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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恨累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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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什么?”
  或许是我的目光实在太过执着,最终迭墨忍不住问出口。我想了想,回答:“好像有点眼熟,但明明没见过的。”
  他确定兰汀的注意力还没有到这里,含笑道:“你的观察还挺仔细的。”
  我意外:“哎?” 
  “师父玉瑛仙主的原身是什么,你可知道?”
  我诚实的摇了摇头。
  “冥界彼岸开在三途河边奈何桥畔的花,蕊纤瓣展开落从不停息,却花叶永不相遇……”
  “彼岸花?”我反映了过来,想起曾经在西界那里听过的另一个名字:“曼珠沙沙?”
  他失笑:“是曼珠沙华。”
  “……”=口=
  “咳,”他轻咳一声转开话题,眼底的戏谑神色却深深的漫了上来。我秉承着类似问题出现太多就淡定了的态度,面不红心不跳的等着他说出下文:“玉瑛仙主的原身,就是曼珠沙华之花。”
  
  “花?”我注意到他的重音,视线转向那边大概还有十来步就能过来的男子身上,还是因为无法将这二者联系起来而感到不可思议:“你是说,这个叫阿英的山神,就是彼岸花的叶子?”看到他微微颔首,我摇了摇头,“那花那么妖,他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啊。”想到这里转头看他一眼:“说你是的话我还信。”
  “唔,这就叫仙不可貌相。”迭墨笑吟吟的回答,话头被那位走在兰汀身后的山神冷冷接了过去,有些不明不白:“何止仙呢。”
  
  迭墨的笑容不变,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直到兰汀轻轻打了个呵欠后阿英首先转开视线看向她:“前面一段日子你为了修补魂片消耗了不少仙力,还是去休息吧。”
  “不要。”兰汀却是摇头,“平时我怎么软磨硬泡都不见你弹这乐器一下,好不容易遇上你肯弹了我却去睡觉?我又不是傻瓜。”
  “不是么?”阿英冰雪般的面上就那么显出一点笑意来,“哪里不傻?”
  
  看着兰汀无语凝噎的样子,一种“同病相怜”兼且“终于找到知音了”以及“同道中人啊有木有”的感慨忽然自我心肺之间油然而生,于是我瞬间决定,如果以后有缘多多相处,一定要与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当初在人界听他迭墨吹出那曲《泗水》时,当时的感想如今已没了印象,只是在锦瑟弦音娓娓响起的那一刻,我便能够确定,与此时的心情是不同的。
  
  若说那曲《泗水》须得它音作为陪衬而愈显动人,那么《迭荼》便是一音独响方摄心魂。
  耳边是纷纷扬扬响彻山野的音动弦起,将掩埋消逝的过往还原成最真实深刻的印记。双生并蒂的迭荼花渲染成千年不败的梦之海,这生长在天魔二界之间的花朵,却拥有这般不可思议的纯粹与生机。
  迭荼,蝶途,心底有个声音在无声的呢喃诉诉:你,是否迷失了归途?




18

18、夜箜 。。。 
 
 
  离开迭荼山,是在一日之后。然而即便已经走上返回仙界的云路,我依然有些神思模糊反应不过来。
  
  迭墨说,这几个人之间的结局,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论后悔与否,皆是听从心的指引。如今一死一守一驻,本为自愿的牵扯,必然为此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心甘情愿,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是吗?
  他的说法似乎并非全无道理,可我依然难以理解,仿佛将那些恩怨纠葛投入一片空洞迷渊,揭去好奇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思绪。
  
  迭墨与我在齐国的一家客栈前分手,他此番已在在人界停留了不少日子,须得早些回去。而我纵使记挂着凤箫神君,却被他一席话说服。
  “照着你的性子,此番回去后八成懒得再下界来看看,”他眼中是毫不留情的嘲笑,“所以师妹啊,凤箫神君要你留心意外的叮嘱你已乖乖的遵循了九千年,此番可以趁这几天空闲多看看——省的像从前那样,和其他仙子聊天时说到人界只能干瞪着眼发傻。”
  我难以判断他这属于毒舌的关心还是故意的挑刺,只好淡定的告诉自己一定是第一种,然后点了点头。
  
