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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目山传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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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周青、申明礼、陈全德和陈全有进来了。
周青威严地看了酒仙十秒钟,看得他心中发怵。
周青自己找凳子坐了下来,问了酒仙的名字,示意申明礼作记录。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儿了?”
“昨天晚上?哪儿也没有去呀,就在这儿睡觉呀。”酒仙装得不知道人家为什么问他的语气说。
“几点钟开始睡觉的?”
“十一点左右吧。”
“在这之前呢?”
“就在这屋里我们谈话。”
“有人证明吗?”
“有。起初他们都在,”他指了指肖里郎、辛雪安和美美婷,说,“后来他们两个去了陈长远家了,那是大概十点钟吧,然后就只剩下她和钱家一家人了。”
“睡到几点?”
“今天早晨——七点半吧。”
“中间没有起床吗?”
“没有。”
“有人证明你一直在睡觉吗?”
辛雪安和肖里郎在陈长远家里,酒仙独睡一间房,谁来证明呢?“没有,”他说。
“一点过后,有人看见你在外面,你怎么解释?”
酒仙暗暗着急。一点以后他确实在外面,和钱玉珠在一起。钱玉珠可以为他证明,他们一直到四点都在屋后玉米林里的一个大石头上,可是……
“美美婷,”酒仙扭头说,“你和肖里郎去把牛牵回来好不好?”
“我不去!”美美婷说,“我要看看人家到底想要问你个什么。肖里郎一个人去!”
敢情他正在为周青对酒仙的步步逼问而窝火呢!
“有人看见你昨天晚上手里拿着绳子上山去,恰好昨天晚上在上山的路上有人被杀了,被用绳子吊在树上。”
“是谁看见的?”酒仙想了半天,问。他其实并没有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办,问这句话不过是拖延时间考虑。他问的同时看了陈全德一眼。
“我不能告诉你证人的名字。”
“没有的事,”酒仙说,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美美婷,感觉到自己只能说实话了,他说不准美美婷听了这些话会怎么反应,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昨晚我确实出门了,但是并没有往山上走,也没有带尼龙绳子。我是和钱玉珠一起出去的,一直就在屋后不远。我们一直在一起,四点钟才回来。”
“你和钱玉珠在一起?”
“我们在谈恋爱,”酒仙低着头说完,示威一样地看了陈全德一眼。
美美婷的眼珠立即就要挤出眶来了,她憋得满脸通红。
“钱玉珠现在在哪儿?”
“她不在家。”
“哐啷!”周青拿出一个亮晶晶荡悠悠的东西来。酒仙细看,原来是手铐。
“在你说的事得到证实之前,你是杀人嫌疑人。现在请你跟我们一起到村里去。”
他说的“村里”,指的事村长的家,因为村委会没有专门办公的地方,办事都是在村长家里。事实上村里也没有多少事可办。
酒仙心里“咚咚”直跳,脸色也变了。对于涉世不深的人来说,手铐的威力总是很大的。更何况酒仙明白,自己被禁锢在村长家里了的话,时时受欺负不说,自己的计划也不能施行了。
“算了吧,”辛雪安看了酒仙一眼,对周青说,“不用了。就叫他在这儿随时听传唤就行,他不会逃掉的,我担保。”
周青犹豫了一会儿,收起了手铐,交待了几句诸如坦白从宽之类的话,准备离开。
“等等!”酒仙说,“我还有事情呢。”
“嗯?”周青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说。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是这位老兄向你报告昨天晚上看见我上山是不是?我现在要问他几句话,”他指着陈全德说。
周青踌躇着没有说话,酒仙也不管他,径直走到陈全德面前问:“你是在哪儿看见我望山上走的?”
“就是在小箕沟的那一段路上。”
“你看清楚了是我?”
“看清楚了。”
“那时你离我有多远?”
