雨菡姐姐混入圣女甄选、助他查探,我看姐姐一开始也不知情,她连圣女怎么选都不知道,还以为要光脚过刀山呢!”

“什么?!”陆翊平忍不住一锤桌子,这梅三重当年戏辱他也便罢了,怎么能让一个女子身陷险境!如果再见到他,他非得把这个不靠谱的“恩师”再痛揍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

全安问:“景幻姑娘,这圣女究竟是怎么选的?”

景幻细声道:“这便是明教隐藏最深的机密。长老们把落选的使女处死,便是想保留这个秘密。罢了,横竖我是离教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她便把甄选圣女的三道试题和盘托出。

“这第一、第二道题,我知道怎么解;但这第三道题,我至今仍不知是何解。雨菡姐姐竟能解出,真是不可思议!”景幻言语之中含着由衷钦佩。

陆翊平和全安相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很复杂。陆翊平沉声道:“说来惭愧,你还能解出两道题,我是一题也不会。我早知她冰雪聪明,竟不知道她聪明至此……”小寒到底是什么人?他心中暗暗升起了怀疑。

半晌,陆翊平回过神来,又问道:“景幻姑娘,小寒后来又是如何从明教中逃出的?”

景幻道:“当选圣女后,便要举行五年一次的天修盛会。我彼时已经下山,不知具体的情形。后来听说天修会被人破坏,有人将圣女掳走了,教众们满山搜捕圣女,我料定梅大侠把雨菡姐姐救出来了,便山下去接应他们。后来果见雨菡姐姐和梅大侠逃了出来,我带他们走了捷径,逃开了教众的追捕。我和姐姐就是在那晚指月为盟、义结金兰,后来又匆匆作别,也来不及问姐姐要往何处去。”

陆翊平沉吟道:“她既然逃了出来,应该还是会往江南去,江南是她的故乡。”又向杨全安道:“全安,我们要早点找到小寒!你也托人打听打听,梅大人去官之后,究竟在做什么,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小寒!”

想起风流倜傥的梅三重,陆翊平心中升起一丝很不好的感觉。

三人一宿没睡,此时窗外已经翻起了鱼肚白。景幻看了看天,柔声道:“陆将军,全安大哥,我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愿你们早日找到雨菡姐姐。”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去。

全安拉着她,忽又觉得失了礼数,赶紧放开手,关切地问:“你要往何处去?昨夜那人为何要杀你?”

景幻叹道:“无非因我叛了教,又知悉圣女甄选的秘密,他们要杀我灭口。还有一桩,便是想从我这里问出雨菡姐姐的下落。将军、全安大哥,你们放心,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将姐姐的行踪透露出去!”

陆翊平和全安相视一眼,他们明白了为什么她落网之后立即要咬舌自尽,就是为了替小寒保守秘密。这景幻竟如此重情重义,与小寒真是天生一对姐妹。

陆翊平沉声道:“景幻姑娘,你既是小寒的金兰姐妹,我怎能忍心看你犯险?你一个女子孤苦伶仃,无处容身,何妨与我们同行?待我找到小寒后,再妥善安置你,你看如何?”

景幻闻言感动不已,低头道:“小女子孤苦惯了,蒙将军不弃愿意收留,自是感激涕零。自与姐姐作别后,我心中甚是惦念,也想去寻姐姐的。我只怕自己不中用,拖累了您和全安大哥。”

陆翊平笑道:“你的聪慧远在我和全安之上。小寒不知还闯出什么祸事,要找到她也绝非易事。我们这一路上少不得借用你的聪明机智!”

明明是他们保护她,却说成是她帮他们。景幻暗道,这陆将军果真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和雨菡姐姐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羞涩一笑,便应承下来:“幻儿甘为将军和全安大哥为奴为婢,但凭您二位吩咐,幻儿粉身碎骨,莫不敢辞!”

