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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鬼事全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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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山村鬼事全集
  作者:九霄鸿鹄
  内容简介:
  湘西一山寨,一具千年女尸,埋藏千年的仇恨恩怨转化成了阴气笼罩的家族怪事,几年间接而连三的诡异事件,以一个小女孩的成长为见证。千年怨灵阴魂不散,整个山村气氛惊恐。
  从小女孩善爱母亲的离奇死亡到奶奶苍老离去,到父亲新婚取到的神秘后母,到村口破庙的神秘老人,到后院阴气沉重的古槐树,到北大考古队入村,到千年不腐女尸与《亡灵心经》的出现,招魂仪式,轮回返还……
  正文
  (1)
  母亲两年前患上了一场怪病,见了猫见会脸色大变,口齿不清,嘴里呜咽着什么,钻到被子里梦上头。
  父亲找了村里最好的大夫来看,也没个结果,都是摇摇头转身就走,村头的楞娃哥哥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山里到外面学过东西的人,他学的是医术,父亲在大院子里背着手跺脚,毫无办法,就去找来了楞娃哥哥,楞娃哥哥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大箱子,放到母亲的床头,打开里面全都是一些看病的器具,拿听诊器听了一会,眉头就紧凑起来,说,实在听不出个一二来,又把脉,还是脸色凝固,奇怪,脉搏怎么没有跳动,这违背科学常理啊?楞哇哥食指与中指并拢轻按在母亲的手腕上,又把耳朵凑近了去仔细的听,摇摇头,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我爬在床边看两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看着一旁的丫鬟,管家,父亲还有楞娃哥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脸疑惑,我转眼去看母亲,母亲的眼睛里却突然闪现过一种奇怪的表情,冷冷的笑了声,别人都没有动静,好像只有我听见似的。
  楞娃哥走的时候回头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母亲,心想,他一个堂堂去过城里学过正规医术的人怎么连这种病都没接触过。父亲出大院子送走了楞娃哥哥回头对丫鬟吩咐给母亲去厨房熬参汤喝。奶奶这时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拉我出去生气的说:“谁让你进来的?”,我觉得很委屈奶奶为什么总不让我来母亲的房间,难道母亲生病了我来看看她还不行了。她就我一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的缘故吧。
  “去外面和孩子们玩吧,别一个人进你去”奶奶松开我的胳膊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哦……”我低头不情愿的应了声。“去吧。去吧”奶奶摆摆手,转身看了一眼母亲房间紧闭的门朝院子南边走去。
  我出了东边大门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去了。
  到了村口和伙伴们玩到下午的时候突然西边天空火红的云霞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浓重的黑色云朵片刻间爬满了整个天空,山间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不一会又闪起了电,我赶紧跑回了家,跑进大门的时候看见了母亲,双手捂住耳朵失声喊着听不懂的话语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母亲怕听到打雷的声响,奶奶此刻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乘这个机会去和母亲多呆一会,跑到屋檐下顺着走廊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伸手去推门,哐啷响了几声,从里面被关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到处已经密布着浓重的雾气,几乎看不见几十米之外的东西。“妈妈,妈妈……”我轻轻拍打着门环叫道,里面没有反应,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想母亲一定又是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听不到我在叫她。