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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阴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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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物损失破坏,现场物品位置移动变化、现场痕迹的增减,等等。犯罪分子作案之后,往往会在现场留下手印、指纹、足迹、工具痕迹、枪弹痕迹、文书痕迹、杀人凶器、作案工具、随身携带物品、毛发、唾液、精液、尿渍或是特殊气味等,很容易被人的感觉器官(如眼睛、鼻子)或借助一定的科学仪器所感知,这样确保能够及时发现、找到线索,对相关案件进行分析判断,从而为破案提供一定方向、范围或证据。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犯罪分子作案手法有了大的改观,其反侦查能力也日益增强,现代犯罪现场勘查已经不能局限于传统方式了,应大力发展刑事侦查领域的新技术、新仪器和新方法。
  东方雨不断的变换观察角度,爬在地板上,用手指比划着,口中不时嘀咕什么。忽然,他指着天花板,问:“吊灯是你出去时未关,还是你刚才回来时开启的?”话是问沈柳的。
  沈柳一愣,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极力回想,支支吾吾的说:“……我家小宝睡觉时不喜欢亮着灯,里面的灯关了,外面的灯……我……关了,对对对,记起来了,我关了,出去时按了两下才熄掉灯。刚才回来时……我……我好象没开灯,我一进门,就往小宝那房间里走,……难道是小宝开的?……”沈柳迷茫的看着壁上开关。
  壁上的按式开关在出口左侧,距离地面约有一米六,东方雨看了看开关,摇了摇头。
  诸经理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墙壁脚下没有垫高的物件,一个四岁的小孩不可能触摸得到开关,那么这吊灯是谁开启的呢?是不是沈柳记错呢?
  杨雪走过去,仔细察看开关的表面,意图发现指纹。但是在开关表面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没有指纹。她想告诉东方雨,又一想,没有指纹不更说明问题吗?有人不想留下指纹!为什么?因为怕留下痕迹证据。
  狡猾的罪犯总是精心策划阴谋,选择有利的作案时间、作案地点,采用隐蔽的方式、巧妙的方法来进行犯罪活动,作案之后,又千方百计的伪装、破坏现场,企图掩盖犯罪事实的因果联系,迷惑警方,虽然现场状况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作案时遗留的痕迹、证据被破坏掉了,但又会留下破坏痕迹、证据时的新痕迹、新证据。因为罪犯所做的这一切只能是掩盖或改变现场的某些现象而已。
  东方雨向卫小宝的睡房走去,同时问诸飞学经理:“这房间一共有几片门卡?分别在哪里?”诸经理回答,宾馆客房一般配有三片智能插卡式门卡,卫氏夫妇各一片,客房部留一片。东方雨的话很明显,如果有人进来,一定要有客房门卡。究其原因,一种情况是,房间门没有合严,根本不必用门卡;另一种情况是,卫氏夫妇其中一个;再者就是,宾馆内部人员进来过;此外,便是盗贼中的高手,掌握了破解门卡的办法。
  东方雨轻轻推开一扇门,这是卫小宝的居室。借着客厅的灯光,可以看到,床上的被单被掀在一边,地上杂乱的丢放着一些玩具:变形金刚、小汽车、迪迦奥特曼、赛车、玩具手枪等,床底下有一双幽幽发着萤光的小旅游鞋。东方雨用手捏住鞋子,问:“这是你儿子的鞋?”门外的沈柳两眼通红,默默的点点头。
  东方雨问:“只有这一双鞋子吗?是否还有其它的?”
  沈柳回答说:“还有一双新鞋,在旅行包内,穿用的现在就这一双。”
  东方雨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随后他进了卫氏夫妇的居室,床上的被单在地上,床单被掀在一边,枕头被丢在旁边,地上放着两个旅行包,包被打开,里面的衣服、用品被拿出来,抛得到处都是,连沙发也移开了,房内一片狼藉。很显然,有人在房间里寻找什么,是什么?钱?值钱的物品?看来是进了盗贼!
  站在门外的沈柳终于看清了这一幕,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声。
  东方雨扭头看着她,奇怪的问:“难道你找儿子时没有注意这一切?”
