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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真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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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筐。”有时她发自肺腑的感慨。
  如果是马市长,他会说:“上天造女人,注定让男人往里面装东西。”
  如果是江子,他会说:“我给你装满。”
  耿蕾相信女人都是筐,男人都是装填手,问题是由谁来填、什么时候填、以怎样的方式填,则由故事来决定。生活这篇大故事中,人人都是角色。在自己的这幕戏里,马市长是长线人物,要贯穿到底,直到加拿大,而江子是短线人物,是个群众演员,剧情需要,他上场跑跑龙套,有时可能连句台词都没有,那他也愿意演。
  手机音乐骤然响起,是《雕花马鞍》,马市长喜欢,她也喜欢,两人共同喜欢这首歌,才选做手机铃声。
  “蕾,江子有动静吗?”
  “没有。”
  “我马上过去。”
  耿蕾为一次幽会做准备,按她的话说每一次都有质量。狭义地讲,质量是双方都感到惬意、快活、幸福,都意犹未尽,几乎每次都做到了,非常时期她知道他需要什么。
  “一脸的冬天。”她托起他的脸说。
  马市长头枕着她的腿,小时候他就这个姿势枕着母亲农家蔬菜味的腿上,听母亲讲瞎话儿(故事),母亲常说:瞎话儿,瞎话儿,讲起来没把儿,三根马尾织件马褂,老头穿八冬,老太太穿八夏,孙子补一补……母亲的意思是瞎话儿可以没头到脑地讲下去。
  “在早哇!”母亲总是这样开头,马市长枕着耿蕾的腿,枕着城市女人的腿,情形大不一样了,耿蕾不讲在早,说的是极近的事情。
  “景权,你到底怎么啦?”她的头垂得低低的,细微的鼻息暖暖地流过他的脸庞,说,“能对我说吗?”
  第三部 第二十三节(2)
  “你都看见了。”马市长说,“江子联系不上,说明事情不妙啊!可能出事了。”
  “一天两天中断联系,不能就断定出了事。再等一等,江子肯定要和我联系的。”
  “还不止江子,柳雪飞也突然联系不上。”马市长叹息,有些像低低地呻吟。
  “事情没坏到……”耿蕾说还没坏到走投无路,她说,“即使警察抓了江子,他也不会什么都说,柳雪飞刑警出身,更不要担心他供出不利于自己的线索。”
  “理论上这样讲得通,到了生死关头,恐怕都要保全自己。”马市长有出卖别人和被人出卖的经历,他说,“人人都为了生存。”
  “一旦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怎么办?”
  “见机行事,看事态发展了。”马市长随即又说,“也不是坐以待毙。”
  耿蕾对此话的理解是他要有行动,具体怎样行动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参与多少,听他安排。
  “我做点什么?”
  “抓紧盖房子,10月1日前盖完。”
  “最后一栋房子经封顶,马上可以完工。”耿蕾讲了金兔村盖房的进度,说,“搬入新居,宋村长要搞一个隆重的仪式,邀请我参加。”
  “你去,一定去。”
  “看你这样心情,我倒不想去了。”
  “错,你必须去,帮助村民把仪式搞得热闹点。我也去,我带省里领导去。”马市长想得最多的是利用,金兔村搞的仪式着实可以利用,灾民崭新的住所,可以掩盖龌龊……他说,“多放鞭炮,允许的话,礼炮也行。”
  “礼炮不行,山区防火有规定。”
  “彩旗、彩球多布置。”马市长说,“尽可能地造声势。”
  他们也没只顾说话,亲近一会儿。马市长又想起给江子打电话,催她快打。
  “打。”耿蕾慢吞吞,她似乎不太情愿。
  “打吧,也许有希望。”
  在耿蕾拨江子电话时,马市长下楼到麻将有一种和法,叫拐把子飘。至于拐把子同学,她琢磨出来了,马市长的妻子和姚剑妻子是同学,他们俩则是拐把子同学了。
  “读书时她们亲如姐妹,一个饭盒吃饭。”马市长说出几个一,譬如骑一辆自行车,睡一张床……管双方的父母互称爸妈。这样说表明夫人们关系特殊。
  “那不正好去问他。”她目光闪耀着希望的光芒,说。
  马市长说:“我是得去问问。”
  第三部 第二十四节(1)