正要大声叫,奶奶声音却响了起来:“善爱,快过来,谁让你在那里敲门的”,寻声看去,奶奶模糊的身影在南边的屋檐下站着,我迟疑着不想过去,奶奶便严厉起来:“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把你去喂狗了,还不快过来”,我回头看看了母亲的房门隐隐晃动了下,里面发出一种奇怪而幽长的响声,稀碎的仿佛曲曲的叫声,这些疑惑让我又停下了脚步,想去母亲的房间里看个究竟,可是奶奶却突然就过来脸色阴沉煞白的看了眼母亲的房门立刻转身将我拉进了她的房间里。满脸的皱纹紧紧绷直严肃的说:“以后不准去你母亲的房间里,知道吗?”,“哦”我又应道,奶奶怕我再出去,开始坐下来看着我,让我做作业,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抓着我的手腕带我去客厅里。
  妈妈呢,怎么不见她出来吃饭,我有些疑惑,丫鬟站在一边侍应着,父亲低头吃完一碗米饭,抬起头来对奶奶说:“妈,就这么定了吧,晚上埋在后院里”,奶奶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凝重的说:“赶紧叫人挖好埋了吧,别放的时间太长”,我已经十岁了,能听出父亲和奶奶在说着什么,心里顿时感到很冷,难道是妈妈怎么了,我想去看看她,便对奶奶撒谎:“奶奶,我肚子疼,想去茅房”,奶奶看了我一眼侧身对丫鬟柳儿说:“你陪她去吧,别让她乱跑”,“是”柳儿弓身点头应着,跟在我的后面出了客厅,暮色四合,天色很阴沉,夜晚的乌云笼罩在天空,让人觉得阴冷,秋风一吹,院子里高大的树木上枯黄的叶子就唰唰作响,哗啦啦落下一大片来。
  柳儿姐姐低头直走,我定住脚回头正要说话,她猛的哆嗦一下,脸色都发白了。
  “柳儿姐姐,我妈怎么不出来吃饭啊?”我心带疑惑的问她。
  “我……我……善爱……快……快……上茅房去吧”柳儿姐突然脸色变的煞白,看了一眼北边母亲的房门,瘦弱的身子骨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柳儿姐姐”我很好奇的问她。
  “善爱,快上茅房吧”柳儿姐刻意不回答我的问题,只催促我赶快上茅房。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怕时间长了奶奶会出来,变对柳儿姐姐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了”,“那好吧,善爱,别时间太长了”柳儿姐双手紧扣在一起四处张望着说。“恩”我应着,快步走到西边,没有进茅房,而是躲在高大的冬青数后面偷偷溜到了北边,蹲下来,移到母亲的房门下,悄声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我还没用力房门就从里面自动打开了,一股冷气从里面飘了出来,深秋的晚上本来就有些凉意,这让我不自主的缩起了脖子,房间里黑糊糊的,只能看见家具的轮廓,母亲大床上的红色床幔被风一吹轻飘飘的晃动着,整个房间里好像布满了雾霾,看不清楚什么东西,我朝母亲的床走去,渐渐看清楚了,床上的绣花棉下有个身形,母亲一定又是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了,背对着我,只留出一撮溜光闪亮的黑发。
  我走过去叫她:“妈妈……妈妈……妈妈”,一连三声,她都没有应答,我用手摇晃着,她还是不反应。
  我觉得床边很冷很冷,好像是冬天的早晨一下,突然收音机里隐隐的响起了奇怪的乐曲,好像是在我小的时候听过的,一个女子的声音,细的仿佛就要断掉的丝线,又是那么悠长。
  我接开了母亲的被子,爬上去看母亲,眼前的母亲差点让我昏厥,但我还是强忍住了,泪水不知道怎么就哗哗下来了,母亲的双眼怒睁着,翻着白眼珠,眼圈发黑,脸色白的像初冬打的霜,嘴唇却是那么红润,眼角,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我抓住了她的手,冰冷如冰……她是死了……
  收音机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奇怪的说话声:“善爱……”,是在叫我,……
  房门被一脚踹大敞开,父亲高大的身影闯进来,径直朝我走来,狠狠的甩给我一耳光,大声斥责:“谁让你跑这来的,还不快去奶奶那里”,说着脱着我出去拉上房门上锁了,出去的时候我再仔细聆听,收音机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
  我回到了奶奶的房间里,柳儿姐跟在身后,奶奶训斥了一顿柳儿姐姐,吩咐她:“看着善爱,别再让她到处乱跑”,柳儿姐应着,奶奶自个儿忙碌着在柜子里拿出许多黄纸,还有一大把香与蜡烛,迈着步子急匆匆的出去了。
  “柳儿姐,奶奶这是去哪了?”我好奇的问道。
  “奶奶去后院了”
  “去后院做什么了?”我问她。
  柳儿姐却不回答我了,片刻问我:“你做完作业了吗?”