  诸经理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着沈柳。沈柳回答说:“我开了门就直接进了小宝的房间,想看看他。发现他不在,我才到这一边来,我推门叫了几声,借着客厅的灯光,没有看到小宝,就没多加注意了。难道是有人……?”沈柳猛然明白,显然是有人进来了,小宝的失踪极可能与这个人有关。她的心又被揪起,泪水夺眶而出,焦急的问:“你们说,我家小宝是不是被人……被人……”激动的她竟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出那可怕的后果来。
  东方雨让沈柳检查一下,看看是否丢失了贵重物品。沈柳清点了有关物品,没有发现丢失任何东西。既然此人在寻找东西,可又未丢失什么,说明他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他抱走了卫小宝。“绑架”,这一可怕的念头在沈柳以及在场每个人的脑中闪现。绑架与勒索相连,“钱”,凶手的目的是为了钱,他企图偷盗钱财,未得逞便起了歹心,绑架了小孩。
  诸经理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应该是一桩绑架勒索案。”
  杨雪不这样认为,她说:“如果是绑架勒索案,那说明凶手早有预谋,绑架的一切便要事先计划安排好的,包括时机的选择、犯罪工具的选用以及出逃隐蔽的方式,等等。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行动时应将早已写好的勒索信留在这里,或许隐蔽之后打电话过来。但现场没有发现此类字语,小孩父母也没有接到罪犯的勒索电话。”
  诸经理不太明白,推测说:“或许是此人行窃之时,突然起了勒索之心。毕竟服务台值班人员与门前保安证实,整个晚上没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出去,这是唯一的出口。后门早早就关了门,且有门卫守着。难道凶手仍在宾馆内?小孩被人藏匿在宾馆的某个地方?”
  杨雪反驳说:“歹徒不是呆子,他很狡猾,他一定是用了一个比较巧妙的办法将小孩带出宾馆。何况值班人员也难免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此外,还有一种可能性,作案者就是宾馆内部人员!”
  诸经理对杨雪这一说法很有看法,但因为确实存在这一可能,所以他无言反驳,但从心里来说,他不能接受这种观点。如果是宾馆工作人员所为,这对留香宾馆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威胁、打击、嘲讽。他不敢想象如果传了出去,会是怎样的后果?负面的影响总是夸大其词的,各种责问会随之而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消失。更重要的是,自然度假村里面一些同行,会暗中窃喜、会落井下石,甚至以此做为宣传自己诋毁对手的把柄,这才是最最可怕的。
  这时,两个保安人员进来,报告诸飞学,他们组织了宾馆闲余人员已经找遍了整个大楼,包括所有的住客客房、工作办公室、饭厅、会议室、娱乐大厅、棋牌室、地下室、储藏室、洗衣房、澡堂、卫生间、电梯间、顶楼等等,都没有找到这个小孩。
  东方雨捏着下巴,低声说:“也许小孩根本没有被绑架。”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沈柳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顿时掉泪痛哭,眼巴巴望着东方雨。但东方雨没有说话,诸经理失望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宝呢?小宝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声粗亮、焦急、又有几分气愤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处传来,房间里的人几乎全被吓了一跳,都转过身来。
  东方雨明白小孩的父亲卫书天回来了,他侧身看着来人,一眼之下就看出他的西服左内口袋中有一台手机,他的左耳根后有一道伤疤,高级白衬衣内脖子下方戴有一块圆环白玉,白净修长的手上戴有两个金戒指,在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上。这双手保养得如此好、手指如此灵活,一定是从事比较特殊的职业,会是什么职业呢?东方雨猜想着。
  沈柳一见丈夫便嚎啕大哭起来,并告诉他孩子不见了。卫书天很快认出了经理诸飞学,冲到他面前,满面怒气,厉声指责说:“你们开的这是什么宾馆?什么保安措施?我儿子睡在房间里怎么会突然不见呢?一个四岁的小孩会走到哪里去?你们必须马上组织所有的人去找我儿子!我家小宝如果有了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他大声怒吼,脸却哭丧着,最后竟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涌将出来。
  诸经理也许始料未及,一个如此盛气凌人的男子哭起来,竟如此断人心肠。他的哭泣使妻子沈柳更加悲伤。诸经理小心翼翼的解释,极力安慰卫氏夫妇,同时命令保安人员再仔仔细细的进行寻找。
  诸经理觉得茫然无措、无可奈何,脑中忽然想起东方雨刚才说的话,他说小孩也许没有被绑架。这个刑警要说什么?他难道发现了线索?
