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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争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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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见不远处昏倒在地上的小郑,一骨碌爬了起来,把脑袋瓜摇了摇,便向印度教庙那边奔去。
  老吴急忙阻止了苏丽文,急问:“高振飞为什么把他们引进庙里去?”
  苏丽文笑而不答,正在这时候,拿了钱的那些职业打手们,这才齐声大喝,围上了留在庙外的几个大汉,仗着人多势众,大打出手了。
  “这才像话!”她笑了,似乎觉得十万港市没有白花,否则那才是丢在水里呢!
  双方一动手,包正发雇来的人有十几名,而张二爷的人大部分已冲进庙里,外面只留不到三五个人,其中三个还是挨了高振飞揍的。
  刚一交手,那批雇来的职业打手,自然占了上风。
  但是,等张二爷和方彪带着救兵赶出庙来,包正发雇来的这些人阵脚便顿时大乱。
  方彪挥刀杀去,出手就砍伤了两三个,那些职业打手不过是些地痞流氓,乌合之众,一见情势不对劲,谁还肯为了几千块钱当真卖命?
  于是他们四散逃走了。
  当他们夺得张二爷手下赶来报信的车子,风驰电掣而去后,苏丽文真是又气又急,可是大势已去,她又能奈何呢?
  等张二爷惊闻船被焚毁,急急赶回去后,刚才闹得天翻地覆,连鬼魂都不宁的墓地里,重又恢复了死寂。
  苏丽文急向老吴说:“走!我们去看看高振飞。”
  老吴毫无异议,这时候他只好听苏丽文的了。
  两个人出了坟墓的矮围墙,直向印度教庙奔去,可是尚未奔近,已听得庙里人声沸腾,大概是那些印度籍的僧侣已被惊起。
  他们为了避免意外的麻烦,便不敢贸然进入,只好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回头奔向黄泥涌道。
  一直奔到皇后大道东,才拦了一辆“的士”,急急上了车。
  老吴虽不敢直接回“天堂招待所”,只得先跟苏丽文回她那里去,以便连夜商付出对策来。
  回到苏丽文的艳窟,走进客厅一看,嘿!高振飞竟早已回来啦!
  只见他大腿翘二腿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抽着香烟,居然正在欣赏电视上的节目。
  苏丽文不禁诧然问:“咦,你怎么已经回来了?”
  高振飞轻松地笑笑说:“今晚我只是要把那两只皮箱‘原物归还’,既然张二爷他们已经收下了,就没我的事啦,我不回来干嘛呢?”
  苏丽文气得铁青着脸说:“你倒说得轻松,我花了十万港市,雇了一批打手去准备对付他们的,结果竟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高振飞哂然一笑说:“这只怪他们没用,能怨得了我吗?”
  苏丽文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当然怨你!如果你当时能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他们就不致于败逃了!”
  高振飞摇摇头说:“你这不是强辞夺理吗?今天下午你到九龙去告诉我,说那两只皮箱是张二爷派人送来给我的,我是听信了你的话,才决定‘原物归还’给他。而你事先并未告诉我,已经花钱雇了打手去对付张二爷,更没有说要我助阵,现在你又怎么怪起我来了?”
  苏丽文被他反驳得哑口无言,直翻白眼!
  老吴连忙打圆场说:“老弟,现在我们是站在一边的了,张二爷已经认定了跟我们作对,老弟就是想置身事外,也绝对不可能了。所以嘛,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付他才是呀!”
  “哦?”高振飞诧异他说:“张二爷跟你们的一笔烂账,居然把我也算上了?”
  老吴神色凝重他说:“老弟,张二爷那家伙是心狠手辣的,今晚要不是老弟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恐怕我早已挨了刀子。由这一点证明,他们已经豁了出去,绝不会轻易罢手的。”
  高振飞却不以为然他说:“吴经理,不是我放马后炮,事后才说现成话。当初你们就应该考虑周到,既然张二爷是个难惹的人物,又何苦捏造出个故事,骗我说阿凤的妹妹被他们绑去,要我去一趟澳门呢?”