陈全德犹豫了一下,说:“你走过我身前的时候,我离你只有七八尺远。”
“你看清楚了我拿的是尼龙绳子?”酒仙问。他心中暗笑。这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话题,事实上并没有谁说他拿的究竟是尼龙绳子还是其他绳子。他想的是,辛雪安在道士被吊在树上的现场并没有留意用的是什么绳子,那么他回来必定也没有和人说起过这件事情。自己提起个尼龙绳子,陈全德是没有到过现场的,就会想当然地认为吊起道士用的是尼龙绳子了。在他说到自己昨晚和钱玉珠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意提了一句“没有上山,没有带尼龙绳子”,看见周青没有什么反应,因此认定周青也没有注意到用的是什么绳子,他也会通过自己的问话想当然地认为是尼龙绳子的。
“看清楚了。”
“可是那是夜里,你离我七八尺远呀,你能看得清楚吗?”
“昨晚天晴,星星很多,尼龙绳子是白色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陈全德说完看了周青一眼。他临时编造谎言,有些心虚。
酒仙“哼哼”地冷笑两声,转身对周青说:“周所长,诬告陷害人是什么罪?”
周青狠狠地瞪了陈全德一眼,转身走出了大门。申明礼、陈全德等人也跟了出去。
酒仙豪情满怀地对美美婷说:“你们没有注意到吊道士尸体用的是什么绳子吧?但是一定能回忆起来,那绳子不是白色的。周青也回忆起来了,所以才相信陈全德是诬告的。”
酒仙说完,看着美美婷。他以为美美婷一定会对自己的智慧大加赞赏的,谁知她并不为之所动,而是一脸寒霜,深深地低着头。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问:“酒仙,你真的和玉珠谈恋爱?”
“没,没有,我骗他们的。”
然而美美婷不相信。在她回忆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不相信他的话,以前都是把他的话奉为纶音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一下子不相信他的话了,就像骑在一根树枝上,树枝一下子断了,跌得很重,又像立在冰层上,冰一下子裂了,淹得很深,因此心中疼痛而且呼吸窒息,心中感到无依无靠无助无援,失望到了极点。她哭了,无声无息地流泪。
酒仙最怕眼泪。他走到美美婷面前,不知道是用手安抚好还是用口好,因为这一类事情,很多话都是不能说出来的,也无法用其他形式表达。
肖里郎带着淡淡的牛粪味走进来了。她看见了伏桌而泣的美美婷和望着他一脸苦笑的酒仙,立刻明白了大半。
酒仙看着肖里郎,肖里郎明白他是在求援。不过酒仙求援是从来不开口的,他需要援助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肖里郎才能看出来。然后酒仙走了出去。
现在轮到肖里郎在美美婷旁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话好。更兼他喜欢美美婷,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她。
在美美婷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肖里郎说:“美美婷你别哭了,听我给你出个主意。”
美美婷眼睛透过泪波无言地看着他。
“你知道酒仙喜欢什么样的人吗?他自己很聪明,但是太浪漫,随心所欲,有时候管不好自己,他追求的是有杀伐决断的、不是只听他的话的人。其实你完全可以做到的,都是你把他当作无所不能的大哥哥了,什么事情都过于信任和顺从……不过也没有关系,你只要朝着方面去努力,效果就会很好的。”
如果乔治 布什给本 拉登出主意,教他如靠近侯赛因 萨达姆,或者李登辉给陈水扁出主意,教他如何投向胡锦涛,这个世界一定会惊诧于哲学逻辑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肖里郎在追求美美婷,却教给她如何赢得酒仙的心的秘诀,这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然而这类事情发生在肖里郎身上是必然的,他觉得只能这样做,因为他和美美婷首先是朋友,朋友之间的道义首先是为着别人的利益着想。
然而美美婷并不买帐,“住口!”她拍着桌子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们都已经……”
“已经什么?”肖里郎一下子明白不过来。
“他们都已经、已经、已经……”美美婷说。急切、愤恨、羞涩兼而有之的原因,她的脸通红,眼瞪得老大,看起来犹如一朵如火燃烧的石榴花上恋了两只黑蝴蝶,并且花儿还露珠滴滴呢!之所以又急又羞又恨,是因为刚才埋头而其中忽有所得,记起了以前见过的一件物事。
“他们在牛圈里用过卫生纸了!”她终于想出了表达方式。
她风风火火地走进里间,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走出来看着肖里郎说:“走!我们回家!”
