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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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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无可恨时,慧娘心中怒火中烧。心中匪夷所思出来一句话,夫君要是乔大人那样的,一脚踢出去。既然不是乔大人那样的,就寸步不让。

心中主意打定,擦干泪水,只喊张家进来。张家笑嘻嘻过来,还想开几句玩笑:“十三少,你还是穿女人衣服最好。”

慧娘流下泪水。

张家慌了手脚:“怎么了?”

“关上门。”慧娘轻泣。

张家犹豫一下,只有自己和夫人在房里。后来释然,夫人对大帅一片深情,自己又是大帅指来侍候夫人的,一个奴才,计较什么。

关上门,慧娘就哭了出来,把话全倒出来。她哭得珠泪儿盈盈,张家干巴巴打趣:“你哭比你当十三少中看得多,大帅怎么会不要你?”也闷头不说话。

大帅为夫人起兵,夫人为大帅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这是军中传诵的佳话。如今有人敢来破坏?张家跳起来:“我去弄个明白,你让我送过银子,我知道他们家住处。”

这一个是公主也敢踢的人,只要她敢来侵犯,还怕什么曹家?张家怒气冲冲走了。

慧娘在房里擦干泪水,忍下怒气,让人再往书房里送东送西,又关切大帅不要喝多。长公主送来的还有五个丫头,全是九爷萧扬染指过的,慧娘让小螺儿去和九爷说,送几个到大帅书房里唱曲子。

午饭后,张家回来,是怒不可遏:“十三少!你发个话,我宰了那不要脸的贱人!”曹家人不多,张家轻易的就潜进去。

大白天的容易让人看到,也没有呆上很久。而曹氏姑嫂,也太离谱。因为自己的私欲,又有杨夫人的私欲,她们挨了打,长天白日坐着没事,就只骂萧夫人。

对着小姑子谈论萧家大帅怎么英俊怎么出人头地,是曹少夫人天天做习惯的事,为的是让小姑子的心坚定不移。

现在变成,天天坐在一处骂萧夫人慧娘。

“角门进来的,这一辈子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犯嫉妒!”

不然就是:“跟着大帅在军营里成亲,我呸,没媒没证的,我要是她,挖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敢出来的。”

然后贱人长,娼妇短的骂。

句句是这些话。

张家气得手都哆嗦,差一点儿暴起杀人!听到这里,还用再听吗?张家就回来。一路走,一路气炸了肺。

你就是相中大帅,也不能先把夫人诋毁成这样!

他回来见慧娘,就一句话:“我杀了她吧,大帅查出来,我给她抵命!”骂人的难听话,张家也没有说。

慧娘神色黯然:“没有你,小鬼还小,谁跟我出门?”她不说你不要去死,反而说无人跟出门的话,张家笑了,自己还是很重要的人,十三少离不开自己。

他搔脑袋想法子,听慧娘幽幽地道:“不然,你备车,我去见曹少夫人,以理说服她,再给曹姑娘许一门好亲事,让她打消这念头。”

“你少来!”张家一听就摇手,面上怒容一闪,又压抑住:“你以后不要再见曹家的贱人,大小贱人全不要见!”

慧娘是个聪明的人,心思一闪就明了:“她们说我什么?”张家不肯说。慧娘火大,脱口就是一句:“打军棍!”

“打军棍也不说。”张家忍不住笑。慧娘心想什么话这么重要,张家居然不肯说。欺负张家,向来是十三少的能耐,慧娘就道:“那,今天晚上就给你成亲吧。”

张家死瞪着她:“十三少,你少欺人太甚。”慧娘软语相求:“那你说吧。”张家:“哼,我说出来,你要杀人,记得让我去杀!”

就把骂人的话说出来。

他是个粗汉子,要么不说,要么说就全说出来。

慧娘听到“角门里进来,关外不明不白的成亲”,就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再有是撒泼骂人的话“贱人,娼妇!”

十三少狞笑,活似她当年杀乌里合时,袖子一甩:“骂得好!”大步出去,头也不回直奔书房。

到书房里后,还肯就上前去指责曹文弟。

曹氏姑嫂全这个语气骂人,曹公子不可能不知道。

先在耳房里偷听,见几句话过,曹文弟嚷道:“萧护,英雄从来伴美人儿,谁还伴着妻子!你不知道难看吗?”

慧娘转身出耳房,从正门里进来,气势汹汹踏入房中,冷若冰霜扫视一眼。

房中正热烈的喝着酒,让她这一眼扫过来,酒菜热气都几乎凝住。

曹文弟是心中有鬼,吓得摔到椅子下面,又恼又勾起前天打人的旧恨,也火了:“这是什么意思?”