  诸飞学急忙回头,却发现东方雨不见了!
  东方雨在卫生间、浴室内没有找到可疑线索,已经转身到了阳台上,阳台是封闭式的,外罩有不锈钢防护罩,台上有几盆水仙、仙人球。阳台罩左侧是空调架,那是格力空调。东方雨发现空调棚架上有东西,他伸出手抓住,从不锈钢条间缩回来,原来是两个不锈钢网格,他立即明白这是冰箱内的网格架,可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东方雨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转身走了进去。
  东方雨急急冲了进来,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只见他一言不发直奔向客厅角落的冰箱,这是一台绿色环保冰箱,上层是冷冻冷饮用的,下层是保鲜水果用的。东方雨抓住冰箱柜门,缓慢的拉开,侧眼看去,脸色顿变,猛的拉开。众人直眼望着,柜门敞开后都大惊失色,只听到沈柳无比凄厉的尖叫一声,身体徐徐的倒了下去。卫书天失魂落魄的扑了上。一股稀薄的雾气散了出来,卫小宝委缩在冰箱内,如同熟睡一般。
  东方雨急忙抱出小孩,放置在沙发上,卫书天冲过去,歇斯底里的摇晃着孩子。众人忙成一团,杨雪抱着晕倒的沈柳,正掐着人中穴。
  东方雨脸色铁青,眉头紧皱,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已经死去了。但他没有阻止众人的抢救行动,只是轻轻叹息一声,俯下身去,在冰箱口拾起一张巴掌大的纸片,纸片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个字:钱!
  诸经理脸色苍白,伸手试探小孩的呼吸、脉博、心跳,可是没有一丝感觉。他最担心、最不想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第十二节
  自然度假村风景区属县级市Q市,Q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接到留香宾馆负责人诸飞学的报案,约三十分钟后,刑侦队人员不鸣警笛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留香宾馆,当然,这是宾馆负责人诸飞学事先与刑警队长蒋书剑说好的,因为刑警队长蒋书剑与诸飞学有过几次交道,彼此算是朋友了。
  法医对尸体进行现场检验,然后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两名刑警将卫小宝的尸体抬了出去,门外传来了卫书天、沈柳痛不欲生的悲恸,那声音撕人心肺。法医看着刑警队长蒋书剑,说:“小孩是被人掐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八点左右。尸体上没有其它伤害痕迹,除了脖颈上有青紫血瘀印,鼻孔有血污。小孩是在熟睡中被活活掐死的,致死时间很短,足见凶手下手之残忍、毒辣。”
  东方雨早已看出了致死原因,只不过通过法医的口说出来更加令人信服,他将冰箱内发现的字条交给蒋书剑。蒋书剑接过字条,这是一张巴掌大的纸,方方正正,纸张很普通,而且皱巴巴的,纸上唯一的一个字写得极不入眼,字体框架歪斜,是用毛笔写的,笔画粗细不均,丑陋得很。
  蒋书剑从事公安工作已有二十多年,侦破过各种疑案悬案,不下十次死里逃生,在这种工作环境下他渐渐由一个血气方刚、冲动卤莽的小伙子成长为喜怒不形于色、老练深沉的老手。他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同行,轻轻的询问东方雨的看法。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不首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先听听他人的意见,取长补短,同时这也是尊重他人。
  东方雨看着蒋书剑,苦笑了一下,低声说:“这是一个早有预谋、心狠手辣的家伙。”然后用聆听的表情看着他。东方雨知道主角不是自己,不能象在自己局里刑警和朋友前一样把想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蒋书剑只是在尊重你,给你面子,你就应该尊重他,而不要喧宾夺主,说得难听点,这是他的职责范围,是他的权利区,用不着你插手。但东方雨看得出来,蒋书剑不是这样一个鸡肠狗肚、争名夺利的人。
  蒋书剑确实没有多心,他毫无保留的说出了他的看法,他认为,凶手残忍而狡猾,作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凶犯,他的目的是为了钱,很显然是瞄准了腰缠万贯的卫书天,在偷盗没有得逞的情况下,他起了歹心,杀害了卫小宝,并将他藏在冰箱内,然后企图勒索钱财,可他没有料到我们如此快找到了卫小宝的下落。歹徒很可能没有多大文化,这一点可以从纸片上拙劣的字迹判断出来。
