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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争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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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实上那人是奔向庙前,突然不见了的,除了假定他已进入庙里躲藏,又会上哪里去了?
  方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他当机立断,立即吩咐几名大汉,叠起“罗汉”来,一个个爬上墙头,越墙而过。
  进入庙里,首先打开了两扇大红门,准备必要时留好退路,免得再翻墙头。
  时代的进步,一切都成了科学化,连菩萨都沾了光,庙里点的灯已不再是蜡烛或油灯,而是用电的了。
  方彪首先冲进正殿,举目四下一扫,只见佛桌前面两盏蜡烛型的电灯照耀下,赫然放着两只大皮箱。
  更妙的是,香炉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走近一看,墨迹犹新,好像是刚写了不久的。
  纸条上竟写的:
  “原物归还,张二爷亲收!”
  这是他妈的什么玩意?
  方彪大为诧然,由这一点看来,对方是存心把他们引来,为的是要“原物归还”呢!
  忽然之间,方彪似乎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的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全身毛发不寒而栗。
  傍晚小郑找到张二爷和他时,已经报告了全部经过,说明陈刚死于非命后,他们为了怕带着尸体在车上,万一遇上麻烦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小郑和叶进两个一商量,决定把陈刚的尸体大卸八块,装进两只大皮箱里,暂时先送到苏丽文那里去“寄存”。等找到了张二爷,再请示如何采取报复行动。
  难道说,佛桌前的这两只皮箱,竟是陈刚的尸体?!
  就在方彪惊疑不定之际,张二爷已随后赶到,带着两名大汉来到了他身旁。
  张二爷一来,问题就好解决了。
  方彪立即轻声说:“二哥,这两只皮箱里,可能大有文章!”
  张二爷上前一步,看清了纸条上的九个大字,不由惊诧说:“什么?是留给我收的……”
  方彪讷讷他说:“照我估计,箱子里说不定是陈刚的尸体!”
  “哦?”张二爷的脸色大变,急问:“这两只皮箱,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方彪判断说:“很明显的,皮箱是早已放在这里了,对方是故意把我们引来,不然我们怎能发现?”
  张二爷诧然说:“你的意思,是姓吴的王八蛋,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安排了这个场面?”
  方彪摇摇头说:“我认为在我们到达之前,除了姓吴的老王八蛋之外,一定还有别人先来了。”
  张二爷不解地说:“可是那些家伙都在隔岸观火呀,他们究竟哪方面的人呢?会不会是崔胖子……”
  方彪不以为然他说:“那两只皮箱,小郑和叶进是送到姓苏的娘们儿那里去的,崔胖子绝不会用上‘原物归还’这四个字。”
  张二爷想了想说:“你认为是她?”
  方彪点点头说:“准是她!二哥别忘了,她那里有个姓高的小子,是个棘手的人物呢!”
  张二爷嗯了一声说:“听小郑说,那小子的身手确实不凡,可是今晚他并不一定在场吧?”
  方彪粗中有细,冷冷的一笑说:“二哥,你认为姓吴的老王八蛋,也会能有那小子一样的能耐,让我们累得人仰马翻,非但抓不住他,反而被他引到这个庙里来?”
  张二爷又“嗯”了一声,忽说:“刚才他被你当胸抓住,是小郑要下手的时候,才被他逃掉的。你们立刻就紧追不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的那还有假吗。”
  方彪笑问:“二哥以前可曾见过姓吴的?”
  “这……”张二爷怔怔他说:“以前是没见过,不过对他的一切,我倒是打听得清清楚楚。”
  方彪接着又问:“二哥可曾听说,姓吴的身手不凡?”
  “这倒没听说过,”张二爷说:“据我打听到的,那家伙的鬼心眼倒是不少,非常善用心计。可是遇上了真刀真枪的场面,他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别说是动手,让人伸出一个手指头点一点,老王八蛋就趴下啦!”
  方彪即说:“那么刚才的情形,二哥看了有何感想?”
  张二爷忿声说:“想不到老王八还真有两手!……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方彪自作聪明说:“我呀,我认为刚才那姓吴的,根本不是那老王八蛋!”
  “哦?”张二爷诧然急问:“你说是谁呢?”
  方彪断然指出:“他是那姓高的小子!”