萧护面上还有笑,蒋公子杨公子谢公子起哄:“小曹,你什么胆子!”

慧娘恼得火冒出头顶还多高,上前一步,一字一句质问曹文弟:“你心里最清楚!”转向萧护,就开始哭。她最近拿话敲打夫君不要见夫人们是经常的事,就大哭道:“我不好,拿休书来!不要我,也不是别人骂的!我随夫君,一步也没有错过。我当座上客待的,却当我如草芥。是什么道理?什么东西,我好酒好菜招待着,还有脸骂我,张得开口吗?……。”

好酒好菜招待的人,还有脸骂人?

把四个公子全扫进去。

他们本来说话不避,玩笑无所不至。让别人打老婆,是萧护干过的事。别人嘲笑他只守着一个,也是说了再说的。

蒋延玉先没意思,世家公子哥儿,几时让朋友妻这样骂过,他不能控制的沉下脸儿;杨文昌夫妻相得,妻子生气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事,忙离席还陪礼:“嫂夫人息怒,”谢承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砰!”

萧护捶了桌子!

“叮叮当当,啪啪叽嘭……”酒碗菜盘子茶盏子酒壶令筒一起响。萧护陡然黑下脸,一字一句责问慧娘:“你发的什么疯!有的什么病!不好了,让人请医生来看!”

大帅直到听慧娘骂完,才想到发脾气,和他以前听一句或看个慧娘脸色就翻脸,算是大有进步。

因为大帅听完了,所以气就更大。知己们来一回不容易,还是特地奔着自己来投奔,说出去多好听。

也听出来十三娘有委屈,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当众发作!

大帅也恼得脑门上火直冒,怒目而视慧娘。

慧娘是豁出去了,更是大哭道:“我知道大帅嫌我不好,特地从江南找一个替补的来!你今天说得出来我好便罢,说不出来我不好,再来的也得给我敬茶!”

越骂越恼,对着曹文弟就啐:“呀呸,不要脸的东西!你家里的,才是贱人娼妇!你敢骂我,我和你们全拼了!”

四个人加上萧护全给人是一个声气的感觉,慧娘觉得走投无路,全骂上了。

萧护额头青筋爆多高,暴起,身子都气得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十三娘是受了委屈,有人骂她!好,这不是你来闹的理由,不是当丈夫的让人骂你!

他京中和宁江侯等人纠缠,城府比以前还要深,这就能忍住不少火气,手往旁边一指,在侧边椅子边儿上,怒道:“跪下!”

慧娘一滞,这时候才清醒几分。对着夫君怒火燃烧的眸子,半恼半悔半怯半羞半恨半惧。理智回来几分,大哭爹娘:“父亲母亲,你们抛下我孤孤单单的可怜没有人疼……”

哭到一半,觉得不对,大帅为自己父母亲报仇,又两次拜祭天下闻名,拿父母亲来哭,不是要挟也像讹诈。

就再哭公婆:“媳妇不在你们身边,谁人疼我?”

萧护冷笑一下:“你倒会哭!”哭岳父母分明是讹诈,再哭父母亲就是挟制夫君!仗着自己是定亲的那一个,就敢先哭父母再哭公婆。

大帅手指着地上不变:“跪是不跪?等到你丢了人才肯跪?”

慧娘这个时候,夫君疼爱浮上心头,千依百顺浮上心头,自己丢了人,外面多少夫人拍手称快也浮上心头。

她痛苦的闭一闭眼眸,泪水哗啦啦往下流。

曹文弟在慧娘进来时吓破了胆子,现在见萧护大怒,萧夫人已怯上许多,他面上涨红,跳出来不依不饶:“萧护,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特地来投靠于你,你妻子倒不答应!你妻子算什么,还把我们全骂进去!”

蒋延玉也中肯地说了一句:“我们全没有得罪你,怎么把我们全骂进去!”

萧护冷冷盯着慧娘,是半步也不放松。

慧娘一步一蹭,走到他手指的地方,离他常坐的榻不远,双膝直直跪了下去。

膝盖碰到地面有一声轻响,萧护皱皱眉头,慧娘羞耻难当!

曹文弟喝的有酒,此时得意忘形:“哈哈,萧护,你天天夸口,你不怕老婆。今天真是让我们看得现形的,你打不打,你不打给我们看,我们从来看不起你。”

萧护摆摆手:“喝酒,打人有什么好看,我打人,凭什么打给你看!”