  后来我在人界驻留了二月有余,将四方城池大致游过,身上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也花去不少。
  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东君将将从云头那端现出一点微明,师兄独有的联络信笺已经送到了我的手上。
  【生辰即已将至,望立归。】
  我怔了怔,才想起此时离我的九千岁生辰,似乎仅有一月光阴。
  看了看身后红门桐木搭起的客栈,这里已是大陆边界翰国商城,旅途到了这里,也差不多了。
  我决定,今晚在这里住下,明天便启程回天界。
  
  很久以后随着那人带了女儿故地重游,回忆起那数月独自旅行的时光,我不只一次的自问:若是没有那些光阴、没有立刻回天界去,后来的事还会继续吗?随之的一切还会再来吗?
  答案依旧是会。
  
  因为这从始至终都是自己的选择,即使起因是某人的谋划策断,却也是我自己去跟随信任,毫不怀疑。
  由性格行动而产生的,命运的渐近线。
  如同两万多年前的因果注定一般,躲不掉避不开。
  三界六族众生万物,神仙人鬼妖魔什么都好,总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什么。
  
  无论它是对是错。
  
  人界的客栈质量一如既往的不怎么合格,即便这已是一两银子一日的天字一号房,即便我住这样的房子已有很多次,却始终觉得它甚至比不上天界一个普通仙子的床铺舒服。
  真搞不懂为何从人界回来的仙子仙童都道:“住房一定要住天字一号,有身份有水平,还是艳遇高发地!”
  艳遇?我对话本上的男女男男女女甚至人兽人物物兽等等乱P故事都有所涉猎,这个词是使用频率相当高的一个词,无奈看不出趣味来,反而对此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越“高深”就越觉得怪异不堪。
  
  记得凤箫神君自我幼时便教诲道,男女之间终是有别,不论他人如何,你却需牢记不可放纵随意,他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几十万年来未有半点风流旧事,因此得了个“天界第一冷清神君”的称号。而我亦托他的福,连带着被叫了“天界第一洁身自好仙子”的称呼几千年,众仙皆言,这都是被凤箫神君带出来的。
  将那质感平常的被褥拾缀好,感叹一声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我那住处虽不是狗窝,却也要记得日后多加爱惜。自我嘘叹一翻后打点清楚,看天色已晚,又扶在窗前看了半刻钟月亮,确认嫦娥仙子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后,便弹了灯花上榻歇息。
  
  长久安稳的黑暗睡眠终止于身上莫名的触感,仿佛有微凉的柔软贴在肌肤上,顺着面颊的弧度经过眼角鼻端,最后……停在了唇上。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我微微一颤,已翻身坐起。
  
  黑漆漆的屋室里,帷幕遮住了外面的三分月色。人界的黑暗于仙子来讲并不算什么,自然是不用点灯的。我将神识悄悄的扩散开去,罩住整个客栈,无果。此时已是人界丑时将过,除却二楼隔间的隔间那里有一对男女在行那夫妻之事外,并无半点异样。
  呃……
  意识到我此时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在“听X”,我脸一红收了神识,想了想掀开帘子吹着烛火,掐了个咒术化出个玉瓶,就着一点昏暗灯光喝了口仙露,微微舒了口气。
  我的仙法并不高明,然而托了身为淬蝶这一种族优势的福,在感知的敏锐方面是连几个师兄都称赞不已的。方才明明感觉到了异样,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究竟是因为错觉,还是因为……
  想起之前那朦胧模糊的感觉意味着什么,红热顿时烧上面庞,比方才更烈了七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怪异和坐立不安的难过。我皱着眉凝着神聚了半天精力,才勉强平静下来。
  
  其实,九千年的岁月对于大多神仙来说并不长久,却也不是不晓世事的。
  而很多仙子仙童都或隐或晦的说过,我对风月之事的反应,似乎天生比常人迟钝七分。
  
  四千五百年前凤箫神君长眠之前,最后一个叫去吩咐的人是我。我至今还记得,那时他强撑着精神倚在床榻之上,容色依旧却多了本不属于仙人的疲态,看着我道:“七淬,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有些事情一直瞒着你,是有我的缘故的。此后我恐怕有一段日子无法分心照看你,下面的话很重要,你听仔细了,千万要记住,有些实在不懂的,可日后去询问天君。”
  我记得很多话本中的主角大都身世离奇,虽然此前也在无聊时分臆想过兴许我也有个不同凡响的身世经历,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听到这么一段狗血而熟悉的话,当即竖起耳朵:“您请说,七淬谨记。”
  凤箫神君说的,是一个故事。
  