  张二爷顿时一怔,疑信参半地说:“不可能吧,我虽然从未见过老王八蛋,但通过两次电话,声音还能听得出来。”
  方彪笑了笑说:“如果连接电话的,也是那姓高的小子,二哥又怎能分辨得出谁是谁呢?”
  张二爷即说:“那很简单,小郑见过姓高的小子,也见过姓吴的老王八蛋,问他就知道了。”
  提起小郑,他们这才发现,半天已未见到他的人影。
  刚才是他第一个去追老吴的,怎会人没追到,连他自己也不见人影呢?
  张二爷劈头就问:“小郑,你到哪里去了?”
  小郑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说:“我,我去追那姓吴的……”
  张二爷急问:“那老王八蛋,真是姓吴的?”
  小郑点点头说:“就是他,老王八蛋骨头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
  方彪似乎仍不相信,追问一句:“你当真没有认错人?”
  “绝对不会!”小郑说:“今天我亲眼见他去找那姓苏的女人,后来我就跟踪他到‘天堂招待所’,暗地向楼下酒吧的小鬼一打听,才知道他是那里的吴经理,背后人家都骂他叫老狐狸。”
  “哦?”方彪颇觉诧异。
  张二爷不禁微微一笑说:“怎么样,老弟的估计错了吧?”
  方彪不服气,忽问:“小郑,你刚才追那老王八蛋,怎么追得连人影都不见了?”
  小郑苦笑说:“真他妈的活见鬼,我正追上那姓吴的,扑上去准备给他一刀子,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替陈刚解解恨。谁知我的刀子刚要下去,忽然从背后伸来一只手,把我的刀子从手里夺下。我才一回头,连是人是鬼都没看清,脸上就捱了一拳,把我击昏了……”
  方彪怒骂起来:“真他妈的活见了鬼!”
  张二爷问:“你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人?”
  小郑犹有余悸地说:“我看那不是人……”
  张二爷气得一巴掌掴过去,怒骂:“见你娘的个大头鬼!”
  小郑捱了一耳光,只觉耳鸣眼花,但他却敢怒不敢言,连连应着:“是,是……”
  正在这时候,忽见一个大汉奔入,气急败坏地嚷着:“二爷,不好了,对方的那些人动手啦!”
  “什么?”张二爷大吃一惊,急忙冲出了正殿。
  方彪追出来急问:“二哥,这两只皮箱怎么办?”
  张二爷略一犹豫,当机立断说:“如果真是陈刚的尸体,我们只好弄走,留在这里一定会惹出麻烦!”
  说罢,他已奔出庙外。
  方彪急向小郑喝问:“你认认那两只皮箱,是不是跟叶进送去给那娘们的?”
  小郑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说:“咦!这两只皮箱怎么在此地?”
  方彪一听小郑的口气,便知那两只皮箱里,果然装的是陈刚的尸体。
  他也觉得张二爷的看法不错,留下两只皮箱在庙里,倘若被那些印度僧侣发现,必然大惊小怪,立刻向警方报案,那就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于是方彪只好吩咐两个大汉,将皮箱提走。
  奔出印度教庙的张二爷,向坟场看去,只见人影翻飞,刀棍齐舞,双方当真是动手干起来啦!
  本来他带着十几名大汉前来,又有澳门赫赫有名的九头鹰方彪助威,更如虎添翼,以为仗着人多势众,稳可以吃得住老吴的。
  谁知情势急转直下,对方突然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打手,竟打破了他的绝对优势。
  双方的人数差不多,可说是旗鼓相当,但刚才张二爷的人追逐“老吴”时,他们居然按兵不动,袖手旁观,仿佛是置身事外,专程赶来看热闹的。
  现在却又跟张二爷的人动上了手,他们究竟是哪方面的人马呢?
  张二爷立即认定,对方准是崔胖子方面派来,趁火打劫的!
  因此他不由把心一横,索性豁了出去,回头向冲出来的方彪交代说:“老弟,跟他们拼了!”
