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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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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洪老九忽然想起了小林,因为这小子以前常去“大鸿运赌场”,最近由于前债未清,才转移阵地跑到别家赌场了,他跟彭羽的交情似乎不错。
  既然一直查问到六楼,非但找不到那青年绅士,连彭羽的人影也不见,显然这两个人一定藏在哪一个房间里。于是洪老九便直接找小林,结果查问出他今夜在二楼值勤。
  但刚才他们已到过二楼,怎么不见小林的人影呢?
  洪老九顿时起了疑,再回到二楼,终于找到神色紧张的小林。在严词责讯之下,小林只好据实以告。
  于是,洪老九便逼着小林带路,大批人马赶到了这座小公寓来。
  林家玉一开门,见状不禁吓得失声惊呼起来:“啊!……”
  可是她不及关门,洪老九已一马当先地闯进了房,接着其他的人也把小林推了进来。
  这房间别无出路,郑杰只好挺身上前,怒问:“你们想干嘛?”
  洪老九今夜已跟郑杰动过手了,见只有他和林家玉在房间里,却不见彭羽,不禁嘿然冷笑一声说:“小彭倒真够意思,连他自己的女人也让给了你小子受用,你们的交情真不错呀!他人呢?”
  林家玉顿时面红耳赤,惊怒交加地说:“请你嘴里放干净些,少胡说八道!”
  洪老九狂笑一声说:“哈!早知道小林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妹妹,我也该跟小林拉拉交情,没事常往这里跑了呀!”
  林家玉又窘又气,急向小林怒问:“哥哥,你把这些人带回来干嘛?”
  小林哭丧着脸,显出一付无可奈何的表情,只叹了口气,却哑口无言。
  郑杰看这情势,似乎是非动武不可了,但这房间的空间有限,突然闯进这么多人,早已把房里挤满。而且有个林家玉夹在当中,一动手就不免使她受到无妄之灾。
  因此,为了投鼠忌器,担心林家玉受到波及,郑杰只好暂时按兵不动,力持冷静地说:“你们不必找他们兄妹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想干嘛就直截了当地说吧!”
  洪老九奸笑着说:“本来我们是奉命而来,想请你小子跟小彭一起到赌场里去走一遭的,可是小彭不在……”
  郑杰昂然说:“我跟你们去!”其实他是想使这对兄妹脱身,不致卷进这个是非的漩涡。
  但洪老九却望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说:“我们奉命是要带两个人回去的,你小子一个人去,我们无法交差。而且小彭可能已经跑了,我看不妨好事成双,就把你小子跟她一起带回去吧。她去了,就不怕小彭不来找她!”
  郑杰怒声说:“她跟这件事毫无相干,为什么要带她去?”
  洪老九冷笑说:“她算是充数的,除非小彭置她于不顾,否则他就得自动回到赌场!你小子该明白了吧?”
  于是,他一声令下,七八名大汉已拔枪在手,不由分说地就上前动起手来,首先把林家玉拉了就走,使郑杰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接着两名大汉到了郑杰身边,以枪将他制住,喝令:“走!”
  洪老九等他们把郑杰押出了房,才向失魂落魄的小林冷声说:“你留在这里,小彭回来就告诉他,如果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顾你妹妹代他受过,就立刻自己回赌场来!”说完,突然以枪当头狠狠一击,把小林击昏了,倒在了地板上。
  狂笑声中,他从容不迫地出了房,把房门带上。押着郑杰和林家玉,浩浩荡荡地呼啸而去。
  陈久发仍未打道回府,不过他已不在办公室里干等消息,而是被朱茂才劝回到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了。
  其实他这个“休息”,比不休息还累。两个女郎奉了朱茂才的指示,为了要使大老板“消气”,不得不大献殷勤,施出了混身解数。两个人像别苗头似的,极尽其制媚诱惑之能事。
  但陈久发毕竟年事已高,不复再有当年的“气概”,要不是吞了几颗兴奋药丸提足精神,几乎无福消受,早就吃不消这两个形同赤裸的年轻女人了。
  朱茂才真会用心机,他把大老板安排在楼上,让两个女人缠住,他才能在楼下独当一面地坐镇。以免万一彭羽和那小子被抓回来,由于事先未得陈久发同意,弄不好还成了擅自作主的罪名。
  赌场是每天凌晨七点钟收场,到下午四点钟左右再开始,而最热闹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以后,直到午夜两三点钟。通宵达旦的赌客,差不多全是输了想捞本的,留在赌场里穷耗,大有不罢不休之势。
  现在已接近尾声,只差十多分钟就该打烊结束了。
  整个赌场里,仅余下了寥寥无几的赌客,零星地散布在各种赌桌上……
  突然,一名大汉匆匆进了办公室,向坐在电话机旁守着的朱茂才报告:“朱爷,那小子让我们抓回来啦!”