  柳雪飞接到姚剑电话让他到局长办公室来开个紧急会议,说张国华从省里回来,带来重要消息。他犹豫一下,放下咖啡杯。最近他经常独自一人来小剪刀咖啡馆,坐在临窗的位置上。
  临近国庆节,市政府下令临街的办公楼和商家店铺,晚上必须亮灯。小剪刀咖啡馆这条街,是条古老的商业街,因它的存在才有今天的井东市。
  夜晚的咖啡馆很少有一个人独自喝咖啡,柳雪飞凸现孤零零,和温情的咖啡馆气氛极不协调。他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有点古怪,他对周围的一切抱着视而不见的态度,而且,神情有些冷漠。
  “城市亮起来,女人浪起来,男人绿起来。”一个带着手链的男人说。
  “嘻嘻,盖绿!”手链男人的女友说。
  柳雪飞对邻桌的恶毒语言听后笑笑,喝一口杯里的咖啡,望向窗外,灯火辉煌,夜色沉静而美丽。
  一条狗嗥叫着拼命地迅跑,后面没人追。街人急忙躲闪,一个男孩趁机抱紧女孩,先前动作是保护,后来是亲热了。
  “夏总,有意思。”九花说,止不住笑。
  “你笑什么?”柳雪飞觉得奇怪。
  “像……太像。”九花笑时油光的身子泥鳅一样柔软,细密的汗珠草叶上露珠似的抖落。
  “你说,我像什么?”
  “像我家的笨笨。”
  “笨笨?是你什么人?”
  “一条狗。”九花说完又笑。
  九花的笑声鱼一样游走,柳雪飞方才一定笑了。他看到玻璃橱窗上自己的面孔,和九花看到的有很大差异,夏总在酒店小姐面前风度翩翩,不像现在心烦意乱的。
  命案侦破几乎停止了,姚剑不急不慌的样子,引起柳雪飞的疑心,三条人命的大案,身为专案总指挥的姚局长,怎么如此态度啊!
  “是否有第二条战线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柳雪飞生出这种疑虑也不是捕风捉影,张国华和李帅为什么离开专案组?老文又在做什么?裴菲菲的行动神秘?他来咖啡馆,边喝咖啡边整理思路,想想哪个细节出了毛病。
  谋杀案件犹如一幅图画,某一细微变化的色彩,就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破案者是这样,作案者呢,他怎么想呢?
  小剪刀咖啡馆对面是家小超市,门口堆着闲人,他们无聊地看一个贩卖涂改液小贩演示商品功效,卓广辉混在其中,他可不是购买涂改液的,而是秘密监视对面咖啡馆里的柳雪飞。
  闪烁的霓虹灯将柳雪飞喝咖啡的身影割得很碎,变幻的颜色中他身态不断变形,活脱一个变形金刚。
  抓捕布置好后,姚剑给卓广辉打电话,确定柳雪飞的位置,然后再给柳雪飞打电话:
  “雪飞,我是姚剑。”
  “姚局。”
  “你在哪里?”姚剑问。
  “和朋友聊天。”柳雪飞撒谎道。
  “你马上赶回来,到我办公室来。”
  “姚局……晚一会儿行吗?”
  “张队从省里回来,带来一个重要消息,赶快过来。”
  “哎,我马上。”柳雪飞放下电话,咖啡还剩下半杯,他想喝完再动身,他给自己留出充分思索的时间。
  卓广辉向姚剑报告,柳雪飞没动地方。
  “目标和几个人在一起?”
  “他自己。”
  “目标始终一个人吗?”姚剑问。
  “两个多小时了,他一个人在喝咖啡。”
  “继续监视。”姚剑说。
  柳雪飞拖延着时间,咖啡仅剩下一点点将盖住杯子底,他做了多此一举的动作,用咖啡勺搅动几下,什么也没搅到,充其量是动作而已。
  他望一眼窗户外后,再望望桌子上的手机,若有所思,而后拿起手机,走出咖啡馆。
  汽车放在稍远一些的路边,柳雪飞钻进去,开车走了。
  “姚局,目标向江边开去,我跟着呢。”卓广辉用手机报告。
  “跟着,别暴露。”姚剑指示。
  第三部 第二十四节(2)
  “明白。”卓广辉回答。
  井江从市区穿越而过,有一段江堤靠近街道。柳雪飞在一段行人稀少处停下车,佯装散步,在一处没人的地方,掏出手机,抛向江中。
  “他抛下江里一个东西。”卓广辉报告说。
  “什么东西?”姚剑问。
  “太远,没看清。”卓广辉说。
  市公安局大楼里,抓捕组已经埋伏好。张国华和姚剑面对面地坐着,两人表情严肃异常。
  “广辉说,目标往江里抛一个东西。”姚剑说。
  “会是什么呢?”张国华猜想,猜不出来。
  姚剑认为是件可能落入我们手中对他不利的东西,是什么难以确定,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对我们起了疑心,或有了防备,才丢掉东西。
  “姚局,姚局!”