  天魔二界自诞生以来就征战不休极少安和,比人界的国土相争更为激烈。最近的一次神魔战事是两万年前,因箜篌石被毁而沉寂了数十万年的魔界在那一年因新即位不久的魔君而变化兴起,最终引发天魔二界之间的交战。后来便是那本为魔君诱惑的淬蝶仙子在最后时刻借着淬蝶的血脉优势以身封魔,加上兰染仙子的牺牲,才将魔君体内的箜篌石并着力量封印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夜箜这个名字,也是我第一次听说箜篌石。
  
  夜箜便是魔族之王、魔界帝君;而箜篌石,则是他能打上天界、如此难以制服的根本原因:
  箜篌石,是魔界的灵物,是魔界诞生的本源力量。
  
  据说它在数十万年前魔界沉寂之时,犹处于魔界中心最隐秘黑暗的地狱,以自身力量长久养护魔界的一切。那时的天君因为魔界屡战屡强而终日愁眉,最终以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布了一个法子,重创魔界后毁掉了箜篌石。残余的箜篌石散入人界不知所踪,魔界自此一蹶不振,天界则迎来几十万年的兴旺繁盛。
  然而没有谁会料到,或许是天地间的邪气不止,或许是因为其他缘故,箜篌石不知为何竟然在人界经过数十万年之后重新聚合完好。若是这样也就罢了,然而原本只有灵气的箜篌石竟然无故有了神识,最终成了一个拥有人形的魔。
  
  这世间有些东西连神也未能探知,或许是天道,或许是命运,一个过往的开头,便造就了如今的未来。
  
  凤箫神君说到这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那魔头即使力量被封,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四千多年了,天界一直在提防他的复出,却在数日之前,他麾下第一魔将带兵袭上天界,我一时不察,才会……”他喘了口气,已经显得很困难,“七淬,当初夜箜封印的力量无处可放,一般的神物灵身都承纳不下,这时正巧我见你在那淬火间挣扎不息,因而救下了你。你灵识初成还未稳定,因此我们最终决定将那力量封入你的身体,因为淬蝶天生体质异常难得……所以你才会幼时体弱,如今灵力只有正常情况的十之二三……你,可怨?”
  我摇了摇头,有些不解他为何这样问:“神君不是教导七淬,做仙要知恩图报在位行职么?这些本就是七淬该做的,为什么要怨?”
  
  我还记得他听了这句回答后的神色,从未见过的复杂莫辨,成为我长久滞留心间的一点疑惑。午夜梦回之时偶然想起,总觉得有个地方格外分明的空空荡荡。
  就好像,缺了什么一般……
  
  总之,就是那天之后,凤箫神君再也没有醒来;亦是那天之后,我开始如他吩咐的,多加小心。
  ——即使如今又是一晃四千多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更没有见过那后来又听天君提起不少次的魔君夜箜。




19

19、凤箫神君 。。。 
 
 
  第二天清晨出了客栈大门,找了个无人地界掐起云头,向着天界行去。
  不过极其短暂的数月光阴,天界的风景自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按照天界那群吃饱了没事干只得寄情于鸡毛蒜皮的捕风捉影寻找八卦的神仙们的习惯,凡是“认识”的仙人遇上比较重要的生辰日子,前去找事顺便送礼(?)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为了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我决定在回去自己的住处之前,先去探望凤箫神君。
  
  自从神君四千五百年前陷入长眠之后,他的府邸便被手下一干仙人用术法给半封闭起来,相当于人界的“请勿打扰”。除却一些相熟的例外尚可出入,基本成了个极为清净的地界。
  身为唯一被他养过百年以上的一个仙子,我自然是可以算入这特殊仙群里的一份子,便难得的成为“例外”中的一员。
  或许,这也是我在整个天界为数不多的“特权”吧。
  