  “完了”我兴冲冲应道,作业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由于家教严厉,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识字学习了,小学的课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的童年时光都是在奶奶身边度过的,父亲有时候出远门做买卖,母亲就一个人操持着这样的大家庭,没有多少时间陪我,有时候只会在晚上坐在院子里的月光下教我读书识字,母亲是山那边寨子里有名的才女,学识很渊博。
  不一会听见外面院子里的人声音吵杂喧嚣起来,哪来这么多人呢,好奇心驱使我和柳儿姐不约而同的走到房门前,掀看帘子看了起来,院子里的大灯笼照的亮通通的,父亲,管家和奶奶正在和一群穿着灰色道袍的人说着什么,这群人经常在村子里见到,是邻山头那寨子里的道士,谁家要是动土建房,埋葬死人都会请他们过来看风水,诵经超度的。
  他们一定是父亲请回来为母亲念经超度的,可是我却不能再见到母亲了,幼年时候与母亲的相处不多,现在心里也没有多少难过,也不知道见道母亲死后的样子时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流泪。柳儿姐看了会放下帘子回头给我说:“善爱……你知道不?你出生的时候这些人也来过”
  我来了兴趣问柳儿姐:“是吗?我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了?”
  柳儿姐拉我坐下,靠近烛台说:“你出生的那年我九岁,我从小就要饭到你们家的,那天走到你们家门口时,人很多,院子里这群道士正诵经着。说是给你冲煞,你刚一生下来,全村子的s猪狗牲口都一起乱叫呢”
  “这是怎么回事?”我满腹狐疑急切问她。
  柳儿姐顿顿说:“他们说你阴气重”
  “不明白”我摇摇头。
  柳儿姐紧张的说:“不明白就算了,可千万别去问奶奶啊,说是我告诉你的”
  “恩”我应道。
  “柳儿姐,你能告诉我奶奶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出妈妈身边呢?”我试探着问她
  一听到我的话她就哆嗦着颤抖起来:“善爱……,你不要问了……,你还小……不要知道那么多”。
  “柳儿姐,你怎么了?”我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她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神才轻松下来,“没事”,她望了一眼窗外被照耀着通亮的院子。
  “道士们呢?”
  “他们去后院了”
  “他们去后院做什么了?”
  “我看见常工下午带人拿铁锹去后院挖坑了”柳儿姐说完意识说漏嘴了,赶紧双手捂住嘴大气都不出了。
  妈妈是要被埋在后院了吗?我猜想着,突然后院夜空里火光冲天,一下子把奶奶的房间里都照耀的通亮,橘红色的烛火被一股强劲阴冷的夜风刮的东摇西晃,差点熄灭,柳儿姐赶紧用双手围拢住烛火,才没有被吹灭。
  后院里通天的火光还在,响起了女人凄惨的叫声,很凄凉,这种声音我小的时候在村口的田野里听到过,没有一个人影,但声音却异常清晰的在灌入耳朵。
  我没有害怕,柳儿姐却吓的蜷缩着把我紧紧依偎住,花容失色,眉头紧皱,眸子里充满恐惧的表情。
  “柳儿姐,你真是个胆小鬼”我摸摸她的脸笑道,柳儿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连我这小女孩都喜欢和她在一起,从我生下来她就在我们家,这个山村里恐怕没有哪个女孩有她漂亮的,窈窕的身段儿,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油黑光亮的头发,明眸皓齿,薄薄红润的嘴唇,今年十九岁了,也许就要让人介绍对象了。
  柳儿姐还处在惊恐中没有回神过来,奶奶就风风火火的赶进了屋子,拿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红红的像血一样的东西,语气急促的吩咐柳儿姐:“先带善爱去村头楞娃家,快点,不要出来”。
  “奶奶,为什么要去楞娃哥哥家啊?”我不明白的问道。
  “柳儿,快带善爱去”奶奶没回答我,给柳儿姐姐又说了遍,便急促的朝后院走去。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想问柳儿姐可是她拉着我的手只管走路,一句话也不说,沿着碎石小道抄着路就走,四周一片漆黑,回头张望去,只有家里后院上空依旧是明晃晃的,光线直刺入浓黑的夜空中去,身后又响起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凄凉叫声……
  柳儿姐大气不出的加快脚步拉着我只管走,到了村口敲开楞娃哥哥家的门,楞娃哥哥提着马灯开了门,看是我们,一脸书卷气而又不好意思的问柳儿姐:“这么晚了带善爱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先进去吧”柳儿姐往身后张望一翻回头说道。“哦,快进屋吧”楞娃哥哥侧身让开道,在后面关上了门,进了屋,点起灯。