  方彪是专靠打斗混饭吃的,反正出了事有张二爷挺,必要时把船驶离香港,大不了以后再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他把手一挥,便带了几个大汉飞奔而去,加入了混战。
  对方只是一批地痞流氓,全属乌合之众,等方彪的这一股生力军一赶到,阵脚顿时大乱。
  方彪真够狠的,手执一把锋利匕首,如同猛虎冲入羊群,见人就杀,手下毫不留情。
  喊杀声中,只听得惨叫连起,眨眼之间,已有两三个流氓地痞被杀伤。
  其余的一见情势不妙,便大声招呼:“风紧啦,散水吧!”
  那些地痞流氓根本毫无斗志,当即四散逃走。
  方彪正杀得性起,哪容他们脱身,飞起直追,一把抓住了一个逃得慢一步的汉子后领,举刀就刺。
  “哇!……”一声惨叫,那汉子扑倒在地上。
  方彪意犹未尽,飞起一脚,把那汉子踹开了,又向逃命的地痞流氓追杀而去。
  那些人好像是群龙无首,根本也不知是谁在指挥,被张二爷的人一阵追杀,个个只顾逃命,如同一群丧家之犬!
  就在这时候,一辆轿车从黄泥涌道飞驶而至。
  四、趁虚而入
  车停在路边,刚跳下两个狼狈不堪的大汉,不料那些地痞流氓已蜂拥而来。情急之下,竟不管来的是哪方面的人,挥刀就杀。
  两个大汉猝不及防,被乱刀杀伤在地,车上的司机也被拖了下来。
  等方彪赶到,那些地痞流氓己夺了轿车,挤不进的就抓住车门,风驰电掣而去。
  上前一看,躺在血泊中的两个大汉,竟然是张二爷的手下,全身就像个落汤鸡似的!
  他们是奉命留守在机帆船上的,为何擅离职守,跑到这里来的呢?
  方彪情知不妙,急忙问:“船上出了什么事?”
  一大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方,方老大……二爷的船,船……”
  方彪一时情急,竟不顾那大汉胸前血流如注,猛力摇着他问:“船怎么啦?”
  那大汉痛苦万分地说:“船……船让人放火烧……烧啦!”
  “呀?”方彪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以为是听错了。
  那大汉吃力地说:“大,大概在半个钟头前,不知哪来的一帮人,他,他们乘小船……靠上了二爷的船……靠上船去……不由分说,见,见了人就杀……咱们只有几个人留在船上,拼,拼不过他们……等我们跳下水,船,船上就起火了……”
  方彪不听犹可,这一听可全身就凉了,立即放下那大汉,也顾不得他的死活,起身便向迎面赶来的张二爷奔去。
  张二爷犹未及问,他已气急败坏地说:“二哥,大事不好,咱们的船被人放火烧啦!”
  “什么?”张二爷吓得脸色大变。
  方彪指着路边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大汉说:“他们刚从船上逃下来,说在半个钟头前,被一帮人上了船,见人就杀,他们敌不住,刚跳水逃命,就看见船上起了火。”
  张二爷惊怒交加,几乎急得哭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全是死人?留在船上是干什么的!”
  方彪毕竟是在三尺地面上混的,还有那么一点江湖道义,觉得这件事并不能责怪留在船上的人。
  如果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是变生肘腋,他们又怎能阻止得了呢?
  因此他代为分辩说:“二哥,这也怪不得他们……”
  不料张二爷竟破口大骂说:“妈的,不怪他们,难道还怪我们不成?!烧的船是我张某人的,你们自然不心痛,随便说风凉话!”
  方彪怫然说:“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方彪可不是吃里扒外,而是就事论事。如果当时他们确已尽了力,可是力不从心,这能说他们因为船不是自己的,不关痛痒,就故意让人家放火烧船?”
  张二爷是惊悉船被烧了,一时勃然大怒,气昏了头,以致口不择言。现在被方彪一阵抢白,也觉出自己已过于激动,终于冷静下来说:“老弟,咱们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筋斗可栽大了,现在什么都不说,先赶回去看看吧!”