酒仙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门口听着呢。他见美美婷闹到了这一步,知道肖里郎已经无法应付了,只好想了一个三十六计之暗渡陈仓的办法,走进来对美美婷说:“你别胡言乱语编排别人啊!哪有什么卫生纸不卫生纸的?”
“可恶!你们干了些什么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别坏别人的名声,哪有什么卫生纸不卫生纸的?”
“史红芙家的牛圈楼上!你别以为我没有看见!”
“撒谎!上面那有什么卫生纸!你去找出来给我看看!”酒仙说。他知道美美婷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被转移的,所以竭力要把她的心思引导到别的事情上面去。
美美婷见他拿得很准,倒动摇了。她尽力回忆自己在牛圈里睡觉前的情景,确实曾见到两团卫生纸呀!这时候她清醒一些了,就想起来了陈长远还和一个女人在上面幽会过呢,可是酒仙并不咬定那是陈长远用的,这说明他心虚,在虚张声势呢。
“走!我倒要去看看,到底谁说谎!”酒仙说着,先一步走了,又回过头来招呼肖里郎跟上。美美婷气鼓鼓地也跟上了。
到了牛圈跟前,酒仙停下来想了想说:“我们两个争论的当事人就不上去了,肖里郎上去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卫生纸。”
“你一定把它捡开了!”美美婷指着酒仙说。
“那就不上去了!”酒仙气愤地说了一句,回头就走,一边又说,“我可不是给你逗着玩的,一会儿看一会儿不看的。那以后我来过这儿吗?”
美美婷冲酒仙的后背说:“你站住!”
酒仙站住了。
“你去看!”美美婷对肖里郎说。
酒仙看着肖里郎,只见他抓起牛圈楼的横木,一纵身就上去了。他头往门口一探,忽然站住,弯腰把上半身钻进去,一会儿满脸惊惶地回过头来说:“酒仙你上来,快!”
“怎么啦?”
“这儿有个人!”
“是谁在那里呀?”
“钱玉珠!”
“她在那里干什么?”美美婷问。
“在这儿躺着,她,脸上有血!”
酒仙听了,急忙爬上去,落后美美婷也跟上来了。
“玉珠,你怎么啦?”美美婷叫着,蹲下身子去摇她。
钱玉珠仰面躺着,她的脸上糊满了凝固了的血,连肉色都看不出来了。她的身体已经冰冷,而且僵硬了。
第24章
钱玉珠的死轰动了整个山村,人人凄怆惨怛,个个恐栗自危。
以前的那些年轻女人的死,都是失踪上了一段时间,人人都有了思想准备了,最后才发现尸体的。而钱玉珠中午的时候还有人见过她,毫无死的迹象,谁知说死就死了,而且满面是血,景象恐怖。又刚好早上发现了道士的尸体的事情早已传开,这样一联系起来,不由人不想到灾难来临。
村里人大多赶了来,空气悲愤而且沉重、诡异。人们聚集在牛圈旁边小声地议论着。钱父钱母都已经哭得人事不省,被人背着回家去了。钱玉珠的哥哥虽然还没有晕过去,但是也无力站起来,坐在玉米地里朝天磕地地哭,不让人把他背回去。
周青、申明礼、陈长远和陈全有看了现场,一个个铁青着脸从牛圈上跳下来。
“陈全有通知全村人要保护好现场,”周青说,“县里来了要照相。县里来人之前不许乱动。”
其时天色已经昏暗。周青叫上酒仙、美美婷和肖里郎到钱家去询问笔录。在钱家,人人都感到往日热热闹闹的场景如今忽然冷清得无所适从。
周青问完话已经深夜了,他们自去村长家睡觉。
陈兴高走进来。他的两只眼红得就像在眼眶里塞了两个大枣。他问酒仙:“今天看见红芙了吗?”