  朱茂才振奋地跳起身来,急问:“是跟小彭在一起抓住的?”
  大汉回答说:“小彭的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是在小林的家里找到那小子的,小林的妹妹也让我们带回来了。”
  朱茂才“嗯”了一声,立即跟着那大汉走出办公室,边走边把经过的情形问了个清楚。
  来到赌场后面的一间空屋,进去一看,果见郑杰和林家玉已并坐在一张长木椅上,被十来支枪监视着。
  朱茂才劈头就向郑杰喝问:“彭羽上哪里去了?”
  郑杰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他是你们赌场的人,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朱茂才嘿然冷笑说:“嘿!你们真有一套,两个人原来早就串通好了的,难怪能让你跑掉了,想不到竟是小彭故意放走你的!然后你又把那些筹码交给他带回赌场来,想兑换了钱分花用,这个主意倒不错。可惜你们慢了一步,要在我们得到风声以前嘛,那二十几万葡币已经到手啦!”
  郑杰哼了一声说:“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反正姓彭的是你们赌场的人,你们要认为他吃里扒外,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朱茂才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你倒说的轻松,既然你们两个在私下勾结,串通了来吃赌场。现在出了事你想推个一干二净,那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你的意思要怎样呢?”郑杰怒问。
  朱茂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不敢把你怎样,那是陈老板的事,兄弟不过是要先把事情弄个清楚,现在我只问你,小彭上哪里去了?”
  郑杰悻然回答:“腿长在他身上,我怎么知道!不过据我判断,他比你更急于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所以他大概是去找证人啦!”
  “找证人?找谁?”朱茂才追问。
  郑杰沉声说:“就是向你们放风,说彭羽跟我勾结的那个女人。”
  朱茂才不禁狂笑说:“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事实摆在眼前,人赃俱在,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搞在一起的,难道你小子还想替他掩饰不成!”
  于是,他转向了林家玉,用手将她低着头的下巴一抬,不怀好意地笑着问:“你就是小林的妹妹?”
  林家玉把他的手一推,恨声说:“请你尊重些,别动手动脚的!”
  朱茂才不以为忤,反而哈哈一笑说:“难怪小彭急于弄一笔钱,替你哥哥还债了,原来是为了你,其实你找他帮忙有个屁用,先得通过我这一关才行呀!”
  林家玉气度昂然地说:“我可没要他替我哥哥还债,只是请他出面打个招呼,要求赌场方面不要逼得太紧……”
  朱茂才笑笑说:“这笔债已拖欠了好几个月,小彭从来也没向我提过,完全是我担代着,才没逼你哥哥的呀!不过,今晚小彭倒是忽然提到了那笔债,要求我设法把它消掉,只是我还没有答应。想不到他竟等不及了,居然另外找到了财路,大概是想把筹码兑了现,交给你哥哥还债吧?”
  “我根本不清楚这回事……”林家玉说。
  朱茂才突然把脸一沉说:“现在我不必多费口舌,有两条路由你自己选择,一个是叫小林马上清还赌债,否则就以你的人作抵押。另一个就是你说出彭羽上哪里去了,小林的债由我负责一笔勾销!”
  这无异是在威逼利诱,使得林家玉毫无选择的余地,只好郑重其事地说:“郑先生说的是实话,彭羽确实是去找一个什么女人了……”
  朱茂才声色俱厉地说:“我不管他去找女人,还是找男人,只要知道去的是什么地方!”
  林家玉茫然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
  郑杰接口说:“别说她不知道,就是姓彭的自己,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那女人呢!”