  “柳儿,说说,到底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转呢?”楞娃哥现在倒不害羞了,放好灯,抓了桌上盘子里一把瓜子过来伸给我:“给,善爱,吃瓜子”,又抓一把给柳儿姐:“柳儿也吃”,我看见柳儿姐伸手的时候低着头,眼皮却稍微抬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楞娃哥哥,偷偷的笑了。
  “奶奶让我们来的”
  “哦”楞娃哥哥点点头把柳儿姐叫到了一边说起了悄悄话,还偷偷的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我才不希罕呢,大人的事我见多了,八岁那年去村另一头伙伴强子家找他玩,进屋就看见他父亲把一双粗大的手塞进了她母亲的棉衣里面,她母亲躺在炕上没穿裤子,裆里黑乎乎的一片毛,看不见鸡鸡,他父亲的鸡鸡很大,涨的通红,前面还是光亮亮的,分开她母亲的双腿就往中间那黑毛的地方插去,被子掀到后炕上,他母亲扭动着屁股嘴里含糊的喊着什么,强子没在,我看了会就走了。
  楞娃哥哥一直和柳儿姐在说着悄悄话,倒把我冷到了一边,我就一个人吃瓜子,直到了很晚的时候,奶奶来楞娃哥哥家里。
  奶奶接过楞娃哥哥倒的一杯水喝了口缓着气说:“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睡一晚上,家里人都要出来躲煞的,院子里阴气太重”
  柳儿姐姐轻声问奶奶:“那那几个道士他们住哪里?”
  奶奶放下杯子说:“他们连夜要赶回那头山寨去”
  我问奶奶:“躲煞是什么?”
  奶奶狠狠看我一眼:“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被奶奶一训斥便不敢再问我们了,柳儿姐问:“那我叔呢?”,“去二驴家了”
  奶奶稍微缓了口气,便对我们几个说:“好了,楞娃子今晚打扰你了,都早点睡吧”,“没事”楞娃哥哥应道。
  奶奶带我进了东边的房间里,柳儿姐姐也跟进了“今晚你们两个就挤在奶奶身受,上茅房的话却去上,半夜就不要起来了”奶奶拉开被子说道。
  “善爱,去方便吗?”柳儿姐问我,“不去”
  刘儿姐便一个人去院子里方便了,回来冻的直打哆嗦,说:“楞娃真刻苦,都这回还在外面客厅里点灯看着书呢”
  奶奶一听皱皱眉头朝外喊:“楞娃子,早点睡觉”,“唉,好的”,没出一会整个屋子里就黑乎乎的了,靠着窗户一头睡着,昂脸看家窗外树木斑驳的影子,各种各样奇怪的样子,叶子在风中哗啦啦的直响,吵的我一直睡不着,奶奶转身过来说:“善爱,赶紧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也都不想了”“奶奶,你听见没有,有个女人在什么地方唱歌呢?”,我又听见了收音机里那种悠长,细若丝线的女声,“别胡说,赶紧睡觉”奶奶搂紧我的脖子将被子往我脸上拉了拉,“真的,奶奶,你没有听见吗?”我清晰的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颤悠悠。说话间似乎已经到了头顶的窗户外面。奶奶没有说话,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别人都听不见这个女人唱歌的声音呢,就在窗外响着,这么悠长而凄惨的声音。
  我自由了……
  我将离开水中央……
  向彼岸去……
  踏波而去……
  彼岸已接近了……
  树在岸上招摇……
  花在树上开放……
  鸟在花上飞舞……
  彼岸已接近了……
  歌声一直响着,好奇心驱使我睁开眼睛顺着奶奶手指的缝隙里向外看去,窗外一个黑黑的影子,是个女人的轮廓,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轻轻的飘动,看不清楚她的脸,突然她好像觉察到我在偷看着她,脸前一束昏暗的光线闪过,照到了她的脸,我差点被眼前这女人的脸吓的窒息,不仅倒吸了一口气,闭紧了眼睛,她没有鼻子,双眼里面只是白白仁子,没有黑眼珠,眼角往下流着殷红鲜血,红红的嘴唇,比妈妈死后的面容更可怕,惨白如霜的脸。可是她不是妈妈。
  孩子……出来……来……
  陪我一起玩……
  来……
  来……
  歌声停止了,她缓慢的声音在窗外叫着我,我吓着不敢出气,将头钻进了被窝里,她不说话了,过了片刻,穿来一阵阵银铃般嬉笑的声音。
  片刻,窗外只剩下了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那个女人不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阳光透过头顶的玻璃窗户直射进来,奶奶已经起来下炕了,柳儿姐也不见了,听到了他们在屋外的说话声。