  神君的仙邸位处天界梧桐谷,名作笙箫宫。在我这种高不攀低不就的仙子眼里,一位上神的住处即使装修再怎么低调而毫无杂饰,也自有一股彩器华皿难以企及的瑞气腾腾弥散。
  就如他对自家屋子的装修品味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凤箫神君,是个低调严律的上神。也正因如此,对于他是怎样看中我带回宫里又养到自给自足的年纪这一点,是天界七大不可思议之七。
  连我自己都很困惑。
  
  据说有位堪称“天界第一包打听”的仙人曾下定决心要挑战这天界七大不可思议之七,于是费尽心血终于向凤箫神君倾诉了这个问题。但事实证明天界的七大奇迹还是很保质保量的,据说神君当时很淡定的吐出一段艰深难懂的上古残语,然后施施然离去。那位包打听花了百来年时间请教无数翻译名家终于琢磨出个意思,翻译成天界普通话大概是说神君那天早上多喝了两口汤,心情一好于是在路过那片流火时恰到好处的想起天君昨日会议上关于三界重点保护生物的珍稀性和重要性,便随手救了一只出来养着。
  此话一出冷场三年,三年后当视人纷纷表示不相信。但经此一事大家却还是能明白神君对于此事并不想提及,于是乖乖闭嘴。
  
  “阿淬,你来了。”
  立在殿门外等待传唤,不过须臾便等到玉罄微笑着走出来。
  玉罄是神君身边颇为信重的仙子,容貌明丽如阳春白雪,是天界诸多仙子中有名的美人。若非众仙皆知神君天生便为无欲之体,而自神君聚形于天界后也从未与哪位仙子有过风月传言,估计会将她当做神君的妾室。
  
  神君的地位在天界十分特殊,先不说他那没有来由的天生魂体无欲淡情,便就是他在传闻中生于梧桐谷却不知父母是谁、天生仙力天赋异常而成为天界除早已消亡的创世神外第一位飞升上神的神仙这几件事,便已经够让人注目。然而因他多次拒绝了代代天君的予位相请,最终除职位封号外无论术法品级年龄都胜于天界现存的所有神仙,对于大部分仙人来说更多的只是一个传闻。
  后来待我拜入玉瑛仙主门下,初时引得不少仙人围观。后来有和我熟悉的同伴常常打趣我,说若不是凤箫神君教养长大,估计我也不会是这么一副迷糊又故作守礼的模样。
  之后四千五百年间那样的性子被迭墨师兄刺激的改了好多,但毕竟是从小留下的印子,有些本质的东西终究难以改变。
  
  “神君还是昏睡不醒么?”明知道很可能是废话,但我还是问了。
  “是,神君当日说,此事自有其因果,让我们不必多想,应是心中有数,”玉罄领着我前往后殿,同时随口闲聊,“听说你最近下了一趟人界?没有遇上什么意外吧?”
  我摇了摇头:“凤箫神君自小教导我万事可先搁置一旁,只安全二字必得万万当心,我自然会注意的。”不然也不能在时不时招惹些注意力的情况下平安长到这么大。
  我的身体里封印着个定时炸弹的事情早已不是三界的秘密,从前的几千年间不是没有遇上过危险,只是每一次都能通过各种途径解决。
  
  玉罄用个小术法打起帘子,凤箫神君沉睡的地方并无他人看守打搅,这样反而避过了很多麻烦。
  上次来见神君是三百年前,每次相见都能让我回忆起那些懵懂不知世事的时光。我望着那张宁和如春水般的面容,心底一片宁静。
  对我来讲,这位将我从小养大的神君,如师如父。虽然他从不允许我选择其中一个称呼来叫他,我百来岁的时候还因为在称呼上纠缠多次被骂而恶意的想——他不会是觉得自己皮相年轻不愿服老的缘故罢?只是年岁渐长终究没了当初的固执,无论他最初是为何救我,对我来讲都恩同再造。
  