地上,慧娘呆呆傻傻,知道自己今天丢了大人。她如跪冰川上,心在冰雪中。唯一拼命抱住的,就是以前见到萧护时的一幕又一幕。

初到他身边,校场上得盔甲,离他而去青州相见,他抱着自己在大棉袄里,取带的东西给自己吃,用自己身子给自己取暖。

更不用说,清君侧金殿杀人,宫乱中国舅临死前嘱托照顾郡主,大帅没答应,才有国舅绝望劈死郡主。郡主虽然不是由夫君所杀,却等于死在夫君手上……

慧娘此时痛心上来,此时说懊恼倒不是,只是痛得悔得不能自拔,泪水就哗啦啦长流不止。

她笔直跪着,人身子早就僵了。

旁边,大帅让人又添酒菜来,亲手添酒给四个知己们赔礼,满面笑容:“来来来,我赔罪,还不行?劝你们知足吧,我几时给人赔过罪?”

酒香,初起的笑语声,和慧娘的泪水混在一处,都在书房中,相隔只有几步远。

院外,张家探头探脑,萧北小声道:“大帅在生气,你有话为夫人回,且等客人走了再回。”小厮们也很是不安。

特别是萧西和萧北这两个以前在少帅和十三少生气时,不劝好不会安心的人。

------题外话------

这一章,没有分开来写,就是如此。

第三十六章,吓死曹家!

萧夫人跪在旁边,还能安心喝下酒的人已经叫不是人。

因为他们是知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以带着别人丈夫吃喝玩乐,却不能让别人夫妻生分离散。

无端拆散别人夫妻,也是损阴德的一件事。

蒋延玉喝了几杯酒,见萧护更是谈笑风生,全然不放在心上。他微微叹气,为慧娘求情:“让她起来吧,当面教子,背后教妻,回你房里,你打多少我们也不管,就是当着我们的面这样罚她,好像是我们挑唆的一样。”

大家都看着,总不能劝也不劝。杨文昌早就不安的一筷子菜没吃下去,酒倒喝下去不少。他大着舌头,吃吃道:“她像骂的有原因。”谢承运对曹文弟冷笑,你带着妹妹上京,萧夫人又这样骂出来,总让人觉得奇怪。

谢承运喊曹文弟:“骂的是你吧?为着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听听,给你评个理儿!是萧夫人不好,让她给你赔礼;是你不好,你就给她赔礼如何?”

曹文弟一听就毛了,他看出来萧护虽然高位,还是重朋友的,更觉得得意,青梅竹马的朋友能有几个?存心借着这事把萧夫人弄成灰头土脸不可,反正也有了酒,说错话不忌讳,涨红脸装气愤:“好好,骂的全是我,是我招来的!”

对着萧护就道:“萧护!你也是个最会说嘴的人!今天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劝一句吧。让你妻子回房吧,免得你回房去冷枕冷被的,没有人搭理你。”

萧大帅哈哈大笑:“你说的这个人会是我吗?”若无其事倒酒:“喝!我今天推了一堆的人只陪你们,不喝对不起我!”

萧北和萧西在外面听着,互相纳闷。两个小厮能帮着大帅在官场上周旋,全是比房里几个公子还要聪明的人。

公子们是教导上的聪明,小厮们是实战中的聪明。

萧北对萧西勾勾手指,让他过来,悄声道:“怎么曹公子和夫人过不去?”见到别人夫妻吵架,劝是应该、本分、只能做的事。

曹公子不劝,可以解释他让夫人骂恼了;可还怂恿,是什么道理?

张家一直跟着他们,缠着萧西和萧北出主意,在后面听到,压着嗓子道:“事情就是由曹公子而起!”

萧北一愣,萧西先问道:“你倒知道?”三个人为听里面的动静,全站在房门外两边走廊上。张家是个粗嗓子,怕大帅听到,让他们全跟着自己走开,把才听到的事情说出来。萧西火了:“你确定没有听错?”

张家一拍胸脯:“多年一处打仗,你看我说过几句假话!”

萧北让他们不要再谈,对张家道:“去请奶妈,大帅火头上,只有奶妈还能劝几句。”再对萧西道:“让萧守去寻苏表公子来,敢在大帅气头上还能说话的人,苏表公子最好。”再道:“我让人去寻伍家舅爷,舅爷们天天当舅爷,到他们出力的时候到了。”

张家一听大喜:“把两个公主全弄来求情,跪这院子里大帅就不气了。”萧北踹他一脚:“那不是要胁大帅!”