  老吴深深叹了口气,这时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不是为了希望苏丽文替他销票,哪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这些话他又不便直说,只好苦笑说:“唉!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如今张二爷跟我们的仇是已经结下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总得商量出个主意,把这档子事应付过去再说。”
  高振飞不置可否地笑笑,并未表示意见。
  苏丽文走过去关了电视机,怒犹未消地说:“高振飞,你别没有良心,要不是我特地亲自赶到九龙去,告诉你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要被任何人发觉,你就吃定了人命官司,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个罪名的!”
  高振飞微微一笑说:“我当然得承你这份情,不管怎么说,要你亲自过海去通知我,确实令我非常的感动……”
  “哼!”苏丽文忿声说:“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鬼心眼?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其实是口是心非,想把我们放在手掌心上玩!”
  高振飞矢口否认说:“天地良心,我要是存了这种心眼,刚才大可不必挺身而出,只要把那两只皮箱丢在坟堆里,一走了之,那不就结啦!”
  老吴终于忍不住问:“你们说了半天,什么箱子不箱子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丽文寒着脸说:“那两只皮箱是张二爷派人送来这里的,里面装着一具大卸八块的尸体,可能是张二爷的手下,不知是被谁宰了。但他们认定是高振飞所为,所以把箱子送来要交给他……”
  老吴吃惊说:“怪不得张二爷口口声声说,我们把他的手下干了,又抓了他的人,逼我还出交代呢。小苏,你也真是的,事先怎么也不告诉我,让我心理上有个准备呀。”
  苏丽文冷声说:“现在告诉你也并不迟呀!”
  老吴叹了口气说:“唉!小苏,不是我说你,你做事就是太任性了。要不是有这么回事,人家张二爷倒是真准备挑我们一把,谈成这笔买卖的……”
  苏丽文不屑地说:“你别还想做这个发财梦吧!”
  老吴认真说:“这可一点不是我做发财梦,事实上今天下午,张二爷在电话里,是很有诚意跟我谈的。因为崔胖子条件太苛刻,他不愿意接受,所以早就有意思另找门路。经过几天来的调查,才决定找上我们的。”
  苏丽文怒问:“你知不知道,他也派人来找我谈过?”
  老吴睁大了眼睛说:“也找你谈过?他怎么在电话里没有提起……”
  苏丽文想起前往船上,受那冒牌方彪的一阵凌辱,真是愈想愈气,不由恨声说:“下午他派人来这里,约我到他船上当面谈,我当时跟你一样,是被财迷了心窍,根本没疑心他,只带了包正发他们三个人去……”
  老吴急问:“你跟张二爷在船上,当面谈过了?”
  苏丽文怒形于色说:“谈个屁!他根本不在船上,由个叫方彪的跟我胡扯了一阵,突然借故翻了脸,把包正发他们三个丢进海里,又对我尽量侮辱一顿,才把我放走!”
  老吴茫然不解地说:“那他们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苏丽文“哼”了一声说:“王八蛋存心让我看看他的下马威!”
  老吴的发财梦终于惊醒了,他沉思了一下说:“照这情形看起来,他是真的没有诚意跟我们合作,而是在愚弄我们了。”
  苏丽文嗤之以鼻说:“哼!你现在才明白,我是早已洞悉他的奸诈啦!”
  老吴不禁咬牙切齿地说:“妈的,他要真是存的这种心,我倒要跟他碰碰看,看究竟是谁能在香港混得开!”
  “有种!”苏丽文明捧暗损他说:“凭你老吴在香港混了这么多年,要让外来的人吃住了,那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老吴顿时面红耳赤,尴尬地苦笑了一下,才说:“小苏,我的损失倒还不大,可是你下午受了姓方的侮辱,晚上又花钱雇了人去对付他们,结果却反被他们占尽上风。就是为了你,我也决心要出这口气!”
  苏丽文故意问他:“你准备怎样替我出这口气?”
  老吴眼珠一转说:“干脆,我们跟崔胖子联合起来,合力对付那老王八蛋!”
  这话出自老吴的嘴里,不要说是深知他为人的苏丽文,就连高振飞也大起反感,对这老狐狸重新有了估价。
  他们这边跟崔胖子是冰炭不相容的死对头,多少年来,就为了恶性竞争生意,一直在明争暗斗,形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
  如今为了对付张二爷,他竟“变节”,要向崔胖子求援,以增声势和实力,这种人还能谈得上气节和道义?