  “玉罄仙子、七淬仙子,迭墨上仙在殿前等候,说是来接七淬仙子回去。”
  只站了片刻,便有小仙婢在屋外轻声通报。玉罄看着我轻笑:“你这位师兄倒是很关心你。”
  那表情有点暧昧,只是比起外头很多仙人那种半真半假说着什么“师兄师妹呀关系亲近呀原来如此呀哦哦哦”的八卦模样,她明显是纯粹玩笑——跟在神君身边万年,她对我也是很了解的。
  我白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卯日星君的工作向来十分尽责,在天界一片雪一般的明光间,我看到迭墨微笑着对我伸出的手。
  “走罢。”他说,“你在这里呆着,免不了打扰神君清修。”
  “哦……我的生辰礼物准备好了?”我眨眨眼,见到他微笑颔首,心里无法抑制的开始期待。
  
  “阿淬,”身后的玉罄唤住我,“十天后……就是你九千岁生辰了对吧?”
  “嗯,”我点头,“怎么了?玉姐姐要送礼物给我吗?”
  “礼物自是要送的,”玉罄看着我,声音变得很轻,“只是忽然想,神君知道你就要到生辰的话,也会很欣悦吧……”
  我微微一愣,想起沉眠塌上那无比熟悉的容颜。淡然平静的面容安详俊秀,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一般。




20

20、断袖 。。。 
 
 
  神仙们都是很识得礼数的,尤其是如今天界已多年无事,导致闲暇着的神仙们纷纷显示有那啥的闲的那啥疼、没那啥的YY一个出来也能跟着疼的态度,因此练就“不放过半点热闹”的热情品质。所以当我在生辰那日出了内室,看到大厅里堆满的大大小小形形□的物件,已经能很淡定的过去拆分了。
  
  丹玲珑、九转还魂草、彩碧灵兽卵……
  “不错不错,有进步。”
  身边传来某人带着戏谑的声音,我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拆礼物。
  夜明珠、青砂骰……
  “虽然手抖了点儿,胳膊僵了点儿,表情生硬了点儿,神情的热烈显眼了点儿,不过至少可以做出一副淡定样子,比从前强多了,很好很好。”
  
  “……”我终于忍不住撂下手里的包裹,咬牙,“师兄,今天是我九千岁生辰。”
  “嗯?”他眯着眼笑。
  “请留点口德,不要影响我的心情,谢谢。”
  “这么快就生气了啊,”他继续笑,“不就是每次你收礼物时多说了两句‘实话’么,你到现在还没能习惯?久枉,这样可很难做个心胸宽广的神仙。”
  我无语,为了避免不被他气死,低头继续之前没拆完的包裹。
  
  之前忘了说,师兄对我算是不错了,可他最可恶的一大特点,就是喜怒无常外加毒舌。
  ……唔,这么算来,应该是两个。
  而最最可恶的,这个特点依然如之前的很多特例一般,主要针对我一仙。
  我……
  我没话可说。
  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偏偏要一次次提起来就不是无心而为了。
  
  “好了,九千岁也算个大日子,这次的生辰礼物可费了我不少心思,再生气就不给你了。”迭墨的语气忽然柔软下来,走近两步到我身前,拉起我的手:“久枉,和我来吧。”
  右手被有些陌生的温暖触感瞬间围拢,我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拼命往回抽。迭墨怔了怔,手上却未放开:“怎么了?”
  心底那强烈的不适感须臾即过,我抬头看到他疑惑的神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一瞬间莫名产生的抵触情绪,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悲伤,仿佛只是错觉。我摇了摇头将那心底隐约滋生的不祥预感压抑下去,“你准备的礼物呢?”
  他的表情有些神秘:“呐,先兑现我三千年前对你许下的承诺,然后带你去个地方。”
  “承诺?”我愣了下,开始回忆三千年前他许过什么了不得的承诺能记了这么久,想了半天认命抬头,可怜巴巴看他:“求提醒。”
  “……算了,看着你生辰的份上,不为难你了。”他叹了口气,用一种绝望的目光看着我,“三千年前,天妃生辰,你要听曲子。”
  “……”
  我想起来了。
  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X了XX,X了XX,X了XX……当初这事我牵肠挂肚了三百来年,如今居然就被我这么轻描淡写的,给忘了。
  ……= =
  
  从瞬间沧桑时光不饶人的感慨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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