“没有啊。”
“我去了乡里,她早上把孩子送到外婆家,说是上山割草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
说到这里,他双泪长流。
酒仙心里一阵一阵地痛。“可能有什么事情在山上耽误了吧?”他说,“要不你上山找找?她平时割草喜欢在那些地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玉珠这……你们没有在一块儿吗?好可怜呀?才十九岁呀!刚死了红英,又死了她,你看这世道是人过的吗?”
他放声大哭。酒仙、肖里郎和在场的人无不以泪洗面。
陈兴高走了。酒仙含泪说:“我们做一个长明灯,照着她的灵魂上路吧。”
他找来一张钱玉珠用过的考试卷子,糊成一个灯笼,找一个碗倾满清油,丢一根布条进去,然后打燃打火机,点燃布条,把碗小心地放进灯笼里,挂到屋门口的桃树上。他对着灯笼作了三个揖,跪下去磕了三个头,起来再作三个揖。肖里郎和美美婷也如法炮制。这些礼节用不着人教自然就会的,因为这是对死者表达哀悼的最恰当动作。
三人不进屋去,就在地坝边上的石台上坐了。
美美婷说:“酒仙,你为什么没有和玉珠在一块儿呢?”
“我不是生病了吗?头痛,就一直呆在家里了。”
“不管你什么病,有她的命重要吗?还是你的女朋友呢!如果你跟她在一起,她就不会这样了。你知道吗?这是你害了她,如果你没有跟她谈恋爱,她就不会死的。”
酒仙知道美美婷的意思是说,道士的话应验了。她说钱玉珠是酒仙的女朋友,看来她也不会去争了。
“老子一定要跟玉珠报仇,亲手杀了陈长远!”她咬牙切齿地说。
酒仙看了看,其他的人都离他们比较远,听不见他们说话,于是问:“你为什么要认为陈长远是凶手呢?”
“你别跟他辩解了!除了他还有谁?道士都说过是他的!”
其实道士只说过钱玉珠和酒仙谈恋爱会有危险,并没有说陈长远会杀她。但是酒仙知道此时跟美美婷说什么都没有用,因此沉默不语。
这时听到里屋有人声起。原来钱父醒过来了,他歪歪倒倒地走出来,人们问候他。
酒仙走进去,看着颓然的钱父,安慰了几句,说:“我们一定会查到凶手,跟玉珠报仇的。”
“别说了,别说了,咱家出了丑事,报应到自己头上来了。”
“钱叔叔,你别再以为什么幽灵了,这是人干的,就是你们村里的人!”
钱父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乡亲们便一个个起身告辞。
酒仙说:“钱叔叔,只要你说实话,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凶手。”
钱父看着酒仙说:“你说,不是幽灵?”
“不是的。”
“玉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知道什么吗?”
酒仙明白钱父的意思,钱玉珠的尸体是穿了衣服的,和其他女尸都是裸体这一点是不同的,这让他相信也许和幽灵无关。
“你把玉珠许给陈伟,她一直不同意,你知道不知道?”
“小孩子家,能由她吗?她考虑事情哪有大人周到?人家老爸是村长呢。”
“他这个村长当不了几天了!”酒仙说,“如果陈长远不是村长,你不会答应了?”
“说过的话哪能反悔呢?……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呀?玉珠他……”
“钱叔叔,如果你答应了退去陈家的婚约,玉珠也可以走得安心些。”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退不退的?……啊嗬!玉珠呀!我对不起你呀!……”
“钱叔叔,你就说句话吧,退了吧。”
钱父虔诚地向着天说:“退了吧,退了吧……这和她今天出事有关系吗?”
“有的。”酒仙简略地说。
美美婷和肖里郎都听得呆了。他们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钱玉珠是已经订了亲的。酒仙了解钱玉珠这么多,美美婷感觉有点理解他们的关系了。
“这和查凶手有关系吗?”钱父问。
酒仙说:“钱叔叔,我问你一些事,我问你答,到最后你就明白了。”
钱父点点头。
酒仙拿出一个硕大的毛主席像章,问:“这是玉珠他姑姑的东西吗?”