  苏丽文不动声色说:“你的意思,是认为我们对付不了张二爷,必需借重崔胖子的力量?”
  老吴郑重其事说:“为了本身的利害,我们不能意气用事,必须估计一下自己这边的实力。要是花钱临时雇人,那是非常不可靠的,谁也不肯为区区之数,就当真替我们卖命,今晚就是个很好的说明。同时,我们能够花钱雇人,他们也同样花得起更大的价钱。所以我认为,跟崔胖子方面联合起来,是比较可靠的一条路。”
  苏丽文听他说完,忽然纵声狂笑说:“老吴呀,我看你大可不必过分操心了,我相信凭我苏丽文,要存心整那老王八蛋,还不致于非去向崔胖子求助不可!”
  老吴尚不知道,这女人早已派包正发带了一批人马,趁着张二爷的人前往黄泥涌道时,去把那艘专门来港接“货”的机帆船付之一炬了。
  所以他还自负他说:“小苏,不是我把你的能力估计过低,再怎么说你总是个女人,真要对付张二爷,那得看我老吴的!”
  “看你的?”苏丽文不屑地冷笑说:“看你的我就又得破财啦!”
  老吴顿时脸红脖子粗地说:“小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以为……”
  正说之间,忽听外面人声喧哗,使他们齐齐一怔,老吴只得把话止住了。
  随见一个汉子进来报告说:“苏小姐,老包他们回来了!”
  苏丽文急忙吩咐说:“叫他先到楼上胡小姐的房里去,等我跟吴经理说两句话,再上去有话要问他。”
  “是!”那汉子应了一声,急急走出客厅。
  老吴不禁诧然问:“小苏,你在捣什么鬼?”
  苏丽文故意卖关子说:“我们这叫作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有你的办法对付那老王八蛋,我自有我的一套!”
  “哦?……”老吴一时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苏丽文随即向高振飞笑笑说:“你们先不要走,在这里聊聊也好,看看电视节目也好,随你们的便。我去问包正发几句话,一会儿就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话说完,她便径自走出客厅,到楼上去了。
  老吴等她出了客厅,不禁搔着头皮说:“这娘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竟不愿意让我们知道!”
  高振飞对他们的事已不感兴趣,一笑置之,重又打开电视机,欣赏着电视上播演出的电视剧。
  老吴迟疑了一下,忽然挨着他身边坐下,别有居心地说:“老弟,你看这娘们会不会出卖我们?”
  高振飞漫不经心地回答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老吴哼了一声说:“我看这娘们一定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说罢,他便起身出了客厅,竟然悄悄溜上楼去,蹑手蹑脚地来到胡小姐的房门外,把耳朵凑近在门上。
  这时房里的包正发,正在眉飞色舞他说:“船上只留下四五个人,全是些窝囊废,被我上去宰了两个,其余的一看苗头不对,连忙跳海逃命。我就找了两桶柴油,泼了一舱,然后一把火烧起来。等我们离开船时,火势已经冒上船舱啦!苏小姐,这次的差事,我老包总没有替你丢脸吧?”
  苏丽文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这回你总算办了件漂亮的事!”
  包正发一时得意忘形,竟不顾胡小姐在场,色胆包天地说:“苏小姐,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把事情办成,无论我向你要求什么,你都会……”
  苏丽文故意问他:“你想要求什么呢?”
  包正发望了胡小姐一眼,又色迷迷地盯着苏丽文诱人的双峰,讷讷说:“我,我不说,苏小姐大概也会明白了……”
  苏丽文嫣然一笑说:“我说的话一定算数,现在我还有点事,你先在胡小姐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我去把老吴他们打发走了,就让王妈上楼来叫你。”
  包正发顿时喜形于色说:“好的好的……不过,苏小姐,这次我们自己的人也卖了不少力,不能只我一个人受赏,他们……”
  苏丽文忽然把脸一沉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平时我白白地养活着他们,替我办点事是应该的,要是动不动就要赏,我家里又没开银行!”