  “柳儿,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没有?”奶奶问,“睡着了”,“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没……没……”柳儿姐的回答有些结巴,“真没听到?”,“奇怪,我昨天晚上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唱歌呢,可能是村子里的疯女人吧,半夜三更的唱歌”楞子哥说道。“昨天晚上,她就在窗外站着,这个村子里阴气很重”,“奶奶……”,柳儿姐颤抖的叫道,“别害怕,晚上少出去,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奶奶说道。
  听他们说的热闹,我穿好鞋子也跑出去掺和道:“我昨天晚上都看见那个女的了,没有黑眼珠,眼角流血……”,“别乱说话,小孩子的”我还没说完奶奶就打断道。“真的,她的脸很白,嘴是红的”我继续说道。“行了,走柳儿,善爱,我们现在回去”,奶奶说道。
  “奶奶,您慢走啊,善爱……有时间过来玩氨楞子哥笑着跟在我们身后将我们送出了门,我回头时,突然看见窗户下的地上放着一只绣着刺绣花的红鞋子,难道是昨晚的那女人留下的?
  “楞子哥,你回去吧”柳儿姐回头有点依依不舍的他轻声细语说道。楞子哥点点头,看起来很甜蜜。
  秋天的山村,景色很好,小道旁边的树木上叶子都发黄了,树下落着厚厚一层叶子,踩在上面唰唰响,奶奶的一边是我,一边是柳儿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父亲也从街道的另一头往这边走,后面跟着管家和几个常工。
  父亲走过来,好像一宿未睡,脸色蜡黄,顶着两个黑眼圈问奶奶:“妈。昨晚没什么时吧?”,“那东西来过,又走了”奶奶隐讳的说道,我还是知道她说的那东西是什么,就是那个女的。“道士给的东西还管用”父亲说道。
  “开门吧”父亲对管家吩咐道,“是”。
  管家拿钥匙开了大木门上的将军锁,吱呀一声推开大门,忽的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不禁让我打了个冷颤,卷着地上撒的白石灰,弄了一衣服。“还这么重”父亲咳嗽一声道,我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冷风吹过后,我跟在奶奶后面走进院子里,宽敞的院子里,地上撒了一层的石灰,上面有许多小小的脚印,奶奶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走了”“没事了”父亲又道,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了。
  管家安排常工们打扫了院子里的一片狼籍之物,抬出了一竹笼焚烧过的纸灰,半截的香。
  母亲生前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那间屋子和屋子后面的后院以后就成了我的禁地,每当我试图接近时奶奶就会在出现阻止我,家里的管家也在时刻看着我。
  自从戴上奶奶给我的一个香包后,半夜里再也没有听见过女人的歌声。
  平静的一年就过去了。
  因为小时候家教好的缘故,小学的课程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就全部学完了,十一岁,我已经上初一了。村里没有初中,我和强子他们几个一起在另一个山头上初中,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赶上一个小时的路才能到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回到家里就已经天黑了,强子他爸是做豆腐的,每天清晨做好了豆腐担着去别处卖。大多数早上的时间会和我们一路把我们送到学校里。
  有时下雨,就不做豆腐了,我们自己就去学校。
  强子他们几个大我两岁,而我又是唯一一个女孩子,所以他们几个对我很好。
  秋天升学后,我在家里呆的时间就少了,奶奶也看起来一天天苍老了下去,脸上爬满了皱纹。
  我还是和奶奶睡在一起,每天晚上从学校回来,柳儿姐会给我做好饭,我吃饭的时候她问我都学的什么,柳儿姐小时候到处要饭,没上过学读过书,所以对我学的知识很感兴趣,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一给她讲,她就懂了,现在已经能算乘除法了,父亲有时候会出远门去外面做生意,家里的事情管家有时候忙不过来,柳儿姐就会帮着记账干什么的,这一年柳儿姐已经二十岁了,还是没有下家,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奶奶就会念叨,寻思着给她在山外找个好的男人嫁了。柳儿姐说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只要呆在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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