  “这么说,只有你知道啦!”朱茂才突然把脸转了过来。
  郑杰故意慢条斯理地说:“我倒略知一二……”
  朱茂才迫不及待地问:“她在哪里?”
  “在澳门。”郑杰回答。
  朱茂才不禁勃然大怒起来:“你他妈的少跟我来这套,大概是活得不耐烦啦!我再问你一句,她在哪里?”
  郑杰冷声说:“我只知道她可能跟‘午夜情人’在一起,至于她们究竟在什么地方,也许姓彭的神通广大,能够把她们找到。正像找到我一样,而我却没有这种本事!”
  “哦?”朱茂才怔了怔说:“你说那女人跟‘午夜情人’是一路的?”
  郑杰正色说:“我可没说她们是一路的,但她们却在一起,无论找到其中哪一个,就会找到另一个!”
  朱茂才不禁将信将疑起来,因为白莎丽今夜来见陈久发,就是表示知道“午夜情人”的来龙去脉,不过条件是要借用赌场三天。
  这个要求太苛刻,并且不知道她借用赌场的目的,同时朱茂才已派小方预藏在“午夜情人”的车上。认为绝对万无一失,可以查明她落脚的地方,那样就不难查出她的一切了。所以当时陈久发才没有答应,而约定了凌晨八点钟以前,等那女人的电话再作最后决定。
  陈久发的用心很明显,他之所以不断然拒绝,而拖了个尾巴,就是在用缓兵之计。如果小方真能查出眉目,他又何必接受那莫名其妙的条件?万一小方仍然毫无所获,到时候再跟那女人打交道也不迟呀!
  可是直到目前为止,小方不但毫无消息,连人也没回来。他们这才判断那小子是出了事,否则绝不会去了几个小时,竟一去不返的。
  看情形小方这方面是没指望了,陈久发才决定把彭羽的事情弄清楚后,立刻在八点钟前赶回去等那女人的电话。
  不过朱茂才却认为,还是先解决了彭羽的事再说,劝陈久发留在赌场。因为那女人如果打电话到陈公馆去,陈老板本人不在,一定会打电话到赌场来的,那又何必匆匆忙忙地赶回去呢?
  本来彭羽和朱茂才之间,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两个在陈久发的面前,等于是“文臣”和“武将”,各司其职,利害冲突也不大。但其中却有个微妙的关系,那就是朱茂才早已听说小林有个漂亮的妹妹了,他对女色虽不大感兴趣,不过打光棍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赌场里漂亮的女郎也不少,以他的身份,大可随意挑选,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那种女人只能玩玩而已,真要娶了做老婆,早晚非戴绿帽子不可!
  因此他便一直在动小林妹妹的念头,小林的赌债之所以能拖欠这么久,原因即在此。可是朱茂才始终没有适当的机会向小林提这件事,而且很难开口。总想过个时期,找个机会使小林“感恩图报”,自动向他提起,甚至从中为他们撮合。
  谁知今夜一听彭羽说出,这小子既然又抢先一步,朱茂才可沉不住气了。虽然当时他不动声色,还故意跟彭羽取笑,实际上他已暗自打定主意,决心找机会整整彭羽,以便“横刀夺爱”。
  不料机会终于来了,白莎丽的一个电话打来顿使陈久发对彭羽信任起了动摇,而朱茂才更趁机在旁加油加醋,使得事态愈趋严重起来。
  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所以陈久发虽反对派人跟踪,朱茂才仍然私下派了人去。希望抓住彭羽的“罪证”,使他有口难辩,便轻而易举地除掉了这个“情敌”!
  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抓回来的只是郑杰和林家玉,反而没有抓到彭羽。
  事情既已闹开,又演变成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朱茂才已欲罢不能,当然非抓回彭羽不可!
  但郑杰和林家玉的答复完全一样,坚持称彭羽是去找那女人了,看来并不象是说谎。这一来可麻烦了,万一彭羽真把那女人找来,证实筹码不是郑杰交给他的,朱茂才不是枉费心机,反而会遭彭羽的恨?
  尤其他怕“小霸王”这玩命的角色,一旦识破他的阴谋,知道今夜有他在内捣鬼,那还会跟他轻易甘休?这小子只要横了心,豁出去什么事都干得下手,那不宰他才怪呢!