  包正发唯恐她一怒之下,连答应他的“赏”也吹了,只好连声应着:“是,是,回头我负责打他们个招呼就是了。”
  其实他心里在想,反正苏丽文交给他雇打手的十万元,半数已经落在了他的口袋里,必要时只得忍痛拿出一些来,私下请他们吃喝一顿,不就皆大欢喜啦。
  苏丽文随即向默然坐在床边的胡小姐,暗使了个眼色说:“你陪老包聊聊吧,我下楼去了。”
  胡小姐会意地点了点头,仍然保持缄默。
  苏丽文又向包正发嫣然一笑,才出房而去。
  不料门外竟站着偷听了一切的老吴!
  “你偷听了我们的话?”她不禁勃然大怒。
  老吴却皮笑肉不笑他说:“好哇!原来你趁着张二爷去跟我谈生意,派包正发去把他的船烧了,怪不得他会突然翻脸,使我几乎捱了刀子。而你事先竟不向我招呼一声,这不是明明存心整我的冤枉?!”
  苏丽文恼羞成怒说:“我为什么要整你冤枉?事实摆在眼前,老王八蛋跟你翻脸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船被烧了。我之所以事先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的嘴靠不住!”
  老吴嘿然冷笑说:“我的嘴靠不住,难道楼下那小子的嘴就比我靠得住?”
  苏丽文怒形于色说:“老吴!你说话要有点分寸,今晚包正发带人去烧船,你以为我会对他说?”
  老吴气呼呼他说:“你有没有对他说,那是你的事,我根本无权过问!不过你这样做法,未免太不把我放在心上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关系总比那小子接近。这些年来,我老吴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苏丽文把脸一沉说:“照你这么说,难道我苏丽文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老吴的事?既然你有这种想法,我们不妨索性把话扯明白,请问你答应替我出一口气,拿去了十万元,到现在为止,替我出了气没有?”
  老吴也恼羞成怒说:“话不能这么说,那十万元是我临时向你周转的,我交给你的‘红票’就值二十二万,脱手了你可以扣回。就是你不愿意替我推销,那也没关系,我老吴卖裤子也能还得出来,绝不会赖掉你小苏这笔账的!”
  苏丽文面罩寒霜,冷冷地说:“好吧!你爱怎么就怎么,我绝对照办!”
  老吴正色说:“今晚的漏子是你捅的,张二爷如果找到我头上来,我可不能背这个黑锅!”
  苏丽文怒问:“你准备去向他说明一切?”
  老吴老奸巨猾地说:“我还得在香港混下去,就算不告诉他,烧船是你派人去干的,至少我得说明,今晚的事与我无关。否则我犯不着跟他闹下去,落个两败俱伤,让别人在一旁看热闹!”
  苏丽文冷冷一笑说:“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老吴威胁说:“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可怪不得我……”
  话犹未了,胡小姐的房门突然一开,冲出了满脸怒容的包正发。
  他嘿然一声冷笑说:“吴经理,杀人放火,全是我老包干的,反正杀一个也是抵命,杀十个也只有一条命可抵,我并不在乎多宰上一个!”
  老吴听他的口气,不由暗吃一惊,表面上却力持镇定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包正发为了讨好苏丽文,见她并不出声阻止,更是毫无顾忌地说:“你敢出卖苏小姐,老子就先宰了你!”
  老吴不甘示弱,色厉内荏地怒声说:“你敢!……”
  包正发突然一抬腿,从绑在腿肚子上的刀鞘里,霍地抽出一把锋利匕首。
  老吴吓得急向后一退,迅速从身上掏出了手枪。
  正在这时候,突听高振飞在楼梯口高声叫着:“吴经理,你的电话!”
  老吴应了一声,却未敢移动,怕包正发出其不意地猝下毒手。
  苏丽文急向包正发使了个眼色,他才按兵未动。
  老吴这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退向楼梯口,返身匆匆奔下了楼去。
  冲进客厅,抓起电话一听,不由脸色大变,紧张万分地急问:“什么?……是真的?你没认错?……好,我尽快赶回来。”
  老吴失魂落魄地放下电话,一回头,见苏丽文和包正发已站在客厅门口,不由恨声说:“现在可好啦,张二爷已找上了我的门,带着大批人马,混进‘天堂招待所’了!”