  方彪只好适可而止,不便再跟张二爷争辩。
  张二爷在香港没有备汽车,唯一的一辆老爷车,原来是交由小郑他们用的,刚才由那两个大汉和司机开来,竟被那些地痞流氓夺走了。
  今晚张二爷的人马,都是雇“的士”到黄泥涌道,然后徒步来到基督教坟场的。
  现在他们要回去,自然也得雇车。但在僻静的黄泥涌道一带,却是一辆“的士”也见不到,必需走到皇后大道东,才能雇到车,只好把受伤的大汉们抬着走了。
  事到如今,张二爷还有什么办法?只得安步当车,率领着一群虾兵蟹将,急急赶向皇后大道东,雇了四辆“的士”,浩浩荡荡地驶向码头,受伤的则送往医院急救。
  然后租了一艘快艇,驶向孤立在海上的一个小岛——青洲。
  当距离渐近时,已见小岛附近火光冲天,浓烟弥漫,正是停泊着的那艘巨大机帆船在燃烧。
  在机帆船的附近,正有两艘海上救火船,在全力施救,无奈海上的风浪正劲,施救非常不易。
  张二爷遥见火势已无法扑灭,不由一阵心痛如绞,沮然叹了口气,恨声说:“看来火势纵能扑灭,这条船也报废了。好在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总得找到个人算一算的!”
  方彪一路上沉默不语,似在生张二爷的气,这时却有些于心不忍,终于深表同情说:“二哥放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只要找到头儿,不怕他不赔一条新船!”
  张二爷眼露杀机说:“哼!赔了船还完不了,还得赔上几条人命!”
  方彪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发表他的高见。
  张二爷突然决定说:“咱们不必看了,叫船开回香港!”
  “是!”小郑应了一声,便去传命给驾驶。
  方彪忍不住问:“二哥,你们打算怎么样?”
  张二爷寒着脸说:“首先咱们必须把今晚的事,全部真相弄个一明二白,然后从长计议。反正一句话,有仇不报非君子。哪怕对方是三头六臂的角色,我也得跟他碰上一碰!”
  方彪极表赞成说:“对!无毒不丈夫,只要让老子查出,今晚是谁布下圈套让咱们顾此失彼,栽了这么大个筋斗,老子要不把他们赶尽杀绝,就誓不为人!”
  张二爷此刻正值用人之际,自须对方彪这种人极力拉拢,于是故作豪爽地拍拍他肩膀,大笑说:“我张某人能有老弟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值得的!有老弟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放手去干就是啦!”
  “士为知己者死,二哥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别的我不成,卖命的差事交给我就是了!”
  张二爷欣然一笑说:“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要老弟可出力,咱们一定能扳回这个面子。致于说到卖命,哈哈,真要有危险的差事,我还不放心让老弟去冒险呢!”
  这就是张二爷厉害的地方,他分明是要方彪卖命,却口口声声尽说好听的,让方彪死心塌地受他摆布。这种人可正是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见血的老奸巨猾!
  方彪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他的脑筋根本转不了弯,这些年来跟着张二爷“打混”,有吃有喝,有的玩,还有得拿,真要叫他卖命,说起来也不算过分。
  所以刚才在坟场上,为了抓“老吴”,最卖劲的就是他。别人都是在虚张声势,装给张二爷看的。
  船一靠码头,张二爷便吩咐手下,化整为零,陆续混进“天堂招待所”去。
  他自己则偕同方彪,在最后才赶去。
  不消说,他们是准备去找老吴算账的,可是事实上他们却找错了对象,老吴对今晚的一切,根本毫不知情,而且是诚心诚意去赴约的。
  前往青洲烧船的,自然是包正发带去的那班人,但他们又是怎样找到了张二爷的船呢?
  苏丽文实际上也是中了崔胖子的离间计,鬼主意是黄良臣出的,这个狗头军师,打听出张二爷的船,白天是驶往公海上,到了傍晚便泊在青洲小岛附近后,便安排了这个诡计。
  前往苏丽文那里去的矮小汉子,原是替崔胖子拉生意的“皮条客”,奉命客串了一次重要角色。
  他讹称是张二爷派去的,以重利打动了苏丽文的心,把她引到了崔胖子临时租借来经过一番布置的船上。
  那个自称是方彪的大汉,自然也是冒牌的,使苏丽文丝毫不察真伪,在不甘受辱之下,她不顾一切地决定了这次的报复行动。
  傍晚时分,张二爷的船果然回来,泊在了青洲小岛的附近。连做梦也未想到,当大批人马刚被张二爷亲自率领,前往黄泥涌道对付老吴时,竟被包正发带来的人趁虚而入。不仅留守的几个人遭了毒手,只有三名打手跳水逃走,连船也遭到焚毁的命运。
  苏丽文的这口气是出了,可是她的对象也找错啦!