钱父呆了一呆,“你怎么找到了?”他问。
“不是找到的,”美美婷说,“是有人装扮幽灵放在石头上的。”
钱父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进里间去,十分钟以后才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像章,和酒仙手里的一模一样。
“你的那个像章是村长的,”他说。
酒仙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当年,不只是这个村里,整个这个乡里,就只有两个人有这种像章,一个是陈长远,一个就是我们家那死鬼。连公社书记都没有的。”
“公社书记都没有,玉珠的姑姑为什么会有呢?是不是陈长远给她的?”
“不知道。我和她谈不来,她一天到晚东跑西跑的……”
“陈长远和她关系好吗?”
“这我也不知道。当时陈长远是一个什么大官,每次回村里来总是一两天就走了,没有见加到他们来往过。”
“玉珠的姑姑是许给吕金贵的?”
“当时,父亲是把他许给了崔中平的,但是她不听话。父亲死得早,死了以后她就自己把婚事退了。吕金贵当兵回来,是民兵连长,她又当了什么头头,什么队长,两个人来往得多一些。”
原来又是一个反抗家长婚姻的人,酒仙不禁崇敬起她来了。但是他想到,历经了三十年,村里的女孩子还要戴上这个枷锁,不由得感到悲哀。
“吕金贵是怎么疯了的?”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十多天时间没有看见他,他哥哥带着人到处找,在树林里找到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是在玉珠他姑姑死了之后吗?”
“是的,之后大概两三个月吧。”
酒仙想了一会儿,又问:“陈长远和吕金贵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比如亲戚啦,朋友啦,仇敌啦。”
“没有,就是平常的邻居嘛。”
“那,玉珠她姑姑和道士认识吗?”
“认识也许是认识的,也说不定不认识,她死之前,道士还没有上山去,只是到村里来过几次,他们有可能见过。”
“道士不是本地人,他到村里来干什么?”
“那时他还不是道士,是村里一个姑娘的未婚夫。”
“他和那个姑娘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姑娘另外嫁人了。”
酒仙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嫁给陈长远了是不是?”他问。
“是的。”
美美婷期待地看着酒仙。她相信,酒仙问这些话是有目的的,问得越多,离找到杀害玉珠的凶手就越近,虽然她自己一点头绪野理不出来。她忽然记起了肖里郎说过得她没有主见的话来,不由得心烦意乱。
酒仙对美美婷和肖里郎说:“现在弄明白了一件事情了,陈长远和道士是仇人,陈长远一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抢走了道士的心上人。道士调查的目的,是要查出陈长远杀人的证据,让国法来为他报仇。”
他又问钱父:“如果玉珠的姑姑还在的话,大概也五十岁左右了吧?”
钱父算了算说:“明天就五十岁了。”
“噢明天,”酒仙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想了一会儿,又问,“吕金贵是不是每逢节日都要到她坟前烧纸钱的?”
“有这事吗?我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到她坟前去过。”
“当时是说,大队长和支书杀了她,对吧?这是谁调查的结果?”
“那个时候整个村子都被闹派闹得差点掀翻了,谁还查呀?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大队长和支书杀了人,他们本来就是仇人呀,谁都不会怀疑的。”
“当时的支书家,现在搬到哪儿去了?”
“他们把坟埋到人家屋里,他们没有地方住,走了。拖儿带女的,也不知道去了哪州哪县,惨哪!”
这时候,里间传来呻吟,原来钱母也醒过来了。美美婷和钱玉珠的哥哥急忙进去。钱父听到这声音,立即脑袋直往下耷拉。酒仙连连深深叹气。沉默良久,他说:“钱叔叔,我们到红英家去一趟。”
他交待肖里郎和美美婷好好看住钱母,“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他说。
第25章
吕金贵一大早就起床了。
他心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会想,因此晚间睡眠充足,白日精力充沛。他的哥哥只在农事忙不过来的时候叫他帮忙干活,平时就任他东游西荡。他不管是游荡还是干活,总是早出晚归,时间把握得特别好。这是家里人费了三年时间把他教会的,在那之前,每天下午都得去找他回家。
早饭后,吕金玉拿了一个竹篮子装满了香蜡纸钱,叫他去烧纸钱。烧纸钱也是家人把他教会的,而且近几年来不用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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