  “请讲,请讲。”
  “目标开车回局,进了大门。”卓广辉说。
  “待目标上楼,你立刻搜查他的车。”姚剑给卓广辉明确指令后,对张国华说,“他来啦。”
  张国华移动下位置,有利于行动的位置,迅速扫了一遍几个埋伏点,没破绽。
  哐哐敲门。
  “进来!”姚剑允许。
  柳雪飞推门进来,打招呼:“姚局,张队。”
  “雪飞。”张国华站起来,实际这是动手的信号,埋伏几处的刑警一齐扑过来,摁倒柳雪飞。
  柳雪飞没反抗,望着姚剑,说:“没想到你们行动这么快。”
  “带下去!”姚剑扬了一下手。
  几个刑警按事先安排,从办公大楼后门走出院子,押上等候在那儿的一辆警车,直奔凤凰岭镇公安分局。
  “国华,你过去吧,按我们拟定的方案,同老文分头审问江子和柳雪飞。”姚剑说,“我去市委,向康书记汇报。”
  姚剑去市委前,叫来裴菲菲。
  “姚局。”
  “小裴,你坐下。”姚剑往档案袋里装东西,是从马市长手机上破译出内容的打印件。
  “我和李帅接触了安姐,她很配合的。”裴菲菲说。
  从凤凰岭镇回来,姚剑部署抓捕柳雪飞,同时命裴菲菲去芍药胡同,和李帅去找安姐,辨认夏总真实身份。
  “证实了,是他。”裴菲菲说结果。
  “小裴,我们已经逮捕了他。”姚剑说,“从现在起,你和李帅去监视一个人……”
  “耿蕾?”
  “是她,此人是名人,没有绝对证据之前,不要碰她。”姚剑细致地交代一遍,最后说,“她牵涉本案……对她实施布控,只是不要靠得太近。”
  第三部 第二十五节(1)
  黄局长惊慌失措地来找马市长。
  “省民政厅财会检查组来了,带走了民政局的全部账册。”黄局长惶惶然,说话时嘴唇有些抖。
  “带到哪里?”
  “市检察院招待所。”黄局长分析道,“来者不善啊,不用我们接待,自己安排食宿,连个缝儿都不肯留。”
  马市长表情看不出来怎样变化,内心却有着不安的惶恐,多日来惶恐盘曲在心头,厄运的脚步更近了。他经历过一件事:省交通厅查处市交通局长,怕受干扰没和市政府打招呼,来人直接带走全部账册,住在邻市的一个镇子上,查出了大问题,市政府想庇护都没机会。
  “交通局那个案子……同出一辙。”黄局长说。
  “像啊。”
  “怎么办?”
  “能怎么办?让他们查好了。”
  “我怕,怕……”
  “账你不是做平了吗?”马市长问。
  “3000万数目太大,怕掖藏不住。”黄局长担心不无道理,将救灾款做假账,虚报下拨到农户或是所在的乡镇财政所。他说,“一旦下去调查,全露了兜(露底)。”
  “后天国庆市庆,民政厅钟厅长来,我带他去看金兔村的灾民新房……老黄,进山那条路?”
  “我已派施工队过去,以修一处涵洞为名,掘断了进山的路,车只能通到金兔村。”黄局长说,“别看当年老蒋炸黄河花园口,没有效地阻止日军进攻。我扒断盘山道,上级领导的车子绝对过不去。”
  “别再出什么岔了。”
  黄局长看出马市长心神不安,想问问原因,话到舌边咽回去,市长不说不好问。
  “尽快掌握财会检查组的动态,哪怕一点点消息也好。”马市长打算去找姚剑,电话约好了时间,他说,“这两天我们勤沟通信息。”
  “我明白。”黄局长心领神会。
  “哦,青春小鸟最近有没有抖毛扎翅啊?”马市长对作家仍旧放心不下,说,“双庆时他别突然……”
  “那只小瘟鸟哟!”黄局长轻蔑地一笑,说:“恐怕他今生今世也突然不了啦。”
  “哦?”