  杨雪在一旁忍不住插话说:“也许凶手杀死卫小宝有另外一种可能,是给卫书天看的,可以说成是一种通牒,一个字:钱。什么意思?勒索钱财会如此简单,要多少钱?何种方式交付?限期多少?等等这些,都没有写明。为什么?我认为凶手与卫书天夫妻之间可能有某种钱财方面的纠葛,所以凶手一定是卫书天夫妻认识的人。写了这个‘钱’字,卫书天一看就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字显然是用毛笔书写的,但整个房间内并没有毛笔与墨水,现在很少有人用毛笔写字了,可见凶手是早已经写好这个字,携带在身的。事情并非偷盗没有得逞这么简单,凶手早有预谋。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凶手是用左手书写的。为什么要用左手?这与凶手用毛笔写字出于相同目的,因为用毛笔写字与用钢笔写字不同,字迹有所变化。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怕被认出字迹来!为什么会害怕?因为他是卫书天相识的人。”
  杨雪所学的专业是文件检验技术,所谓文件检验,是指对可能成为证据的文书及其物质材料进行勘验和鉴定。文件的种类繁多,以表现形式可分为纸张上的文字、图案、表格、照片或符号等;以用途方式可分为书刊、报纸、公文、证件、信件、合同、票证、帐册、货币等;以物质材料可分纸张、布匹、木板、墙壁、玻璃、石头等。文件检验的对象分为文件的书写习惯检验和文件的物质材料检验。其中,文件的书写习惯的检验包括手写动作习惯、书面语言习惯、文字布局习惯的检验,这中间的文件书写习惯检验又称为笔迹检验。一个人的笔迹一般特征通常包括笔迹熟练程度、字体、字形、字的倾斜程度、字行的方向和形态、字的大小、运笔压力的轻重、字的基本结构等;此外是笔迹的细节特征,包括单个笔画的起笔、行笔、收笔的提、顿、转、折动作,还有笔画和各部分连接、搭配,以及汉字笔画的先后顺序。通过文件检验,来分析判断书写人的年龄、职业、文化程度、居住地区等,为确定侦查范围和方向提供证据。
  蒋书剑惊讶的看着杨雪,刚才他只与东方雨相互认识,估料到这个女子是东方雨的妻子,没有想到竟然也是同行,而且还是个行家!他为自己低估了杨雪而惊讶,更令他惊讶的是杨雪所说的话,她所推断的自己竟没有想到,至少现在没有想到。他疑惑的看了看东方雨。
  东方雨似乎没有听到杨雪的话,正低着头思索什么。
  第十三节
  留香宾馆诸飞学经理办公室内。
  一个高大的书柜,里面整齐摆放着甚多的豪华精装本书籍,可能主人很少翻阅这些书,所以书还很新,原来所谓的藏书就是将书藏着,看来,老话说书非借不能读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宽大的老板桌上放置着一台22寸宽屏液晶联想电脑,电脑屏幕桌面上只有少数几个图标。两条长红木座椅前是一个茶几,墙上有一张风景区游览图,图中留香宾馆以醒目标志突出。对面的墙上有一张宽大的徐悲鸿《骏马图》复制品。墙上有一面很精致的石英钟,时针指向十时,秒针“嗒嗒”的响着。房间里坐着八九个人,卫书天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坐着。沈柳仍在轻轻抽泣,满面泪痕,眼睛红肿,声音嘶哑,旁边一个女服务员在安慰她。诸飞学很低沉的坐在桌旁,宾馆保安科长不安的坐在他身边。
  蒋书剑掏出一包廉价的香烟,抽出两根,一根递给身旁的东方雨。东方雨从不抽烟,本想谢绝,但当蒋书剑掏出烟时,他看到这位刑警队长抽的竟是五元一包的过滤嘴香烟,不由一愣!不由想到他的工作、工资、家庭,在现在一般人心目中,他这样一个刑警队长不会、绝对不可能抽这种低廉的香烟。这些年来,警察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愈来愈不怎么地了,因为某些警察利用职务之便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巧立名目,大肆捞钱,特别是这种手中有些权利的。绝大多数的刑警烟瘾很大,仅仅依靠薪水过得很艰辛,尤其是蒋书剑这种上有老人需要赡养、下面儿女尚未长大成人的中年人,只有降低香烟档次来满足烟瘾。
  东方雨心中很是惊讶,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同时心中又一丝叹息:这种本来是正常的事情,居然被认为不正常。如果是自己,即便是抽低廉的香烟,即便是烟瘾上来,也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此地掏出来。但蒋书剑似乎没有考虑这么多。东方雨不由心生敬意,他不想让蒋书剑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没有犹豫便接过香烟,与蒋书剑对过火,故作姿态的吸着,旁边的杨雪很惊讶很不满的瞪着他,但没有言语。
  蒋书剑拿着一个小笔记本与一支钢笔,轻声问:“卫先生,请你简单讲讲你们来度假村的情况,好吗?这次来度假,你带了多少现金?还有其它值钱的东西吗?”