  五、心狠手辣
  苏丽文怔怔地呆住了!
  这女人刚才还一肚子狠劲,满嘴的硬话,可是现在一听说张二爷带着大批人马,直接找上了“天堂招待所”,她才意味出,这个漏子捅大啦!
  祸事是她一手惹出来的,如果她自己置身事外,却让老吴背黑锅,单独一个人去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并且老吴刚才已经表示过,张二爷不找他麻烦则罢,真要张冠李戴,找上他的头去,他是绝不背这个黑锅的!
  苏丽文一向很任性,自诩为女中丈夫,凡事敢做敢当,绝不含糊。可是今晚事态实在闹得太大了,烧了张二爷的船不说,还宰了他好几个人,人家岂会轻易罢休?
  因此,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包正发这家伙居然挺身而出,满脸毫不在乎的神色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你吴经理的地盘上,还怕他们敢杀人放火不成!”
  老吴不屑地哼了一声,怒形于色说:“你姓包的敢公然杀人放火,他们又凭哪一点不敢?”
  这句话问的一点不错,今晚包正发领着人去,烧了张二爷的船,又干掉他几名手下,他要以同样手段报复,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包正发顿时哑口无言了。
  事到如今,苏丽文已无法再保持沉默,她终于硬着头皮说:“包正发说的不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家既已找上了门,愈是怕事愈糟,只有赶快想办法应付……”
  老吴嘿然冷笑说:“风凉话谁都会说,张二爷如果带人找到这里来,而不是去了‘天堂招待所’,你大概也会跟我一样地怕事吧?”
  苏丽文当即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说:“那么你说该怎么办吧!”
  老吴断然说:“我话可说在前头,张二爷是为了另一码子事找我麻烦,天塌下来由我姓吴的自己挺。如果是为了今晚被人烧了他的船,宰了他的人,我可得把话说明,犯不上背这个黑锅!”
  说完,他忿然扭头就走。
  包正发身子向前一冲,就要加以阻拦,却被苏丽文阻止说:“让他去!”
  包正发诧然急问:“让他去告诉张二爷,今晚的事……”
  苏丽文冷声说:“我谅他不敢!”
  包正发忧形于色说:“可是他刚才已经……”
  苏丽文似乎对老吴非常了解,不屑地说:“他只是在我面前说说气话罢了,我早把他这种嘴硬骨头软的人看透了!事实摆在眼前,张二爷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去了‘天堂招待所’,火头上绝不会相信老吴的话,他再解释也是枉然!”
  此刻包正发所担心的,是怕老吴当真把今晚的事,向张二爷和盘托出。主使人虽是苏丽文,事情却是他领人去干的,万一闹开了,他总脱不了干系。
  因此,为了本身的利害,他也深感不安起来。
  苏丽文冷眼观察他的神情,立刻洞悉这家伙的心理,于是强自一笑说:“老包,你别庸人自扰,让老吴的几句狠话,就给吓住了。你看吧,不出半个小时,他就会来电话向我们求援!”
  包正发仍然不能释怀,忧心忡忡地说:“他要是真来电话求援,事情一定是闹得不可收拾啦!……”
  苏丽文何尝不明白,凭老吴那块料,用个心计,或者出点什么鬼主意,他确实脑筋比谁都动得快。唯独碰上软硬不吃,真刀真枪干的“狠角色”,他是毫无办法。
  张二爷在盛怒之下,必会施出极端的手段。“天堂招待所”全是娘子军,保镖的及那些打手们,又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只能摆摆场面的窝囊废,根本不堪一击。
  到时候老吴必然只有向苏丽文这方面求援,可是,她除了包正发和一些手下之外,也没有个真正拥有实力的靠山,事态闹得大了,谁又替她撑腰?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个现成的人——高振飞!
  今晚她已亲眼看到了他的身手,如果有高振飞出面,倒确实是把好手,只是如何才能说动他呢?
  苏丽文素来很自负,认为她如果有求于人,只要略施手腕,凭她的姿色和浑身解数,总是无往不胜,能令任何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死心塌地去卖命的。
  可是她已发觉,高振飞并不吃这一套,譬如说吧,今天下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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