大帅眼里没有公主,但表面上还是做得不让人说闲话。两个公主对着大帅长跪,这要引出什么闲言闲语来?

张家就一溜小跑到内宅去找奶妈,奶妈们还不知道这事,听张家说了几句,张家虽然只说几句,也不会忘记把曹家的人捎带上,再一拍胸脯:“我亲耳去他们家窗下听到的,我说话,你们信我,这就是一家子贱人,他们才是娼妇!”

奶妈也火了:“岂有此理!夫人照例尊敬,倒敬出这种人!”她们嘴里说的夫人,是指家里的萧老夫人。

奶妈们急急忙忙,就是家常衣服往前面来。到了大帅院门外,陈妈妈才看到自己手上还握着针,正要穿针,一急就忘了放下。而冯妈妈正在裁剪衣服,小剪刀还在手中。

张家一手接过针,一手接过剪刀,对两个奶妈打气:“没劝好,可千万别出来。”院子里来的官员们又多一些,就见到两个上年纪的老妇人,目不斜视奔进来,直往大帅正房而去。

萧护有话交待,说今天陪朋友不会别的客人,可见他的官员们还是期盼地在外面等着,对着房中坐着的人羡慕的同时,也希望等到大帅空闲时候,再就是想伺机房中和大帅喝酒的人是谁?

是为钻营不是。

夏日热,门帘子是打开的。萧夫人跪在房中,早就有不少人看到,大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奶妈们进去,过门槛一步就给萧护跪下来。依奶妈对萧护的情分,在京里出生入死也伴着,在帅府里早就是老封君一般的地位,这一跪,萧护忙起身。

“哥儿啊,你要生气,让夫人回去,晚上再理论。”

萧护扶起奶妈,敛起吃酒时的笑容,面色冷冷,眸底全是怒火:“让她跪着!”再让小厮们搬椅子来:“妈妈们坐下来也吃一杯。”

书房院门外,又出现一群女人!

张家心想家里人说情的越多越好,把奶奶们全请来。爷们只有三爷萧拔在家,萧拔早就能行走,命吕氏:“扶我进去。”吕氏知道两边全是男人,低下头来只看道路,为大嫂担心也脸红,为害羞也脸红,扶着三爷才走到台阶下,萧护冷冷道:“三弟,你这身子,到了走路不用人扶的地步了吧?”

来博取同情的。

三爷见被萧护识破,平时是个稳重的人,今天也皮头皮脸一笑,和吕氏也不进去了,就在台阶下面跪下:“不知大嫂有什么错?请大哥看在大嫂随大哥出生入死,鞍前马后不分离的情意,让她先回房吧。”

萧护更火大,讥诮地道:“难怪这么大胆子来闹,原来仗着有你们这些人求情!”萧拔一听这话意不好,忙让吕氏一同起身,再跪着大哥更恼。

看一眼大哥面虽无表情,眸底却怒火中烧,是少见的暴怒。再看一眼房中的大嫂,只是个背影,也能感觉出来她的伤心和无助。

萧拔躬身恳求道:“大哥是最明理的人,既然罚大嫂,想必大嫂做错天大的事,这是大嫂不对,”

吕氏推推他,这是怎么说话的?

萧护冷笑听着,三弟你想绕到哪里去?三爷不慌不忙:“不过大哥以前疼爱大嫂,是为大嫂受苦受难,好容易才有安宁日子过。大哥,你不看兄弟面上,也看在家中老帅和老夫人面上,还有亲家太太和老爷,还有舅爷们面上可好不好?”

萧护轻轻叹了一口气,想到一向得意的十三刚才大骂着进来,让一向疼爱于她的大帅心灰意冷,心才软上一软,见外面风风火火闯进来伍思德。

萧西是快马,见到伍思德就一句:“去大帅书房救夫人!”伍思德上马就来,萧西再去通知别的舅爷们。

伍思德是个精细人,在马上就思前想后,进了书房院门头一眼,见到大帅生气,十三妹子当众跪在房中,一闪念不多说,在院中就双膝跪到,他不知道说什么,只道:“大帅息怒!”

慧娘本来是无声痛哭,泪水如断线珠子一样。听到奶妈来求情,叔叔妯娌们来求情,哥哥也来了,后悔这才上来。

她到现在,才后悔不应该莽撞,不应该闯来书房当着夫君面大骂。可她也有她当时来的理由,又想到由寿昌郡主而起的情伤,曹氏姑嫂又骂得十分难听,慧娘才没有忍住。

后悔上来的十三放声大哭。

萧护本来心软下来,又见只罚十三一下,奶妈也来了,全家人都来了,还有舅父们也来凑趣。大骂伍思德:“你跪到明天早上也不行!本帅不吃你这一套!”