  卫书天痛苦的说:“来这里度假是我妻子的建议,这几年来我一直忙着做生意,没有时间和家人出来游玩,心中有愧,所以这次我就同意了。因为外面不太安全,所以我们没有带太多的现金,随身只有四千元,如果需要钱就用信用卡去取。在这个宾馆有两天了,今天是第二天。本来我们过得很开心,没想到会……这样。唉!”说着又流下了泪水。
  他哽咽着继续说:“我们没有带贵重物品,我和她,两台手机,我一个金表在身上,她的金首饰也在身上,房间里只有一台数码相机,值三四千吧,但他(指凶手)没有拿。我恨这个畜生,他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可以给他,可为什么要害死我家小宝?请你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杂种,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卫书天冲动的站起来,一把抓住蒋书剑的手。
  蒋书剑轻抚卫书天的双手,平静的说:“卫先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现在,你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在这里,你有没有遇到相识的人,或者发生过可疑的事情?”
  卫书天坐下来,痛苦的回忆着,好一阵子才幽然说:“这几天,好像没有什么可疑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应该没有吧。相识的人嘛……有一个,是住三○○九的冯弘,我在几年前就认识他,他是师范学院的老师,这两年没有往来,在这里不过是偶然相遇,昨晚我和他在度假村的八仙山庄玩牌,今晚本想邀他一起出去,可他要陪他妻子陈媛在宾馆看晚会。我就一个人去了……”
  东方雨想起了娱乐晚会坐自己身旁的冯弘与陈媛,冯弘没有作案时间,他七点不到就进了晚会现场,中途不曾出来,现在他二人还在现场大厅内。一般来说不会是凶手,但也许这正是他狡猾的地方呢?凶手并不一定亲自出手,说不定他有帮凶;或者他灵巧的改变了死者的死亡时间,然后利用他人做不在场的伪证?想到这里,东方雨忽然插话问:“你与他的关系如何?”
  卫书天说:“以前比较好,来往多,经常在一起玩牌。不过后来我搬了家,事情也忙,就很少有来往了。”
  蒋书剑问:“他为人怎么样?在钱方面……”
  卫书天摇摇头说:“我了解他,他为人挺不错的。你们是不是怀疑他?不可能的,他绝不会是这种人。”
  蒋书剑在笔记本上写着,淡然说:“你与他有两年不见了,人是会变的,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能说得准吗?”
  卫书天顿时哑口无言。蒋书剑继续问:“你说你们昨天在玩牌,是赌钱吧?赌注多大?输赢多少?你的牌友对你的情况熟悉吗?你认为你的牌友之中有可疑的人吗?”
  卫书天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玩牌只是为了娱乐,……意思意思一下,输赢在……几百元上下,除了冯弘,没人认识我,我想冯弘不会……这样对待我吧,其他人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每一次玩的人是不同的,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玩了……如果我陪着小宝的话,也许不会……”他追悔莫及的叹息着。
  东方雨轻声问:“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有什么结怨的仇人,生意场上的对手或得罪过什么人吗?明着里与你吵过架甚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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