全安笑道:“哪里便要你粉身碎骨了?义兄和我都是在战场上摔打出来的,苦惯了的人,也不要你服侍。你愿意与我们同行真是太好了,便不用再花钱去请你来弹琴了!”他还记着前一天去请她弹琴的事。

景幻噗嗤一笑,道:“幻儿琴艺笨拙,将军和全安大哥如不弃,这一路我便给你们弹弹小曲,聊解旅途忧闷。只待找到雨菡姐姐后我就不弹了,幻儿可不敢班门弄斧。”

陆翊平和全安闻言也笑了起来。陆翊平笑过之后,便是忧心忡忡,小寒这一路上祸越闯越大,如今她又被明教的人追杀,这残局真不知如何收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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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近乡

“记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处,空翠烟霏。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约它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西州路,不应回首,为我沾衣……”

柔美的歌声在林间回响,树荫间的鸟儿啾啾叫着,似乎在为树下这个席地弹琴的女子伴奏。唱到关目处,眼前那两个男子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唱得好!”一人击节赞道。另一个人却撇嘴道:“唱的什么意思啊,就没有通俗点的歌吗?”

雨菡摇头苦笑道:“没文化,真可怕!”

朱十襄回头继续修理那辆破损的马车,道:“蒋姑娘,是不是思念江南故土了?”

雨菡叹道:“是啊……离开家已经很久很久了。”自从被卷入虫洞回到宋朝,她一路漂泊、一路磕碰。从烽烟四起的边疆,到锦绣繁华的故都,从虚无缥缈的云台圣地,到风波乍起的危城……她已经觉得有些累了。她很想念温软的吴侬之音,想念秦淮河畔依依的杨柳,但那到底不是她的故土。她和她的故土,隔着整整一千年的距离,她想回那个真正的家,坐在沙发上,看父母吵架拌嘴。而今,就是想听他们唠叨自己,也不可得了。

“约它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朱十襄操着一副雄浑的嗓音,学着雨菡的音调唱了起来。雨菡禁不住扑哧一笑,朱十襄回头问道:“蒋姑娘是觉得在下唱得不好?”

雨菡正色,冷道:“不,小女子觉得这曲子正应朱爷这样心胸坦荡的大丈夫来唱,才合词中境界。”

朱十襄摇摇头,叹道:“蒋姑娘,你挺记仇啊……”

自从离开了宿州,雨菡、王数理和朱十襄便一同南下。这一路上。朱十襄教王数理点穴之道,两人倒是迅速打成一片,但雨菡对朱十襄却始终抱着戒心,态度上也是不冷不热的。方才朱十襄那一嗓子,她本是真心好笑,却故意冷言冷语。

雨菡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上一拢,便把那琵琶横在膝头。这一个月来,他们故意不走最便捷的水路,为的是避开沿途漕帮耳目。如今马车不日便可抵达扬州,扬州虽仍属淮南。但地缘和文化上已是江南一隅。

越是接近江南,这沿路的绿意便越浓,水也似更清了。一想到故乡。她的心便不由得激动起来,随之又是无比的轻快。

“师兄,现在江南应该还有藕和莼菜吧?”雨菡满心期待地问道。

王数理一边埋头修理马车,一边应道:“应该还有吧。”

雨菡咽了咽口水,道:“好想吃莼菜汤和桂花藕啊!” 她到底是个吃货。思乡之情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味蕾上。

朱十襄笑道:“想吃莼菜汤有何难的?待过两日到了扬州,我请你们到那醉仙楼上吃个饱!”忽又思忖一阵,道:“唔,恐怕不行。一到了扬州,我便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

雨菡诧异地问:“为什么?”

朱十襄苦笑道:“蒋姑娘,你忘了。我是个死囚。无论对官府而言抑或对那个暗敌而言,我都是应死之人。江南故旧甚多,若是我公然露面。被人认了出来,不单我有性命之虞,还会连累凌少主。”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长叹一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想不到我朱十襄再回来时。已是一个死人了!”眼中无泪,却尽是悲戚。

雨菡和王数理相视一眼。均是无言以对。隔了半晌,王数理问道:“朱爷,等我们回到江南,你有什么计划?”