拂袖也不坐回酒桌上,径回慧娘前面的榻上坐着,一时间怒气上涌,压了半天压不住,只想干点儿什么,就对着院子里一个熟悉的官员喝道:“有什么事?”

那官员喜出望外,双手把自己公文呈上:“请大帅批阅,实在是不能等到明天。”萧护哗啦啦翻公文,手势已经带出气恼动静来,院子外面,又进来几个人。

伍林儿奔进来就大声问伍思德:“哥,怎么一回事?”张家阴森森地道:“你来问我!”张家做事粗旷,却不是不懂事的人。

江南来几个人特地投靠大帅,这几天里光看他们说话,就是一伙儿的。此时当着人揭出曹家的人不好,曹家的人不认帐,这不是件难看事!

张家就只说这一句。伍林儿劈面骂他:“你知道你还不说!闭嘴,滚开!”奔到房中,在萧护膝下跪下,仰起面来急促地问:“大帅,您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

萧护腾腾火起,下榻来一手握公文,一脚踢得伍林儿退出去好几步,再次大骂:“你问我,我问谁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让大帅一脚踹出去,坐在酒桌旁的蒋延玉等人吓得全站起来。

伍林儿傻了眼,伍思德傻了眼。奶妈们因人多,不好说,急得站起来:“哥儿呀,夫人这一次惹到你,是有原因,你听一听。”

“我不听!”萧护一口反驳回去:“是什么原因,要闯进来大骂?是什么原因,她要大骂才行!”慧娘哭得就更凶。萧护转脸怒斥:“闭嘴!你倒哭得出来!”

怒气引动,萧护噼哩啪啦骂起来:“亏你还是岳父母用心教导出来的,就办出这种事情!我对你太宽容!才有你今天敢过来骂!……。”

慧娘伏地大哭:“是我不好,与哥哥们无关,是我不好,我知道……”

萧护余怒未息,大骂道:“滚!快滚回房!再敢过来,我打断你腿!”奶妈听他总算发话,上前搀扶起慧娘出去。伍林儿对着萧护叩几个头:“多谢大帅。”也跟着妹子出去。

到了院中,吕氏接着好,三爷也接着,丫头妯娌们围着慧娘回去。伍思德没有跟进去,起来到房门外跪下,一脸的懵懂:“大帅也不知道,那我去问问妹子,再来回报大帅!”

萧护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跪,那东西带着风势过去。蒋延玉等人看得清楚,来的这一位将军品级不低,却躲也不敢躲避,由着那东西“呼”地从肩头上穿过,再叩一个头:“多谢大帅。”他也走了。

院门外,有几个夫人掩口轻笑,她们总算看到笑话。

伍思德出来吩咐自己的亲兵:“姑奶奶受了委屈,快让公主来劝。”大步往内宅里来。

内宅里,张家在大帅正房说得唾沫纷飞,妯娌们全是恼火:“不要脸的婢子!”三爷萧拔也动了怒,三爷一扬眉,张家马上停下来,讨好地问:“我可以去杀她吧?”萧拔就让他:“继续说,说完了,我和你去见大帅!”

张家添油加醋,添砖加瓦,添火加气的说了一遍又一遍。伍林儿吼一声:“姓曹的住哪里,老子找他去!”

把门外才到的十一公主吓得腿一软。她和豆花过来,怯生生问伍思德:“要不要喊十六妹,我想她守节,成天门也不出,你没说喊她,我就没有喊她。”

伍思德阴沉着脸,一肚子气全出在她身上:“赶快进去劝!”十一公主和豆花进去看姑奶奶,见她哭得如个泪人儿般,两个奶妈一左一右坐她身边,给她递帕子,慢慢地劝她:“大帅平时多疼爱你,你不该闯到书房里,更不应该当着大帅面骂客人。”

十一公主过来,自己寻个地方坐下,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还没有劝上一句,外面已经乱起来。

伍思德抱住伍林儿:“你别急!”

伍林儿狂怒:“哥,有曹家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曹家!”三爷萧拔也道:“拉住他,回过大哥再和曹家的说话!”

伍林儿心头火不能现在就去,恼得拿拳头在门上砸了几下,砸得房门震了几震。

慧娘在房中,更是羞惭难言。她当时气过了头,就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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