  “疯得一天比一天厉害,放量叫他闹,都闹不起来啦。”黄局长说,“市长放心,他不可能再清醒飞翔,彻底疯掉啦。”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马市长突生感慨,是为青春小鸟,还是为自己,间或什么人,天知道。
  禽类在长期的进化中,有了保护自己的本领,在逃生方面是不是会在天敌面前装疯卖傻不得而知。青春小鸟是人,是一个活在精神层面上的作家,装疯只是一次虚构,他进入某一篇作品,当一次其中人物。
  青春小鸟飞到山里,为写一部关东放排人的小说,到山里去采访。一个叫金乌村。属于那条金脉上的村庄系列,金乌指太阳,传说太阳有三足乌,成语有金乌西坠。金兔村意思是月亮村,金乌村是太阳村。
  太阳离月亮不远,过了金兔村就是金乌村。九花初恋的人二臣子,他杀死的妻子沈玉叶家住在这个村子,青春小鸟来找的人正是沈玉叶的爷爷,与任何案子没关系,甚至不知道沈玉叶被杀死这件事。
  沈玉叶的爷爷是木把,旧时代以伐木为生的人。
  “我是江驴子。”沈玉叶的爷爷说,“木把苦啊!”
  青春小鸟走进一个木把的讲述,听到那首《木把苦》的歌谣:
  操他妈,日他娘,
  是谁留下这一行?
  冰天雪地把活干,
  到死光腚见阎王。
  作家搜集到他所需要的创作素材,临走,沈玉叶的爷爷叫住他:“求你一件事。”
  “您讲。”
  “把咱们村的事朝上面反映反映。”
  “什么事?”
  “你看看村里大部分人住在窝棚里。”沈玉叶的爷爷说。
  青春小鸟进村时的确见到许多窝棚,沈家是大水中的幸运者,房子受损程度不严重,修缮一下可以住人,作家以为村里那些窝棚不是住人的。
  第三部 第二十五节(2)
  “金乌村的事登报,才有人重视,中央领导才能看见,才能管咱们镇的官。”
  “您要说什么?”青春小鸟惑然。
  最后,青春小鸟听懂了,金乌村和金兔村一样,大水过去两年多,国家拨的救灾盖房款至今未到灾民手中,冬天住在简易窝棚里,有人冻死。
  青春小鸟走访金乌村,验证沈玉叶爷爷说的是真实的。作家沿着大水肆虐的路线调查下去,十几天走遍带金字的村子,弄清了多少户人家住夏不遮雨,冬天透雪的窝棚。
  青春小鸟回市里准备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路过世纪广场时,正遇到歌声集团的赈灾义演,他驻足观看。马市长登台吟诗,激起作家的愤怒,大声吼让马市长下台去。
  青春小鸟得罪权重人物,他倒一吐为快,有人盯上他,而且在他夜晚回家时给陌生人堵在僻静的胡同里。
  “你再胡嘞嘞,整死你。”陌生人恐吓道。
  青春小鸟写过侦破小说,故事中有这样的细节,不听的话被恐吓者的结局是悲惨的。作家知道来者不善,陌生人的来头也不难猜出。于是,青春小鸟成为我们这个故事中的一个人物,角色是装疯卖傻的作家。
  “他疯啦。”王彪向指使他的人说,“胡言乱语的,谁给他喝口矿泉水,他就给谁唱民谣。”
  “你亲眼所见?”黄局长信不实,问。
  “亲眼。”王彪说。
  黄局长叮嘱:疯了也要看他一段时间。
  那天,刑警李帅去找青春小鸟,王彪就在隐蔽处盯梢,好在他不认得李帅,加之青春小鸟疯得逼真,表演得活灵活现,没引起什么怀疑。
  青春小鸟感觉到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一刻都没放松警惕。与其说给市民表演,不如说表演给王彪看。
  “青春小鸟疯就成(定型)了。”王彪说。
  “肯定不会乱叫唤?”黄局长问。
  “肯定。”
  “那你撤回来吧。”黄局长说。
  鹞鹰从身边飞走,青春小鸟立马觉察到了,这是一个逃离的好机会。他趁夜深人静,坐火车去了省城……后来的省纪检委进入井东,采信了青春小鸟写的举报材料。
  马市长信了黄局长的话,作家成了只疯掉的鸟、小瘟鸟,也就不再在乎他了。
  “热线联系。”马市长又叮嘱一句。
  第三部 第二十六节(1)
  姚剑等待一个重要人物的来访,从事态发展上来看,马市长要粉墨登场了。密捕了柳雪飞和江子,幕后的人坐不住了,找人不到,必然来探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变相找人。
  “一号嫌疑人已到案,我们正组织人突审。”姚剑向市委书记汇报。
  “老姚,”康书记听完姚剑的汇报,简单地翻看那份材料,说,“我再仔细看一下,省纪检组很快就到井东来了……你抓紧搞清凌厉被暗杀的原因,查明命案的真相。”
  “我们正对重要嫌疑人进行审讯。”
  “是那个刑警副支队长?”