  狗头军师黄良臣的这一计,果然使张二爷和老吴,以及苏丽文结下不解之仇,鹬蚌相争,得利的自是渔人。
  如果他们双方火拼起来,落个两败俱伤,崔胖子岂不是将在香港,甚至于澳门的风月场中,独吃一份?
  他的这个算盘,打的实在太如意了!
  在另一方面,死里逃生的老吴,并不敢回“天堂招待所”去。
  当小郑追上他,从后面扑来,举刀欲下之际,幸而那人及时赶到,夺下匕首,并且将小郑一拳击昏,老吴始得幸免一刀之劫。
  他刚伏在墓碑后躲藏起来,张二爷的人已追到,又幸好还是那人把他们引开,老吴才未被发觉,竟使他们把那人误认作老吴了。
  等张二爷的人去追那人了,老吴趁着小郑昏迷未醒,赶紧向波斯坟场那边逃去。
  忽听坟堆里有个女人轻声招呼:“老吴!”
  老吴心慌意乱之下,几乎以为是遇见了女鬼,不由地猛吃一惊,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吴,是我呀!”那女人又轻叫一声。
  老吴这才听出,那女人的声音很像是苏丽文,顿时惊喜交加地问:“是小苏吗?”
  招呼他的女人,果然是苏丽文!
  只见她从坟堆里现身出来,招招手说:“老吴,你快到我这里来,这里的地形很好,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老吴大喜过望,忙不迭奔了过去,来到那座有着矮矮围墙的坟墓后。
  他惊魂未定他说:“小苏,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苏丽文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说:“忙什么,我还要看看热闹呢!”
  老吴紧张说:“这不是闹着玩的,张二爷今晚是准备豁出去干了……”
  苏丽文冷声说:“对呀!他们是豁出去干了,我们也是豁出去啦。难道说你捡回了一条命,就赶快想离开,而不顾别人的死活了?”
  老吴不禁面红耳赤说:“这……”
  苏丽文不屑地说:“人家为了救你一命,可以奋不顾身,把追你的人引开了,好使你脱身,你能不顾他而去?”
  老吴窘然说:“当然不能……小苏,刚才我急着找地方躲藏,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究竟是谁救我的?”
  苏丽文大笑说:“除了高振飞,还能是谁!”
  老吴惊诧说:“哦?是他……”
  话犹未了,忽听得“哇……”地一声怪叫,发自基督教坟场那边。
  循声看去,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夜色朦胧,仅隐约看见一条人影被凌空抛起。
  随听身旁的苏丽文得意地说:“我们好好欣赏这场精彩的好戏吧!”
  老吴真巴不得赶快离开,哪有心情留下欣赏高振飞的身手。可是苏丽文刚才的话不错,人家能够奋不顾身地救他,把追他的人引开了,难道他好意思溜之大吉?那就未免太说不过去啦!
  因此他只好硬着头皮留下,勉强笑笑说:“想不到他小子真有两手哇!”
  正说之间,忽又听得“啊”地一声呼叫,遥见一条人影被踹下了坟堆,另一条人影则弯着腰倒了下去。
  当然,这又是高振飞大发神威,击倒了两名大汉!
  随见张二爷追去,一面破口大骂,而高振飞却故意忽快忽慢,把方彪他们引向了印度教庙。
  眨眼之间,己不见了高振飞的影踪。
  老吴不禁诧然轻问:“小苏,就你们两个人赶来的?”
  苏丽文忽然忿声说:“包正发那王八蛋,不知找来的是些什么人!”
  老吴急问:“那边按兵未动的一些人,是你叫包正发找来的!”
  苏丽文点了一下头说:“我是花了十万港市,要包正发去雇一批职业打手赶到这里来的,奇怪,他们怎么一个也不动手?”
  老吴茫然说:“这确实有点奇怪,如果他们是包正发出钱雇来的打手,怎么会在一旁袖手旁观,都不出手,难道花了钱是请他们来看热闹的?”
  苏丽文一向非常任性,当即按捺不住,正待现身而出,冲过去向他们质问,为什么拿了钱不动手。
  忽见不远处昏倒在地上的小郑,一骨碌爬了起来,把脑袋瓜摇了摇,便向印度教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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