朱十襄道:“这头一桩事,便是要向凌少主报告在汴梁发生的事,但要由你们去说。”

“我们去说?”雨菡惊讶道,“你连凌少主也不见吗?”

朱十襄道:“劫法场的事,蔡九本就是擅自行动,与少主无关;如若少主知道了我还活着,却不去向官府报告,此事一败露,他势必要担上共谋包庇的罪名。我不能陷少主于不义。”

雨菡心想,这朱十襄思虑得也有道理。他若见了凌少主,少主就会背上责任。既然凌潇一开始不知情,不如就让他始终撇清责任吧。雨菡道:“我和我师兄本来就打算要向凌少主详细说明此事的前前后后。蔡九受凌少主所托北上,却死得不明不白,我们欠少主一个交代。”

朱十襄点头道:“那就有劳二位了。你们尽可将此事前前后后、所见所闻都通报给少主,我告诉你们的,也尽向少主汇报。只是,如何既让少主知道那晚我最后看到的情形,又让少主以为我死了?”

雨菡想了想,道:“就说我们赶到时你已经快死了,留下了临终遗言,如此可好?”

朱十襄笑道:“还是蒋姑娘机灵过人!”

王数理问:“那你自己呢?你有什么打算?”

朱十襄思忖了一阵,道:“我虽不能以真面目见少主,但此事阴谋太深。我既担心少主安危,也担心你们的安危。漕帮内部派系复杂,处处争权夺利,处处暗含杀机。你们虽聪敏过人,到底对那人心算计之道、攻讦杀伐之术知之甚少,不如我暗中潜伏,你们遇到什么事,尽可以通知我。你们的聪明,加上我的江湖经验,一切权宜行事吧!”

雨菡最初的计划是和王数理回了江南之后,便找个地方安定下来,过些太平日子。但如今她背负着故人之死的责任,定是要将蔡九的死因、幕后的黑手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便不能报答蔡九的救命之恩。但想到最后那个神秘的“黑衣人”,雨菡竟不寒而栗——如果真如朱十襄所言,有那么一个“黑衣人”的话……

或许,这个“黑衣人”是朱十襄杜撰的;又或许,他就是那个“黑衣人”,躲在蔡九背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雨菡觉得不寒而栗。如果那块牌九指的就是朱十襄,那他此刻这招棋就下得太高明了——自己躲在暗处,通过她和王数理暗中操控局势。她和王数理是与漕帮毫无利益瓜葛的人,凌少主自然不会怀疑他们,却不知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朱十襄……

雨菡心中暗暗计算:如果朱十襄是忠的,以他的缜密和对漕帮的了解,确实能在暗中帮他们的大忙;而如果他是奸的,此刻她也只能将计就计,等他露出狐狸尾巴。

雨菡心中计议已定,便道:“朱爷,如今漕粮已失,蔡九已死,梅三重失踪,你又不能露面。看起来,那个‘黑衣人’似乎已经得计。如果他按兵不动,我们岂不是无从着手再做查探?”她此问实际上是诱敌之计,想从朱十襄的口中探探虚实。

朱十襄冷哼一声,道:“那人最终的目的没有达到,一定会再有行动的。”

雨菡心中一惊,道:“此话怎讲?”

朱十襄道:“蒋姑娘,你认为他的目的仅仅是除掉我和蔡九么?”

雨菡神色一凛,道:“你的意思是……他的目的是奔着凌少主去的?”

朱十襄道:“不错!总舵主已经老了,这位子不是给沅爷,就是给少主。他们陷害我、除掉蔡九,无非隔山打牛。但无论是漕粮失踪,还是劫法场一案,与少主都没有直接联系。只要总舵主保着少主,少主便可稳坐钓鱼台。所以,他们势必要制造出更大的事端,给少主致命一击,让他彻底丧失接任总舵主的资格!”