  “是他,康书记。”
  康书记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我没带好队伍……”姚剑自责。
  “姚剑同志,这是深刻教训啊……”康书记没太严厉批评公安局长,最后说:“审讯要快。日子一久,消息走漏出去,对取证大为不利。”
  姚剑走出市委大院,心铅一样沉重。这个案子特别重大,腐败导致的命案,令人心痛啊!
  马市长被秘书送到局长办公室。
  “市长,我说我过去汇报,您亲自过来。”姚剑说。
  “老同学,你还和我客气。”马市长用老称呼,叫老同学这么些年,始终没改口,现在更不能改了。
  “您大驾光临,有事吧?”
  “是有点事儿,工作上的事。”马市长说,“有人通过12345市长热线,向我反映你们公安局抓了一名警察。”
  “哦?”姚剑表示出惊讶。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再说,真的有警察犯罪,抓也是正常嘛,老同学你说是不是啊?”马市长口吻不以为然,目光是审视的,看对方的反应。
  姚剑心里知道来探风,马市长找的人是柳雪飞,转弯抹角没说破。糊涂语对糊涂语,目前尚不能将柳雪飞拘留的消息说出去,他说:“我倒没听说,抓警察,得经我批准吧?”
  “拘留证你签。”马市长说,“打电话的人不知何居心,造这种谣。老同学,这些日子忙,我也抽不出空过问,噢,案子破到什么程度?”
  “嗯,没重大进展。”姚剑说,“重要的嫌疑人黄毛始终没抓到,很多疑点难以弄清。”
  “黄毛是个什么人物?”马市长明知故问了。
  “酒店老板。”姚剑只作这样的回答。
  “一个酒店的老板,暗杀市政府副秘书长,真是不可思议。”马市长马上又说,“噢,是凌厉的养子黄毛吧?”
  “是他。”
  “真是不可思议啊!”
  “生活本来就不可思议。”姚剑说。
  他们往下谈了双庆的安全保卫问题,马市长说:“庆祝主会设在世纪广场,保卫工作要加强,省领导要来参加,国家部委的领导正在邀请之中,可能要来部长。”
  “市长,我亲自抓安全保卫。”
  “你亲自了,这个工作我才放心。可是,不能都要你这个局长事必躬亲啊!”
  “没问题,我做得过来。”
  “不行,你派一个精干的人来做就成。”
  “你有人选吗?”
  “噢,有人向我推荐一个人,他叫柳,柳什么?”马市长故意没记住名字,表明他不认得柳雪飞。
  “柳雪飞吧?”
  “对,对,是柳雪飞。”
  “好,我尽快安排。”姚剑这样说。
  “要快……”马市长说,“除了世纪广场的主会,领导还要到金兔村去看望灾民,参观新宅,你要提前布置一下。”
  “只到金兔一个村?”姚剑试探性地问。
  “本应该多看几个村,去山里正修什么桥涵,也只好看一个村子啦。”马市长说,“金兔村的情况有些特殊,命案中的两位死者都是他们村的,我怕山民做事不计后果,见到上级领导,就喊冤什么的。”
  “我们做做工作。”
  “要落实,不能出问题。”马市长说得严肃,上升到一定的高度,说,“关乎井东社会的形象,不能听到不和谐的声音。”
  第三部 第二十六节(2)
  “请市长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上次世纪广场的问题。”姚剑说,他故意提到那件事,想观察一下马市长的反应。
  “没什么,文人就是放荡不羁嘛。”
  “是我们没做好工作。”姚剑检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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