  朱茂才灵机一动,立即把洪老九叫了出去,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派他带了几名大汉悄然溜出去办事。
  然后,他又派几个人严加监视郑杰,而把林家玉单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去。
  屏退了两名押她的大汉,留他们把守在房门外,朱茂才便私下跟林家玉开始谈判了。
  他开门见山就说:“林小姐,我跟令兄是好朋友,这个你大概也知道,不然我不会替他把那笔赌债挺下来,而且让他拖欠了这么久。但那笔债早已上了帐,还附有令兄的亲笔借据,你找小彭设法根本就找错了人。除非他能自己拿出一笔钱替令兄还债,否则就毫无办法!”
  林家玉沮然说:“我托他帮忙,也没打算要他拿出钱来还债,只不过希望他出面向赌场打个招呼,不要逼得太紧。由我慢慢赚了钱存积起来,到了相当的数目再一下还清……”
  朱茂才笑笑说:“林小姐不必瞒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这几个月是在一个小歌舞团里,当一个龙套角色,每月能赚多少钱?充其量不过三五千,就算你不吃不喝,全部积存起来,恐怕也得两三年才能够还清令兄的欠债呢!”
  林家玉点点头说:“这个我自己也知道,不过我在等机会,如果运气好,能争取到独当一面表演的角色,每月至少可以拿万儿八千,那我很快就……”
  朱茂才哈哈一笑说:“那种歌舞团我清楚得很,除非自己‘本钱’很够,又肯牺牲色相,作大胆的表演。或者有特殊的关系,才能获得重要的角色,否则只有永远当龙套。不是我吹牛,凭我朱某人一句话,那歌舞团的主持人就非买帐不可,给你当主角都不至于有问题!”
  林家玉不禁振奋地说:“真的吗?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那我很快就能把哥哥的赌债还清啦!”
  朱茂才又笑了笑说:“信不信由你,我朱某人这点办法倒还有,并且也很愿意帮你的忙。不过,那是必须作风大胆,肯牺牲色相,你当真愿意干吗?”
  林家玉呐呐地说:“这……这完全是为了我哥哥,其实我不干也干了好几个月。虽然当的是龙套,不必像单独表演那样的暴露,但那也相差无几了。问题是只怕我自己的条件不够,否则我什么都在所不惜!”
  朱茂才望着她故意说:“你看你的条件倒很够,只怕作风方面……”
  林家玉急切说:“我已经说过了,为了我哥哥,我一切都在所不惜,难道你还不相信?”
  朱茂才趁机说:“那么你现在能向我证明?”
  “证明什么?”林家玉怔怔地问。
  朱茂才毫不保留地说:“证明你的条件,和牺牲色相的勇气!”
  林家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在他的眼光逼视之下,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把心一横,鼓足了勇气说:“好!我证明给你看!”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脱下了身上的花绸睡衣裤,顿时半裸地站在了他面前,像泥塑木雕似的!
  但朱茂才却意犹未足,笑笑说:“林小姐,当主角的就像这样表演?我看海边游泳的女人,穿的也比你现在少呢!”
  事实上她在台上表演时,虽是个龙套角色,每次很多人一起出场,但确实比现在的“遮掩”更少。除了身上“重要部分”略加“点缀”之外,整个肉体都形同全裸,暴露无遗,而她此刻却穿戴着廉价的乳罩和三角裤。
  一阵脸红心跳,她终于硬着头皮,毅然将身上仅有的遮掩物脱除下来。
  顿时,她成了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动也不动地站在朱茂才面前,俨如一座裸女的石膏像!
  朱茂才趁机大饱眼福,在她身上贪婪地看了个够,接着哈哈大笑说:“林小姐的‘本钱’果然绰绰有余,当主角的条件是绝没问题!不过,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林小姐愿不愿意听?”
  林家玉这才如梦初醒,急将脱下的睡衣抓起,双手捧着盖住身上“重要部分”,诧然问:“什么主意?”
  朱茂才别有居心地说:“我想先问你,你不惜牺牲一切,真是急于还清令兄欠这里的赌债吗?”