他此番分析,与雨菡对形势的预估竟不谋而合。不错,人心逐利,种种阴谋算计,实际上无非都是为了一个“利”字。而漕帮众人所争的最大的利,就是权力,是即将出让的总舵主之位。从目前的形势看,对凌少主构成最大威胁的便是沅爷,很有可能他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但要抓住真凭实据并非易事。

这朱十襄分析得如此合情合理、丝丝入扣,竟不像有任何隐瞒的样子——但有时候,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说实话。或许,他只是想博取她和王数理的信任。

雨菡暗下决心:不管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这一次,她一定要抢在他得手之前,揭开他的真面目!

“车轮应该修好了,把它驾到轮轴上去吧。”王数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头去对朱十襄说。二人合力之下,把修复好的车轮重新装上。

雨菡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沾着的落叶,抱着琵琶爬上了车。两天,还有两天,就到她心心念念的江南了!等着她不单是吴侬软语、蓑衣古柳、藕与莼菜,还有性命攸关的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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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扬州

“放下那个鸡腿!让我来!”一双筷子猛地刺出,直奔那个正要被收入碗中的鸡腿而去。

“蒋雨菡,你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吗!”王数理恼恨地说。

雨菡把鸡腿夺了过来,嚷道:“矜持?!再矜持这盘鸡都要被你吃光了!”

王数理道:“我也是想帮助你减肥嘛!”

雨菡斜眼一瞪:“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再减下去我该营养不良了!”说完便毫不客气地拿起鸡腿啃起来。

他们在这桌上用筷子打架,邻桌上一个正在埋头自斟自饮的中年人都看不下去了:“咳咳,我说二位。这醉仙楼名士云集,也算是扬州城里的风雅之处,你们能不能正经一点?”

王数理对着雨菡恨恨地说:“你看,连朱爷都看不过眼了。注意一下你的素质!”

雨菡一撇嘴道:“朱爷一人一桌酒菜,哪里知道我这边竞争惨烈。要不你上朱爷那边吃去!”

邻桌上的朱十襄哭笑不得,埋头暗暗道:“好了好了,你俩别争了。不够吃就加个菜吧,这顿我请。”

“既是如此,那我们再来一条醋鱼,二两醉虾,唔……再加一只花雕鸡吧!”好不容易抓到了冤大头,雨菡赶紧表态。

这醉仙楼位于扬州京杭大运河旁,两岸杨柳依依,浓荫翠绿,正是江南佳景。饱食之后,雨菡拉着王数理到河边散步消食,乔装改扮的朱十襄则在后面远远跟着,头上顶着一顶草帽,帽沿压得低低的。

河中舟楫往来不绝,时不时有悠然的吴音棹歌从那轻舟中飘出。雨菡站在依依的杨柳下,享受着夏日凉风,无限感慨地看着那翠绿的河面上一道道粼粼的水波。

真的回家了!雨菡举起手。指尖轻轻触碰柔嫩的柳梢,那痒痒的感觉钻入心里——真的是故乡啊!

雨菡轻轻折下一根柳枝,对着一江碧水轻轻唱道:“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翊平,我回家了,终于回家了,你……还好么?

雨菡正在岸边发呆,忽闻平静的河面上远远传来一阵喧闹声。举目望去。远远地看到两条小舟正如离弦之箭飞驰而来,船后腾起了一条白练似的水花。看那驾船的,一边是一个穿着褐色短衣的中年男子。另外一条船上则是一个身着白色窄袖长衫的青年男子。两人拼命摇着手中的橹,似乎在比赛谁划得快。

河中的船夫、岸上的行人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住了,纷纷停下来观看,发出“嚯”“嚯”的赞叹声。那两条小船在舟楫密集的运河上灵巧地穿梭着,速度丝毫不减。如入无人之境。

“好快的船!”雨菡禁不住赞叹。

旁边一个老汉听见她的声音,回头道:“当然快!这扬州府里,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他们更快的水手了!”

雨菡闻言,好奇地问:“老伯,您可知这驾船之人是什么来历?”