  林家玉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的。”
  朱茂才遂说:“好!你有这种牺牲精神实在令人敬佩,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林家玉喜出望外,振奋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向歌舞团的主持人打招呼?”
  朱茂才摇了摇头说:“你根本不必去抛头露面,当什么脱光了衣服当众亮相的主角,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一件事,我就负责把令兄的债一笔勾销!”
  林家玉怔怔地说:“那你是要我……”
  朱茂才立即解释说:“林小姐别误会,我绝不是打你的主意,只不过是要你作个证人罢了。”
  “证明什么?”林家玉茫然问。
  朱茂才终于直截了当地说:“很简单,只要证明彭羽跟那小子经常在你家里见面!”
  林家玉不觉惊诧地问:“这,这是为什么?”
  朱茂才突地把脸一沉,冷声说:“这是为了还清令兄的赌债!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绝不勉强。反正令兄根本没有能力还债,你已说过为他是一切在所不惜,现在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
  林家玉怔了怔,呆呆地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起来……
  八、踏破铁鞋无觅处
  黎明前的澳门,显得特别的宁静。
  它是一个畸形发展的都市,一切好像到了夜晚才复活,因此一切都在黑夜里进行,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出卖色情的表演,低级酒吧里卖笑的吧娘,等在小街黑暗处强拉嫖客的阻街神女,在大饭店里一个电话就叫来的应召女郎,沉迷在赌场中的男女赌客,以及贩毒、走私、抢劫、暗杀……一切罪恶都在黑暗中发生。
  但是,这形形色色的罪恶,却包藏在黑夜里!
  当黎明的到来,这一切便销声匿迹起来,让过正常生活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为生计而忙碌……
  彭羽驾着偷偷前往“太子饭店”外取回的轿车,到各处大街小巷都转遍了,结果非但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踪迹,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
  他已疲于奔命,眼看天已将明,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林家玉那里去,否则郑杰过时不候,一走了之就完啦!
  谁知正在加足马力,驰向那小公寓的途中,突然发现后面有辆轿车在紧紧尾随着。
  彭羽暗自一惊,为了要证实是否在跟踪他,便故意减低了车速。不料后面的车子却反而加速飞驰,超车而过,接着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他的车前。
  幸亏彭羽反应快,而且驾驶技术不错,急将车子紧急刹住,才不至撞了上去。
  正待跳下车去兴师问罪,而前面的车上已出来个女郎,回身急步走到他的车前来。但她并非来道歉的,彭羽定神一看,不由地惊喜交加,想不到她就是他找了大半夜的那女人!
  彭羽的手刚伸入怀里,枪尚未及拔出,不料那女人竟笑笑说:“小霸王,用不着动家伙,我知道你在找我,所以我特地赶来,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表示友善吗?”
  彭羽心知这女人诡计多端,再也不敢轻易上她的当,仍然拔出了手枪,对着站在车门外的她说:“很好,那就请上车吧!”
  那女郎却摇摇头说:“不!你的车子目标太大,最好把它停在街边,以免妨碍交通,有什么话到我车上来再说吧!”
  说完,她根本就不理他手上执着的枪,扭头就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彭羽不能当真朝她开枪,只好赶紧把车发动,驶向街边停下,无可奈何地上了她的车。
  那女郎立即把车开了就走,彭羽以枪口对着,冷声说:“这回你可别玩花样了,乖乖地听我的!”
  那女郎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我要玩花样,也就不会开了车来接你了。”
  “你来接我?”彭羽诧然问。
  那女郎忽然正色说:“不是来接你是干嘛?你真是多此一问!”
  彭羽忿声说:“我当然得问问清楚,你既明知我在找你,干嘛……”
  那女郎一本正经地说:“我的驾驶技术并不高明,请别打扰我开车,反正到了地方你就会明白,现在我不能分神跟你说话!”
  彭羽简直被她弄得莫名其妙起来,手里虽然拿着枪,却又不能派用场。并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根本毫不在乎,吓也吓不住她。
  为了想知道她究竟干什么,他只好怀着纳闷的心情,看她到底把车开到哪里去。
  反正他已打定主意,手里有支枪,她又在射击范围之内。只要一发觉情形不对,那就对不起,先把这女人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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