那老汉呵呵一笑,道:“他们啊。都是漕帮扬州分舵的管事。年长的那个叫钱明,年轻的那个叫杜善。姑娘是外地人吧?我们这扬州府里,人人都认识他们。”

雨菡“哦”了一声。又把眼光放到那两条竞逐的小船上去了。只见两条船刚刚各自绕过一堆障碍物,又恢复了齐头并进的态势。两船在和尚越靠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竟然谁也不让谁。

船上的一老一少,眼见着船身接近了。一手摇橹,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只见那名叫钱明的中年男子抄起一只桨。将往杜善的头劈过来;杜善轻巧地侧身避过,同时扬手将那只桨接住夹在腋下,顺势一挑,钱明的身子便微微摇晃起来,速度也落了下风。

钱明不甘落败,左脚一踏,纵身一跃,竟然跳到了杜善的船上,两人便在那不足一丈宽的小船上过起了招。杜善手上拿着那把夺过来的桨,以桨做棍,使得风生水起,十几招下来,钱明险些落水。他恼恨道:“杜善!有本事你赤手空拳跟爷打!”

杜善冷笑道:“刚才可是你先抄家伙的!这船桨还是从你手上夺来的!”

钱明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你拿着那么长的家伙,我怎么施展得开?!”

杜善哈哈一笑,道:“老匹夫!打不过我就赶紧认输,废什么话?!”

钱明骂道:“黄口小儿!爷出来走漕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杜善回骂道:“你就认老吧!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刚才还拳脚相加的两个人,竟然停下了手打起嘴仗来了。雨菡在岸上啧啧摇头,道:“江南的男人几千年来就都是这个死样子,嘴上功夫就是比手上功夫好!”

王数理横眉冷目道:“诶!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这两人停了手,河上和岸上的观众可不答应了,众人发出阵阵嘘声。有人叫道:“你们俩倒是还打不打了?!不打就让开,别占着河道!”有人骂道:“两个爷们,要干架来点见血的,别只会飞唾沫星子!”

那两人被观众一嘘,脸上都挂不住了。可这手上一停,也不是说开干就能开干的,打架也要酝酿情绪。杜善啐了一口,道:“钱爷,你既然说这船小你施展不开,咱们便到岸上打去,省得你待会又说我仗着年轻欺负你!”

钱明也呸了他一口:“打就打!今天你爷爷我就倚老卖老了,这协理分舵主的位子我坐定了!”

——敢情这两人又是赛船又是干架,就是为了争协理分舵主的位子?雨菡心中暗道,看来蔡九说漕帮扬州分舵帮众都不服梅三重确是真的,这梅三重刚离开一阵就后院起火了,两个管事竟然争相占山为王。

杜善瞪了钱明一眼,似是不屑于再与他多费唇舌,一顿足,便跃上了邻近的一条小船,他几下飞身,跃过了四五条小船,一直往岸上来。围观者看得啧啧称奇,钱明不服气,跟在他身后如法炮制,借用河上小船做跳板,登登几下便往岸边奔过来。

雨菡见他们径直往自己这边过来了,赶紧挪开位置。围观的人群哄地一声就让出来一块空地,那两人一上岸,众人又呼啦一下自动围成了一个圈,大小刚合适,既不至于让两人施展不开,又恰到好处地保持了最佳观赏距离。

闲人真多。雨菡见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只差给他们手里添上一把瓜子了。心中暗自好笑,这就是吾乡吾民,这股爱看闲事的劲头过了一千年后也还是这个样子——其实,她自己看得也挺欢乐的。

杜善和钱明两个人站在人圈中,摆好了架势,互相怒目而视,瞪了半天也不动手,好像用眼神就能杀死对方似的。雨菡躲在人群中,扑哧一笑,轻声说:“别干瞪眼了,黄花菜都凉了。”

杜善闻言,回头狠狠瞪了雨菡一眼。钱明趁他分神,抢步上前,飞起一脚便要直攻杜善的面门。杜善听得一阵疾风,知道这一招已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左手挡下这一脚。

没想到钱明这一脚使出了十足功力,杜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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